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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跪了半日没有拜他,为这句话,我叩了首:“谢王上。”
元无瑾离去,我远远目送他到府门口。府邸大门再度关上后,门外几声沉重闷响,似乎是禁军给其上了一把大锁。不久,敬喜来报,外面禁军只准从西北角门送进日常所需,其余府门皆闭锁,任何人不得出了。
第二日,我烧得比前日更厉害,整个人迷迷糊糊,下不得床,敬喜照风寒的方子从早到晚给我喂药都没用。
晚间,我扑到榻边朝地上怄了一口血,他替我拭嘴,再也忍不住了:“将军,您这是怎么了啊将军!怎么就病成这样了……我去给您叫太医来吧,您这不看太医不行的……”
我慢慢找回枕头,重新躺住,眼前不花了,才道:“不许去叫太医,郎中……也用不着。”
敬喜急得跪下:“为什么?您……都吐血了!”
我道:“这是旧疾,近日忧愤加身,才骤然发出来,但肯定一时之间要不了命,我心里有数。”
敬喜哭道:“要不了命就不治吗?您以前,身体明明那么好……”
我道:“疾症来源,一是王上赐酒,二是杖刑。太医郎中一查,怎么回事一清二楚,王上知晓,便又有理由跑来我这。我宁可病得要死,也不想与他朝夕相对。”
敬喜连连在地上叩了三次脑门:“将军,您何苦拿身体跟王上置气!您真是……真的……”
我没有说,我打心底里,的确是不想治的。
无论如何,那个主意是我想出,最后,也是我下令放延水。
我用了药、受了刑,能够招手便召来全大殷最好的太医鞍前马后,我的王会威胁所有太医,治不好我,提头来见。可在延水两岸,已流血漂橹,不知死伤。
虽说这么一点痛楚不足以赎罪,但我应受。
我道:“就这样吧。旧疾复发而已,也许过段时日,自己会恢复的。”
敬喜抹着眼睛爬起来:“我去为……为将军熬些姜汤,这样能暖和些。”
这一场病,足足半月,我才能出房门,慢慢地在院里四处走走。
家人少了许多人,闲置的房屋都封起来了,庭院却依然整洁干净。我转了好几圈,才在一个偏僻亭子角落发现有位小侍女在费劲洒扫。看一路痕迹,都是她打扫过来的。
我上前道:“现在人少了,你们无须处处顾及,家中常去的地方一般整洁即可。”
侍女转回来行礼,抬起脸,眼睛还红着。她说:“没关系的将军,奴婢乐意多做活。将军看着舒服最重要。”
她手指已磨得通红,我劝道:“听我的,用不着,回去好好休息,我又不曾给你们多加工钱。”
侍女摇了摇头,苦笑起来:“将军怕是不记得了,奴婢母亲早逝,父亲在四年前战死。是将军怜奴婢家贫孤幼,才将奴婢接入府中养着的。”
我恍然:“哦……我都忘了。”我这样接进府的遗孤太多,不可能每个都记得。
“如今将军处境艰难,奴婢……虽在大事上不能替将军分忧,至少要多做力所能及之事。”侍女低头一咬牙,又道,“奴婢隐约知道,将军做许多决定,都被我们这些微末之人掣肘着。将军有什么想法,只管去做,奴婢都会追随将军!”
我叹气:“好,好。至少今日听我一句,先回去休息吧。”
这小侍女人不大,却犟得厉害,我又劝好几回,她才肯放弃洒扫,退步离去,始终一副拿命效忠我的样。不知怎的,我瞧着她背影,又想起了当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