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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背:“去吧,不必拘着自己。”
“然后这个你也一起带回去,毕竟是执砚小时候的东西,我给你,也算物归原主。”
盛菩珠看着塞到怀里的布老虎,耳朵发热:“祖母,我怕郎君笑话。”
“他有什么好笑话你的,我给你就是你的东西,你们夫妻之间,什么亲密的事没做过。”老夫人理所当然道。
“祖母。孙媳先走了。”盛菩珠惊得站起来,从耳尖红到了脖颈,连指尖都烧得发烫。
“瞧瞧,不过是打趣,这孩子怎么执砚回来后脸皮变得这般薄。”老夫人朝身旁的蒋嬷嬷抱怨,眼底带笑,明显心情好转。
盛菩珠抱着怀里的布老虎先回了韫玉堂,等到晌午太阳出来后,她又往听松堂去。
薛清慧在坐月子,屋里门窗紧闭,廊下也静悄悄的,只有偶尔能听到几声婴儿细小的哭声。
有奴婢在前头引路,当房门推开的时候,从里面涌出一阵浓重的药味和淡淡的血腥气。
屋内炭火极旺,却驱不散那股沉沉的冷意。
“嫂嫂来了。”床榻上,薛清慧挣扎要起身。
“你躺好,别动,我就是来看看而已。”盛菩珠快步走上前,把人摁了回去。
生产前丰腴明艳的薛清慧如今面色如白纸,唇色不见半点血色,她声音虚得厉害:“嫂嫂救我一命,我本该起身给嫂嫂行礼。”
盛菩珠摆手:“我们不讲这些虚的,你安心坐月子,把身体养好才是最重要的。”
薛清慧眸光一黯,慢慢垂下眼帘:“我这身子,也不知道能不能养得好。”
“昨日我醒来时,嬷嬷说婆母病得厉害,至今未来看我一眼。”
“菩珠。”薛清慧像是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紧紧抓住盛菩珠的手,“是不是因为我生下的是个姐儿,让婆母失望了?”
盛菩珠平静看着她,很认真地问:“那你失望吗?”
“我?”薛清慧愣了许久,因为从来没有谁问过她这个问题。
失望吗?
其实她并不失望,因为姐儿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甚至可以说,她心底更多的是庆幸。
庆幸上天垂怜,她还活着,孩子也活着。
盛菩珠盯着薛清慧手腕上的佛珠,笑了笑:“既然你不觉得失望,那秦氏失不失望与你何干。”
“我……”薛清慧伸手捂住眼睛,“昨日那情况,我怕……日后再也不能。”
她话没说完,就被盛菩珠打断:“胡说,你不要胡思乱想。”
“大伯娘没来看你,是因为明宗那边,昨日被依照家规处置。”
薛清慧猛地抬头,通红的眼睛里满是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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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菩珠掏出帕子,去擦她额间的虚汗:“谢氏子孙素来敬重妻子,你是产妇,他伤了你,依照家法他该受罚。”
“本来是能瞒过去的,可惜执砚去查他醉酒的真相。”
“祖母开了祠堂,动用家法,一共五十鞭。”
薛清慧喘息越来越重,苍白的唇开开合合,喉咙像是被堵住,半晌,她才问出声音:“伤得重吗?”
盛菩珠根本没打算瞒着,慢慢说道:“原是惩戒了二十鞭,但是大伯娘不满,闹了出来,最后才由祖母出面,再加三十鞭,其中十鞭是替秦氏罚的。”
“我远远瞧着,浑身都是血,虽然行刑的人知晓轻重,并不会真的伤到骨头,但是五十鞭下去,整个背上没有一块好肉,没躺个十天半月是下不来床的。”
隔间突然传来婴儿啼哭声,乳母抱着襁褓走出来,小小的姐儿哭得满脸通红,声音不大,力气却很大。
薛清慧见乳母哄不住,有些着急。
盛菩珠笑着接过:“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