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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动的烛火下,丹阳长公主的神色显得愈发心虚。太后虽年岁渐长,但目力不减,加之对她一向了解,见她举止极不自然,顿时起了疑心,道:“丹阳,你今日在宫中可曾遇到皇帝或是其他人?”
丹阳长公主讷讷道:“我我与琼珠妹妹随意逛了逛御花园,并未见到陛下,只见到了贵妃。”
太后“嗯”了一声,问道:“你们说了什么话,去了哪些地方,一五一十告诉哀家。”
丹阳长公主只好如实道:“儿臣和琼珠在太清池畔遇到贵妃,一起散步去了宫中的演武场和跑马场,略松了松筋骨,后来在场下歇息片刻便各自离开了。”
太后瞧着她坐立难安的样子,便知道她定隐瞒了什么,不由得提高了声音:“当真?在哀家面前,你可莫要吞吞吐吐,闪烁其词了。”
丹阳长公主这会子才是真的后悔了,暗恼自己白日为何要逞一时之快而忘记了兄长的嘱托,竟当着容棠的面说了那些朝政之事。她脊背一凉,这宫中处处都是皇帝的人,他会不会已经知道了这件事?
思及此,她顿时不寒而栗,面色也变得苍白起来,丝毫不见白日里那耀武扬威、傲然自得的模样。
太后见她这副样子,心中一紧,忍不住拍了拍炕桌,沉声道:“你究竟说了什么!”
丹阳长公主吓得浑身一颤,不自觉带上了几分哽咽,屈膝跪下道:“儿臣一时失言,不小心在在贵妃面前说了些不合适的话。可儿臣真的是无心之失,并非有意的。”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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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她这遮遮掩掩的话,心头火起,向顾琼珠道:“琼珠,你老老实实将丹阳今日所说的话交代了,不得隐瞒一字一句。”
顾琼珠微一踌躇,下意识看了丹阳长公主一眼。太后见状,愈发狐疑起来,道:“快说。”
“长公主今日与贵妃闲谈许久,并未说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是”顾琼珠咬唇,低低道,“只是后来长公主与贵妃谈论起读书之事,一时口快,不小心提及了几句朝堂之事,事涉贵妃之父与王爷。”
太后凝神:“贵妃之父若哀家记得不错的话,是工部尚书吧?”
顾琼珠道:“是。容尚书奉旨主理陛下陵寝修建之事。”
此话一出,太后顿时猜到了大概,气不打一处来,重重一掌拍在桌案上:“蠢材!”
丹阳长公主浑身一抖,慌忙跪下,抱住太后的衣裳下摆:“太后息怒!”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宫中随意议论前朝之事?”太后抬手指着她,恨铁不成钢,“你身为宗室,又是女眷,妄言朝事那是大罪,倘若皇帝真的翻脸无情,追究起来,你以为你还能全身而退?”
丹阳长公主这下是真的害怕了:“太后,儿臣知道错了,求您替儿臣想想办法吧。”
太后疲惫地闭了闭眼,说道:“皇帝并未明言,兴许还是在给你留一分情面,你却不能心无挂碍地继续留在宫里了。明日一早你去向皇帝请安辞行,说你身子抱恙,想出宫回府好好静养,先避一避风头再说。但愿皇帝能顾念旧情,放你一马。毕竟你只是传了话,并非与朝臣勾结,还没有那么大的罪名。”
丹阳长公主含泪道:“儿臣明白了。”
太后看着她就来气,摆手道:“你下去吧,好好反思你的过错,哀家要静一静。”
待丹阳长公主离开,太后瞧了眼静默的顾琼珠,叹气道:“哀家本以为丹阳能借着她的身份帮你一把,谁知这孩子这样蠢笨不中用。她是指望不上了,琼珠,你只能靠你自己。过几日,哀家会再请皇帝来启祥宫,那时你要好好准备,给皇帝留个好印象,明白吗?”
顾琼珠敛眉下拜:“姨母放心。”——
作者有话说:[撒花][撒花]
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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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挑明
容棠从梦中惊醒时,窗外依旧是一片漆黑。
她额头上全是细细密密的冷汗,一颗心狂跳不止,许久才慢慢落回胸腔。入目是熟悉的内寝,那金灿灿的石榴纹床帐随着她翻身的动作,轻轻擦过身上的被子,在一片暗沉的光线中微微晃动。
她没想到自己又做了噩梦。这一会的梦没有什么身临其境般的可怖情形,自始至终只盘旋着一个画面:萧凛无声无息地躺在龙床上,无论身边人如何呼唤他都毫无反应。
他死了。这一次,他是死于一场不知名的大病。
容棠浑身发颤,紧紧攥住身上的寝衣,觉得这满屋的黑暗显得格外可怕。她艰难地撑起身子,想摸索着点亮烛火,却不小心碰到了什么。
动静引得外间守夜的岚月惊醒,小心唤了声“娘娘”,得了容棠应声后才推门进来,绕过屏风,点了一支蜡烛,细心地用手拢着火光,免得晃了容棠的眼睛。
“娘娘是要喝茶还是更衣?”岚月问道。
被她这么一说,容棠忽然觉得有些口干舌燥,便顺势道:“你替我倒一盅温热的茶水来。”
岚月依言去了,容棠靠在床头,左思右想,还是从床榻最里的枕头下面寻出了一本书册。那是她入宫前从那位擅算命的大师处买来的解梦之书,只是一直没得空看。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揭开书页,循着目录一点一点找着,终于找到了一篇名为“亲近之人身死之梦”的文章,立刻翻看了起来。
岚月倒了茶回来,见自家姑娘居然就着那并不多么明亮的烛火看起了书,不由得讶异:“娘娘仔细伤眼。”
容棠顾不上那么多了,只想找出这个梦代表的寓意或是预示。她的手指按在书页上,缓慢下移,见书上说,此种梦通常预示着两个可能:一是梦中之人身体不豫,或有重疾缠身;二是梦中之人身体无恙,但因某些事情而心火旺盛,喜怒无常,从而导致与做梦之人关系变得糟糕,从形影不离变得形同陌路。
形同陌路
容棠愣了愣,觉得这个词似乎不大适合她与萧凛,因为他们从来就没有形影不离过。可若不是这个可能,难道是第一个?
她盯着那“身体不豫、重疾缠身”八个字,愈发心慌意乱起来。
接下来几日,萧凛都不曾来过长乐宫,更不曾传召容棠去福宁殿,他好似全身心扑在朝政之上,对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关心。
御前的人个个都如锯嘴葫芦,根本探听不到任何消息,只知道萧凛这些日子几乎闭门不出。容棠有些忧心忡忡,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次萧凛突发不适的样子,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这么多日不露面,别是生了什么大病,万一再猝不及防出了什么意外,自己可就走投无路了啊。
虽然按照前世来说,萧凛这个时候还好好活着,不会死,可容棠不敢托大,也不敢尽信前世。若是这一世与前世一模一样的话,她此刻就不会身在宫中了。说不定随着她的重生,这世间也阴差阳错发生了许多变故呢?
她不敢赌,决定想办法见萧凛一面,确信他一切无恙才能安心。
可无缘无故的,她以什么理由去福宁殿呢?萧凛日日忙于国事,她若是在这个时候无缘无故前去叨扰,岂不是显得太不识大体了?
“娘娘,这是小厨房新做的马蹄银耳羹,您尝尝。”
容棠正发着呆时,拂云送了一样点心过来,道:“昨日听娘娘咳嗽了几声,奴婢便熬煮了这汤羹。”
马蹄脆爽,银耳软糯,汤汁粘稠甜润,容棠慢慢尝着,只觉得那甜丝丝的暖流润过喉咙,说不尽的舒服,不由自主便喝了好几碗,笑着赞道:“你的手艺是越发好了。”
拂云抿嘴一笑:“娘娘喜欢,便是奴婢的福气。如今春日燥气重,这银耳和马蹄最是滋润养生的了。”
容棠听了这话,忽而灵机一动:她可以借着给萧凛送羹汤的由头,设法见他一面啊。正好这些日子他囯事繁忙,自己身为妃子,给天子送些汤羹也是理所当然的,还能表达一下对他的关怀之情,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都让人挑不出错处。
主意已定,容棠向拂云问道:“这马蹄银耳羹还有没有了?”
拂云道:“有的。娘娘还要用一些吗?”
容棠摇摇头道:“我要给陛下送一碗过去。”
“是,”拂云道,“奴婢去寻个汤盅。”
等汤羹准备好,正好也快到了午膳时候,容棠便向福宁殿去了。
“给贵妃娘娘请安。”福宁殿的内侍见她来了,忙俯身行礼。
容棠问道:“陛下在吗?这些日子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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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操劳国事,很是辛苦,我命人准备了汤羹,希望陛下能保重龙体。”
内侍有些尴尬:“回娘娘的话,陛下去太后宫里用膳了。”
启祥宫?
容棠忽然想起,那位顾姑娘似乎还在太后宫里,因此太后才会请萧凛前去用膳,意欲撮合他二人吧。
难道萧凛对顾琼珠其实并不反感,所以才会在明知她在的情形下依然前去?日后他不会真的同意册立顾琼珠为皇后吧,到那时自己的清净日子可就烟消云散了。
容棠怔在原地,若有所思。既然萧凛不在,她只能回长乐宫去了,但这汤羹还是得留下。她有些可惜,早知如此还不如自个留着品尝呢。待萧凛回来已经酒足饭饱了,想来根本不会多看这汤羹一眼吧。
她暗自摇头,转身便离开了。
这副样子落在内侍眼里,便是贵妃娘娘“满心欢喜”地来福宁殿寻陛下却扑了个空,“失魂落魄”地呆立了一会,“黯然神伤”地转身离开,临走时还不忘“温柔体贴”地嘱咐他将汤羹送给陛下。
内侍心想,贵妃娘娘果然对陛下一往情深,真是让人感动啊。
*
启祥宫。
萧凛甫一踏进殿内,余光便瞥见一个少女袅袅婷婷迎了过来。他面色淡淡,只抬了抬手免了她的行礼,便在膳桌旁坐了下来,完全没有要同她客套几句的意思。
顾琼珠举止落落大方,并无半分羞怯。她亲自斟了一盏茶奉于萧凛,道:“陛下请用茶。”
萧凛接了过来,缓缓抿了一口。
顾琼珠立在原地,不动声色打量着这位陛下。这是她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观察他,上一次见面是在宫宴上,隔着那么多人,她压根没能仔细看清他的眉眼和气度,而今日则大不相同了。
她很快收回目光,心中却很是满意,这通身的气度和风华果然非寻常男子可比,不愧是天潢贵胄。只有他身边的位置,才值得自己为之争取。
顾琼珠想起某些人,忍不住厌烦地皱了皱眉。
不多时,宫人便将午膳一样样摆上了桌。很快,里间的帘子一掀,太后缓步而出,看见萧凛后含笑道:“皇帝来了。”
“母后。”萧凛起身请安。
“这些日子你一直把自己关在福宁殿,哀家知道前朝的事情要紧,但皇帝也得当心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累着了。”太后关切地道。
萧凛一笑:“母后放心,朕明白。”他拿起银筷,一旁侍立的程良全见状,便麻利地准备替他夹菜,却见太后轻轻挥了挥手,道:“今日不过是哀家想念皇帝了,权当是家宴,何必这般严守规矩?”
她和声道:“琼珠,你陪陛下好好用膳。”
顾琼珠会意,很快移步到了萧凛身畔,柔声问道:“陛下要不要尝尝这道鸭花汤饼?”
“或是这道茯苓鸡汤,最是温补。陛下平日操劳国事,须得当心龙体。”
她嗓音柔婉,举止娴雅,语气既处处透着体贴关切,又不会显得逾越失礼,见萧凛默然不语,便亲自盛了一碗鸡汤,双手奉上。
这么一个绝色佳人在身边柔声软语服侍着,萧凛却将不解风情表现到了极致。他没有去接那碗鸡汤,只是放下了筷子,淡淡道:“这一向侍膳的都是朕身边的宫人。顾姑娘既然是母后的外甥女,暂住宫中便是客人,只安心坐着用膳便是。”
顾琼珠忙道:“臣女只是想陪陛下一道用膳,尽力让陛下用得舒心,盼着陛下能进膳更香一些。若是陛下不喜,臣女便不再出声打扰。”
太后笑道:“皇帝,论起来,琼珠也是你的表妹,虽说皇家先君臣后亲眷,但今日既是家常小聚,便不必这般拘束吧。琼珠初来乍到,皇帝别一味严肃,吓着她了。”
萧凛却并未顺着太后这状似轻松的话说下去。他道:“朕与顾姑娘皆非无知稚童,顾姑娘又是闺中女子,自然得顾着男女大防,不可这般随意地同坐一处。若朕身为天子都视礼仪体统于不顾,又如何约束天下臣民?”
“顾姑娘一非宫人,二非妃嫔,母后疼爱她却也不可坏了规矩。”
太后的脸色有些难看:“皇帝,你此话何意?”
萧凛道:“顾姑娘身为未嫁之女,即便是母后的亲眷,也不可在宫中长住,否则于她名声有损。”
他停了停,又道:“朕也不想让旁人误解。”
顾琼珠端着碗的手微微一颤,轻声道:“陛下——”
“自然,”萧凛扯了扯唇,似笑非笑,“顾姑娘出身侯府,乃是大家闺秀,一向最是知书达礼,懂得分寸规矩,此次入宫也只是为了孝敬母后而已,断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念头。朕如此做,正是为了侯府和你的名声着想,岂不知‘人言可畏’的道理?”
顾琼珠面色微微发白,垂头不语。
太后心头不快。皇帝什么时候是这样束手束脚、畏惧人言的人了?真是荒唐!
她重重喘了口气道:“皇帝,哀家今日不过请你来简单用个膳,并无别的意思,你何必——”
“母后,”萧凛打断她,眼眸之中如浸了冰,“有些话,朕只是顾念着母后和侯府不欲明言罢了。”
“顾姑娘身为母后外甥女,又是忠远侯嫡女,将来若是得遇如意郎君,朕会亲自下旨赐婚,必然不会辜负了母后对她的一片疼爱之心。”
他抬了抬手吩咐内侍:“午后便送顾姑娘出宫。”
萧凛顿了顿又道:“为了母后能专心礼佛,往后朕不会轻易让外人进宫来搅扰您。您既然一心向佛,那么就不要再记挂红尘俗事了。”
最后一句话已然没有多少孺慕之情,尾音冰冷,激得太后面色变了变,想到前几日皇帝下了旨,命丹阳长公主往后无圣旨不可入宫,平日也不要随意去王府走动,好好待在公主府上静修,多读几本圣贤书,好好学一学为人处事的道理。
往后,她最亲近的两个人都没法再如从前一样进宫来陪伴她了。太后胸口起伏不定,好个皇帝,难道他为了一个贵妃,竟还要守身如玉不成?
顾琼珠却已收敛好神色,屈膝道:“多谢陛下,臣女明白。往后臣女会恪守规矩,谨遵礼仪。”
她虽然是俯身行礼,但脖颈和脊背依旧是挺直的。顾琼珠自恃身份,得了萧凛那样直截了当的话,她已知道自己没有入宫的可能。而多年来所受的教导和自幼的秉性也让她做不出低声下气邀宠讨好的事,不如体面离开,如此才不会堕了百年侯府的风范。
言罢,顾琼珠起身,恭顺告退。
待她离开,太后平复了一下情绪,缓和了语气道:“皇帝,哀家知道贵妃入宫不久,你对她眷顾多些也是情理之中,但自来天子,哪有集宠于一人的?后宫人多热闹,只要大家和和气气的,对皇帝来说也是好事。哀家只是希望你身边能多些知冷知热的可心人罢了。”
萧凛笑了笑:“母后多虑了,朕就喜欢清静。”
太后:“……”
“贵妃是朕亲自下旨礼聘入宫的,朕绝不会委屈了她,也不会让一些莫须有的流言和不知轻重的人屡屡出现在她身边,”萧凛起身,没什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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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地看了太后一眼,“这后宫,始终还是朕说了算。”
他果然还是为了那日的事情。不论是发落丹阳,还是遣走琼珠,都与那件事脱不了干系。太后气得嘴唇有些发抖,正要说话,却听萧凛道:“母后不必猜疑旁人,难道这宫中发生的每一件事,还能瞒得过朕?”
太后当然知道贵妃并没有蓄意告状,毕竟这些日子皇帝并未去长乐宫,也没有召见过贵妃。她心中在意的不是萧凛一味偏宠贵妃,而是他是不是借着此事在暗中警告自己这个皇太后,告诫她从此只能做一个享受荣华富贵的闲人。
想起旧事,太后忽然有些懊悔,沉默良久才道:“皇帝,其实哀家……一直把你当做亲生儿子。”
萧凛冷冷勾唇,不轻不重哂笑了一声,利落地转身离开。
太后对着一桌子尚且冒着热气的丰盛午膳,刹那间只觉得胃口全无。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忽然觉得周身是从未有过的疲惫——
作者有话说:来啦[墨镜][墨镜]
第26章 下厨
回福宁殿的路上,萧凛坐在御辇上,神色沉沉。
程良全悄悄看了眼陛下的神模样,便知他此刻必然心情极其不悦,只不过在极力克制着,可想而知,这福宁殿又是阴云密布,山雨欲来了。
正这样想着时,御驾已经在殿前停稳。程良全亦步亦趋跟着萧凛快步进了殿,正要往御书房去,却见一个内侍提着一物上前行礼。
萧凛有些不耐地扫了一眼:“何事?”
“陛下,”内侍犹豫着将手中的汤盅递了过去,“这是方才贵妃娘娘亲自前来送给陛下的汤饮。娘娘说陛下这些日子劳累了,特意准备了些滋补汤羹,望陛下能保重龙体。”
贵妃娘娘送来的?
程良全忽然觉得陛下身上原本阴沉的气息陡然一松,呼吸也变得平缓了些,整个福宁殿好似雨过天晴了。
萧凛垂眸,似乎透过那汤盅看到了容棠情真意切的模样,心头的烦躁好像不知不觉被抚平了。许久,他缓缓开口:“贵妃何时来的?”
内侍忙回话道:“陛下起驾去启祥宫不久,娘娘便来了。”
萧凛默了默,问道:“她……可曾说了什么?”
内侍如实道:“娘娘来时心情很好,得知陛下不在后似乎有些低落,但依然叮嘱奴婢转告陛下,请陛下珍重身体,勿要劳累。”
萧凛伸手揭开盖子,轻抬手虚覆在上方,感受到了那很微弱的温热。算算时辰,想来已经送来很久了。
他闻到了一股清清淡淡的甜香味,想象着贵妃是如何提着这汤盅从长乐宫一路来到福宁殿,得知自己不在时露出黯然的神情。算起来,他已经好几日不曾见过她了。
萧凛闭了闭眼,深呼吸了几下,再度睁眼时,眼底已经一片平静,心无杂念。
*
“娘娘,尚宫局的人前来回话,说顾姑娘已经出宫了。”烟雨一边揭开床帐,一边道。
容棠午睡方醒,尚有些迷糊,下意识反问:“谁?”
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顾琼珠?”
烟雨点头:“是。”
“今日陛下不是才去了启祥宫用午膳?顾姑娘应当也在,怎么这么快就离宫了?”容棠觉得有些意外,看来萧凛这顿饭用得不大愉快啊。
不过这都与她没什么干系了。容棠自在地伸了个懒腰,拂云已将今日的茶点奉了上来。
容棠看到点心,想起什么,问她道:“这个时节有什么可以吃的点心?”
拂云道:“快到端午了,可以酿菖蒲酒、做角黍和艾草茯苓糕。”
容棠算了算日子,悠然叹道:“转眼间都快要端午了,这日子过得可真是越来越快了,不知你们从前在宫中都是如何过的?”
飞雪恰好端了茶进来,闻言笑道:“奴婢们会将内廷分发的艾草、石榴花和菖蒲安放在各自负责的宫室门口,再在手臂上缠上五色丝线求个祥瑞,若是手巧的还可以自己做些香囊香袋的互相交换。”
拂云续道:“奴婢们还会制作些粉团和角黍,盛在盘中,用牛角做成的小弓搭箭来射,射中了便可以吃。宫中也会赏赐各种糕点和果子。”
“射团吗?”容棠来了兴趣,“恰好我也略会一些,到那时不妨比试比试。”
飞雪和拂云有些惶恐:“奴婢们怎敢和娘娘比试?”
容棠摆摆手:“大过节的,何必在这个时候闹这么多规矩?到那时,长乐宫上下都不必拘束,大家开开心心在一处,热热闹闹过个节。”
两人心中感念,连忙道:“多谢娘娘。”
容棠将目光投向拂云端来的白瓷盘上,伸手拈起一块软糯的糕点放入口中,顿觉浓郁的奶香混合着清甜的米香味,争先恐后钻入唇齿间。
她赞了一声道:“这是牛乳糕?不知做起来是否繁琐?”
拂云笑道:“正是。这糕点做起来并不难,只是需要略多花些时间,奴婢做惯了,因此不觉得繁琐,反倒觉得颇有趣味。”
容棠有些好奇:“我记得诗书古籍中有许多文人墨客都爱找寻各种膳食单子,尔后加以尝试,倒也不失为一件风雅之事。”
她一边说,一边慢慢咀嚼着那糕点。拂云又准备了清香扑鼻的茉莉花茶,正好可以解糕点的甜腻。殿内暗香流动,薄如轻纱的日光撒落进来,落在容棠身上,她只觉得浑身都慵懒了起来,不由得想,这宫中的日子还真是有些冗长而寂寞。
她随手翻开一本书,却发现是一本前朝文人所写的杂记。这位文人用了大量笔墨描写他对于各类吃食的研究和尝试,读起来只觉得口齿噙香,颇有
意趣。
容棠看得有些着迷,心念一转,忽然有了个想法。反正每日也无事可做,不如她也学一学那些高雅出尘的前人,来体验一回下厨备膳的生活情趣。
从前在家中时,她每日除了看一看书写一写字,偶尔出门去走走,余下的消遣少之又少。至于下厨之事,那更是开天辟地头一回。
她想想便觉得此事一定很有趣,便立刻向拂云说了自己的打算。
拂云吓了一跳,忙道:“娘娘千金贵体,怎可去膳房那种地方?娘娘有什么想吃的,只管嘱咐奴婢便是。”
容棠略一思索,决定换一个无可挑剔的理由:“我想亲手为陛下做些点心,如此才显心诚。”
拂云道:“娘娘若是要给陛下送膳,可以交给奴婢来做,实在不需劳烦娘娘亲自动手,若是不小心被烟熏到或是被烫到了该如何是好,那么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啊。”
容棠看着她慌乱的样子,轻叹一声,伸手扶起她,柔声道:“你不用怕,我自个儿会当心的。虽说我从前在闺中时并不曾做过此事,但我自认为也算得上灵巧。”
她又把萧凛搬了出来作为最有说服力的理由:“我挂念陛下的身体,盼着他能按时用膳,胃口好了心情才佳,因此我非得亲手为他做点心,心中才觉得舒畅。”
拂云眨了眨眼,由衷道:“娘娘对陛下真是一往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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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必心有顾虑,好好教一教我便好。”容棠笑着道。
拂云无奈,只好道:“是。但娘娘千万要小心,先远远看着奴婢动手吧,待熟悉了再上前。”
“放心吧。”
烟雨和岚月见容棠执意如此,自知劝不住自家姑娘,索性加入其中,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了小厨房,倒把素日在此干活的宫人惊到了,纷纷跪了一地。
“不必拘礼,”容棠摆了摆手,“你们先下去吧,拂云留下便是。”
宫人们很快离开。拂云问道:“娘娘想做些什么?不如先从最简单的做起吧。”
容棠颔首:“好。”
无论是淘澄米面还是摘菜切瓜,对于容棠来说都是十分新奇的体验。她想起古人曾说“人间有味是清欢”,那么今日之自己,也算是效仿一番古人的雅趣了吧!
这一不小心走了神,容棠的动作便慢了一步,眼看着便要碰上那滚烫的锅壁,拂云连忙抢上前挡住她的手,自己却不小心被滚热的水汽烫到。
“拂云!”容棠一惊,连忙去看她的手,却发现手背上红肿了一片,不由得歉疚道:“原是我走了神,才致使你被烫伤了。”
岚月去找了药膏,容棠用指尖挑起一团清凉的膏体,缓缓涂在拂云手上。
“娘娘,奴婢自己来——”拂云惊慌不已,连忙要推拒,哪里有贵妃给宫女上药的道理?然而容棠却不由分说替她涂好了药。
“娘娘”拂云眼圈一红。
“怎么了?是疼的吗?”容棠问道。
拂云用力摇摇头,有些哽咽:“娘娘待奴婢们真好。”
一旁的飞雪亦是如此想的。
飞雪和拂云在宫中待了多年,初被拨到长乐宫时心中还颇有些忐忑,不知这位新主子是个什么性子。那时她们想,这位娘娘是唯一一位册封入宫的,又是贵妃,是陛下心尖上的人,想来一定是高高在上、不容冒犯的,她们必得打起精神小心侍奉,否则后果难以预料。
然而见到容棠的第一眼,两人紧张的情绪便不约而同地散了散。倒不是因为觉得她没什么威严,而是这位年轻的贵妃娘娘一看便知是通情达理而非跋扈暴戾之人。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两人都意识到,跟在容棠身边,不用绞尽脑汁去谄媚邀宠,也不用甜言蜜语去阿谀逢迎,只需要踏踏实实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活,便足够了。
为婢多年,她们早已习惯了人情冷暖,可贵妃娘娘却把她们当做普普通通的人看待,从未流露出一丝一毫的轻蔑和不屑,甚至愿意纡尊降贵,亲自替她们上药。
拂云忽然跪倒在地,说道:“奴婢愿肝脑涂地为娘娘效劳,只愿娘娘不嫌弃奴婢粗笨,奴婢要一辈子留在娘娘身边!”
容棠一怔,随即莞尔一笑道:“好了,起来吧,不必行这样的大礼。你们个个都很伶俐,我也舍不得放你们走啊。”
所幸拂云的烫伤并不严重,在冷水里冲洗后又上了药,很快便没什么大碍了。而容棠亲手煮的紫苏陈皮水和略显手忙脚乱但还是蒸出来了的一小碟牛乳糕,也大功告成了。
紫苏叶煮出水后再滴了几滴黎朦子的汁水,便使得汤饮变成了晶莹剔透的粉红色,轻轻一嗅便可闻见芳香清甜的气味,喝起来清新润喉。而牛乳糕虽然蒸的火候略有些老,但口感尚佳。容棠瞧着眼前勉强算得上色香味俱全的茶点,心情十分愉悦,觉得自己此刻便也如那书中的古人一样,体会到了别样的“清欢”。
她尝到了近庖厨的甜头和趣味,便有些一发不可收拾,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品尝自己亲手烹调的茶点更幸福美好的事情呢?
容棠将最后一块牛乳糕放进口中,感受着舌尖的软糯香甜,满足地眯了眯眼,觉得这漫长而没有盼头的宫中生活好似也多了些意趣。
“娘娘,这余下的汤饮和糕点该如何处置?”烟雨问道。
容棠这才想起此事,便道:“送去福宁殿,给陛下尝尝吧。”
烟雨:“……”——
作者有话说:萧:吃剩的才轮得到我,所以爱会消失,对吗?[小丑]
关于更新[爆哭]宝宝们,因为一直没有榜单,迟迟没有办法入v,所以为了能上榜得压一下字数,所以接下来还是恢复隔日更[爆哭]等v后一定日更[可怜]希望宝宝们可以理解
第27章 感动
暮色四合,福宁殿也亮起了灯火。
萧凛将阅批后的奏折搁在一旁,有些疲倦地捏了捏眉心。整整一日,他除却用膳,几乎没有离开御书房。
他闭上眼,一时间有些出神。前世的自己亦是如此宵衣旰食,却不知到头来竟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裳,真是可笑啊。且不知那人百年之后究竟是何名声,他只知道自己留在史书上的记录只有寥寥数笔,且后人提起他,大多都只是慨叹一句“天妒英才”“英年早逝”。
前世的他着实不甘心,还有许多事情没来得及做,许多新政还不曾推行下去,就心有不甘地随棺材葬入了黄土之中。而这一切,都是拜
萧凛霍然睁开眼。程良全恰好进来,恭声道:“陛下,陆统领求见,说是要向陛下回禀苏将军找的那位医者之事。”
“传。”
他抿了口茶,深深吐出一口气。
当日萧凛微服出宫,藏身于京城一家平平无奇的食肆中,为的便是去见昔日的至交好友苏衡,请他替自己暗中寻访一位江湖名医,同时也是一位知根知底的长辈,请其设法解自己的陈年旧疾。
萧凛为皇子时,身边最亲近、最信任的同窗伴读便是苏衡与如今的禁军统领陆豫。
苏衡的父辈曾是为大燕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然而后来因为被奸人所构陷而招致了先帝的猜忌。苏父敏锐觉察到风波,便借机解甲归田,以此打消先帝的疑心,也让虎视眈眈的政敌彻底放心。从此,苏家便远离京城,化身江湖人,终日四处漂泊,这么多年来,朝中已无苏家的势力。
直到萧凛登基后,身为苏家幼子的苏衡才偕妻子回了京城,借着一家食肆的遮掩,从而与睽别已久的旧友见上了面。苏衡身为江湖人不便入宫,因此陆豫便负责传递一些不甚要紧的讯息。
萧凛想起往事,情不自禁露出一抹含着冷意的笑。此时,外间的帘子被掀开,禁军统领陆豫迈步进来,俯身请安。
“如何?”
陆豫颔首,低声道:“人已寻到。”
萧凛面上显出一丝怅然,问道:“朕已经多年未见他了。还记得上一回与伍叔一处叙话,已是五年前。这些年,老人家过得如何?”
陆豫道:“陛下放心。伍大夫身子硬朗,一切安好。前些日子他带着膝下亲传弟子去了北地,说是要在那里寻访当地药草,从而编纂药典。如今得了子平的讯息,他日夜兼程赶了过来,只留其弟子在北地继续做余下的事情。”
“不知陛下要如何请他诊治?”陆豫问道,“是暗中请进宫里,还是陛下设法微服出宫见他一面?”
萧凛道:“眼下快到夏日,朕打算去京外行宫避暑长住,同时借此机会微服体察民情。身在行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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