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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思怡已经看到了自己,虽然蒋星的死和自己并没有关系,但是这个时候,以这样的状态出现在这里,不管事后如何争辩,肯定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想到这里,蒋方如立刻看向了陪护室内的房门。刚刚动静不小,摔倒前蒋思怡还叫了一声,按道理说陪护的护士早就应该出门查看,可是现在看起来里面却没有任何反应。这让蒋方如立刻心生疑惑。
小心翼翼地贴着墙壁走到陪护室门边,蒋方如伸头看了看,却发现房门并非完全紧闭,而是开了一条极其微小的缝隙,而且里面似乎还透着淡淡的灯光。
稍稍犹豫了下,蒋方如还是决定进门看个究竟,不过刚伸出手,却发现右手的手套上已经沾满了血迹,于是赶忙褪下手套塞进兜里,然后拿左手开了门。
房门推了半开,蒋方如的动作便没有再继续进行下去,因为值班护士正仰面躺在门前,一只胳膊还挡在了房门往里推开的路线上。
难道值班护士也被害了?
产生这样的想法水到渠成,要想杀掉外面的蒋星,贴身护理的值班护士肯定是必须要先解决掉的障碍。
可是仔细看了看护士身体周边,却没发现任何血迹。蒋方如疑惑地拿右手往护士的鼻前探了探,虽然气息轻缓,但是很显然还有呼吸,而且似乎还能听到微微的轻鼾。
抬头往门旁的护理桌上看了看,蒋方如立刻明白了些许。桌上的呼叫音响旁倒着一个印着跳跳虎卡通形象的粉色保温水壶,而一排排整齐排列的药盒瓶剂中,单单一瓶口服镇定剂被挑了出来。
镇定剂是用来在睡前防止蒋星神经亢奋误拔氧气管的,当然不可能是护士自己误服,那么剩下的唯一一种解释便是凶手在杀蒋星之前,就地取材先迷晕了护士。而要想无声无息地做到这些,肯定只有家里人。再结合母亲一直给蒋方正打电话都无人接听,蒋方如心里立刻便有了答案。
想通了事情的始末,蒋方如反倒镇定了许多。不管怎么样,目的最终算是达到了,只不过最后呈现出来的现场有些惨不忍睹罢了。
想到这里,蒋方如心里开始暗骂起了方正的愚蠢,明明可以简简单单办到的事情,最后却搞得如此血腥。不过,此刻更让她头痛的则是接下来自己的处境。
按照原来的计划,蒋星死后,自己是要重新躲回礼箱的。凌晨时分,母亲会以婚礼照办为由,临时通知司机将礼箱再重新搬回钟家。
只要顺利地返回钟家,那么基本上就算是高枕无忧了。可是现在的情况,却将原本完美的计划全部打乱。
蒋思怡已经看到了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活下去。可是先不谈如何解决蒋思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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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光是礼箱那头都成了大问题。
稍后司机回来搬礼箱,如果发现箱子空空,所有的事情也同样会跟着暴露。而如果自己按照原计划钻回了礼箱,蒋思怡的处理又成了尾大不掉的麻烦。
这在时间上完全相互矛盾的两点,立刻让蒋方如焦躁了起来。不过着急归着急,现场的痕迹肯定还是要先解决掉的。
沿着刚刚进门的路线,蒋方如仔细地检查了一遍,一路上应该都没有什么纰漏,唯一可能留下痕迹的便是床下。
绕过蒋思怡的身体,克服着心里的恐惧,蒋方如趴下身体,重新钻进了床空。直接入眼的便是那摊血迹边缘的半个手掌印,而刚想动手将掌印抹去,蒋方如却立刻又停了下来。
一个十分大胆却让她自己都有些害怕的的想法在脑中一点点冒了出来。
一回到寝室,耿青云便迫不及待地将老婆王艳从床上拉了起来。
看着耿青云将礼袋中的好烟好酒还有铁皮石斛一一拿出,睡眼惺忪的王艳立刻停下了埋怨声。而当两块塑封在亚克力盒中的银条从耿青云身后神神秘秘地掏出后,她更是直接瞪圆了双眼。
“这些刚好过年孝敬你爸妈,银条找人融了给你做首饰。”耿青云笑嘻嘻地说道,模样口气都像是在外赚了大钱回家摆阔的成功男士。
“银首饰又不稀奇,还不如直接换钱,我看应该有几百克,能换好几千块呢。”嘴里虽然这样说着,王艳心里还是暗自乐开了花。
“看来给老板开车的确有油水。改天得给总务部的马总送点东西,干脆直接把老钱这肥缺给顶下来。”司机老钱原是蒋星的专属司机,蒋星病倒后改成了给方海兰开车。耿青云本来并没怎么羡慕,不过这次趁老钱请假提前回老家过年顶了一遭后,他才算是真正尝到了甜头。
“哪有这么简单,以后的事情之后再说吧,赶紧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睡什么觉,今天忙了一天可给我累死了。你来帮我捏两下。”耿青云说着说着,一双大手便从王艳的秋衣下沿伸了进去。
“一身酒气,先去洗洗。”王艳浅笑着给了个白眼,将耿青云的手拍了出去。
洗完了澡,被窝里一番云雨后,耿青云靠在床头舒坦地抽起了烟。
“烟抽完了赶紧睡觉啊,你可把我折腾死了。”王艳把被子往肩头扯了扯,然后转过了身。
耿青云笑了笑,把烟头丢进了床头柜上的八宝粥铁盒里,正准备钻进被窝再上下其手一番,柜上的手机却忽然响了起来。
“王阿姨,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耿青云心里一阵忐忑,立刻想到了之前在佛堂被蒋家小姐撞见的事情。
“搬回去?现在吗?不是取消了吗?”
“好的,知道了。”挂掉电话,耿青云立刻掀开被子穿起了衣服。
“这么晚了,又要去哪儿?”王艳转过身好奇地问道。
“婚礼继续,今天又有油水捞了。”耿青云一打响指,兴奋地说道。
指挥着耿青云和王阿姨把礼箱搬到了床尾,又将二人打发离开后,方海兰立刻锁上房门,解起了箱子上的麻绳。
麻绳还是按着原先的系发打的结,看来一切都还顺利。
“如儿啊,今晚可是多亏了”方海兰一边说着一边掀开箱盖,可是见到箱中的景象时,整个人却立刻呆在了现场。
“怎么怎么会这样?”
箱子里根本没有女儿的半点身影,取而代之的则是黄大仙和城隍爷的两尊黄铜像。
“难道出了事?”
方海兰立刻瘫坐在了地板上,不过稍一深思,却发现有些说不通。既然箱子里装了东西,那就代表是女儿故意放进去的。刚刚司机和王阿姨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家里也没传来什么其它的消息。先不说最终计划有没有成功,至少女儿的行踪应该暂时还是没有暴露的。
只不过女儿如果没办法回到房间的话,昨晚的事情可就不好解释了。
就这样瞎猜担心了一夜,早上六点半的时候,卫秀玲就敲响了房门叫吃早饭。
床上的金银珠宝全都装回了箱子,三四十斤的铜像也被自己艰难地先藏进了床下,方海兰回头检查一遍无误后,忐忑地打开了房门。
“怎么脸色这么差?”一开门,卫秀玲就发现了方海兰憔悴的面色。
“身体有些不舒服,你先忙,我再休息一会儿,等会儿得让方如带我去趟医院。”方海兰靠在房门上有气无力地说道。
这是她花了一晚勉强想出来的借口,只要支开了卫秀玲,再趁其他人忙活的时候开了方如的车离开,方如不在的事情就能暂时遮挡过去,至于接下来该怎么联系方如,那就只能之后再来考虑了。
“刚好早上让阿姨熬了海参粥,昨天晚宴的时候我就看你没吃什么东西,就算要去医院,也先得填填肚子。”
“还是不了,胃里难受,什么都不想吃。”方海兰摆了摆手。
“那好吧,你先休息着。我先叫方如把早饭吃了,等会儿我让司机送你们。”
卫秀玲说完便朝旁边的房门走去,方海兰赶忙跟上去阻拦,而这时,客房的房门却突然从屋内打开,蒋方如一脸无事地一边扎着头发一边走了出来。
灰女 09
双手撑着地板站起身,宋博又看了看散在床单和被罩上的凌乱血迹,然后转身踱到了陪护室的房门旁。
一起命案,两名死者。
看着仰面倒在陪护室门口的年轻女护士,宋博浓浓的双眉立刻皱的连在了一起。
让他眉头不展的不仅是临近年关还发生了这样的血腥事件,更让他心里犯愁的则是死者的身份。
蒋星是港城民企总商会的名誉会长,不管是和市里的老一辈领导还是新上任的领导班子关系都十分紧密,蒋家的集团公司更是港城的支柱企业。这样的情况下,接下来的破案压力不言而喻。
“现场留下的线索不少。”胡广成安排完勘验人员进场,然后走到了宋博身边。
宋博看了看已经开始工作的工作人员,然后有些担忧地说道:“有些蹊跷。”
“你是已经发现了什么吗?”胡广成好奇地问道。
“我是说死者被害的时间有蹊跷。”宋博摇了摇头。
“什么意思?”
“我刚刚已经问过了医生。”宋博指了指床下,“死者蒋星是脑瘤晚期,最多也撑不过两周。”
胡广成听完也立刻陷入了沉思。
“发现死者的目击人现在在哪里?”宋博忽然想起了什么似地问道。
“你是说那个冯律师还是家里的阿姨?”
“律师。”
刚到的时候,那名律师便透露了之所以发现死者,是因为蒋星昨晚让他今天一大早过来修改遗嘱。结合蒋星的病情以及如此巧合的死亡时间,宋博立刻就意识到这份遗嘱的关键。
“就在外面走廊。”
“你先在这里看着,我去了解些情况。”宋博知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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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然后埋头走出了房门。
“我们上去谈。”出门见到了冯律师,宋博四周环顾一圈,然后就近走上了通往上层的楼梯。
西装革履的冯律师赶忙夹着公文包跟了上去。
“是蒋星昨晚亲自让你今天一早过来改遗嘱的?”宋博一边上楼梯一边问道。
“是的。”
“如果真的很急,为什么不昨晚就把遗嘱改掉?”
“这一点我倒没问。不过对于这样的家庭,修改遗嘱是大事,按照蒋董现在的身体和精神状况,肯定是没办法进行书面遗嘱的。所以之前我有跟他建议过,要改遗嘱最好是通过视频录像的方式,当然也必须有两名以上非利益关系人进行当场见证。所以我今早才带了摄像设备和助手一起赶过来。”冯律师不厌其烦地解释道。
“这么说,新遗嘱的内容你还不知道咯?”两人边聊边上到了七楼的佛堂门外,宋博摸了摸门上的金锁,然后往里推了推,房门纹丝不动。
“是的,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就”冯律师面露遗憾。
“之前的遗嘱也是通过你立的吗?”
“是的,这么多年下来,蒋家还有整个企业的法律事务都是我在代办。”
“遗嘱现在在哪儿?”
“就在我包里。”冯律师赶忙从公文包里抽出了一个封好的牛皮袋,“新遗嘱立下,老遗嘱就会当场销毁作废,所以我就一并带了过来。”
宋博没征求冯律师意见,便直接强行拆了封条,不过拿出遗嘱简单看了一遍,脸上却露出了疑惑。
“家族成员一共五人,为什么只有蒋思怡和蒋方正两人有继承权?”
“多年前蒋董是因为丧妻,所以才带着女儿蒋思怡和刚刚离婚的方总结婚的。两人婚后又生了蒋方正,所以严格意义上来讲,只有蒋思怡和蒋方正和他有直接的血缘关系。”冯律师赶忙解释道。
“星海集团的企业名,是各取了蒋星和方海兰名字中的一个字组成的吧?”宋博想了想继续问道。
“是的,这些都写在公司的企业介绍里,集团的员工没有不知道的。”
“这么看来,蒋星夫妻俩的关系应该不错才是。而且按道理来讲,结婚了这么久,财产理应归属夫妻共同所有,为什么遗嘱里根本就没有提到方海兰?”蒋方如没有继承权也倒能理解,遗嘱完全没有妻子的份儿,宋博就有些想不通了。
“企业宣传是一回事儿,实际情况其实要另当别论。”冯律师有些尴尬地说道。
“什么意思?你是说他们夫妻俩关系不和睦?”宋博听出了蹊跷,而且从遗嘱内容来看,两人关系不仅是不好,甚至能看出些许不对付的味道,否则哪有给老婆什么都不留的道理。
“也不是关系不好。”冯律师赶忙解释道:“多年前蒋总其实是入赘到方家的,那时方家经营着一个服装厂,家境不错,所以结婚的时候签了婚前财产分配协议。这份协议按蒋董的坚持,现在一直都还生效,所以方总和蒋董之后独立获取的财产是没有关系的。”
宋博听的一怔,不过还是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来龙去脉。
“如果按照现在没有新遗嘱,蒋星又身亡的情况下,最终遗产分配还是会按照老遗嘱来执行咯?”
冯律师被问的楞了一愣,然后才慌忙回道:“原则上是这样。”
和冯律师又了解了一些蒋星的相关情况,宋博回到了案发房间。一进门,胡广成就一脸兴奋地迎了上来。
“似乎找到了一条明确的线索,如果不出意外,应该立刻就可以锁定嫌疑人。”
“这么快?”宋博有些难以置信地抬手看了看腕表。
“你跟我来。”
胡广成将宋博领到了卧室中间的床边,然后两人一起蹲了下来。床下的尸体已经简单拍过照,不过随行法医还在和其它工作人员商量,到底是挪尸体还是搬床。
“有点像是女人的手印。”胡广成先是拿手电晃了晃尸体背部插着的刀柄,然后又指向血迹边缘的半个手掌印说道。
“这个我知道,然后呢?”这个手印,刚开始的时候宋博就已经有发现,只不过却只有手印没有指纹和掌纹,很显然就是带了手套所致,这样的情况下可以获得的信息量并不大。
“再来这边。”
胡广成又换到了床的另一边,然后蹲下拿电筒往尸体的右手边照了照。
“有字?”宋博有些吃惊。刚刚只是进门看了一眼尸体,所以因为遮挡并没有发现。
“确切地来讲,应该是个没写完的字,只是个偏旁部首。”胡广成解释道。
宋博顺着灯束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因为角度问题看的不是太明显,但是依然能认出大约是个手指沾血写成的不太工整的竖心旁——“忄”。
迅速地将刚刚遗嘱中出现过的几个名字在脑中过了一遍,宋博立刻便锁定了蒋思怡,不过蒋思怡是蒋星唯一亲生女儿,同时也是遗产受益人的身份,却让他有了一丝迟疑。
“难道凶手就没有检查过现场吗?怎么会大意到留了这么明显的线索。”宋博第一时间想到了嫁祸的可能。
“凶手有可能第一次作案,应该非常慌张,你看,不连凶器也都留在现场吗?”胡广成又拿灯光照了照尸体背部的刀柄。
宋博舔了舔嘴唇没做回应。
“我的理解是这样。”胡广成站了起来,然后指了指带着血迹的床单说道:“凶手应该先是突袭了蒋星,但是并没有一刀致命,所以床上留下了血迹。之后蒋星挣脱下床,不过因为身患重病无法有效逃离,所以只能往床下躲。而就是这个时候,因为动作迟缓,才被凶手赶过来从背后完成了致命一击。”
宋博点了点头,初步的还原并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
“之所以凶手留下了凶器,应该是凶器对凶手的身份并没有太明显的指向性,而且凶手又带了手套的原因,所以我猜刀柄上应该查不出什么指纹。”
胡广成想了想继续说道:“而写下的血字之所以没有被抹掉,要不就是蒋星当时并没有第一时间丧命,等到凶手离开后才留下了线索;要不就是凶手没有经验,简单地检查了死者气息后就匆匆离开,再加上光线阴暗,视线阻挡,所以并没有发现。”
“就这些吗?”目前都只是没有尸检和细致勘验下的简单推测,宋博相信如果不是有更明确的关键信息,一向严谨的胡广成不会这么轻易做出能够锁定凶手身份的判断。
“我说的线索是一个链条,只不过是从这儿开始,所以先介绍了这里,真正关键的信息在那边。”胡广成朝陪护房那边努了努下巴。
引着宋博又来到陪护房门口,胡广成蹲下身子,然后拿手朝护士的颈部比划了一下。
“有没有注意到,勒痕有些奇怪?”
“一只手勒死的?”宋博跟着胡广成的提示,盯向死者颈部,立刻便发现了玄机。
如果凶手是正常的两手勒压致人窒息死亡,那么死者的颈部两侧应该会留下趋向于对称的勒压痕迹,但是此刻护士的颈部只有正中靠喉部位置的一道深色的勒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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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些奇怪?”
“的确有些不合理。”宋博点了点头。单手将人勒杀,难度肯定大了不少,要不就是凶手力气极大非常自信,要不就是有其它不得不这样做的原因。
“如果再结合刚刚床下的那半个血手印来看呢?”胡广成提示道。
“原来如此。”宋博转身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立刻明白了过来,“凶手一只手不小心沾染上了血迹,脱掉了手套,所以之后过来勒死护士的时候,为了不留下指纹,只能用了单手。”
“是的,凶手非常小心,但是慌乱中还是留下了罪证。”
胡广成轻轻地掰过护士的下巴,一个非常浅淡的红色点迹出现在了下颌骨边缘。印记约莫手指尖大小,仔细看还能隐隐约约分辨出淡淡的乳突纹路。
灰女 10
“因为担心力道不够,所以凶手习惯性地将另一只手压在了带着手套的那只手上,但是还是无意间地碰触到了死者的身体。留下的指纹乳突纹线并不明显,不过我想应该是够用了。”胡广成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而且,单手的勒压痕迹更容易让我们判断凶手手掌的虎口开合大小,再加上那边的半个血手印,我觉得把凶手的身份往女性方向聚焦应该是没问题的。”
“手小不代表一定就是女性。”宋博张开虎口,对着护士喉间的勒痕隔空比了比。
“我刚刚已经问过阿姨,昨晚除了蒋星外,整个屋子没有其它男性。”胡广成补充道。
“这样吗?”宋博咂摸着胡广成的分析,脑子里却一直闪现的是床下那个血色的竖心旁,“走,我们去蒋星女儿的房间看看。”
两人出了房门,在阿姨的指点下,穿过走廊来到了西边的蒋思怡房间。
整个房间布置清雅,墙边的书架旁整齐地堆放着一排封框的油画,靠近窗台飘窗处还放了一个木质画架。画架上的油画似乎是一副还未最终完成的男子肖像,背景服饰均有细节刻画,唯独缺了面部的五官。
“搞艺术的?”
胡广成径直朝房内走去,宋博简单望了一眼后却第一时间拐进了门口旁的卫生间。
洗手台的仿古台盆中还挂着些许水珠,宋博将头半埋入台盆中用力地耸了耸鼻翼。没有闻到什么特殊的气味,但是却在黄铜盆塞周边的接缝处发现了一丝淡淡的红色。
虽然并不能确定是否是清洗所留下的血迹,但是宋博还是立刻蹲了下来,将塑料下水管给拔了出来。
“我知道陪护的护士为什么在死前没有反抗了。”
身后的房间内传来了胡广成兴奋的声音,看来应该是有了什么发现,宋博赶忙冲出了洗手间。
“应该是凶手遗漏的。”胡广成拍好照收起手机,然后带着手套从床脚下捏着中段拾起一根粗粗的塑料吸管,其中一头还有一只尾巴和四肢都缠在吸管上的跳跳虎。
“这是什么?”看着胡广成小心翼翼的样子,很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关键线索,但是宋博却搞不清这根普普通通的吸管到底有什么问题。
“这吸管应该是那名护士死者的,陪护室的桌上有同一系列的餐具和饭盒,但是却没发现水杯。我猜凶手应该是在护士的水杯中下了迷药,所以逃匿时才带走了下药作案的水杯,但是却无意中遗落了吸管。”胡广成解释道。
胡广成的分析并没有什么可以反驳的地方。从尸体的初步情况来看,护士死者的确没有什么反抗的痕迹。而且杀害蒋星的过程动静不小,事现下药迷倒护士的说法也不无可能。
宋博眯着眼睛盯着与极具艺术气息的房间格格不入的卡通吸管,又转身往洗手台盆看了看,然后沉声说道:“立刻调查昨晚蒋思怡的行踪。”
******
通过对别墅几位阿姨的问询,再配合电梯,主办公楼大堂以及工厂大门处的监控,宋博和胡广成开始对昨晚这间别墅的人员情况和时间线有了一个相对清晰的还原。
整个别墅的常住人员共有8人,包括3名阿姨,蒋星方海兰夫妇,儿子蒋方正,以及两名女儿蒋思怡和蒋方如。另外,从一个月前开始,还有医院安排的医护进行驻家轮班护理,而已经证实死亡的女护士常丽娜是轮班最多,也是蒋星本人最中意的一名医护。
昨天中午前,方海兰带着儿子女儿以及一名阿姨去东港西南的宁山市参加女儿蒋思怡的订婚宴,而蒋星则因为身体原因留在了家中。
在此期间,公司的财务总监在下午时有到家中找过蒋方正,但是知道人不在后,又立刻下了楼,除此之外便再无他人进出别墅。直到傍晚18点30分左右,蒋思怡一个人回了家。
据家里管家性质的罗阿姨描述,当时她正和护士常丽娜一起服侍蒋星吃晚饭,而中途蒋思怡却有些不开心地冲进了房间。之后两人在蒋星的示意下离开,留下父女两人独处。
父女两人在房间里独处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之后,蒋星让罗阿姨带蒋思怡回房间禁足,并交待一直到第二天早上不准离开房间。罗阿姨表示刚开始的时候听到房间里似乎有争吵的声音,当然做出父女俩争吵的判断,除了事后的禁足外,还有蒋思怡从房间传出来的远高于平常的声调。但是两人交谈的内容,罗阿姨却并没有听到。
蒋思怡回到自己房间没过多久,大概是在19点10分左右,蒋思怡的未婚夫钟云和蒋方正也一起从宁山回了家。在罗阿姨通报之后,蒋星将蒋方正单独招进房间,几分钟后,蒋星交待罗阿姨将蒋方正关入7楼佛堂面壁思过。
蒋星关蒋方正禁闭的原因,罗阿姨没敢问。而在问到为什么蒋方正后来又离开时,罗阿姨表示,蒋方正被关进佛堂后苦苦地哀求了她,说是如果自己被关,那么蒋思怡就会嫁给一个恶魔,永远过上生不如死的生活。罗阿姨从小看着姐弟二人长大,一时间软了心肠,于是便偷偷地将蒋方正给放了出来。
随后和蒋星复命的时候,因为害怕挨骂,同时担心蒋星受刺激,所以罗阿姨选择了隐瞒。再之后,蒋方正和钟云一起开车离开。
客厅大堂的监控显示,罗阿姨和另一位阿姨在蒋方正和钟云离开后,就一直在五楼忙碌,并没有再上过6楼,直到晚上10点回房休息,期间并没有出过房间。
再接着便是公司车队的司机耿青云与跟去宁山的王阿姨在夜间11点10分左右带着一个木箱回到了别墅。让人有些不解的是,两人在凌晨三点左右又原封不动地带着箱子离开。对于此,家里的其它两位阿姨都表示并没有看到二人回家的过程,不过阿姨们却都指出,两人带回又带走的木箱,是用来装订婚时给男方的回礼用的。
而宋博和胡广成两人最为关注的蒋思怡,则是在凌晨12点30分左右拖着一个墨绿色的大号旅行箱乘电梯下楼,然后开车离开了公司。
“有些问题啊。”宋博在用来理时间线的本子上画了好几个大大的问号。
“是啊,明明是订婚,新娘和新郎却一前一后地跑了回来,蒋星和子女的争吵,还有对两人强硬的态度,应该是和几人离开订婚宴有关。这富人家的事情可真让人摸不着头脑。”胡广成靠在客厅的沙发上挠了挠头。
“蒋方正对待姐姐婚姻的态度,还有那司机搬着箱子来来回回的行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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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蹊跷。”宋博拿笔在本子上敲了敲。
“会不会是”胡广成还没来得及分析,一名技术科的工作人员便在楼上的栏杆处打起了招呼。
“上面应该是有结果了。”胡广成拍了拍宋博的膝盖提醒道。
“走,先上去看看。”宋博啪地一下合上了记事本。
两人重新回到案发房间,铁艺床已经被搬到了一边,蒋星尸体旁的那个血字看的也更为直接,虽然有些歪歪扭扭,但是还是能很明显认出是一个竖心旁。而脑中思索了半天,宋博也没能从这两短一长的三根竖线想到什么其它可能的文字或符号。
“案发现场似乎并没有经过特别的清理,整个房间的脚印和指纹都很杂乱,而且多有覆盖,相对完整的不多,我们做了提取,回去确定比对标的后可以进行比对,不过参考意义我觉得并不大”一名技术人员汇报道。
“女死者下颌的那枚指纹可以比对吗?”胡广成打断道。目前的主要怀疑对象不出意外应该可以锁定在家里的熟人范围内,日常肯定会经常出入房间,除非出现在关键位置的指纹,其它的参考意义不大。他现在最在意的便是护士下颌留下的那枚血指纹。
“那枚指纹并不完整,不过如果有明确的比对目标,应该还是没问题的。”
“你继续。”
“其它暂时没有发现比较明显的线索,不过我们在现场找到了除了男死者外第二个人的血迹。”
“哦?在哪里?”陪护房的护士死于勒压窒息,并没有流血迹象。如果发现了第二个人的血迹,那就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胡广成和宋博同时精神一振。
“这边,血迹不多,因为凝固程度和血液颜色有区别,我们才得以发现。”
宋博和胡广成看了看所指地板上的两三点血迹。血迹不多,并非喷溅状,看上去更像是不小心滴落的,而且虽然床已挪开,但是从位置来看很明显就是处于床的左手边。
“这些血迹有一定程度的稀释现象,我猜测应该是从口中流出,混杂了一些唾液成分。”随行法医在一旁补充道。
“看来应该是凶手刚出手时,和死者有一定的搏斗。”胡广成分析道。蒋星身体有恙,受致命伤后又钻进了床下,如果有争斗,应该就只会发生在凶手下手的开始阶段。
“是的,从死者的伤口来看,也可以得到一些印证。”法医附和道:“死者身上有三处伤口,其中致命伤为背部左肋,从位置来看刀体应该是穿过肋间隙,插到了左肺动脉和静脉交接处,这也是为什么现场血迹主要是来自口中的原因。而其它两道伤口都不是很深,分别位于左手小臂和左臂肱二头肌外侧。”
“床左侧是面对房间大门的,我的判断是,凶手进门后以为死者睡熟所以对死者发动了偷袭,不过死者第一时间警觉,拿左臂进行了格挡,过程中应该是击中了凶手的嘴部,之后死者趁机从床右侧逃离,但是碍于身体虚弱,所以选择了钻进床下,然后被凶手绕了过来直接一刀从背后命中要害。”
听完法医介绍,胡广成点了点头,这和之前自己的还原差不了太多。
“死亡时间呢?”宋博在一边继续问道。
“因为房间一直开着暖气,所以在没有进一步进行尸体解剖和化验的情况下,我只能做一个大致推断。男性死者的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20点30分到22点30分之间的一两个小时之内,而那边的女性死者,死亡时间要晚一些,大概是在昨晚23点30分到今天凌晨1点30分之间。”
“怎么相差这么久?”宋博和胡广成有些诧异地对看了一眼。
灰女 11
法医对两名死者死亡时间的描述,让宋博和胡广成双双错愕。
虽然现场的初步判断存在较大的误差,但是就算算上误差,两者死亡间隔的时间多则三四个小时,最少也有一个小时,这就让人很难理解了。
意思就是凶手在杀了蒋星之后,在现场或者现场附近又呆了数小时才又杀害了护士,然后才选择离开。
“护士的确切死亡时间还可以再往前挪一些,应该是在凌晨12点30分之前。”电梯的监控显示蒋思怡是12点30分左右离开的别墅,胡广成心里多少已经将其列为了最大的嫌疑对象。
“就算是提前了一个小时,两者的死亡间隔时间也太久了。”宋博心烦意乱地捏了捏鼻梁。
“对了,除此之外,现场留下的凶器也很特殊,是一种非常锋利的尖头雕刻刀,这种刀具柄长刃短,所以金属刀柄没入了死者体内许多。这种雕刻刀一般用于艺术雕塑,使用场景并不多,我想可以从这方面入手来追根溯源。”法医继续说道。
“嗯,了解了。”胡广成点了点头,脑中立刻闪现出蒋思怡艺术氛围浓厚的房间,还有那一幅幅油画,同时也让他想起了在那房间床下发现的那根吸管,“对了,那根吸管有没有检查出什么?”
“吸管中找到少量的淡黄色结晶,我在陪护室的药箱里比对了一下,应该是氯硝西泮一类的口服镇定剂。氯硝西泮在水中几乎是不溶的,所以才能肉眼发现明显的残留。”法医回复道。
“不溶于水吗?那意思就是如果下药在一般的水杯中,死者大概率是会发现的咯?”胡广成继续问道。
“通过吸管里的残留来看,药应该是下在奶茶里的,而且是通过吸管吸入,我想这应该是死者没有发现的原因。”法医解释道。
“这种镇定剂的药效有多久?”
“不知道剂量,这个我还真不好说。”
“那能不能查出什么时候下的药呢?”
“这个有点难度,不过回去解剖后,我可以试一试。”
胡广成点了点头,不再问话。思考了一会儿,他转向宋博说道:“既然已经证实护士是先被下药迷晕,那会不会是凶手杀了蒋星之后,担心过了药效,才又回来杀了护士?”
“那就更说不通了,既然凶手知道药效有时间,就更不会在现场多做逗留了。”宋博摇了摇头。
“如果是要寻找什么重要的东西呢?”胡广成想了想然后补充道。
“找东西?”宋博听完脑中一亮,然后立刻恍然大悟般地说道:“遗嘱。”
“蒋星有没有跟你提过,为什么要突然临时修改遗嘱?”宋博和胡广成又找上了冯律师。
“这个倒没说。”冯律师摇了摇头。
“修改遗嘱的事情你有没有和其他人提起过?”
“这个绝对没有,这是最基本的职业道德和操守。”一提到这里,冯律师立刻严肃了起来。
“那他是什么时候通知你的呢?我需要具体时间。”
“昨晚19点24分给我打的电话。”冯律师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话记录。
“好的,知道了。非常感谢配合,不过这份旧遗嘱需要先留给我们,等调查结束后,我们会原物奉还。”
感谢并支走了冯律师后,两人又开始重新仔细研究起了遗嘱,胡广成看完立刻对方海兰为什么没有继承权表达了疑问,宋博将之前了解到的背景介绍了一遍,这才消解了他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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