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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无奈地摇头。以前他当学生的时候,医生的口头禅是:“你是医生还是我是医生?”现在他当了医生以后,才发现在门诊多半医生说了不算,病人说的才算。晕倒,呕吐,能开点什么药呢?检查都不做。呕吐了,虚弱,补液是应该的。开一瓶葡萄糖输进去,心理安慰总是有的。先熬过今晚吧,明天再有不适就应该去看别的科了。
患者的血常规和血HCG检查没有显示明显异常。医生在电脑上打处方,不忘了让病人签字:拒做大便常规检查,后果自负。病人脸色微变,不知道还要签这个字,跟卖身契似的。同来的朋友一把夺过病历,签下自己的名字:赵小静。“不行,病人自己签。”“我签,没事。”“你是她什么人?”“朋友。”“朋友签字没有法律效应。”
虽然说输葡萄糖液是常规,但是现在糖尿病的病人有越来越多的趋势,谁也不能保证对方不是一个潜在的糖尿病患者,医生一边挠头,一边将处方调整为Ringer’s液,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急诊科比起其他普通门诊来更加如履薄冰。前不久北京那啥医院,被砍的不就是一名急诊科医生吗?
又去交钱,排队,输液。液体挂上去那一会,赵小静才感觉舒了一口气,似乎终于讨到了救命药。大部分病人是这样的,不要你帮我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病,更不喜欢检查来检查去,却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就希望你掏出一颗灵丹妙药,药到病除。
赵小静坐在安惠子旁边,看着她苍白的脸,和因为输液更显憔悴疲惫的神情,感到揪心的疼。惠子手上的静脉被护士扎了一针,感觉冰冷的液体正汩汩地流入她的身体。小静握住惠子的手,多么希望自己身体的温度能够通过这双手传递给她心爱的人。
两人都怀着美好的愿望,这只是她们漫长人生中的一个小小的插曲,天一亮,一切就恢复了正常。
一瓶液体输完以后,安惠子感觉好多了。然而,护士过来拔针以后,安惠子从床上起来,又是一阵头晕目眩。赵小静连忙让她躺下:“不能起来这么急。”
躺了几分钟再起来,就像身体里有一个开关似的,一直在提醒她,这一切没有过去。
又去找那个医生,医生说:“快十二点了,还晕的话,就留观吧。家属辛苦点,病人在观察室休息,有事叫我。”
安惠子硬撑着说好多了,刚才输液时她父母来过几次电话,一直催她快点回家。她撒谎说在单位加班,她爸说:“什么狗屁的单位,加班加到十一二点,去和你老板说,我们辞职不干了!”一扭头看见赵小静惊愕的脸,安惠子倒很镇静,“他每次都这样说,但是真要我一个月没有找到工作,他肯定天天抱怨我还不嫁出去,专门找他们的麻烦。”安惠子不明白是工作可以做一条退路,还是嫁人可以。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就像一道做错了的题目。
57.
惠子坚持回家,小静也没辙。她们两人的关系,看上去是小静强势,说一不二,可是实际上是惠子只要一坚持,小静就顺着她了,小静看不得惠子被拒绝后的可怜样。
去和医生说要回家,小医生将病历打印出来,在建议留院观察的下面指了指,“签字。”又是签字,小静看了看惠子,签就签吧,她不知道现在医院跟法院一样,事事都得留证据。小医生也是没办法,今天她们看起来是两个人畜无害的小姑娘,明天有了事,说不定就跑出来两个剽悍无礼的男朋友,那谁扯得清?
等惠子签字的过程中,小医生仿佛不经意地问道:“做什么工作的?”
“文员。”惠子小声回答。
“坐办公室?用电脑多吗?”
小静抢着回答:“咋不多?每天从早到晚,也不知道她那个小破公司怎么有那么多文件要打印。”
“哦,那颈椎好吗?”
“不好,脖子肩膀换着疼。”
“嗯,那你这个晕要看看和颈椎有没有关系,晚上拍片不方便,你明天白天来看专科吧。”
医生想了一下,解释道:“你刚来的时候没给你开单拍片,是怕你怀孕了,要先查血。”
“专科?哪个专科?”赵小静跳过细节。
“看颈椎,骨科,神经科,康复科都可以。”小医生头也不抬。
赵小静掰着手指:骨科,神经科,康复科,等等,神经科,神经科,赵小静的嘴角上扬,有了。
上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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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老赵来附属医院看病,在医院折腾了半天,赵小静就记住了一个:挂神经内科刘致远的号。
站在急诊科门口,点开滴滴打车,一阵晚风吹过,小静感觉到了秋天的寒意,看来A市的夏天也要结束了。小静拥紧惠子,生怕这样的冷风她经受不住。
没有人接单。加价30%也没有人接单,滴滴的黄金时期也过去了,就没有那么多司机。惠子说:“医院大门口有的士。” 小静往远处看,还真是。
小静搂着惠子走到一辆出租车跟前,惠子说:“我自己回去,你打另一辆车。”
小静不由分说,推着惠子进了出租车的后排座椅。“那可不行,你等会下车又晕了可怎么办?”
司机笑了笑:“刚打完针?就让你朋友送吧。”
小静白了出租司机一眼,A市的司机就是话多。不过她也好奇这司机是怎么看出来惠子刚打完针的?难怪他们说出租车司机都有特异功能。
惠子低头看见自己右手压着左手背的棉签,是刚才护士拔针时给她按压血管用的,她就一直这么按着,都忘了松手。
~~~~~~~
第二天下午的1号病人,安惠子。
主要是陪她来的那个女孩太面熟,但是大刘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了。
好在她自我介绍了:“赵小静,老赵的女儿。”
难怪这么面熟,我说怎么这么面熟。
这就是羊群效应,一个熟人带另一个熟人来找你看病,大刘体会到和病人交朋友的好处了。
就在前几天老赵还来过,一看老赵杵在门口,大刘还是紧张,这个“赵哥”可不是又“嗅觉超敏”了吧?结果老赵推着一中年妇女进来,喊着“给我表姐看看,她见天地头疼。”听口音不像和老赵一个地方的人,老赵解释“我那口子的表姐”,难怪,年龄上也觉得做不了老赵的姐。大刘于是想起万达广场碰到的跟着老赵的年轻女人,原来真是她老婆。只是在心里纵横四海,嘴里说的是:“头疼多久了?除了头疼以外还有哪里不舒服?以前有过这样的情况吗?”等这些问话出去,大刘就不能再东想西想,必须马上调动他的临床知识对病人进行“望闻问切”了。
安惠子脸色还是不太好,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又吐过了。
本来以为打一针就好的病没那么容易好起来,没办法,两人商量后决定按急诊科医生的建议:看专科。
赵小静扭头向安惠子解释:“刘教授可是我爸的救命恩人,他那个鼻子折磨得他痛不欲生,亏得碰到了刘教授。”
这番话想必在私下里已经对安惠子说过,现在当着刘教授的面再说一遍,既强调了刘教授的医术高明,又拉近了和刘教授之间的关系。这个赵小静年纪轻轻的,在公关方面倒不失为一把好手,有这样的情商,日后若能辅佐老赵的生意,倒也是一个不错的左膀右臂的人选。
将昨天的急诊病历一一呈上,大刘一看急诊科医生的签名,不由得乐了。没错,就是那个诊断文依依的母亲“癔症”的医生。一页病历上竟然要求患者“后果自负”地签了几次字,在保护自己方面做得倒是很不错,看来是被那个被砍的医生的事情搞怕了。
“是头晕呢,还是眩晕?”大刘问。
“什么是眩晕?”
“也有说眩晕是指真性眩晕,包括自身或者外物的旋转感,通俗来说就是感到天旋地转。”
惠子马上说:“旋转的,是旋转的,我每次一来就感觉天地都倒过来了,这种感觉刚才一直都有,就是呕吐的感觉比起早上轻一点。”
“那我们接下来就要排除一下中枢性眩晕,还是周围性眩晕了。”
赵小静和安惠子面面相觑,这个刘教授专门说一些听不懂的词。不过赵小静想起上次老赵来,他也是这样说一堆这样的词,但是最后老赵还是满意地回去了,要知道让老赵这么吹毛求疵的人满意可不是容易的事,这也是为啥赵小静一听说看神经内科就信心满满地挂了刘致远的号的原因。
“最近感冒过吗?听力有没有损失?有耳鸣吗?”大刘连珠炮似的又问出几个问题。一边让惠子睁大双眼,上下左右地旋转。
“这是干什么?”赵小静不解。
“检查有没有眼震。”大刘解释说:“我们通过有没有眼震,以及眼震是水平性,垂直性,或者旋转性,结合临床表现可以对中枢性眩晕和周围性眩晕做一个大致的判断。”
检查完眼睛,大刘又让惠子反复地指自己的鼻子,赵小静忍不住笑了,这个医生可真逗。“你可别笑,这叫指鼻试验。我们神经内科各种试验应有尽有,在CT和磁共振发明之前,我们神经内科的老祖宗们就是用这些传统的手法判断出病变的部位的。”
赵小静吐吐舌头,听上去可真是牛。
58.
一个月后
当大刘收到老赵的电话时,他正在病案室里修改病历。人事处说是待岗的一种形式,除此之外,还有几个别的选择,要么去医院市场部,要么去洗衣房。大刘作了一番权衡,市场部听上去要风光一点,但是作为一个前门诊医生,大刘一直对门诊的这些行政机构心存疑义,总觉得所谓的市场部和居委会并没有什么区别。而洗衣房,大刘除了仰天长啸,想不出还有更好的一个主意,可以让知识分子快速地斯文扫地。
勉为其难地挑选了病案室,算是保全了一点主治医师仅有的体面。大刘不是没有想过揭竿而起,但是一想到萱萱的培训学费不能全部压到何玲这个女人身上,虽然何玲现在可能会更加庆幸自己的及早抽身,“我说什么来着,烂泥就是扶不上墙。”
大刘既来之则安之地兢兢业业地一边修改病历,一边在心里痛斥现在的年轻人写的病历是什么东西,基本训练太少,临床上该历练的东西都没有好好历练,满脑子的都是赚快钱。本想发几句牢骚,一想到自己现在这个境遇,在医院里比自己更倒霉的人恐怕掰着手指头也难数出几个了,还是作罢。
他这是倒在末名淘汰的政策之下了。
他有点怪他的难兄难弟整形外科医生田武临阵脱逃了,咳,说好了共存亡的,结果他小子在投票的前几天给大刘打了一个电话。
“兄弟,我跟你说,上次说的末名淘汰马上就要试行了,我估计就这几周吧,我说你小子倒是拉拢群众没有?让群众多投你的票,我们这种,就只有这华山一条路了。”
“拉拢群众?”大刘暗忖,怎么拉拢群众?他不知道上次文依依请吃饭,请了小张和小李,算不算拉拢了一下群众?应该算吧,大刘在心里打着草稿,毕竟自从上次吃饭以后,不论是小张还是小李,都和刘教授的关系密切了许多。尤其是小张,是亲上加亲的感觉。
要说田武也够义气了,有了消息第一个就通知了哥们,还搭上一顿饭,虽然这小子也没舍得请什么贵的饭。这么长时间自己还是没有做好“拉拢群众”这工作,这也怪不得谁,谁让刘教授还是脸皮太薄,明知道人家周教授之类的都在请群众吃水果了,自己还有脸跟着吃,咳,就是这么让人恨铁不成钢。
虽然心里也觉着不可能,田武再怎么不靠谱,毕竟人家是前院长女婿,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淘汰制出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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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也是先一批知道消息的,知道了还能和你同生死共存亡?也不能怪人家,临走人家还是惦记着兄弟,先报了一个信。
田武是在末名淘汰投票前几天走的。这内部消息还真是到位。不过他也是被逼无奈,不然谁愿意去西藏那么老远的地方,西藏人民也未必有整形变美的愿望。不能这样说我们西藏人民,虽然那里太阳是炽热了一点,西藏人在田武的印象中都比较黑。援藏一年,换取一个副高职称。人事科长说了,这种机会也许还会有,但也许也就这么一次,你还是抓紧了吧。
老赵说:“我去门诊找了你几次,号也挂不着了。”
大刘心里感叹,好歹还有人惦记着他。他曾经以为神经内科门诊少不了他,但是现实告诉他,少了他神经内科照样运转得很好。人生往往就是以为自己无比重要到认识到自己无足轻重的一个缓慢的过程。
“我现在在病案室轮转。”这样说面子上稍微好听一点。医院也不是一棒子打死,并没有说要他下岗的事情,只是这个末名淘汰是暂时从主治医生这一级淘汰,他的医师执照还在他柜子里收着呢,他又没有犯错误,不可能就从医生这个岗位上被消灭了。
“我说呢,今天下班有空吗,想请老弟吃饭,我来接你。”
大刘想拒绝,一时又被“老弟”这称呼迷住了心窍,吃饭就吃饭吧。田武一走,大刘这边的生活就太没有色彩了,每天上班对着病案室那些人也没有什么话说,回家呢,更是一个人也看不到,以前还能找田武拉拉家常,现在连看微信的动力都没有了。
也不是完全没有,大刘的微信联系人现在不仅有孙飘飘美女,还有文依依女神,甚至赵小静也加了他的微信,可以说美女如云,只是现在大刘混的有点惨淡,一时没有以前的意气风发了,唉,医院的制度嘛,待岗三个月总够了吧?三个月过后,我刘致远还不是又是一条好汉。
一到下班时间,老赵的电话就又打过来了:“小老弟,我在你们医院门口右边的人行道上。开双闪的车。”
大刘赶紧收拾东西下楼,医院门口违停是要罚款的,这些小事大刘一向谨慎。一看开双闪的,嘿,玛莎拉蒂,豪车啊,这个老赵,还真是有钱人。
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老兄,那么客气。”
“客气啥?老弟,咱们就别见外了,有日子没见了,怪想的。”
这话说的,大刘不好意思了,还从来没有病人说过想他这话。
“该不是老兄你那个嗅觉超敏?”大刘吞了吞口水,将“又犯了”给吞回去了,看老赵这模样,有红是白的,不像。再说,又犯了他大概是不敢开车的,他上次好像说过犯的时候,那汽油味也是受不了的。
“不是,不是。”老赵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打着哈哈,“老弟就别老惦记着嗅觉超敏了,你不是让我忘了这茬么,我这就不去想它了。”
“对的,对的。就是要这样,我们的意志力能战胜一切纸老虎。”大刘忍不住开一个玩笑。
“咳,你还别说,这纸老虎把我给整的够呛,我公司的业务差一点都要停顿了。”
“赵兄的公司是做什么业务?”大刘以前虽然也好奇,但是本着当医生的不随便打听病人的隐私的原则,现在既然都称兄道弟了,但问一下也无妨。
59.
老赵的车开得麻溜,七转八转,大刘一看,到了金湖景区,我去,又是来景区吃饭。
更加没想到的是,车停在了“湖滨客舍” 门口。
大刘心里咯噔一下,心里琢磨的是碰到了文依依,他该不该介绍老赵给文依依认识。
门口的迎宾员问:“有预约吗?”
老赵点头:“赵先生,电话135********”。
对方查了一下预订单,确认了老赵的身份,将二人引至内室的包间。
风格与上次文依依请客的包间有所不同,但是仍然能看出人文气息,彰显老板是有文化的商人。
“吃饭就是这么一个意思,来这里比较安静。”落座后老赵解释。
大刘点头表示赞同。老赵继续说:“这个湖滨客舍,相传是有官方的背景,据说请的是前国宴的厨师,这里可是一位难求啊,我提前三天预定的位置。”大刘在心里打鼓,不知道该不该说出这里的老板是他高中同学,还是他的梦中情人这件事,说吧,有点吹牛的嫌疑,不说吧,又似乎对不住老赵的坦诚。
老赵从他那个牛皮闪闪的LV的手包中翻出一张名片,递给大刘:“刘教授,刚才在车上,一两句话说不清。”
大刘接过名片一看:赵利新,铭华地产董事长。
“我是做房地产的,生意嘛,还行,过得去。”
大刘虽然不是一个生意场上的人,但是铭华地产他还是知道的。
铭华地产作为A市的本土地产,虽然不如万达万科那么名头大,但是铭华新商业中心已经成为了C区的新地标,要不是纠结离附属医院稍微远了点,大刘都打算将新商业中心作为下一个带萱萱周末打卡的地方。
大刘做梦也没有想到这么一个大富豪就这么随随便便坐在他的对面和他拉家常。
服务员拿着菜谱进来问:“先生是否点菜?”
老赵将菜谱推到一边,说:“今天就咱哥两个,吃不是主要的,吃也就是吃一个气氛,这么办吧,来一个翡翠汤,一个极品龙虾,一个霸王别姬。”说完,看向大刘:“刘教授没有什么忌口的吧?这几个菜是他们这里的当家菜,国宴的厨师亲自掌勺的。”
老赵这熟络劲,一看就是这里的常客。
大刘连忙点头说:“都可以都可以。”
老赵今天请大刘吃饭,自然不仅仅是“想他”那么简单。
事情还得从安惠子的眩晕症说起。
一个月前
安惠子因为突发的眩晕恶心呕吐在附属医院急诊科没有明确诊断,被急诊医生建议看神经内科以排除颈椎病,经刘教授详细地检查,初步诊断为BPPV,也就是良性阵发性位置性眩晕。大刘建议安惠子去耳鼻喉科做手法复位治疗,但是赵小静去耳鼻喉科预约回来的反馈是这个手法复位治疗已经预约到两个月以后了。
安惠子本来满怀着希望,却等来这样一个结果,一想到还有两个月将在不知何时会来的眩晕和呕吐中度过,她们就感到了绝望。
没有办法,小静回到神经内科请求:“刘教授,您能不能帮忙给耳鼻喉科的医生打一个电话?”
大刘感到为难,毕竟是不同的科室,而且那个医生的名字他都没有听说过,一打听,是刚从国外回来的博士,大刘不禁有点自卑,虽然他心里也觉得国外的博士未必就比国内的医生临床能力强。
架不住赵小静的一再恳求,毕竟前面老赵也帮了自己,现在不帮他女儿也说不过去。
电话打过去,对方说:“对不起啊,刘教授,我也想帮您的病人先做,但是我也没有办法,您要是在我这个位置您就知道了,我在病房上班,一周只有半天去门诊做手法,所以做手法的病人必须预约,国外也是这样的,不可能随到随做。做谁不做谁,我说了不算,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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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科门诊的护士安排的,晕的人都不好受,家属都希望自己的人先做,要是不严格按顺序,我每天非得被吵死。”
大刘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病人太多,医生忙不过来,就是这么个现状。对方又说:“我也没有办法,我们科就是这么安排的。”
大刘看着沮丧的小静和惠子,心里倒是有了一个主意。
这个BPPV,大刘在临床上也不是第一次碰到,不过因为这个病又叫耳石症,病变部位在内耳的半规管,所以一般遇到这样的病人,都是理所应当地让他们去耳鼻喉科确诊和治疗了。但是,大刘作为一个曾经的学霸,他的学术敏感性是很强烈的。两年前耳鼻喉科开展这个业务的时候,曾经邀请了国内外知名的前庭康复专家在医院做学术交流,大刘在食堂门口的宣传栏上看到了这个海报,学术活动安排在周末,大刘一看正好周末闲着也是闲着,不如来学习学习。
前面那些学者讲了很多理论的东西,大部分是用英语讲的,大刘也听不利索,大刘的主要兴趣就在于那个手法复位。虽然有很多专业术语,好在现在的手机就是一个随身携带的摄像机,大刘坐在第一排,将学者们的手法复位视频演示都给翻录了下来。
昨天让安惠子去做MRI的时候,大刘就有点怀疑她是BPPV了,所以晚上他就找出那个录像看了一会,还在心里在复了一下盘,如果安惠子真是BPPV,按照她的症状,应该诊断为外半规管还是后半规管的耳石症,该用什么样的手法进行复位。当然,他也就是在心里想想而已,毕竟专业人做专业事。
大刘处理完最后几个门诊病人,将安惠子带到治疗室,让她躺到治疗床上,给她做Dix-hllpike试验,和滚转试验,这是一个没有眼震电图的情况下判断耳石症病变部位的简易方法。
小张过来喊:“刘教授,早上通知的,今天下班后全科室在病房开会,别忘了。”
小李脱了工作服,拎着包包又过来一趟:“刘教授,你这里还有病人?我先去病房了,你走的时候记得关门。”出门走了几步又折转身:“刘教授,一会就要投票,你快点过来。”
60.
做手法复位这件事,急不得。每一个动作都要轻柔到位,才能不刺激到患者又让患者逐步适应体位的变化,做完复位以后还要给患者交代做完以后的注意事项,一步步的,马虎不得。
等大刘忙完这边的事,赶到病房会议室的时候,投票已经到了住院护师这最后一轮。
小张说:“刘教授,我已经尽力了,坐在我周围的护士我都是盯着她们投你的票,但是医生那边就没有办法了,我没有那么大的面子。你又没来,这是一件让人头秃的麻烦事,谁都不想得罪人,你没来,很多人就正好不投你。”
大刘知道他怨不着别人,但是尘埃落定,仿佛那一天赵小静来的正是时候,相比这样的结果,倘若她不能成为他的借口,这样的落败只会更加让他无地自容。
做完手法复位,回去还有那么多注意事项,小静不放心让惠子一个人回家,她家那么小,一个不注意这个病又会复发,就白做了,那可不行。这次惠子也没有跟小静拗,是因为前一周在家,因为晕,不能上班,还动不动就吐,父母已经没那么好声气了,“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是个愁。”“这一早起就开始吐,知道的是说你病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了呢。”“刚换一个新工作,就这么由着自己的性子不上班,你那个单位又不是铁饭碗,我们养你到26岁了,坐家里我们可养不起。”
干脆的,一车子坐到小静家。
小静小心翼翼地将惠子安顿下来,“别动,别动,我来,我来。”这几天都是这么过的。
玉红是奇怪小静怎么就将惠子带回家来住了,小静解释说:“上次她发晕到医院去看了,医生给她做了治疗,说是最近起床睡下都要小心,她回家去没人照顾,我就暂时让她搬过来了。”
玉红点头,在这个家里,她的意见不重要。
意见重要的那个人回来了,到底是老江湖,只看了几眼,心里就有了数。
去问玉红:“有多久了?”
玉红低着眉:“一年多吧?”不敢随便乱说。
“一年多你都不告诉我?”
告诉你有用吗?你关心吗?你只关心你儿子。玉红不会真说出来,只在心里说。
不行,得堵住。
这是丑闻:铭华地产的老总的女儿是同性恋。虽然不会上热搜,但是扔出去,在A市地产界仍然是一枚不小的炸弹,尤其是在铭华还筹划着上市这样的当口。
问小静:“她怎么搬家里来了?”
小静说是眩晕症,你那个刘教授诊断的,又说大刘可真是神了,难怪父亲那么看得起他。说得眉飞色舞的,什么手法复位,咔咔几下,简直是华佗再世,都不用吃药打针的,又晕又吐折腾了几个星期的安惠子就好了,这不是奇迹还有什么是奇迹?
你那个“刘教授”,老赵哭笑不得。这个小静,还真会找人。
再问眩晕症为什么不住她自己家?
小静就认真了:“住我这里,方便我照顾她。除了我,没有人能照顾她。”
老赵来找大刘,是因为:“你劝劝她吧,她现在谁的话都不听,就信任你。”
大刘一怔,赵小静和安惠子的关系是有点超乎一般闺蜜的亲密,特别是赵小静对安惠子的那种担心和关切溢于言表的感觉,大刘眼前浮现出安惠子晕倒时小静焦急的样子,这种关系在大刘看来有点神秘了,他周围就没有这样的人。
但是贸然判断她们之间的关系,大刘又觉得老赵是不是弄错了。
服务员进来上菜,老赵示意服务员出去时关上门。转而压低了声音:“这里以前不对外开放,是专门接待中央领导的,隐私工作做得不错。”
大刘挠挠头皮,这一切听上去那么陌生,却又那么传奇。
老赵看向大刘:“小刘,我前几天去医院挂你的号,他们说你不在门诊上班了。我还以为你高升了。”老赵不知不觉中将大刘的称呼改成了小刘。
“高升?”大刘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这个。
“小刘,你我之间,我这个人不容易信任人,生意场上,尔虞我诈,就是这样。”老赵将龙虾转到大刘跟前,“吃点?这个味道不错。”
大刘拿起筷子,这个龙虾上次文依依请客的时候也点过,看来是他们这里的招牌没错,不过此刻大刘不想提起文依依。
“你们医院,搞的什么狗屁末名淘汰!”老赵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仿佛突然不经意地说出这句话。
大刘心下骇然,感觉自己仅有的体面一下子被人刺中。
老赵拍拍他的手背:“我用了一点手段。”
用了一点手段?老赵今天说的话都是半截,让大刘颇费思量。
大刘其实有点不明白他那个阶层的人,来医院看病怎么会落到他的手上?以大刘的认知,一般有权有势的人,医院的干部保健科的科长都会亲自带着去各个科室找名气最大的教授。
这大概是老赵的不落俗套。又或许是因为老赵觉得自己生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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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怪病,不想闹得沸沸扬扬地为人所共知。
他说的用了一点手段,大刘不想去追究。只是他的手段让大刘仅有的尊严落到体无完肤的境地。
“来我公司怎么样?”
大刘又是一愣,他这辈子就没有想过除了当医生,神经内科医生以外,他还能做点别的。
“现在是房地产的黄金时代,我的公司发展地很不错,但是如果要做强做大,还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
这话说的,“像我这样的人才?”大刘一头的雾水,他除了能够给人看一下“嗅觉超敏”“眩晕症”以外也就没有什么别的优点了。
又说回小静,小静这孩子心里存得住事,这也好,也不好。我一直以为我能够用钱控制住她们。她们是指小静和玉红。
大刘不知道玉红是谁,但也忍住不问,就像精神病人做心理咨询的时候以后,心理医生的作用只是聆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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