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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打车到美食城。
美食城店铺繁多,挑花了眼,两人绕了一圈,最后挑一家门头还算敞亮的烧烤店走了进去。坐下,点餐,沈辛人爽快,问了梁承喜好之后,哗哗哗点了一堆。
梁承忙说:“说好了我请客啊。”
沈辛笑,“明天你请。”
刚点完,手机铃声响起,是谢恍的电话。
沈辛示意她接,同时起身去冰箱里拿饮料,遥遥喊了一声:“喝酒吗?”
梁承捂住电话,“来点儿啤酒吧。”
却被那头的谢恍捕捉了个正着。
“喝酒呢,”极尽轻描淡写,却是说不出的阴阳怪气,“客户吗?”
“不是,朋友。”
正说着,沈辛年轻爽朗的声音到了近前,“这个牌子的行吗?尝尝?”手里拿着贵州当地的啤酒品牌。
“好。”
电话里醋坛子翻了一地。
谢恍手里夹着支烟,边说:“男的啊。”
自觉说得云淡风轻。
“怎么样,顺利吗?”
“还行。”
梁承的回答言简意赅。
再多说两句,梁承却说:“晚一点再跟你说。”
说着,电话便被挂断。
谢恍手里的烟一抖,随风飘出几粒火星子,很快便隐没在夜色里。他自觉没趣,将聊天记录往上翻了翻,梁承随手拍的几张照片反复看了几遍。
哎。
这漫漫长夜。
干脆去健身房跑步吧。
跑就跑吧,还对着窗玻璃拍了张健身的剪影,难得地发了条朋友圈。
宋立秒回:【大晚上的发什么骚?】
陈云龙 回复 宋立:【注意用词,是发情!】
宋立 回复 陈云龙:【上次那个小梁妹妹是伐,懂了~】
陈云龙 回复 宋立:【上道儿哦!】
郑意浓:【身材不错】
陈云龙 回复 郑意浓:【错失一个亿哇?让你早点下手!】
谢恍刷了刷回复,思忖良久,删了。
群里却又炸开了锅。
宋立:「怎么删了?」
陈云龙:「还真删了啊,那我们小梁妹妹岂不是看不到了?可惜啊。」
宋立:「老谢这是认真了?铁树开花?」
谢恍勾着唇角打字:「嗯。」
群里安静一秒,忽然齐齐接龙,刷起一串「哟——」
宋立问:「这小梁姑娘是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谢恍摁灭手机,没再回复。梁承或许没什么特别之处,她只是特别懂得钻他的心。他就是喜欢她生机勃勃,永远不认输的样子。
至于照片嘛,还是适合单独发。
咻——
就发了出去。
直到很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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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承才给他回消息:「(捂脸)」。
谢恍收到消息咧开嘴,梁承有时正经得可爱,他拨了电话过去。
电话接通,哗哗水声溅在听筒。
“正准备洗澡。”她情绪不太高,“怎么了?”
“想听听你声音。”
那头梁承轻笑一声,“早点休息。”
闻言,谢恍压着嗓子说了几句无意义的情话,想哄骗梁承说两句,却骗不出来,方才不甘心地挂了电话。
睡不着,再抽根烟吧。
忍一忍,下个周末很快就到了。
其实梁承累是真累,但情绪不高另有缘故。
方才夜宵时,沈辛给了个提议,叫她久久无法入眠。
原本是喝着酒,互相诉苦。
沈辛说自己年初升职,从经理升任总监,事务繁多,压力巨大,他性格这样大大咧咧的人,还经常睡不着觉。说了一篓子话后,自觉有些话多,将话递给梁承,问她最近如何。
梁承淡淡笑了笑:“这可能是我在这个公司参加的最后一个招投标了。”
原本在帮她添酒的沈辛,闻言顿住了手。
他问怎么回事。
梁承无意修饰自己,如实说了一些。饶是如此,也说得氛围直落。沈辛的抱怨多少算是甜蜜的烦恼,而梁承却是受足了欺负,偏她说起这些,一副淡然的模样,更是叫人不忍。
待她话音落,他忽然抬眸问:“你想不想来我们公司试试?”
眼神真挚,不似玩笑。
梁承惊讶地望住了他。
在她心里,沈辛所在的公司高大上,以她充其量中专的学历是很难攀得上的。且离家远,北京呢,一年能来回几趟呢?
沈辛似乎能洞穿她的想法,他表示,自己手里头有一点用人权限,所以学历经历都不是问题。
至于距离。
“其实北京离苏城也不算很远,半天就到了。像我们出差,经常在路上,这点距离真的不算远。而且就近有客户,也可以抽空回家,非常灵活。”他说得相当坦诚,帮她一一分析利弊。
“苏城的广告公司,据我了解都很一般,接触到的客户类型非常有限,方案也局限呆板。我们公司虽不如4A公司规模大,但资源不错,平台也有优势。即便你以后不想干了,或者干脆想回苏城,跳槽到甲方或者乙方,都是你简历里面浓墨重彩的一笔,一定比现在的经历更有优势。”
瞌睡来了有人递枕,说实话,这个提议着实令她心动。
苏城的广告公司大多不成规模体系,瓶颈就在那儿,就业渠道狭小。跳出苏城,往更大的平台,她有试想过,却从不敢深想。
而今,这个机会竟主动送上了门。
她望着沈辛笑盈盈的脸,一时觉得这不太真实。
“可是为什么呢?”她问,“我,我其实挺普通的吧。”
沈辛笑,“不要妄自菲薄,你外表优越,能力又强,只是缺少一个好的平台。况且,我们的确很有缘分,这种工作机会我也不是随随便便给人的。”
见梁承犹豫,“没事儿,这事儿得慢慢想,别着急,你可以先来我们公司看看,就当考察。”
梁承点点头,同他碰杯。心想,或许沈辛只是今天同她玩笑一句,明天就忘记了呢。
第二日,所有参加招投标的公司都跟着甲方生熬了一整天,所有人都疲惫不堪,早早回酒店休息了。
结果要一周后才会公布。
隔天,他们一同赶赴机场。
机场告别时,沈辛却再度抛出橄榄枝,“公司地址一会儿我发你微信。”
这时,梁承才觉得,沈辛是认真的。
可是……这是要去北京呐。
从小到大,念什么学校,做什么工作,宋美英帮不上太大的忙,因此向来是她自己拿主意。可是这一次不一样,她没有办法不去考虑许多事情。
从客观方面看,北京离家远,生活成本高。租房、通勤都是费用,即便工资高一些,将成本平摊之后,到手工资其实差不多,生活品质还矮上一截。
从情感方面来说,家人和朋友都在苏城,跑北京那么远,人生地不熟,一切从头开拓,何其困难。
还有……谢恍。
她不得不顾虑到他。
这段时日,他一直在尽力挽回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好似屋子里头的蛛网,总是不容易结起。如果现在她就此去了北京,那这蛛网恐怕就永远断在那儿了。
她想了想,干脆发消息给他。
「这个周末什么时候见面,我也有话跟你说。」
回到苏城之后,她却坐不住,一旦确定要走,公司里每一秒都叫她难以忍受。
韩敏文偷偷告诉她,周一开例会时,宋孟山当着全部人的面说,成辉那边合同估计要黄了,梁承根本没有搞定客户。会后,郑意浓把他单独喊到办公室里,过了好久,宋孟山哭丧着脸出来,说郑意浓朝他发了好大的火。
梁承听着,却不知是谁夸大其词,她从未见过郑意浓发火。
至于成辉的合同,她在想,不签更好。
终于捱到周末,可以和谢恍见面聊一聊工作的事,可是谢恍却发消息,因事没办完,他被绊在了广州。
她纠结片刻后,干脆买好了第二天北上的高铁票。
她跟自己说,她只是趁这个机会出去看看,长长见识。
【54】赌徒
火车拖着长长的尾巴慢悠悠停靠。
梁承被人潮拥着出站,走在被忙碌填满的通道里,感受着首都匆促的风。
前年的深秋,她曾来这里参加一场释标会,起开了真正意义上的职场的瓶口。那时的她,青涩、懵懂,对于未来的一切都充满着希冀。从未想过,两年后的自己,会跑到首都来挣条生路。
她以为沈辛所在的公司会让她失望。
可是并没有,他们公司比她所想象的还要大,还要好。
敞亮的办公大楼,整齐的格子间,用英文写就的工牌,飘满咖啡香气的茶水间,干净的卫生间——每个格子里都装满了卫生纸,洗手台旁装着厚实的擦手纸……
她知道一个公司不能仅仅看这些表面的东西,可是……
她去的那天,恰好贵州旅游项目出了中标结果,中标公司正是沈辛所在的一乔传媒。
她听见沈辛在用她所陌生的术语和同事讨论着她所熟悉的项目,又抬头望了眼穿梭在格子间轻声细语但井井有条的人们,他们令她想起郑意浓。
她就是在这样的环境里成长起来的么?
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并不简简单单用金钱丈量,也靠知识构成,靠认知加码,靠一点一滴的积累。
人生那么宽,她不过跨出了一寸之地。
临走时,沈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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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他在北京等她。
她点点头,同他告别。
北京的马路边,高大槐树葱茏,梁承站在投影里,任由一波一波的尾气卷着热浪,将自己湮没。她眯着眼感受着首都的阳光,感受着自己的渺小,以及在胸腔内缓慢膨胀的野心。
回去的高铁上,梁承收到了成辉策划的消息,合同盖章流程已经走完。
她一丝不苟地回复:「好的。」
随后,在备忘录里编辑离职申请。
以成辉的签约作为她在上声传媒工作的收尾,不可谓不漂亮,长期盘踞在胸口的委屈与抑郁一扫而空。
钱影帮她办理了离职,一一确认未发放的薪资和奖金。这会儿,公司倒大方,刚刚签约的成辉也计算进去,没有克扣一分。
待梁承确认签字完毕后,钱影说:“这几天,你把手头的客户交接完,就可以走了。”
梁承点点头。
她的确得去好好交接。
韩敏文第一时间微信她:「你离职了?真的假的?!下家找好了吗?」
「还没确定,等确定了跟你说。」
「没确定就提离职,你傻不傻啊?」
除了亲近的朋友,梁承并不打算向旁人透露自己的去向。
她想,自己是不是变了,变得腹黑了。
周六下午,谢恍约她看话剧,孟京辉的《两只狗的生活意见》。
内容关乎理想与现实的碰撞,观众席上频频欢笑。
黑暗中,谢恍探出手,悄悄将手指插进梁承的指缝间,随后紧紧一握。梁承没躲,这令他感到意外。转头看她,虽不真切,但总觉她嘴角噙着一抹淡淡笑意。
两个小时的话剧,直至演员鞠躬散场,都没讨到他俩的掌声。
散场时,他们坐在原地等待他人先撤。
梁承挣了挣手,没能挣出,手心里热烘烘的,捂住了汗。
“睫毛掉进眼睛里了。”她眨眨眼说。
“哪只眼睛?”谢恍这才将手放开,低头查看。
谁知梁承甩了甩脑袋,说着“没事没事”,迅速起身跟上人群。她边从座位撤出到阶梯过道,边笑着回身看谢恍反应,不当心撞在后排往下走的人身上。
梁承微低着头,连连歉意,却发现眼前的脚顿住不动,一抬头,是张无比熟悉的脸。
竟是程默。
只见程默眼带戏谑,瞄着她和她身后的谢恍。
“好久不见。”
那眼神里,夹杂着挑衅与嘲讽。
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站着个短发女人,长相平平,但挺有气质。
“谢总!”
“张总。”谢恍冷淡的声音就贴在梁承身后。
竟也是认识的。
两厢顿住,点点头,潦草地寒暄几句,步出演艺厅。
大厅里空气畅快些,梁承有意慢下脚步,说去下卫生间。谁知被称为“张总”的短发女人听见,也说要去,颇为自来熟地走到梁承身边,问她有没有带姨妈巾。梁承翻了翻包,还真翻到了一只,递给她。
上完厕所出来,洗手时,女人问她:“你跟程默认识啊?”
“……嗯。”
“他人怎么样?”
梁承揣测着看向镜子里的她,“什么意思?”
“就是程默这个人,你了解吗?”
女人对着镜子,擦了擦口红。距离近,梁承这才发现,她眼尾有细纹,恐怕比看上去年纪还要大一些。
“不了解。”梁承本能地摇摇头,但须臾又想了想,说,“他是我很多年的邻居,可我还是不了解他。”
女人不知她何意,挑着眉,也从镜子里看她,目光带着审视。
梁承扮做无辜模样,笑了笑,“心思深,看不清楚呢。”
走出洗手间时,剧院喇叭骤然撕裂,扯出一长串锐利声响。
梁承本能地捂住耳朵。
几乎同时。
她看见不远处的谢恍,面露狠戾,猛地一下揪住程默的衬衫衣领,盛气凌人地掐着他的脖子,把他往后推,力道之大,推得他连连倒退,整个人被直直地搡在剧院墙面,发出很重一声闷响。
打得程默措手不及。
大厅里来来往往都是来看话剧的人,见打起架了,浅浅围出半圈来,张望着看热闹。
程默面部赤红,喘着粗气,反手就是一拳。拳头落偏,堪堪划过谢恍躲避的侧脸,还未反应过来,又被谢恍闪身制住。谢恍学过几个月的拳击,反应快,将胳膊肘狠狠抵在程默的脖颈间。
梁承快步跑上前,只听见他恶狠狠地放话:“见你第一面,我就想揍你。”
嗓音低哑,语气冷得骇人。
被压在墙上的程默几乎喘不过气,脸憋得更红,却还要逞强说:“说句实话,就这么不爱听。”将求助的眼神投向梁承身后的女人。
只见女人淡淡一笑,“谢总,还是松开吧,搞出人命可不好。”说着,她指指周围一圈的摄像头,又指指梁承,说,“影响不好。”
谢恍回身,深深地看了梁承一眼,这才缓慢地松开手。
他的眼神叫她心中一凛,她还从未见过谢恍这样。
松了劲,程默终于能够畅快喘息,他眼里布满血丝,头发凌乱,看上去很是狼狈,他对方才劝话的女人说:“报警吧。”
女人并不动作,“我不是你的下属,想报警,你自己报。”
说着,转身便走了。
只留程默站在原地,进不是,退不是。他走过梁承身边,冷笑着耳语:“成辉怎么签下来的,你心知肚明。”随后,拖着步子去追女人的脚步。
望见他们远去,人群方才颇为遗憾地散了。
有谁缺德地说了句:“这不比刚那话剧好看吗?”
待人群散尽,谢恍方才转过另外半张脸,却叫梁承吓了一跳。
方才程默还手时,手里捏着车钥匙,钥匙上挂着的金属环刮破了谢恍的脸颊,拉出好大一条口子,正汩汩地往外渗血。
谢恍的原计划,看完话剧之后去吃饭,他已提前订好餐厅位子。
这会儿全被打破。
他被梁承强行拖着,去附近药店买了碘伏酒精之类。阳光下,她皱着眉看他脸上的伤口,叹口气道:“去我家吧?我给你处理下伤口。”
“不用了。”
“顺便尝尝我做的菜。”她歪了歪脑袋。
谢恍抬手摸了下伤,“行。”
长腿蜷在梁承狭小车内分外憋屈。
剧院离梁承住处不远,不过十分钟的车程。
车内,梁承问:“程默跟你说了什么实话?”
“没什么。”
“是说我靠你的关系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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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成辉吗?”
谢恍挑着眉,侧头看她。
这时,他才发觉,今天的梁承似乎不太一样。她将长发高高挽着,露出修长脖颈,神情间淡淡的,有些说不出的成熟。
“是吗?”梁承再次追问。
他没有说话,嘴唇抿成一条线。
他想起方才的情形,就挤不出一丝笑来。
是程默先起的挑衅。
向来深埋心思的人,不怀好意地走到他身边,试探他:“谢总,成辉跟梁承签约,听说是你在中间牵线?”
“听谁说的?没有这回事。”谢恍拆穿他。
程默笑了下,冠冕堂皇道:“谢谢你照顾我们家梁承。”
“你们家?”
“是啊,我跟梁承关系一直很近。”
“呵。”
兴许是谢恍的不屑触怒了他。
只听他忽然压低嗓音,慢悠悠地道:“见你第一面,我就知道你想上她。”
神情是那么猥琐。
车子过窨井盖狠狠颠了一下。
谢恍回神,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只怪自己当时出手太晚。
见他不答,梁承干脆扭响了车载收音机。她想,程默自飘了之后,人愈发张狂,狗嘴里自然吐不出象牙。而她满腹心事,斟酌着该在什么时候开口。
夏日的顶楼是天然桑拿房。
隔了许久,空调才滋滋地吐出凉气。
客厅小,一张二人沙发紧贴着墙根放,梁承一只腿半跪在沙发上,专注地帮谢恍涂药。谢恍自下而上看她,只见她微微垂眼,呵气如兰,兴许是热,雪白脖颈沁出汗珠,汗珠滑落进衣领间,在她浅灰衣领洇出水渍。
他不自觉伸出手去,滚烫掌心贴在她纤细手腕。
“别动。”她轻声说。
谢恍喉结滚了滚,很难控制自己脑袋里不断倾倒的颜料。
清理了伤口,消了毒,最后擦上红霉素软膏。
“好了,我有话跟你说。”谢恍终于忍不住,扯下她的手。
见状,梁承舔了舔嘴唇,放下手中棉签,边低着头盖膏药盖儿,边嗡着声音说:“还是我先说吧。”
“好,你先说。”谢恍微笑挑眉。
梁承抬起头来,窗外的阳光将她的脸照得很亮。
“今天,谢谢你替我出头,我也早就想打他了。”她指指谢恍的伤口。
“是他欠揍。”
“还有一件事……”她看着他带笑的眼睛,深呼吸,“上声传媒这边我已经递交了辞呈,我打算去北京工作。”
“北京?”
谢恍眼里的笑意倏然而逝。
“嗯。”梁承干脆从沙发起身,“朋友给了我一个工作机会,我想去试试。”
“要去很久吗?”他问了句废话。
“……嗯,会搬过去。”
屋子里忽然变得安静。
谢恍抬眼看她,面色沉沉,不知在想什么。
隔了好久,他才出声。
“什么时候?”
“和那边约定好,下个月入职。”
这都已是七月下旬,没几天了。
谢恍也站起身来。
这间屋子的每一件陈设都叫他难以忘记,就连他在屋子里踱步的场景都无比熟悉。手指在粗糙的沙发布料上摩挲,一下,又一下。
“所以你是已经决定了,才通知我的,是吗?”
他追问的口吻无比失落,眼神也是。
“你不为我感到高兴吗?”
“呵,”他无力地笑了下,“挺好的,这里的发展空间的确狭小。”
梁承不知该说什么。
“可是你知道的,我一时半会儿走不了,我刚刚接手这里的工作,不得不……”
“我没有要求你跟我走。”
“那你的意思,是要跟我分开?”谢恍惊讶地望着她。
“不是这个意思,选择权在你手里。”梁承咬着牙,艰难地说,“况且,也谈不上分开,我们并没有在一起,不是吗?”
谢恍眼里的光冷得吓人,“是嘛?哦也对。我们只是接过几次吻,并没有确认关系。”
他点着头,“梁承,其实你很狡猾,你知道吗?你看似把选择权交到我手里,但事实上,我别无选择。”
梁承垂下头,不敢看他的眼睛。
哎——
两人心里几乎同时长长叹出一声。
“这已经是你考量过后的最优结果了吗?”他尝试帮她理性分析。
“我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梁承极尽克制地说,“我跟你不一样。你可以停在原地查看形势,是因为你有家底,有底气。可我没有,我只有不停地往前走,想办法去搏。”
“我难道不是你的底气吗?你朋友给你介绍工作,我也可以,不是吗?”
梁承摇头,“那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谢恍想要这样追问,但他又生生将话吞了回去,只说了句:“呵,北京啊,你还真是个赌徒。”
梁承惨淡地笑了笑,“人总得靠自己的啊。”
太阳西沉,在窗棂上洒下一片金黄。
耀眼光线里,谢恍深深地望进她眼底。
那丝曾叫他心动不已的倔强,还有她不服输的模样,最终都成了刺向他自己的一把刀。
原本打算说的话,决计说不出口了。他也不知自己是为什么而生气。是她完全不顾虑他,闷头奔向自己的前程?还是她若即若离,起伏不定的态度?又或者是她不肯将自己当做靠山,没苦硬吃?
无论哪一项,换位深想,她都无可指摘。
他真能永远做她的靠山吗?即便他有这样的决心,她也不会信。
毕竟人心难测呐。
可是……
他忽然泄了气,竟轻轻地笑出声。他就好似一头拉磨的驴,突然被摘了架圈,失了方向。饶是如此,思维也跑去了很远。脑子里悠悠地转着念头,今后他一个月几趟来回北京比较合适呢?
茶几上,梁承的手机叮的响了一声,在这安静中格外突兀。
二人视线不约而同扫向它。
蒋星朔不知搭错了哪根神经,发来信息,屏幕上内容无遗。
「你几号的票去北京?我也打算去北京找工作,到时候一起。」
想必是蒋霁月告诉的他。
梁承赶紧捞起手机,摁灭。
但已经迟了。
“连他都已经知道了。”
谢恍的神情落在梁承眼中,何等失落。
他松开放在沙发背上的手,用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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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平静的口吻说了句“你先忙”,然后抬脚便走了出去。
门被带上,被风吸住,哐当一声巨响。梁承站在屋子里愣了会儿,才想起是不是该去追他。
却被电话拦住。
“梁承呐。”是华阅。
“华总。”她毕恭毕敬打招呼。
“听说你辞职啦?”
“不好意思,本来打算下周过来当面跟您说明情况。”
华阅却不理,“那晚上出来庆祝一下呗,我把地址发你。”
啪的一声挂了电话,留梁承盯着来电记录直发愣。
【55】夜机(1)
须臾,华阅便发来地址,并叮嘱她别开车,少不得要喝酒的。
细看地名,梁承不禁皱起眉头。
【南极海狼】
——富婆天堂
她莫名就接出了下面一句。
苏城盛夏的八点,是化了满手的冰淇淋,黏黏糊糊。
等车的功夫,梁承背脊已沁出一身薄汗。她心里烦闷。早已预料到的结果,捱过去就好了。鞋子一下一下踏着路牙子,似是要将心里的难受劲全部踏完。
华阅发来消息催促:「到哪儿了?」
出租车靠近,停稳。
梁承打开车门,在后排落座,边回复道:「上车了。」
华阅说:「到了报我名字。」
到了地头,金碧辉煌的门头,还有绚烂的灯珠,都令梁承咂舌。还好她临出门前换了衣服,将白天穿的T恤仔裤换成了上下两件的黑裙,裙摆还是紧身、高开叉,性感成熟,方才衬得上这场子。
进了门,服务生热情地迎上来,挤着客套暧昧的笑。
梁承刚报上“华总”的名号,就被服务生带到了二楼最里面的一只大包厢里。门很厚重,服务生也费足力气才推开,音乐声瞬间溢出。
包厢相当宽敞,足有半个教室那么大,回字形长沙发能够容纳十来个人。正对沙发的100寸电视机嵌在墙里,煽情地播放着上世纪的情歌。
长沙发上坐着两个女人,华阅身着黑色连衣裙,叠着腿靠门坐着。她旁边一位身穿浅藕衬衫的女人,看上去比华阅年轻些,正举着话筒唱歌。
华阅见她来了,向她招手,示意她过来坐。
梁承向她们点头示意,踩着斑斓的光线,坐到华阅身边。
一曲毕,华阅才说话。
“这是我离婚律师。”她介绍,“李漫。这是我媒体朋友,梁承。”
隔着华阅,梁承与李漫互相点了点头。
桌上已有开好的洋酒,华阅替梁承倒了一杯,“来,庆祝你辞职。”
酒杯是半满。
她接过,仍有些懵。
倒是李漫同她碰杯时,解释道:“阅姐今天刚办完离婚,心里畅快,庆祝一下。”
华阅笑得眉眼都皱了,同梁承说:“你们公司有个谁,叫周什么的,来加我微信,说以后她来对接,你说你好不容易把合同搞定了,怎么说辞职就辞职了呢?被别人摘了果子,多不值得啊。”
听到这话,梁承微微讶异,她没料到竟会是周瑜白接手成辉。
但这也已不重要了。
而后,她缓慢领悟过来,原来华阅今天碰巧听说了她离职的消息,顺道来劝导她。
她心里涌上一丝感动。
向来甲乙方公对公合作,她从不奢望哪个客户将她记住。更别说是华阅这样的大忙人,向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现如今竟还会管起她这么小的小人物。
“是有更好的去处了吗?”
“嗯,打算去北京。”
华阅偏头打量她,“北京好啊,我也待过一阵子。”说着,她指指李漫,“她就是我在北京认识的律师,今天刚从北京过来。”
被cue到的李漫笑笑,“阅姐脱离苦海太开心了,说要请我畅游苏城,我能不来嘛。”
“恭喜华总,脱离苦海。”梁承真挚地端起酒杯。
“也恭喜你,跨入下一片苦海。”
三人哈哈笑。
仰脖喝下半杯后,梁承起身,“我来点歌,华总你想唱什么?”
却被华阅扯住,“唱什么歌啊,等会儿。”
说着,按下了服务铃。
半晌,门再度被推开,一位穿着衬衫A字裙大约是值班经理的女人撑着门,用熟稔的口吻询问道:“华总,先上一拨看看吗?”
“行啊。”
话音落,一行人排着队进包厢。
这种场面,梁承素来只在电视里看过,且电视里通常被挑选的都是女人。
这会儿,她面前却站了一排男人,共十个,个个身材纤瘦,油头粉面。
她哪里见过这种阵仗,立刻羞红了脸。
“你俩先挑。”华阅说。
李漫偷偷与梁承对视一眼,捂着嘴笑。
两人互相示意谦让。
倒是面前的男人看着她们,悄悄地抿起了唇。
还是李漫先发话,她认真地从第一个看到最后一个,问道:“换一拨行不行?”
值班经理瞧了眼华阅脸色,见她没言语,便说:“行啊,当然可以。”
于是,这一排男人又列着队出去,换了一列进来。还是十个,李漫挑中了最末尾的平头男。梁承选了当中一个。华阅则点了排头一个。
三个被选中的男人分别坐在她们身边。
远处看着挺年轻的男人,坐近了才发现,其实比她大不少。
他自我介绍道:“我叫小yun。”
“什么yun?”
“原谅的原。”他甚至nl不分,将原谅念成了原ning。
随后,手掌便熟练地攀上了她的腰。
这一刻,梁承竟有种被吃豆腐的感觉,往旁边挪了挪,倒叫男人无所适从。
再看华阅和李漫二人,很是自在,闲适地同他们喝着酒,玩着骰子。
“我去帮你点歌,你想唱什么?”
梁承摇摇头,说:“你点你想唱的吧。”
小原闻言点头,乖巧地走过去点了首《不得不爱》,他手握其中一支话筒,将另外一支递到梁承手里。
其他四人不约而同看向他们。
梁承接过话筒,配合着唱了几句,便将话筒递给了华阅。
毕竟她才是今天的主角。
但华阅不接,只往她这边靠了靠,在歌声里同她轻声讲话。
“你去北京之后,谢总要怎么办呢?”
“什么?”
“他当初,可是为了你来找过我。”华阅用牙签戳了块蜜瓜塞进嘴巴,她又不是第一天混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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