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文完】(2 / 2)
尤其进到八月,转运司一群人就跟灌了鸡血一般,天天去唐家的铺面打秋风!
纵有金山银山也架不住这般啊!
唐兴无法,中秋夜做东设宴,努力招待了一番。
怎料对方还不知足。
那个叫武萍的判官醉醺醺拉着他说话,笑嘻嘻道:“唐大官人好气魄,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别急着走,接下来几天,你我也亲香亲香。”
唐兴听得头皮发麻,当即胡诌,“能得大人青眼是草民的福气,可说来真是不巧,这几日小人忙于应酬,疏忽了家里,接下来几天要陪老母、妻儿出城进香,改日,改日吧……”
武萍嘟囔几句,似乎很有点不满,“罢了,百善孝为先,我岂能拦着你,不叫你尽孝?那就改天,我可记着了。”
唐兴原本打算好生歇几天,可这会儿为了摆脱武萍等人的纠缠,不得不撒谎。为了圆谎,八月十七他便与妻弟冯欢带家人出城。
可二人素来无恶不作,哪里会真留下礼佛?
到了之后,二人先把家眷安顿了,然后转头就携歌姬爬山赏景,外宿一夜,放肆淫乐,白日归家时仍未清醒。
唐兴喜好奢靡,坐的马车也是两驾的,途中拉车的一匹马莫名受惊,连带着另一匹跟着疯跑,车夫惊恐之下跳车逃生,眼睁睁看着马车跑得没了影儿。
次日,有附近猎户来唐家报信,说凌晨进山打猎时发现了翻在沟里的马车,当时二马已然力竭而亡,车内二人也昏死过去,看见车厢外壁的家徽印记才知道是唐家。
因不知伤势轻重,山沟沟里也没有好大夫,众人都不敢挪动,只叫唐家人自己去救。
待唐家人带着大夫和药材呼啦啦赶过去时,就见现场一片狼藉,二人果然都重伤。
大夫小心诊治,硬着头皮报给唐兴的老婆说:“大官人伤了脖子,日后只怕是……不大好了。令弟倒是走运些,只伤了躯干和四肢,只要好生将养,大约,大约尚能自理。”
唐兴瘫了!
这个消息如旋风一般迅速刮遍了杭州的大街小巷,百姓们无不窃窃私语,说他是不是坏事做多了,老天来报应了。
还有人说,他们打折出城礼佛的幌子携妓同游,大啖酒肉,分明是对佛祖不敬……
“唐兴那厮倒是警醒,也算有狗屎运,”吴冰得意洋洋道,“所以我们干脆就趁他昏迷,抬着他又摔了一回!”
骨折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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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养几个月就好了,还是瘫一辈子最保险!
“不过东家,”吴冰好奇道,“您怎么知道他们那几天会出城呢?”
明月笑而不语。
此事一出,别人作何感想暂且不论,黄文本、吕德昌和高盛却都立刻猜到是明月干的。
可那又如何?
没有证据啊!
黄文本既恨明月肆无忌惮,不把自己这个知府放在眼中,却又深知自己眼下已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根本没有余力顾及他人。
最要命的是,唐兴的遭遇可比当初江明月惨了十倍不止,他瘫了啊!
银子没了可以再挣,可人瘫了,纵然华佗重生,扁鹊在世也无济于事。
当家的壮年瘫痪,能维持住现有的家业就不错了,何谈来日?
而且黄文本也怕明月杀红眼。
那些经商的骨子里都是狂徒,万一真豁出去了,惹急了她,把自己也拉下马可如何是好?
反正唐家人也没闹起来,就当这是一场意外吧!
再说高盛,去探望了唐兴的惨状之后,人都吓傻了,回去后就惶惶不可终日。
一会儿担心接下来是不是就轮到自己了,一会儿又想,纵火案我可没参与,好处我也没拿,应该轮不到我吧……
至于吕德昌,那就更干脆:
他又揣着十五万两银票回来了。
明月明知故问,“吕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吕德昌脸涨得通红,一个劲儿擦汗,“江老板,您大人有大量,之前是我被人蒙蔽,如今都明白了……”
横财果真烫手啊!
早知如此,当初他就不该贪便宜!
可话说回来,这可是足足十五万两啊,他就不信别人不动心。
明月似笑非笑地盯着他看了会儿,由衷感慨道:“吕老板,你既没有本事,也没有才干,当初唐兴怎会找你合伙?”
话糙理不糙,糙得吕德昌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白一阵。
他擦着汗,低着头,半晌憋屈道:“也许,也许就是因为我既没有本事,也没有才干吧……”
明月:“……”
你还挺有自知之明。
做坏事时,只能有一个主心骨,若吕德昌太有主见、太有本事,肯定就会与唐兴成对抗之势,唐兴自然不会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
明月摆弄着那一摞银票,心中感慨万千。
看吧,吃了我的,终究要给我吐回来。
不过经此一役,她也意识到官场难混,将买卖的大头寄t托在地方官身上,终究不稳。
明月垂眸思索片刻,“吕德昌一口气拿出来这么多银子,可还周转得开?”
“啊?”吕德昌一怔,她这么好心的吗?“这个,确实有些艰难……”
他手上的底盘是祖上传下来的,他本人并不大精通,大多仰仗几个资深的老管事,生意也是年年缩水,不过仗着烂船还有三千钉罢了。
可管事们的年纪也大了,估计撑不了多久,而他们的子孙后代对吕德昌,远没有父辈们对吕德昌之父那么敬重。
吕德昌甚至可以预见,老管事们驾鹤西去后,吕记必将分崩离析。
明月数出七万银票推回去,“我留八万,这七万就当我入股吕记的海运船队,抵两条船,如何?”
海外的市场太广阔了,由不得她不心动。
而且吕德昌正值壮年,又是这样没主心骨的性子,正适合她反客为主。
吕德昌结巴道:“七,七万?不够啊……”
一条大海船净船就要三五万了,还要加上各种配置和出海文书……
“我说够了,”明月微笑,“你觉得呢?”
她虽然是笑着的,但吕德昌却分明从她眼中读出寒意,不禁打了个哆嗦,瞬间福至心灵,“是,够了,够了。”
对啊,入股之后就是一家人了,过往种种自然要一笔勾销!
她答应放过我啦!
区区几万两和一条船换来余生安稳,贪生怕死的吕德昌觉得很值!
“另外,”明月比出两根手指,“你我还要各出一股……”
海运的利润绝非国内买卖可比,吕德昌本事一般,她又是个孤女,必会引人觊觎,为保万全,她需要武阳郡主保驾护航。
而等闲财富绝对无法打动武阳郡主,只有庞大的源源不断的巨额利益方可一试。
吕德昌再蠢,也知道皇亲国戚的威力,听懂了明月的暗示后,整个人都软了。
他甚至开始怀疑唐兴是蠢材:那可是郡主啊,你怎么敢的!
当然,唐兴当初并不知道,不然给他十个胆子也不敢。
不过现在嘛,他知不知道都不要紧了,毕竟谁会在乎一个瘫子呢?
转眼又是一年。
黄文本任杭州知府三年期间,累计两次“荣获”皇帝单独训斥,如此“荣宠”令两浙路诸位上官并吏部也不敢对他太过优渥,最后一年的政绩评定直接给了最低的“丙”等。
这一个“丙”,直接摧毁了黄文本过去多年的苦心经营,他非但没能成功连任,还被勒令进京述职,连皇帝的面都没见上就被连贬几级,发配到贫瘠之地做县令去了。
穷苦之地想出政绩难于登天,更何况黄文本还有不良履历在,余生可想而知。
明月的织坊和库房都重建好了,又招了一批工匠,重新从新任知府手中夺回买卖。
一度荒芜的城外“小镇”,也肉眼可见的重现了昔日的繁荣。
为此,新任知府还特意来看过,并表彰了明月的努力。
有这么几座织坊、染坊在,杭州每年多收税不说,近千的百姓有了稳定的收入,得以吃饱穿暖,就不会作乱,对治安大有裨益。更别说逢年过节,这边的医馆还会公开义诊,传出去也能归到现任父母官的政绩中,堪称教化有功。
明月坦然领受,并很上道的给慈幼局捐了一笔银子,于是皆大欢喜。
要说这位大人可比黄文本圆滑多了,到任的前半年韬光养晦,找各路官吏、乡绅打探,先把本地各方面势力分布打探清楚了,这才开始试探着出手,果然顺利。
但现在,地方上一年二十万两的买卖,已经不是明月的首选了。
她和吕德昌站在海边,手里抓着武阳郡主帮忙弄到的出海公凭,心绪也如远处翻滚的浪花般汹涌。
码头上一溜儿停着八条大海船,巍峨高大好似移动的山峦,每一座山峦中都承载着她绵绵不绝的野心。
“两位东家,吉时已到,该起程了。”
此次带队的总管过来回话。
明月将公凭递给他,“去吧。”
她拢紧披风,目送船队起航,咸腥的海风滚滚而来,她仿佛也化成一只无坚不摧的海鸟,即将迎风启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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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未来一片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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