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 7 章(2 / 2)
,魏钦在证明到底是谁在排斥夫妻间本该有的亲昵。
否则,颀长精壮的身躯怎会一拉就向她倾倒呢。
江吟月愣住,回想洞房那晚她被魏钦脱去嫁衣心生排斥中途喊停的场景,一时分不清是魏钦不喜与人触碰,还是她不习惯被魏钦触碰了。
“我......”
“没事,夜深了,休息吧。”
魏钦躺回地铺,没有被冷落三年的怨气,平静好似一潭永远不会被激怒的深水。
深不见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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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早彤云散去,曦光万顷倾泻,映亮皑皑山野。
常年晨练的将士们大多比文臣起得早些,绕圈的绕圈,打拳的打拳。
卫溪宸也在其中,一袭白衣与雪山相融。
接过侍卫递上的箭,他撑开长弰弓,正要瞄向草靶,箭尖一转,直指刚刚步下马车的魏钦。
两双同样狭长的眼不约而同地敛起。
魏钦没有避开。
无形与莫名,隐隐流淌在两名男子之间。
卫溪宸拉满弓,却在箭尖所指的方向出现另一人并挡在魏钦面前时,调转箭尖,射穿靶心。
江吟月不知一大早卫溪宸为何箭指魏钦,虽知这一箭不会射来,但她还是毅然挡在魏钦面前,淡淡睨着对面的人。
在一片叫好声中,卫溪宸抛出弓,转身离开,无人能琢磨得透适才一瞬的剑拔弩张因何而起。
双手接过弓的侍卫不解道:“殿下今日只射了一箭。”
富忠才唉了一声,“是啊。”
“富管事?”
“收了吧。”
富忠才跟上太子,没敢多嘴。
江吟月转过身看向魏钦,觉得太子莫名其妙,“你怎么样?”
魏钦摇摇头,取出谷物,喂马匹吃粮。
其余马匹也都在低头吃粮,除了那匹又癫又燥的杂毛马。
杂毛马被拴在木钉上,无人问津。
江吟月走过去,还未靠近,就被它扬起的前蹄逼退。
显然,昨夜有人教训了它。
狠狠地教训了。
发怒的马匹嘶鸣着,吸引了不少目光。
一名马卒走过来,好心提醒道:“这小畜生性子太野,被娘娘身边的剑客寒笺抽了二十来鞭,不见服软。”
寒笺......
江吟月知晓此人是严竹旖从扬州带来的家奴,他还有两个妹妹寒艳和寒熏,正是那两名女使。
三人对严竹旖唯命是从。
董皇后在拦截严竹旖一跃成为正妃后,特许寒家三兄妹入宫,成为严竹旖的专属侍从。
一张一弛,恩威并施,抚慰了严竹旖的落差,至少明面上,严竹旖是接受了这份人情。
也不得不接受。
江吟月看着杂毛马,摇了摇头。
用过早膳,众人起身赶路。前方雪山不算陡峭,但霜冻难行,马车载人更是举步维艰,太子下令徒步或骑行,减轻马匹的负担。
江吟月跟在车队后头,时不时看一眼被寒笺牵着的杂毛马。
马匹被绑住前蹄,一蹦一跳,几次前仰栽倒,免不了寒笺一顿鞭打。
寒笺生得壮实,面相凶狠,奈何压制不住杂毛马的气焰。一人一马在后方斗狠,被车队甩开距离。
掉队的杂毛马没有纯正的血统,没有得到随行将领和马卒的青睐,几乎被遗忘。
江吟月走过去,“再打,会把它打死的。”
平日里如同影子般不声不响的寒笺语出惊人,“死了也好,无人在意。”
江吟月冷哂,“回你家小姐身边吧。”
寒笺横过一眼,“娘娘命我管教这匹马。”
“打服了就能任她骑行,以此挽回颜面是吗?”
“江娘子慎言。”
江吟月才不在意寒笺的目光里暗含的警告,一把抽出他腰间佩剑,手起剑落,斩断了捆绑马匹的麻绳。
杂毛马立即扬起前蹄,蹬开寒笺。
寒笺没想到江吟月如此冒失,他勃然大怒,意欲夺回佩剑,却被斜前方突然逼近的人影踹出一丈远,差点滚下山坡。
魏钦淡淡睨着缓缓起身的寒笺,感受到对方被激起的火气,却浑不在意,拿过江吟月手里的剑抛掷过去,“这里没你的事了。”
那语气,如同在藐视残暴的武夫。
寒笺握紧拳,自随娘娘入宫,七品以下官员哪个对他不是客客气气的?今日还是头一遭被一个七品编修藐视。
可为了一匹马大打出手,会坏了娘娘的名声,寒笺收剑入鞘,面无表情地越过二人,像是不打算计较,却在与魏钦擦肩的一刹,挥出一拳,砸向魏钦的侧腰。
以牙还牙,一笔勾销。
他的拳,可碎石断玉,足够击断这名文臣两根肋骨。
光休养就要三个月。
可挥出的拳头被人紧紧攥住了,难以收回。
骨节传来剧痛。
他惊愕地看向身侧的年轻文臣,不可置信。
魏钦面色如常,在快要攥折寒笺的指骨时,蓦地卸去力气,拉着江吟月让开路。
这边的动静引起车队后排的注意,寒笺不做停留,沉着脸离开。
江吟月注意到两人的力量相搏,惊讶之余,注意到被解绑的杂毛马意欲逃离,她眼疾手快,拉住缰绳和一绺鬃毛,翻身上马。
“吁!”
马匹不服,弹跳起来,扭胯甩腚,作势将女子甩下背去。
魏钦没有及时制止,他退到一旁,静观江吟月驯马。
马匹闹出的动静很大,吸引了越来越多的注意,看好戏的议论声在车队中传开,隔绝在了太子亲卫围成的人墙外。
有眼力见的心腹们可不会因看好戏打扰到太子殿下。
卫溪宸乘马前行,跨坐的汗血宝马在崎岖山路上如履平地。
皎皎白驹,万里挑一。
可不知怎地,他似有所感,蓦然回眸,视线随下坡的弧度延伸,掠过人群,目光所及是那奋力驯马的粉衣小娘子。
娇斥的嗓音震慑着不服管教的马匹,身姿在马背上轻盈灵动。
亦如记忆中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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