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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大刘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眼前一会是孙飘飘,一会又是何玲,一会是白天发生的事情,一会又是那个末名淘汰。想到后面这件事,大刘突然觉得自己也太迟钝了,上一周其实就应该看出来的,虽然田武说是小道消息,从行政楼里流出来的,又不是只有田武的岳父可以从行政楼里传消息。这么一想,那些不合理的事情就变得合理了,有理由了。
上周的时候,大刘隔壁的邹教授提了一袋水果到治疗室,说是病人送的,喊护士们都来吃,小张因为前几天大刘请她在得月楼吃了饭,过来喊:“刘教授,过来吃水果。”
大刘还奇怪,怎么治疗室里会有水果吃。小张说是邹教授的病人送的。以前有病人送东西给邹教授,大刘碰到过邹教授趁下班后从安全出口走楼梯下去,为了将东西转移回家。“大概是水果不值多少钱,提着又重。”大刘当时是这样想的。
但是今天结合了田武的小道消息一看,这中间有名堂。邹教授这个人精,肯定是得到了内部消息!全科医护人员投票,那自然考验的是群众关系,和以前按工作量考核比起来,似乎又变得更加玄乎了。虽然工作量这个词听上去很客观,但是在医院里的工作其实又是无法完全界定工作量的。手术医生可以用手术量衡量,但是手术又分为大中小手术,一台大手术抵得上好几台小手术,这中间划分起来又是难度。况且一台手术下来,除了手术以外,非手术的工作量比起单纯的上台手术来一点也不得少。外科尚且有这样的麻烦,内科医生们考核起来难度就更加大。
大刘一向不屑于搞人际关系,这也是他在科室被边缘化的一个原因。和何玲离婚前还好,尤其是何玲也还在神经内科的时候,凡事都有何玲帮他出头,打一个圆场,人家不看僧面看佛面,也就还没有出过大的乱子。
但是现在这个政策一出,家里的主心骨何玲女士跑去干部保健科当了护士长不说,高升是高升了,但是和神经内科是划清了界限,就算她以前在科室还有几个朋友(也难说有真正的知己),更何况,大刘已经和何玲离了婚,她们就更不可能把票投给大刘了!因为投大刘一票,就必定要牺牲主治医生级别的另外一名医生的一票!
大刘半夜突然就慌了神。刚才和田武神吹胡侃的时候,还真的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竟然悲从中来。自己人到中年,到底拥有的东西有多少呢?除了一个著名医学院的本科文凭,好汉不提当年勇的毕业成绩全年级第一名,似乎就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炫耀的东西了。
更不要说,那些世俗的成功人士的标配:金钱,地位,在医院里就表现为职务,职称,似乎都离刘教授有不小的距离,而且从目前来看,这距离似乎是越来越远,老一辈的教授们退休的越来越多,年轻医生越来越在科室里占据主要地位,大刘就越发不好意思地再去读这些年轻导师的硕士博士,让这些乳臭未干的“教授”来指导我刘致远?!
还有,与这些休戚相关的家庭变故,这也要怪何玲这个俗气的女人,归根结底,还是要怪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个俗气的女人,这不也正说明大刘就是一个俗气的男人?唐倩就没有离,没有因为田武没有晋升就和他离婚!何玲说:“唐倩是谁?我是谁?”唐倩不就是唐倩还能是谁?“唐倩是(前)院长女儿!”“院长女儿怎么啦?”“院长女儿是底气,她有这个底气就不再需要教授夫人这个底气了。”“合着你嫁给我就是因为我要做教授?”“不想做教授的医生不是一个好医生!”“我是不是好医生你还不知道?”“我知道有个屁用!你要让院长知道!”
这就有点难了。院长又不到神经内科来看病,就算是院长来看病,也轮不到小刘医生给院长看病,多的是大牛教授抢着给他看!
大刘失眠了,大刘难得失眠一次,就算是和何玲离婚,他也没有失眠过。离就离了,谁还不能离了谁?就算是上次对孙飘飘一见钟情,他也没有失眠过,缘分这个东西,有就有,没有就算了,强求不得。
是邹教授这个举动有点吓着他了。人家已经在行动了,只有他大刘一个人还蒙在鼓里。不说邹教授,不知道还有其他的医生不知道是不是都已经在暗戳戳地拉拢好了人民群众,只有他还像一个傻屌一样自命清高。
~~~~~~~
大刘一夜无眠,顶着两个黑眼圈来上班。大刘到得有点早,今天可不敢迟到,这个关键时刻,不能出错,本来别人没有理由抓住你的把柄的,却自己先漏了马脚可不成。
一到门诊就碰到那天和他有点不对付的药商代表,按惯例,大刘是不想理睬他的,没有职业素质的奸商之流,刘教授不想与之为伍。但是今天大刘的心情有点不一样,经过昨天一晚上的思考,大刘基本上觉得主治医生这一级的末名,是笃定地落在自己头上了。心中有戚戚焉,一个到处点头哈腰的药商代表,一个即将被淘汰的主治医师,(大刘不知道主治医师往下淘汰是直接丢了工作,还是往下淘汰到住院医生这一级,后者虽然保住了工作,却似乎更加让大刘觉得难堪!)于是大刘转漠然为热情,竟然不由自主地对着药商代表笑了笑。
这一笑不打紧,医药代表也是愣住了。这个刘教授上次莫名地找了一次自己的茬,非说我给的提成有问题,有没有问题我还不清楚?不要以为你们开了药就一定拿得到回扣,只有病人取了药才能算一单。这么简单的道理,和这个刘教授竟然说不通。
不过刘教授主动示好,医药代表也得表示一下友好才行。
于是他说:“刘教授早。”
然后又神秘地加上一句:“您听说了吗?医院又要启动末名淘汰计划了。”
末名淘汰计划?被他说的像是A计划一样。
32.
再一转头看见小张进来,小张今天穿着一套浅灰色的丝麻套裙,头发瀑布一样地披散着,看上去别有一番风韵。不知怎么的,大刘想起了何玲以前和他吵架的时候说的小张曾经追求他的事情。他不禁疑惑起来,当初到底是什么原因让自己对小张的示好视而不见呢?大刘竟然一时想不出一点头绪来。
小张笑盈盈地说:“刘教授今天好早啊!”
大刘不好意思起来,看来自己平日里“不早”倒是一种常态,给大家都留下了深刻印象,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他又没有田武那个油嘴滑舌的嘴皮子功夫,他倒是想回一句:“我哪天不早啊?”不过实在嘴张不开,到底不是他的风格。
小张看出大刘的慌乱,她倒是没有觉得奇怪。大概当初大刘刚进来时吸引他的反而是这一份青涩。在医院混久了的医生,因为总要和病人扯皮拉筋,免不了会越来越油滑。小张想起大刘刚留校进来的时候,那时候虽然大刘也并不怎么帅,但是胜在年轻,特别是清瘦,眼睛虽然小,但是感觉里面有光芒,和现在的萎靡判若两人。最终大刘被何玲抢走了,小张有点遗憾,怪自己没有何玲那么豁得出去,虽然小张暗戳戳地对大刘表示过一点好感,但一听说大刘是有女朋友的就退却了,不像何玲,她是越有对手,越有斗志,硬是将大刘的前女友挤下了位。
小张说:“周末见到飘飘了?”
大刘倒是一愣,这个问话让大刘有点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孙飘飘是说了那天的情况呢,还是没有说。这就不好办了,自己是该说呢,还是不该说?大刘只好先模糊一下:“见到了。”
好在治疗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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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名护士小李正好进来给大刘解了围。小李一眼就看到小张身上的新裙子,老远就开始咋呼:“张琪,你的裙子是不是在新世界广场买的?我昨天看见这家裙子打折了。”
张琪的脸色略有些变化,这个小李,就是这个样子。“不是啊,我是在国际广场买的,昨天和病房的许丽娜一起逛街来着。”幸亏昨天买衣服还找了一个证人,不然还被以为买的是打折货。唉。
“哦?什么牌子的,多少钱?多少钱?”
“进去说,进去说。”小张看了大刘和门口的病人一眼,已经有病人在科室门口了。
“好啊,待会给我试试,好看的啊。”
大刘暗忖果然是新衣服,唉,女人怎么一眼就能看出来是新衣服,他就没有这个本事呢?只是觉得今天的小张和平常是有点不一样。
前台开始登记处理上午来看病的病人,大刘赶紧到医生办公室去换工作服,星期一,病人最多的一天。
趁病人进来之前,大刘打开自己的办公桌,翻出几本厚厚的笔记本,这是大刘这么多年来遇到的一些特殊病例的原始记录本,每个病人年龄性别,主诉,现病史,既往史,在外院的治疗情况,他经手后的检查和治疗。前几天那个说在北京跑了很多家医院后来准备出国治疗的那位患者也被他记录下来了。大刘翻阅着这厚厚的几本,仿佛检阅自己的士兵。
前两年他心血来潮,准备将其中一些病例整理成文章,不管能不能发表,对大刘自己来说都是很有意义的事情。不过要将这些数据整理出来,没有统计学基础还真是不行,大刘看着别人发表的文章里的 t检验,x2检验发呆。
有病人推门进来,大刘苦笑一声,将这些本子都放回去,今天真是病急乱投医了,这些数据又不能马上变成文章,而且现在这个新政策,就算你发表再多文章,别人不投你的票还是不行。
一上午没有出诊室,病人一个接着一个,一直忙到快一点钟才收工。
到食堂去吃饭的时候,食堂里的人已经寥寥无几了,大刘随便点了几个剩下的残羹冷菜,没办法,每个星期一都是这样,还有更忙的时候,过来没菜了,只好央求食堂的师傅给下一碗面吃,不吃可不行,当医生可是一个体力活。
刚坐下来,就见小张端着菜盘过来了,“刘教授,刚看完?”“可不是,星期一。你也才忙完?”“咳,都关了门了,又来一个做治疗的,不做吧,他又要去投诉啥的,干脆就给他做了。”
大刘想了想,决定问一下小张末位淘汰的事情,他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打听。
小张扒拉着菜盘里的菜,低着头说:“唉,医院就是这考核那淘汰太烦人了,又不是真的能够考出一个人的水平。”
这是大刘深有同感的,出题的人还没有被考的人在临床上呆的时间长,可现实就是这样,除了发几句牢骚以外,每个人还不是乖乖地被考。
小张突然下了决心似的,表态说:“刘教授,你放心,我肯定投你的票。小李那里,我也帮忙说说。其他的人……”意思是,其他的人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大刘一愣,他没有想到他这么一试探,倒是激出了小张这句话。唉,真是的,小张她们看来早就有这个消息的应对措施了,所以上周邹教授的拉拢肯定也早就被她们看破了。大刘又不禁觉得好笑。
大刘张了张嘴,只觉得很难开口:“那我也投你的票。”他不知道小张在科室的人缘如何,在这件事上为不为难,小张是主管护师,这一排的人数也不在少数,在这一排中要选出一个末名来也一样是竞争激烈。小张的劣势在于她所处的位置,门诊治疗室,不上夜班,病房的护士们眼红啊,不选你选谁?
大刘又看了一眼小张身上的套裙,想起早上她说的和病房的许丽娜一起逛街来着,小许是新来的护士,职称还在护士这一级,和小张就没有竞争,但却是一个可以争取的投票者。大刘内心很煎熬,觉得自己有点太腹黑了,而且腹黑对象是刚刚表态要投票给自己的拥护者。
33.
下午的1号病人,大刘一看,乐了,嘿,又是老赵!
只不过这次老赵不是一个人来的,跟着他的是一个年轻女子。大刘有点疑惑,昨天在万达广场老赵给他解围的时候,旁边也有一个年轻女人,都是年轻女人,但是大刘敢打赌不是同一个。有钱人真会玩。大刘虽然对衣服不在行,对人的记忆可非同一般,这也是上门诊给逼出来的,虽然说医生都是口口声声地说:“每天那么多病人,我记得住谁是谁!”但是高明的医生对特殊的病人都是有记忆点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在下一次避雷,不能两次掉进同一条河里!
做生意的人都是人精,老赵一看大刘的眼神,解释说:“我女儿,赵小静。”
大刘有些尴尬,被人看穿了心思。不过大刘觉得这也没有什么,做医生的,不仅要观察患者,对患者的陪客也有观察的权利(义务?)。
大概是去年吧,有一个来看“共济失调”的患者,经过大刘的诊断,觉得这个什么“共济失调”不过是别的医院下的一个吓人的诊断,算不上什么大毛病,倒是那个跟着来的家属的声音有些可疑。
家属说:“我声音哑,好几年了,检查过有声带息肉,不想做手术就一直拖着。”大刘点点头,但是还是觉得不对劲,声带息肉的声嘶和这位家属现在的声嘶仔细听起来有细微的不同,虽然大刘不是耳鼻喉科医生,但是他在耳鼻喉科实习的时候,听带教老师说过这样的病例。“是不是最近觉得声嘶加重了?”家属表示同意:“确实是,还觉得说话特别吃力,不过你看我老公这个什么共济失调,让我们全家都吓着了,也没有精力去管我这个嗓子了。”
“那我建议你现在就去耳鼻喉科做一个喉镜检查,不要再拖了。”
检查的结果是声带白斑,早期癌前病变。当天就收住院做了声带切除术。耳鼻喉科医生说要是再拖一段时间,喉可能就保不住了。病人出院后,给大刘送了一面锦旗,“妙手仁心”。大刘更尴尬了,仁心是有,妙手却是耳鼻喉科的主刀医生,不关他的事。这锦旗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赵哥,还是嗅觉超敏?”自从昨天在万达广场相遇以后,大刘不自觉地对老赵产生了一种亲近感。有的医生是这样,每治好一个病人就等于交了一个朋友,所以医生虽然社会地位一般,但如果加上这些朋友的话,也算一个在社会上说话有分量的人了。但是大刘一般不是这样,他往往将病的来去视为自然规律,医生的药不过是辅助手段,所以医生只是一个旁观者,怎么可能和病人都成为朋友呢?
“小老弟啊,这回是反着来了!”老赵苦着脸,这个大刘喊他老哥,他就自然地喊大刘小老弟了,什么刘教授刘医生就先算了。
“啊?咋反着来了?”大刘倒是一脸狐疑,不过老赵脸色的确不太好,和昨天在万达广场的意气风发简直判若两人。
“我这嗅觉,不是超敏,是低敏了。唉,不说这些文绉绉的词,就是我现在啥味都闻不到了!”
大刘一愣,啊?这是啥毛病,还兴这样的?大刘从医这么多年,啥稀奇古怪的病人没有碰到过,但这个老赵还真是奇上加奇了。
“昨天老哥好像状态很好啊?”
“那是,昨天就很正常,我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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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这回是给我介绍了一个神医。”
“神医?”大刘又不懂了。
“精神科的大牛教授。”
“哦,高教授,他是我们精神科最早的博导,在全国都很有名气。”
这个上次大刘介绍老赵去的时候就介绍过的。名气对一个医生来说就是最好的名片。
老赵也赞同:“挂的知名专家的号,聊了半小时,开了三种药。”
“精神科就是靠聊。”大刘忍不住对老赵推心置腹起来。
“回去吃了药以后确实感觉好多了。”
大刘在心里发牢骚,什么狗屁神药?不就是你吃了才有效。老子开的药你老兄都不吃,就是仙丹也架不住你不吃,吃了还吐啊。
老赵示意小静将他的包拿过来,又是一个满身Logo的包,拿出三个药盒子,大刘一看,糟心了,我说呢,啥神药?其中两个药都是第一次大刘开给老赵的,不是一个厂家的,盒子不一样而已。
算了,大刘也不想抢白他了,这种事在门诊多着呢,大刘早就见惯不怪了。“吃了这个药就好了?”
“可不是,吃了这个药昨天就好多了,我才有心情去万达广场逛一逛,没想到碰到你。”
“昨天的事谢谢了。”大刘想起来昨天老赵走得急,都没有说一声谢谢。
“那谢什么,路见不平一声吼。”老赵想起昨天那茬,又得意了。
过了一会,老赵继续苦着脸说:“我合着吧,这病也是折腾我太久了,公司的事情都没法管,我们是小本生意,不做就没钱。”大刘看一眼他那个logo包包,可不像没钱的样子。有钱人眼里的没钱和普通人眼里的没钱是两个不同的概念。
“昨儿晚上我就琢磨着多加一倍剂量,应该好的快些。于是我就三种药,每种吃了两片!”
大刘又是一愣,这个老赵,真是不按常理出牌!
“啊?吃了药就睡觉了?”
“可不是,一直睡到今天中午。”
“那就多喝点水,回去接着睡。”
“什么?接着睡?等我睡了起来不知道又是啥毛病来了!”老赵是被这个病给折磨怕了。
大刘拿出其中一种药的盒子,翻到说明书,指着药物代谢那一排小字,“半衰期12小时。”十二小时衰减一半,24小时差不多了,多喝水,多排尿,明后天应该可以恢复正常了。
“就这?不检查了?小老弟,不光是嗅觉,我感觉我听力,视力都下降了……”
“先观察一下,中枢抑制可不只是抑制一个感觉器官。”学术名词又出来了。老赵望望小静,小静摇摇头,意思是可别问我,我又不是学医的。
34.
孙飘飘一转头将车开到了国际广场。 这里才是孙飘飘的地盘,里面各种大牌多,价格高,关键是好看!
大刘每次约会都选在万达广场,孙飘飘没有表示反对,毕竟万达广场离大刘近,离孙飘飘也不远,再说约会又不是为了购物,两个人又不熟,还不到买东西的程度,随便去哪里都行,我们孙飘飘现在也挺通情达理的。
没有想到会在万达广场碰到大刘的女儿,孙飘飘考虑过和大刘女儿见面的事情,这是他们能不能继续往下走的关键一步。和曾乔的分手,其中一个原因,也是曾乔是有孩子的,当然不只是孩子,他还有老婆。孙飘飘总觉得和男人的老婆之间她还可以争一争,毕竟她比起老婆来总是年轻漂亮的,但是和他的女儿争起来,有没有胜算就难说了。就算是巩皇这样的女人,(孙飘飘私以为自己也不比巩俐差多少),遇到了张艺谋的女儿张末不也一样地丢盔弃甲吗?
她没有想到大刘这样的老实人(张琪的评价),会生出这么一个厉害角色的女儿。不过也不奇怪,你看她那个外婆那个势利泼辣的劲头,典型的A市小市民,还说我孙飘飘,正宗的三代A市纯种市民,不是A市人!A市人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人口都流动了,像罗霄是北京人,曾乔呢,还是台湾人,不一样在A市混?以前年轻,觉得北京人和台湾人牛叉,现在好像是突然顿悟了似的,牛叉个屁,还不是在原地混不下去了来A市混的!
孙飘飘斗志昂扬地在广场的一楼化妆柜转了几圈,其实家里的护肤品化妆品都是成套的没打开,谁叫我们飘飘心情一不好就买买买呢?化妆柜的镜子特别亮,比家里的灯光亮得多,孙飘飘凑上去看自己的妆容,还好,没有因为刚才的推推挤挤就变成落水狗。孙飘飘最讨厌的就是那种人,嫉妒别人比自己漂亮,打人就先打脸,刚才那些人有多少人就是因为“小三”比原配年轻貌美,咳,他们连原配是谁都不知道,光凭一个小孩子在那哭就加了这么多戏,而对自己生出那种藏不住的“恶”来。飘飘这样一想,心情就好了许多,这些人再怎么妒忌,还是不可能变得像她这么美!
这一次,飘飘抵抗住了导购员的拼命推销,国际广场的东西的价格真不是盖的。以前和曾乔在一起的时候,来这里逛逛简直就是享受,行走的付款机那也不是盖的。可惜啊,飘飘还是有点遗憾的,被自己“作”没了。
和曾乔分手以后,孙飘飘清点了一下自己的资产,决定用手头的现金买套小房子,固定资产还是必须的,每个月还要还贷,可以稍微抑制一下自己强烈的购物欲。
孙飘飘也清楚,全凭当小学老师的死工资是不可能维持她现在的“体面”生活的,那么,问题就来了。再去做二奶是不可能的,上次也是稀里糊涂地做上的,我们飘飘骨子里可没有这个基因。这就是孙飘飘要在课外教孩子们画画的原因,一个孩子一节课100元,这钱赚的也还容易。自己能赚钱,孙飘飘就有了底气,也不那么在意男人是不是能赚大钱这个问题了。
但是星期五的时候,莫校长找孙飘飘谈了话。
“飘飘啊,你知道吗?有学生家长匿名投诉你。”
孙飘飘看了校长一样,他那白白的脸上荡漾着笑意。“飘飘”,校长也就四十多岁,这样亲热地叫她孙老师实在让孙飘飘有点不习惯。而且他那个暧昧的笑容,仿佛被人投诉了不是一件坏事,倒是一件喜事似的。
“投诉我什么?”孙飘飘耐着性子问道,现如今当一个小学老师也不容易,小学生都是家里的小皇帝,摸不得碰不得,一点啥鸡毛蒜皮的小事家长就投诉。
“说你在校外收费补课。”
我去,我校外补课?学校里那些语文数学老师才是校外补课好不好,课外作业拿到课堂上讲解,家长为了考试多提高几分都心甘情愿地去补课。我一个美术老师,哪来的什么校外补课?我又没有在班上宣传过要学生去我那里补课,去学美术的都是自己有爱好奔着孙老师美院毕业生的名头来的。
“说是这样说,但是只要有家长告,我们就要展开调查。”莫校长显出极大的同理心。“而且教育局规定,凡是校外补课的老师,都以受贿罪论处,给以罚款和开除公职的处理。”
孙飘飘再看莫校长的笑脸,就觉得那笑容里包裹着一枚炸弹。
现在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停止补课,要么辞职离开学校专门教画画。
说实在的,两个飘飘都不想选。她又想要稳定,又想要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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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飘飘叹一口气,如果没有离开曾乔就好了,开一家画室,既赚了钱,又满足了自己文艺女青年的逼格,曾经是有这么一个选择的,但是被她孙飘飘轻易地放弃了。
孙飘飘逛到一家服装店,被门口模特身上的浅色丝麻套裙所吸引,导购小姐热情地邀请:“美女,喜欢可以试一下。”
试一下就试一下,孙飘飘取了衣服去了试衣间。
导购小姐心中暗喜,看来这套衣服今天挂在门口是挂对了。一天下来试这套衣服的人络绎不绝,半小时前刚刚卖了一套出去(是小张买的),现在又来了一个试衣服的,导购小姐相信这么漂亮的小姐穿上肯定是美极了,再凭自己能将死人说活的三寸不烂之舌,一定会劝她买下的。
孙飘飘看了看价格标签,真是价格不菲啊。这里的衣服一般也没有什么折扣,就是一副你爱买不买的表情。
国际广场的更衣室里的镜子不够亮,孙飘飘换了衣服出来照镜子,镜中人果然是风华绝代,明艳照人,让孙飘飘都不想再换回以前的衣服了。导购小姐倒是决定闭嘴了,穿上身这么好的效果,还需要她多嘴吗?
35.
孙飘飘看着镜中的自己,她知道自己很美。
美而自知大概对年轻女人来说是一件不幸的事情。她会忍不住想要用这份美去换一点儿什么。
孙飘飘沮丧地回到试衣间脱下这套裙子,她买不起。不是买不起,是觉得自己不值得买这么贵的衣服的无力感。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对导购小姐微笑着说:“小了一点。”
导购小姐狐疑地看着孙飘飘,明明不小,正好合身。不过她也是职业性地笑着说:“有大一号的,美女要不要再试一试?”
孙飘飘说:“不了。”快步离开,她必须立即脱离这件衣服的诱惑。背后是导购小姐和店长的窃窃私语:“以后这么贵的衣服,上面应该挂一个牌子:非买勿试。”
孙飘飘打开手机,大刘发了一条微信。
“吃饭没有?我正在和田医生吃饭呢。”是汇报行踪,大刘已经被前妻培养出了好习惯。
孙飘飘关了微信页面,没有回复。
“今天的事情很抱歉,女儿不懂事,给你添麻烦了。”大刘吃到一半,这会儿田武正在手机上展示他的手术成功案例,大刘抽空又给孙飘飘发了一条微信。
孙飘飘听到叮的一声,略有些满怀憧憬打开手机,结果还是刘医生。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失望,也不知道自己在等待谁的微信。在商场里来回地走着,已经没有再去看衣服的欲望,也不觉得腹中饥饿,只是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
大刘一边和田武谈笑风生,一边一遍遍地回忆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尤其是今天下午发生的被围观事件,大刘簇拥着孙飘飘被人群推搡着,拥挤着,这是一种被动的亲热,浑身都是汗水,孙飘飘的头发被人扯得凌乱,大刘护着她,生怕陌生人的口水溅到她雪白的脸上和身上。大刘感觉到自己从未像现在这样,珍惜一个女人。然而,人群散尽,大刘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甚至希望马上离开。
现在他却又忍不住一遍遍地给孙飘飘发微信。刘医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啦,他还以为自己再也不会有这种热情了。
刘医生这个男人,对于孙飘飘来说,其实一开始是一个备胎般的存在,不,连备胎都算不上,不过是有一天孙飘飘悲哀地发现自己被剩下以后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
孙飘飘想起第一次见到罗霄的时候,是在美术高考的培训班上,彼时的罗霄口若悬河,侃侃而谈,他清朗的气质瞬间俘获了少女的芳心。他棱角分明的侧脸,眸中燃烧的火焰,纤细的手指,肌肉结实的胸部,以及…….所有的一切,都像射中飘飘心脏的子弹,飘飘眩晕了,感觉只要这个男人肯牵她的手,自己就是这世间最幸福的女孩。
又想起曾乔,戏剧性的结识,她不能想象会在英语口语班上碰到一个小老板,如果说是MBA班碰到他还差不多,可是偏偏就是这么巧,开始的一切也都是那么完美,让她差一点以为曾乔真是上帝给她打开的另一扇窗。
回顾自己这短暂的一生,孙飘飘小姐不禁悲从中来。一个如此美丽的女人竟然没有一个真正爱自己的男人。而身边那些凡夫俗子,就连扫地的大妈都是有丈夫和孩子的女人。孙飘飘翻看着自己的手机,她的朋友少之又少,都是因为那两个男人,她将自己困在了世界的外面。
她是不屑于与那些有企图心的男人周旋,否则,就算是小学校长那样的男人,又哪里是她的对手?而那些俗气的女人,只要看看她们的朋友圈就够了,不是晒老公就是晒孩子,仿佛离开了这两样,她们就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一样!
她现在唯一称得上是朋友的女人是她曾经的闺蜜,后来的宿敌张茵。她看了一眼张茵的微信号,死鬼,张茵的微信号又改名了,改成了:圣斗士崔莺莺。孙飘飘小姐笑了,崔莺莺女士成功地赶走了孙飘飘心中的雾霾。
微信电话拨过去:崔莺莺?
飘飘。
在哪儿?
国广,过来逛吗?
哎呀,现在才叫我,我刚吃过晚饭,我可以坐地铁过来陪你逛。吃点甜品可以,吃饭就免了,别诱惑我,我怕胖。
张茵对自己最不满意的地方就是不如孙飘飘苗条。
女人就是这点好,相继离开罗霄后,两人竟然又可以做回朋友。这也难怪,孙飘飘大学期间本来就没有什么朋友,后来的相识又都相继结婚生子,孙飘飘和她们也交往过,每次见面就是聊老公孩子婆婆,孙小姐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大浪淘沙下来,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张茵倒和孙飘飘又成了闺蜜。
等张茵赶到,孙小姐已经在星巴克点了星冰乐和榛巧华夫蛋糕。张茵一见到甜点就眼睛发亮,难怪她瘦不下来。“妈呀,飘飘,你比谁都了解我。”
孙飘飘没有吃晚饭,陪她吃点甜点也不影响减肥。
自从离开罗霄以后,两人聚会的一个恒久的主题就是先骂一会渣男。
“上次发给你的渣男的结婚照怎么样,够清晰吧?”
“清晰,大片的感觉。”孙飘飘有点酸,“那个人结婚了,新娘不是我”的桥本。
“从哪搞到的?”
“我在现场。”
“?”孙飘飘气结,罗霄竟然请了张茵去参加他的婚礼,而没有请自己。这个大写的渣男。
“请我是因为我们是同事,请了别人不请我不合适。”孙飘飘忘了张茵毕业后留在了美院附中。
孙飘飘竟然有几分妒忌,这个渣女每天还可以看到渣男!
张茵也是委屈:“我倒是希望他原地爆炸,谁还想看到他!”张茵不想解释当初夺人之爱的动机,这个问题也许永远也无法解释清楚。
“圣斗士崔莺莺?又改名片了?”孙飘飘促狭地看着张茵。
张茵咬一口蛋糕,做出一副人间美味的表情:“咳,写给胡老师看的。”胡老师是张茵同事,已婚男士,和张茵一个办公室,最近对剩女张茵小姐表示了非一般的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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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说到胡老师,崔莺莺,不,张茵在微信上也给孙飘飘说过一嘴。有男人,不是她喜欢的男人,对自己感兴趣,大概既是剩女之间的炫耀,又是彼此之间的互嘲。
现在抓住机会,就再说一遍。反正胡老师是附中的胡老师,孙飘飘又没有见过。
“不知道有多讨厌,我都想把他发的微信截图发给他老婆了。”
孙飘飘大惊失色:“你有他老婆的微信?”
“也是我们学校的老师,教政治的。”说到后面几个字的时候,嘴往下一撇,孙飘飘眼前就浮现出她们高中的政治老师,被他们叫做“马列主义老太太”的古板样子:短发,黑框眼镜,每逢生气第一件事就是取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一擦。
说到微信,孙飘飘来了兴趣:“茵茵,他给你发些啥见不得人的东西?”
“也没什么,人家是教语文的,总是给人家发一些古诗词罢了。”张茵倒又忸怩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