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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问了那日主持洗灵池的长老,确有其事,不过洛怀阴如此在意,恐怕醉翁之意不在酒。”
傅兰亭说完,又看向他,装作若无其事道:“林兄,你准备如何?”
林泊州先是皱眉,而后看了眼自己的弟子,却只对上江照月无辜乖巧的目光。
他眸光骤然放软,旋即露出笑容,释然道:“也不是什么大事,无妨。”
傅兰亭一时怔住,但他很快反应过来,试探道:“有两个人都对你这弟子心思不纯,你竟然不觉得是大事?”
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林泊州的赞同,他反而带些奇怪看向傅兰亭,语气毫无波澜。
“我家照月这么优秀,有人喜欢很正常,区区两个男人,我相信她能处理好。”
傅兰亭心中一梗,又道:“那若是让你选,你觉得谁与你这弟子相配?”
“相配?”
林泊州好似从没想过这件事,听得他问,才沉吟片刻,答道:“都不相配,他们配我家照月都差点,不过我不是那种严苛的师尊。”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又宠溺地看向自己的弟子。
“只要照月喜欢,谁都行。”
“若是非要选一个呢?”
“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
林泊州有些不耐,在傅兰亭陡然提起的心绪中没好气道:
“你徒弟也好,洛怀阴、楚今河也罢,我家照月天赋绝佳,性情温和,就是全要了又怎样?不用为了你家那寡淡无趣的姜栖影试探我,我说了,只要照月喜欢,谁都行。”
他显然在宠溺徒弟这件事上没什么底线,而傅兰亭目光在听到他说‘谁都行’这几个字的时候微闪了闪。
他没再开口询问。
倒是林泊州突然瞥他一眼,唇边勾起一丝好奇的笑来。
“别总说我们家照月,你呢,你那个极月仙宗的女子,如何了?今日怎么不见你戴那玉佩?”
傅兰亭陡然一僵,喉间微动,平静道:“没如何。”
“藏这么深,怎么还怕我跟你抢?傅兰亭,不是我说你,你这铁树开花,开得有些过了头吧?”
林泊州一边打趣他一边抱臂看向飞舟之外流动的云彩,玩笑般感叹了一句:“不过也随你,想藏着就藏着吧,只要你不是看上我们家照月,我才懒得理会。”
傅兰亭面色更僵了。
林泊州或许是无意,但他每一句话都像戳在他心窝子上。
而这期间,江照月却只是安安静静地坐于林泊州身边,不曾发一言,也不曾给他半分目光。
好不容易捱到了云渺仙宗,林泊州去取他藏在仙山上的美酒,留下江照月和傅兰亭独自坐在他的泊远居里等待。
因为仙山距离不远,傅兰亭不敢有所异动,怕被他发现,便只眼观心心观鼻坐着,比任何时候坐得都端正。
一片沉寂中,他突然听见女子的声音响起。
江照月垂眸看着桌角的镂空花纹,并没看他,只声音传出。
“师叔这是何意?”
“什么?”
“我不纠缠你,你不是应该很开心吗?”她骤然抬头,眼里并没有暧昧笑意,依然是平静:“方才问我师尊那些话是什么意
思?我与谁相配,与你何干?”
傅兰亭沉默。
几息之后,他才低低地开口:“如果我说……”
深吸了好几口气,傅兰亭才能完整说出:“如果我回应你的情意,你会放弃姜栖影吗?”
“不会。”
江照月根本连犹豫都没犹豫一下,自然得仿佛不需要考虑。
傅兰亭一腔话便卡在了心间,咽了好一会儿,他才带些怨气道:“你还记得你曾经说过的话吗?你说你心悦我,说你只心悦我。”
“哦。”
江照月淡淡应了一声,绽开笑容,她饶有兴趣地看他:“你不是也说过,我是个满嘴谎言的骗子,骗子的话怎么能当真呢?”
“江照月!”
傅兰亭微微拔高了些声音,却又在下一刻沉下,他再次呼吸了几下,才继续说:
“我没和你开玩笑,如果、如果我答应你,你放过姜栖影。”
“你还真是个好师尊。”
江照月唇边勾起一抹嗤意,似笑非笑:
“师叔,你是不是也太有信心了,你怎么知道我真正喜欢的是你不是姜栖影?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跟姜师兄比?我和姜师兄年龄相仿,兴趣相投,他心悦我,我心悦他,这是世所周知的事,你才是后来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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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兰亭脸色彻底顿住,许久,他才带着郁火和几分咬牙质问:“你明明说……”
“我说过的话多了去了,都要实现吗?”
江照月微笑看他,指尖在他唇上轻轻触碰了一下。
“师叔,我说过,爱我的人很多,很我的人也很多,但大多数人只是恨我不爱他,想让我爱你,就得取悦我,姜师兄就做得很好,你是他的师尊,你不会不知道怎么做,对吗?”
她笑靥如花,眼里的深情足以让任何人沉醉其中,不忍拒绝。
傅兰亭却在这一刻生出一种无力感,他看着眼前这张脸,仿佛从她美丽面孔中看到了那颗寒凉的心。
“你不能这样。”
“我为什么不能,我给过你机会的,我说过,我们可以再也没有关系,是你选择继续,难道选择不需要付出代价吗?”
江照月收回点在他唇间的手指,她眼眸微抬,神情好似凡人庙里泥塑的菩萨,悲怜又冰冷,慈悲又无情。
“师叔,你知道的,我总是偏心你,所以那个选择依然有效,如果你不想,我们今后就只是长辈与晚辈,一切只在你。”
她堂而皇之抛下选择,看似冰冷中生出仁慈,可傅兰亭知道,他根本没有选择。
人最难控制的就是情。
有句话说得好,人通常在没有生出十足的爱时,就已生出十足的占有欲。
无动于衷的,那不是人,是泥塑的像。
沉默中,取酒的林泊州回来。
江照月仍然扬起大大的笑容,迎向师尊,只有傅兰亭静坐原地,眉眼低垂,敛去了一切情绪。
林泊州只当他性子一向如此。
他取出酒坛,给自己的弟子倒了一杯酒,还特地叮嘱一句:“你只能喝半杯,这酒烈,易醉,本不是给你这个层次喝的。”
“好。”
江照月依然乖巧地点头,端起杯子抿了一小口,赞道:“好香啊。”
“当然香了。”林泊州敲敲她的额角,笑道:“这可是师尊亲手酿的,放了许多珍贵的天材地宝,在仙山埋了五十年,便是至强者也能喝醉,小馋鬼,待会儿喝醉了师尊可不背你回去。”
这自然只是打趣的话。
林泊州给她倒完,又取出两只海碗放在自己和傅兰亭面前。
“到了我们这个层次,想醉一醉都是奢求,你今日可是赶上好机会了,今日不醉不归。”
傅兰亭本就怀着心事,并未拒绝,端起碗便先喝了一碗,看得林泊州有些心疼。
“你慢点喝,感情不是你酿的,这么糟蹋。”
他虽嘴上这么说,倒也没吝啬,又给傅兰亭满上一碗,自己也喝了一大口,叹道:“浮生一日醉,舒坦。”
江照月坐在他们身边,只端着小杯子慢慢一点一点抿,但她的目光隐晦地落在傅兰亭身上。
掌教大人喝得有些急,酒液便从他颊边落下,顺着青筋微透的脖颈一点一点渗入衣领,打湿了他的衣衫。
加之他眉间微簇,皮肤白皙,唇色在酒液的侵染下殷红饱满,让人不由想一亲芳泽。
江照月一边欣赏一边赏酒,顿时觉得这烈酒都香醇了许多。
喝到最后,林泊州如自己所愿成功醉倒,傅兰亭倒是还很清醒,只觉得有些微醉意。
江照月伏在林泊州桌边,显然也是不清醒了。
他皱眉看了眼,想了想,先把林泊州丢到自己的卧室里,才回到江照月身边。
她脸色微醺,闭着眼的时候五官显得格外柔和,没有丝毫攻击性,因为喝醉,那种柔和的美丽更甚,不知道是不是感觉到了傅兰亭的目光,她在醉意中换了一边脸伏在桌上,把乌黑的后脑勺对着他。
倒显出几分孩子气。
虽然傅兰亭心里很清楚,她心思恶劣,和孩子气没有半分关系。
但他还是不由软了几分心神。
扶着江照月的肩膀让她坐起,他轻声问道:“你的居所在哪儿?本尊送你回去休息。”
江照月兴许听见了他的声音,只睁开一只眼,半敛着看他,好几息之后,她又闭上,嘴里有些嘟囔道:“我要和师尊睡。”
“不行。”
傅兰亭面色严肃地拒绝,接着又好言相劝:“你是个大姑娘了,男女有别,不能跟你师尊睡,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
“不告诉你。”
江照月仍旧闭着眼,赌气般小声说了一句,然后在傅兰亭还没反应过来时倒在他怀里,她眉眼弯弯,双手挽上他的脖颈,声音甜腻地说:“那你和我睡好不好?我住你屋里吧。”
傅兰亭第一反应看向屋内。
见林泊州没有任何反应,他才长长呼出一口气,心中有种偷情的惊慌陡然而生。
接着他做贼般小心翼翼地勾动灵气,关上房门,又给林泊州设了个屏蔽阵法,这才压低声音对倒在他怀里的江照月道:“你还认得我是谁吗?”
“当然。”
江照月答得很快,挽住他脖颈的双手用力,便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她闭着眼睛,是亲昵的姿态,在耳边柔柔唤他:“师兄。”——
作者有话说:两章合一。
傅:(已破防)
第33章 连月清
一声‘师兄’,傅兰亭的脸色难看了不止一点。
他扶起江照月,在女子歪歪斜斜的视线中扶正她的脑袋,再次问她:“你看清楚一点,本尊到底是谁?”
至于‘师兄’,江照月的师兄可不止一两个。
他甚至怀疑她喊的都不是姜栖影。
江照月眼神迷蒙,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盈盈笑道:“师兄。”
不等傅兰亭反应,她又搂了上来,这次语气带上了一点暧昧。
“师兄好害羞啊,还怕你师尊知道吗?没关系的,他老了,才不懂我们年轻人的事,不告诉他就好了,好不好嘛。”
“……”
这次可以肯定了,她确实是在唤姜栖影。
傅兰亭静默了几息,深深呼出口气,又往房间里林泊州的方向看了眼,才闭着眼道:“算了。”
和一个醉鬼实在没什么好计较的。
索性林泊州的泊远居不小,住几个人还是没问题。
他随意在院子里找了间远离主卧的侧卧,把江照月放到床上安置好,他自己则在房中坐下,没有离开。
傅兰亭静坐片刻,指尖勾动,灵气便于空中凝结出一面水镜来。
往水镜里仔细打量了一番,镜中人的面孔年轻俊朗,又因为阅历增加了几分成熟的风韵,眼角没有一丝细纹,并没有半分老去的痕迹。
而实际上,几百岁的至强者也的确还在壮年。
散去水镜,傅兰亭瞥了眼已经没动静的江照月,心中到底还有几分没有散去的郁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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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走到床边,居高临下看她。
江照月睡姿很好,整个人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置于腹间,姿态优美,唇角还挂
着浅浅的微笑,除去因为醉意而染上的微熏,简直完美得不像个活人。
傅兰亭打量了她一会儿,不知想起什么,脸上的郁气越重,唇角抿直,半响,他伸出手。
他伸出手在江照月的脸上掐了一下。
没用力气,但她仍然皱了一下眉头,似乎被打扰了睡眠,侧过身去,背对着他。
傅兰亭做完这动作又觉得后悔,好像自己也变幼稚了,于是帮她压了压被角,转身离开。
绕过放在床边的屏风,他一抬头,心跳陡然停了一瞬。
林泊州双手抱胸,斜靠在门框上,双眼清明,正静静看他。
他微挑眉:“干什么呢?你自己没徒弟吗?”
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傅兰亭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语气冷淡地回他:“你和你那宝贝徒弟都喝醉了,到头来还要我照顾,你还好意思说请我喝酒?”
“好吧。”
林泊州放下双手,又笑道:“傅兄平日里看起来冷漠无情,实则还挺会照顾人嘛,你是不是也觉得我家照月特别好,不然你这性子,还能帮小辈压背角,这可不像你啊。”
他似乎没往暧昧的方向想,只觉得傅兰亭竟然还有关爱小辈的那一天,但林泊州将这原因都归结为他的徒弟太好。
像他家照月这样乖巧聪慧的弟子,讨人喜欢是应该的事。
傅兰亭提着心弦,一刻也不敢松,生怕被他看出什么端倪,便只得附和道:“嗯。”
他的附和显然让好友心情更好,林泊州先他转身,往屋外走去,边走还边道:“我就说只要长了眼睛的,就不可能觉得我家照月不好。”
傅兰亭默默跟在他身后,没有回答,只是轻声问他:“你怎么醒了?不是说要好好醉一场?”
至强者虽然会喝醉,但什么时候醒当然由自己控制,那些酒再烈对他们来说也没什么。
林泊州不疑有他,直接告诉他:“这不是有个讨厌鬼来打扰。”
“谁?”
能让林泊州这么称呼的,定然也是同级强者。
“连月清,极月仙宗那老匹夫。”
林泊州显然对这人不喜,说了一句之后又突然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他:“对了,你那小情人不就是极月仙宗的人吗?看在你的面子上,要不我待会儿对他客气点?”
傅兰亭神色微僵,下意识回道:“不用。”
“不用?”
林泊州倒是有些疑惑:“极月仙宗的弟子,到底还是要他点头,说起来你到底看中了哪个女孩?”
傅兰亭压下心中的些微心虚,挪开目光,依然如往常那般告诉他:“你不用知道。”
“行行行,你真是个锯嘴的葫芦,我还能吃了你的小情人不成?”
林泊州放弃了询问,往云渺仙宗宴客殿走去。
傅兰亭本想离开,又怕他待会儿询问连月清有关于那女孩的事,便也跟着去了宴客殿。
林泊州口中的‘老匹夫’其实是一位看上去风光霁月的年轻修者。
这位极月仙宗的掌教不像傅兰亭常年冷漠,也不像林泊州笑口常开,他介于两者之间,既不冷漠,也不过分温柔,看人的时候有种疏离的温和。
不过最值得注意的是他的眼睛。
连月清有一双紫色的眼眸。
幽暗、深邃、神秘。
那片紫色中,星辰密布,仿佛每时每刻都有一轮圆月于他眼中浮现。
林泊州不大爱和他打交道,因为这人说话注目总像隔了一层,看不真切,让人难以捉摸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要不是傅兰亭的小情人是极月仙宗的弟子,他今天都不想搭理连月清。
到了宴客殿,林泊州态度也有些散漫。
他径自往高处一坐,便随意道:“什么事?”
连月清于客座坐下,倒没有在乎他的态度,像是早已习惯。
同对面的傅兰亭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他开口:
“有件事想请林掌教帮忙。”
“能让你登门的事,恐怕不是什么小事吧?”林泊州也不是傻子,当即便回答他:“你先说,我可不保证答应。”
连月清依然声音清楚、缓慢地诉说。
“极月仙宗的月魂坛近日不知什么原因出了故障,极月仙宗目前没有合适的人能进月魂坛一探,想找林掌教借一位弟子,届时……”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泊州甚至没等他说出后面的报酬,便陡然冷下声音:“帮不了,连月兄,你另寻他人吧。”
连月清没有急着说话,那双幽暗神秘的紫色眼眸看向他,语气依然平静而和缓。
“林掌教不如先听我说完,事成之后,我可以给你十颗‘木之晶’。”
林泊州却依然想都没想,“我说了,帮不了。”
月魂坛可不是什么好地方,极阴之地,凶险异常,月魂坛的核心地必须要女子、风或水属性、最重要的是要三十岁之下,却有御灵九层以上实力的修者才能进-入。
而且那地方不能用一次性攻击玉符。
江照月刚好符合所有的条件,这位极月仙宗掌教明显就是冲着她来的。
林泊州不可能同意,历练是历练,若是十死无生,那就不叫历练了。
他拒绝的态度很明显,连月清却只是微笑:
“我需要的是林掌教的弟子,而非你本人,为何不让你的弟子来决定是否答应。”
他好似笃定云渺仙宗或者说江照月一定会答应。
而事实的确如此。
静默间,宴客殿侧门传来一道声音。
“我可以答应你,连月前辈。”
来人正是本该在泊远居休息的江照月。
她面带微笑,衣衫整洁,已看不出半点微醺模样。
坐在连月清对面的傅兰亭忍不住皱眉提醒:“月魂坛是个十死无生的地方,那里有无尽恶魂,就算极月仙宗的历史上,也难有几个人活着出来。”
“多谢师叔提醒。”
江照月朝他行了一礼,却依然看向连月清:“我可以进月魂坛,但我不要木之晶,我要木之心。”
紫色眼眸看向她,那种深邃幽暗的光芒,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江照月却毫不在意,依然直视对方的双眼,面上微笑温和从容。
连月清静静注视她许久,终于,他唇角笑意加深了一些,点点头:“好,我答应你。”
“照月!”
林泊州从高台上走下,将她挡在自己身后,才皱眉看连月清,已是十分不喜:“我不答应,你离开这里。”
“林掌教,你的弟子一片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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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何必辜负?”
连月清并不在乎他的拒绝,他缓缓起身,越过他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江照月,那双紫色的眼睛平静而幽深:“我在极月仙宗等你。”
说罢便往大殿门口走去。
不过才迈开几步,他突然又回头看向傅兰亭。
那种疏离温和的眸光里,似乎又多了几分奇幻的色彩流动。
静默几息,连月清缓缓开口:“极月仙宗可没有你要找的人。”
说完这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他便离开了大殿。
傅兰亭眼眸微顿,看向林泊州。
好在林泊州此刻没心思关心他的事,他在苦口婆心劝江照月。
“那个老匹夫一看就是倒霉样子,照月,太危险了,咱们不要理他。”
“没关系的师尊。”
江照月反倒比他还显得镇定些,她看着自己的师尊,眼中一片温情。
“有了那颗木之心,师尊的伤势就能好了。”
“我本来就不打紧。”
林泊州眉头紧皱,深吸了口气,软声劝她,“师尊的伤势可以慢慢养,你听师尊的话,好不好?”
他的伤是百年前一次交战造成的,平时不会太影响战力,只是涉及他的核心,终究是隐患,也许哪一天就会爆发。
但无论怎样,林泊州都不需要弟子来为他操心这件事。
而傅兰亭沉默片刻后,终于开口。
他却没有劝阻。
“月魂坛我这里有一份详细的书籍,稍后我给你,还有一些适用于恶魂的灵器。”
“傅兰亭!”
林泊州怒目而视,眼中是罕见的怒火。
傅兰亭却面色平静,只是看着江照月。
“你的弟子难道你不了解?她决定的事,谁能更改?”
他这句话其实已经有些超出了好友弟子这个范围,但林泊州此刻注意都在月魂坛上,并没有太过注意他的语句,他对傅兰亭怒目而视:“她是我的弟子,我的弟子,只需要享受我的庇护与喜爱便可,不需要她来为我付出。”
“你若能劝服她,此刻便不用同我这样说话了。”
他淡淡回了一句,又看向江照月,眼中有一分无奈和几分叹息:“你倒是有心了。”
他还以为,江照月这样的人,怎么会有爱呢。
就算姜栖影在她眼里又算得了什么,只不过是她喜欢的一个男人罢了。
可今日他才知道,原来江照月也是有心的。
那些刻意的暧昧和缠绵之外,她也有真心。
只是她的真心,只给了一个人。
江照月微笑回望,她一字一句,看似和从前与他说话时没有任何区别,傅兰亭却听出了不同。
他听见她柔和了许多的声音,没有任何杂质,只有纯粹,她说:“我的师尊,当然是不一样的。”
傅兰亭沉默下来,半响,他看了眼还在劝说的林泊州,道:“你的弟子聪慧,就算你将她锁起来,她也能想到办法出去,林泊州,你说服不了她。”
如果换个时候,他夸江照月聪慧,林泊州恐怕当即要赞他一句好眼光,可此刻,他只是带着怒意道:“不是你的弟子,你当然不心疼。”
傅兰亭便不再劝,只立于一旁,静静听着他们交谈,等待最后的结果。
……
一天后。
他送江照月去极月仙宗。
林泊州说服不了自己的弟子,事实证明,他也没法真的狠心将江照月锁起来。
只能妥协。
傅兰亭见此,主动提出亲自护送江照月去极月仙宗。
路上沉默无言,直到快靠近极月仙宗的领地,傅兰亭才塞给她一堆东西,据说是能在月魂坛里用的。
他站在飞舟甲板上,看飞舟外的流云,用一种说不出是什么情绪的语气开口道:“你也许会死。”
江照月极简单地回答他:“哦。”
他回头。
“我本该和你师尊一样阻止你。”顿了顿,他又道:“但我知道,你根本不会听。”
不需要她回答,傅兰亭如同自语般:“有时候我在想,你的心到底是红色还是黑色。”
江照月反而比他们都轻松,她笑着走到傅兰亭身边,循着他的目光从飞舟外流云上掠过。
“师叔怎么会有这样的感慨,怎么?难道你真的爱上我了?”
傅兰亭眼睫微颤,半响,他转头看她:“我只是突然觉得,你还没有坏到骨子里。”
“是吗?”
“活着回来,如果你能活着回来,我可以……答应你一件事。”
傅兰亭眼睫又颤动了一下,说这句话的时候,耳廓有微红升起,只是他眼眸低垂,让人看不清眼中神色。
江照月却偏偏要盯着他仔细打量,看了好一会儿,她才勾起唇角,凑在傅兰亭耳边轻问:“这是奖励吗?师叔。”
傅兰亭还是不适应这种氛围的对话,但此时此刻,看在她即将去往月魂坛那种地方,他到底是压下心中的不适,抬眸看向她的眼睛,即便江照月眼里全是暧昧和那种放浪形骸的目光,他还是点了点头。
“奖励。”
“那你放心,我肯定活着回来。”
江照月看他的目光半敛,兴奋陡然间藏都藏不住了。
傅兰亭被她这种目光注视,身躯微僵,话说出口又有些后悔,但看她这么开心,他到底还是把后悔的话咽了回去。
算了,他是长辈,不要和不懂事的小辈计较。
飞舟很快到了极月仙宗。
连月清亲自来接他们。
傅兰亭此刻已经收起了那些微的温和。
他直视面前微笑的男人,言语并不高昂,却有种冰冷的杀意。
看着连月清,他一字一句道:“月魂坛如何我不管,我也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法,连月清,她死,你陪葬,我以天道立誓。”
连月清瞳孔微缩,有那么一瞬毛骨悚然。
七大仙宗,七位掌教,实力并非一成不变,傅兰亭在其中就算不是第一也是第二,以天道立誓,江照月死,他真的会杀了他。
他静默半息,压下心中的寒意,扫过站在一旁的江照月,这才重新绽出笑容:“不知林掌教,是否知道自己的好友觊觎他最爱的弟子。”
傅兰亭脸色微冷,旁边的江照月却面不改色,反而好奇看向他,语气十分有礼。
“连月前辈,您看起来很博学。”
连月清没有一般掌教级别强者的倨傲和高高在上,哪怕面对江照月这样的小辈,他也只是温和道:“我的眼睛有些特殊,能够看见一些旁人所不知的隐秘。”
“哦?”
他这么说,江照月兴趣就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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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若听到可以窥探隐秘,必然躲闪不及,但她不一样,她甚至往前一步,紧紧盯着连月清,微笑的面孔有种难以言语的温柔。
“那前辈看看我,能看到我心中的秘密吗?”
连月清眼中光芒流转,旋即对她笑了笑:“小友,世间没有全知全能,我也只是能窥得一些罢了。”
“那你会把这秘密告诉我师尊吗?”
江照月依然紧紧盯着他,饶有兴趣的样子。
她这副模样,看得旁边傅兰亭微微皱眉。
拉了她一把,防止她越走越靠近连月清。
掌教大人有些没好气道:“江照月,你死性不改是吧。”
当初见到他就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如今马上就要去到一个生死未知之地,她还有心思招惹别人。
而且还是连月清这个老匹夫。
傅兰亭不由在心中也开始这么称呼他。
江照月却带些委屈看了他一眼,叹道:“师叔,你误会了,我只是想问问连月前辈。”
“那就离他远点。”
“好的呀。”
嘴上说着好,她却依然目光不改,盯着连月清的眼睛,似乎想看透他眼底的情绪。
连月清看着他们对话,没有任何惊诧或是对这段关系的厌恶。
他只是静静看着,微笑疏离,眼眸中透出淡淡悲怜,好似在看一出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戏剧。
这就让江照月更感兴趣了。
这兴趣和对傅兰亭不同。
她对师叔纯粹是‘美色动人’,想看看高高在上、如神明般俯视世间的启灵掌教跌下神坛之后有多动人。
连月清虽然也有一副好容貌,也是仙宗掌教,却并不符合江照月的喜好,她只是好奇他的眼睛。
好奇他对世间所有事情都看透的眼神。
他像一位默默看着世间轮回、沧海桑田的过客,世间万物,都不在他眼中留存。
可这个世界上谁又能真的独善其身呢?
如果有这样的人,江照月更想知道,作为过客却参与了戏剧,他还能独善其身吗?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有倾向。
就在连月清被她注视许久,垂眸看她,唇边微笑柔和,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
傅兰亭突然伸手捂住了她的双眼。
他的声音带了点郁气和恼意。
“连月清,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插手不属于你的事情,想作壁上观,就闭上你的嘴,挪开你的眼,你还不是执掌万物的神。”
江照月在他掌心眨了两下眼,也不挣扎,只是笑道:“师叔,连月前辈还什么都没说呢。”
连
月清扫过他们靠近的身影,那双紫色的眼眸在傅兰亭身上停留了一会儿,他好似叹气,又好似苦笑,但仔细看去,他眼里什么情绪也没有。
只有语气温和,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傅掌教果真如传闻一样霸道,只是,你的情绪不应该对我。”
傅兰亭眼中冰冷没有丝毫减退,也许是捂住了江照月眼睛的缘故,他显得更危险了。
“她还小,正是好奇的年龄,有所注目是正常,连月清,你也正是好奇的年龄吗?”
这样不讲理的话,显然没法说什么了。
连月清只得微微摇头,笑道:“罢了,你就当是我的错好了。”
他转身,领他们朝极月仙宗山门内走去。
“介于月魂坛的危险,我会给你一枚特殊的传讯符,但我无法给予你直接的帮助,一切还是要看你自己。”
这句就是对江照月说的了。
“好,谢谢连月前辈。”
江照月点点头,至少在傅兰亭眼中,是罕见的、不曾在他面前出现过的乖巧。
但此刻即将要去月魂坛,他微微皱眉,没说什么。
倒是连月清将那枚特殊的传讯符给江照月时,他眼眸深邃,温声细语加了一句:“江小友,人生天地间,有无数种可能,会遇见无数个人,若不一一看过,又怎知哪一种是你最想要的呢。”——
作者有话说:两章合一。
傅:(举起四十米的大刀)狗东西你再说一句试试?
第34章 恶魂
连月清的声音很小,大约是什么传音入密的术法,响在江照月耳边,傅兰亭就站在旁边,却没听见。
江照月扫过他的眼睛,没有回应他的话。
主要是因为她做不到背着至强者交谈。
但当她握着那枚传讯符时,心里突然起了一种明悟。
神识注入,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江小友。”
这一次不是响在耳边,是传讯符中的神识之音。
连月清站在她面前,那双紫色眼眸深邃而疏离,唇角微微弯起,弧度很浅,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虽然亲和,却与谁都不过分亲近。
但就是这样一位至强者,当着傅兰亭的面,私下里和她秘密沟通。
往常这种私下里来的事,都是江照月做得比较多,如今竟然有人赶在她前面就做了这样的事,不得不说,她很有兴趣。
而这位连月掌教表面毫无异常,将传讯符给江照月之后,他又取出一面镜子,镜中灰蒙蒙一片,他袖摆拂过镜面,镜面上便出现了几道身影,正是他们三人。
他解释道:“这面镜子可以让我们看见你的模样,方便我给你一些指点,月魂坛核心之地只有你一人能进,我会让其他人等在核心之地边缘,若事不可为,你可以先退出核心之地,寻求帮助。”
这算是最大程度地保障了江照月的安全。
只是旁边的傅兰亭依然皱着眉头。
因为月魂坛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核心地,事不可为时,多半人已经死了。
他扫过连月清的面孔,眼里冰冷的杀意惊得旁边待命的其他极月仙宗弟子脸色巨变。
连月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傅掌教,我已经做了万全准备,况且并非我强迫江小友答应。”
“那与本尊无关。”
傅兰亭掠过他,视线落到江照月面上,看着她平静的面孔,他的声音缓和了一些,却依然直接而威胁。
“活着怎样都好,若死,你陪葬。”
连月清轻笑一声,音调模糊了几分:“傅掌教真是……一往情深。”
这话听不出夸赞还是讽刺,但傅兰亭和江照月都没有回应他。
江照月当着他的面用一种说不上是真情深还是刻意假装的深情神色看向傅兰亭,从纳戒取出那枚红色耳坠。
红色宝石静静躺在她掌心,被她递给傅兰亭。
掌教大人的神色有一瞬的错愕,接着便是疑问:“你不是已经……”
江照月凑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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