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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不过端凌曜加入之后没过多久牌局就结束了,因为他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
那是沈穆信息素的味道。
但沈穆自己似乎毫无察觉,他只是脸色有些不好看,看起来像是累了,不时摸摸自己脖颈上的绷带——他腺体创口太大了,单纯靠抑制贴没办法包扎伤口,只好用了绷带缠住脖颈。
雪白细长的绷带一圈一圈缠住修长脖颈,倒不像是包扎伤口,反而更像一件礼物,衬得他的肩颈很是漂亮。
“我们才待不到两个小时,现在后颈已经有刺痛感了吗?”
徐祺然神情变得有些凝重,他让沈穆躺回去侧身抱住膝盖,手指轻轻按压绷带下微微鼓胀的腺体,沈穆下意识一抖,想向前挪动身子躲开徐祺然的触碰,端凌曜立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沈穆咬住下唇,眼眶通红地望着他。
端凌曜知道他不喜欢别人碰自己的腺体,也知道现在的触碰肯定会痛,但此时的触诊是必要的,必须要让徐祺然确定腺体的恢复情况才行。
端凌曜拍拍沈穆的肩头,哄他:“很快就好,再忍一忍。”
沈穆失望地垂下眼,抱紧了自己的膝盖。
徐祺然的力道不算轻,沿着愈合的新肉,那些肿胀的部分一一按去,他按过这几个部分觉得腺体实在是烫得厉害,最终还是咬咬牙,低下头,凑在他的颈边嗅这里的味道。
温热的吐息钻进衣领,触手般缠住后脊,沈穆立即冻住了身体,本能抓着端凌曜的手,被他重重回握住了。
端凌曜跪在床边俯身吻住他的眉心,摩挲着他的额发,对他笑:“没事,医生在检查。”
Alph的占有欲都很强,端凌曜现在还觉得自己不一样,可自从遇到了沈穆之后只觉得这是本能,他看到沈穆和作为Bet的平岚共处一室都觉得难以接受,更何况现在亲眼目睹另一个Alph如此近距离嗅闻自己妻子的气味。
好在徐祺然很快离开了,他还是低估了S+级信息素的作用,尽管提前吃过抑制剂,但起身时还是觉得身体有些发热。
他走到窗边拉开一条缝,对着冷风用力甩了甩脑袋,觉得好些了才回来问:
“你现在能感觉到腺体在发烫吗?或者是能闻到自己的味道吗?”
沈穆迟疑了一瞬,还是摇摇头。
徐祺然掐着腰叹了口气,端凌曜问道:“……怎么样?”
“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腺体,自然无法控制,但是一直无法控制信息素是非常危险的,特别是像他这样的Omeg,即便是低浓度的信息素,也会造成一定的混乱。”徐祺然摘下一边手套,“我不清楚他有没有去Omeg监控局登记——如果登记了的话……端总,那就不是你能决定的事情了。”
端凌曜的心猛地一沉,他听懂徐祺然说的意思。
S+Omeg信息素能够根据“+”的涨幅吸引任一性别,其中就包括Bet,信息素过浓时甚至会让Bet出现发热现象,之前别墅里的陈叔就是最好的例子。
由于这个原因,和出于保护S+Omeg的安全以及社会安定的立场,政府规定每一只S+Omeg都必须严格受到监控局的管束,但到底怎么管束,又怎么监管,却很少有人知道。
端凌曜幼时跟着爷爷参加宴会时无意间碰到一只S+Omeg,他和那一夜餐桌最上方的人同行,也很漂亮。
端凌曜记得,那个坐在餐桌最上方的人,是个Bet。
徐祺然出去了一趟,再回来时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盒子,里头赫然是一条通体漆黑的Choker,说:
“这是我在国外跟的项目产品,用来监测信息素浓度的,还是研究初期,但基本功能完善,也有一定隔离信息素的作用。你先试试,就当做信息素控制的康复训练,至少要保持一段时间的稳定不外漏,否则监管局那里难过。”
信息素水平会根据人体状态进行变化,很容易受到外界影响,所以一般都需要到医院或者是科研院里专门的封闭病房里进行至少六个小时的观测,才能保证数据的稳定。住院期间不仅要保持清醒,身上还要链接各种仪器,手法非常复杂老旧。
但沈穆现在没办法保持长时间的清醒,更何况端凌曜现在也不会让他一个人在封闭病房里待六个小时,如果能有更轻便简易的方法,当然更好。
端凌曜扶着沈穆坐起身,还是问:“……有可能痊愈吗?”
徐祺然双手插兜,很诚实:“不可能。”
“除了临时标记,其他任何对腺体的实质性损伤都是不可逆的。就拿永久标记来说,即便清除了生|殖|腔里的标记结,也没法恢复如初,所以一般Omeg在第二次接受永久标记时,身体会本能出现排异反应,发生高烧不退的现象。”
徐祺然向沈穆一抬下巴:
“他的腺体是反复损伤后的功能性再生能力丧失,现在看似腺体愈合了,但实则只是修复了外表,如果再出现和这次一样的创口,那么只能完全切割,才能保命。”
沈穆揪紧了端凌曜的手臂,接受徐祺然对自己未来的审判:
“——所以,他永远不能接受清除标记手术。”
他一辈子都要和端凌曜绑在一起。
·
等徐祺然走后,端凌曜替沈穆戴上了颈环。
他从背后抱住沈穆,双手穿过他的脖颈。沈穆低下头,将自己的长发拢到肩侧,绷带下未愈合的伤口散发着淡淡的香味,雪白的皮肉呈玉石般光洁细腻。
端凌曜凑在沈穆的肩窝里嗅了嗅,Omeg的香味全蓄在这里,他没忍住在里头落下了一枚吻,接着握着沈穆的肩头,侧过头看他的反应:“好了,紧吗?”
颈环紧贴着Omeg凸起的喉结,后颈处悬挂着一枚红色晶体,不像医疗监测物品,反而更像一种装饰品,但沈穆估计还是不习惯,摩挲着颈环,神情有些疲倦。
端凌曜耐心地问他:“是不是累了?”
沈穆摇摇头。
“那我去给你买蛋糕?可以不用吃流食了。”
沈穆还是摇头。
他揪着端凌曜的衣角缩进被褥里,Omeg原本眼睛就圆,现在瘦下来了显得更大了,乌亮的眼仁倒映着端凌曜怔愣的神色。端凌曜笑起来,侧身躺下,将沈穆连人带被子裹进怀里,抵着他的额头喊他的名字:
“穆穆、穆穆……我的…穆穆。”
沈穆垂下眼睫。
Omeg信息素的甜香被锁在颈环之下,即便是端凌曜也只能凑近了才能闻到,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能看到Omeg眼底的不安和惶恐。
端凌曜轻轻咬住他的鼻尖:“我不会把你交给别人的,任何人都无法让我们分开。”
沈穆眼睫猛颤,他慢慢抬起眼,Alph柔和的俊容让他觉得很陌生,但体力的快速消褪让他没有力气思考其中的缘由,困意涌上,他渐渐支撑不住,在端凌曜的拍打中,昏昏睡去。
扑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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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体好似被扔进了海面,冰冷的海水化作无数只手缠住他的手脚全身,将他不断向下拉扯,下沉,直至看不见一丝光亮,他的世界归于无尽的黑暗。
……这是哪?
沈穆迷迷糊糊想着。
不知过了多久,他忽然听到水滴的声响。
滴嗒。
那是极为熟悉的声响,但却又像是隔了一层朦胧的雾,沈穆一时记不起这是哪里的声音,他努力地睁开眼,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海底中摩挲着向前,循着声音的方向,一步步向前。
但他刚迈出一步,环绕周围的黑暗骤然被刺眼的纯白所替代,他这才发现被一个巨大的黑影笼罩,像是一只吃人的猛兽,又像是某种昂贵硕大的玻璃展示柜,大到……能够轻易地装下他。
沈穆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开始颤抖,那是刻在骨子里的恐惧,他背后的黑影突然开始向前,不断靠近他!
伴随着消毒水和血腥味,这道巨大的影子不断地拉长,就快要将他完全淹没了。
我不要…我不要再回到这里——
在那道黑影完全吞没自己之前,沈穆不知哪来的勇气向前跑去。在这片一望无际的纯白世界里,他拼命地、疯狂地向前奔跑,可背后的黑影又幻化出无数只大手向他伸来,扯住他散在脑后的头发。
沈穆吃痛地摔倒在地。
嘀嗒。
他再次睁眼,眼前不再是那间纯白的实验室,而是初雪的月夜。
月色怎么会那么温柔呢?沈穆记得自己在心里想,月色温柔地映在飘扬的雪花之上,随着雪落的痕迹,点缀在屋檐上、树林间,很快覆盖这座城市……也能覆盖住他们脚下的血。
沈穆握着刀的手温暖极了,从另一个人腹部涌出来的血,温暖了他的身体,他记不清这个人的样子了,只知道他压在自己身上的身体很重,撕扯自己衣服的手很用力,埋在肩窝里的嘴唇很恶心。
他只知道,上一秒的月色是很无情的。
月色不会照亮他们的身影,不会有人发现他的挣扎和哭泣,不会有人来救他,他只能自保。
但林间突然传来簌簌的响声,他警惕地望过去,一个男人从暗处向他走来,恍如救世主般降临在他的眼前,亲昵又温柔地喊他:
“穆穆。”
嘀嗒。
沈穆被头顶的手术灯刺得眯起双眼。
“太可怜了沈穆,你以为自己抱上了端凌曜的大腿就能逃出我们的手掌心吗,太蠢了。”
那个自己名义上的哥哥从阴影处走到灯下,攥住他的手臂,重新将那根透明软管扎进他的血管中。
鲜红的液体从他的身体里流出,沈穆艰难地偏过头,看到那个隐在阴影处中巨大的罐子。
那根透明软管再次将他们链接在一起。
沈穆木然望着手术灯旁高悬的吊瓶。
迷茫的意识仿佛深海的鱼,在被浸满阳光的浅水层中游荡,孩子剧烈的胎动是一下又一下的浪潮,在翻涌时唤醒他,又与他共同平息。
耳畔涌上的嗡鸣声中,他隐约听到有人对他说:
“你的身体…根本不是用来为别人生孩子的,知道吗?”
“……只是一个供应信息素的工具而已。”
“不会有人来救你,端凌曜也不会。”
沈穆再次闭上眼。
眼角的泪,嘀嗒落下。
作者有话说:我来啦!
第53章
沈穆突然发起了高烧。
可能是那天开窗吹到了凉风,出现了呼吸道感染的症状,又恢复到只能吃流食的状态。但他躺久了后颈痛,连基本的吞咽也开始困难。
端凌曜本想替他解掉颈环,但他的信息素溢漏的浓度已经很高了,现在腺体还没恢复到可以用抑制贴的状态,也只能作罢。
看着沈穆每天戴着氧气面罩哧呼哧呼喘息,端凌曜很心疼,于是每天让他蜷在自己怀里休息,等他的腺体不烫了,才放回床上让他躺一会儿。
“来,穆穆,”端凌曜俯身用被褥裹住他的身体,抱在身上一并靠在床头,“又不舒服了,对吗?”
他低头吻了吻沈穆渗着冷汗的额角,又把他抱紧了点,哄孩子似的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为什么不喊我?”
沈穆迷迷糊糊地依偎在他的肩窝里,双眸失焦地望着洒进窗内的月色,喃喃唤道:“Mommy……”
端凌曜的手突然凝固了,又慢慢地拍上去,拿下巴蹭了蹭沈穆的眉心,喊他:“穆穆,是我。”
但沈穆可能没听清,他半眯着眼睛,手不知不觉间按住了自己的小腹,掌心下的小腹尚未完全恢复平坦,但住在里面的生命已经没有了。
他问:“您……有没有见到我的孩子?”
端凌曜骤然浑身僵硬,那夜残留的滚热再次灼烧他的全身,烧得他难以呼吸,他颤抖着低下头,借着夜灯的朦胧,看清了Omeg眉眼间氤氲的湿红。
灯色虚虚勾勒出Omeg微仰的脸颊轮廓,弯翘的睫羽湿漉漉悬着泪。
他想起来了,沈穆的Omeg父亲也去世了。
“穆穆……”
随后,他看着沈穆的手一点点上挪,停在微微起伏的胸口上。
那是生命离开后的余烬,是为了哺育孩子而蓄起的雪丘,沈穆术后第三天突发高烧,体温直飙四十度,当时还以为是伤口感染,结果掀开衣服一看,胸口因孕育生命而二次发育的地方肿胀不堪,像两颗硬石堵在柔软皮肉之下。
只是现在没有人去吃了。
按理说男性Omeg的孕期不会那么快出现产乳的情况,但沈穆不一样,他比正常Omeg要更快拥有喂养孩子的乳汁。
仿佛要更快地让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爱意那样,他拼命地弥补另一份本该由父亲提供的爱意。
所以才会体现在身体上。
端凌曜深深闭上眼,颤栗的呼吸中他听到沈穆低弱的呢喃:“……好痛啊…”
沈穆低下头,停在胸前的手指捏住纽扣,一颗又一颗地解开了,过分宽松的病号服被他敞开,半拢在肩头,微隆的小腹挺起一条流畅的弧线,没入被褥下。
胸前湿得一沓糊涂,两处凸起小荷才露尖尖角似的,肿起来了。
沈穆捂着胸口开始啜泣,他一直在喊痛,陡然窜高的体温伴随着失控的信息素,端凌曜意识到不对,立刻按了床头铃,正要把沈穆放回床上,但他突然抓紧了自己的衣领。
在沈穆急促的喘息里,端凌曜听到他的乞求:“我不要…再痛了,救救我吧。”
·
沈穆彻底清醒是在第四天的下午,醒来说的第一句话是:“……嘴里好苦,想吃甜的。”
他像是完全不记得自己之前说了什么,说完这句话时候似乎有点不好意思,冲端凌曜抿唇笑笑,说是不是要问徐大夫自己能不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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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端凌曜却揉揉他的头发,说:
“不管他,我现在就去买。”
沈穆笑起来。
徐祺然趁着端凌曜不在才过来找他们聊天,一边剥橘子一边抱怨,说他那晚饱受惊吓,端凌曜非说是他要玩牌的错,搞得他一整晚都战战兢兢用药,又说幸好沈穆现在清醒了,不然他可能会被这姓端的资本家无情暗杀。
“就像那位一样……那叫什么?”徐祺然往自己嘴里塞了一瓣橘子,“好甜,嘶…我记得姓方来着,记不起来名字了。”
平岚赶紧扯开话题:“想不起来就别硬想了,吃你的橘子去吧!”
徐祺然对他的态度很不满,但又见沈穆疲倦地趴在平岚后背上,没有一点想听的欲|望,也只好作罢。
沈穆现在连坐着的力气都没有,端凌曜又出门了,只好靠在平岚身上。
徐祺然把橘子吃完拍了拍手,客观评价:“你俩像树袋熊似的。”
平岚又扔了一个橘子给他,警告他把大臭嘴巴闭起来。
现在差不多快到六点,夜色完全暗了下来,医院靠近郊区,回到公司安排的公寓还有一多小时的车距,但平岚还是打算等端凌曜买过蛋糕回来之后再走,他看着徐祺然剥得稀巴烂的橘皮,扭头打算问沈穆要不要吃橘子。
但沈穆贴得太近了,平岚扭头时差点擦过他的眉心,迅速扭回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平岚顿时一阵心惊肉跳。
不得不说,美人即便是生病也都是美的,至少对平岚来说就是如此,刚才那一撇,他只能看到沈穆眉心的红痣和半垂的眼睫。
殷红的眉心痣在发丝间若影若现,睫羽又长又卷,像是蝴蝶翅膀。
平岚十二岁前一直在A国长大,对母国的文化学习还是从初中回国后才开始,当时班级里十分流行古风小说,描写美人时用的都是皓腕、水眸、倾城面。不过那时候他中文造诣不深,很多地方看不懂,对文字的表达还停留在字面意思上,不理解皓石一样的手腕哪里好看了,明明就是硬啊。
沈穆揪着他的衣角,晃了晃。
平岚这次不敢彻底扭过去了,只是微微偏过一个角度,看见了沈穆扯住他衣角的手,好像突然明白了。
他问:“没事,我想问你要不要吃橘子?”
贴着耳廓旁的脸颊前后蹭了蹭,平岚说:“好,待会端总带蛋糕回来,小穆想吃什么口味的?”
回应他的是一阵带着鼻音的沉重喘息,沈穆顿了顿,有点不好意思:“……草莓。”
平岚担心他从自己肩头掉下来,反手虚圈在他的腰前,闻言笑了:“端总肯定给你带。”
沈穆也笑起来,摩挲着自己的脖颈,在平岚耳边问:“……方睿明呢?”
说话时的吐息游在颈侧,平岚被他冷不丁的出声吓了一跳,想要缩脖子,可又想到他还在肩膀上,硬生生克制住了。
他顿了一下,想到端凌曜嘱咐他的话,还是犹豫道:“方助去国外了。”
沈穆脖子后面的红水晶也应时闪烁了两下——那是漏了点信息素的意思。尽管很淡,但平岚离他太近,也能嗅到这股气味,原本平静的身体渐渐涌起一股热潮,他扯了扯自己的领口,忽然觉得紧贴着自己的后背有点湿。
那不仅是自己身上的汗,平岚无比确定,紧贴后背的身体软到仿佛能捏出水来,他莫名紧张起来,艰难地吞咽了一下。
倏地,徐祺然起身,一言不发径直走出门外。
房间里只剩下沈穆和平岚两个人,平岚顿时更紧张了,身体也开始僵硬,沈穆察觉到他的不适,也不想为难他,轻声道:
“阿岚,好累啊,我想靠着。”
“好…好!”
平岚赶忙护着他的身体慢慢转过身,托着他的后脑勺帮他躺下,又赶紧绕到另一侧调试床头的高度,沈穆说:
“外面下雨了吗?”
“嗯,外面还是很冷的,暖气温度要不要调高一点?”
沈穆摇摇头,又说:“我想看看窗外。”
他声音又轻又哑,轻到几乎被窗外的雨声掩盖,好在屋里很安静,平岚又把床头调整到沈穆能看到窗户的角度:
“这个高度可以吗?”
“谢谢阿岚。”
外面天已经黑了,冬雨料峭,淋得整面窗都晕开斑驳的水痕,微弱的路灯灯光像是被打碎的裂纹,又被薄薄的一层水雾凝固在一起,余下寒意。
沈穆怔怔望着窗外,双手叠在小腹上,静静闭上了眼。
平岚以为他睡了,便蹑手蹑脚关了灯,也退出门外。
等房间完全安静下来,沈穆忽然睁开双眼,黑沉沉的目光,凝视着窗外微弱的灯色,他扯掉了自己手背上的针管,拿出了枕头下一早准备好的剪刀。
端凌曜回来时就见平岚坐在客厅,愣了愣:“怎么在外面?”
平岚和他解释:“小穆睡觉了,我怕打扰他。”
端凌曜点点头,本想把蛋糕盒递过去让他挑一个,但又觉得还是应该给沈穆先拆,于是想了想还是让平岚先回去了,自己则走去门前,轻轻敲了敲门:
“穆穆,我进来了。”
沈穆现在没法大声说话,所以端凌曜没等他出声,直接推门而入,但刚进屋,脸色笑意还没扬起就顿住了,本该在床上的人却不见了踪影。
“穆穆?”
端凌曜把蛋糕盒放下,又发现输液管也被扯下来了,软管里的药水和血液在床单上晕开一片。他眼皮一跳,立刻拉开洗手间,居然也是空的。
“怎么了?!”
平岚刚要走就听到这里的动静,急忙赶过来,结果一看空荡荡的床榻也同样傻了眼,刚要说话,结果一抬眼,瞬间僵住了。
他满脸惊惧地指着窗外:“……端总…”
端凌曜闻声抬头,见他这样心脏骤然一停,踉跄了一步扶住床栏,在心脏的狂跳中,一点一点僵硬地扭过头——
只见阳台上,栏杆前,立着一道单薄的身影。
那是沈穆。
作者有话说:啊啊啊啊啊啊啊冲啊!!!!!十点没有第三更的话就是俺太菜了啊啊啊啊我哭!
第54章
病房在十四楼,主卧连接的阳台是个差不多二十平方的大型空中花园,整个地面覆盖光滑的大理石瓷砖,并沿着围栏设置了一整圈的户外花池。冬日刺骨的大雨瓢泼直下,顺着大理石瓷砖的缝隙流向四面八方,在地上汇聚成浅浅的水层,最后又沿着下水道哗啦啦流下去。
下水管道就在窗户边的半面墙上,水流声无比清晰地在寂静的屋内回荡。
现在室外温度是零度以下,沈穆只穿了一件单薄的病号服,甚至连鞋都没穿,被暴雨浸得透湿,端凌曜看着他从栏杆旁踉踉跄跄往花池边挪,手里似乎还拿着什么。
雨下得太大了,天色又完全黑下来,能见度很低,端凌曜眼睁睁看着那道身影突然被绊了一下,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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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摇摇晃晃爬上了花池。
端凌曜简直连呼吸都要停止了,栏杆本就只到半腰高,加上花池的高度估计只能到沈穆大腿处,万一一个脚滑……他衬衣下胸膛剧烈起伏,抓着门把手的手用力向外扯拽。
砰!砰!砰!
门框上的灰尘簌簌下落,整个门框都被这股巨力悍然向外扯动,但奇怪的是门缝却严丝合缝,没有半点松动的样子。
端凌曜的力道能徒手扯下密码锁,现在怎么可能扯不开这小小一道弹簧锁,他气喘着逐一解开外套纽扣,扯松领带,接着统统扔到一边,又脱下马甲,卷起袖口,小臂健硕的肌肉线条都在发烫似的,他用滚烫的手掌心抹开门上的雾气——
那道身影还好好站在原地。
“已经给警方打过电话了,马上就到,地上也铺了救援气垫,郑梦时已经在准备救援绳索从窗户过去……端总!”
平岚从门外匆匆赶来,就见端凌曜从餐桌旁托过一把实木餐椅,径直拖进屋内,他连忙跟上去,端凌曜站在门旁,说:“让开。”
他的语调平稳,但嗓音却透着沙哑。
没等平岚做出反应,端凌曜抄起椅背轰然砸了过去!
轰——!
这把实木餐椅至少二十斤,挥动起来直接拦腰在门上砸出了个深坑!玻璃碎屑与满墙的灰屑扑朔落地,端凌曜连眼都没眨,紧接着再次挥动,又是轰的一声!
这一次直接把这扇门砸了个对穿,半把椅子卡在门上,端凌曜脚踩墙面,直接把椅子硬生生扯了出来!玻璃碎片噼里啪啦飞溅到各处,在他因发力而肌肉线条毕露的小臂上划出数道血痕,但他只是把椅子拔出来扔到一边,丝毫没察觉到似的,伸出手,从刚开的洞穿了过去。
吧嗒一声,将背面那道老式插销锁打开了。
他推开门,走进雨幕中。
·
其实沈穆只想出来吹吹风。
他在屋内看的时候还没发现这场雨下得这么大,没想到出来之后就被淋了个透,这雨也不像是雨,反而像是冰锥似的,敲在身上一阵阵的疼。
但他早就习惯疼痛了。
沈穆仰着头,望着从天幕上直直坠下的雨滴,感受着全身的温度一点点被带走,衣物全湿了,冰冷冷地贴着他的身体,他松开栏杆,慢慢站直身体。
天台的寒风呼啸,从他张开的手臂间穿过,化作无形的大手将他不断向前推去,沈穆闭上眼,忽然觉得心情很好。
但后颈的仪器一直在震动,让他很烦躁,沈穆睁开眼睛,他很不喜欢这个颈环,就像不喜欢自己这头长发一样,让他觉得自己像条狗。
他把手指插|进颈环和脖颈之间,举起剪刀对着自己的脖颈,咔嚓一声将这根颈环剪断,接着顺手扔进花池里,又拢起自己的头发,本想整个剪断,但头发太长太多了,剪刀又太钝,他只好一缕一缕地剪。
好在头发都湿透了,剪起来很容易,压在肩头的重量逐渐消失,沈穆心情很好地加快速度,总算把最后一缕碍事的头发剪断了。
仿佛拴在脖颈上的锁链终于消失,他深吸了一口长气,肺腔里顿时全是水汽,呛得他直咳嗽。
站在这里,他可以不用再考虑那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