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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那牢头狠狠瞪了自家男人一眼,没奈何,磨磨蹭蹭转过身来,干巴巴陪笑道:“瞧我这眼神儿,并非有意怠慢,实在是刚才想起来家里门没锁,竟一时没认出您来。您大人有大量,勿怪勿怪。”

说话间,她已经悄然将孩子和男人挡在身后。

饶是她男人反应慢了一步,此刻也隐隐觉察出不对劲来,紧紧搂着孩子,又想咬牙挡在妻女前面。奈何力气不够大,被浑家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看着眼前这一幕,明月突然有些释然过后的羡慕:多好的一家啊,可惜不做人。

当初固县大劫,苏小郎尚未入队,但春枝和七娘私底下已经跟苏家父子说过无数遍,甚至将那几名罪魁祸首的模样儿都画下来,逼着他爷俩死死刻在脑子里,就是怕什么时候明月北上,与旧敌人遭遇而护卫还认不出来!

故而此刻苏小郎也回过神而来,开始不动声色地活动手脚,只等自家东家一声令下,就要将这一家三口打翻在地。

唉,不对,那孩子好像才两三岁的样子……罢了,稚子无辜,且放过他,只打那夫妻俩吧。

当初明月那种豁出性命的打法和狠劲儿,早已在牢头和众狱卒心中留下不可磨灭的阴影,眼见此刻主从二人步步逼近,只觉心凉,曾经断过一次的鼻梁再次隐隐作痛起来。

逃?后面那个年轻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跑得过吗?

况且姓明的知道自家住在哪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听说如今她和本地的官吏交好,又有钱……

真是上天入地,无计可施!

她一咬牙,苍白着脸道:“当初是我眼瞎……”

“几岁了?”明月忽问。

牢头一怔,“什么?”

明月朝她身后因好奇而探出脑袋来的小孩努了努嘴,“几岁了?”

牢头心中立刻涌起一点不祥的猜测,难道这娘们要对孩子动手了?

杀人不过头点地!

她男人却忍不住先开口,哀求道:“他才两岁……我们都是粗人,若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在这儿给您赔不是,您大人有大量……”

眼前的女郎年纪虽轻,可身穿缎面皮袄,戴着精致首饰,又有精壮的随从,哪里是他们能惹得起的!且不论前因如何,究竟谁是谁非,先服个软,渡过这一关再说。

明月挑挑眉,看向牢头,“日常你养家?”

话题跨越太大,牢头一时半刻接不上,愣了下才点头。

她男人原本读书来着,日常只做点精细轻快的活计。

“那就不无辜。”明月嗤笑道。

一家子用着你挣来的脏钱,早已融入血脉,在这儿装什么大义凛然?

牢头的冷汗都下来了,不敢想究竟要面临什么。

分明已经过去那么久了,当初的报复还不够么……

明月定定地看了这一家三口许久,突然伸手往那小孩儿肉乎乎的脸蛋子上用力一挑,看着软乎乎的腮帮子抖动几下,“走吧。”

明月带着苏小郎扬长而去,徒留夫妻二人僵在原地,满脸的不敢相信。

没得以施展,苏小郎很有点遗憾地扭头看了那两口子一眼,然后又问明月,“东家,不动手啊?”

明月搓了搓手,仰头去看上空飘扬坠落的雪花,但见灰蒙蒙一片乌云中太阳若隐若现,“都过去了。”

这固县上上下下曾经陷害她、得罪过她的,都已经被她当场报复完了,一个帮凶而已,没什么过不去的。

若非今儿撞见,她早忘了固县还有这么一号人。

她已登上更高的山峰,看见了更远处的精彩风景,那些曾经磕绊过的小石子已成过眼云烟,再难起波澜。

现阶段她的时间和精力都极其宝贵,耗在一页已经揭过去的书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因着与牢头的遭遇,明月难免被勾起一点对过往的回忆,还特意往胡记门口转了圈。

嗯,关门了。

看那屋檐上冒出的杂草,门前堆积的尘土,还有那破败褪色却无人更换的春联,显然已被放弃了。

站的时间有点久,还有热心的过路人出声提醒,“买布?关门啦!不干啦!如今都往李记去!哝,往东走两个路口,往北一拐就能看见,上月新刷了漆,亮堂着呢!”

苏小郎明知故问,“为什么不干了?”

“亏心事做多了,干不下去了呗!”老头儿年纪不小,倒很热心,撇嘴道,“老的中风,小的不中用,可不就做不下去了……”

听说当初大过年的就被人门口泼血呢,指定是报应来的!

苏小郎心满意足地望向明月,就见后者笑呵呵问:“多谢您提醒,那李记如何?价钱贵不贵?进去若不买布可会被撵出来?”

“还成!都是街里街坊的,谁不认识谁呢?做买卖的撵人还了得?”老头儿不假思索道,“也是本地老字号了,有些口碑,以往同这胡记也差不多,这两年不知撞了什么大运,竟发达起来,花样越发多了,买卖越发大了,如今把隔壁的铺面也买下来,打通了做一家,啧啧,好不气派!”

明月一时兴起,问道:“这会儿去能碰见他家掌柜的么?”

那人一怔,“这我可不知道。”

想了想又说,“不过人家恁大家业,想必忙着哩!又逢过年,哪里能日日窝在铺子里?”

明月扭头看看苏小郎,又对那人笑说:“老丈,劳烦您带个路成吗?”

老头儿正经热心快肠,哪怕大冷天拿着好几个包裹,也干脆利落地点头,“听你们不是本地口音,可别走错了,走吧!”

明月已许久不在固县久待,口音自然就淡了。

苏小郎上前帮老爷子拿东西,还开玩笑,“您又不认识我们,不怕我抢了您的年货就跑啊?”

老头儿倒背着手,往他和明月身上溜了一眼,“后生莫要说笑,你们这身衣裳怕就够我一家子过一年了,抢这些不值钱的货色作甚!”

明月哈哈大笑,问他家里几口人,日常生计如何。

老头儿颇健谈,呱唧呱唧说个没完,“嗨,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如今都大了,成了家,我们老两口和老大住在城外,今年风调雨顺,多打了些粮食,也是老天爷仁慈。要过年了,老二说乡间难熬,叫我们进城,也叫老大歇歇……”

明月点头,“真是兄友弟恭啊。”

“啊?”老头儿听不懂,“什么弓?没弓啊。”

苏小郎常年跟在明月身边,也学了点墨水在肚子里,当下吭哧吭哧憋笑,“是说恁老教导有方,养出两个t好儿子。”

“哦哦,哈哈哈,也就那么着!”说起孩子们,老头儿脸上便泛起满足的笑,嘴角一直没放下来,显然也是骄傲,又说起几个孙子孙女,“也要供应他们念书哩!”

明月心头一动,“女孩儿也读?”

“姑娘不知道,我们乡间有个老秀才,将村口破庙做了个学堂,附近几个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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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不拘男女、大小,只要家里管顿饭,都能去,”老头儿比出两根手指,难掩骄傲地说,“我那两个孙女,念得反倒比好些男娃子强得多哩!”

“女孩儿心性沉静,又懂事,自然肯用功。”明月又问几岁了。

“一个十一,一个十三。”老头儿听了这话很高兴,“你这话说对了!哼,那些人还笑话我,说女娃子念什么书!哼,这是比不过,心里犯酸呢!”

谁说读书没用?城里的大铺面招人时,都爱要识字的,念过书的挣的钱都比不识字的多呢!

说话间来到李记所在的那条街。

马上就过年了,好些离家远的铺面都关了门,只剩本地几家还开着。客人少也开着,一天就是一天的租金呐,万一能卖出去几笔呢?赚点儿是点儿。

李掌柜爷俩确实不在,但当初那个陪李掌柜来跟明月谈判的大管事在!所以一行人一进门就被认出来了。

暗访的计划瞬间破灭。

大管事又惊又喜,“明老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您稍等,我这就派人去请掌柜的!还是您屈尊,去家里坐坐?”

“不用忙,”明月笑笑,“偶然路过进来瞧瞧,马上就走了,也不必叫他们白跑一趟。”

这就是不想见的意思,大管事懂了。

得了,好消息是明老板没有散伙的意思;坏消息是……上回确实谈崩了,没有挽回的余地。

那老头儿听见对话,人都傻了,嘴巴张得跟下雨时奋力游到水面上喘气的鱼一样。

明月往柜台前转了一圈,没要丝绸,竟要了两匹细棉布,让结账。

大管事就笑,“瞧您这话说的,我们怎么好要您的钱?拿着玩吧。”

这是要干嘛?丝绸商人大过年的跑来买棉布?

明月坚持要给,没奈何,大管事只好收下,跟捧着个烫手山芋似的。

买了布,照例是苏小郎抱着,明月果然不久待,出了门就问那老头儿,能不能去他家做客。

一出接一出,老头儿都糊涂了,迷迷糊糊答应,走到半道却突然“啊”了一声,恍然大悟道:“您这是微服私访啊!”

明月和苏小郎都被逗乐了,“这话可不敢说。”

稍后来到老爷子次子的家里,一家人虽然对这两位陌生人的登门感到诧异,但依旧很热情地招待了,并慷慨地摆出过年才能吃的点心待客。

老爷子更根据自己的一知半解,热情地说起明月的来头,众人越加敬重。

明月让苏小郎把那两匹细棉布放到桌上,“贸然登门,着实打扰了,只当是年礼吧。”

并非不舍得送绸缎,而是普通人家就算收下了,也没有机会穿,十有八/九要转手再卖了换钱,白折腾一场。

“这……”一家人都不敢要。

细棉布啊,一匹就要好几百文呢,他们家不算穷,可也只有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才舍得扯几尺。

老头儿挠挠头,把心一横,对儿媳妇一摆手,“收下吧!”

人家可是李记都敬重的大老板,两匹棉布算什么?

明月见这家人虽因陌生人上门有些拘束,但言行举止间颇有分寸,老爷子口中的孙女也是落落大方,心下欢喜,当即道:“可舍得让她跟着我干?”——

作者有话说:最近失眠严重,又加上姨妈,每天只能睡两个小时左右,身体状态很差,今天少更一点哈!

第67章

干?

干什么?

一家人集体茫然。

突如其来的访客,突如其来的邀请,女孩儿对女孩儿……对一个普通小县城的普通家庭而言都太过陌生,以致于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明月解释说:“正如方才老爷子所言,我是个丝绸商人,这两年走运,略赚了点小钱,人手不够……”

并非一时兴起,而是她手下各处人手短缺已经到了火烧眉毛的地步:好歹七娘还能跟朱杏商议着来,春枝可是一直一个人撑着送货和人情往来两条线,连个打下手的都没有!

干体力活儿、杂活儿的倒不急,什么人去了练几天都能用,再不济还能从人牙子手里买。

只是人才难得。

之前春枝也跟明月说起马家的掌事大丫头香兰,“她处事公正,能干又内敛,比我强多了!”

如此人才,明月自然心动,奈何香兰是马家的家生子,且又嫁了个家生子为妻,想脱身难上加难,短期内不敢指望。

之前虽然让各处帮忙留心,但明月也不是什么人都要:女孩儿优先,识字的优先。

如此一来,先就筛下去八成。

或许等再过几年,各处都稳定下,人手充足了,可以直接从慈幼局挑选孤儿,从小培养……

但现在的明月迫切地渴望已锋芒初露的璞玉,只要稍加打磨就能上阵的璞玉。

奈何人才招揽计划举步维艰:

七娘和春枝忙得脚不沾地,根本腾不出手去发掘新同伴;朱杏……能把自己照顾好就不错了。

徐婶子和绣姑,前者胆大妄为,前科累累,推荐来的人手多少要打个折扣;后者毕竟不是这上头的人,能帮忙,但很有限。

薛掌柜倒是意志相投,但处境跟明月太相似,很可能明月看中的人手她也喜欢,难免尴尬……

至于苏家父子、梁鱼、夏生等等其他人,术业有专攻,引荐的多是护卫。

如此种种,反倒是明月自己上阵来得更快。

今儿碰见老爷子是缘分,明月是个很相信缘分的人。

老爷子本人热心、善良,两个儿子也孝顺,还会相互体谅,更难得的是不反对女孩儿念书,足以说明这是个和睦、开明的大家庭,教导出来的姑娘一定不差。

当初的苏小郎不就是这么来的么?

最可贵的是两个姑娘一个十一,一个十三,都是可以带着出去的年纪,且刚刚长大,思想尚未被禁锢,只要够聪慧够大胆,稍加教导就能担事了……

不比曾经苏老爷子走南闯北,这就是很普通的一户小县城人家,说得难听点,没经过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世面,甚至连最起码的权衡利弊都做不到。

面对猝不及防的邀约,先一步到达的只是懵。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啊?要答应吗?

以前没遇到过,没经验啊!

也不知过了多久,小姑娘的母亲率先回过神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您说在杭州,离这里很远吧?”

明月点头,“确实有些远,单程要走二十来天,不过逢年过节都能跟着李记的车队回来,很安全。”

“啊。”当娘的紧张地搓了搓手,不知该说什么。

真远啊!

他们往上数三代,走过最远的路也就是从小村庄到县城,二十多天究竟意味着什么,她想不出。

况且女儿还小呢,叫她一个人背井离乡走那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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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儿子,送去外地谋生倒也罢了。

偏偏是女儿,叫她如何放心得下。

世人安土重迁,只要不走投无路,普通人家很少愿意让年轻姑娘独自远行。

这也是明月人手短缺的最大原因。

强扭的瓜不甜,明月做不出拐卖人口的事来,一边耐心等回复,一边跟小姑娘说话,“你几岁?听你祖父说你们姐妹都读书,平时都学什么?”

“十三了,”小姑娘非常腼腆,好奇地看着她的缎子袄,真漂亮呀。怕冒犯贵客,也不敢多看,马上低下头,声音细细的,“跟着背会了《三字经》和《百家姓》,认得几个字,也会写自己的名字……”

“那你就是姐姐,”明月笑道,“你大伯家的妹妹没来?她学得怎么样……”

问了几句,明月也不纠缠,起身告辞,“我这几日就住在王家,开王家酒楼和王家饭庄的那个,初三走,你们好好商议,有结果了可以往那边传信。”

明月走后,姓周的一家人面面相觑,都开始挠头。

原本最担心是拐子,可既然有李家和王家这两个本地财主作保,那就是真的了。

还是周老爷子发了话,对次子说:“去告诉你大哥,成不成的,都不能瞒着。”

“哎!”次子起身就要走。

家里有骡子,抓紧点,傍晚就能回来。

老爷子补了句,“顺道t问问孟秀才。”

孟秀才就是那个开私塾的老秀才,考了大半辈子科举,去过好多次州城,还见过县太爷、认识好几个衙门里的人呢,算当地最有见识的了。

却说周老二跑去同兄长说了,周老大两口子都是本分农夫,更没主张,当下装了半篮子鸡蛋,哥儿俩一起去请教孟秀才。

孟秀才正在家写字,一听便笑了,“这是遇到贵人了!”

兄弟俩面面相觑,“竟是真的?”

孟秀才慢慢挽起袖子,去洗了手,“我虽在这村中过活,却认识不少县里的人,前两年县里出了一件大事,起因究竟如何不得而知,有个外地来的丝绸商人和本地的胡记打擂台,竟闹到衙门里去,好大的动静。你们且看如今胡记怎样了呢?跟着她混的李记,如今着实发迹,整个县的买卖都是她家的……”

兄弟俩倒吸一口气,这么大的买卖,一年得挣上千的银子吧!

周老二不是不动心,只是自家闺女转过年来就十四了,家里正教导女红,准备过两年说亲呢。要是去了外地……只怕男方家里不愿意。

周老大谢过孟秀才,送走弟弟,直接叫了女儿到跟前,当着浑家的面说了,“人家说是贵人哩,咱家八辈子烧高香冒的青烟。”又告诉女儿,“如今你也大了,我跟你娘没本事,也不给你拿主意,你自己琢磨。”

一听离家这么远,他女儿眼眶就红了,“爹,娘,我舍不得你们。”

看来是自家没福气接,周老大才要说那就不去,却见女儿吸吸鼻子,红着眼圈说:“可我也想挣大钱孝敬你们。”

周老大:“……那就去!”

自家男人和女儿都愿意,周老大之妻也没话说,当夜自搂了女儿睡,抽抽噎噎交待些事情,又爬起来收拾行囊。

差不多周老二骑着骡子出门的时候,明月带着苏小郎回了王家。

如今明月也算家大业大,有了钱就有底气,腰杆也挺直了,住得心安理得。

她还单独送给王家一匹霞染,“听说是京城时兴起来的新鲜花色,我常在杭州,倒是弄到几匹,分给你们一匹……”

眼下霞染三类民间仍一布难求,明月既打算隐身,就要装得像一点,一口气送几匹未免太夸张,一匹刚好。

霞染色泽艳丽,女眷自然能穿,而王大官人本身就爱俏,也喜欢,见了又惊又喜,“这个我知道,听说州城有卖的,可统共也没几个人见过!”

他还想凑热闹买呢,专门派人去打听过,奈何连根毛都看不见。

老太太和林太太也凑过去看,啧啧称奇,越看越爱,“真喜庆啊,不愧是京里来的。”

雪天黑得早,屋里已燃起烛火,越发映出湖丝之细腻光洁。

林太太摸了又摸,看着那些仿佛刚从天边采撷的云霞流水般自掌心滑过,不禁咋舌道:“一定很贵吧?这怎么好意思!”

“对对对,”老太太忙道,“寻常年礼倒罢了,这个怎好生受!该多少是多少!”

“哎,”明月摆摆手,“我就是做丝绸买卖的,也常往京城、杭州去,终究比旁人容易到手些。若非谈银子,我也不敢再住在这里,立刻叫人搬出去便罢了。”

说着,作势要走。

“哎呀你看看!”林太太一把拉住她,无奈笑道,“罢了罢了,算我多嘴。”

话虽如此,面上笑容却更盛了。

明月此举,便是发迹后也不忘本,依旧与这边长久往来的意思。

既是这样,谈银子算账确实不好。

那就收下!

大不了好生招待,来日遇到好食材,多多送些与她就是了。

“这就对了!”明月笑了一回,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只对外别说是我弄来的,别家都没有呢。”

这番话便是彻底将王家与其他顾客家划分开来,算是自己人了。

众人果然高兴,纷纷点头,“我们晓得轻重,必不叫你难做,对外只说托人从州城买的就是了。”

反正全县上下皆知王大官人喜好穿衣打扮,又有钱,专程派人去外地买布也不算什么。

次日林太太私下里找到明月说话,拉着她的手道:“说实话,你来住,我是真高兴。”

明月反手握住她的,“我也高兴。”

王家上下是当初她来固县立足时,第一家率先表达出友善的大客,对明月而言,意义非凡。

林太太叹道:“以前总觉得孩子闹腾,现在……”

她有一儿一女,女儿最贴心,可如今女儿也嫁出去了,身边骤然冷清下来,很不适应。

平时老太太忙着礼佛、看话本,王大官人又要照看外面的生意,林太太也忙,身边虽有儿媳帮衬,到底隔着一层,又是长辈和晚辈,就不那么随性。

明月这个忘年交一来,林太太攒了一年的话就都有地方去了。

明月耐心听她说着家长里短,时不时问一嘴,引出更多,又赞她在穿戴方面大有长进。

林太太乐得合不拢嘴,“都是你的功劳。”

“也是你衬得起,”明月笑道,“这回进京,我又看见两种时新发髻,有一种倒很适合你。”

林太太喜不自胜,“全赖你费心。”

人靠衣裳马靠鞍,这话一点不错。

以往她不会打扮,十分懒怠迎来送往,总觉得会有人在背后笑话。又因不怎么出门,便更懒怠打扮,就更不愿意出门……

可自从明月帮她挑选妆容、搭配衣裳之后,周围的人都夸赞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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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饰得体、舒展大方,林太太便渐渐自信起来,也不弓腰缩背了,许多以前撑不起的衣裳也很合适了。

如今她偶尔得了新衣裳,还很愿意主动出门走一走,引来更多赞美,然后就更愿意收拾自己,觉得生活多了许多乐趣。

明月看着眼前神采飞扬、容光焕发的林太太,再回想当时黯淡无光、压抑躲闪的“小老太太”,真是天差地别,替她高兴之余,也有些得意:我也算做了件大好事吧!

又听林太太划算才得的那匹霞染,“那颜色极好,正是过节穿的,先叫针线上的人给老太太做一件,正月十五穿……”

等老太太穿过,晚辈就能接上了。

两人说了大半日,茶水都喝干两壶,林太太这才意犹未尽道:“差点忘了正事。来年七月是老太太的整寿,我和当家的都想大办,寿礼么,左不过是那些东西……我想着她老人家向佛,什么金玉佛像、名家挂画是不缺的,再送未免落了俗套,不如请你找个可靠的绣娘,绣一幅观音像,要近人高的,挂在佛堂里以示虔诚。”

明月细细问过要求和忌讳,心里就有了主意,胸有成竹道:“这个不难,包在我身上!”

王家做吃食买卖发家,年夜饭尤其隆重,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无所不包。

桌子正中一道炸得金灿灿的大鲤鱼,寓意年年有余,又有八荤八素并若干汤水、点心。

明月是贵客,王大官人便命人将鱼腹上的嫩肉夹与她吃了,又上自家酒窖酿造的果酒。

明月素日滴酒不沾,今儿却也放开了,几杯据说“不醉人”的果酒下肚,周围的动静便渐渐远去,然后睁眼就是天亮了。

苏小郎手舞足蹈地描述着昨日她醉酒的情形,“眨眼您就滑到桌子底下去了,大家都唬了一跳!”

明月:“……行了,闭嘴吧。”

这种细节就非说不可吗?!

正月初二,周家老爷子亲自来王家递话,说想送一个孙女跟着去。

出门前,明月就对苏小郎说:“一定是那个还没见过的小的。”

去了周家一看,果然是。

相由心生,当日明月一见周家的大姑娘,就知道她是个腼腆内敛的女孩儿,胆子也不大,大约是不能成行的。

今儿再一看那个小的,虽然也有点对未来的迷茫和紧张,但眼神却很坚定,如跃跃欲试的小兽。

周老大两口子直接带着包袱来的。

“你叫什么?”明月摸摸她有点皴了的小脸,呦,手也冻了,回头得好好保养保养。

“角儿。”这个姐姐好香啊,手也好软啊,角儿有点迷糊了,突然害羞起来,被晒得黑黑的脸蛋上微微泛红。

“为什么叫角儿?”明月觉得很有趣,摸摸她黄黄的小辫子。

角儿抿嘴儿一笑,露出一对小酒窝,“我娘说要生我那两天特别馋角儿,吃了好些呢,说我是角儿托生的。”

明月便带头笑起来,周家人有点不好意思,“这孩子不懂规矩,叫您见笑了。”

明月摆摆手,问角儿,“怕水么?”

杭州多水路,怕水可t不行。

角儿摇头,周老大便憨笑道:“这丫头野着呢,夏日里总混在小子堆儿里耍,上树下河都使的,很能摸鱼、捉泥鳅。”

明月又叫她背了一段《三字经》,写了名字。虽然歪歪斜斜,但确实会写,而且也能认不少字。

够用了。

最初角儿确实很紧张,但说了几句话后便觉明月温柔可亲,迅速放开。

“家里人都跟你说了?”明月越看越喜欢,“杭州可远,说不定得一年半载才能回来一次。怕不怕?”

角儿犹豫了下,点点头,又摇摇头,“先生说了,乡下女娃念书虽没坏处,可要是出不去,其实也没什么用,我想挣钱。”

我要是能挣钱,爹娘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明月叹了口气,“这倒是真的。”

北方本就不如南方活泛,小县城尤其封闭,活计本就不多,女孩儿们能找到的活儿更少。

“这个孩子我收了,”明月对周家人说,“头个月先跟着我看看,若是行,一年衣食住行我都包了,照样发月钱,有功劳另赏。即便不合适,我也一定派人全须全尾的给你们送回来。”

周家人顿时喜笑颜开,连连道谢,可一想到将有很长一段时间见不到孩子,又有点难过。

明月摸摸角儿的脑袋,又看向她姐姐,“你呢?”

正被爹娘拉着嘱咐的角儿扭头看姐姐,“姐,咱俩一块儿啊!”

一起去挣大钱,还能有个伴儿呢。

她姐姐下意识往前半步,张了张嘴,又慢慢退了回去,“我,我就不去了。”

她还是有些怕。

外面的一切对她而言都是陌生的,可家乡的温馨安定却是现成的,这里有爹,有娘,有家,她没有撇开一切出去冒险的勇气。

况且她快十四岁了,也要准备议亲了,近来爹娘正拘着做针线呢,出远门可就耽搁了。

角儿有点失望,不过马上就被即将到来的大冒险占据了全部心神,“那等我回来给你买花儿戴!”

事情就这样定下来。

正月初四一大早,明月就要启程,林太太拉着她,很是不舍,“怎么说也过了十五再走。”

“已经出来很久了,”过去几天太过安逸,明月反而生出一种恐惧和莫名的负罪感,“杭州还有一大摊子事儿呢。”

她这样说,林太太也不好苦留,“这是你爱吃的北地大米,我叫人挑好的装了二十斤。还有席间你爱吃的酱肉,那个不好带,我叫厨子将炖肉的大料都磨成粉给你装了一罐子,一斤肉加一小勺就很好了……”

天很冷,明月心里却暖呼呼的,用力抱了抱她,“我走啦!”

回杭州的路上,明月就对角儿说:“从今天起,你会很忙,非常忙,你要学官话,学杭州话,学算数,学认布,学骑马,学撑船……”

角儿听得两眼发直,吞着口水点头。

见她听话,明月满意地笑了,然后才解释,“因为你现在什么都不会,只有学过才知道有没有天分,不过也不用怕,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当然,不管有没有天赋,大部分东西都要按头学会。

角儿似懂非懂地点头,突然觉得浑身的皮子都紧了。

她大着胆子问:“东家,学了就能挣大钱么?”

苏小郎呵呵一乐,这小丫头还挺有野心。

明月喜欢有野心的人,因为有所求,就会有动力,“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但什么都不学,肯定挣不了大钱。”

角儿听了,重重点头,“我一定好好学!”

年纪小学东西确实快,正月底回到杭州时,角儿已经能很顺畅地说几句官话和杭州话了。

只是她现在又瘦又矮,力气也小,骑马、乘船等需要耗费体力的都要等一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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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因明月日日叫她用热水泡手、洗脸,再厚涂油脂,皴裂和冻疮也好转许多。

到家时,春枝正忙得脚打后脑勺,“薛掌柜那边才送了货单来,我……哎,谁家小孩儿?”

过来牵马的苏父也探头看,还真是,多了个干瘦的小丫头。

面对全然陌生的环境,角儿强撑着不叫自己露怯,可死死捏着衣角的手却暴露了一切。

“新收的,固县人,”明月笑道,“是个机灵孩子,识字呢,学话也快。”

“识字?!”春枝的眼睛瞬间放光,“给我准备的?”

明月大笑,示意角儿过去问好,“这是春管事,日后你跟着她。”

“春,春管事好……”真是奇怪,角儿分明没从这位春管事眼中感到恶意,却被她盯得浑身发毛。

“好好好,”春枝将她一把拉过去,活像看到了鸡崽子的黄鼠狼,“来来来,跟我走,我教你……”

一天下来,角儿便两眼发直,睡梦中都是各式各样的布匹名称、花色,“……藤萝紫折枝提牡丹花……”

明月和春枝隔着门听了,捂嘴偷笑,退到房中才道:“累坏了,这样也好,就没功夫想家了。”

“别说,学东西确实快,心也细,”春枝活动着僵硬的脖颈,“方才我收拾那么多单子,大略什么款儿放在哪儿,她看过一遍竟就记得大概,也愿意跑腿儿。真不错,你又是从哪儿捉来的?”

有这么个人帮着打下手,许多琐碎事就不用她再亲历亲为了。

明月白她一眼,“什么捉来的,这叫缘分!这叫本事!”

春枝笑了一场,“明后天你去染坊那边不去?”

“少不得走一趟,”明月反问,“可是有什么事?怎么特意提这个?”

“姓江的那个染料商人,叫江平的,他媳妇病了的那个,你可还记得?”

“那怎么不记得?”明月道。

最初去市集买染料时,明月都是叫他们送到这座宅子里的,所以春枝也认识那几人。

后来轮换试用几次,各家的价钱、态度、染料成色都摸清,明月便结合供货量,从十多家中定下来三家,每月按品种送来。江平便是最大的供货商,如今染品产量上涨,染料需求大增,每月交易金额都在两千两上下。

江平长相憨厚,且是与浑家一起做的夫妻档,平日瞧着感情很不错,明月一直对他们印象很好。去年十月前后吧,明月见江平有些没精打采的,问了一嘴才知道是他媳妇生病,当时还唏嘘来着。

春枝摇头叹息,“正月十五我又遇见他,瞧着竟有几分邋遢,只怕不好了。”——

作者有话说:昵称“点萌SAMA”的朋友在吗?之前你自荐的“饺子”,但是“饺子”的称呼直到清代才出现,宋代叫“角儿”,我觉得很可爱,就安排了一个很有潜力的小姑娘!

第68章

春节连上元节,往来运货加各处人情打点,着实将春枝累狠了,此刻见到明月,紧绷了将近两个月的弦瞬间松弛下来,滔滔不绝地闲聊了小半个时辰才说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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