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 8 章(2 / 2)
“脱臼了?”
措手不及的江吟月立即怒道:“不关殿下的事。”
“脱臼的隐患可大可小。”
江吟月左耳进、右耳冒,敷衍了事地比划了一个“请”的手势,颇为强势。
哪知,卫溪宸非但没有离开,还放下牛皮纸包裹的吃食,曲膝蹲在江吟月的面前,在江吟月向后退时,抬手握住她的小腿。
裤腿被撸起时,江吟月失去平衡,倚在身后的桌沿上。
三年不曾有过的接触在电光石火间发生。
卫溪宸扣住江吟月受伤的膝,细细摸索,在她欲要避开时,猛地发力。
“嘶......”
“好了。”
卫溪宸抬起头,仰视既陌生又无比熟悉的女子,浅色的瞳微黯。他站起身,向后退了一步,提醒女子近几日切莫乘马。
江吟月非但没有领情,还指了指桌上的吃食,又指向门外,无声地逐客。
四下无人,她才敢不计后果地放肆。
卫溪宸何等清傲,冠玉面渐渐绷紧,他转身离开,没去管桌上不受期待的吃食。
笔直的身姿融入日暮中。
天边晚霞愈浓,远望潋滟,近观刺目。
江吟月拍了拍被攥皱的裤腿,疲惫地趴在桌上,不懂卫溪宸的意图。
弥补吗?不计较她的临阵脱逃了?
造化弄人,人心难辨,就在刺杀前夕的一次宫宴上,卫溪宸疲于交际,带她躲进御花园的一座假山里,远离虚与委蛇的寒暄,笑听她滔滔不绝地讲述日常琐事。
日理万机的人,总是会抽出精力陪伴她。
“太子哥哥,我都及笄十日了,你的及笄礼呢?”
卫溪宸很少卖关子,却迟迟没有送出她最看重的及笄贺礼。
她耍性子不高兴,气嘟嘟要回大殿,正要越过靠在假山上闲适淡然的男子,却被男子扣住腰身拉了回来。
一记吻,落在她的脸颊。
男子笑意缱绻,低声问道:“收到了吗?”
那是卫溪宸仅有的一次失礼,越过雷池,将脸颊似火烧的她紧紧拥入怀里,让她唤他的名字。
然而,没过多久,一场蓄谋的刺杀突然袭来,围攻出宫的储君。这场刺杀,成为他们情断的分水岭。
舍弃储君自顾逃命的责备声甚嚣尘上时,卫溪宸依旧待她温柔,视为座上宾,却再没有亲近过她,是她后知后觉,他们之间多出一个严竹旖。
之后一段时日,太子每每带她进出东宫,都会带上严竹旖......
三年前他们分道扬镳,若非父亲一遍遍提醒她得罪东宫的后果,她或许会打破体面撕心裂肺地大闹一场。
“储君之威不可践踏,轻则贬为庶人,重则发配苦寒之地”,是父亲几乎咬碎银牙挤出的警告。
“太子不再骄纵你,别任性了,算爹求你。”
“可他不该利用女儿。”
“是你飞扬跋扈,盛气凌人,不得圣上喜爱,才给他人做了嫁衣!”
没有太子的纵容,连委屈都成了无病呻吟,她烧了三日三夜,昏睡不醒,再没收到过东宫送来的补品和太子的关切。
而太子对她唯一的补偿,是一句“吟月,孤可为你赐婚,朝中俊才,任你挑选”,令她再陷风波。
京中高门唯恐避之不及,生怕惹上她这个笑柄,一同沦为他人谈资。
江吟月收回思绪,苦笑一声,嗓音清甜带哑。她拿起两包吃食,丢进门口的纸篓,起身修理门闩,又打湿帕子继续擦拭身体。
魏钦回来时,她换好一身衣裙,清清爽爽,不见忧伤,也没再提起脱臼的事。
“你的老伙计叫什么名字?”
魏钦会意,知她在问拉车的马匹,“追风。”
“那新伙计就叫逐电吧。”
魏钦严肃地看着她,在她有所意会时,取出衣管里的钱袋。
显然,交易没有谈成。
“严良娣的意思是,那匹马是太子所赠,千金不换。”
君子不夺人所好,江吟月无意与人争抢,可寒笺鞭打的力道足以打死那匹初长成的倔强小马。
严竹旖想以鞭打的方式征服它,无非是要挽回昨日丢失的颜面。
买卖讲究你情我愿,江吟月气归气,却也无可奈何,总不能像从前那样跑到卫溪宸面前软磨硬泡吧。
“算了。”
江吟月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心善之人,超出力所能及的事,没必要强求。她站起身,想要开窗通风,左膝蓦地一疼。
卫溪宸正骨的手法娴熟,但脱臼终究是错位,即便轻微,也要恢复一段时日。
看她皱眉捂住膝盖,魏钦走上前,丰富的驯马经验让他无需多问都知晓发生了什么,“我看看。”
“没事的。”
论倔强,江吟月拗不过眼前的男子。
左膝处明显的淤青,在笔直雪白的腿上宛若一朵干枯色的蔷薇。
魏钦剑眉微挑,“有人替你正过骨?”
“是、是啊。”
被施以帮助非己所愿,没什么好心虚的,江吟月挺直腰杆,理直气壮地讲述起那会儿的阴差阳错。
魏钦没说什么,扶她去床上休息,自己默默离开驿站,不知去了哪里,回来时手里提着一袋冰,用薄布包裹。
十根手指因到溪中砸冰冻得红透。
江吟月有些内疚,被再次撸起裤腿时,依然盯着他冷白透红的指节。
魏钦的手匀称修长,指腹有茧,以红花油为江吟月推拿时,有丝丝微痒顺着细腻的肌肤蔓延,直击尾椎骨。
江吟月蜷缩起脚趾,有点难为情,女儿家脸皮薄,难以适应被人毫无阻隔地触碰。
她偷偷觑了一眼站在床边弯腰倾身的魏钦。
一张过分精致的脸,神情认真,令江吟月隐隐觉得他是温柔的,可他严谨的样子又显得冷峻疏离。
“在看什么?”
魏钦突然抬眼,迎上江吟月偷瞄的视线。
江吟月的脸有些热,说不出的赧然,左腿上传来男子指尖的力道,刺激着她的寸寸皮肤。
明明是寻常的推拿,却因孤男寡女变得狎昵。
须臾,魏钦松开江吟月的腿,用简易的冰袋为她冰敷患处,发现她脸蛋红红。
“抱歉,冒犯了。”
江吟月深吸口气,不觉得被冒犯,魏钦是在帮她。
“你脸上有东西。”
一抹油润擦过侧脸,魏钦以指腹蹭去,发现是红花油。他对上女子弯弯的杏眼,知她在逗他,以此打破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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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脸上也有。”他低沉开口。
江吟月躲闪不及,皱着脸被魏钦“以牙还牙”,双颊变得油润润,如羊脂玉上涂抹了一层桂花蜜。
落入下风的江吟月认了怂,紧紧盯着桌边擦拭手指的魏钦。
这人是怎么做到一本正经与她胡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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