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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我一对护腕,那个用白狐腋下的一撮软毛给我攒了条昂贵狐裘。我一一收下。
而藏花给我送了一样极为特别的东西。
他喜海棠,送了我一朵绢做的海棠花,此花颜色流光溢彩,栩栩如生,做工精湛。虽没什么实用,但绢花不会凋零,他希望将军在外见到这花,就能想一想他。
我再确认:“这是你所做?什么时候做的?”
藏花甜甜地说:“这是奴亲手缝的。将军垂幸他们几个的晚上,奴一直在做这朵花,晚上灯光暗,可伤眼睛了。”
我抚着这上面走线熟悉的针脚:“好看,称得上巧夺天工。”
藏花亲昵问:“那将军在太行郡,可会想奴吗?”
我将海棠绢花收至怀中:“自然。”
出发那日,府中优伶和略得脸的下人都赶至门口送别,我将将上了马车,四下一看,意料之中没有见到元无瑾。
我晓得,经我这段时间的冷遇,他已和最低微的奴仆差不多,自没有资格赶到前面送别。但我还是想见见他,随便说两句不咸不淡的话,再走。
我这趟出去,既要设法给他安排离去的路,想必已是见一面少一面。有机会就多看两眼,也是好的。
便让管家将琨玉叫来,他身为正式纳过的妾,平时随便都行,但这时他不来前面,实在不像样。
管家忙不迭回府门中去唤,但少顷,还是只有他一人出来,对我拱手:“将军,琨玉三日前落水,现在风寒害得厉害,暂起不了身。”
我掀起车帘:“落水?”扫一眼这四个优伶,“有人推他?”
管家道:“并未。三日前,他是在池边扫叶时,自己精神不佳突然发昏,不留神栽了下去。掉进水中后未挣扎,险些没被人发现。最后虽及时救上来,但这两日寒症发作,便有些严重。”
我更疑问:“好好扫着地,怎会精神不佳、突然发昏?”
管家局促答:“这……小的就不清楚了。”
我再瞅了眼这四个貌似乖巧的优伶。险些忘了,前几日好几个晚上,元无瑾都在帮藏花绣那朵精致的海棠,就这么熬干了精神,熬坏了眼睛。早上起来,还要扫苑中落叶。
我掀开车帘:“晚一个时辰出发,我去看看。”
当初将元无瑾从西北挪走时,搬离了此处大量陈设;如今他“失宠”挪回此处住,搬走的东西当然没能带回来。不仅屋里除了一副床案便什么都没有,屋舍窗漏,房顶瓦片还垮了一片。
元无瑾侧蜷在床头,两手缩在胸前,昏睡未醒,身上仅盖一层薄衾。我先摸了摸他额头,烫得慌,再探进被里头四处碰碰,手脚冰凉得瘆人。分明是病得不轻。
跟来的管家小心翼翼:“将军勿忧,郎中已经去请了,至多半个时辰就到。”
我压沉声问:“为什么现在才想起请郎中,病成这样,之前没请?”
管家道:“这个,前天本是要请的,但琨玉公子那时自觉还好,又有许多活没做完,怕治病耽误做事,觉得能捱过去,就没让……”
我回身看他:“他除了扫扫地、喂喂鱼,还有很多别的活么?”
管家顿住,十分犹豫。我着重道:“讲。”
“是四位公子,”管家这才开口,“他们将自己的脏衣都扔给琨玉公子,让他去洗,说将军有令,任何下人的活都可以让琨玉公子去做。所以每日有半天,琨玉公子都在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