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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夜色寂静,灵火照耀下,满室生辉,亮如白昼。
子桑靠在窗边把玩她的奖励。沧海神桃树枝灰扑扑的,与一般的树枝看不出太大区别,只是握在手上调动五行之力时,明显更加轻松。确实是好东西。
上一回仙盟大比没能拿到,如今这点轻松对她而言已经微不足道。
总是容易惦记没到手的东西,也总会在能力超过之后,把从前的目标看得稀松平常。
子桑用桃枝点了点窗棂,一茎茑萝探窗而入,小小的,纤细可爱。
她伸出指尖,有些爱怜地抚过茑萝花瓣,莫名想起自家公寓阳台上那片艳丽的藤蔓。好像很久没有想起过去。
身边温度骤降,子桑知道某人来了。
锁魂铃连通冥界与尘世,尚无实体的纪怀光起初只能在在锁魂铃附近出没,随着修为提升,活动范围逐渐扩大。
“来了怎么也不现身?鬼鬼祟祟的。”她将桃枝收进芥子袋,懒洋洋转过身,倚在窗边。
阴气逼近,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恭贺师娘夺得大比魁首。”
“哦?干恭喜啊?没有点别的表示?”
子桑知道她说这话就跟当初灌她酒的投资方一样油腻,不过她不在乎,她在纪怀光面前就这样,她乐意。
“师娘想要什么表示?弟子竭尽全力。”低沉的嗓音更近一步,几乎贴着耳廓。
阴风撩动发丝,纪怀光依然没有现身。
身体状况的确会改变性格,时间是最好的刻刀。
最初,她能察觉到纪怀光在她面前将那些残忍、暴戾、愤怒等情绪隐藏起来,越压抑越辛苦。
后来,随着时间流逝,或许是修为提升能够一定程度压制痛楚,纪怀光的状况好上许多,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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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持续了太久的折磨不可避免地渗进他的灵魂,反而让他在另一个方面得寸进尺——说得直白些,越来越放肆了。
子桑不知道纪怀光此刻在做什么,是凑在她耳边低语,还是用指尖虚抚她的脸颊。这人就是要她猜,恶劣、狡猾。
她翻了个白眼,“你先竭力现身吧,这样说话也不嫌费劲。”
今儿个心情一般,她不惯他这毛病。
阴气凝聚,身影显现,最先撞进子桑视线的,依然是纪怀光那双安静、沉稳的眼睛,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安抚人心。
她定定瞧上一会儿,挪开视线,“晚上庆功宴的时候,四小只都说‘要是大师兄在就好了’。”
取得成就的时候,希望珍视之人见证,不难理解这种心情。
“是弟子来迟了。”纪怀光话锋一转,“师娘呢?师娘希望弟子现身庆功宴吗?”
当年冥域之祸,纪怀光身殒,青涛一脉将他成为鬼修的情况瞒下,对外只说救过来了,因伤修养。一来人鬼殊途,各道有各道的修习法,不宜搅在一起;二来担心玄天宗有人对他不利。因此今夜庆功宴纪怀光本就不可能,也不该出现。
子桑斜睨他一眼,“想啊,巴不得自家弟子一个不少,齐齐整整。”
听了她的回答,纪怀光眼底掠过一丝浅淡的笑意,忽然闪至她身后。
“那不作为弟子,而是别的身份呢?”
子桑能感觉到纪怀光正贴着她的后背轻声询问,阴冷沿着脖颈丝丝蔓延。
“不是弟子,还能是什么身份?”
她明知道他的意思,却偏要反问。
“师娘愿意给弟子什么身份?”
一阵酥麻的痒意沿着耳尖流贯全身,子桑下意识歪头躲避,却听到身后传来低低的笑声,牵缠的、缱绻的,情人耳语一般。
给个大头鬼,她算是看透了,虽然无法直接接触,但是纪怀光也没亏待自己,早就从其它方面找到乐趣。
姑且称之为乐趣。
“假如我什么身份都给不了呢?”
子桑不得不承认,某种程度上她就是个渣女,哪怕有好感也不会想更进一步。
有些微妙的平衡一旦打破,在她这里就是结束。
身后人沉默,再开口时语气里染上些许无奈,“只要能一直陪在师娘身边,什么身份于弟子而言并不重要。”
这回子桑没再刺他,心中想的是,“真这样想才好。”
“半月后鬼节,师娘可愿空出一天陪弟子?”
话题转得突兀,子桑本想随口应下。
去年的鬼节她还记忆犹新,漫天河灯,直倾泻进心里。转念一想哪里不对。
她转过身,“空出一整天?包括白天?”
纪怀光颔首,唇角噙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子桑伸出手,五指穿过他的身体,依然是灵体形态。
她有些不确定,“鬼节之前,你能修炼出实体?”
纪怀光没有否认,只含笑注视她,意思不言而喻。
苦尽甘来!子桑眼眶有些发热,仿佛她自己也跟着熬出头。
十年时间,换成投胎转世,纪怀光应当已经是个恢复记忆的九岁孩童。这些年修仙界太平,没发生什么大事,连四小只也一跃成为宗门的中流砥柱。纪怀光的担心虽然“落空”,不过她明白,重选一次,纪怀光依然不会赌他离开的这段时间平安无事。
眼见她眼眶泛红,纪怀光微微一怔,伸手抚向她的脸颊。
指尖没有悬念地穿过去,他苦笑,低声安慰,“不用替我难过,都过去了。”
子桑抿唇将泪意憋回去,“会不会说话?我这是高兴!”高兴懂不懂?就算伤感,也只有一点点而已。
纪怀光笑了,丹凤眼罕见地弯成两道。
翌日清晨,卫沧与卫溟启程返回族地,临行前千叮万嘱子桑,下个任务一定还叫他们。
兄弟俩为了互防,索性一起当了族长,谁也别占便宜。至于子桑这边的任务,二人约定轮流接手,各凭本事争高下。
子桑好好地答应下来,目送二人离开后,带着四小只、郑莞凝、沙文瑞一起去游山玩水。
有了仙盟大比魁首的名头,接下来的酬劳又能水涨船高,正该放松放松,鼓舞士气。
残暑未消,新凉渐生,这季节最适合登高赏景,又或闲逛消食。
沿途风景迷人眼,有钱有闲,没有比这更好的状态。
“师娘,您瞧,沙皮狗又开始了。”酒馆里,眼见沙文瑞殷勤给郑莞凝又是擦筷子,又是倒茶水,陈敏儿一脸瞧不上的样子,偷摸凑到她耳边悄声蛐蛐。
子桑不是瞎子,沙文瑞的喜欢向来明显。只是她没想到郑莞凝好像并不反感的样子,这就有些耐人寻味了。
察觉到她和陈敏儿的眼神,郑莞凝猛然面色绯红,压低声音提醒一旁沙文瑞,“师兄,好了,坐下。”
沙文瑞一刻没耽误,乖乖坐好。
哈,调成啥样了。
子桑不叫郑莞凝尴尬,微笑挪开视线,望向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
一滴水的坠落,泛起湖面涟漪,许多人的命运不知不觉改变。
回到元极宗已近鬼节,子桑让四小只跟她一起回趟松语阁,把路上买的糯米团等点心消灭掉。
远处丁香树仿佛吸收了灵气一般,四季常青,枝繁叶茂。子桑眼尖地留意到树下修长人影。
纪怀光吗?她心脏漏跳半拍。
当真修炼出实体了?
烧包,不直接现身,等在松语阁的树下面凹什么造型。
“师娘,好像有人在等您。”
卓轩拧眉,“看着眼熟。”
子桑准备让某人自己宣布喜讯,然而越靠近,她越确定这人并不是纪怀光,身旁陈敏儿几人更是脸色越来越古怪。
双脚着地,子桑瞧着不远处背对着她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有些熟悉。
墨玉般的长发以简单玉簪束起,青衫男子率先开口,嗓音温润绵长,“我不在这段时间,你们都做的极好。”
话音刚落,四小只变了脸色。
男子转过身来,眉目疏朗,眸光清润,周身流淌着从容气度。
刚到这里时,梦里看不清面目的人骤然清晰,子桑瞬间明白过来眼前之人是谁。然而怎么可能呢?
一股莫名的委屈自心底涌出,寻不到由头。她忽然有种落泪、向对方倾诉的冲动。可她不认识他,千言万语又要道什么?
意识到这点的子桑惊出一身冷汗。这情绪不属于她,难道是原身?原身还在身体里?!
怎么会?除了刚开始那会儿能断断续续梦见青涛长老,她已经很久没有察觉到原身的存在了。
黄秀明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出现错觉,他急切地望向身旁师兄妹,试图找出答案,只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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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从其他三人眼中看到的是相同的疑惑与震撼。
“师,师尊?”卓轩的声音有些发虚。
“没道理。”马道成下意识摇头,否认眼前所见。
陈敏儿愣上一会儿,拔出长刀横在身前,“何方妖物!竟敢假扮师尊!报上名来!”
她这一嗓子,卓轩等人反应过来。对啊,师尊早已殒逝,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那便只有一种可能。
继陈敏儿之后,几人均摆出备战姿势。
男子扫过众人,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洞悉世情的了然。
他同样祭出武器,袖口与衣袂随风而动,“刚好考验下你们的修为。”
卓轩看清他手中佩剑,喃喃出声,“师尊的沧岚剑……”
“看招!”陈敏儿径直朝对方挥去。
什么沧剑岚剑,冒犯她师尊就是犯贱!
预想中的混战没有持续太久,男子本身修为深不可测,且仿佛从一开始就知道几人弱点,巧妙腾挪间轻松化解杀招。
先后被逼退的四小只不可置信地望着身姿挺拔的男子,眼中既有愤慨,亦有茫然。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不经打。
子桑全程没有出手,制服对方于当下而言没有意义。
对面的人要真的是青涛长老,她换了芯的事就没那么容易隐瞒了。自己老婆被人顶包,不说大卸八块,抽她的魂去炼丹都是有可能的。万不得已的时候,可能得跑路了。
见男子的视线转向子桑,陈敏儿着急出声,“师娘!打不过就跑!”
“我们拖住他!”
“桑桑,你也想同我动手吗?”男子问。
子桑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永远不会对他动手,第二个想法是该死的又受原身影响。
桑什么桑,肉麻得要死。
她摇摇头,“对着你这张脸,我下不去手。”嗯,她张嘴就来这点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你要怎么证明自己的身份?”
子桑想好了,既然人已经出现在这里,就不可能轻易送走,她现在能做的就是先扯出验证身份这件事拖延时间,然后再见机行事看能不能忽悠过去。
现在的她对元极宗而言,重要程度未必低于青涛长老。一个是身份不明,按理说已经身殒的长老,一个是声名鹊起,实力不可小觑的新贵,站谁还说不定呢,最糟糕也不过就是隐姓埋名躲起来。
“想我如何证明?”
几个弟子着急上火,两名当事人反而客客气气冷静异常。
子桑打量着眼前这个既深沉威严,又温文尔雅的男子,转向陈敏儿,“敏儿,你去请几位长老过来,就说松语阁出现一位与青涛长老长得一模一样的修士,师娘请他们过来见证。”
陈敏儿担忧地望向她,又扫一眼酷似自家师尊的男子,应下后迅速往宗务司的方向飞去。
卓轩、马道成、黄秀明自动站至子桑身前,是再明显不过的维护姿态。
在确定男子身份前,师娘是他们唯一要守护的人。
“说说你我怎样认识的吧。”子桑凝视眼前男子。
正好她不清楚,多了解些,后续才不容易露馅。
青衫男子双眸清润,好似被山泉涤荡的温玉,眼底没有半分被自家道侣、弟子设防的不悦。
“那便从初见时讲起罢……”
没有什么跌宕起伏,不过是青涛长老在一次游历时顺手救下一名女子,又在朝夕相处中定情,互许终生的故事,而那名女子,就是子桑。
后来青涛将人带回宗门,接下来的事大家便都清楚了。
子桑又问了些理论上只有青涛长老与原身知道的细节,男子对答如流,神情自若,看不出破绽。
“还想知道什么?”男子唇角带着一丝宽和的弧度。
“再有就是你怎么死里逃生,为什么现在才现身。不过不着急回答,”子桑语气平稳,“等几位宗门长老到齐后再说也不迟。”
人多的情况下更容易发现逻辑死角,只可惜银霜长老还没回来,有他在,能更好把关。
男子注视她,唇角若有似无地微扬:“桑桑,你与从前不同了。”
“是人就会变。”
男子恍若未察觉到她言辞里的冷淡,目光轻轻掠过她身后的小鸟,旋即移开。
微妙的沉寂在松语阁弥漫开,他转而问到:“这些年,你们过得如何?”
卓轩鼻腔一热,几乎就要脱口应答,却被身旁的马道成一把扣住手腕,生生止住。
男子将这一幕收入眼底,了然地笑了笑,并未多言,不再追问。
待流明、苍鹤、绯月、渡刹、赤雾五位长老接连赶到,见到男子面容的刹那,无不神色骤变。
“青涛?”流明长老语气惊疑不定。
男子迎向他的目光,唇边泛着淡淡笑意:“流明,我埋在你玉兰树下的两坛酒,可还在?”
这话一出口,流明当即老泪纵横,上前紧紧握住男子的手,声音哽咽,“你怎么……你怎么逃过劫难的?”
苍鹤、绯月长老相视一眼,各自问了一两个只有青涛长老才知道的细节。
渡刹、赤雾两位长老口中说着“得罪”,一人去检查男子的佩剑,一人去探男子的灵力。片刻后,二人朝其余三位长老微微颔首,肯定了身份。
至此,诸长老紧绷的神色终于松动,眼底浮现唏嘘与感慨。
“青涛……”苍鹤长老声音低哑,“当年我们几人皆在场,分明见你身死道消……”
“正是,你既无事,为何现在才回来?”
能这么问,显然已经确定了男子的身份。
四小只从犹疑不定到眼含热泪,不由自主朝自家师尊围拢,想为方才的大逆不道请罪。
子桑默默留意眼前一切,取出玉简,给银霜长老和子流分别传讯。
美好的单身生活,结束了。
传讯完毕,她目光落在腕间铜铃,微微一顿,挪开视线。
按照青涛长老的说法,当年诛魔一战,他一缕残魂未消,被擅长巫术的旧友暗中带往南疆,以秘法温养。
寻常肉身无法承载修士强大灵魂,经过十余年努力,旧友终于觅得合适材料为他重塑肉身,这才能重返宗门。
玉简传来消息,子桑扫一眼,是银霜。
[我马上回来。]
心下稍稍安定,再抬眸时,她的脸上浮现恰到好处的动容与怀念、委屈同遗憾。
不多不少,放在一个看到夫君死而复生的寡妇身上,刚好合理即可。
见青涛越过众人朝子桑望过去,几位长老心知肚明,立即表示要为青涛安排接风洗尘,让青涛与子桑、弟子们先叙旧。
几位长老走后,四小只趁机请罪。青涛说了句“无知者无罪,你们也是为了保护师娘”,视线再度落在子桑身上。
就算再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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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色,四小只也看出他们师尊想单独和师娘说话,于是齐齐告退。
没离开多远,陈敏儿回头,望向丁香树下那一对天造地设般的男女,自言自语道,“师尊回来了,大师兄可怎么办?”
卓轩、马道成、黄秀明皆没出声。他们也不知道答案……
丁香叶在风中轻晃,偶尔勾缠树下之人的发丝,如絮絮私语。
青涛缓步上前,每靠近一步,子桑的心跳就越发清晰。
原身似乎很渴望被身份悬殊的道侣关注,得到他的认可,却又害怕对方失望。于是此刻的子桑格外能体会那种既崇拜依赖,又畏怯害怕的矛盾心情。
理智告诉她应该找个理由避开,然而久别重逢的复杂心情将她定在原地。
青涛已经来到身前,子桑抬眸与他对视,恍惚间有种她在扮演原身的错觉,且没有代入障碍。
之前一直不知道原身怎么唤对方,然而此时此刻,那属于原身的称呼就在舌尖,呼之欲出。
夫君……应当是饱含慕恋的语气。
不容她思索,下一刻,青涛张开手臂,将她拥在怀里,不轻不重,克制又温和。
子桑浑身僵住,呼吸也下意识变轻。
风送来漫山松涛的味道,耳畔响起对方好听的声音,她听到他说,“桑桑,为夫很想你。”
假如原身听到这句话,应该要动情的,可子桑仔细感受那份不属于自己的情绪,却发现不知道为什么,感动之余,竟然还夹杂着诧异与惶然。
身体不受控地颤了颤,违和感愈发明显,就好像在告诉她,青涛本不会对她这么亲密,所以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呢?
子桑抬眸,与近在咫尺的人四目相对。
当然不会答“我也想你”,事实上,子桑正在思索找个什么样的时机提解契。
是她单方面变心,又或是青涛长老厌弃她,无所谓,都可以,只要达成目的。
在她的眼中,青涛低下头。
阴影覆下,拥着她的人应该是想亲吻她的额心。
违和感更加强烈。属于她自己的部分想避开,属于原身的那部分心脏狂跳。
“青涛长老、青涛夫人,我来得好像不是时候。”
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即将落下的温存,子桑仓促望向说话的人。
原身的情绪就像长在她身体里一样,扎根实在太深,混乱了她的感受。
来人一袭雪色长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清辉。银霜长老的出现,与这漫山遍野的苍翠并不贴切,却犹如一场不合时宜的雪,骤然落进她的视野。
安心顺势落定。
“银霜长老言重了。”青涛松开子桑,侧身而立,等着银霜说明来意。
“关于死而复生一事,有些细节想请教长老。”
“知无不言。请坐。”
银霜依言走向石桌,与子桑擦肩而过之际,转眸向她望过来,“仙盟决赛那日所言之事,还请夫人再考虑一二。”
子桑心头蓦地一跳,当即明白银霜的意思。
仙盟决赛那日,银霜问她是否愿意成为他的道侣,眼下旧事重提,没想到竟然还是光明正大当着青涛长老的面提?
有些刷新她对他的认知。
银霜与青涛面对面坐下,仿佛刚才顺嘴的一句话再稀松平常不过。而那声乍听之下没什么问题的“夫人”,此刻似乎也带上点别的意味。
假如选择银霜,那么与青涛长老的解契便算得上事出有因,顺理成章。银霜长老更加熟悉真正的她,不用担心被发现换芯的事。
放眼整个修仙界,能与她一同担起这移情别恋的道德瑕疵,最符合常理又最不容易遭受诘难的,恐怕也只有银霜长老了。
“什么事考虑一二?”青涛温和的询问传来,并向子桑招手,示意她也入座。
回过神来的子桑抿唇浅笑,“是银霜长老托我向百草谷谷主讨些酒来的小事。”
“原来如此。”青涛微微颔首,不再追问。
冰雪般剔透的人就在身旁,微垂着眼眸,如一尊钟灵毓秀的神像。
她当然不能冒险留在青涛长老身边,那么,银霜呢……
第79章
玉简传来消息,子流问她要不要出面,他有办法探明青涛长老真假。
子桑让他稍安勿躁,先不要露面,几位宗门长老已经做过甄别。子流的法子虽然百分百准确,但是危险系数太高,一个不小心没准把他自己搭进去。
听青涛讲完,子桑才知道,原来为修士,尤其高阶修士重塑肉身,不仅需要的材料稀有,而且成功率也不高。这么一想,青涛与纪怀光都算命硬的。
银霜了解完,表达过谢意,这便要起身回云逸轩。
临别前他抬眸朝她望过来,温和一笑。
四目相对,子桑明白,只要她叫住银霜,他就会为她留下。
浅淡的双瞳停留在眼底,直到继续对视下去会泄露端倪,直到银霜的身影消失,她没有开口。
她不愿与任何人以契约之名捆绑,不管对方是青涛或银霜。初心如此,所以她更愿意优先自己解决问题,而不是引入新的矛盾。
实在解决不了的时候,再寻求帮助也不迟。
“桑桑,那只小鸟是你的吗?”
青涛的话唤回她的思绪,子桑顺着他的目光伸出手,小黑振翅,稳稳落在她手心。
“没错,捡到的,现在是伙伴了。”她抬眸,“长老,子桑有些话想对你说。”
似乎被她的称呼意外到,温润的神情短暂凝滞。
很快,青涛神色恢复如常,“桑桑想说什么?”
“长老不在的这些年,我与弟子们一起,行过许多没走过的路,见识过更加广阔的天地,”她目光坦然,“渐渐发现,从前对长老的仰慕,其实并不涉及情爱。褪去‘某人道侣’的身份,我反而更清晰地看见自己。”
她直视青涛的眼睛,毫不遮掩眼底的情绪,“如今的子桑,渴望不受契约拘束的自由,所以,长老愿意解除道侣契约吗?”
听完她的话,青涛神情有种子桑看不透的耐人寻味。
“没想到回来第一件事,竟然是解契。”
“子桑之所以有今天,全赖长老垂青。从今往后长老有任何需求,吩咐子桑就好。”
视线落在她眼底,青涛语气温和,“桑桑,我同你结契,并非为了报答。”
子桑垂下眼帘,避开他探究的目光。
明白的,正因为如此,她更不可能顶替原身,跟青涛长老虚与委蛇。
当断则断,既是保护自己,也是希望万一某天有机会回去,原身不至于面对太不堪的局面,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和“替身”走到一起。
“时过境迁,我已经不是从前的子桑,只能通过其它方式弥补。”子桑抬起眼眸,“长老就当……从前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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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已经死了,还望长老成全。”
树叶在风中婆娑,细声讨论什么一般。盘根错节的过去被新刃斩断,渗出新鲜的汁液。
“桑桑,这样对我不公平。”青涛平静望着她,“是因为银霜长老吗?”
子桑悚然,这么敏锐吗?一眼就看出来她跟银霜有猫腻?
她不愿意顺势接过话茬,也不愿意冤枉好人,只好尽量心平气和地回答:“与银霜长老无关。”
“返回宗门的路上,我打听过你们的近况,有声音说,你同银霜长老关系不一般。”
子桑凝眸,“长老不信我?”
不信是对的,换她也不信。
当年她和银霜衣衫不整地抱在一张床上,看到的眼睛那么多,不可能没有半点风声透露出去。倒是刚才青涛与银霜两人面对面谈话,她是真没从青涛身上看出什么端倪。
青涛笑了,笑得沉稳从容,“我是否相信并不重要,诚如桑桑所言,是人就会变。对过去的你而言,面对道侣的永久缺席,移情无可厚非。只是如今我已经回来,桑桑,你该给我机会的,这就是我想要的补偿。”
青涛长老一番话无懈可击,子桑一时间不好反驳。
一个疑似被戴绿帽,还能情绪稳定挟恩图报的人,是无敌的。
“假如我坚持解契呢?”
青涛笑意褪去,如秋草枯萎,露出山岳的冷硬,“桑桑怕不是忘了,你我之间的同心契,只在两人均同意解契,又或是一方殒命的情形下才会解开。而我不愿解契。”
这样吗?
子桑有种呼吸不畅的无力感。
没有离婚冷静期,还不能诉讼离婚了是吧?看不出来啊,结个契而已,下手这么重。
这下麻烦了,不能一举拿下的话,似乎只剩下徐徐图之一条路,总得留点余地,毕竟闹得太急太狠,容易撕破脸皮,露出破绽。
“长老容我考虑考虑。”她妥协般挪开视线。
“一定要这么生分么?连夫君都不愿意叫了?”
在青涛的微笑注视下,子桑很想冷笑,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这份淡定,城府又深,青涛长老不好应付。
“称呼会混淆判断,在考虑清楚之前,还是和大家一样称呼比较好。”
她取出芥子袋里的糯米团与糕点,一一摆上石桌,抬眸瞧他,“长老要尝尝吗?”
从前不觉得松语阁局促,如今偌大的林海,却连风都好像要禁锢。
青涛算不上寡言的人,有一搭没一搭同她叙旧,但子桑却宁可他是个哑的。她和他没有旧事可叙。
原身那种既渴望接近,又心存畏惧的感受让她不得清净。在此之前,能够让她烦心的只有纪怀光一个。
想到纪怀光,她不禁指尖抚上腕间红绳。
约好的共度鬼节,怕是要泡汤了。
最后一抹夕阳即将没入山脊,子桑起身,“天快黑了,我今夜去宗门外的客栈休息。”
她刚准备走,被青涛叫住。
“我去吧。你是我的夫人,没有让你受累的道理。”青涛神色如故,眼底看不出半分受伤的情绪。“不用觉得为难,多给我们些相处时间,然后再下定论。”
小鸟漆黑的眼睛圆睁,倒映相对而立的两人:子桑沉默着点点头,青涛垂眸注视她一会儿,转身离开。
最后一道阳光被黑暗吞噬,余光彻底消散。下一刻,子桑被人从背后拢住。
太久没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被人偷袭,她下意识觉得是青涛,整个人僵在原地。心想这人不会是软的不行来硬的吧?
一道阴气极重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师娘……”语气眷恋而悲伤,透着渗骨的凉意。
紧绷的身体点点放松,原来是自己人。
等上一会儿,子桑忽然反应过来。能碰到!纪怀光凝出实体了?!
“跟弟子一起走吧……”气息就在耳畔,后颈处传来柔软而潮湿的痒意,那痒意很快演变为轻啃,压抑,又止不住攻城略地。
子桑瞬间来了脾气,什么时候了,胆子真肥。
“放肆!你师尊刚走没多久,就不怕他看到?!”说完她又想明白,纪怀光不是不知道青涛回来了,正因为知道,才让她跟他一起走。
落在脖颈处的啃噬加重力道,如同惩罚一般,吐出来的句子时轻时重。
“看到正好……”
子桑想过纪怀光见到青涛长老会情绪失控,没想到疯得这么厉害。尊师重道都不要了,还是从前那个纪怀光吗?
她想转过身,仔细瞧瞧对方究竟用什么表情在说着这样大逆不道的话,却发现根本动弹不了。
“你什么时候来的?都听到了些什么?”她语气无奈。
“全都听到了,师娘想与师尊解契。”纪怀光环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
早在数年前,他便分出一缕神魂附在锁魂铃上,方便随时发现危情,现身支援。
锁魂铃虽然在子桑手中,她却从来没有主动召唤他,那些凶险还是他事后从五师妹那儿打听来的。
他不愿错过有关她的一点一滴,于是卑劣地隐匿在暗处,窥视她生活的每一寸轨迹。
银霜长老求娶他知道,师尊回来他也知道,正因为清楚觊觎她的人有多少,才想将她藏起来,只他一人知晓。
黑暗、扭曲的想法越来越多,每天都在疯狂滋长,他变得不像从前的自己,又庆幸不像。只有这样,才能把师尊也视为对手,阴暗地虎口夺食,晦暗地窃取一线微光。
他可以不是以前的纪怀光,但子桑必须与他在一起。
子桑轻笑一声,“你倒真能忍,这么久才现身。”她缓慢但坚定地掰开他的手臂,转过身来,“既然什么都听到了,就应该知道我之所以想解契,正是因为不想被身份困住。跟你走,是私奔的意思吗?”
直到这会儿,她才真正看清眼前人。
挺拔的身形依旧,低垂的眉眼间神情难辨,一如她第一次见他。
他的沉默令她来气,明知道还这样说,是想让她隐姓埋名跟他过隐居生活?他凭什么觉得她愿意?
“真敢想啊你!”她一拳砸向他心口。
手腕被人顺势抓住,纪怀光将她拉进自己的怀里,用力到嗓音发颤,“除了想,我还能做什么?”
哪怕只有一点点可能,他多希望她是因为他而拒绝银霜长老,拒绝师尊,所以他问出口。
可是啊,果然是奢求。
十年了,他想念她的温度,想念她的呼吸,好不容易等到可以拥抱她的这天,结果却好似幻梦一场,醒后成空。
所以告诉他,除了想,他还能怎样?
子桑没有动,她也不知道答案。
命运的剧本早已脱离原本轨迹,在这段连她自己都难以定义的关系中,纪怀光怎样做才算如她的意,她不知道。
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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