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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月清骤然出声。
“够了。”
他的声音并不高,却在这样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
玄奇掌教和尽阳掌教面色皆顿了一下,才齐齐看向他。
楼玄隐还友好道:“连月兄,不知是何意?”
“我没兴趣和你演戏。”
连月清一眼未给他,只往前几步,走到江照月面前,隔得极近,他低头看她:“你成功了。”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只是随口说出的一句话,可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样毫无伪装的声音,才是他真实的想法。
江照月仰头看他,并没有因为他的话露出什么得意或是狡黠的神色。
她淡淡看他,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温柔目光,却并没有什么温度。
“你错了哦。”
江照月绽开笑容,“我向来一人做事一人当,当初引诱师叔的时候是用了些小手段,可是你……连月前辈,是你对我感兴趣,一而再再而三找我,而不是我为了刺激你做些什么,我对你真的没那么大的兴趣。”
她语气平静,说出的话也不急不缓,没有丝毫伪装的情绪。
“所以不要一副我用了手段让你栽了的表情,我不背这个锅呢。”
江照月一字一句,说得非常清楚。
连月清盯着她的眼睛,仔细分辨她眼里每一分情绪,试图找出一丝刻意的模样,可她眼里清清楚楚,毫无隐瞒。
她说的是真的。
骗人的时候她擅长伪装,谎话连篇,可诚实的时候她又过于诚实,丝毫不顾那些情绪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
连月清不敢说自己这个世界上对她最了解的人,但他绝对是了解她的人之一。
于是那分明了涌上心头,他本想用往常那些的心绪解释,却在心中翻涌几息,最后还是清醒地确认。
他的确在乎。
他闭了闭眼,在旁人以为他要说些什么有关感情的话时,他却陡然弯出一丝笑容。
然后在秦子厌和楼玄隐诧异的目光中声音平稳地开口。
“你说得没错,其实你我之间本来就不该掺杂那些感情,不过互利互惠的事情,感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分得那样清楚又有什么用?”
他本该歇斯底里,或是因为被戳穿某些东西而破防,但他却出乎意料地平静,平静得让人觉得有些诡异。
在江照月静静看他的目光中,连月清俯下身子,和她隔得极近,然后凑在她耳边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你是个喜新厌旧的人,再美味的食物,日日品尝也会变得稀疏平常。”
“我知道你对我没什么感情,你只是馋我的身体,我可以答应你,你厌倦了傅兰亭的话,来找我,我不会让他知道。”
他的声音不高,贴在江照月耳边,不过在场的除了江照月都是仙宗掌教,再低的声音都能听见。
而连月清大约也没想过要隐瞒。
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楼玄隐和秦子厌有没有听见。
说完这些之后,他便直起身子,看向楼玄隐,是冰冷的、平静的、暗含杀意和警告的目光。
“那些坊间轶事便罢了,往后若是一些私密之事,楼兄还是不要往外说得好。”
楼玄隐面色顿了一下,是下意识的友善表情,他道:“连月兄……”
不过他的话还没说完。
江照月才不管他们想说什么,她直直看着连月清,眼神有些奇怪。
“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来找你。”
这一次,连月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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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丝毫波动,他的确很笃定,连看她的目光都带着一丝了然。
他的声音松缓了些,“我了解你,你感情淡薄,但你好色。”
“……”
三个人都沉默了。
江照月微微皱眉,半响,从喉间溢出一声:“这就难办了。”
这就难办了,连月清竟然这么清楚地摸到了她的命门。
倒是站在楼玄隐身后,怔了半响的秦子厌有些无语:“连月清,你酝酿了半响,就这?这世上哪有人会为了这种东西不顾一切?我还以为你想出什么辖制她的好主意。”
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其他人的赞同。
连月清没什么表情扫过他,眼里似乎有一丝嗤笑,带着些许微不可见的轻蔑。
楼玄隐则沉默不语,似乎在想什么事。
唯有江照月用那种幽幽的目光看他,语气也带了些幽怨:“秦前辈,你在骂我吗?”
“什么?”
“我一开始认识连月前辈,的确是馋他身子来着。”
她非常诚实地承认了自己的初衷。
秦子厌陡然怔住,有些震惊地看她,许久,才满面不解道:“你一个女子……”
“我修的长生道,又不是和尚道。”
江照月往后看了一眼,见身下的石块巨大,位置也够,干脆仰面躺下,双手交叠枕在脑后,她看向被树影遮盖,只露出一小片的天空,语气似乎有些惆怅。
“修炼是很枯燥的,总要寻些东西调剂一下。”
末了她又看向秦子厌,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一瞬,甚至是十分真诚。
“秦前辈怀疑我谋算七大仙宗?大可不必,我其实没有那样复杂的野心,比起掌握仙宗,我更喜欢在某些快乐的时候掌握喜欢的男人。”
这话很真诚,也很露骨。
秦子厌愣怔之后,脸刷得烧了起来,他指着江照月,唇瓣动了半响也没能说出话来。
江照月便又随口道:“要不前辈也让我看看,你要是不好看,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了。”
“你放肆!”
这句话终于说出了口。
秦子厌指尖微颤,一时之间有种三观被打开了的感觉。
江照月却对他的威胁毫无感觉,见他不愿,她又收回了视线,继续看头顶的天空。
“罢了罢了,来日方长,我还是喜欢你情我愿的事,毕竟我的条件也很优秀嘛。”
她简直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踩在秦子厌的敏感神经上。
虽说这一次见面的确改变了一些秦子厌对她的印象,但那种恼怒,却一直没从他心头退却过。
他胸口起伏了好一会儿,终于冷静下来,扫过江照月面孔,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一会儿,秦子厌终于找到了话题的缺口。
他语气笃定:“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连月清蠢,我可不蠢,不会被你这两句话便诓骗,江小友,难道你不知道,在我等这样的修为面前,你的一切都清清楚楚。”
说罢,他停顿了一下,才加上一句:“你元阴还在。”
不过说完他便觉得不妥,毕竟这种私密的事情,依照他的规矩,是不可能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江照月倒是没有被戳穿的恼羞,她只是长长一声叹,丝毫不顾及和才见过几面的陌生人谈论这种话题,翻过身来问他们:“说到这里,几位前辈,你们有可以隐藏这个的办法吗?”
“你想干什么?”
秦子厌先一步问她。
“我说想干你,你肯定会生气。”
“你怎么这样……”
江照月没兴趣听他说些无用的废话,便道:“主要是我师尊,我要是元阴不在,他会觉得天都塌了。”
师尊会固执地认为是旁人引诱她,欺负她,扰她修炼。
那便是真正的世界大战了。
要不然就师叔之前那样勾引她的模样,江照月觉得自己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在师尊的观念里,她玩玩别人可以,但不能打破底线,特别是那人还比她强大,例如傅兰亭。
江照月不是一个喜欢听别人话的人,但她还是在乎林泊州。
秦子厌半途被她打断,倒也没有继续,只是停了一下,才有些断断续续道:“这种私密的事,你怎么好意思和我们讲……”
他话还没说完,就又一次被人打断。
这一次不是江照月。
连月清面容温和,说出来的话却令人惊骇。
“很简单,既然林泊州不准,那你让他破了你的元阴便好,他自然无法再管教你了。”
旁边的秦子厌和楼玄隐都听得震住了。
气氛静默了许久,才听得秦子墨不敢置信道:“连月清,你疯了?”
“我说得有错吗?”他唇边的笑温和又冰冷:“林泊州那样黏着你,可你不是他的孩子,他自己分得清什么是弟子,什么是爱人,什么是孩子吗?”
如蛊惑般,他眼眸里透出一点笑意来。
“照月,你想挣脱他的掌控,想要获得自由,那就亲手打破这一切,往后自然会如你所愿,到时候,你想和谁亲近,都可以。”
江照月眸光也有一瞬的愣怔,旋即她弯起唇角,和他如出一辙的表情与弧度。
她轻笑着说:“这才是你嘛,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不过很可惜……”
她微眯眼眸:“我的师尊,不是你可以伤害的。别让我生气。”
第85章 突如其来
连月清眸色暗了一瞬,却并没有因为她的拒绝而有丝毫不悦,他只是笑着说:“你还是只在乎他,可你从没有想过,将真心系在一个人身上是一件很危险的事,你给了别人伤害你的机会。”
“嗯。”
江照月点点头,依然毫不在乎他的说法。
“这与连月前辈有什么关系吗?”
“我只是为你着想。”
“是吗?”
她笑容灿烂:“我还以为你是在嫉妒我师尊呢。”
连月清声音停顿了一瞬,“我不会嫉妒一个头脑简单的人。”
他的话语气笃定,不过话里的真假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照月没有计较这一点,也没有顺着他往下说,只是看向另外两位掌教。
“两位前辈有什么法子吗?”
秦子厌本就被她和连月清的对话听得一愣,此刻几乎是下意识回答:“没有,我怎么会有和这种东西相关的法子?”
楼玄隐也摇头:“遮掩的法子倒也不是没有,不过小友你与林兄日日相处,想要瞒过他太难。”
见他们都没有法子,江照月这才有些可惜地收回目光,她又看了会儿天空,半响,才叹道:“看来得结契才行。”
“和谁结契?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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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亭?”
这一句自然是连月清的声音。
江照月扫了他一眼,似乎是认真询问:“你觉得和谁合适?”
连月清直抒胸臆:“傅兰亭性子冷漠霸道,你与他结契,如身陷囹圄。”
他第一个果然说的傅兰亭,说完又继续:“他那个弟子继承了他的性子,不比他好几分,不过是因为力量不够才蛰伏,你与他结契,日后容易遭到反噬。”
“至于其他人就不用说了,心性不够,难成大器。”
他分析了一番,江照月也认真听完,末了,她开口:
“那我和你结契。”
“好。”
这一声‘好’,没有丝毫犹豫,仿佛就等着她这样说。
见旁边的秦子厌露出无语的表情,连月清也面色不改,他看着江照月,言语十分有条理。
“你不是一个喜欢被束缚的人,可这个世上,实力和喜爱都是束缚,只有我和你不一样,我不会束缚你,因为你我之间并不是纯粹的感情,利益才是最坚固的结合。”
江照月没说好不好,似乎真在考虑,她想了想,又道:“细说。”
于是连月清便道:“至少我不会像傅兰亭那样,你不过和一个要好的男性朋友亲近了些,就乱发脾气冲出去殴打别人。我对你,会有十分的理解。”
“……”
这一句实在不要太明显。
江照月只是在思考,旁边的秦子厌却忍不住了,他压着郁气和不能理解开口:“连月清,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结契乃是一生之事,彼此衷情,互许一生,生生世世都要在一起,这是什么能够随便的小事吗?”
他那话的意思,不就是和江照月说,不介意她出去找别人?
这种话对于尽阳掌教这种守规矩的人来说还是太超前了。
可连月清只是轻轻扫过他,竟还露出一个笑来。
他语气缓慢,并不急切,“秦兄,看不清的人是你。”
“你如此放浪形骸,还说我看不清?”
秦子厌语气多出几分匪夷所思来。
他看了眼江照月,“我先前还真以为一个小辈有什么样的通天本领把你迷成这个样子,如今看来,倒是我误会了,人家顶多有些放浪形骸,你活了这几百岁都是这个样子,竟是你起的头,也不好说林泊州不会教徒弟。”
连月清没有回答他。
和愚蠢的人没必要解释太多。
他甚至无视了秦子墨的视线,直接同江照月道:“如何?考虑一下,这本是互利互惠的事,你同任何一个人都无法达成这样的协议。”
这本来是很离谱的主意,毕竟两个人实在算不得那样熟悉,更遑论要到结契的地步,江照月身边比连月清更亲近的人至少有好几个。
任何一个正常人都不会真正去考虑这件事。
但江照月考虑了。
她当真思考了很久,才在其他两个人诧异的目光中抬头看连月清。
她道:“你怎么保证你话中的真实性?”
连月清随即答道:“我可以在结契的天道契约上写明。”
这是真正的很有诚意了。
江照月眉间笑容蔓延出来,她一下子坐起,拉住他的手。
“好。”
系统在目瞪口呆中看见自己的宿主拉着极月掌教,做出要走的姿态。
她立刻道:“那走吧,你跟我回去,今天就和我师尊说。”
这一举动不仅看呆了系统,还把旁边两位掌教惊住了。
楼玄隐欲言又止,秦子厌则直接道:“等等?好什么?你们真要结契?”
要不说正常人很难共情疯子的想法。
尽阳掌教想破了天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么短时间内,这么几句话,眼前这两个人就能达成结契的决定。
但他如何想显然无法影响江照月和连月清的决定。
江照月看了他一眼,还很礼貌地笑了笑,温温柔柔的样子:“前辈,欢迎你来找我玩。”
连月清更是加深了笑容,没有看他,只是同江照月道:“好,那我们去见你师尊。”
说着就真往云渺仙宗的方向走。
秦子厌脸上的诧异和惊愕完全没褪去,脚步自动已跟随在他们身后。
楼玄隐自然也不会错过这样的‘热闹’。
于是一行四个人,在一刻钟之后见到了林泊州。
师尊还来不及责怪连月清偷偷勾引自己的弟子出去这件事,就被‘结契’这件事砸得快晕了过去。
“你说什么?”
林泊州的尾音骤然拔高。
江照月依偎在他身边,晃了晃他的袖角,带些撒娇的声音:“师尊,我想和连月前辈结契。”
师尊脑海一片混乱,不敢相信这是从自己弟子口中说出的话,他呆愣了半响,才定下心神,缓声问道:“照月,他是不是威胁你了?”
“没有。”
江照月脸色微红,如害羞般,凑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
林泊州的表情从惊愕变成恍然大悟,旋即又变得铁青。
他冷冷看向连月清,吐出几个字:“好一个明事理的极月掌教,你可真大方。”
身为一宗掌教,这种条件都能提得出来,怎能不说一句厉害。
连月清表情未变,甚至带着几分温和,他语调悠缓:“林兄,今日你的弟子登门拜访,以下犯上,我也已宽恕他,林兄不该怀疑我的诚意。”
楚今河的举动放在哪一位掌教身上,直接杀了都没什么,云渺仙宗没有任何理由来讨回公道,但连月清却并没有计较,的确算得上宽容大度。
然而这终究只是外人的想法,林泊州很清楚他并非不怒,只是他城府够深。
如果非要选一个人做自己弟子的道侣的话,他宁愿是傅兰亭,至少傅兰亭言行举止都摆在明面上。
深深凝视了连月清一眼,林泊州低头缓下神色来。
他带着几分哄人的意味:“照月,他心思深沉,一分感情能演出十二分,实在不是道侣的合适人选,你同他在一起,会被欺负得骨头都不剩。”
江照月眨了眨眼,语气几分无辜:“可是,连月前辈说结契了之后也不会束缚我呢。”
林泊州一瞬咬牙,同身边的二长老使了个眼色:“把傅兰亭叫来……姜栖影也叫来。”
二长老离开之后,他才依然用冰冷的目光看连月清,包括旁边的秦子厌和楼玄隐。
“照月单纯,被你几句话诓骗,连月清,不要以为你的阴谋诡计对我等也有用。”
连月清则只是微笑,也不恼怒。
不多时,傅兰亭和姜栖影来到宴客大殿。
师叔脸上氤氲着浓重的阴云,但他没有将这种情绪发泄出来,只是几步走到江照月身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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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低沉:“照月,你要与他结契?”
江照月微微点头,还未开口,便被他握住手掌,贴在胸口。
掌心下轮廓分明,傅兰亭黝黑的眼眸染上几分暗淡,他的声音低了下去,语调却有几分说不出是撩拨还是刻意的勾引。
“你真的……不要师叔了吗?”
江照月眼眸一跳,才到嘴边的话便缓了一缓,没能直接说出口。
她的视线定格在自己的手掌下,仿佛透过衣料,看到了之下的美景。
这举动自然不用说是什么含义。
在场之人一大半皆暗下了脸色。
林泊州有些嫌弃看了他一眼,到底如今一致对外,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冷哼一声,依然将敌意对准连月清。
“滚出去,连月清,再让我看见你来招惹照月,我非杀了你不可。”
连月清本温和的笑容浅了一些,他并没有回应林泊州的话,只是视线在江照月和傅兰亭身上轻巡了一圈,而后才笑道:“照月,傅兄生气了,你便好好哄一哄,他身居高位,脾气大也是应该的,我自然理解。”
他身侧,秦子厌看着他的笑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目光。
尽阳掌教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傅兰亭,最后将视线定格在江照月身上。
他张了张嘴,最后才震惊道:“不是,你们……”
话还没说完,他又看见旁边的姜栖影眼眸微垂,走到江照月身边,侧脸脆弱,声音显得悲伤又失落。
“师妹……要同连月掌教结契?”
姜师兄眼睫颤动,仿佛要垂泪般,却又很快侧过脸去,似乎不想让人见到他的眼泪。
但那种脆弱的姿态,让人难以无视。
“对不起师妹,可是我……真的伤心。”——
作者有话说:秦子厌:突然懂了。
第86章 城府
显出脆弱模样的师兄,让人难以拒绝。
曾经许多次,江照月都因为他的眼泪而偏袒,给予了她一生中少数的偏爱。
用系统的话来形容,姜栖影就像那个宿主年轻时喜欢的白月光——虽然她现在也还是年轻时期。
但无论如何,作为她在这个世界第一个喜欢的男性,姜栖影在她心中有一席之地。
加上前面师叔的色诱。
江照月眸光软了许多,连带着之前说要结契的坚定都减退不少。
她微微叹气,主动道:“师兄,我只是……”
她的话没说完。
也许是意识到让她的话并不会是自己想听的。
连月清在她才起了个头时便温声道:“若是今后想念,随时见面便是,不过是结契而已,又不是什么生离死别,这样伤心,我还以为日后再也不见了。”
他的话果然让江照月神色微动,旋即她的目光离开了面前的姜栖影,看向他。
连月清一丝不喜也没有,直直对上她的目光,甚至还能笑着说:“我届时给你一些令牌,可以送给你亲近的朋友,凭借令牌,能自由出入极月仙宗,照月,我说过了,我不会束缚你。”
晦暗中许多道阴冷目光投射在他身上,连月清却似毫无所觉。
他言笑晏晏,看不出一点儿不悦之色,且毫不忌讳:“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傅兄,你若舍得,也可以如此啊,我想照月还是更喜欢你,可你却不愿为她付出,既如此,为何又要责怪我。”
这话虽然只是对傅兰亭说的,但意思却不止对他一个人。
傅兰亭眼底暗色翻涌,如看死物般看他,却只是沉默。
倒不是说他不如连月清那样喜欢江照月。
相反,正是因为感情太深,才会难以抉择。
爱是很特殊的感情,俗话说得好,还没有足够的爱,便能生出足够的占有欲,更何况爱之切恨之深。
爱、欲、独占,从来都是相伴而生。
先前短暂的平静,并不是妥协,不过是更深的徐徐图之。
本来那样的日子也算和谐,偏偏连月清要打破这种平静,用一种无法接受的条件来博弈。
充其量不过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无法和其他人相比。
在亲近上,江照月恐怕宁愿信任洛怀阴也不会信任他,所以他才用这样的条件为自己增加筹码。
这也是之前他同秦子厌说‘不懂的是你’的真正含义。
他是阳谋,是无法破解的阳谋。
傅兰亭看他如看死物,连月清却显得十分愉快,这算得上是他与傅兰亭之间难得的‘胜利’。
加上他对江照月确实有那么几分兴趣,觉得她和自己是一样的人,所以结契这件事让他罕见地从内心深处生出巨大愉悦来,那愉悦太过明显,连遮掩也遮掩不住。
见其他人神色阴沉,连月清盈盈笑道:“怎么?傅兄无言以对?既然如此,就不要留在这里碍眼了,说到底,你也不是照月的正经长辈,我们的结契之事,你无权插手。”
傅兰亭面色冰冷,指尖陷入掌心,眸光几乎要冻结起来。
便在此时,江照月拍了拍连月清的肩膀,在这位极月掌教愉悦的面容里非常明显地偏心道:“不要欺负师叔。”
连月清笑容微顿,稍稍退却了一些,他眉眼柔和,带些亲昵:“照月,你我即将结契,傅兄毕竟是外人……”
“不是还没结吗?”
江照月可不管他听了开不开心,她直接了当道:“既然要结契,自然要说清楚,连月前辈,我这个人护短,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旁人欺负我身边的人,无论是谁。”
连月清的脸色又浅了些,但语气仍然柔和:“若我们结契,身为道侣,怎能算旁人?”
然后他看见江照月骤然绽开的笑容。
她指了指旁边的秦子厌。
“那你帮我劝一劝秦前辈。”
骤然被唤到的秦子厌面色一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找我做什么?”
江照月没有回答,只是意有所指的目光在他身上轻巡了一圈。
连月清脸上的笑容终于完全褪去,他微微皱眉,挡住了她的目光,温和道:“他这样古板的人,也没什么趣味,你不会对他感兴趣的。”
站在他身后的秦子厌还来不及反驳他的话,便听到江照月轻轻一笑,她好似带些困扰,又像是故意的。
“连月前辈,你还记得你之前如何说的吗?”
连月清陡然顿住。
先前那种看傅兰亭失败的愉悦感戛然而止。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
但最令人难受的是,他并没有之前那种坦然接受的感觉,只有从内心生出的抗拒。
连月清很清楚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打心底里知道自己争不过傅兰亭,所以才用了那样的手段来争取筹码,可当这个人变成秦子厌时,他便如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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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的傅兰亭一样难以接受,说到底,不过是因为独占是人的天性。
那种坦然接受不是因为他多大方,只是他心知肚明自己的劣势,可秦子厌凭什么让他妥协?
意识到这一点之后,连月清眼中眸色变幻了两息,最终,他挪开脚步,面上的笑又恢复了温和。
他好似什么也没想过,轻轻答道:“好。”
人很难战胜自己的心,连月清却在短短时间里就能说服自己,无论是谋而后动,还是按兵不动,他的城府都可见一斑。
不过江照月并不在乎他如何想,她点点头,没有再继续秦子厌的话题,而是说起之前没说完的话。
即便已经决定与连月清结契,她依然毫不掩饰自己的偏爱。
“连月前辈,你不能欺负我的师叔和师兄。”
连月清内心如何想无人得知,但至少他面上没有什么恶意,只是一片无奈。
“你的师兄便罢,可是傅兄
……”他幽幽叹道:“明明是他三番四次欺辱我才是,照月,我知道自己同你之间没有那样亲厚,也不奢求你能将我如何看重,可至少,看在我们即将结契的份上,该稍稍公正一些才好。”
他说到这个份上,若换个人,怎么也会哄两句,或是说两句场面话,毕竟日后是那样亲近的关系。
但是江照月没有,她甚至露出一丝近乎冷酷的笑容。
声音中的柔和更像浮在表面的虚假外壳。
“那你可以选择放弃,连月前辈,想要得到什么样的果,就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你不清楚吗?”
其实是她需要一个合适的结契对象,但她却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甚至说不上她是笃定了连月清会隐忍,又或者她完全不在乎。
连一点虚与委蛇都懒得假装。
连月清眼眸微深,心中涌起一刹那的杀意,但转瞬即逝。
他无奈地弯了弯唇角:“我知道了。”
他对江照月,和其他人都不一样,秦子厌之前那么讨厌她,如今都没有那样强的杀心了,可连月清即便到现在,还会时不时对她产生隐忍的杀意,但另一边,却又有来自内心深处真实的无奈和一点悸动。
她很特殊,特殊到连月清活了几百年,也从来没见过和她相似的人。
那种肆无忌惮、毫不顾后果的无情,让连月清生出杀意的同时,又忍不住产生了一点儿舍不得。
她吸引他的,不是什么温柔善良,也不是什么故作的体贴,反而是那种来自人性和本能,最深处生出的,最极致、最纯粹的恶。
太令人好奇了。
让人忍不住想要探究,她到底能做到什么程度,能坏到什么地步。
如果用系统的话来形容的话,大概就是这位极月掌教骨子里多少有点隐藏的字母游戏。
可能你对他越坏,他越爱。
不过他本身也是个阴暗伪善的人,物以类聚,这么想想他会被江照月吸引也不足为奇。
而江照月根本不在乎他如何想,她对连月清的兴趣最初只来源于他的眼睛,想看看这位自视甚高,作壁上观,视自己为神灵的极月掌教跌落尘泥会是什么样子。
到现在为止,她对连月清的兴趣已经不是那么大了,毕竟想看的也都看得差不多了。
馋身子的话,她非常专一地喜欢师叔,这一点连姜栖影也要往后排。
不过极月掌教自己提出可以修改结契契书,这是个好事。
所以江照月并没有改变自己的想法,还是想和他结契。
在连月清表达出再一次的妥协之后,她开口:“既然决定了,那便定下日子……”
“我也可以。”
这陡然一句,来自姜栖影。
他眼眸黝黑,凝聚着化不开的忧伤,却在难以言喻的脆弱中定定看她,声音如泣血般悲伤难言。
“师妹,我也可以,不要选他,好不好?”
江照月未完的话停住。
她唇角微动,眼神有一瞬的波动。
毕竟是姜栖影,是系统口中的‘白月光’。
他在江照月心中,比连月清要重要许多。
她的天平一下子倾斜。
身旁等着她说完的连月清眼底温和更甚,有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笑容出现在他脸上。
他上前以一种并肩的姿势站在她身边,眼神柔和,轻轻笑着说:“也好,你若愿改换门庭,等我和照月结契大典之后,我可以让你入极月仙宗的门楣。”
这话一出,连林泊州看他的目光都带着异样。
江照月也诧异道:“什么意思?”
连月清长叹一声,依然是些许无奈的目光。
“既然你喜欢,我又能如何,你放心,我不会欺负他。”
俨然已经以正位居之了——
作者有话说:秦子厌:不是,大哥你
第87章 故意
江照月还没说话,似乎在考虑他话里的含义,连月清也不催促,只是一片温和地扫过姜栖影,虽然眼眸没什么温度,却是从容不迫的模样。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有了定局。
虽然林泊州不喜欢连月清,但如果她执意如此,师尊最后定然还是会同意——他从来舍不得真正地拒绝江照月,无论是什么事情。
这一点连月清也明白。
他只在等待最后的胜利。
诡异又沉寂的氛围中,似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却又生出了短暂的平静。
这平静令人难捱。
终于,见他们都不说话,站在边上,算得上是局外人的尽阳掌教微微抿唇,清咳了一声,道:“既然如此,我和楼兄便先告辞……”
他的话还没说完。
瞳孔在他眼眶里刹那凝聚、缩小,而后蔓延出一片令人心颤的战栗来。
秦子厌身上灵力一瞬腾起,几乎是本能反应,磅礴的气势瞬间将整个宴客大殿充盈。
不止是他,旁边的楼玄隐反应和他差不多。
只有林泊州在一瞬愣怔之后,第一时间护住了江照月,他拉着自己的弟子往后退了几步,想了想,勉强将旁边的姜栖影也纳入自己的保护范畴。
而视线的中心,稍稍空出来的地方,连月清瞳孔剧烈颤动,他唇角紧抿,却又在下一瞬被迫张开,血液从他口中倾泻而下,如一条蜿蜒不尽的小河。
河流下,是透过胸腔皮-肉,从骨骼心脏中刺出的剑刃。
黑色的剑刃没有一丝锋芒透出,只有浓稠的鲜血顺着剑尖流淌。
连月清身侧后方一些的位置,微垂眼眸,半边脸被阴影笼罩的男人几乎看不出任何表情。
他右手握着剑柄,手腕用力,锋刃便在血肉里搅动,粘稠的声音令人毛骨悚然。
而连月清胸前很快被血染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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