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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牵连家人
贾敬在宛平的行径还未传开, 京中百官尚不知他的恶行,但宁国府早被褫夺了爵位、官职,白承奉是燕王府的承奉, 众人自然明白哪头炕热。他想打听贾敬的来历, 可谓是轻而易举。
不过半日,他便查清了宁国府的底细。
贾敬自幼好学, 二十多岁中了举人, 之后一门心思想走科举之路,奈何屡试不第。后来, 不知何故, 贾敬突然迷上了修道, 并在城外建了玄真观, 抛家舍业, 搬去观中与道士论道炼丹。
几年后,宁国公贾代化仙逝, 按律应由贾敬袭爵,他以参加科举为由, 让儿子贾珍承袭了爵位。贾敬一边修炼,一边不忘科举之梦, 连续赴考近二十年, 年近半百, 依然没考上进士。
不知是老君显灵, 还是贾敬开窍了,他在丙辰年竟然考中了二甲。
世人皆以为贾敬如愿以偿,考上进士, 将步入仕途。谁料他既不去考庶吉士, 也不去户部馆选, 反而换了度牒,出家做了道士。
卷宗记录的女性失踪案发生在乙卯年,次年就是大比之年。
白承奉被裘智熏陶得不再相信怪力乱神之说,但能猜出贾敬的心思。估计他不知从哪淘到一本邪书,习得以形补形之法,用女子的脑髓炼丹,补他的脑子。
事有凑巧,真让他中了这个进士,从此对炼丹之术深信不疑,才会彻底出家。
白承奉曾与贾敬见过几面,没想到这老小子表面人模狗样的,背地里却干过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甚至还吃过人。想到此事,白承奉大感恶心,差点没吐出来。
与此同时,朱永鸿收到了皇城司的密折,称已经查实贾敬以人炼丹之事,不仅如此,他在观中藏有兵器,观内道士训练有素,似有不臣之心。朱永鸿看后,不由怒发三千,眼中冒火。
荣国府已是污秽不堪,谁知宁国府竟比荣国府还坏上十分,说他们罄竹难书都算是轻的。
邓指挥使一进城,就带人去了县丞衙。周讷起床后才得知,燕王府护卫司的指挥带着手下来宛平捉拿逃奴。
他当时就感觉这阵仗非比寻常,什么逃奴需要指挥使亲自带队,心中一直惴惴不安,生怕有大事发生。
最后是否找到逃奴,周讷不清楚,但听说在玄真观里发现了十几年前连环失踪案中失踪女性的骸骨,以及数十具女童尸体。
白承奉颇有手段,金佑谦又是富户出身,从小呼奴唤婢。二人联手,县丞衙门被整治得铁桶一般,没人敢走漏半点风声。
周讷不知秦氏当街伸冤一事,所以不确定裘智是运气好,顺手破获了大案,还是事先得知了风声,借燕王之力查抄了道观。
他与黄师爷讨论许久也不得其解。要说是巧合,裘智的运气真是无人能及,就凭这个功绩,做完这一任县丞,定能越级升迁。要说对玄真观的罪行早有耳闻,他又如何请动燕王?
周讷处理完早上的公务,正准备去后衙休息,忽见衙役一路小跑进来了。他一看衙役的脸色,就知又是大事不好了。
“太爷,京里似乎来人了,至少有二三十人,骑着高头大马,穿着飞鱼服,看样子像要去县丞衙提人。”衙役喘着粗气,手指门外,一脸焦急的说。
周讷闻言,慌乱起身,急道:“我去看看。”
裘智前几天又告病了,说是抓贼的时候受了点伤,要在家休养几日。如今县丞衙里没有主官,只有何典史带着齐攥典和金师爷支应着。周讷作为一县之长,自然要亲自前去。
周讷风风火火地来到县丞衙,果然见门口站满了人,看官服的样式,应该是皇城司的官员。
陈安乐身边一个姓白的仆人也在,与何典史、金师爷一道,同皇城司的人说话。
周讷忙整整官服和官帽,上前见礼。
何典史见了县令,暗暗松了口气,对着皇城司的人,他底气不足啊。何典史顺势介绍:“太爷,这位是皇城司的指挥使李大人。”
此案错综复杂,牵连甚广,朱永鸿不放心别人,特命李尧虎亲自来提人。
周讷知道这是皇城司的老大,心中不免忐忑,强自镇定,躬身行礼,口称上官。
李尧虎亦是恭敬还礼,他们皇城司在外虽然嚣张,但礼数上从来不差半分。
李尧虎看只有典史出来相迎,县令也巴巴地赶来,唯独不见裘智的身影,问道:“裘大人怎么了,又不舒服吗?”
白承奉想起裘智的身体,亦是无奈摇头,叹气道:“春天干燥,二爷本就有些上火,抓捕那日跑动多了些,身体有些不舒服。大夫说要安心静养,所以没来衙里。”
李尧虎知道裘智素来体弱,不以为意,打趣道:“我看过宛平县这几年的卷宗,自从他来了宛平,三天两头就有大案。不如请个长假,好好调养一段时间,也让宛平县喘口气。”
李尧虎是朱永鸿的亲信,明白他的心思。朱永鸿惦记弟弟,裘智不回京,朱永贤肯定不会挪窝。既然裘智身体不好,干脆回京休养,一举多得。
周讷听了李尧虎的话,瞬间有种高山流水遇知音的感觉,心中的小人不停地手舞足蹈,恨不得给他磕一个。
自从裘智来了,宛平仿佛跟死神结了缘,见天有案子,两年多就有好几个凌迟处死的囚犯。照这么下去,宛平县迟早得改名凌迟县。
周讷忍住心下的狂喜,面上不露分毫,附和道:“可不是,裘大人这么辛苦,该多休息休息了。”
他心中暗想,最好直接调走,去祸害别的地方,但这半句没敢说出口。
李尧彪笑了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对白承奉道:“从裘大人衙里提人,总得和他打个招呼。”
白承奉苦笑道:“不是我故意拦着,只是二爷昨晚上咳嗽了一夜,早上才好些了,刚睡下,你去了未必能见到人。”
若是李尧彪前来,他和裘智交情匪浅,不拘小节,加之身负皇命,倒敢直接提人。白承奉和金佑谦都在场,由二人转告即可。
李尧虎和裘智没什么私交,不好贸然将人带走。他不怕裘智不悦,只是朱永贤把裘智看得比眼珠子还重要,让朱永贤知道了少不了一场官司。
李尧虎沉吟片刻,道:“我去拜会一下陈爷。”反正他们夫夫一体,跟朱永贤说了也是一样。
白承奉闻言,点头应允。李尧虎吩咐手下人赶快干活,他跟着白承奉去了不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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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上午去养生堂教女童识字,中午回家用饭,打算小睡一会,下午再去锦灿绣庄看看。
去年夏天,户部将林家寄存在贾府的银子全部归还,分文不少,一共十多万两。黛玉记着贾母的交代,自知守不住这笔巨款,因此不敢收下,但也未按贾母的意思,全数退回。
黛玉用这笔钱替贾府的丫鬟们赎了身,使她们免于被卖之苦,又资助她们开了个绣庄,剩余的银子才还给了户部。
刚进家门,黛玉就听到急促的拍门声,不由心下诧异。门子开了门,话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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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得及问,几个五大三粗的衙役便一把将他推开,径直闯入府内。
黛玉一向聪慧,又读了薛玫留下的手记,明白了不少道理。那些三从四德、男女授受不亲之说,只禁锢女子的行为,对男子没有半点约束。
既然世道不公,黛玉也不打算墨守成规。去年同户部交涉、开设绣庄,都是亲自出面,不再遵循这些陈规陋习。
自习武以来,她的身体好了不少,身量见长,与同龄男子无异。见衙役们的汹汹来势,她毫不畏惧,挺身而立,拦于众人之前,沉声问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擅闯薛府所谓何事?”
衙役们看黛玉气宇轩昂,犹如青松挺立,一时被其气势所慑,停住了脚步。
其中一人道:“我们奉命来抓贾敬之女贾氏,听说她寄居在贵府。”
宁国府虽然败落了,但贾敬身上的进士功名并未革除,旁人提起他,还是尊称一声贾员外或是贾老爷。而今差人竟直呼其名,黛玉瞬间猜到贾敬犯事了。
黛玉身上留着贾家的血,心底颇不是滋味。贾家真是烂到根上了,荣府的事才过了一年,宁府那边就又出了事,而且看样子事情还不小。
荣府作恶多端,尚未牵连她们这些姑娘,依旧在贾府里住着,被薛姨妈接出来也没人阻拦,最终无一人获罪。如今衙役们来薛府找惜春,她那位舅舅怕是惹出泼天大祸了。
黛玉和惜春情谊深厚,但她深明大义,不会阻拦这些衙役办差,如实道:“贾家表妹已经落发出家,领了度牒,法名慧舍,在牟尼院跟随善庄大师学习。”
言罢,黛玉心中稍安。惜春出家,尘缘已了,一切俗人、俗事都与她无关了,哪怕贾敬犯了诛族大罪,也牵连不到她。
黛玉似有所悟,果然福祸相依,世事难料。惜春自幼与佛有缘,宝玉出家更触动了她的心事,让她下定决心遁入空门,如此倒让惜春躲过一劫。
衙役们闻言,立刻告辞,去牟尼院寻惜春去了。
黛玉回屋抓了一把散碎银两,又去后院找了匹骏马,跃身上鞍,奔向牟尼院。方才那几名衙役,身形魁梧,不似顺天府的捕快,她担心惜春的安全。
探春和迎春在后院练功,香菱在屋里带大姐儿玩耍。几人听到敲门声,以为是有人找薛家,没放在心上,不知黛玉一人追了出去。
黛玉来到牟尼院,只见衙役用铁链锁了惜春,正被强行塞入囚车之中。黛玉不由大惊,贾敬究竟做了什么恶事,连方外之人都被牵连了。
黛玉翻身下马,冲到囚车前,将一锭银子塞到了衙役手中,言辞恳切道:“我这妹子自出生就没在宁国府住过一日,一心向佛,现已落发为尼,严守清规戒律。请几位官爷如实禀明堂官。”
惜春看黛玉策马狂奔而来,心中感激。她从囚车里将手伸出,黛玉立刻握住,二人执手相望。
惜春泪光闪烁,轻声道:“林姐姐,谢谢你专门跑这一趟。我老爷做事一向不成体统,珍大哥又是个荒唐性子,搞得家里乌烟瘴气。”
这番话惜春早就想说了,只是作为晚辈,不好评价父兄。现在她已出家,斩断尘缘,和他们再无瓜葛。
她哽咽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恐怕比荣府的事严重百倍,今日你我一别,恐再难相见,你替我同几位姐姐道个别。”
惜春跟贾母住在荣禧堂,身边有几个婆子、丫鬟却是宁国府送来的人。贾府的几个姑娘都是冰雪聪明之人,惜春也不例外。
她懂事甚早,只是性格内向,不爱说话。宁府的仆人不知惜春人小鬼大,嚼舌根时从不避讳,因此幼时听人谈论过不少宁府的丑事。
她自问冰清玉洁之人,不愿与父兄为伍,赶走了宁府的奴仆,又从不过去请安问好,与宁府断绝了往来。谁知就算是出家了,也要被这二人连累。
黛玉“呸”了一声,啐道:“胡说什么,你前几日不是还说要和我去养生堂给孩子们念经祈福吗。我等你回来,咱俩一起去养生堂。”
押送惜春的衙役,见黛玉和惜春姐妹情深,亦是心生不忍。只是惜春是上面点名要的重犯,谁敢放人,只能把贾敬的罪名简单地说了几句,让二人有个心理准备。
惜春虽听说过宁国府的丑事,但多是贾珍又和哪家媳妇搞在一起,逼死了哪家的姑娘,抢了谁家的产业,贾敬在玄真观里的事半点不知。
黛玉和惜春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是幻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见对方都是一脸的惊恐之色,这才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黛玉用手紧紧地捂住嘴,眼泪大滴大滴地落下,低喃道:“作孽,作孽。”
黛玉一向有同理心,想那些女子一个个青春正茂,大好的人生因贾敬一己之私被残忍杀害,尸骨扔在地窖里,无人葬埋,不由痛彻心扉,情难自已。
惜春虽不是多愁善感的性子,平日里还有几分冷清,但听闻这桩惨剧,亦忍不住落下泪来,忘却自己身在囚车之中,恨声骂道:“苍天无眼,今日才让他罪行暴露。”
惜春将黛玉拉近,二人贴在一起。惜春耳语道:“老祖宗给我的金子,留在了薛家我住的房间里,林姐姐代我走一趟宛平……”
话未说完,衙役已警觉,手按刀柄,厉声制止:“不许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黛玉明白惜春的意思,是想补偿受害人,含泪点头道:“我知道了,你放心吧。”
黛玉回到薛府时,宝钗刚从铺子里忙完生意回来。几人听门房说了官差上门抓惜春的事,正准备去牟尼院探个究竟,就见黛玉回来了,眼睛肿得像核桃一样,急忙关切地询问。
黛玉把贾敬的事说了一遍,几人无不花容失色,过了半晌齐齐落下泪来。
香菱感念身世,哭得最为凄惨。她自幼被拐,父母家乡一概不记得了,若非菩萨保佑,搞不好自己也同那些女子一样,成为冤魂孤鬼了。
宝钗哽咽道:“四妹妹的事,自有朝廷公断,咱们不好插手。我想过几天去宛平走一趟,找和尚给那些女孩们做一场法事,愿她们早日投胎,也算尽些绵薄之力。”
荣国府就是因为包揽诉讼才衰败的,宝钗不打算重蹈覆辙。惜春已经出家,应该不会被牵连,至于宁国府其他人都是罪有应得。
迎春闷闷不乐道:“我抄几份地藏经一起烧给她们。”
迎春笃信道教,一向不看佛家经卷。只是这些女孩被道士所害,迎春想她们死后有灵,应该不愿与道教再有瓜葛,因此改抄了佛经。
探春泣不成声道:“我一起去,看看死者的家人有什么难处,能帮就帮一把。”
黛玉赞同道:“故去的都是贫苦人家的女儿,若是需要,咱们帮着出个丧葬费也好,让她们入土为安。”
几人看过黄历,宝钗理了理生意上的事,决定三日后去宛平——
小剧场:
周讷:采访一下,你怎么请的燕王?
裘智:嘻嘻~当然是靠红衣ply了~感谢在2024-07-30 13:13:16~2024-07-31 13:16: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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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看望王熙凤
香菱和宁国府没什么交情, 加上厌恶贾敬的所作所为,便借口照看大姐儿,又要帮宝钗看着铺子, 并未同行。
黛玉、宝钗、迎春、探春四人来到宛平, 只见城内熙熙攘攘,人潮涌动, 一时不知该如何寻找苦主, 踌躇之际,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吹打声。
黛玉举目张望, 只见一支队伍缓缓走来, 前边一人鸣锣开道, 后边二人吹着唢呐, 另有四人抬着一块匾额, 后面跟了不少父老乡亲,人人面上俱带笑颜。
黛玉向路边一位和蔼妇人打听:“大娘, 今天县里是有什么喜事吗?”
妇人一眼便看出她们非本地人,黛玉言语温婉, 衣着虽然朴素,但肌肤胜雪, 比缎子还滑腻, 荆钗布裙也掩盖不住通身的风流气韵, 宛平县哪有这般神仙似的人物。
妇人笑呵呵道:“你们外人有所不知, 我们县丞刚破了一桩大案,替百姓们除了一害。大伙儿感激不尽,便凑了些银两, 打了这面匾额, 又请先生算了个好日子, 今天就是去给他送匾呢。”
黛玉知道妇人说的案子应该就是东府的事了,又听她语带感激之情,以为她是苦主之一,但看她神色并无哀容,奇道:“这案子我听说了一二,大娘莫非有亲人牵涉此案?”
妇人知黛玉误会了,连忙摇头:“那倒没有,只是县丞一向断案公正,为人和气,大家看在眼里。而且听说玄真观有些来头,他都敢查抄,真是为民做主。”
探春与迎春听老妇人对裘智赞誉有加,心中五味杂陈,颇不是滋味。荣国府衰败虽说是咎由自取,但此事皆因裘智而起,如今二人寄人篱下,说不恨他是不可能的。
薛蟠纵有千般不是,终究是宝钗的哥哥,他的死和裘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宝钗每每想起兄长,不免迁怒裘智。
可看周围百姓都一脸欢天喜地的样子,三人不好露出不满。
黛玉又和妇人攀谈了几句,彼此间多了几分熟悉,说道:“大娘,我们是京里来的,听说了玄真观的事,想去祭拜一番。”
大娘给几人指了路,黛玉等人来到了义庄。女童的尸体已被家人们带走了,但连环失踪案被害者的遗骨依然留在义庄。
裘智早就命手下通知家属认尸了,可尸体已经白骨化了,没有DNA技术,家属们光看骸骨,实在认不出来哪个是自家闺女。
而且这么多年过去了,被害者父母年迈,思女之情逐渐淡薄,不愿再给自己找事,故无人将骸骨领回,依然留在义庄之中。
迎春向看守人借了个火盆,口中默念佛号,将自己亲手抄写的经文烧了,暗祝芳魂早登极乐。
黛玉心里也不好受,忍着悲痛问道:“这些遗体,日后如何安置?”
看守人叹了口气,无奈道:“县丞意思是,再过几天家属依然不来认领,就请人做场法事,然后入土为安。”
黛玉忆起惜春之托,连忙表态:“这个费用我们承担。”
“啊?”看守人面露惊异之色,警惕地看着几人。死者的亲娘老子都不愿意管,这几人非亲非故的,怎么会这么好心?
黛玉看出对方的戒备之意,解释道:“我们是京城人,听说了县里的事,大家都是女子,不免感同身受,愿尽绵薄之力。”
她知道贾敬恶名昭彰,宛平县的百姓恨不得食肉寝皮,因此不敢透露自己与贾敬有亲。真要说了,她们怕是走不出宛平城了。
看守人打量了几人许久,见她们不似坏人,方收起疑心,提议道:“你们去城隍庙看看,县丞设了个募捐点。”
县里的百姓听说尸骨无人认领,心生怜悯,萌生了集资安葬死者的念头。裘智便在城隍庙设立了一个募捐点。
如果募集的资金不足以支付丧葬费用,便由他出钱补齐。如有盈余,剩余的款项由受害者家属平分。
黛玉几人依言到了城隍庙,只见一位书吏端坐其间,身边贴了一张告示,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捐助人的姓名、金额,还有他们的签名或是画押,算是公开透明。
探春和迎春没有收入,黛玉虽然经营着绣庄,但平日里还要补贴养生堂,因此宝钗不许三人出钱。她自己出一锭金子,还有惜春留下的三锭,一起捐了出去。
书吏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金锭,只觉一阵眩晕,不敢置信问道:“你们确定要捐吗?”
四人相视一笑,异口同声道:“确定!”
黛玉几人在宛平停留了数日,才返回京城。刚到家门,香菱便匆匆迎了上来,和众人说了个好消息。昨日湘云派翠缕传话,惜春已被释放,回牟尼院修行了。
原来,惜春被带至刑部,堂官看她一身出家人的装扮,先验过度牒,再派人去牟尼院问话。得知她去年春天,就已去牟尼院跟随师太们念经学佛。善庄见她十分虔诚,又有慧根,考察一番才许她落发出家。
刑部的官员又请来得道高僧检查惜春的学问,见她佛经烂熟于心,对经典颇有见地,可见是真心向佛,便依律奏明政宁帝,赦了惜春,许她回庵。
史鼐、史鼎在朝为官,消息比普通人灵通一些。史湘云偶然听到二叔与婶母谈及此事,又亲自去刑部打听过,与史鼐所言一致,才命翠缕去薛家送信。
众人闻讯,皆是喜上眉梢,立刻派人去史家传话,约定后天一起去牟尼院探望惜春。
后天一早,宝钗吩咐家院们备马套车,几人坐车去了牟尼院。史湘云则是一身男装打扮,骑马前来。
惜春见到众人,知她们一直惦记着自己,心下感激。
黛玉细细打量惜春,看她气色不错,知她在刑部并未受苦,心中大石终得落地。
惜春握着佛珠,轻声道:“让你们担心这么多天,是我的罪过。”
宝钗闻言,微微一笑,道:“咱们姐妹孤苦无依,自是要守望相助。”
惜春笑了笑,不再多说,转而对史湘云道:“许久不见,云姐姐又俊俏了不少。我方才远远看着,以为是哪家的翩翩公子呢。”
湘云自幼爱穿男装,习武之后,更觉得男装便利。除了居家起卧,其余时间皆以男装示人,史家叔婶奈何不得她。
湘云听惜春夸赞,得意一笑,手中马鞭轻轻挥动,眉宇间尽显英气。
探春知道最近史家夫妇在给湘云相看婆家,打趣道:“这庵里供奉着观世音菩萨,你待会求姻缘可仔细些,万一菩萨眼花,回头给你牵红线牵到姑娘身上可就糟了。”
湘云一听,脸颊绯红,佯装不悦,伸手去挠探春:“三姐姐瞎说,菩萨可观世间万物,哪会老眼昏花。”
黛玉笑嘻嘻道:“没错,菩萨定会给云妹妹一个才貌双全的如意郎君。”
湘云闻言,更是羞赧难当,跺脚嗔道:“你们都是坏人,联手欺负我。”
迎春对湘云的婚事略有所闻,知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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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户人家对她有意,看她依旧笑得没心没肺,不由秀眉紧蹙,劝道:“云妹妹这几日少与我们来往,以免坏了名声。”
贾家本来名声就不好,现在又出了贾敬的事,整个大卫怕是再找不出比贾家名声更差的了。
史湘云闻言,脸色涨红,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分:“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
宝钗知道迎春的用意。薛蟠当街强抢民女,打死冯渊,贾家坏事做尽,世人对她们避之唯恐不及。湘云若与她们过从甚密,难免遭人非议,影响了她的好姻缘。
黛玉叹了口气,拉过湘云的手,柔声道:“二姐姐也是替你着想。”
史湘云见宝钗和探春也是一脸认同之色,心里既气又急,甩开黛玉的手,气呼呼道:“我今日嫌弃你们,日后史家若有个三长两短,是不是要和叔叔、婶婶避嫌?万一哪天夫家获罪了,是不是马上同丈夫和离?”
几人看史湘云一口气说了这么多,知她动了真怒,不由默默无言。
史湘云正色道:“人生在世,谁能保证一辈子平安顺遂?这个也避,那个也避,恐怕一个好友、亲人都没了。”
四大家族同气连枝,贾、薛二家已经获罪,说不定明天就轮到史家了。叔婶不喜自己同贾家姐妹来往,就不想想,自己今日能抛弃姐妹之情,它日就不会抛弃骨肉亲情吗?
宝钗莞尔一笑:“原先只道林老师牙尖嘴利,倒是小瞧了你。迎丫头一句话,招出你这长篇大论来的。学武有些屈才了,你该去考状元才是。”
探春适时打圆场:“云妹妹嘴巴厉害,我是说不过了,甘拜下风。”
迎春低头玩弄着衣角,讪讪道:“都是我的不是,说错了话,惹得云妹妹不快。”
湘云见迎春如此,心中也生出一丝歉意,对方一番好意,自己反而一顿抢白,不由羞愧低下头:“是我一时冲动,言语不当,请诸位姐姐原谅。”
黛玉看大家互相谦让,赔礼道歉,忍不住笑了出来,说道:“好了,大家姐妹,谁没个拌嘴的时候,说开了就别再恼了。”
史湘云豪气一笑,道:“那是自然。”她突然想起一事,问道:“林姐姐,你想去东北看凤姐姐吗?”
黛玉和宝钗住在贾家时,王熙凤对二人十分照顾,平日里衣食住行安排得色色俱全。王熙凤和贾琏早有婚约,一半时间都在贾家生活,迎春和探春是贾家的姑娘,三人关系十分亲密。
几人许久未见王熙凤,听史湘云这么一说,都不禁动了心。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若能去极北之地游历一番,看看大好山河,也不枉此生了。”黛玉语气满是向往之情。
宝钗沉吟片刻道:“伙计们正好要去辽阳进货,咱们一起上路,还能安全些。”
探春神色傲然,自信道:“咱们姐妹的身手,哪还需要人保护。”
湘云亦是一脸桀骜之色:“若有宵小之徒敢图谋不轨,让他领教我宝剑的厉害。”
迎春思忖许久,终于鼓起勇气,弱弱道:“大姐儿好久没见过她娘了,我带她去看看凤姐姐。”
几人闻言,便知迎春十分想去,只是她性格一向温吞、腼腆,不好意思说出自己的主见,只能借口巧姐儿想去。
探春看向惜春,问道:“你要一起去吗?”
惜春摇头道:“我不去了,一来要和师父修行,二来林姐姐走了,养生堂的孤儿们就无人教导了。我虽没有大才,但略识得几个字,等你们走了,我去替林姐姐授课。”
黛玉闻言喜出望外,连连向惜春道谢。
宝钗赞道:“都说四妹妹性子淡漠,我看倒是菩萨心肠,活活打了那群小人的嘴。”
探春亦是夸道:“冷情人亦有热血时。”
惜春被二人说得脸上发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开春,路上积雪已经融化,北方春季少雨,一路风和日丽,无风无雨,行进得颇为顺利,不过半个月就到了辽阳。
宝钗留下伙计们采买,余下众人则继续北上,向着宁古塔进发。
王熙凤自从接到京中来信,得知几个妹妹要带大姐儿来看她,开心地哭了一场。天天盼,日日想,掰着手指头数日子,求神拜佛,祈祷众人一路平安,早日抵达宁古塔。
虽然中原大地已经开始春播,但宁古塔在极北之地,冷风吹在脸上,如刀割面,众人不得不再次换上厚重的冬装。
好在路上只是冷了些,并未遇到坏人,不过半个月,就到了宁古塔。
宁古塔县城不大,流放之人多聚居于城西。几人来到西城,史湘云找了一个大娘,施了一礼,客气道:“奶奶,我是来找亲戚的,和您打听个人啊。”
老妇人眯着眼,细细打量了史湘云一番,笑着问道:“莫不是来找凤姐儿的?”
史湘云闻言,心中暗自称奇,笑道:“奶奶真是料事如神,您是会相面之术?”
老妇人连忙摆手笑:“老婆子哪有这本事。街里街坊大家都认识,凤姐儿长得俊,跟月宫里的仙子似的,十个姑娘加起来也不如她一人好看。我看小哥生得唇红齿白,一猜就是她的亲戚。”
说完,老妇人便给史湘云指了路。
众人顺着指引,来到了王熙凤家里。
王熙凤看到女儿,心中激动万分,瞬间泪流满面,一把将女儿搂在了怀里,心肝宝贝地叫着。
大姐儿用小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一副小大人的模样,安慰道:“妈妈不哭。”
王熙凤哭了许久,心中郁气略散,才堪堪止住泪意,仔细打量起女儿来。见她长高了不少,小脸圆嘟嘟的,一脸的文静之气,可见这一年被黛玉她们照顾得极好。
王熙凤来到众人面前,欲要行礼致谢。
黛玉连忙扶住她的胳膊,嗔笑道:“咱们什么交情,你还搞这些虚礼,快进屋说话,别冻着大姐儿。”
王熙凤这才如梦初醒,忙把几人迎进了屋。
黛玉等人环顾四周,虽是两间小屋,却收拾得井井有条,就知她现在的状态不错。一个人要是整日自怨自艾,悲春伤秋,哪有心情拾掇屋子。
王熙凤看她们一行六人,没有男丁保护,又不与商队或镖行同行,暗暗惊讶几人的胆量,略有些责怪道:“这里不比京城,你们几个姑娘家竟敢独自前来,万一路上有个闪失可如何是好?”
宝钗笑着解释道:“原本带了伙计一起,我看一路无事,就把他们留在了辽阳。”
众人围坐在炕上,聊起了近况——
第93章 路遇劫匪
王熙凤听几人讲述了贾敬的事, 并未露出丝毫惊讶之色,只是叹息道:“可怜四妹妹了,被她老爷连累坐了几天的监。”
她在刑部大牢里关了几个月, 自是知道里面的环境。惜春自幼锦衣玉食, 即便是贾家没落,去到薛家, 日子也不会太差, 不免心疼惜春受苦。
探春机敏,见王熙凤的脸色, 问道:“凤姐姐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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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东府大老爷的事吗?”
王熙凤没想到探春这般心细, 无奈一叹, 道:“大老爷在道观里的事, 我如何得知?只是东府那边的丑事多了去了, 大老爷敢这么做,倒不让人觉得稀奇。”
探春听了王熙凤的话, 还想追问。
王熙凤板着脸道:“东府的那些腌臜事,不是你们小姑娘能听的。不然四妹妹怎么从不往那边去, 就是嫌脏。”
黛玉搂着王熙凤的肩,撒娇道:“好嫂子, 这有什么好隐瞒的。反正三司公审, 早晚也会贴出告示。”
王熙凤执意不说, 换了个话题:“你们在这住几天, 晚上想吃什么和嫂子说,我给你们做。”
薛宝钗知道凤姐如今以刺绣为生,手头并不宽裕, 又担心她太过操劳, 忙道:“我们来的路上看到了酒楼, 回头让他们送几样菜来,随便对付一口就行。”
大姐儿依偎在母亲怀里,几次欲语还休。
王熙凤一眼看穿了女儿的心思,心中五味杂陈,轻轻抚摸着她的脸颊,温柔道:“明天带你去看你爹。”
大姐聪慧,知道父母之间关系微妙,何况父亲待自己虽好,却不如母亲这般全心全意。她虽想念父亲,又担心此事让母亲伤心,不敢提出。现在母亲主动提起,大姐儿心中一喜。
她乖巧地点点头,甜甜道:“我只去见爹爹一面,磕个头尽了孝道。”
贾琏纵有千般不是,也是大姐儿的亲爹,她来了东北不去见上一面,让世人知道了,怕是要被骂死。贾家的名声虽然已经臭了大街,但王熙凤不打算破罐破摔,女儿的名声能好一分是一分。
黛玉看她们母女情深,想起自己幼年时,生母也是这般将自己揽在怀中,眼眶一热,几欲落泪。凤姐和大姐儿天各一方,一年才见上这么一面,总比自己和父母天人永隔要强得多。黛玉感怀身世,一时思绪万千。
宝钗暗中握住黛玉的手,温柔地拍了几下,随后转向凤姐,道:“大姐儿今年六岁了,最近跟着我们读书,该起个大名了,总不能一直大姐儿地叫着。”
大姐儿搂住凤姐的脖子,笑眯眯道:“我跟着四姑姑学画画,三姑姑学写字,二姑姑学写下棋,林姑姑教我写文章,薛姑姑教我做生意。”
王熙凤知道这几个小姑子都是才华横溢之人,得知女儿和她们学习,心中欢喜无限:“好好好,以后我的大姐儿,肯定是个大才女。”
王熙凤明白宝钗的意思,希望自己给女儿起个名字。她现在虽识得几个字了,但和真正的才女比起来还差得太远,若由她来起名,让人笑掉大牙。
凤姐立刻推辞道:“我这点墨水,哪够给孩子起名啊?你们学问好,你们给她起一个吧。”
几人听了凤姐的话,齐齐看向迎春。她是大姐儿的亲姑姑,又一直尽心尽力地照看大姐儿,若要起名,也该由她起。
迎春沉思片刻,道:“贾家下一代都是草字头,不如就叫贾芝,取自芝兰玉树,希望大姐以后有出息。”
王熙凤欣然应允:“这个名字好,就叫贾芝了。”
湘云心中始终挂念着宝玉,见众人言谈间对此只字未提,不禁有些抓耳挠腮。
探春和宝玉关系十分亲密,这次来宁古塔也想找寻宝玉的下落,看湘云焦急,终于忍不住问道:“凤姐姐,宝玉……”
凤姐听探春提起宝玉二字,神色不由一暗,眼中露出几分伤感,苦涩道:“我只知道他出了家,之后就再没有他半点消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