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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山悦深吸一口气,从容道:“不劳费心,我自己走。不要牵连无辜之人就好。”
裘智看她临行前还疼爱地望了关山晓一眼,不知她是真的偏执,还是故意袒护弟弟,嗤笑一声,道:“你看你弟弟那副心虚的样子,真像个无辜的人吗?”——
第103章 偷天换日
关山悦与三弟关山晓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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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最好, 一直带着滤镜看这个弟弟,觉得他哪都好,从未有过半点怀疑。然而, 被裘智这么一点, 她心中的信任开始动摇。
她定睛仔细观察关山晓,只见他面色苍白, 目光游离, 呼吸急促,不敢直视自己, 分明就是心中有鬼。
“老三, 你究竟干了什么?”关山悦声音有些发颤, 怎么也压制不住内心的疑虑, 眼中露出一丝不安。
关山晓强作镇定, 辩解道:“二姐,我什么都没做, 你别听他胡说八道。”
裘智看他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冷笑道:“果然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你家的仆人能背主一次,不会背主第二次吗?”
关关山晓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张嘴欲言, 却不知要说些什么。
关山悦见状, 心中更加狐疑, 三弟究竟做了什么,竟让裘智抓住了把柄?
此时的关山晓已是骑虎难下。裘智手下人的功夫他领教过,自己根本不是对手。如果跟他们去县丞衙, 他所犯的罪行肯定会被判死刑。既然左右是个死, 不如拼死一搏, 或许还有逃跑的机会。
曹慕回在旁边一直关注着关山晓,看他神色渐渐坚毅,眼中杀气显现,便知他准备鱼死网破。曹慕回不等他出手,果断上前抽刀,劈向关山晓。
关山晓本就不是曹慕回的对手,又被他先发制人,瞬间落入下风,十招之内便被刀柄击晕在地。
张捕头看到关山晓倒地,不禁心有余悸,吓得吐了吐舌头,暗道:幸亏县丞老爷自己带了人手,不然靠我可打对付不了。
县里的衙役虽然武功平平,但绑人却是把好手,见关山晓昏迷不醒,立刻用麻绳将他的手脚牢牢捆住,生怕他逃跑。
关山悦原先被姐弟亲情迷了眼,偏心幼弟,但她并非愚昧之人。先前虽有几分怀疑,如今亲眼看到关山晓打算逃跑,终于明白昔日跟在她身后天真无邪的少年,早已不复存在。
饶是关山悦素来坚毅,想到大哥惨死,自己也即将问斩,而三弟的罪行恐怕也难逃重罚,关家三兄妹最终都将落得个悲惨下场。她心中一片酸楚,眼眶不由得红了。
李竞灼看到母亲被衙役们带走,心中绝望,哭得声嘶力竭,喊道:“娘,带我一起走吧!”
文氏这几个月与姑姐相处融洽,她自己没有女儿,每次见到李竞灼总是特别疼爱。今天见李竞灼要追赶她母亲,心下大惊。
文氏急忙拉住了外甥女,柔声劝道:“好孩子,衙门不是你能去的地方。听三舅妈的话,乖乖在家等着,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
她心里明白,姑姐恐怕是回不来了,但李竞灼情绪激动,万一出了什么事可怎么办?只能先安抚住她。
李竞灼听到文氏的话,忍不住扑在她怀里,大哭了起来。
关山晓在半路上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意识到今天是跑不掉,不由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到了县丞衙,裘智命衙役将几人押到二堂,准备预审,、。又找到金佑谦,吩咐他把春霜艳请来作证。
关山晓身上背着候鸣君的命案,又犯下虐待亡母尸身的罪行,板上钉钉的死罪,不用担心他以后打击报复春霜艳了。
身为正五品的官员,关山晓无需下跪,关山悦亦有诰命在身,也站在一旁。关家的几个仆人则跪在堂下。
裘智一眼就认出这些仆人,正是之前在演武厅外偷看自己的那些人。想来是做贼心虚,所以一直在留意自己的动向。
莲花是老太太房里的丫鬟,听说过裘智审案的一贯作风——坦白从宽,最先招供的犯人能得到轻判。
她虽不知姑太太犯了什么事,但自己和三爷做过的事,她心里一清二楚。县丞既然把他们都抓来了,想必已经查明了事情的真相。
一路上,莲花反复思考,觉得抵赖也是无用,不如主动招供,还能争取从轻发落。
“老爷,我说,我都说,是三爷指使的。”莲花既然下定了决心,等裘智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认罪。
关山晓虽然知道裘智说的属实,家中的仆人迟早会背叛自己,但没想到这些人竟然如此轻易屈服。裘智还没开口,莲花就把自己给出卖了,他气得额头青筋暴露。
裘智深韵杀人诛心的道理,得意地瞟了关山晓一眼,笑得合不拢嘴。
莲花开始讲述:“自从老太爷去世后,老太太就总说胸口疼,请了好几个大夫都没治好。大夫说,老太太多则一年,少则半年,因此家里早早就给她备好了寿衣和棺材。”
说到这里,莲花有些扭捏,轻咬下唇,似乎不知如何继续。
何老六也清楚裘智的风格,正愁被莲花抢了先,失去了法外开恩的机会,看她语塞,大喜过望。
他抢过话茬,道:“关家两个老爷,大爷虽然是长子,但腿瘸了,只能守着家业过日子。三爷是正五品的官,听说孝期一过就能再升一级。”
何老六提起关山远时,语气中充满了不屑。裘智估计他早就觉得跟着关山远没前途,只是之前没有其他出路。如今关山晓回家,他自然想投奔过去。
“老太爷虽说不把家业分给三爷,但大爷心软,肯定会留点给他。我是关家的家生子,除非赎身,否则一辈子都要在关家。良禽择木而栖,跟着三爷更有前途。”何老六把自己的打算全都说了出来。
莲花本来还有些害羞,不愿把自己趋炎附势的想法暴露出来,如今见何老六没个顾忌,大大方方地说了出来,她也不再掩饰。
莲花不甘示弱地补充道::“有一天,三爷回家,把老太太屋里和院子里伺候的都叫了过去,每人发了五两银子。他吩咐我们,如果老太太仙逝了,不要惊动大爷,先悄悄告诉他。”
天气燥热,莲花说得口干舌燥,停下咽了口唾液。
何老六趁机道:“我记得很清楚,老太太是下午断的气,我们立刻去通知了三爷。他让我们不要声张,然后不知从哪找了个老妇人,跟我家老太太有八分相像,让她假扮成老太太。”
裘智听何老六的语气,似乎对假扮老太太的人的身份并不清楚,便抬手示意他暂停。
裘智转而看向关山晓,道:“假扮之人正是春英班老旦,唱拷红那出戏的时候被你发现了。你花钱让他扮演赵老夫人,事成后将他闷死在暗格中,并且毁了他的脸,抛尸在小巷里。”
关山晓看裘智不仅弄清楚了候鸣君的来历,连死因都说得一清二楚,心知加上仆人的证词,自己再无狡辩的余地,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他先是点头,随后又疯狂地摇头,喊道:“我没想杀他,那是个意外啊!”
关山悦听到这里,终于明白母亲的尸体腐烂得那么快的真相,并非如她所想是大哥搞的鬼,而是三弟藏匿了母亲的遗体,然后找了个戏子假扮母亲,留下遗嘱。
关山悦侍奉双亲至孝,现下得知弟弟不仅毁坏母亲的尸体,还命低贱之人冒充,气得浑身颤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她用手指着关山晓,指尖不停地颤抖,内心的愤怒几乎让她无法言语,只能狠狠一甩袖子,死死地瞪着他。
裘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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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身上那些勒痕是怎么回事?脖子上的伤口又是哪来的?关大奶奶说老太太去世前,房间里总是点着熏香,是不是为了掩盖尸臭?”
关山晓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垂头丧气道:“我原本打算找个老妇人假扮母亲一两个时辰,留下遗言平分家产。但后来一想,我回来大半年,母亲一直不喜欢我,突然改了遗嘱难免引人怀疑。”
其实,关山晓心里很清楚,赵老太太不可能改变对他的看法,早就策划好了偷梁换柱,只是一直没遇到合适的人选。
他继续道:“那天看戏时,我发现候鸣君的扮相和我母亲有八分相似,便决定让他多扮几日,假装母亲在临终前与我关系缓和,这样平分家产不至于引人怀疑。”
关山晓深知大哥关山远为人孝顺,又极为照顾两个弟妹,做事十分谦让。然而多年未见,他不确定大哥是否依旧如此,或许会为了钱对簿公堂。
因此,关山远不得不谨慎些,假装母亲在临终前突然怜爱起了幼子。反正母亲房里的下人都被他买通了,多让候鸣君假扮几日不是什么难事。
“我将母亲的尸体藏进了暗格之中、”关山晓继续说道:“哪知当天晚上尸体就开始腐臭,我只好在房间里点起熏香,试图掩盖臭气。”
关山晓能做到正五品,心思自然细密,若是平时,不会这般漏洞百出。
然而,长子今年十二了,再过几年就该娶妻,他在江苏又看上了个小戏子,准备娶进门来做四房。三年后起复,还要四处打点,哪哪都需要钱,因此利令智昏,计划得不够周全。
他回忆起当时的情景,有些庆幸道:“幸好我见机行事,及时补救,大哥并未察觉。”
关山悦听了半晌,忽然打断道:“什么暗格?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关山晓解释道:“母亲床上有一个暗格,用来藏东西的,我小时候听父亲提起过几次,大哥也知道。父亲说你将来要出嫁,这种事就没必要告诉你。”
关山悦一直以为父母对兄妹几人一视同仁,没想到他们早就把自己当成了外人,一时怔住,低下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关山晓继续回忆。
关山远为人厚道,怎么也没想到弟弟会起歹念。看到母亲对三弟又生了亲近之意,非但不疑,反而替二人感到高兴,根本没有多想。
赵老太太久病卧床,平日里也没什么话对儿子们说,又有丫鬟帮忙遮掩,关山远倒是被糊弄了过去。
裘智听他絮絮叨叨,始终没说到关键,皱眉催促道:“那你为什么要捆着赵老太太?”
他已经猜到脖子上的伤口是为了制造赵老太太被蛇仙杀害的假象,但捆住她又是为了什么?难不成还真诈尸了?
关山晓看了眼裘智,低头道:“母亲尸体腐烂无法掩盖,我和候鸣君商量,打算借鬼神之说蒙混过关。我用钢刺在母亲的脖子上刺了两个小洞,伪装成蛇的咬痕。”
关山悦听弟弟亲口承认对母亲遗骸的所作所为,怒火攻心,眼前一黑,晕了过去。裘智考虑到待会还要审关山悦,因此不命人将她抬到次间,只是让衙役搬来一把椅子,让她坐下休息。
自从关山晓弄断关山远的腿后,关家老两口对他极为冷淡,母子关系早已恶化。关山晓对母亲的遗体下手时,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他与关山悦关系不错,见姐姐昏倒,脸上闪过一丝愧疚。为了不吵醒她,关山晓轻声继续说道:“候鸣君假扮母亲留下遗言,屋里的仆人趁乱熄灭了烛火。”
荷花突然大声哭道:“大人,是三爷逼我的,我不是自愿帮忙的。”
裘智奇道:“他不是给了你五两银子吗?怎么能算逼你呢。”
荷花脸色一红,哑口无言。
关山晓接着道:“我将母亲的尸体从暗格中取出,候鸣君立刻藏进去。我怕出岔子,之前试验了多次,但都无法顺利将母亲的尸体从暗格里拉出来……”
他虽然暗恨母亲偏心,但让他亲口承认虐待母亲的遗体,还是有些犹豫,停顿片刻道:“要么是母亲的手臂垂落下来,要么是腿脚磕碰到床,发出声响。”
回想起当时的紧张情景,关山晓依旧心有余悸,额头冷汗直冒。
他说道:“我只能用绳子将母亲固定好,最后拽着绳子,才能一下给她提出来,再用匕首割断绳子。”
众人听到这里,才恍然大悟,原来绑住老太太的尸体是为了方便偷天换日。
何老六见关山晓说了这么久,心急如焚,怕他抢了自己戴罪立功的机会,急忙插嘴道:“没错,就是这么回事!”
裘智问道:“那条麻绳你怎么处理了?”
荷花不等关山晓开口,抢先道:“三爷把麻绳扔到角落里,当时屋里一片混乱,没人注意。后来三爷让我去收拾,我打开暗格,把绳子扔了进去。”
说完,她满怀期望地问道:“大人,那条麻绳还在暗格里,您可以派人去找。我提供了关键证据,您能不能宽大处理?”
裘智心想:我早找到了,况且无法提取DNA,根本无法确认是捆过老太太的。我去市场上买一根,照样能定罪。
他不理会荷花,转而看向关山晓,追问道:“候鸣君是怎么死的?”
关山晓急忙喊冤:“真的是意外啊!我本来打算给母亲装殓好,就将他从暗格里放出来。可是等我回来一打开暗格,发现他已经没气了。”
按常理,一众孝子贤孙要在老太太床前哭几声,再进行装殓。暗格狭窄,空气稀薄,候鸣君不被闷死才是蛇仙显灵呢。但关山晓是故意为之,还是意外,已经无法判断了。
“宛平县不少人看过候鸣君的戏,我怕有人认出他来,所以划烂了他的脸,再把他抛尸在小巷里。”关山晓说到这里,语气中竟透出几分委屈。
他自认为计划周密,没想到竟接连出了这么多岔子。
此时,关山悦悠悠转醒,正好听见弟弟大声辩解:“大哥真不是我杀的!我已经拿到一半的财产,而且大哥从未对我起疑心,我根本没有理由杀他!”
裘智一拍惊堂木,厉声道:“关大爷的命案稍后再说,先说说他腿伤的事!”
关山悦本以为弟弟认罪,他的案子就能结了。没想到裘智又突然提起大哥的腿伤,她心中惊疑不定,总有一种感觉,仿佛又有一道惊雷即将劈下——
第104章 是非对错
关山晓脸色巨变, 惊愕地看着裘智,半晌说不出话。关山远曾对他说过,当年那件事, 除了祖父母、父母亲以及他们兄弟二人, 其他人一概不知,连关山悦、苗氏和关大都蒙在鼓里。
关山晓深知大哥是至诚君子, 绝不会欺骗自己。可裘智是怎么知道的呢?他是猜的, 还是掌握了什么证据?关山晓心中如惊涛骇浪,目光游离, 思绪飞快运转, 琢磨着该如何应对。
金佑谦见裘智准备审理关山远被打断腿的案子, 连忙带着春霜艳进入二堂。关山晓的证词二人只听到了一部分, 但春霜艳聪明敏锐, 还是猜出了关山晓对赵老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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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所做的事。
她鄙夷地瞥了关山晓一眼,心中对他愈发厌恶。
关山晓二十几年没见过春霜艳了, 只觉她面熟,但一时记不起对方是谁, 忍不住多看了几眼,终于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 脱口而出:“你是描香阁的春……春……春什么来着。”
关山晓在外风流成性, 身边莺莺燕燕不断, 早已将少年时的旧情人抛之脑后, 如今能记得春霜艳名字里有个“春”字,已属不易。
春霜艳冷哼一声,懒得理他。
关山悦虽然不认识春霜艳, 但听说过“描香阁”的名号, 知道那是烟花之地。如今看到弟弟的神色, 立刻明白两人是旧识。关山远十六岁离开宛平,多年未归,这女子只能是他少年时的相好。
关山悦一向以为弟弟洁身自好,之所以会虐到母亲的遗体产,是因为他离家多年,被外人带坏了。哪料他竟然本性如此,年纪轻轻便与风尘女子厮混。
关山悦震惊不已,事情的发展一再出乎她的预料,脸色渐渐暗淡下来。
“你来做什么?”关山晓失声问道。他完全搞不清楚裘智的意图,为什么要把自己从前的姘头带到公堂。
裘智淡淡地看了关山晓一眼,用手指轻敲着太阳穴,问道:“你仔细想想,之前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
关山晓一脸茫然,困惑地看了一眼春霜艳,又转头看向裘智,反问道:“我说了什么?”
春霜艳见他像是失忆了一样,冷笑了一声,把当年关山晓对她说过的话在公堂上复述了一遍。
关山悦怎么也没想到,关山远断腿一事,二十多年后竟然迎来了反转。她脑中一片空白,呆愣楞地站在原地,神情木然。
关山晓心中惊骇万分,他原以为是大哥透露给了外人,哪知是自己酒后失言,偏生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
他很快回过神来,气得暴跳如雷,指着春霜艳的鼻子大骂:“贱人,一夜夫妻百日恩,你我好过一场,你竟然这么害我。”
春霜艳对他更加厌恶,多看一眼都觉得恶心,转身冷冷道:“自作孽,不可活。与我有什么关系。”
关山晓怒火中烧,吼了一声,猛地冲向春霜艳,想要动手。
金佑谦知道关山晓有暴力倾向,早有防备,一把将春霜艳拉到身后护住。文勉怎容关山晓在公堂之上撒野,立刻上前一脚将他踹倒在地。
“啪!”裘智气得一拍惊堂木,喝道:“放肆!”
关山悦被惊堂木的巨响唤回了神智,脑中回想起父母和祖父母后来对三弟的态度,心中已明了几分,那风尘女子的话多半属实。
她冷冷地看着趴在地上捂着腰、痛呼不止的弟弟,心中已无半分怜惜,只是淡淡问道:“她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真是你做的,大哥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反而咬死了是贼人所为?”
关山悦心中依然存有一丝希望,盼着弟弟否认这一切。
“你的性格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大哥说你疾恶如仇,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如果你知道了真相,肯定会闹到官府去,到时咱们关家就毁了。”关山晓被春霜艳揭穿了当年的事,索性不再掩饰。
关山悦没想到弟弟竟会倒打一耙,气愤道:“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大哥为了护着你,竟然污蔑我性子不好,实在荒唐!”
关山悦不由怒满胸怀,明明是那两人蛇鼠一窝,包庇罪犯,竟然还反咬一口,说她性格有缺陷。这般颠倒黑白,令她怒不可遏,目光如火,狠狠瞪着关山晓。
裘智见姐弟俩剑拔弩张,生怕二人在公堂上动起手来,连忙转移话题,问关山悦:“你为什么要杀你大哥?”
关山晓之前并不清楚是谁害死了大哥,他亲手从关山远的身体里拔出了那支无头箭。凡人的力气再大,也不可能将无头箭射入体内。
今日,裘智突然抓了他和二姐,关山晓便隐隐猜测大哥的死可能与二姐有关。但又难以置信,二人关系再差,也没到置对方于死地的程度。
如今听裘智这么一问,关山晓即便有心理准备,依旧感到震惊,不敢相信地望着关山悦。
刚才,关山悦不知弟弟也犯了事,本想认罪,现在见弟弟罪证确凿,不免犹豫起来。关氏三兄妹若都出了事,关家未免太过凄惨。
关山悦目光如炬,盯着裘智问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是我做的。”
裘智成竹在胸道:“在关大爷院子外发现了几滴散落的血迹,应该是凶手被崩断的弓弦划伤后,滴落下来的。你把胳膊露出来,让大家看看有没有伤口。”
关山悦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垂下眼帘,沉思片刻后,深吸一口气,缓缓拉起右袖,露出小臂上的一道伤口。
关山晓没想到关山悦竟比自己更为大胆,失声问道:“为什么?”
关山悦见裘智已经猜出了真相,便不再隐瞒,直言道:“我一直认为大哥当年为了逃避从军,自己打断了腿。又多年挑唆你与父母的关系,一直深恨他为人阴险。”
提起长兄,关山悦心中的恨意犹在,脸上的肌肉不由得抽动起来。
她咬牙切齿道:“母亲过世后,小厮来送讣告,描述了母亲遗体的异状,我以为又是大哥搞得鬼。或许他见你回来了,无法再控制母亲,所以对她痛下杀手。我当时便下定决心,要杀了他为母亲报仇。”
裘智不信她的解释,反驳道:“那支箭的箭头是由岩盐制成,射入体内后会在血液中融化。这个不是你得知赵老太太死讯后,立刻能准备好的,你应该很早就起了杀心。”
关山悦面容扭曲,狠狠道:“没错,我早就想杀了他。只是怕父母白发人送黑发人,太过伤心,才迟迟没有动手。”
她误以为关山远自导自演,又见父母偏心,实在是气不过,决意除掉他。但她顾及父母的感受,才一直没有下手。后来听说了母亲的死讯,又以为是他害了母亲,才下定决心动手。
她随丈夫去到巴县,看到当地百姓用岩盐制作箭头,这种箭矢射入人体后,箭头会融化。当时她便想到了利用这一点,精心策划了这场谋杀。她找出箭矢,随身藏好,然后回娘家哭灵。
关山远跪了一上午,在妻子的劝说下回屋休息。关山悦借口更衣,前往演武场取了一把小弓,随后去找关山远。
关山远看到妹妹气势汹汹地上门,手里还拿了一把弓,正想开口询问缘由。关山悦却不给他开口的机会,拉弓就射。
虽然是她第一次杀人,但早已在心中演练过无数次,所以并不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莫名的激动。看到关山远中箭倒地,她露出了心满意足的微笑。
关山悦走近,见关山远双目紧闭,探了探他的鼻息,发现他虽然还活着,但气息微弱,显然活不了多久了。
“关家没有你会更好。”她在关山远耳边轻声说道。
裘智听完这番话,心中无奈。关山悦纯属五十步笑百步,关家这三孩子,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有任何一个,关家都好不了。
关回忆完当时的情景,关山悦的脸上露出一丝疑惑。
她犹豫了许久,缓缓说道:“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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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知他必死无疑。弓弦被我拉断了,我急着赶回演武场换弦,走的时候并没有把门给拴上。”
这些日子她一直困惑,究竟是谁替她善后,思来想去不得其解,最后认定是保家仙所为。想来是保家仙有灵,看自己为关家除害,才会把门从里面锁上。
裘智其实心里早有猜测,如今听了关山悦的口供,证实了关山远并非立刻死亡。更加确信是关山远在临死前从里面把门锁上,制造了密室的假象。
关山远一生宽厚,即便在临终时也改不了照顾弟妹的性格。他担心有人会怀疑到关山悦头上,便自己锁上了门,想通过这个密室手法替妹妹隐瞒真相。
院墙的高度只能困住不会武功的人,别说是关家姐弟了,四个孙辈都能翻墙进去。
关家上下唯有关山远不通武术,不知这院墙根本拦不住会武的人,只有他才会想出这种看似严密,实则毫无作用的手法。
不过,这一切只是裘智的推测,关山远已死,真相再也无法确认。裘智并不打算把这些告诉关山悦,毕竟只是他的猜想,真假无从考证。
忍不住心底的好奇,裘智问道:“你在杀你大哥时,就没想过你的家人和孩子吗?”
一旦事发,关山悦的丈夫、儿女都要被连累,虽然不会有实质性的惩罚,但是免不了要被人指指点点。
关山悦冷笑一声,道:“除了你,谁会怀疑一个女人杀人呢?”
关山悦看裘智面色如常,似乎对门从里面锁上没有半点惊讶,便知他心中已有答案,等他揭晓。可等了许久,依然不见裘智解惑,心中不由起疑。
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关山悦茅塞顿开,失声道:“莫非是大哥?”
裘智看她自己想通了,点了点头。
关山悦没想到大哥死前竟然还想替她隐瞒,心中的厌恶更加深重。
她低头看着脚下的地砖,沉默了许久,忽然抬起头,双目如电地盯着裘智,冷笑道:“大人不会以为我后悔杀了大哥吧?我后悔的只是没有早点下手,早早除掉这个伪君子。”
众人见关山悦如此冷酷无情,不禁哗然,望向她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大哥妇人之仁,害人害己。”关山悦提到关山远,语气中满是蔑视,转而看向关山晓,眼中尽是鄙夷之色:“三弟为了出仕都能对亲生大哥下手,可见人品低劣。这样的人当了官,只会鱼肉乡里,残害百姓。”
裘智虽然没看过关山晓的具体考评,但知道他从九品一路熬到了五品,显然是有些能力的。至于品性如何,确实有待商榷。
关山悦硬邦邦道:“大哥希望家宅安宁,关家有人做官,不坠门楣。他如此纵容三弟,上对不起皇恩浩荡,下对不起黎民百姓,落得今日的下场,是他咎由自取。”
关山晓听姐姐如此侮辱自己,急忙辩解道:“大人,别听她胡说!我为官一向清廉。”
他知道自己的罪行难逃一死,但还是抱有一线希望,怕裘智听信姐姐的话,给自己罗织罪名,赶忙为自己辩护。
关山悦冷笑数声,睨视着关山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不知柴米贵吗?你一个五品一年的俸禄有多少,父母从不补贴你,你哪来的钱买那两个如花似玉的小老婆?还供她们整日穿金戴银。”
一个美妾少说都要四五百两银子,关山晓除了两个正经摆酒的妾室,屋里还有三四个开了脸的美婢。
关山悦往日不曾上心,今日认清了弟弟的真面目,没有了亲情滤镜,知道弟弟光靠俸禄和养廉银根本无法维持这样的奢侈生活。
关山晓被姐姐怼得哑口无言,一时无从辩解。
关山悦厉声道:“我弟弟所犯的任何罪行,大哥都难辞其咎。他包庇犯人,等同于亲手犯罪,其罪可诛。”
裘智其实觉得,关山悦说得有几分歪理,但他这是公堂,判案要讲法律。至于她和关山远谁对谁错,他给不出答案。
裘智看关山悦声音越来越大,心中不由一紧。关山悦和关山晓都是火爆脾气,公堂上吵起来倒也罢了,万一再动起手,那真是能把公堂给拆了。
他虽然即将离任,但不想让新任县丞一上任就修缮衙门,于是赶忙命衙役将姐弟俩带下去。
裘智不确定新县丞什么时候到任,第二天整理好了卷宗,就赶快给周讷送去了。一个是守孝的官员,一个有诰命在身,长时间关在县牢里确实不合适。
没过几天,新县丞罗振晟抵达宛平。罗振晟年过三十,进士出身,之前在四川通州府担任判官,考评甚佳,这次被提了半级,调任宛平县丞。
风水先生算了过日子,七月初十是黄道吉日,适合祭拜城隍,是正式接任的好日子。
周讷却等不及了,立即让黄师爷带着他去县丞衙,美其名曰先和下属们熟悉一下,实际上是想尽快与裘智交割清楚,让他尽早离开宛平。
周讷河黄师爷算是看明白了,裘智就是死神附体,到哪里哪里就出事。
原先宛平不说风调雨顺,但从未发生过大案、要案。自裘智上任以来,各路恶人粉墨登场,比着杀人。要么看谁杀得多,要么看哪个凶手的官位大,如今,还有两个官身关在牢里。
都说请神容易送神难,好不容易裘智肯自己走了,必须立刻送走,以免再生祸端。现在,周讷就盼着新来的县丞别和裘智一样,八字带命案。
裘智并不知道自己被嫌弃得厉害,心里正得意呢。他觉得,只要自己出手,没有破不了的案子。
此刻,他正躺在炕上,开心地吃着荔枝,朱永贤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把象牙柄缂丝团扇,给他扇风。
黄师爷和罗振晟一进屋,就看到裘智四仰八叉地躺在那。
裘智没想到他俩连门都不敲一下就闯进来,平时在人前一副端方正派的样子,这会儿自己贪图享乐的一面被撞见,瞬间红了脸。
他连忙手忙脚乱地从炕上爬起来,朱永贤也把扇子随手一扔,赶紧去打水给他洗手。
裘智看着桌上的荔枝残骸,无奈地叹了口气。一共就十来颗荔枝,刚才自己吃了最后一颗,想招待他俩都招待不了了。
不过,他随即自我安慰道:罗振晟是从四川来的,那边盛产荔枝,估计他早就吃腻了,并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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