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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一会儿人便散了干净,只余刘夫人仍带着女使在湖边喂鱼。今儿她见宝珠对上那周家夫人丝毫不落下风,还说的那周家太太哑口无言,这些年叫她欺压,心里也觉得痛快,既然人家心里已经认定她与宝珠是一伙的,倒更没什么好怕的了。
宝珠晓得裴砚清手里捏着周家的把柄,这周家自然也想反将一军,好让裴砚清为已所用,奈何查不到什么东西,不过周县尉也晓得,周家势大,裴砚清即便有把柄,也不敢轻易生出事端,如今两边相衡,只看什么时候东风压倒西风罢了。
周家自认只要给些时间,迟早都能寻到裴砚清的短处。
刘家太太没走,便是彻底站到了宝珠这头。
“我家官人早说不如同他们拼个鱼死网破,只是总叫我拦着,毕竟上有老下有小,得罪了人一家子都要受牵连。”只听她苦笑一声,又继续说道,“自裴大人来了以后,他才渐渐有些笑脸,从前死气沉沉一日熬过一日,裴大人是个好官,可我家官人也不是什么恶人,这些年叫压着行事不能,升官更是无望,一颗心早死了干净,只盼着咱们这天子脚下也能享上盛世太平,而非百姓冤情滔天,苦主求告无门。”
二人说了一会子话,宝珠也将这周家打听了个清楚,听过便晓得裴砚清为什么捏着人家把柄也无可奈何了,只因周家确实势大,周县尉虽是庶出,周家却有个娘娘在宫里,虽现下不甚得宠,却有个皇子傍身。
除非鱼死网破,否则裴砚清捏住的这些什么把柄,与那周家来说不过一桩小事,只能用来震慑一番罢了。
这刘夫人与宝珠年纪差的虽多,说起周家却是一样的同仇敌忾,若是裴大人有话语权,刘大人哪里还要困在这小小的衙门里不得寸进。
这刘大人虽说官阶不比裴砚清,可到底在这开封县待了很多年头,如今二人站到一起,差事也好办许多。
“刘大人也是可惜,天下间有志之士如过江之鲫,可能越过那一道龙门更是万中无一,便是一朝越龙门,上头还有数不清的高山要攀,最终走到官家跟前儿叫官家记住,升官得脸才勉强算是得志。”
裴砚清叹息,如刘县丞这般被埋没的人有多少,那些凭借家世仗势欺人的人就有多少。
宝珠听此,只问他,“你为了安稳,放弃原先官家器重,有没有后悔过?”
裴砚清立即摇头,“这有什么好悔的,万事有得有失,如今虽只是微末小官,可不至于丢了性命。”
听宝珠说过今日筵席一事,他揽过她,
“只要那周县尉压在头上一日,县里百姓日子难熬一日。”人扳不倒,这衙门里的话语权却要拿到手。”
夫妻俩一番夜话,办这筵席实在是劳心劳力,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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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时就睡过去了,裴砚清看人熟睡仍蹙着眉,叹了口气一手与她打扇,一手轻轻揉散她蹙起的眉。
等她深深睡去,这才坐到桌边,点了盏灯写信,皇城司那位刘副使已经如愿升了官,二人有几分交情,宝珠自个儿事多,还要替他多操这一份心。
宝珠听过他计划,也是点了点头,只等汴京来信,若是那刘指挥使肯相帮,周县尉便实在算不得上台面,若是不肯帮,只能再另想法子。
趁这几日空闲,宝珠想着上回办宴席请的几个雇工手脚都很麻利,便叫阿满去将人请来问问能不能签长契,先前不觉得,如今当起家来才晓得人手不够。
问罢末了四人都肯留下,宝珠留一个在灶间,其余都在院里各自分派了活计。
没等两日,又有个小伙儿敲门进来,看门的进来问阿满,阿满问清了什么事儿才进去回话,
“是汴京太太娘家来的人,说是给大人买的小厮。”
宝珠叫阿满去将人带进来,阿娘找来的人没什么不放心的,问清姓名籍贯,这小伙儿念过几年书,原先在糕饼铺子里头打杂,铺子倒闭没了生计,晓得裴家是做官的人家,很是愿意便与徐娘子拟了契。
回来由裴砚清自个儿也看了他也觉得这小伙儿人不错,这几回添置下来,院里倒是热闹起来,汴京那头也回了信。
刘指挥使肯帮这个忙,他干爹是大内总管,哪个后妃都得给几分面子,这也只是桩小事,甚至只需知会一声。
那位既有皇子,若家里拖后腿少不得还要遭厌弃,且这周县尉不过周家庶出,与宫里那位娘娘关系如何且不提,单凭他在这城中做下的事儿,闹到官家跟前儿也是没脸,叫官家知晓,连带着周家那位娘娘也要吃瓜落。
裴砚清请了周县尉来家中吃酒,与他看了宫中送出来的信,阅后即焚,那周县尉只看了个开头已是吓出一身冷汗,他在这城中小打小闹,有周家压着,万事都闹不大,没成想裴砚清一来,就将他犯的事儿全翻出来了,连同那些旧账也不放过。
周家此前也来信警告过他,只说这位裴大人心思极深,京中官员盘根错节,叫他弄倒不少,如今明面上看虽说是遭官家贬斥,说不得背地里又是替官家查什么案子,只叫他尾巴夹紧些。
这周县尉收到信很是不屑,如今看他与皇城司真有牵扯,皇城司又是替官家办事的衙门,吓得冷汗连连,从裴家出来吓得几
天几夜没睡好,只怕裴砚清是来查他的。
若是裴砚清晓得他心里想法,怕是要笑掉大牙,即便他犯事,官家也不会注意他样的虾米。
周家认了怂,八月里蟹正肥,刘县丞站对了队伍,看周县尉日日对裴大人做小伏低,这么多年的恶气狠狠出的畅快,刘家太太趁着秋高气爽摆了蟹宴,请各家夫人来吃酒。
宝珠自然也去赴宴了,那周家太太咬着牙对宝珠做小伏低,宝珠倒没为难她,毕竟裴砚清也是扯虎皮做大衣,量那周县尉没法去宫里查个分明。
这一来就不好闹得难看,若是将周家逼得跳了墙,这事儿就难做了。
如今的人惯会见风使舵,宝珠自刘家太太摆过这一回席面,其余各家也三五不时相邀,宝珠办事滴水不漏,该送礼的还了礼,人情往来均有账目在册。
裴砚清治好了周县尉,如今这差事办起来可就顺利许多,从前的冤假错案该改的改,一些朝廷没加收的苛捐杂税该免得免,城中那些大户,见迟迟打不通裴砚清得路子,心里也是惴惴不安。
“只怕若是一直不肯收什么好处,那些大户心里倒要开始怀疑起来,长久下去只怕要出乱子。”
宝珠哑然,清官比贪官还要难做,“既如此,若那些富户真有心,你不如办个善堂扶持鳏寡孤独,让那些富户捐银粮,由专人管着,每季只看哪一家捐的多,便由衙门赠牌匾,有这牌匾,往后来衙门办事儿,只要不违反律法,都能行个方便。”
裴砚清听得眼睛一亮,抱起宝珠转了一圈儿,“这倒是个好主意!”
“捐银多少有数目,若是达到数目,便由衙门组织这些人也做个衙门外的队伍,有事儿便将人请来商量,譬如这修路造桥,与人商量好叫人家晓得这银钱捐了,衙门也记着他们的好。”
“你可别高兴太早,这善堂水最深,若是弄不好叫人捏住把柄,罢官都是小事,只怕还要丢了性命。”宝珠神情严肃,“这往来账目定要好好记录在册,进出账目与人家捐来的钱粮都要有账可查,最好是每月贴榜好叫人晓得这银钱花去哪里了。”
“再有,若是百姓来求救济,也需得查清楚身家背景,否则个个都来善堂要钱又哪里给的起,需得实在贫苦的过不下去的才能救济,那有手有脚的万不能轻易发银钱,即便救济,也不能直接给银钱,或是教人养鸡鸭猪羊,或是去做衙门的工换救济,省的倒养出一堆只晓得靠善堂吃饭的蛀虫来。”
裴砚清去请那些大户吃饭,顺道游说善堂一事。
如今衙门的差事彻底理顺了,调了两个机灵踏实的人去周县尉底下,专替他办那些陈年积案,周县尉再不敢言语,有人来送礼只求高抬贵手他也不敢再收。
等到九月里才稍闲下来,趁着裴晏清休沐夫妻二人一起回汴京,留两个婆子在院里,余下都跟她走,先回汴京一趟。
宝珠一进城先回裴家,与祖母打过招呼马不停蹄又到食店来了。
天稍冷些,食店正是忙碌的时候,宝珠走这几月店里生意一直还不错,只是每月里上的新菜不大受欢迎,看宝珠回来,蒋如同见了亲娘,只将这几月来遇着的事儿与她一一分说。
“倒也没什大事,秋日里仍是卖的蟹,但今年卖蟹的多,生意不如往年好,掌柜的你瞧瞧咱们是不是该换几样新吃食?”
“且等我看看。”
宝珠盘着账目,她不在这几月,生意尚可,一月营收有三百余贯,趁着天渐冷下来了,店里冷食只余一小些,其他的都换成了热食。
要换几样新吃食,得先看看如今汴京物价儿,再瞧瞧什么吃食合适。
第85章
今儿只将账查过,又问了蒋实码头与州桥两处摊子有没有什么事儿,晓得这两处都还算安稳,这才放心。
裴砚清只得两日假,头一日二人与裴阿婆吃了饭,第二日便去甄家吃饭。
中秋虽有假,只是那会儿衙门里事多,正是忙的时候,便没赶回来,也没在家过节,不过节礼裴砚清派人送过来了。
晚间也留在甄家用饭,宝瑢这几月没见阿姐,甚是想念,拉着宝珠不叫她今晚回去。
阿娘飞了几个眼刀子,“你都多大人了,还成日里扯着你阿姐扮痴。”
宝珠摸了摸宝瑢脑袋,又笑着刮她鼻子,“天冷店里事多,我这回又不出门,若想阿姐了,去找我就是,怎么还跟个小孩儿似的。”
宝瑢撒娇,“阿姐今儿就不回去了嘛,我有好多体己话要说呢——”
裴砚清原还在抿着酒,听她此言咳了两声,宝瑢瞪了他一眼,一副势要与他争阿姐的模样。
甄家几个孩子都生的漂亮,宝瑢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已长成大姑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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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郎如今已是官身,不少人上门来与瑢姐儿说亲事,如今家里日子好过许多,也不必像从前那般怕人欺压。横竖年纪还小,仔细挑选几年也使得,也不图什么大富大贵,只盼着人品一定要好,这丫头始终一副小孩儿心性,若找个城府深的,难免叫人算计欺负。”
宝珠听阿娘这般说,便问是不是有人要给宝瑢相看。
真叫她猜中了,徐娘子点头,
“孔家太太娘家有个外甥,比宝瑢大一岁,性情不错,人很上进,家里人口也简单,没有许多乌七八糟的事儿,上回中秋送节礼时孔家太太提起,她喜欢宝瑢性子,便问咱们家肯不肯相看一番。若是看中了,也不着急,先定下亲事,待过几年再成亲。中秋去孔家赴宴,正好借机看一看,在园子里远远瞧了一眼,宝瑢不肯,这事儿便作罢了。”
宝瑢一个劲来捂阿娘嘴不肯叫她再说。
裴砚清陪着甄父喝了几杯酒,二人都不是话多的人,娘几个闲聊更是插不上,只得举杯饮酒。
甄父现下做席面的名声倒是越来越大,连朝廷那些大员不少人家中摆宴都想请来甄父,逢年节一日都许多人来定,只可惜他分身乏术。因此便有许多没甚名气的庖厨便想挂在他底下,也好能多接些活儿。
看娘几个说完话,他才开口问这事儿能不能做。
宝珠与徐娘子自然点头赞成。
“只是若是由人家挂在阿爹名下,可一定要试试人家手艺没得,钱没赚多少,反倒将自己的招牌砸了。”
甄父点头,“这是自然,做生意这事儿我虽不算精,但灶上手艺我心中还是有几分数的,定要先试过手艺人品才好帮人接活。”
有些庖厨确实灶上手艺不错,可惜没甚名气,甄父活儿多,但他一个人分身乏术,如今有那手艺好的庖厨挂在他这儿,若是有哪个席面冲突了,便能将人指过去做席面,成一单生意再从中给他抽成。
他忙不过来,因有些客不好拒绝,他也不是专接那些达官显贵家中席面,每月也要接些普通人家的席面,免得人家说他眼高。
“再有,人家挂在您手底下,这得定下契来,丑话说在前头才免得日后扯皮,如今人家没甚名气,若借着阿爹打出名头又将阿爹甩开,对咱们来说却是吃力不讨好,这抽成可以少些,可断不能做出这种败坏自家名声的事儿来。”
几人听的都觉得有理,徐娘子中人做惯了,便说回头她给甄父拟一份契来,若有肯挂在甄父底下接活儿的,都得签下契书才行。
“恒之如今也定下了亲事,女家门当户对,倒是一门好亲。”徐娘子想起前几日定亲去吃的酒,便也与宝珠说了。
一家人吃吃喝喝叙话到天黑,等天彻底黑了下去,夫妻俩才接过徐娘子递来的灯笼点灯回家。
晚间喝的酒劲儿虽不大,但架不住喝的多,明儿就得去衙门,想着宝珠不在,二人一起待了这些时日,裴砚清心里顿觉难过,又觉得怎的这两天过的这样快,拉着她在街上慢慢逛,也不肯早些回去。
天冷,不过这街市依旧热闹,瓦子外头摆摊卖小食馄饨馎饦角子的比比皆是,里头摆摊是要收钱的,夜里天已有些寒气了,裴砚清看有卖热姜米茶的,要了一杯叫宝珠捧着捂手,瓦子内灯火通明,看了一会儿傀儡戏,见宝珠打哈切,二人又一道慢悠悠往回晃。
看宝珠那一杯姜茶也喝不完,自家接过来牛饮而尽,身子也燥了几分。
第二日没甚事儿,宝珠带着阿满送他出城,便又去街上看起现下的物价。
今年粮食价依旧不
低,天旱,新粮不多,幸好徐娘子去年囤了不少粮食,管一家人吃喝尽够,趁着价儿合适还卖出去一些赚了点。
总得算起来其实也没赚多少银钱,她虽做生意,却也不赚这昧着良心的银钱,多是直接卖给百姓的。
今年天旱,听裴砚清说京城周边还行,因修了渠实在旱了还能放水,远些的地方就收成骤减,不少外地人都寻来汴京找活儿做,免得明年青黄不接时要忍饥挨饿。
宝珠一路看过来,卖苦力的比往年更多,且个个面黄肌瘦。
今年菜价儿行情都提了些,寻常蔬菜价格比往年翻了两番,肉价儿倒是没什么大变化,不过天冷以后羊肉依旧紧俏。
宝珠逛了一圈心里便有了主意,冬日里少不得铜锅涮肉,若卖旁的菜,价儿涨了食客要不耐烦,这羊肉本就是贵价吃食,吃得起的便不会计较这价格。
与羊贩子谈定了生意,每日供些上好的肥羊,宝珠打了些黄铜的锅子,用这铜锅来涮羊肉,这时节吃了正是养身补气。
只打了十二个小锅子,毕竟是黄铜打的,也是费了不少银钱。
将这羊肉片成薄薄一片,等锅子里清汤沸腾,夹起一片在里头滚两下,再捞起来蘸酱,只看那酱挂满肉,一口下肚香味从鼻子里头往外涌。
这羊肉也有讲究,最好的自然是选羊上脑,其次肥瘦相间那一块羊腿肉,再次便是羊脊肉,羊上不同的地儿价儿也不一样。
宝珠将不同的肉都分了不同的价儿,这铜锅涮羊肉,得不差银钱的人家才吃的上,虽锅子打的不多,但在店里够用,毕竟不是每一桌都舍得点来吃。
锅底不过五十文,单但这肉得一百二十文一碟子,最次的羊脊肉也得一百文一碟,只看这羊肉红白相间十分新鲜。
除了这涮羊肉,平价些的上了一道卤羊棒骨,骨上留着不少肉,骨髓吃起来也鲜嫩,一根棒骨便是磨牙也够啃好久了。
这两样一上,有钱的便吃铜锅涮肉,花销不够的便吃那羊棒骨。
到了冬日,鱼也是正当吃的季节,冬天正攒下膘来,吃起来甚是肥美,原先那烤鱼也重新上了,宝珠与陈娘子琢磨了一番,那烤鱼用果木炭来烤过再烧,油脂烤的焦香,外层鱼皮与鱼肉烤的相融,口感酥脆,吃起来比以前的那烤鱼多了一丝木香气。
这般考好的鱼才起锅烧油下料添配菜烧制,二三个人点这一条鱼,吃起来是正正好。
自宝珠回来,宝瑢便跟屁虫似的一直跟着她,日日都到食店里来,宝珠算账她便在一旁帮着磨墨。
宝珠看着只觉得好笑。
等店里人少些,宝珠才问宝瑢,“你上回说要与我说的体己话?是想说什么话?”
看宝瑢支支吾吾半天不肯说,宝珠忽然想起上回裴砚清说的,他那同年要与宝瑢赔礼道歉一事,顺道问了起来,
“上回你姐夫说有位姓许的大人想与你赔礼道歉,那人是如何得罪你了,我竟没听你提过这事儿?”
宝瑢更是支支吾吾,“他他……”
宝珠见她这般模样,愈发觉得有什么事儿,“他怎么了?欺负你了?”
看阿姐一副欲要与人去打一架的架势,宝瑢这才吞吞吐吐将她大婚那日的事儿说了一遍。
“中秋那会儿,孔家太太非要我与她娘家外甥相看……”
却原来正是中秋相看那日,那家郎君与许玉明竟也是好友,宝瑢本就抗拒这相看,那许玉明便帮她脱身,也不知这人与那孔家太太的外甥说了什么话,她问了几回也不肯说,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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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那事儿就此作罢,宝瑢也没再纠结此事了。
只是此事过后这厮便认得她了,又日日说起阿姐大婚那日踩了他一脚,去医馆瞧了,大夫说那一脚害的他留下了伤,等以后老了说不得要拄拐杖,话里话外要叫她赔呢,加上帮了一回忙,一副挟恩图报的模样。
宝瑢叫他缠的没法儿,答应送一幅画给他做报答。
看宝珠笑她,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阿姐,你竟还要笑我,快给我想个法子,画一幅什么画给他才好。”
宝珠收了笑意,却原来这厮是这样的心思,怪不得要找裴砚清打听宝瑢呢,宝珠还不晓得这人的根底,自然不愿意他纠缠。
“便画一副癞蛤蟆望天鹅的画与他就是。”
宝容眼睛一亮,转脸又哈哈大笑,“阿姐莫不是开玩笑吧,到底人家帮了我一回。”
宝珠嗤笑一声,“傻丫头,他哪里是帮你,他是帮他自己呢。”
宝瑢乐不可支取了纸笔就开始趴在柜台上作画,一边画一边笑,三笔两笔作出一副简单的画来,只看那□□趴在岸边,望着湖里梳理羽毛的白鹄,一副痴痴呆呆的模样。
这画画的可笑,宝珠一看噗嗤一声笑出声,顺手卷好又叫蒋实打听打听那许家在哪儿好将这画送去。
蒋实去了半晌才回来,手里也是捧着一幅画,宝瑢好奇展开。
却看是一幅天鹅戏□□的画,这厮还真有几分才气,三笔两笔将宝瑢画的□□与白鹄分毫不差的另作出一幅来。
宝珠凑过去一看,只觉得方才那一顿操作似一圈打到棉花上,不过心里到觉得这人倒不是个小气的人,若是一般男人看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画便要气恼了,他倒自己也跟着开起了玩笑。
宝瑢笑够了才问宝珠,接下来该怎么办,“不如我再回一幅给他?”
“送一幅画是礼,来回倒是叫你们对起话来,外人不晓得还当你们有什么呢——”宝珠想起先前裴砚清说的话,
“你姐夫说这位许大人人虽有些木,可人品端正,我瞧着他也不像是木头,莫非是见着你倒开了窍了。”
宝瑢叫他说的脸一红,梗着脖子反驳道,“他哪里木?看他死皮赖脸的,脸皮厚的很哩!”
“这位许大人如今任翰林院编修,前途不可限量呢。”
“阿姐!你怎的也开始打趣起我来了?算了,我不与你说了,我去师父那儿了!”宝瑢头也没回,噔噔噔跑出去老远。
月底二哥那头来了信,孔小娘子有了身孕。趁这回休沐他要将人送家来照顾,任上事多繁忙,冬天趁着农闲还要固堤挖渠,今年干旱正是因挖了渠百姓才有水来灌溉。
事多他就有些顾及不上孔小娘子,衙门里又常有人来找她,一来二去连休息都休息不好。
二哥任上做出不少实绩,他那上峰趁了好处,前些时候得了准信,明年就要升任了,这一来二哥兴许也能有调动,官家如今都记得他了,若是能趁势调到汴京就好了。
二嫂怀孕这是一桩喜事,徐娘子请人去孔家报了信。孔家也是十分高兴,那报信的人得了一把赏钱,欢欢喜喜回来告诉徐娘子,
“亲家太太那头很是高兴呢,只说如今月份不大不好张扬,等回头二奶奶生了,府里要张灯结彩一起热闹热闹呢。”
孔小娘子家来,徐娘子便想着去寻几个稳妥的人来家里照顾,还不等她选好人,孔家那头就指了两个人过来叫照顾,晓得徐娘子也在找人,孔小娘子便叫阿娘也不必找了,如今这些人手尽够了。
徐娘子才从孔家出来,顺路到铺里,开始问宝珠近来有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
“没什么不适啊。”宝珠一抬头看她这模样便晓得阿娘是什么意思了,笑着摇头,“阿娘放心吧,我月
事才干净呢。”
她回回都算着安全的日子行事,更遑论夫妻之间还有意避孕,宝珠不急孩子的事儿,裴砚清也只怕他事忙顾及不到,哪里敢这么快就要孩子。
“对了阿娘,你那头如今可雇好凿冰运冰的工人了?”
徐娘子摇头,“等头茬雪落了再去寻工人也不迟,如今什么价儿都在涨,只那些劳力苦工的工钱在降。”
自家不做亏心事,雇人家来做活,便照往年一样的行情结钱。
天冷只想吃些暖和的,裴阿婆年纪大了,不过牙口尚可,宝珠中午回去,带了几碟子片好的羊肉,叫婆子熬了清汤,这天气吃铜锅涮肉十分暖和,再烫半壶酒,吃肉吃酒日子才叫有滋味儿。
外头不知何时已开始飘起了细密的雪花,宝珠对着窗外看了一会儿,正准备取烫好的酒喊裴阿婆吃饭,就看裴砚清牵着马进了院儿。
一个多月不见,宝珠瞧他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裴砚清更是眼酸,做活的婆子极有眼色,将马牵到马厩里头,裴砚清三步并作两步进了灶间,将身上雪花掸落干净,这才狠狠抱住宝珠。
中午三人吃了几盘子涮肉,大冷天里赶了几个时辰的路,手脚冻得发僵,脸也冻的发皴,吃过羊肉浑身才热乎起来。
半壶温酒宝珠喝了两盏,余下都叫他喝下暖身去了。
所谓饱暖思□□,吃饱了便有些犯困,宝珠晓得他赶路疲惫,便由他去屋里先睡一会儿。
裴砚清只说有事问她,宝珠不疑有他,只当有什么要紧事儿,哪晓得一进去这厮便将门关了个严实,下一瞬人就被他压在门上。
室内点着碳盆,贴着男人的身子,宝珠只觉得身上烫,脸也烫,许是中午那两盏酒喝的,宝珠有些腿软。
看她软了腿,裴砚清干脆打横将她抱到床上,夫妻二人坦诚相见许久,这隔了一个月没见,宝珠倒有些害羞起来,一张脸红艳艳的,
“这大白天的……”
未说完的话被人吞下,宝珠只怕生怕有人来敲门,裴砚清拉着她的手十指紧扣,“咱们院里落了锁,不会有人来的。”
呜呜咽咽的声音闹了许久,宝珠再醒来只看外头天都黑了,身上倒是干净的,想是裴砚清打了水来给她擦洗过了。
中午没吃饭,这会子饿的腹内空空,看她醒了,裴砚清又去灶间端了鸡汤跟饼子来。
鸡汤跟这饼子都是温的,问过才晓得裴阿婆已经吃过这会子都睡下了,宝珠听得一脸赧然。
“快些吃,今夜还长呢——”
裴砚清油嘴滑舌,宝珠随手捡起桌上茶盏扔过去,只看这厮稳稳接住,末了还笑,
“娘子这是怕我口干?”
第86章
下了一夜雪,早起外面白茫茫一片,一开门宝珠便打了个寒噤。
裴砚清在屋里收拾冬衣,这雪下的他更舍不得走了,原先一个人倒也罢了,自宝珠与他一起待了些日子,才觉得日子有滋有味,现下宝珠忙着食店,他愈发觉得一个人在外冷清,现下回家,恨不得时刻黏着宝珠。
趁着空闲,吃过早食裴砚清便取了铁锹在院里铲雪,宝珠穿着靴捧着暖炉与他说话。
“那周县尉办事不甚牢靠,人也十分无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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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他手里结的案子,多是草草了事,用的律法也随意至极,衙门里头旧案如山,现下许多事儿都是底下人去办的,那些个缉盗追凶一类的差事也都从他手里分出去了,他如今只管坐在衙门里喝茶罢了。”
宝珠回汴京后续衙门里什么情况她还不晓得,裴砚清将衙门里大小事大致与她说了说。
“如今失了势,也不敢翻出风浪来,那些送银钱叫他行方便的不敢再收,原先收了银钱现在不与人办事,叫人堵在衙门可闹出了不小动静。”
“可要仔细小心他狗急跳墙。”
“想是没那个胆子的。”
宝珠回家以后那几位夫人太太寻她也寻不着,先前只管捧着周家太太,并不将她们放在眼里,眼看着周家蔫巴了,一群人又转了风向想来拍马屁,只是宝珠回了汴京,现下连门路也寻不着。
刘县丞倒是很有眼光,此番赌对了一把,整个人扬眉吐气,他也是走投无路了,若一直这样苦熬下去,不如辞官去书院教书。他站的正,裴砚清手下又正缺人,原先衙门里他干看着不能插手的活儿也派到他这儿来了,裴砚清打了包票,好好干两年,等到了时机便去上官跟前儿说些好话,等这回任期满了,调任的人之中定有他一席之地。
即便不能升迁,如今那周县尉哑火,他也能施展一番抱负,而非像从前一样人家说什么他就得照办。
“原先那周县尉见你软硬不吃,想将你架空做个面上官,好往自己口袋里捞银钱,不曾想这下被鹰啄了眼。”
裴燕青嗤笑一声,“在城中造下许多恶事,如今还能逍遥自在,到底是便宜他了。”
扫兴的话两人都不愿再提,宝珠只岔开话头问上回说的善堂一事筹备的如何。
“这月已经差人去办了,请城中那些原想来送礼的大户吃了几顿酒,将这其中好处分说一遍,为了衙门赠的那一块匾捐起银两来一个赛一个的大方,个个都说要捐钱捐粮。”裴砚清连连夸赞宝珠这法子巧妙,“这善堂我遣了专人管着,又从捐了钱粮的大户里头抽出几个捐的最多的出来监察,这几人觉得是替衙门做事,很是上心,寻常他们做事也有章程,我无需操心太多,只等这善堂筹备起来再亲自去看看。”
宝珠点头,“这事儿若是办成了,无论是与百姓还是与官府来说是很有利的好事,若真做出了名堂,也是一番政绩。”
临走前怕雪落得大了压塌屋子,又将屋顶的雪也打干净了,“我不在家,若是这几日雪下的大了,就请人来家里扫雪铲雪,地上湿滑,免得摔了。”
等他要走宝珠才想起来问那许大人,“你去打听打听这位许大人私下里人品如何,寻常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原先在汴京时与他见得多些,毕竟是同年,交情尚可。这位许编修人品确实不错,当初也是官家亲自指入的翰林院,不曾见过他去什么秦楼楚馆,连酒都少喝,老家似也是南方人。”
裴砚清欲问打听他做甚,宝珠摇头,“你只管打听来就是。”
她瞧着宝瑢叫这位许大人吸引了注意,自然得将此人打探清楚,一家有女百家求,得是个顶顶好的人才与宝瑢相配。
这头才叫裴砚清去打听呢,那头宝瑢就气呼呼地找来了,
“简直气煞人了!”
“我说那日相看怎的这般轻易就能歇了,你知道那许玉明同孔太太那娘家外甥说了甚?”宝瑢叉腰,“他与人说我是个憨儿!”
听宝珠问她从哪儿知道的,宝瑢摸摸鼻子,“我实在好奇,应下送他一幅画。”
这厮还狡辩说什么若是人家真的有心,也不会听他一面之词。宝瑢想想也是这个理儿,要反驳却不知该怎么同他争辩,末了又狠狠踩了他一脚跑了。
宝珠忽反应过来,自她回来,宝瑢三句话不离那位许大人,虽听裴砚清说那许大人人品不错,可还是不敢放任宝瑢与人接触,她晓得宝瑢性子,这话若是摆到明面上,反倒更叫她好奇了。
看这
架势,宝珠还得去找那位许大人提个醒,宝瑢年纪小,他年纪可不小。
察觉自己心里想法,宝珠只觉得好笑,姊妹俩如出一辙的心大。当初她与裴砚清的事儿叫阿娘察觉,阿娘也是跑去警告了一番。她原先还不知道这一茬,二人成亲以后裴砚清无意中提起阿娘当日来质问他,那架势似要将他一顿好打,吓得他只怕这事儿不成。宝珠听他说这才晓得当初还有这一桩。
宝珠也没上门,只叫蒋实递了帖子,请那许大人来店里吃饭。
临到晚间这位许大人下了值,回家看到帖子,便紧赶着来了,桌上菜式讲究挑不出错来,许玉明先深深拘了一礼,心里猜到几分一时面红耳赤。
“瑢姐儿年纪还小,大人若是有心,不如多等几年,总这般逗她可不是君子行径。”
宝珠开门见山的话听得他险些从凳上掉下来,大冷天里后背沁出一层汗,宝珠笑眯眯叫蒋实将温好的热酒端来。
他也不是会喝酒的人,蒋实听宝珠吩咐给他斟满了酒他却不敢不喝,闭着眼睛一饮而尽,也不知是不是酒下肚壮了胆,只看他笔挺挺起身,又对宝珠作揖,神色认真道,
“瑢姐儿可爱,我待她是真心的,若是甄娘子不放心,我往后不再同瑢姐儿来往过密,只等得几年再上门提亲。”
酒才喝过这许编修连站都站不住,宝珠想着他的话有几分可信。这话能作假,行事却做不得假,宝珠叫蒋实将人送回去,她只等看看这许编修是不是如他说的一般真心。
徐娘子那冰窖已寻好了雇工,等河面上冻冻的严实了,就能去开凿冰面了。这河水脏污,冻到夏日里,更是邋遢,有些小作坊无所畏惧,图便宜买这不干净的冰做饮子酥酪。
因吃那不干净的冷食冰饮子得痢疾的可不少,汴京年年都有因吃这不干净的冷饮子不治而亡的。
河里凿的冰用来给人降温降暑,想吃下肚的冰要么是用熟水制的冰,要么便是硝石制的冰。这冰窖还得过一阵子才能彻底填满,凿出来的冰块一层冰上头压着一层稻草,免得冰块粘到一起不好分开。
“多烧几缸滚水,冻严实了存到明年夏日里,便能直接卖给饮子铺了,比起那硝石制冰划算许多。”
这些工人熟练的将冰块凿成大小一致的方块,又用推车一块块运到冰窖里头,冰窖比外头更冷,储了冰以后进去都得穿毛氅。宝珠看着这些工匠将冰一块一块摞到顶,别看这会子冰常见,可即便是这冰窖存满了,到明年夏天能留下一半已是不错了。
做这生意真论起来一来二去赚的并不多,还格外费劲,可明年管自家用冰是尽够的。
在这冰窖盯到中午,徐娘子急着吃完去冰窖继续忙活,阿爹不在家,二嫂今儿回娘家去了,家里也没什么人,俩人从冰窖出来便往食店打算随意吃些东西垫垫。
店里头近来铜锅涮羊肉卖的火爆,来吃的多是官员士子,那羊棒骨多是小孩儿抱着啃,或是有那酒蒙子点来下酒吃。
这个点店里人正多,宝珠干脆去灶间叫陈娘子烫了两碗粉丝汤,与阿娘一人一碗来吃。
“你阿爹上回说的有几个庖厨想跟着他做事,这个月琢磨着签下来四个做席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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