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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方比了个请的手势。
谢既言喉结滚了滚,咽下了那句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嫂嫂为何不放在心上”。
他指尖紧攥住膝上的绒毯,与谢执砚有三分相似的面容,依旧是温润君子的模样。
掌心用力握紧轮椅两侧,肩膀和手臂用力,轮椅朝后方退了退,然后侧拐到道路一侧:“多谢嫂嫂关怀,请嫂嫂先行。”
“有劳。”盛菩珠应了一声后,便不再多言。
她带着杜嬷嬷从他身侧走过去,襦裙拂过青石板,鞋面上的珍珠坠子随着她的步伐,如同蝴蝶翅膀一晃一晃,显得格外的灵动。
谢既言没有回头,苦涩如同涟漪,几乎将他淹没。
直到盛菩珠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垂花门尽头的回廊时,谢既言才微微侧过头,视线贪婪而无声地追随着那个渐行渐远的窈窕倩影。
午间明亮的阳光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杏色的襦裙,貌美窈窕,连发髻上的簪子,都像是精心挑选过的,端庄秀美,是连老天爷都偏爱的女郎。
“咳咳咳。”谢既言捂着心口,将所有的情绪压抑,然而压抑得越深,就越发滋养出极度的钦慕与渴求,随之而来的就是巨大的痛苦与绝望。
他轮椅扶手上那只苍白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筋,微微颤抖。
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喘息。
单单只是这样,就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整个人笼罩在冬日的冷意里,与身下冰冷的轮椅融为一体,像是没有生命的死物。
“老天爷。”
“郎君,您怎么独自在这里,您身边伺候的小厮呢?”王嬷嬷从秦氏院子出来,转过回廊就看到唇色苍白闭着眼睛,好似已经被风雪冻住的谢既言。
“嬷嬷。”
“不必惊慌,我有些累了,在此处休息而已,死不了。”谢既言睁开眼睛,苍白的唇勾了勾。
“您吓坏老奴了。”
“郎君既然来了,可要去看看夫人?”王嬷嬷壮着胆子问。
谢既言面无波澜:“母亲用膳了吗?”
王嬷嬷当即笑道:“刚用了汤药,在暖阁休息,正准备用午膳呢。”
“郎君不如一同?夫人定会高兴。”
“不了。”
“我陪母亲说一会儿话,说完就走。”谢既言指了指身后,“劳烦嬷嬷推我过去。”
他藏于袖中的一双手,实在抖得厉害,以至于能稳住身形端坐,不让自己显得过于狼狈,已经用了他全部的毅力。
王嬷嬷没看出端倪,只笑着应下。
算起来,谢既言与秦氏已经快半年未见,自从谢既言重伤后,他在府中就像透明人一样,时常以养病为借口,拒绝任何人的探望。
“既言。”秦氏看着半年未见的次子,刹那红了眼眶。
“天冷,你怎么身边也没跟个人,万一摔了,伤了可怎么办?”
屋里未开窗子,气流不通,弥漫着浓而苦涩的药味。
谢既言朝秦氏行礼,皱了皱眉:“儿子知晓,下次会注意。”
秦氏叹了声,然后又觉得这样不好,赶忙勉强笑了一下:“身子可有好些?”
“前些日我让嬷嬷给你送的那些名册,里边可有你喜欢的女郎。”
“若是有喜欢的,我不日就给你把亲事定下,也免得我日日操心你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