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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傍山别墅是京海市近些年开发的高端住宅。因坐拥山景资源,植被丰富,视野开阔,空气清新,成为京海市新兴富豪们的第一选择。
不过这里也不是有钱就能住得起的地方。为了维护小区的静谧和隐私,傍山别墅一向谢绝明星住户。还投放了大量的安保人员,确保小区内外不会有闲杂人等乱入。
从翁绍下飞机就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八卦狗仔们,望着小区大门唉声叹气。他们拍不到更劲爆的内容了,不过之前拍摄的照片也足够他们交差。
翁绍站在别墅二楼的花园阳台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盘山道上恋栈不去的面包车。
“放心吧。”裴行则走到他身后:“不管他们拍到了什么,我保证他们什么都发不出去。”
“为什么发不出去?”翁绍没有回头,视线一直追随着缓慢下山的面包车,漫不经心地道:“人家那么辛苦拍了素材,你总要让他们有用武之地。”
裴行则挑了下眉,侧头看向翁绍。
此时月上中天,朦胧的月色将翁绍整个人浸在其中,散发出一种冷淡通透的光。又在翁绍的身后,拖出了一条长长的密不透光的影子。
裴行则的目光便顺着微微发光的翁绍,落到了他身后的影子上。
他看见两道身影在静谧的月色中并肩而立,其中一个是他自己的。于是裴行则鬼使神差地抬起手臂,他隔着清冷的月光,摸了摸翁绍的影子。
他的动作实在温柔隐蔽,以至于翁绍毫无察觉。
偷得浮生的重生者并没有赏风赏月的悠闲。在他心底要算计筹谋的人和事太多,桩桩件件都需要他仔细琢磨、反复推敲,事到临头甚至还要彻底推翻、重新演算。但是翁绍并不觉得焦躁急促。他有条不紊地解决着出现在他面前的每一个课题。该挖坑挖坑,该下饵下饵——如果连下棋的人都舍不得放饵,徘徊在局外的人又怎么可能踏入陷阱?
而翁绍运用的最娴熟的诱饵,恰好就是他自己。
“一件事情如果只有一种声音,就不会有太大的水花。只有讨论的内容足够惊世骇俗,足够调动他人情绪,流量才可以持续下去。”
经历过自媒体时代的翁绍深谙流量为王的道理。在他所处的年代,人们信奉黑红也是红。最怕的反而是无人问津。
所以翁绍故意分化翁英雄,激怒翁英杰,就是想让翁英杰充当另外一种声音。
“你要让他始终觉得有机会报复我,有机会让我身败名裂,”清冷的月光下,翁绍笑吟吟地看着裴行则,慢条斯理地说道:“他要是不出手,我怎么抓他的小辫子?”
*
翌日早上,翁绍早早就起来了。
其实他晚上根本也没怎么睡,人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脑袋里却跟过电影似的,一直在复盘自己来到京海后的每一个细节,然后再根据昨天的行程,推演翁英杰的反应。
要是换成精力不那么旺盛的普通人,只怕早就因为缺少睡眠反应迟钝。但是翁绍天赋异禀,一想到自己要算计人,而被算计的那个人还懵懵懂懂一无所知,翁绍就觉得神采奕奕。
以至于他来到京海市电视台录制节目的时候,都很刻意的让自己的情绪保持在一种亢奋的状态下。
“小伙子可真有精神。长得很精神,人也精神饱满。”
真就像是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照在身上金灿灿、暖融融的。
这样美好的第一印象在节目组的每一位工作人员都收到了翁绍赠送的《状元笔记》后,达到了顶峰。
——不得不说,大部分国人对学生永远都是宽容的。而在国人眼中,最严重的滤镜莫过于学习成绩。
因此当翁绍穿着朴素的校服,顶着全省高考状元的光环坐在演播厅里,边上的小茶几上还摆放着一套《状元笔记》时,绝大多数观众对于翁绍的第一印象也就此拉到了顶格。
《对话人生》的主持人叫奕霖,是一位非常优雅知性的女性。讲话时循循善诱,笑起来如沐春风,给人一种平铺直叙的真诚。但这并不意味着《对话人生》就是一档温吞和煦的访谈节目。事实上,这个节目恰恰是以尖锐犀利广受观众好评。
节目开场,奕霖先给大家播放了一段VCR。短短三分钟的视频,详细介绍了翁绍何许人也,包括他在媒体和网络上掀起的讨论狂潮。
话题也由此展开。
“作为一名省高考状元,你认为自己是天才吗?”
“天才算不上,但我应该会是一名优秀的人才。”
“之前媒体和网上都有相当一部分人,对你的家事非常关注,当然也有一些非议。他们认为你当初的某些举动,极大地挑战了公众良知,你自己怎么看待这件事?”
翁绍思考片刻:“我在翁家人的身上,学到了一件事。”
翁绍说到这里微微一顿,似乎在回忆什么,又似乎只是单纯的思考:“……你没钱的时候,千万不要把翻身改命的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哪怕对方是你的骨肉至亲。因为他们有钱不会给你花,但是他们会瞧不起你。还会因为你掌心朝上,百般地羞辱你,恨不得把你踩到泥里去。还要假惺惺地跟别人说都是你不好,是你乞讨的姿势不对,所以他们才不给钱。”
“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原来不是所有的父母都会毫无条件地疼爱自己的孩子。你把人家当父母,人家拿你当乞丐。还是跪在他们面前都会被他们嫌弃你弄脏了他家地板的那种乞丐。”
“所以没钱没势没地位就没人格。别人怎么说你,你都要受着。”
“但这并不意味你真的卑贱到泥里。只能说明你没有遇到对的人。”
翁绍说到这里,忽然笑了。犹如春水融冰,乍暖还寒:“但是我很幸运。”
奕霖被翁绍凛冽耀眼的笑容晃了一下,下意识接道:“你遇见了对的人?”
翁绍:“我遇见了心软的神。”——
作者有话说:今天也是翁*情话技能满点*绍︿( ̄︶ ̄)︿
第28章
录制结束的时候,翁绍在电视台门口遇到了同样赶过来录制节目的翁英雄。
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量,这次来京海市电视台录制《在线调解》,翁英杰一家人并没有出面,只派了一名司机送翁英雄和翁老爷子来电视台。
几个月没见,翁英雄看起来比之前消瘦多了。原本丰腴的脸颊肉眼可见地塌陷下去,使他的眼窝和颧骨看起来更加突出。刀片一样薄削的嘴唇在看到翁绍的第一时间抿成一条直线。
“你这个不孝的东西。看到你爸跟我,连句话都不会说吗?”翁老爷子眼神怨毒地怒瞪翁绍,张口就是一顶大帽子,狠狠扣在翁绍的头上。
翁英雄也跟着长叹一声,神情落寞地说道:“爸,你就别说了。人家现在有能耐了,是闻名全国的省状元,又是出书又是拍广告的,功成名就,名利双收,早就把我这个没用的爸爸忘到脑后了。”
正值午休时间,电视台门口人来人往,不仅有出出入入的工作人员,门外还聚集着一帮给明星做应援的粉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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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目睽睽之下,被翁英雄和翁老爷子连番挤兑的翁绍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心平气和地开解翁英雄:“您可千万不要妄自菲薄。”
“谁说您没用的?您可太有用了。要是没有您,翁英杰拿谁当枪狙击我呢?”
翁英雄听到翁绍的话,“感动”的眼睛都红了:“你——”
“您看起来,可比跟我和妈在一起的时候瘦太多了。”翁绍不等翁英雄把话说完,一脸唏嘘地道:“都有点瘦脱相了。”
“怎么,翁英杰一家人没把你照顾好?”翁绍说到这里,将翁英雄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大概是想在录制节目时更自然地卖卖惨,翁英雄的身上仍旧穿着很多年前,余蕙心和翁绍赶集时给他买的衬衫和休闲裤。衣服已经洗得发白了,套在瘦的皮包骨的翁英雄身上,乍看上去,竟像是刚刚裱糊好的纸扎人。
因为双腿不良于行,这个“纸扎人”被放置在一张轮椅里,歪歪斜斜地坐着。
盛夏的日光照耀在他的身上,却无法驱散翁英雄心中的怨怼和阴郁。一股行将就木的腐败气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就像是一具从棺材里挖出来的尸体,活是活不起了,烂又没烂透。
翁绍啧啧摇头,满脸遗憾地说道:“我还以为翁英杰那么有钱,至少能把你送到医院去,给你做个全面复查。”
翁绍说到这里,目光炯炯地盯着翁英雄的眼睛,看似平淡的语气中充满了诱导和暗示:“其实这么多年,我一直都很挂念一件事情,你的病究竟能不能治?”
“当年的医疗水平有限,我们家也是没钱,没办法给你治病。现在有条件了,难道翁英杰也没送你这个救命恩人去医院复查一下?”
“你就不好奇,自己这辈子还能不能重新站起来?”
翁英雄的目光随着翁绍一句句别有用心的诱导,开始变得飘忽不定。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也不由自主地向翁家人靠拢。
看到周围人毫不遮掩的好奇视线,翁老爷子心里咯噔一下。生怕翁绍三言两语,又把祸水引到小儿子翁英杰的身上,连忙开口怒怼道:“你还有脸说!你成了高考状元以后,接广告赚了那么多钱,不想着给你爸治病,反而带着你妈去城里过好日子,把瘫痪的养父甩给我一个老年人照顾。你还有没有心?”
“你认为一个刚满十八岁的高中毕业生,当销售赚学费是过好日子?还是一个半辈子没有出过村里的劳动妇女,去售楼处当保洁是过好日子?”翁绍不等翁老爷子开口,又笑眯眯道:“如果您真这么想,那你在家里当护工,照顾自己的亲儿子应该也是过好日子呀。您的怨气怎么还这么大?”
翁老爷子知道自己说不过牙尖嘴利的翁绍,怒哼一声:“你不用跟我狡辩。就算你说得天花乱坠,儿女赡养父母也是天经地义的事。你想抛弃瘫痪残疾的养父,一个人过好日子,那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翁绍笑道:“那下雨天打雷的时候,您千万记得离我远一点。免得雷劈我的时候,顺便再把您给劈了。”
“噗嗤!”也不知道是谁笑出声来。
围观群众们全都忍俊憋笑地看向这边,还有人冲着翁老爷子指指点点。
能够在这个年代出入电视台的,必然都是消息灵通之辈。更何况翁绍跟翁家人的那点破事早就被媒体和网络营销号吵得沸沸扬扬,不知内情的反而成了少数。
翁老爷子当即红温上头,破口大骂:“你这个没人伦的小畜生——”
“您来录制节目之前,翁英杰就没叮嘱您,具体应该怎么做吗?”翁绍打断翁老爷子的咒骂,好心提点道:“您现在骂人不要紧,会不会破坏了您宝贝儿子的大局?”
翁老爷子的咒骂被翁绍一句话怼回嗓子眼,一张老脸憋得青一阵紫一阵的。
翁绍笑道:“行了,您老人家也别再这儿跟我磨牙了。不是还要录制《在线调解》嘛!有多少骂我的话,你们都留着在节目上说吧。别现在骂得痛快,回头再跟写好的台本对不上,浪费了翁英杰的一片苦心。”
翁绍还体贴备至地催促道:“快进去吧。别耽搁久了,让人家一整个节目组的人等你们。”
说完,翁绍朝着脸色铁青的父子俩挥了挥手,大步流星地走了。
第29章
翁绍在拍摄结束的第二天上午,坐飞机回到了清源市。
其实他当天下午就想回来,却被裴行则留了下来。
裴行则的理由也很充分:“你第一次来京海,我作为东道主,总要陪着你在京海市逛一逛,熟悉一下周边的环境。”
然而裴行则并不知道的是,翁绍上辈子已经在京海市生活了二十年。
别说是二十年前的环境,往后二十年京海市的城建规划,翁绍都谙熟于胸。但他还是留下来了。
任由裴行则载着他在风景陈旧的城市中乱窜。过往的一切都像是大扫除时,被扫帚掸起来的微尘,在终日死寂的脑海中飞扬起来。
就像干涸的平原突然吹起了一阵风,停止的岁月开始慢慢流转,陈年旧事如同被光阴侵蚀的老照片,一点点泛黄蜷曲。横亘二十年的长轴画面在眼前频繁交错。
在久远的未来和无人知晓的过去,他们也曾像现在这样,开着车穿梭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尝过每一家好吃或难吃的馆子,看过几场或精彩或无聊的电影,游览过城市周边的山清水秀……
往事历历在目。
于是这天晚上,翁绍又做了一个梦。
梦中裴行则一脸愤怒地质问他:“翁绍,你是不是从来就没爱过我?”
斑驳的光影在梦中剧烈摇晃,翁绍依稀记得,这好像是他和裴行则联手搞垮翁氏集团以后,因为“分赃不均”爆发的那次争吵。
说是分赃不均,其实只是翁绍接手了翁氏集团以后,打算改弦易辙,将翁氏集团的主业从原本的房地产开发,转向互联网金融。他的主张遭到了集团股东和董事会成员的强烈反对。就连裴行则都略有微词。
裴行则认为翁绍完全没有必要如此激进——集团的主营方向可以改,但没必要在一夜之间改弦易辙。翁绍表现得就仿佛是一个新贵入主的中宫,容不下前任的半点遗留。叫人看了未免觉得意气用事。
裴行则没有说出口的是,翁绍入主翁氏集团以后,如此迫不及待地改弦易辙,是不是也想尽早甩开他的掣肘?
毕竟众所周知,翁绍之所以能够顺利收购翁氏集团,甚至将翁英杰父子踢出董事会,完全仰仗裴行则和裴氏集团的支持。可是以翁绍的狼子野心,又怎会甘心一辈子屈于人下?
所以过河拆桥,卸磨杀驴,甚至因为利益反目,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一对狼狈为奸的坏人,因为利益结盟,又因为利益反目,自相残杀,听起来多么寻常。
没人看好他们能一直走下去,包括翁绍自己。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们不是一路人。只是在半路上偶然遇到了共同的目标,一起走过一段路。等到这段路走完了,终究还是要桥归桥、路归路,尘归尘、土归土。
这一点从翁绍第一次跟裴行则上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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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已经明确了。他清楚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裴行则上床——显然不是为了爱情。他把这一切归咎于一场利益交换。他出卖身体,获得裴行则的支持。他以为裴行则应该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当裴行则冲进他的办公室,愤怒地质问他到底有没有爱过他时,翁绍的第一个反应竟然是觉得荒谬。
他不知道裴行则为什么会有这样的错觉,竟然会觉得他们是在恋爱。
事实上,如果让翁绍给他们的关系下一个定义,翁绍觉得可以是情人、床伴,又或者是合作伙伴,唯独不能是爱人。
他们怎么会是爱人呢?
连亲生的父母兄弟都不曾爱过他,一个翁家的仇人,千方百计勾引他上床,利用他报复翁家的仇人,又怎么会爱上他?
唯一的可能性就只有裴行则想以爱情的名义掌控他。就像当年,翁家人以家人的名义掌控他、压榨他,又在他失去利用价值后,将他踢出翁家。
那时的翁绍还能拼着一口气,跳上裴行则的贼船。可是再来一次的话,翁绍已经没有力气再去报复裴行则了。
所以他选择不信!
他不信裴行则会爱他。他宁愿公事公办,用利益划清界限。他那么爱钱的一个人,都愿意把翁氏集团的大半利益拱手相让,结果裴行则还是跟他吵。
争吵的次数多了,相互之间的隔阂和猜忌自然也越来越深。
——或许从来就没浅过,只是在共同目标达成之前,大家利益一致,姑且还能求同存异。但是隐藏在深水下的矛盾,终究会有浮出水面的一天。
当共同的敌人倒下了,彼此之间的内斗也要开始了。
而翁绍这个人,又向来懒得在情绪上折磨自己。不管裴行则是不是真的想跟他斗,翁绍都不想遂了他的心意。
既然始终不是一路人,那就分道扬镳吧。
于是翁绍力排众议,把翁氏集团旗下尚未开发的优良地皮和相关渠道转手卖给了裴氏地产。集团的精力逐渐投入到新兴科技和概念金融领域。
这一系列转变自然跟翁绍的专业有关。可是他的一系列行为看在裴行则眼中,却是翁绍有意在跟他撇清关系。于是在那一天傍晚,裴行则怒气冲冲地闯进翁绍的办公室,质问他:“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
这是两人自相识后爆发的第一次激烈争吵,也是两人第一次毫不遮掩地暴露出对彼此的信任危机。
翁绍依稀记得他们吵得很凶。大概是对彼此太过了解的缘故,他们都很清楚说什么话最伤人。于是吵到后来,甚至都不是争吵,而是单纯的发泄。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抱怨都从彼此的口中化为利刃,直接往对方的心窝子捅。捅得鲜血淋漓的,然后在疼死之前激烈的拥抱、亲吻,歇斯底里的做.爱,抵死缠绵。
两个最爱的人,防备彼此也最深。
不过仔细想想也正常。他们的结识本就始于一场盛大的阴谋:一个教唆诱拐,一个心照不宜,两人一拍即合,就开始狼狈为奸。
而一对因为利益和仇恨结合到一起的坏人,就算做着做着真做出了爱情,利益掺杂着真心,又能纯粹多少呢?
连翁绍自己都分不清,他究竟是爱裴行则多一点,还是利用他多一点。
他或许爱裴行则,但更爱他的金钱、权势。因为爱会伪装,但是钱不会。
而彼时最擅长伪装的翁绍早已对爱不屑一顾,他甚至在跟裴行则激烈做.爱时揪着他的头发反问:“你怎么证明你爱我,难不成还能为我去死?”
翁绍当时没有想到,一句戏言,一语成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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