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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守城一战
宣室殿中的景色如故。
建康的宣室殿是复刻长安的,但两宫格局并不相同,建康城的殿宇更为宽敞,阳光洒落雕花窗,谢崚仿佛看到了年幼的自己从窗边跑过,高兴地抬手去摘枝头桃花。
而屏风后,若有若无的温柔眼神凝视着她。
旧书案上面放置着一叠书,谢鸢年少时没有读过什么书,等她登基后,总是书不离身。
谢崚伸手想要拾起这些旧物,然而手抖了又抖,终究没能下手,突然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殿下,朝臣们都到了。”
谢崚的睫毛颤动,疑惑回头,眼前是一位中年妇人,面目轮廓有些熟悉,谢崚犹豫了一下,喊出了她的名字,“小河。”
“是奴婢。”小河眼里闪烁着欣喜的泪水,“殿下,您终于回来了,奴婢好想你。”
谢崚是小河带大的孩子,小河对待她,就好像对待自己的亲妹妹。
八岁那年谢崚被慕容徽接走之后就再也没能见过小河了,这些年她留在宣室殿中,负责看管和整理谢留下的旧物,到了年纪她也不愿意出宫,害怕离开了,这辈子就真的再也见不到她了。
小河克制着自己想冲上去抱抱她的欲望,谢崚现在已经长大了,她也不能像小时候那样抱着她了。
然而,下一刻谢崚走到她面前,抱住她的腰,“我也好想你。”
听到女孩嗓音中带着哭腔,小河连忙替她擦了擦眼泪,“千万别哭啊,殿下,还要会见朝臣呢。”
谢崚吸了吸鼻子,冲小河“嗯”了一声。
……
皇宫中,聚集了所有拥护谢崚的朝臣。
谢芸虽病着,但是脑子清醒极了,要是虞兰在城内大开杀戒,那么这些依附谢家的势力可就全都完了,所以早就派人通知他们撤进皇城,依托皇城防守。
谢崚看着这些人,将自己的打算说出,“孤已经派人往荆州、徐州调兵,最快半个月,最慢一月余,兵力即可赶来救援。”
“我方兵力比之虞兰,虽略输一筹,然而我守他攻,何况虞兰已被孤射伤,伤重之下性命堪危,不管怎么说,优势在我。”
“还望诸君助我一臂之力,坚守皇城牢固,等支援到了,建康之困可解。”
下面的臣子们纷纷跪了下去,“愿为陛下效劳。”
……
乔家反应慢了半拍,但在半天后,也带着人包围了皇城,拿重车推城。
厚实的撞木撞击在巨大城门下,地崩山摧,大地都为之震撼,声音穿过风声,恫吓着建康城内外所有人,建康城内人人闭户不出。
孟家掌控的禁军好像不要命似的,拿铁钩勾住城墙,往上攀爬,守城将领只好用长叉将爬上来的士兵都叉下去,城墙下,堆积如山的尸堆,煞是灿烈。
宣室殿内,劳碌了一整天的谢崚已经喝过了安神汤。
谢芸说守住皇城不成问题,朝臣们也按照文官武将分列,轮值守城,夜里是谢崚的休息时间,但是谢崚怎么也睡不着。
她一想到外面的情况,就心慌得厉害,在宣室殿内听着外面风鸣,抱着自己的膝盖蜷缩在殿内。
“殿下没事吧?”苏蘅止轮值守城,出门时不放心,还是折返了回来,轻轻地摸着谢崚的额头,有些担心今天逃出林府的时候触及到了旧伤,关切地问她需不需要太医。
谢崚本想摇头,然而苏蘅止却说:“记得周墨吗,殿下从我府上挖走的那个太医,他现在也在宫中,我让他来见你。”
故人相见,兴许能缓解忧愁。
缓解不了忧愁,也能缓解一下她的心慌,给她多开两剂安神药。
谢崚将人叫了过来。
“五脏衰败,心气离散,”周墨很不客气,“殿下的脉搏,像将死之人的脉搏。”
“哦,”谢崚点点头,问道,“那我还能活几天?”
“城门失守,外面的叛军闯进来,殿下就活不了了,行军打仗,殿下应该比微臣更了解。”周墨说道,“殿下觉得,宫门能守几天?”
谢崚想打他。
要他来是帮自己入睡的,结果现在好了,这句话扰得谢崚彻底睡不着了。
周墨正在低头写着方子,谢崚已经穿好了外衣。
周墨不解道:“殿下要去哪?”
“去城门上看看。”
周墨的话点醒了她,这样不要命的攻势下,即便是坚不可摧的皇城,也不可能守到援军归来的那天。
可是这样的攻城战必然要消耗大量兵力,按照谢芸算的兵力,假如虞兰继续以这样的方式攻城,那么他手下的兵力很快就会耗尽,甚至不用援军,谢崚都能轻轻松松将他拖垮。
但是为什么他还是要用这样的方法进攻呢?
难道他们所掌控的兵力比预估的要多?
谢崚爬上了城墙,夜里篝火燃烧,映照出触目惊心的一幕,城墙上一阵兵荒马乱,士兵们贴身紧拨,残肢乱飞,血腥气扑鼻而来。
城墙下尸身堆积,士兵攀爬这前人的尸身,往上爬着,宛如蚂蚁,密密麻麻,源源不断,鏖战一夜,对方迟迟没有收兵的迹象。
不对……
谢崚带兵剿过匪,知道单单城下的尸身就不止万人,谢芸预计虞兰在城内可控兵力也就只有万人而已。
为什么?
城墙上守城士兵已经疲惫不堪,有好几处失守,叛军跳上来城楼,挥舞着刀朝谢崚砍来,幸而刀在落在她身上的时候,苏蘅止握刀及时出现,抢先一步削去叛军头颅。
他搂住谢崚的腰肢,一半脸浸透在血中,高高捆起的发束在风中翻飞,真有几分少年将军的风韵。
只是谢崚已经无从欣赏,苏蘅止喊道:“阿崚,我们得走!”
苏蘅止也发现了异常,对方的兵力,实在是太多了。
他们不能再留在这里了,必须突围出去。
“谢芸呢?”安神汤似乎现在才起作用,谢崚的意识昏昏沉沉,紧紧靠在苏蘅止身侧才能保持身体直立。
“就是他让我来带你走的!”苏蘅止说道,“他分拨一千兵力,护送你,官员家眷,从西墙城门突围。”
“那些都是流民,徐州过来的流民!”
徐州战火纷飞,谢渲起兵后,百姓逃难,不断有流民涌入扬州。
这些人口被乔源悄悄收起来编成军队,这些人有多少?三万、五万,或者更多。
他们就是消耗品,乔源就是想要他们死在这里,这样子他就不会花费太多的军粮来养兵,先让他们消耗守军体力,然后才用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攻城,这样子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夺下建康。
谢崚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快要停止,任由苏蘅止拽着跑下城墙。
……
城墙下,谢芸将自己的小儿子抱上来马,由亲信士兵抱着,小儿子哭喊着要爹爹,谢芸却挥手让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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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走,不敢再回头。
见到谢崚之后,连忙牵来了一匹马,“殿下,快上马……”
话音未落去,他忽而捂住嘴咳嗽起来,鲜血顺着指缝流淌,谢崚一惊,“谢大人!”
“没事,”他声音嘶哑,“殿下快上马。”
“谢大人不和我们一起走吗?”谢崚急切问道。
谢芸摇头,“微臣为殿下守城,能拖多久就拖多久,殿下不要挂念微臣,何况,是微臣没有疏忽,没能统计好流民人数,才让他们占了先机,殿下还有整个燕国做退路,不能和微臣一起死在这里。”
他抬眸,目光分明清亮。
“殿下,微臣将灵则托付给你,他脾气不好,还请殿下看在微臣面上,多多包涵。”
说着,他退后一步,朝着谢崚,深深鞠躬。
谢崚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时间紧迫,他很快拖着病躯跑上了城墙,谢崚知道自己不能浪费他给自己争取来的逃生时机,翻身上马,含泪挥动马鞭。
策马在宫道上疾驰,没跑出多远,前面人头攒动,谢崚跑上前,“怎么回事?”
有人来报:“殿下,西门堵住了。”
伴随着声音落下,忽而间声音雷动,“不好,叛军从西门攻进来了!”
一句话,让挤在宫道上的人慌乱起来,急忙调转马头,宫道狭窄,这一乱,便有人被撞到,被马蹄践踏。
有个孩子险些摔了下来,旁边谢崚连忙伸手把人捞起,“去东门!”
然而这一乱,军队便不成阵势,连带着官员家眷也是各自逃窜。
谢崚搂着孩子,紧紧贴着苏蘅止,大脑迅速思考着对策,忽而强烈的亮光吸引了她的视线。
她抬眼望去,无数道火光从天空中划过,宛如陨石般扫过宫墙,砸碎金顶,木制横梁瞬间燃起熊熊烈火。
火起声连成一片,有人躲闪不及,被火球砸中,乖巧着翻下了马。
谢崚金眸被火光映红,皇宫顷刻间化为炼狱。
……
乔源和尚华正坐在投石车前,悠哉悠哉地喝着茶。
乔源道:“都让尚大人别着急了,你看看,今天这场天火是不是格外好看?”
尚华恭维道:“乔先生大才,居然想出用火攻,今天吹的是北风,可见是天助我也,就让谢崚烧死在里面,别想要回燕国了。”
两人相视,哈哈大笑。
信使悄悄来到品茶二人身后,对着乔源附耳说了一句话,乔源脸色瞬间煞白,茶杯摔落在地。
尚华正疑惑,只见他抓住士兵,瞪大眼睛问道:“你说……谁回来了?”
乔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听到的是已经死了的两个人。
“是……是死去的陛下和燕国的先帝,还有扬州兵……”
第152章 平叛
皇宫之中,沦为火海。
砸落的火星惊了谢崚的马,谢崚已经和苏蘅止失散,她弃了马,单手搂着孩子,跑进尚未燃烧的宫殿之中。
跑不了了,现在她只能想办法保住性命。
就在这时候,天上砸落的星火停歇,乱军彻底攻入城池中,谢崚抱着孩子奔跑,很快就体力不支。
“姐姐…”怀中小女孩发出难受的声音,“你能不能先把我放下来,我自己会跑,我很乖的,你勒得我难受。“
“抱歉!”
谢崚这才注意到她半边身子被拖在了地上,连忙松手,想起在谢府看见过她,“你是谢灵则的妹妹吧,我离开建康前你还没出生,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怀则。”怀则乖巧牵着她的手跑进躲进皇宫中,在拐角处迎面撞见军队。
她拽着孩子躲在了巨大的水缸后面。
装出城的乱军却表现出惊慌的神色,“快找,必须要活抓公主!”
谢崚捂着孩子的嘴,听着他们的声音,活抓她?为什么?拿她来威胁燕国?谢崚想不明白齐老贼为何想要留她活口。
就在这时候,那些人从她身边路过,谢崚将身子往黑暗中挪了挪,一动,踩到了枯木。
有脚步声掩盖,这点声响不算太大,却不料搜寻士兵中有个耳尖的,发现了动静,“谁?”
谢崚屏住呼吸,探出手想要去抓身边的短剑,然而就在松手那一刻,怀里的女孩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从她身边冲了出去。
“怀则——”谢崚低声喊出来,没想到这孩子居然为了为了掩护她故意跑了出来。
“别动,小杂碎,往哪跑!看爷不弄死你!”
士兵追着怀则就要拉箭,千钧一发,谢崚抛出手中短刀,夜色中稳稳击中追兵的脖子。
谢崚的动作打乱了士兵追击怀则的脚步。
鲜血溢出了几滴,谢崚身轻如燕,踩着水缸借力跳到了士兵肩膀上,拔出短刀后砍杀拦在她面前的士兵。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一个拐角,她瘦小身形在逼仄的环境中将优势发挥到了极致,士兵们要活抓她不敢用武器,这给了她逃难的时间,借着士兵的肩膀一跃翻过一座院墙,下一刻,她的身子重重砸在了花丛中。
枯枝割破她的衣裳,不知道身上划了多少道伤口,谢崚在冲击中昏迷了片刻,醒来时追兵还没有到,她本能地握起刀往前跑。
雾茫茫的夜空中看不清方向,她总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只是凭借这本能向前跑着,明知道眼前是绝境,她也不想什么都不做就被人抓住。
前面有一间没有着火的宫殿。
谢崚不顾一切跑了进去,发现门上锁了,她于是砸开窗跳了进去。
屋内漆黑一片,谢崚倒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浑身火辣辣疼痛传来,她擦了擦眼角,不知道是血还是泪,全是温热的液体。
胸前的旧伤疼得厉害,她忍不住想哭,眼泪稀里哗啦糊了满脸。
外面嘈杂声不断,好像有两股人打起来了,谢崚知道自己藏的地方不够荫蔽,她可能还需要挪到柜子里面去。
可她完全没有力气了。
她用手撑起身子,好几次,重重摔在地上。
远处火光逼近,有明亮的光照亮了屋子。
谢崚睁开眼睛,打量着这间屋子,忽而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
书案静静矗立,云母石屏风挡着棋盘,她这才意识到,原来这里是清辉殿,是她出生的地方。
屋内的旧物摆放得很好,没有灰尘,应该是谢鸢经常差人打理。
她扶着书案爬起来,坐在蒲团上。血迹顺着她爬过得痕迹,蜿
蜒到她脚边。
她始终握紧手中的刀,她想着,要是敢有人闯进这间房子,她就拿这把刀自尽。
乔源活捉她,无非是为了方便控制燕国,或者想要变本加厉折磨她,她失败了已经够丢人了,她不要再做燕国的罪人。
一阵巨响从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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响起,整间房子都震动着。
有人在急切地砸门。
“殿下——”
“阿崚——”
兴许是失血过多,谢崚都产生幻觉了,嘈杂的声音中,谢崚居然听见了已经死去的爹娘喊自己的声音。
她握起刀为自己壮胆,犹豫了一下,将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枕着刀刃,死死地盯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门。
下一刻,门被蛮力撞开,火光闪得她下意识闭上眼睛,手颤抖着,正想要用力,而此时所有声音都明亮了起来。
“阿崚,放下刀!”谢鸢和慕容徽慌张的声音同时响起,谢崚猛地睁开眼睛,看见那本已经死去的慕容徽竟然出现在眼前。
慕容徽也不管是不是会被刀刃划开手,夺过她手中短刀甩到了一边。
谢鸢忙着将她拥入怀中,“阿崚,娘错了,娘来晚了……”
谢崚满脸都是血,裙子破破烂烂,眼角的泪痕清晰可见,他们不在的时候,谢崚都受了多少苦?
谢鸢不敢细想,她控制不住哭出声,脸上流淌着滚烫的泪水,一滴一滴,滴落在她的颈窝中。
谢崚的大脑迟钝地转动起来,而后泪水湿透眼眸,“阿爹,阿娘?”
“你们回来了?”
谢鸢摸着她的脸,将她眼角的泪水轻轻拂去,慕容徽握起了她的手,好像小时候一样。
“对,”他们齐声开口,“我们回来了。”
谢崚感觉自己好像身处梦中,紧绷的身体终于可以松懈下来,怀抱是温暖的,紧紧地抱着她,他们没死,他们回来了。
她太高兴了!
谢鸢从扬州赶回来的时候,发现难民数目对不上,大半个徐州的百姓涌进扬州,扬州不可能风平浪静,这说明这部分多出来的人口不是被藏匿的就是死了。
死大概是不可能的,那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这些人,都被人藏匿了起来。
谢鸢越胆颤心惊,日夜兼程不敢有半点拖拉,终于在最后一刻将她救了下来。
抱着谢崚的时候,谢鸢后怕得心神震颤,然而,就在这时候,她感觉怀中人的身子软了下来。
她握紧谢崚双肩,轻轻地唤道:“阿崚?”
谢崚的眼光逐渐涣散,即便听见她的呼唤,也没有做半点回应,突然间,她吐出一口血,枕着谢鸢的手臂倒了再去。
“阿崚,你怎么了?”谢鸢的手臂颤抖,慌张地晃着她,“不要吓阿娘,我们才刚刚团聚,你不能一句话都不说就睡了!”
“快,快叫太医!”
慕容徽知道谢崚的身体情况有多糟糕,从谢鸢怀中将谢崚抱了起来,用大氅裹紧她,“我带她去宣室殿。”
……
苏蘅止刚从城墙上救下负伤的谢芸。
刚才他和谢崚失散,只能带着官员家眷退回了内廷之中,准备背水一战。
就在这个时候,势头强劲的乱军忽而鸣金收兵,如潮水般退去,天边出现了更明亮的火光,一个人带兵冲上城墙,解决掉了城墙上的残兵,一路杀到了苏蘅止面前。
谢灵则带着扬州兵,回来了。
谢灵则浑身淤血,怀中还抱着惊魂不定的谢怀则,她刚刚在乱军中横冲直撞,正好和赶回来的哥哥撞上。
苏蘅止踉跄着走上前去,抓紧谢灵则的肩膀,“快去救殿下!
他眼眶红着,仿佛抓着救命稻草。
“别担心,”谢灵则将怀里的孩子放了下来,“陛下和皇后去找她了。”
“你说谁?”
……
宣室殿灯火通明。
屏风后,谢崚躺在床上,双眼紧闭,脸上的血污还没有擦干净。
慕容徽和谢鸢坐在屏风前,紧张地等着太医的诊断。双手紧紧握在一起,彼此支撑这一刻,他们并不是多么尊贵的人,而是一对平凡的父母,紧张又焦虑地等待太医的宣判。
还好,那场大火,没有伤到在太医院当值的周墨。他不久前为谢崚把脉的时候,就意识到她身体有多不好,那句话说她像将死之人脉搏的话半真半假,不全是戏言。
周墨把了约莫半个时辰才将谢崚的脉搏梳理清楚,期间慕容徽和谢鸢都快哭出来了,好几次想问问谢崚的情况,但又怕打断周墨的思考。
等他走出屏风,谢鸢扑过去抓住了他,“她怎么样了?”
周墨摇摇头,“殿下的旧伤复发,微臣用药试试。”
没有说能不能好,只能说试试。
两个人的心从空中摔落,谢鸢跌进了慕容徽的怀里。
慕容徽勉强保持镇定:“什么旧伤,阿崚什么时候受的伤?”
“剑伤。”周墨疑惑,“二位不知道吗,殿下不久前受过一次很严重的剑伤,险些危及性命,伤还没有好全,又是长途跋涉来建康,又是大冷天在外面跑来跑去的,不久前微臣为殿下把脉时,旧伤还只是有复发之兆,现在伤情复发……”
他警惕地扫了两人一眼,思虑片刻,决定告诉他们实情,跪在了地上,“殿下生还希望不及三成,还望陛下早做准备。”
不久之前,也就是他们再江上遇险,将谢崚一个人留在长安的时候。
愧疚铺天盖地翻涌而来,慕容徽握不住谢鸢的手,和她一起跌落在地。
周围的侍女连忙过来扶,却怎么都扶不起来。
荒唐的局面出现在了宣室殿,刚刚清缴完叛军的陛下和皇后,抱在一起哭起来。
第153章 退位诏书
谢崚像是奔波了很久,终于找到了能够放松下来,尽情睡一觉的地方。
她太累了,沉沉睡去,昏天暗地,一发而不可收拾。
第一天,谢鸢和慕容徽一起守着她,给她喂药后,等她醒来。
第二天,慕容徽觉得不能这样下去,让谢鸢去休息,之后楚国还需要谢鸢收拾烂摊子,她不能在病床前熬下去。
这一战,谢芸重伤,本来已经奄奄一息,但是听见谢鸢还活着的消息,又欢快地蹦跶起来,连病也好了大半。
乔源带着残兵败将退出了建康,而留守在乔府的虞兰因为受伤撤离不及,被军队逮了回来。
慕容徽平静地接受了自己是“楚国皇后”这个身份,当谢鸢忙于处理政务的时候,替她照顾好女儿。
第三天,慕容徽也熬不下去了,靠在书案上睡了起来。
梦里,他似乎回到十年前。
雕花窗前,柳絮纷飞,春日阳光融融,他有妻子在侧,有女儿绕膝,幼年时被父亲寄予厚望,在一次次打压中成长,少年时在长安为质多年,青年时期被父亲忌惮,远嫁他乡,后来征战多年,手握权柄却孤身一人。
回想起来,那段江南时光,居然是他一生最快乐的时候。
苏蘅止进屋的时候,正好看见慕容徽在睡觉,他顺手拿起一件大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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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在他的身上,本是好心举动,却不料他猛地惊醒。
苏蘅止只好道:“陛下,您醒了?”
“我来看看阿崚。”
慕容徽皱眉,“你现在才来看她?”
慕容徽这才反应过来,苏蘅止还是这几天来第一次来看谢崚。
谢崚昏迷了那么久,他居然此刻才来,他就一点也不担心谢崚吗?
苏蘅止来到屏风后,握紧了谢崚的手,“我相信殿下可以醒过来。”
在燕国的时候,更凶险的时刻谢崚都遇见过,谢崚也一样熬过来的,苏蘅止相信谢崚会熬过来的。
他这几天没来,一来是因为有些事需要处理,二来是因为他想要谢崚和父母单独待一会。
慕容徽不解,“为什么你可以这
么笃定?”
因为慕容徽和谢鸢不在的时候,谢崚都能拼着一口气爬起来,别说是三成生还的机会,哪怕是一线生机,谢崚也可以绝地反击。
经历了那么多,谢崚终于熬到了谢鸢和慕容徽和解的时候,她肯定比谁都想要活。
“没有为什么,我相信殿下。”这是苏蘅止和谢崚独有的默契。
床上的少女肤色雪白,浓密睫毛整齐划一,秀气的鼻梁挺着,很安静,她没有做梦。
苏蘅止说道:“殿下只是累了,她已经忙碌了很多年,她现在可以休息了,所以睡的时间会长一些,等她休息好了,她就会醒来了。”
苏蘅止轻轻擦过她眼角,“殿下,你什么时候才愿意醒来呢?”
第四天,谢鸢过来换班。
她命令慕容徽去休息,坐在床前披着奏折,将一些事情挑给谢崚听。
她发现谢崚的头发很长,于是靠在床上,给她编了一条好看的辫子。晚上慕容徽手贱,把辫子拆了,谢鸢气得打了他一顿。
第五天,谢崚还活着,却依然没有醒来的预兆。
慕容徽和谢鸢越等越焦躁,眼里常常浮现忧愁的神色。慕容徽说道:“我相信她会醒来的。”
“我也相信,阿崚会醒来的。”
他和谢鸢相互鼓励着,一起等待着。因为他们两个在一起,才能够相互鼓励,要是换作他们其中一个守着谢崚,恐怕早就要疯了。
第七天,谢崚终于睁开了眼睛。
她的觉得自己好像睡了不久,但是心里松快,头也不疼了。
周墨给她诊断之后,直呼她命大,居然这都能熬过来。然后又叮嘱她要好好养伤,醒过来并不意味着伤势痊愈。
得知她醒来,谢鸢从朝廷上赶了回来,谢崚正靠坐在床头,一口一口吃着饭。
她昏睡这些天,宫人给她灌的是米糊和稀粥,只能勉强维持生命,现在她肚子空空,饿得难受。
离开故乡多年,江南许多美食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吃过了。
不是长安的厨师做不出来,而是食材离了根,总是缺一份地道和新鲜,只有在当地吃才是最好的。
上好的鳜鱼汤,莼菜羹,肉沫豆腐羹和桂花蜜藕粉……全都摆在她眼前,她胃口出气好,每样都要尝几口。
饭量大到慕容徽都害怕,连忙悄悄拿走她的碗,“别吃了别吃了,吃得太杂对肠胃不好。”
谢崚握着筷子,也不吭声,就是眼巴巴地看着他,刚苏醒的她脆弱极了,眼尾红着。
慕容徽将碗放了回去,谢崚又继续吃。
等谢鸢回来的时候,她才吃完。
“阿娘!”看见谢鸢迈进殿门,她当即下床,披散着长发跑进谢鸢怀里,紧紧拥抱着谢鸢。
由于太久没有下地,她走路都有些踉跄。
谢鸢哽咽着,轻轻地摸着她的脸,“阿崚好受些了吗?”
谢崚将自己的头埋在她怀里,“好些了。”
“我刚刚吃了很多东西,现在胃里是暖的,但是我爹刚才还想不让我吃,他说吃太杂了对肠胃不好。”
慕容徽哑了一下,谢崚这告状的方式,怎么有点似曾相识?
谢鸢一个眼刀过去,“别管他,厨房做的都是清淡的菜品,你爹就爱瞎操心。”
“能吃是福呀……”谢鸢摸着她的脸,觉得她怎么可能这么瘦,这些天要将她养回来一些。
谢崚顺势撒娇道:“我还没吃饱,我还想吃。”
谢鸢笑道:“爹娘今晚陪你用个晚饭。”
“那可以叫上蘅止吗?”谢崚说道,“他和我们是一家人。”
谢鸢愣了愣,但是很快就接受了女儿介绍的这个新的家人。
……
苏蘅止白天还在外面和谢灵则商量怎么征讨残兵,晚上就被喊回宫里吃饭。
这是一顿很普通的家宴,然而谢鸢和慕容徽坐在一起,又让他一再认为自己是魔怔了。
谢鸢和慕容徽终于接受了他们谁都搞不死对方的事实,与其打得两败俱伤让渔翁得利,倒不如合作联手抗敌。
谢崚明显是很高兴的,食欲大增。
吃完后,慕容徽很快又聊起来燕国的事情,先如今贺兰絮还在征讨匈奴残部,他很快就要回去。
谢崚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肯定要在江南养个一年半载。周墨说了,江南气候温和,且风水养人,适合养病。
谢崚如果回长安,都能给冻死。
话糙理不糙,为了谢崚安全起见,慕容徽即便不舍,也得先暂时抛下谢崚回去。
慕容徽说道:“没关系的阿崚,等你养好了身体,如果想要回长安,爹派人来接你。”
谢崚抿紧唇,没有说话,还有她一样沉默的还有谢鸢,慕容徽这一走,也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
作为他们的女儿,谢崚当然可以随意往返于两国之间,可是她不可以。
谢鸢觉得有些怅然,慕容徽何尝又不是?
谢崚又开口问道:“什么时候走?”
“大概三天后吧。”慕容徽说道。
“能不能迟一点,”谢崚伸出五个手指头,“五天,再延长一些好不好?”
看着女儿祈盼的眼神,慕容徽应了下来。
两天,也不是很多。
离别伤感之际,慕容徽并没有注意到,谢崚和苏蘅止在书案下,默默在对方掌心里写字,交谈着他们不知道的内容。
现如今燕国的君主是谢崚,慕容徽回去后,又该以什么身份自居呢?
他是谢崚的父亲,谢崚当然不会因为他的归来而感到惶恐害怕,也不会将到手皇位归还回去而感到不快。
只是,谢崚依然不相信他和谢鸢真的能够和谐相处,就算他们现在看起来和谐那今后呢?
除非她将一切都放进自己可控范围之中。
这几天天气暖和了一些,苏蘅止扶着谢崚在院子里练习走路,走累了,谢崚就坐在秋千上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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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远处群山和悠悠飘荡的白云。
苏蘅止将沈川这些天寄来的信转交给她,她昏睡的时候,信都是苏蘅止在处理,这也是他这些天忙碌的原因。
信中告知谢崚,并州局势一切安好,贺兰初在征战中初露锋芒,拉弓射杀了刘玿身边的几员大将,甚至用计将刘玿活捉。
主将没了,那么剩下的就是一些乌合之众,不足为虑,沈川说长安的事情他自己会处理,不用谢崚操心,她也不用急着回长安,好好养伤。今后如果可以,把国都迁到建康去也可以。
沈川不愧是她选出来的人,想法与她如此统一。
先夺燕后夺楚,天下归一,无论是长安还是建康,只要谢崚喜欢,都可以作为国都。
谢崚问道
:“曹不敏呢,他到哪了?”
“还有两天呢,殿下。”
谢崚点点头,“来得及。”
……
兴许分别在即,慕容徽留在建康城的时间不多了,谢鸢放下了所有政务,将时间留给了家人。
闲暇的时候,她就陪谢崚吃饭,陪慕容徽下棋,和慕容徽更是同进同出,整天都黏在一起,宫人们照例称呼慕容徽为“皇后”,好像和从前一样。
二月末,天放了晴。
谢崚抱着谢鸢的手臂,说道:“阿娘,要是舍不得,你可以将爹爹留在这里呀,以你现在的手段,你又不是做不到。”
“傻孩子,”谢鸢摸了摸她的脑袋,“娘和你爹刚刚和解,你是又想我们吵起来吗?”
“有点事情强求不来,娘知道他放不下国家,他要回去的,他不属于这里。”
要是她早一些意识到,从他们刚成婚的时候就意识到,他们或许不会争执到现在。
谢崚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娘是不愿意做这个恶人,那就让阿崚来代劳吧。”
她喃喃道:“阿崚会让你们永远在一起的。”
谢鸢还没有搞明白谢崚在说什么,她忽然间起身,拿出纸、笔墨,在她面前慢条斯理地铺开了一张纸。
“这是什么?”
“退位诏书。”
谢崚跪在她面前,“请母皇誊抄,将皇位传于儿臣!”
第154章 更迭
谢崚的逼宫来得如此猝不及防。
阳光从窗外落了下来,洒在谢崚的半边脸上,她白皙的小脸端着,眉眼谦卑地垂下。
姿态是跪着的,然而从她的所作所为上看,她不是哀求,而是逼迫。
大殿上一根针掉落的声音都清晰可见,迈进大殿的慕容徽正好听见了这句话,他脚步局促,想着收回去,然而抽剑声将他逼进了屋中。
他下意识往外扫了一眼,敏锐发现发现今天的禁军有些不一样。
内廷的兵甲,好像不是前一天的那一批人。
果然,在谢崚的话音落下后,兵甲将宣室殿的所有宫人都驱逐出去,屋内只剩下三个人,谢崚、慕容徽、谢鸢。
他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大殿中,落在谢崚身上,知道她应该是早有预谋。
这两日谢鸢懈怠,让她抓住了可乘之机,把内廷禁军换成了自己人。
谢鸢的唇微微颤动,不可置信地问谢崚:“你说什么?”
谢崚抬起眼眉,再次重复了一遍:“母皇只有我一个孩子,您也不止一次说过要将楚国的江山交给我,现在交,以后交,都是一样的。”
“太医说,儿臣可能活不了几年了,倘若母皇不给我,那儿臣以后可能也没有机会了。”
谢崚的声音很淡,意思却足够明白了。
谢鸢低头看着她写好的退位诏书,还是不敢相信,越过她看向慕容徽,“你指使的?”
慕容徽平白躺枪,觉得非常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