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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宋夫人当年怀孕之时,便偶遇过一位云游的算命先生,道此胎宜女不宜男。
若是女孩,便是大富大贵之命,只不过贵到极致,寻常人家只怕是留不住,要往九重深处走。若是男孩,则是琉璃易碎的早夭之相,生下来也活不长。
当时身旁的丫鬟婆子们都没当回事,只当是江湖术士为了骗钱的胡话。
偏偏宋夫人心跳得厉害,越想越怕。
彼时宋家早就因手握兵权而被陛下忌惮,朝堂上已连着削了两个旁支的职。无形中,宋家已站在了风口浪尖上。
宋夫人回去后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反反复复都是那算命先生所说的话。若为男胎,若为男胎......便是早夭之相,思来想去,宋家如今确实不适合再添一个公子。
遂隔日便放出话来,说大夫有言此胎怀的是个女儿。
多事之秋,既是为避人眼嫌,也是恐算命的话成真。这胎即便真的不是女儿,生出来时也只能是女儿了。
为了让传言更真些,宋夫人还同自己的手帕交薛夫人商量。两家定下娃娃亲,待来日两个孩子长大,好成就一桩姻缘。
本以为这样已算安全了。
哪知千防万防,已经小心到这般地步上,宋夫人还是悄无声息地就中了那不解之毒,以至于那孩子一出生就是个死胎。宋夫人自是伤心欲绝,哭得几乎癫狂。
虽最后侥幸得惠善大师相救,那孩子又活过来了。
但经此一遭,骤然大起大落,体内毒素复发,宋夫人终于还是没有熬过去,当夜便撒手人寰,只留给宋偃一个体弱得命数未知的幼弟。
当年那场毒下得太隐蔽,查不到源头,可宋偃心中早已有所怀疑。因此这些年来无时无刻不在提点宋琢玉叫他远离皇室的人,哪知道对方最后还是牵扯上了。
宋偃看着檐外雨下,又想起屋内宋琢玉哭红着眼瞪过来的神情。
对这个弟弟,他向来是没有办法的。
乖巧的时候是真乖巧,宋琢玉会眼泪汪汪地心疼地抚开他的眉宇,也会依偎在他的怀里无声地安慰着他。
这么多年来,他们骨血相连,互为依靠,就这么撑过了一个又一个难捱的日子。
可淘气的时候也是真淘气,自从弟弟会走路开始,便总想着往外跑。逃课去爬树,翻墙去逛街,总之一刻也在府里闲不下来,好似外面的世界又莫大的吸引力。
书也不念了,武也不习了,就整日里跟隔壁的薛瑶厮混。
他怎么就静不下来呢?
宋偃想,以前宋将军是怎么教导他的,他便照搬过来教导宋琢玉,也没像对方那般哭天喊地。
雨下个没完没了,夜色更黑了,老管家过来催他回屋休息,再不济也披件衣服。可宋偃却看着某个方向,久久没动。
暗色深处唯一一扇光亮的窗户,那是宋琢玉的屋子。
青年畏惧又愤愤不满的面容还在脑中回现,鲜活得烛台上静静燃烧的火焰,近了会疼,远了会冷。
母亲只说了让他管好弟弟,可如果弟弟不愿意被他管教呢?
他又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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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琢玉自从跟他大哥吵了回架,便一直待在屋子里哪里也没有去过。
倒不是还在生闷气,实在是因为他被关起来了。
其实那日见着宋偃离开的背影,宋琢玉便已经满心懊悔,想要找人道歉了。毕竟对方是来帮他想解决办法的,却被他吼了句那般戳心窝子的话,狠狠伤了他大哥的心。
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