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澄澄挣扎无果,只好任由许思睿把他提溜了回来。
“接下来我问什么,你就帮我用方言翻译给老头听,顺便把老头的话翻译给我听,知道了吗?”他交代。
澄澄不说知道了,也不说不知道,挠了挠头,又扯了扯卡进屁缝里的裤子,像有多动症似的在老猎人屋里打量来打量去。
许思睿拿他没办法,只能自顾自先问了自己想知道的问题:“你那晚到底想和我说什么?”还好澄澄还算靠谱,基本帮他把话都翻译到位了,也把老猎人的回答如实翻译了。但老人讲话没啥逻辑,他自己拼拼凑凑,在脑海中梳理着老猎人的答案,勉强拼凑出一个符合表达逻辑但意思又十分离奇的句子:“你说……祝婴宁有癔症?”
说完他自己都被这离谱的答案逗乐了。
不能吧,她看起来很正常啊。
澄澄看着老猎人的嘴,帮忙翻译道:“他说是真的,宁宁姐真有癔症。”
许思睿便嘶了一声:“怎么个癔症法?”
老猎人手舞足蹈,连说带比划,澄澄如实转达:“他说,宁宁姐六岁,呃,也可能是七岁的时候,有一回爸妈爷奶都不在家,就剩她和弟弟两个小孩在屋里,她忙着做家务,没看住弟弟,她弟自个儿贪玩跑进了山里。家里大人回来以后急坏了,觉得是宁宁姐没看住他,把她打了一顿,还赶她去深山里找弟弟,没找到就不许回家。她就一边哭一边往山里头去找人了。结果宁宁姐走了没多久,她弟就自己回了家,一家人其乐融融吃起了晚饭,聊天打屁,没人记得她还在山里。她在山里迷了路,一直到深夜都出不去。”
而老猎人年纪大了,觉浅,经常失眠,睡不着的时候,他习惯去山里逛一圈,也是赶巧,那天凌晨被他捡到了深山里迷路多时并且哭得不成人样的祝婴宁。
“他说宁宁姐惊吓过度,被鬼上了身,睡了一觉起来,就把这件事完全扭曲了,记成了是她自己不小心在山里迷了路,被担心自己安危的父母亲自找了回来。”
听到这,许思睿愣了很久。
刨除老猎人的叙述中那些“癔症”啊“被鬼上身”啊之类的迷信说法,他很确定祝婴宁的表现就是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典型症状,为了避免重复想起这段令自己应激的回忆,她的潜意识帮她完成了一场精妙绝伦的记忆篡改,把“父母担心祝吉祥”这件事里的宾语替换成了自己。
但她的潜意识仍对老猎人救了自己的事留有模糊的印象,于是当村里的孩子都因为老猎人长得凶不敢靠近他时,只有她对他拥有莫名的信赖。也是出于这份信赖,老猎人才教她打猎,偶尔把自己视为珍宝的清弓借给她玩。
而祝婴宁的父母后来可能也觉得自己把亲生孩子丢在山里到深夜的行为不太好,沉默地接受了祝婴宁出于创伤后应激障碍安给他们的好父母人设,直至现在。
澄澄还在翻译:“他让你别在宁宁姐面前提这件事,别激起她的癔症,免得她又被鬼上身。他说你那晚不该那样和她吵架的。”
第44章 秘密
许思睿不是那种听完一个可怜的故事就会立马跪到当事人面前说“对不起我错了”然后狠狠抽自己几巴掌的人,可不得不承认,事情的真相还是让他浑身不得劲起来,这股不得劲延续了很久,久到从老猎人家离开,心里也始终闷闷的。
晚上看到祝婴宁回家,虽然依然拉不下面子主动跟她搭话,但他难得收回了那副活像被她欠了几百万的臭脸。
隔天放学,当祝婴宁再次叫他参加诗朗诵排练的时候,他也没再像昨天那样幼稚兮兮地甩身走人。
诗朗诵的篇目在他昨天走人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