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信封(2 / 2)
而陈婙只读到了初二。
在偌大的、繁华的城市,她像是一只蝼蚁,死了都没人在意。
她憋着一股气,睡在桥洞里,每天去翻垃圾桶里的食物,才勉强果腹。
那段时间,她最庆幸的便是没有让岑星同她一起南下。
后来,误打误撞地看见工地的招工简讯,陈婙抹黑了脸,拿着捡废品攒下的钱打了二两酒给了包工头,承诺将每个月四十块钱的工资里拿出十块钱给他,最后得以录用。
整天在穿梭在工地间,回头土脸,绸缎似的黑色长发每天都落着灰。
她像是一只麻雀,从头到脚都灰扑扑。
搬水泥、搬砖、推车。
少女一双修长漂亮的手逐渐布满厚茧,肩头的疤掉了又结。
工资半年一结,好在工地每天管饭,还额外给她提供了一间蜗居的木板房。
在工地干满一个月后,她提前找包工头预支了二十块钱,给岑星打了电话,寄了钱。
时隔两个月,陈婙和岑星再度联络上。
少女之间的友谊岌岌可危、摇摇欲坠,却又藕断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八零首富宠妻日常[重生]》 2、信封(第2/2页)
丝连。
后来,半年时间不到,工程烂尾,投资老板捐钱跑路,包工头也拿不出钱给工人。
到头来,陈婙仍旧兜比脸干净。
出人头地的幻想破灭。
她和岑星彻底断了联系。
湮灭在羊城的繁荣之中,陈婙只能做一只庸庸碌碌的蚂蚁。
1986年,她收到了岑星的来信。
岑星被家里逼着和村里的夏文欣结婚了。
岑星说,让陈婙带她走。
看着自己住的转个身都能碰上墙壁的屋子,陈婙沉默地在窗前站了一晚上。
第二天一早,去邮局给岑星汇了两百块钱。
夏文欣是个老实人,会对岑星好的。
她用单薄的一句话勉强安慰自己。
像是受到刺激一般,原本得过且过的陈婙穿梭于各个工地之间,不给自己一天休息时间。
哪一片的工地钱多,就能看到她的身影。
她每年给岑星汇一次钱。
从最开始的一百,到两百,一年一年翻了倍。
只是岑星没再给她打过电话。
也没寄过信。
在岑星二十三岁的生日,陈婙想要给她打个电话。
心悸异常,她只觉得是内心紧张。
直到在羊城同先前村头的姐姐偶遇。
见到她,村头姐姐唏嘘道:“陈婙啊,你那个一起玩的朋友,岑星你还记得吗?长得漂漂亮亮那个。”
闻言,陈婙点头,指甲扣住手心,内心无端生出几分不安。
只听对方道:“岑星啊——没嫁个好老婆,听我娘说,被虐待死了!”
耳边突然响起一片轰鸣,对方再说什么她都听不见了。
岑星,死了?
怎么可能。
陈婙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走在路上,几次差点被车撞上。
忽略掉连绵起伏的咒骂,眼见着到了邮电局,她踉跄着推门走进,拨通了村里的电话。
不等那边问,她急促道:“找岑星接电话。”
“岑星?岑家二闺女?早死啦!”
不知道是怎么回到那方窄盒子里的。
她看着窗台边放着的巴掌大的裱花蛋糕,唇角牵起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蛋糕被她一口一口往嘴里塞。
发甜、发腻。
吃完后,胃部抽动,她在跑到公共厕所哇地一下吐了出来。
到最后,只能吐出酸水。
原来生日蛋糕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好吃。
第二天,房东通知陈婙去取放在她那的信。
可谁又会给她寄信?
看到了信封上的熟记于心的署名后,她沉默一瞬,回屋拆开。
几张轻飘飘的纸币飘落在地。
一共三十八块五。
有零有整。
来自岑星,她的青梅。
上辈子的记忆仅是在脑海中飞速复现一遍,陈婙的心就开始抽痛。
重活一世的机会来之不易,陈婙不愿重蹈覆辙。
过往岑星的一切不幸,应该从此刻斩断。
她放开岑星,握住少女单薄的肩膀,同她对视。
女人一字一句道:“岑星,我不会抛下你。”
“羊城,我们一起去。”
少女原本都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但内心还是期望能够听到意料之外的答案。
闻言,岑星的眼眸一亮,唇角高高扬起,唇边的梨涡盛着蜜。
笑得让人心里直发软。
她还要故作懂事,犹豫了一会儿,小声道:“可是我跟阿婙一起去的话,会不会给你带来麻烦?”
话是这样说,那双眼睛里却浮动着喜悦与高兴。
对着这么一双瞳孔,没有人能够突然说出违背她意愿的话。
陈婙弯起眼睛,长睫垂下,在瓷白皮肤上投下一小片阴翳,翘起的眼尾弧度变缓。
墨色的眼眸中溢出丝丝缕缕的温柔,她专注地看着岑星,生怕惊动眼前人。
女人轻声道:“不会,我想你在我身边。”
“岑星。”
“我想你了。”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