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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的位置被段擢调整了,手肘也被段擢不轻不重地托了一下,宋言湫的背部因此变得平直,像正在被“调教”的肢体僵硬的兵。
球桌对面的整墙都是镜子,很难令人不去注意映出的影子,那球桌旁的两人,身形几乎重叠。
不知道什么时候,Amy姐已经出去了。
现在的包间里面就剩他们两个人。
安静的环境里,段擢的声音很清晰:“现在保持这个姿势,但是别急着打,也别握得太紧,容易拉杆。”
感冒了反应慢,宋言湫努力维持姿势,下意识转头询问段擢:“这样吗?”
“对。”段擢转脸过来,蹙眉问他,“叫你看球,你看我干什么?”
宋言湫一个激灵,赶紧转回去:“……”
好凶。
段擢无情命令:“专心点,别到处看,注意力给你前面这颗母球。”
宋言湫集中精神照做:“好,那我现在是要打?”
段擢和他一起看向母球:“不打,你的左手姿势不对,拇指和食指要呈V字,不用打得太开,手腕不能塌,也不能悬,保持这样……”
一字一句都在耳旁讲得很清晰。
身后骤然一空,是段擢终于走开了,宋言湫刚松一口气,段擢又靠过来,用戴着手套的手调整了宋言湫的拇指。
宋言湫差点跳起来:“……”
段擢说:“试试找一下出杆的感觉。”
宋言湫觉得难受,睫毛抖着:“可是这样我会手抖……”
段擢道:“这是心理问题,不是技术问题。想象左手是你的桥,球杆将通过它出杆。你可以多滑动几次球杆,根据你的呼吸节奏找到舒服的出杆点。注意,心态要稳定,像你平时调整唱歌一样,去调整你的呼吸。”
宋言湫开始深呼吸,慢慢滑动球杆,僵硬的身体由此放松下来。
他看不见段擢在哪里,只能听见段擢的声音:“学着用肩膀的力量去带动手肘,出杆是推,并不是真的打,瞄准目标,尽量让母球与目标球打出直线。”
“砰”的一声,宋言湫出杆。
母球击中目标球,竟然准确落袋。
“我进球了!”宋言湫难以置信地起身,兴奋得头晕都忘了,“我真厉害!”
段擢仍站在他身后,笑着拍拍手:“不错,比我想象中学得更快。”
“如果我能保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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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进球的准头,那我肯定能赢他们!”宋言湫忽然感觉自信满满,“到时候我低调亮相,惊艳众人!”
段擢点点头:“既然你把基本功都学得差不多了,实战大于一切,那我先来陪你过过招。”
宋言湫:“?”
他没理解错吧,段擢要和他打球?
宋言湫怕伤害段擢,也不想勉强段擢,只好迟疑又委婉地开口:“可是你的手……你不是不碰球杆?”
只见段擢慢条斯理地摘下左手的手套,扔在一边:“上次跟你说过,我两只手都可以。”
第24章
段擢是真的两只手都可以打, 话音刚落,就径直去取了先前宋言湫想用的那根银灰色球杆。他的动作十分标准利落,使用左手持杆, 几乎才俯身便出杆, “砰”的一声,球便精准落袋。
“我用左手和你打。”段擢收了杆,轻松道,“不要说我欺负你,我也是初学者,而且这不是我惯用手。”
宋言湫看得目瞪口呆:“你是世界冠军,用脚也比我打得好吧?”
他从没想过段擢竟然还可以用左手打球。
段擢笑了一下:“说了我也是第一次打九球,少拍点马屁。这样, 限制我只能往这两个球袋里打。”他用杆子指定了两个位置,“这样算公平吗?”
限定进球袋, 这样难度就上升太多了,宋言湫的赢面直线增大。
他不算很贪心, 没有让段擢让他太多,还登时被激起了斗志:“好,这是你说的,那我就不客气了, 看我把你打得落花流水。”
段擢拿出球重新摆好, 不慌不忙地站到一边, 做了个请的动作:“你先。”
九球共有九颗彩球和一颗母球,彩球从1到9编号, 击球时必须从场上最小序号的那颗球开始,进球就继续打,未进则换对手上, 率先打进9号球的人获胜。
由宋言湫来开球,他脑袋重,呼吸热,才刚摆好动作,却被段擢制止。
隔着几步的距离,段擢使用球杆做教具,轻轻点在宋言湫的腰侧,命令道:“提起来,别塌腰。”
宋言湫:“……”
打归打,宋言湫差点忘记他们现在是在教学。
刚把腰提起来,那球杆又托到他的下巴。
段擢说:“头也稍微抬起来一些,下巴可以贴着球杆,但别压着。视线对准母球中心,找到击球点,手别抓太紧——轻一些,放松一些,出杆才会顺。”
宋言湫耳朵一下就红了:“你不要这样指指点点。”发觉有歧义,这样说就像自己是不受教一样,改说,“我的意思是,你别这样用球杆点我。”
想了好一会儿没想到怎么形容,他补充:“像指点马戏团的猴子。”
段擢想笑,好脾气地解释:“不是在轻慢你。是我的手现在不方便碰到你。”
那已经摘掉手套的左手裸露出来,每一根骨节分明的手指,都正亲密地贴合着球杆。
因长期未经日晒,又保养得当,那手莫名给人一种不是脱了手套,而是脱了衣服的感觉。
段擢这个人……果然是平时裹得太严实了,才让人有这种荒唐的感觉吧!
宋言湫霎时无话可说。因为段擢已经告诉过他了,那双手很敏感,会长久保留触觉,所以不太乐意“裸露”着碰到东西。
但是,比起被这样用球杆指点,宋言湫更宁愿段擢直接上手,凶一点也没关系。至于原因,他也说不上来是为什么,反正让他耳朵发热。
算了,还是先学技术比较重要。
宋言湫努力集中本来就有些涣散的注意力,做个好学员,跟着球杆的指引调整姿势。
学员发出了合理疑问:“姿势有那么重要吗?对初学者来说能进球就已经很好了吧。”
段擢拿上球杆以后,Bking锋芒更盛,闻言瞥向宋言湫。
聚在台球桌上的灯光照在宋言湫的身上,因为四肢修长,宋言湫的姿势其实已经非常漂亮,偏偏姓段的教练要像对艺术品般严苛。
“台球除了是竞技运动,也是心理博弈。正确而舒展的姿势除了能让你更好地引杆,找准击球点和发力节奏,也能让你在上场时更加大方自信,在气势上压倒对手。”段擢顿了顿,开玩笑似的说,“更重要的一点是,难道你不想在镜头里帅翻众人?”
宋言湫吐槽:“所以你平时就是这么想的?”
“当然。”段擢竟然承认了,“优雅是战士最好的武装。”
开球了,“啪”,母球击中1号球,排列整齐的彩球四散开来。
很遗憾,这一次宋言湫没有进球。
换了段擢上,只见他俯下身,几乎教科书般呈现了刚才教给宋言湫的内容,将1号球成功击落进了他的指定球袋。
随后,段擢起身,来到另一个位置重新瞄准母球,这一次他的目标是2号球。
“你的球开得不好,不过没关系,这是你第一次开球。”段擢说,“每次出杆,你都要注意观察母球的位置,最好是在打之前,就有意识地控制力道,留出角度,像我现在这样……留出2号球的最佳进球路线。”
段擢教得很仔细,每一个动作、每一次进球都叫人移不开眼睛,几乎让人忘记了这不是他的惯用手。
不过,因为给自己限定的球袋和球之间的角度刁钻,2号球撞击边库停了下来,段擢没有进球,这一次轮到了宋言湫。
根据段擢的教学找到角度,宋言湫惊喜地发现,2号球竟然来到了非常方便他进球的位置。
他得意地对段擢宣告:“那我要进球了哦。”
段擢就是故意把球留给他进的,也不说破,颔首道:“请。”
2号球进了,宋言湫异常顺利,接下来他一直打到了7号球,头一次,他真切感受到了打台球的快乐,心跳得越来越快,甚至感觉自己也很有天赋。
还以为能一口气清台,可惜宋言湫的7号球没能进,接下来又轮到了段擢。
这一次,段擢连续找了几次角度,都没有出杆,就在宋言湫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段擢停下来了。
“砰!”
母球撞击了7号球,只见7号球入袋的同时,8号球慢吞吞地也滚进了对角袋,而9号球吃边库滚了一圈,竟然也落袋了!
“我靠?”宋言湫没忍住,“你怎么做到的?!”
“这是很常见的一杆多球,献丑了。”段擢可没有像宋言湫那么得意,他从球袋里拿出9号球,“可惜,球落入了我的非指定袋,不算我赢。”
9号球稳稳地放回了球桌上的脚点。
宋言湫哪里还不明白段擢这是在放水,不,哪里是放水,简直是在开闸泄洪。
段擢走了几步,叫他:“过来。”
宋言湫听从召唤,来到段擢示意给他的最佳角度,几乎是开卷考试一样,宋言湫通过母球瞄准9号球,睫毛投下一片阴影。
“瞄准点稍稍往右。”段擢说,“这叫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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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找准进球路线引杆,预估力道——打。”
“砰。”
在教练的精心指导下,学员让9号球成功落袋。
“恭喜小湫,击败世界冠军成为赢家。”段擢眼带笑意地看他,“晚上请吃饭吗?”
“请。”宋言湫都快被教练哄成胚胎了,却也真实认识到了差距,“……不然还是请Amy姐来陪我打吧?反正我也打不过你,我怕你这样一直喂球,会无聊死。”
段擢本就在逗他玩:“打不过我,就打得过我的助理?”
宋言湫:“……”
好毒舌,但说得很有道理。
“那来下一局。”宋言湫重新燃起斗志,“这一盘还是我先打,但是你不准再让我。”
*
有前世界冠军陪练,别说是当晚请吃饭了,就算是请一个月也是应该的。可惜宋言湫晚上去不了,他还有行程,下午练球的三个小时是硬生生挤出来的。
打到最后一个小时,段擢明显感觉到宋言湫的精神逐步困乏,注意力也持续下降,还以为他只是不太热爱这项运动,毕竟——这家伙曾经在他的球桌旁睡着过,这一次能三小时不打瞌睡已经很不错了。
“以后有时间的话还可以再一起打吗?”走之前他问段擢。
“不是过几天就要录节目?”段擢已经看过他的行程,“你应该没有时间再练。”
宋言湫说:“我是指我们一起打球,不是为了节目。”
段擢有些意外,却矜持道:“如果我有空的话。”
行程很赶,许宵开车把宋言湫接走,匆匆忙忙的,宋言湫都没和段擢说上几句话。
这是一个大型直播活动的彩排,现场突发事件多,宋言湫准时到场,但是等了两个小时才轮到他,还好有许宵在现场帮忙看顺序、排号,他得以在后台眯了一会儿,上场唱完后,他的大脑已经有点不清晰了。
“湫湫,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一位前辈歌手先发现异状,伸手碰他的脸,“哎呀,宝,你这是发烧了啊?那个谁,小湫的助理,你赶快领他上医院,烫得不行!”
宋言湫还惦记着彩排反馈:“姐姐,我想再等等,刚才好像没对上拍。”
那前辈心疼道:“都烧迷糊了,你先去把温度降下来,有什么问题姐帮你记着。”
另外几位候场的嘉宾也来了,大家左一句右一句的关心,都叮嘱宋言湫身体重要,许宵不敢再耽误,在大家的帮助下把宋言湫带上了车。
到医院输上液已经将近午夜,许宵给孟朝打完电话回来,又出去给他倒水,想等他醒了喝。回来时听到宋言湫的手机在响,许宵拿出来一看,上面显示了两个字:“段擢”。糟了,忘记给这位报备了。
凌晨一点,宋言湫睁开眼睛,身边陪床的人换了:“段擢?你怎么在这里……许哥呢?”
“下班了。”段擢正在看手机,见他醒了就关掉屏幕,“你不请我吃饭就算了,大半夜的还让我来医院陪床。”
宋言湫都快糊涂了:“……我让你来的?”
不会吧,他记得没给谁打电话。
段擢说:“你助理让我来的。你是我名义上的老公,生病当然是我陪床。”
原来是这样。
宋言湫心想,这下好了,又要欠段擢一个人情了。
见他嗓子发哑,段擢拧开一瓶水递给他,问:“是下午打球的时候就不舒服了?还是早上出门的时候?”
宋言湫喝了水,老实地回:“……早上,应该是昨晚空调温度开太低了。”
彩排的时候人多,冷气也开得很足。
早上那门缝里刮出来的冷气,段擢记忆犹新:“我还以为不到二十五岁,冷气也可以随便造。”
宋言湫:“……”
“你什么毛病?”段擢拿回他手里的水,冷眉冷眼地问,“不舒服一整天都不说,上午试衣服,下午打台球,晚上还去活动彩排,为了工作有必要这么拼?”
“我的机会已经比别人多,出道也比别人容易,怎么可以不拼……”
这个人每句话都带刺,宋言湫解释一通,忽然有点懵:“不是说了今天休战吗?”
他的烧还没完全退,脸颊红扑扑,眼眶也是红的,嘴唇喝了水也发干,眼睛却黑葡萄一样泛着点水光,额头上还贴了个退烧贴,可怜兮兮。
一句话问得段擢失语,陡然察觉自己的刻薄。
想说的都在喉间滚了几下,病人为大,他最后失去气势,只道:“现在是凌晨,已经不是‘今天’了。”
宋言湫仗着生病,提出要求:“那就持续休战,我暂时失去战斗力,需要回血。”
“你也知道。”段擢指责,“医生说你烧到近四十度。”
“那明天孟叔叔又要骂我了,他最爱大惊小怪。”宋言湫第一反应居然是这个,又告诉段擢,“没事,我体温本来就高。以前有一次真烧到四十度,我自己吞了颗退烧药,第二天就好了,真没那么严重。”
一个人生活,基本的技能有,糊弄自己的技能更不能少,这些年居然都好好活着。
段擢想说你还挺会照顾自己,就差直接弄死了。
宋言湫叹口气,把半张脸埋进枕头:“可惜了我的彩排,进错拍的时候好像看见有人笑我……”
对一向以实力歌手为目标的他来说,这次是真的丢脸了,刚才头脑昏沉都还好,现在稍微一清醒,羞耻感就怎么都消不下去。
“最强Live宋言湫,你的粉丝不都是这么说的?”段擢说,“谁笑你,你就在直播的舞台上让谁闭嘴。”
没想到宋言湫问他:“那,再有Derek那种人笑你,你会不会用左手让他闭嘴?”
宋言湫一直在想这件事,只是没有找到机会说。
段擢受伤的是右手,既然左手也能打,为什么不用左手重回赛场呢?
段擢:“这不一样。”
宋言湫:“有什么不一样?”
“我的左手的确能打,但是和右手的差距实在太大。”段擢黑眸沉沉地看着他,“它们之间隔着十八年的训练时长。”
宋言湫不回避注视,认真道:“那就给左手十八年的时间,不行吗?”
没有不行。
怎么会不行呢,就算再过十八年,段擢也不过四十多岁,现在有不少同样年纪的选手仍然活跃在赛场上。只是他还难以迈出这一步,或者说,他才刚刚准备迈出这一步。
宋言湫又问了一遍:“真的不行吗?我觉得你那么厉害,根本不用练上十八年。”
被那双漂亮单纯的眼睛盯着,段擢忽然伸出手,把它们给捂上了。
猝不及防地,宋言湫眼前漆黑一片:“你干什么?”
段擢拿开手,胡说八道:“看看你还烫不烫。”
宋言湫重获光明:“骗谁呢,你还戴着手套,怎么判断我还烫不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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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擢:“那你别管。”
宋言湫:“?倒反天罡。”
段擢在他头上揉了一下,没轻没重的:“人不舒服,下午打台球的时候为什么不说,怕我不教你?看你精神萎靡,还以为你是觉得无聊。”
宋言湫被他突如其来的摸头杀弄得怔了一下,连忙解释:“不是,我没有觉得无聊,很好玩!而且你打球那么帅,我真的学到很多东西。”
段擢双手抱臂:“真的?”
“真的。”宋言湫继续证明,“再说了,我也没跟许哥讲,当时真的以为不严重,就没想耽误大家的时间。”
“你没跟他讲,他倒是很清楚。”段擢道,“说摸了你的脸和颈动脉,烫得可以煎鸡蛋。”
宋言湫完全不记得有这回事,但触摸皮肤判断温度不是很正常?
可是,从段擢凉嗖嗖的语气他判断不能这么说。
宋言湫的心乱跳几下,脑抽地答:“那我叫他下次不要摸了?”
第25章
宋言湫一句话说出来, 输液室里就变得很安静,凌晨时分本来也没几个人,相距很远的地方有个老太太在熟睡, 小声打着呼。
现在是不是……有点暧昧了。
宋言湫搞不清楚, 反正他和林织羽不这样。
只见段擢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不要他摸了?那谁来判断你有没有发烧。”
宋言湫心还在怦怦跳,回答:“有医生。”
段擢点了点头,正要说点什么,宋言湫连忙补了句:“应该没被人拍到……而且被拍到也没什么,许哥很负责。身为助理他照顾我是正常的,不会有绯闻。”
这和有没有被拍到有什么关系?
见这家伙已经把话题扯回营业上了,段擢也不指望他突然就开窍,顺着道:“你还想有下次, 是不是想烧成傻子。”
关于这点宋言湫有话说:“据我的了解,成年人发烧变成傻子的几率还是较低的。”
段擢则说:“据我了解, 从社交礼仪的角度来看,你就没必要在照顾你的人面前贫嘴了。”
宋言湫:“……”
行吧, 乖乖躺好。
输完液,护士来拔了针量体温,宋言湫已经退了烧。段擢起身去药房拿药,最后接到宋言湫, 两人一起往停车场走。
凌晨空气微凉, 段擢走了几步, 突然停下脚步回过头问:“冷不冷?用不用我背你?”
宋言湫吓一跳,忙说:“不用了, 我还没那么虚弱,也不冷。”
“你是病人。”段擢似乎想不出别的,尽量细致地说, “如果头晕或不舒服的话,就告诉我。”
“好。”宋言湫回,也想不出别的字。
一个没照顾过人,一个没被这样照顾过。一前一后上了车,宋言湫刚落座,就在副驾驶发现了自己的耳机,惊喜道:“咦,原来这副耳机在你车上,我找好久了。”
段擢说:“除了你的耳机,还有你的水杯,帽子,润唇膏。”像责怪一样,“车没坐过几次,到处都是你的东西。”
“对不起。”宋言湫尬笑,把帽子戴好,又悄悄地归整了其它的几样,都好好装自己口袋里。段擢余光看得一清二楚,不明白他怎么理解成了这个意思。
把自己的东西都收好,病人主动提出需求:“段擢,我的肚子有点饿。”
段擢刚启动车子,闻言便打开导航,寻找附近还开着的饭店,嘴巴不饶人:“你很负责的助理,连饭都不给你买?”
“时间有点紧,我吃饱了就困,怕影响状态就没吃。”宋言湫老实交代,凑过来看段擢的手机屏幕,“等下,我想吃这家的尖椒米线,老字号的。”
脸差点就蹭到段擢的肩膀,段擢不动声色地让了让。
“医生不让你吃辣。”
“这个不辣。”
“宋言湫。”段擢看他一眼,“我是外地人,不是外星人。”
“……那吃他家的牛腩米线吧。”
糊弄失败。
这是很普通的小米粉店,凌晨三四点就会收摊,中午再开。因为接近收摊时间,店里没怎么打扫,桌子也有些油腻腻的,坐下来之前段擢擦了三遍。
“你不吃吗?”宋言湫问。
“不吃。”段擢淡淡地说,“我半夜不吃东西。”
“很香很香的。”宋言湫卖力推荐,“我小时候和妈妈来吃过,她每次都要半夜来。”
小小的宋言湫大半夜睡眼惺忪地跟着女明星来嗦粉,那画面应该很可爱。
见这家伙眼神期待,段擢便松了口:“那我尝尝。”
说是尝尝,段擢真的吃得很少,坐在桌子另一旁看着宋言湫吃。
宋言湫吃东西很香,模样很虔诚,无论是对着麻辣烫、火锅,还是对着一碗米线,都像对着什么豪华大餐,专心致志,是可以开吃播的程度。
时间是凌晨两点多,连收银台的妹妹都开始打瞌睡了,宋言湫悄悄观察段擢的表情,没看出任何不耐烦。
宋言湫觉得段擢很矛盾,每个方面都是。
能一个人住五百平米的大平层,也能和他一起挤共用浴室的小房子,吃外卖都要点包装精致的私房菜,却也会去排队买早餐,半夜坐在装修破旧的米粉店。
教他打球的时候像换了一个人,会开友善的玩笑,平常又刻薄得要命,他真不知道段擢在想什么。
宋言湫身边没有这么奇怪的人。
回去之后,宋言湫一觉睡到快十一点,起来时发现段擢还在,衣服已经换好了,看样子是准备出门。
见他醒了,段擢就站起身说:“过来量一下体温。”
段擢今天依然好得过分,宋言湫狐疑:“家里没有温度计。”
“我买了。”段擢还站在柜子旁高冷地等着,“快点。”
第一个抽屉里是段擢勒令宋言湫做了整理的药品。只见他从里面拿出一个新的水银温度计,还有一只耳温枪。
什么时候买的?
宋言湫走过去,段擢表情很寻常,先是用左手在他的额头上碰了碰,然后才启唇道:“侧头。”
依言侧过头,宋言湫才发现段擢的左手没有戴手套,于是被碰过的额头后知后觉地热了起来。
可能是已大致确认过温度,段擢没有使用水银温度计,而是用了那个耳温枪,在宋言湫的记忆里,这是小孩子才用的。耳温枪轻轻地触碰到宋言湫的耳朵,段擢的手也掠过他耳廓旁的小痣。
这下宋言湫的耳朵也开始发热了,他最近实在有些反常。
“嘀”声过后,段擢看了显示屏:“没有再发烧了。重新给你点了饭菜,一会儿就送到,吃过饭以后再吃药,别光顾着打游戏。我走了。”
宋言湫点点头,下意识问:“去哪?”
他知道段擢没有工作,但是不确定段擢平时出去都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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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岗吗?”段擢笑了下,“有几份M国发过来的文件要签。”
说起这个,宋言湫立刻想起了在M国的那个私生,连忙对段擢说:“对了,孟叔叔跟我说了你帮我处理私生的事,谢谢你。律师和打官司的钱花了多少,我付给你吧。”
段擢说:“先攒着,到时候和陪护费用一起付。”
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
反正是越欠越多了……段擢走了以后,宋言湫路过餐桌,发现桌面上竟然放着一份打包好的,已经凉了的粥。
段擢该不会是特意等到他醒来才走吧?
这下宋言湫更有点不对劲了。
*
因为生病了,宋言湫这天原本安排要做的事情取消,获得了一天休息时间,孟朝派遣许宵去采买,自己来看过他一次,见段擢把他吃的、用的都安排得好好的,便放心了不少,叫他好好休息。
林织羽给宋言湫打电话,问他还好吗,说在网上看到他半夜被助理带去医院输液。宋言湫说挺好的,有些想跟林织羽讲讲最近和段擢之间发生的事,但考虑到上次和林织羽讨论“性向是流动的”无果,还反被他搞得疑神疑鬼,遂放弃,决定自己找一个真Gy朋友问。
真Gy朋友叫姚思豪,是上次被段擢撞见一起打游戏的朋友,也是那个喝醉了把骰子筒揣回家的朋友。
M国那边是深夜,宋言湫打过去时对方还在录音室:“怎么了大歌手,你的歌爬上了M国新人榜,即将成为短视频平台BGM神曲,有什么感想?”
有的歌手会介意自己的歌曲变网红歌,比如姚思豪,但宋言湫就没这个顾虑:“就上去了一天,已经掉下来了。而且雅俗共赏,是件好事啊。”
“话也没错。”姚思豪道,“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通透,事事都想得开。”
宋言湫:“倒也没有事事都想得开。”他有点难以启齿,但还是问了姚思豪,“我问你,你们Gy感觉得到和直男朋友之间的暧昧吗?”
姚思豪不满意了:“什么叫我们Gy,Bby你都和男的结婚三年了,还把自己当直男?”
宋言湫霎时噎住,他和段擢结婚的事情满世界都知道,当时爆出来姚思豪就是嘶吼得最凶的那个,M国那边有时差,两人都官宣了,姚思豪还在追问他为什么在自己面前装深柜。
假结婚的事情也不能见人就说,宋言湫只得含泪认下不属于自己的性取向,从此和姚思豪成为Gy蜜。
“我说错了。”宋言湫只能改口,“我的意思是我个人是绝不会和直男暧昧的,但是我不知道你们会不会?”
姚思豪:“那要看喜不喜欢这个直男了。一般来说我不爱直掰弯,但是如果真喜欢的话也有可能试一试。你问这个干什么?”
宋言湫只能开展经典话术:“我有一个朋友……”
姚思豪完全没有怀疑:“嗯哼?”
“他室友是个Gy。他最近总觉得和室友相处起来怪怪的。和他别的朋友不一样。”
“这室友对你朋友怎么样?”
宋言湫:“……挺好的。其实以前他俩有点不合,但误会已经解开了。这个室友帮他很多忙,耐心地教他学东西,生病的时候还照顾他。”
姚思豪:“所以你朋友就觉得室友搞暧昧了?”
宋言湫:“……也没有,他室友挺正常的,是他自己觉得暧昧,不知道他室友有没有感觉到。”
姚思豪:“他这个室友对别的朋友也很好吗?”
宋言湫怔了下:“我不知道。”
这方面他是真的还不了解段擢。
“哼,我来给你分析。”姚思豪说,“多半是你这个直男朋友自我感觉太良好了,人家对他好一点,他就爱往自己身上带。直男就是这样的,女生多看他一眼他都能自信上,被Gy照顾一下更是能长出十个性缘脑。”
宋言湫:“……”
被骂了。
姚思豪毫不客气地说:“建议你朋友摆正自己的位置。”
宋言湫鼓起勇气:“他要是摆不正了呢?”
姚思豪:“什么意思?”
宋言湫说:“我的意思是,他好像还挺喜欢现在的相处,怕刻意拉开距离关系又会变差。”
“直男就这样,既要又要。”姚思豪冷笑,“你劝他最好还是先搞清楚自己能不能弯,能不能接受插或被插的恋爱关系。”
宋言湫:“…………”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你们Gy用词是不是太粗鄙了!
姚思豪不知道是不是受过情伤,吐槽特狠:“直男撩基天打雷劈,总之没搞清楚以前别采取任何行动,伤害人家的感情。”
一语惊醒梦中人,宋言湫立刻反应过来,自己好像不能弯的。光是想一想那些同性之间会产生的行为,就觉得难以接受。
心脏会怦怦乱跳,会觉得暧昧,仅仅因为对象是段擢,因为那些变化带来的反差……换了别的人,他都不可能有这样的感觉。
果然是因为两个人有婚姻关系的绑定吗?
演戏演得太多,太逼真,所以才会有这样的迷茫,只因为过于代入角色。
现在怎么办,是不是要和段擢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作者有话说:
小段:那个X或被X的恋爱关系,我觉得你只考虑其中一项就可以了。
第26章
不等宋言湫找到“谈一谈”的机会, 工作就接踵而至,先是参加已经彩排过的晚会直播,又去外地录制《玩家对对碰》节目, 转头公司又给他接了一个音综, 做常驻嘉宾。
宋言湫在外地的酒店里给段擢发信息:[对不起,我这两天不能陪你复健了。【小宋幼年体鞠躬】]
Bking回:[没关系,工作要紧。【微笑】]
怎么说也算宋言湫失信,他也不好意思每次都麻烦徐右川,试探着问段擢:[我问问孟叔叔,如果他有空,可以让他来帮你吗?]
以前去外地孟朝都跟着他的,现在有了许宵, 每次就都是许宵跟在身边了。
不知道为什么,宋言湫没提起许宵, 可能是因为段擢似乎对他的助理不太满意,也可能因为上次发烧脑抽说的那句话。
Bking:[不用, 这几天换了复健方案,我每天去一次治疗中心。]
这个回复很客气,符合对合作方的态度。
但过了几分钟,段擢的信息就又发了过来。
Bking:[感冒好些了么?有没有按时吃药?]
心里暖暖的, 宋言湫回:[已经完全好啦, 谢谢你前几天照顾我。]
宋言湫到底年轻, 生病后也好得快,连轴转也不累, 一周里五天不在家。周末终于抽空回家一趟,上回走之前放桌上的书都还在,这说明他不在的时候, 段擢其实并不住这边。
本来同居就只是为了营业,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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