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 14 章(2 / 2)
卧房无漏刻,窗上月影阑珊,浴桶中的女子在漫长的等待中不知不觉睡了过去,连叩门声也没有察觉。
“咯吱。”
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魏钦挺拔的身影被月影镀上一层暗色,他走进房门,慢慢来到浴桶边,眸光微微凝滞,觉得眼前的一幕与偶尔会读到的话本里的桥段有所不同,没有香艳的俗,白的有些刺眼。
魏钦少年时就不喜同窗私藏的那些情爱话本,只因心中无情,不愿沾惹风花雪月,可他还是在近水楼台目睹了皎皎明月。
“小姐。”
他轻唤一声,弯腰将人从水中抱起。
随着水流的哗啦声,沉睡的女子突然惊吓,昏沉的意识一瞬回笼,她惊愕地盯着男人的下颌,身体趋于僵硬。
男人的指腹隔着布巾扣在她的手臂和腿弯,能清晰感受到上面的粗糙老茧。
一个读书人为何指腹会有老茧?或许与年少驯马的经历有关,或许与习武有关,江吟月顾不上这些细节,只想要低头看一眼自己,却又觉得难为情,很怕薄薄的布巾没有遮住敏感的部位。
她扣紧双膝,一瞬不瞬盯着魏钦的侧脸,暗淡光线下,男子深邃的眼窝与挺直的鼻骨勾勒出绝美的侧颜。
黑夜为他披上华丽外衣,冷俊而矜贵。
郡王、皇子气场不过如此。
夜色中的魏钦,多了一丝浑然天成的神秘。
江吟月被放到床边的小榻上时,还是愣愣的,待魏钦曲膝蹲在她的面前,她才赶忙紧了紧身上的布巾。
江吟月想要说点什么缓解尴尬,却见魏钦伸过手来,像是要替她擦拭身体。
“不、不用了。”
许是被惊吓到,她嗫嚅的声音细若蚊呐,糯叽叽吐字不清。
魏钦顿住捏在布巾上的手,“路上都是我来服侍小姐的。”
这能一样?江吟月裹紧布巾向后缩,避开那只被烛台投下暗影的手,她从未在他的面前裸露过,无法适应“坦诚”相见。
“衣裳。”
见女子拉下脸,魏钦垂下浓密的睫羽,默默为她擦干裸露在外的双脚和小腿,随即去取衣裳。
江吟月探头去瞧,心里慌慌的,她没有嫌弃的意思,只是一时不能接受自己衣不蔽体。
“我没有......”
“没事。”
魏钦放下衣裳,没有去看有些自责的女子,转身安静离开。
沉闷又细腻的人,总是会让江吟月产生自己在欺负他的感觉,可魏钦又非任人欺负、拿捏的性子,他的身上充满矛盾的气息,鲜活被冰封,形成无形的屏障。
外人难以窥视他的内里。
与之相处久了,连江吟月都变得矛盾,一来希望他们之间可以顺其自然,二来又扬言若魏钦可以遇到心仪的女子,大可与她提出和离。
不喜被矛盾缠绕的女子竭力摒弃杂念,
她换好寝衣,跑到门前,将站在月下的男子拉回厢房。
魏钦身上很凉,江吟月提醒道:“你先沐浴。”
魏钦抬眼看她,她目光飘忽,转过身去,“我不看你就是。”
外头乌漆墨黑,她并不想去外面等着,再说,被公婆看到,免不了一番言语试探。
身后传来脱衣声,江吟月信守承诺没有回头,她寻摸到顶箱柜,从中拿出婆母事先备好的被褥,叠放在架子床上。
“今晚......今晚就别睡地铺了。”
**
夜寂静,碎碎堕叶落江月,随着澄澄滟滟的江水漂向远方。
扬州的春比京城来得早。
月洒窗纸,江吟月躺在榉木拔步床的里侧,将大半床位让给魏钦。
这是魏家,不能鸠占鹊巢,江吟月又向里挪了挪,尽量让彼此感到舒适。日后是何种情形、能与魏钦并肩走多远,她无法预估,眼下还是要维系儿媳该有的样子,不能叫魏家人看出端倪。
他们大抵是水到渠成可体面解绑的盟友。
“睡吧。”
她背对魏钦,表现得大大方方。
魏钦站在床畔,面庞几分紧绷,静默良久,吹灭灯盏,掀起被角躺了进去。
未落帷幔的拔步床内陷入阒静。
皂角的气味与女子身上的暖香幽幽融合,在黑夜中诡异地缠络。
两人各自静躺,被子间隔着一个碗的距离,可就是有莫名的尴尬充斥在床上。
江吟月侧躺不动,纵使腰背酸乏也不声不响。她闻着被褥的棉絮味以及枕头的药香,了无睡意。
隐隐的皂角味攻克着棉絮和药枕形成的静逸睡屏,是魏钦身上散发的气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却让江吟月躁动。
三年不曾圆房的两人,并非同床异梦,而是目不交睫,无眠无梦。
须臾,身侧的压迫感突然消失,江吟月扭回头,眼见着魏钦坐起身。
“我去睡地铺。”
“你回来。”江吟月嘟着小脸拽住魏钦的一只袖子,“让公婆瞧见,会怎样忖度咱们的关系?”
原本是离开京城散心的,她不想节外生枝,惹来不必要的忧烦。
魏钦顺着力道前倾,修长的身躯微微靠近江吟月,透过薄薄月色,依稀可见女子白皙俏丽的面容,不自觉凝了眸子。
被盯得有些不自在的江吟月松开他的衣袖,向后靠去,被这股诡异陌生的感觉搅得毛躁难耐,对魏钦,她一向本着合作者的心态,虽未点明,但彼此该心知肚明,可这个闷葫芦看她的眼神,深邃难以捉摸。
“魏......”
“小姐先睡。”
江吟月被适才古怪的暧昧扰了心绪,没再阻拦,她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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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一个人静静。等魏钦披着长衫离开,她用手扇了扇身上冒出的热气,钻进被子里蒙住脑袋。
没了清冽的男子气息,好眠的她很快坠入梦境,黑睫随着呼气规律地颤动,毫无察觉魏钦是何时回来的。
看着一动不动的“粽子”,魏钦拉下被沿,以防止江吟月被自己闷醒。
熟睡的女子没了自保的锐利棱角,温软恬静,很像一只贪睡没有戒心的猫崽。
魏钦曲指轻轻擦过她的脸颊,那张万年冰封不动声色的面庞柔化开一抹霁色,“小姐。”
他轻唤睡梦中的她,漆黑眸底渐起波澜。
有水声荡过耳畔,是他将她从浴桶中捞起时拨动的声响。
那会儿女子皮肤上的水珠浸透他的衣袖,蔓延开潮湿,柔与坚硬相贴,严丝合缝,撩拨悸动。
适才的同床共枕,更是发酵了这份悸动。
魏钦慢慢倾身,微颤的唇一点点靠近江吟月的脸颊,一吻比蜻蜓点水还要清浅。
撑在被子上的大手却凸起清晰的青筋。
可下一瞬,女子无意的梦话令魏钦那双漾起波澜的黑瞳沉了下去。
“哥哥。”
魏钦坐在黑夜中,静静凝着女子,半晌,起身离开。
哥哥,是兄长江韬略还是她的太子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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