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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老天爷似乎也都站在了自己的这一边。
在庄敏家附近匆匆了解完情况后,汪海在石库镇挑了一处隐秘的角落和蒋方如碰面。从昨晚开始,两人就一直保持着简短的联系。为了以防万一,汪海让蒋方如在庄敏家放下那三十万后,暂时先等在石库镇,然后两人再一起商量接下来的应对。
和前两次不一样,蒋方如这次来石库镇又换了另一辆从未见过的车,这让汪海又无比感叹起有钱人的便利和好处来。
整个计划最难的阶段都已安稳度过,接下来也就差最后的临门一脚,汪海自然是心情缓和了许多,不过相比较起来,蒋方如却是情绪低落,面色阴沉。
汪海不知蒋方如这几天在担惊受怕下连续作战已经有些身心皆疲,只当是她还在怀恨自己逼迫她杀人的事情,所以赶忙出口安慰。
“这一次谢谢你了。”
“该帮你做的我都已经做到了,接下来你该兑现你的承诺了。”蒋方如有气无力地说道。
“现在警察的视线还盯在我身上,火化尸体的事情现在还不能动。”
“你”蒋方如忽然间有了种被玩弄欺骗的感觉。
“警察的眼皮地下的确不好操作,你也不希望出事是吧?”看了看蒋方如欲言又止的艳红嘴唇,汪海耐下性子慢慢解释,“你放心好了,警察现在只是跟着我的引导在调查,接下来,他们只会越走越远。要不了几天,你我的事情就全安静了。”
“你之前说的程雨和庄敏的事情是什么?警察真的不会发现什么吗?”单从情绪上来讲,蒋方如恨不得眼前这男人马上死掉。但是现在两人已经被绑上了同一条船,她自然是不希望汪海这边出什么差错。同时,如此凶险的情形之下依然表现的如此胸有成竹,也让她的确好奇汪海手里到底握着什么底牌。
“你把钱放进庄敏家时,有见过她父母的模样吗?”汪海笑了笑,这些说给蒋方如听倒也无妨,免得她接下来心急反而乱了事情。
蒋方如眼珠朝上转了转,一边回想一边点了点头。昨晚庄敏家似乎出了什么事,庄敏父亲大半夜抱着一个人哭天喊地的开了三轮摩托离开,也正是如此她才能轻易地将钱按照汪海的要求偷偷地放进庄敏家。当时夜色下,庄敏父亲面目狰狞的模样的确是把她吓的不轻。
“是烧伤的,而这一切都是拜程雨所赐。”
“程雨?”
“是的,十多年前程雨寄宿在庄敏家,不小心失手造成了火灾。”汪海解释道。
“你的意思是说庄敏和程雨两人之间是有仇怨的,所以庄敏完全有杀害程雨的动机。”结合汪海之前嫁祸庄敏的说法,蒋方如立刻明白了汪海的意图。
“是的。杀人是要讲动机的,单凭这一点,警察就一定会怀疑到庄敏身上。”汪海笑了笑说道。
蒋方如没有说话,不过心里却反倒是有些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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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海起来。同样是嫁祸,汪海面临的情况,还有手中握着的筹码实在是比自己好上了太多。
“对了,差点忘记一件事。”汪海似乎又想起些什么,“接下来经过引导,警方少不了会去星海城调查程雨和庄敏的关系,你今天回去后可以问问她们的同事和主管,看看有没有可以进一步做文章的空间。”
“你是说要挖出她们平时显露出来的矛盾?”汪海所不知道的是,之前因为被逼杀人,同时又想抓住他的更多把柄,蒋方如还真的详细调查过程雨和庄敏两人的情况。
“是的。程雨当年算是直接毁掉了庄敏一家,庄敏这么多年下来不可能不怀恨在心,否则也不会拉程雨下海这个行业。”虽然高中毕业就与二人再没有联系,但是在事发并知道实情之后,汪海便立刻想明白了这层关系。若不是如此,他根本不相信以十多年前所了解的程雨的秉性,会自甘堕落到出卖身体这条道路。
“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蒋方如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对。
“搞错?”汪海一脸懵圈,“什么意思?”
“程雨根本没有从事性服务的经验,而且从这一个多月的工作中来看,两人的关系也并没有你说的这么糟糕。”蒋方如一边回想一边说道。
“怎么可能?”汪海怀疑自己听错。
“你也知道,星海城是高端会所,健康这一块儿是首要保证的问题。三楼的小姐按规定差不多一个月就会做一次妇科检查,其它的员工入职时也要做岗前体检。”虽然并不想和汪海多生瓜葛,但是汪海的成功与否同样关系到自己的安危,蒋方如只好把自己暗自的调查讲了出来。
“体检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汪海还是没听明白。
“说直白点吧,程雨其实是个处女。”
“什么?处”汪海直接惊呆,话语也被卡到了嗓子眼。
“体检报告不会错。之前见程雨样貌气质都不错,而且还是处女的身份,我们想着可以好好往三楼会所包装一下。不过她人却死活不同意,而且庄敏还为此和主管经理大闹了一次。所以我才说她俩的关系和你描述的有出入。”蒋方如赶忙解释道。
意外果然还是发生了!
听到这里,汪海已经没了任何说话的欲望,脑中仅剩的只有祸从天降,全盘崩溃的绝望。
蒋方如不会说谎,如果警方万一发现,不,没有万一,警察肯定会做尸检,程雨处女身份的曝光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事实。这样的话,按照昨晚在苏芮和警察面前对于和程雨关系的描述,自己相当于已经暴露,说不定警方现在已经盯上了自己。
可是眼下的牌面就这么多,接下来,还有解释翻盘的可能吗?
灰女 28
连续几天几乎没有睡觉,蒋方如的精神已经撑到了极限。考虑到回港城数百公里的路途,再加上夜间行车的风险,在别过汪海之后,她决定先好好休息一晚,稍稍恢复精力再回港城。结果,却没想到一觉竟然睡到了快中午。
早饭午饭一起简单解决,蒋方如立刻退房取车,起身返程。
车子离开石库镇的时候,会经过一道四五百米的山洼,两旁山势陡峭,中间的路面被灰白的浓雾填满,能见度不足五十米。
昨晚来的时候,就是在这里吃了亏,要不是自己当机立断出了大价钱私了,被追尾的那土包子准会招来交警,自己的这一趟秘密行程也肯定会跟着暴露。
远远地看见雾道,蒋方如警惕地提前缓下车速,亮起了双闪。而当车子慢慢驶进山洼,人车都被浓雾所紧紧包裹之时,她突然间却有了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就像做了一场噩梦,如果有机会重来一次,她宁愿选择继续当她那无趣又失意的大小姐,就算未来分不到蒋家的一个子儿,就算蒋思怡和钟云真的成了亲,她也绝不会插足分毫。现在这种行走在悬崖边缘,惶惶不可终日的感觉,简直比直接杀了她更难受。
可惜,她现在手里已经握了两条人命,早已没了任何退路,唯一能做的就是祈祷这迷雾可以尽早散去,梭哈出去的带血筹码能够早日换回属于自己的补偿了。
可是,整件事情真的能顺利地一抹而光吗?
一想到自己未来的命运,以及所有的主动权现在都握在汪海手中,蒋方如心里立刻又是一阵窝火。而这时,昨晚汪海听到程雨依然是处子之身时的惊恐模样,也跟着浮现再她眼前。虽然不知道其中的原由,但是从汪海的反应来看,现在的情况似乎并非他之前一直所保证的那样万无一失。
想到这里,一阵急火立刻直冲脑门,蒋方如揉了揉发涨的太阳穴,脑中却依然有些恍惚。而这让她直接忽视了自己正身处弯道,刚刚恢复了些许清明,前方不到十米处的浓雾中便猛地显出了一个车头。
蒋方如脑中一个激灵,刹车立刻踩死,车子才勉强歪斜着停了下来,而来车则几乎是擦着左侧车头灯一驶而过。
一阵后怕地看了看后视镜,对方的车子稍稍缓了一下车速便又继续前行,隐入了雾中。不过车子的尾影却让蒋方如立刻又惊起了一身冷汗。
警车,而且还是港城的牌照!
这样的时间点,港城的警车出现在这里,蒋方如能想到的唯一可能便是汪海被盯上了。
不行,不能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汪海身上。蒋方如咬着牙咽了咽口水,然后打起了转向,掉转了车头。
和猜想的一样,那辆挂着港城车牌的警车,直接穿过石库镇一路向西爬上了通往五道河水库的柏油山路。很显然,警察是冲着程雨和庄敏来的。
蒋方如犹豫再三,还是决定给汪海打了个电话以做提醒,不过只是告诉他返程路上见到了港城来的警车,并没有透露自己留在石库镇的事情。
电话中,汪海的语气似乎又回到了之前的那种胸有成竹,并且回复让她放心,警察是他故意引过来的,他保证接下来的两三天内,事情应该就会全部解决。
这样的回答,让蒋方如倍感诧异的同时还是有些怀疑。她清楚地记得,汪海昨晚虽然也是信心十足,但是对于事情的解决却没有具体的时间预期,而且最后听到程雨的情况后还露出了明显的失望之意。而现在仅仅过了一晚,他不仅语气更加坚定,同时还信誓旦旦地保证几天之内就会看到结果。
要知道,这可不是随便出个警就可以解决的街头斗殴,而是一桩实实在在的带血命案。
跟踪警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好在整个石库镇只有一条狭长笔直的主马路,哪怕隔着数百米,也能轻易分辨出特征明显的警车。
从港城来的三名警察似乎完全没有和汪海见面的意思,在庄敏家呆了许久之后,又造访了石库镇中学,看起来应该是在全力调查程雨和庄敏的背景。
这让蒋方如心中稍安。不过这种情况,却在半夜凌晨的时候发生了转变。
在结束了石库镇中学的调查后,那三名警察早早地就住进了一家小宾馆。选择留下来过夜,就代表调查未尽,而下午和晚上明明还有大把时间,三人却选择按兵不动,就显得有些可疑了。蒋方如很自然地就猜想到,警察会不会是已经锁定了什么目标而选择以逸待劳。
好奇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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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之下,蒋方如只好委屈自己呆在了停在离宾馆百米之外的车上。到了凌晨时分,天上开始莫名其妙地飘起了雪花,而又过了没多久,那三名警察果然出动了,而且还选择了步行。
因为夜晚人稀,笔直的主路上没有行人提供掩护,蒋方如果断地放弃了贴近跟踪,不过她倒并不担心人会跟丢,一直往西,除了五道河村,不会有其它的目的地。而且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地上已经白上了一片,三人的脚印提供了最好的追踪痕迹。
一直摸黑跟着,直到规律的脚印拐上了柏油山路,蒋方如权衡再三,最终还是选择留在了路口。五道河村人少地小,危险系数实在太高,她不敢去冒这个险。
接下来,哆哆嗦嗦地等在山路口差不多快一个小时,蒋方如也没能猜到警察夜间行动的目的,直到庄敏父亲为首的送葬队伍抬着棺材从山路中段拐上了山,才让她明白过来,原来警方此行的目的,是想趁下葬的时机抓捕庄敏。
已经死亡的庄敏肯定不会出现,这样看来,汪海的计划还是成功的,至少到现在为止,警察都认为庄敏还活着。看来自己一惊一乍地怀疑,的确是有些多虑了。
明白了警方的目的,蒋方如终于松了口气,可是正当她准备提前返程时,山路上出现的一个身影却让她如何都无法迈开双脚。
虽然光线视野均不理想,但是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身影的身份。她不明白汪海这时候出现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汪海的现身却让她立刻明白,警察的目标根本就不是什么庄敏。
送葬队伍上了山,汪海却鬼鬼祟祟地躲在了路边的一颗大树下,看起来只有他一人,不过一直还未露面的三名警察,却让她不敢发出任何声响直接去提醒。
蒋方如赶忙掏出手机,可是拨了汪海的号码却是显示关机。
就这样万般着急却又别无他法地干等了许久,送葬队伍顺山而下,而汪海在避过了人群之后则选择了独自上山。再接着,三名警察终于露面,在山路中间商量了一番,然后也跟着汪海的脚步上了山。
完了,一切都完了。
蒋方如脑中仅剩了这样绝望的想法,同时毫不犹豫地转身迈开双腿拼了命往镇子方向跑去。
汪海被捕后,随时都可能把自己给招供出来,必须立刻赶回港城,至少还能为之后的跑路做一些准备。
灰女 29
连夜赶回港城,蒋方如立刻开始为逃命做起了准备。
首先,便是在回城的高速路上取出并丢掉了手机SIM卡,虽然之前和汪海频繁地联系已经无法抹除,但是通过手机信号,警方也是可以对自己进行定位追踪的。
剩下的其它都是小事,最重要的则是钱,而且必须要是现金。银行账户随时都会被冻结,大笔金额短时间内也是没办法取出的。自己唯一在集团里负责的星海城倒是存着一些流水,但那里是最危险的地方,肯定是不能去的。
银行和星海城都没办法,能够打主意的就只剩母亲偷藏的私房钱了,这么多年下来,金额定不会小,最重要的还都是难得的现金。
编着处理蒋思怡尸体需要钱的理由找上了母亲,蒋方如思考再三,最终还是决定不把事情已经暴露的实情告诉母亲和方正。逃离时碍事不说,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不明情况的两人多少都还可以帮自己拖延一些时间。
之前刚以同样的理由要了200万,没隔两天又开口要钱,方海兰表现出了明显的怀疑和抗拒,蒋方如只好声泪俱下地哭诉了自己的付出,并再次强调了事情的严重性。
方海兰的犹犹豫豫,再加上重新回家取钱的小心谨慎,蒋方如拿钱到手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
这时,昨晚那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和绝望也随着时间的推移而缓和了不少。从昨晚在石库镇三名警察跟上汪海一直到现在,差不多又过去了大半天,可是不管星海城还是酒店都没传来什么不好的消息。如果汪海被捕,不可能这么风平浪静。
难道汪海没把自己供出来?
不可能。虽然接触才短短的几天,但是汪海阴险狡诈,绵里藏针的真面目却早已被她看的清清楚楚。如果被抓,他肯定会第一时间把脏水泼到自己身上。
还是说,汪海利用夜色和山势的掩护侥幸逃掉了?
百思不解的情况下,蒋方如最终还是决定偷偷地躲起来,暂时先不离开港城,等待形势进一步明朗之后再做接下来的打算。
雪势越来越大,整个夜空布满了缓缓坠落的白点,蒋方如感觉自己像是被困在了翻转过后的水晶球中,整个人也被一种并不真实的眩晕感所牢牢包裹。
当然,困住她的并非警方天罗地网的追捕,一直到现在各个渠道都没传来任何实质性的坏消息,但就是这样什么都不清楚两眼一抹黑的情况,才更让她变成了一只无助的惊鹿,仿佛这无边的城市丛林里到处都潜伏着狰狞恶兽,而危险则似乎随时都会从某个黑暗的角落扑面而来。
如果能够明确汪海逃脱了追捕,她至少还有时间立刻逃往国外,但是现在别说机场,就是监控稍多的主干道,她都不敢冒险去走。
总的来说,现在的情况还是太被动了。
蒋方如开始有些后悔,今早凌晨根本就不该那么惊慌地逃回港城。当时没有人知道自己呆在石库镇,如果能够隐在暗处继续观察到结局,至少不会像现在一样对一切都一无所知。
想着想着,蒋方如忽然意识到,或许自己现在应该返回石库镇。一是或多或少可以了解一下情况,另外,就算汪海第一时间供出了自己,警方也只会在港城设下罗网,自己打空间差到了石库镇,反而更加安全。
想法成形,蒋方如立刻导航了避开高速的路线动身出发。现在开的这辆车,是前天被汪海逼去庄敏老家送钱时,为了以防万一从朋友那里借的新车,只要不走收费站,被发现拦下的几率微乎其微。
导航的路线是从东港环路绕南,上通往宁山的省道,然后再顺着沿途的几个城市一直到南县。而西南方向的路程中,必然会经过汪海的工作室。
途径的过程中,蒋方如自然是加快了车速想要一驶而过,不过黑夜中汪海工作室突然飘出的一抹淡淡灯光,却是让她情不自禁地又松下了油门。
难道汪海真的逃了回来?
权衡再三,蒋方如还是决定要去探个究竟,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她已经实在忍受不住这蒙眼走在黑暗中的糟糕感觉了。
经过汪海工作室又往前开了两三百米,蒋方如才把车贴着田埂停在了路边。而返回工作室时,她也谨慎地选择了田间小路。
摸黑来到了别墅围墙外的铁栏杆处,蒋方如才发现灯光来自于车库旁的雕塑房,当时把裹着蒋思怡尸体的泥塑拉过来就是放在了房里。
雕塑房的卷闸门只拉开了小腿高度,明黄的灯光在门外铺出一块矩形灯带,拇指大的雪花在宽矮的光线中晶莹落地。
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再加上还有一丛花坛灌木遮挡在了近端,蒋方如矮下身也勉强只能看见房内的两只桌腿。而这时,一阵连续而又规律的车轱辘声从别墅后面的花园传来,听上去类似于行李箱拖地的声音,但在静夜中却显得尖锐刺耳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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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轱辘声慢慢由远及近,停声辨位应该是要从别墅左侧的小路过来。蒋方如赶忙提前蹲下,将身体藏在了灌木丛后,但是透过枝叶缝隙依然能够看见一些院内的情况。
几秒钟后,一个有些笨重的身影背身拉着一个铁质板车丛别墅侧面的鹅卵石小径慢慢冒了出来。
虽然只是背影,但是蒋方如第一时间便认出了汪海,而更让她大吃一惊的却是推车上载着的东西。一开始,除了覆盖的雨衣,完全无法分辨推车上为何物,直到汪海拉着车转弯时,因为雨衣长度不及遮挡,半悬在推车后沿的两条光裸小腿才在夜色中白晃晃地露了出来。
蒋方如惊地伸手捂住了嘴巴,两眼却依然一直盯着院内的一举一动。
看来汪海真的是从三名警察的跟踪和追捕中逃脱出来,而且还第一时间赶了回来处理庄敏的尸体。
有了这样的发现,蒋方如立刻掏出手机,打开了相机。之前在汪海的面前一直太过憋屈,这是个转被动为主动的好时机。
刚把镜头对准汪海,汪海却突然停下了脚步,然后转身朝花坛这边走了过来。蒋方如心中一惊,但却不敢随便移动发出响声。
汪海走近花坛,方向明显是朝自己而来,可是在灌木丛里翻弄了一阵之后,却又没事一般地转身离去,继续拉着推车进了雕塑室,然后关上了卷闸门。这让蒋方如顿时一头雾水。
被发现了吗?
发现了也无所谓,自己根本不需要躲着他,而且正好趁这个机会让他把承诺自己的事情给马上解决了。
收起了手机,蒋方如思考了一会儿,决定现身与汪海摊牌。只要按他说的那样,把蒋思怡的尸体火化成灰,就算之后警察找上了门,没有实际的证据,自己也依然还有辩解的空间。
原地起身,重新将头露出灌木丛,往别墅大门口望了望,蒋方如突然间却又犹豫了。
事情还是有些不对。
汪海敢这么名目张胆地回到这里,就代表他并不是从警方手里逃出来的,否则就相当于自投罗网了。他不可能这么愚蠢。
可是,今早凌晨的确是亲眼看到那三名警察尾随跟踪他。难道还有其它的隐情?或者说,警察是故意放他离开,然后继续暗地跟踪抓他的证据?
蒋方如立刻想起了那三名警察在山路中间互相商量的场景,于是赶忙又重新矮身躲回了灌木丛下。
一身冷汗地朝马路上看了一圈,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车辆,但是她却仿佛感觉到到处都有眼睛盯向这边一样。
此时,蒋方如的心里矛盾到了极点,既担心重新找上汪海会被警察一锅端掉,又不甘心浪费这次可以一举解决掉蒋思怡尸体的机会。汪海被警察盯上已经是非常确定的事情,如果不赶在汪海被捕把自己招出来之前处理掉尸体,肯定就没有下一次了。
那就暗中再等等吧。
蒋方如最终还是做了决定,至少不能再犯今天凌晨那样的错误。
就这样在又等了整整快一个小时,外套被雪片沾湿了大半的蒋方如实在是有些等不下去了。附近应该没有警察盯梢,否则不可能放任汪海将尸体这么重要的证据一烧而空。
给自己强塞了并不充分的理由,蒋方如攥了攥拳头,还是小心翼翼地钻进了汪海别墅的大门,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跑到雕塑房前,敲了敲卷闸门。
“谁?”过了好几秒钟,门内才传来了汪海的询问声。
“是我。”蒋方如贴着门板将回答送了进去。
叮叮咚咚一阵杂乱的响声过后,卷闸门被拉开了半人的高度,蒋方如立刻弓身钻了进去。
“你在处理尸体?”蒋方如一边拍着身上的雪花,一边观察着屋内的景象。
房间里乱七八糟,并没有看到蒋思怡的泥塑,而第一时间引起她注意的便是那个放在角落正在轰鸣工作的金属气窑,刚刚那辆运尸的推车就斜放在窑门的旁边。
汪海也转身看了看气窑,然后回向蒋方如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
“你被警察盯上了知道吗?”见着汪海一脸轻松的模样,蒋方如忍不住皱起眉头提醒道。
“哦?警察在外面?”汪海眯着眼睛朝紧闭的卷闸门探了探头。
“我不确定。”蒋方如摇了摇头,“不过今天凌晨的时候,我亲眼看见三名警察跟在你后面上了庄敏母亲下葬的那座山。”
“今天凌晨?你不是昨天早上就回港城了吗?”汪海显得很是诧异。
“半路我觉得不放心,又回了石库镇。”
“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汪海直接笑了起来。
“现在你还笑得出来?你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蒋方如气不打一处来。
“放心好了。”汪海笑着拍了拍蒋方如的肩膀,眼神和动作都是轻佻至极,“警察昨晚是准备在下葬的时候抓庄敏,我的出现也是为了误导他们。一切都在我的掌握之中。”
“那现在泥塑里的尸体可以帮我处理掉了吧?”蒋方如将汪海的手一把扫开。汪海的话不能全信,但是多少也让她心中稍安,不过她现在最着急的还是火化蒋思怡尸体的事情。
“这还用你说?”汪海笑着指了指气窑,“既然答应了你,我肯定就不会食言。”
“你别想骗我,你烧的根本就是庄敏的尸体。”
“我哪能骗你。”汪海故作委屈地摇了摇头,然后走到墙边工具架旁取下了一个黑色鞋盒,“不相信的话,你自己看咯。”
蒋方如接过鞋盒,将信将疑地打开盒盖,满满的一盒骨灰立刻呈现在眼前。灰白的骨灰依然散发着余温,半埋半显地还露出了没有烧尽的骨块。
灰女 30
接下来的几天,雪势依旧,不过一直充斥在蒋方如心里的阴霾却被一扫而空。
蒋思怡的尸体已经成灰,之前担忧方正身份被发现的事情,警察后来也没再找上门过,看来警方对于案情的调查并没有什么新的突破,一切都还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与此同时,那晚还赶在最后时刻拍下了汪海运尸毁尸的视频,这样一来,就算那小子以后想要继续要挟,她也完全不惧。
将车子在车位上停好,车内开足的暖气让蒋方如心情一片大好,情不自禁地握了握手机,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一片明朗。
下车锁门,蒋方如踏着高跟轻快地走进电梯,看了看手机里明正律师事务所的地址信息,然后按下了楼层按钮。
很快,电梯就升到了35层,叮的一声,电梯门缓缓打开,蒋方如正要走出,却被一个冒冒失失的女人挡住了去路。
“先下后上,不知道吗?”蒋方如没好气地啐了一句。
那女人木讷地低头应了声对不起,然后便像没事一样越过蒋方如,然后有气无力地将身体靠向了电梯侧墙。
女人傲慢无礼的样子,顿时让蒋方如来了火气,可是当她伸手挡住电梯门想要进一步理论的时候,女人的长相却让她又立刻把手缩了回来。
怎么会是她?
电梯门缓缓闭合,回头看了看明正律师事务所的大门,然后又回想了下女人刚刚失魂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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魄的模样,蒋方如心中立刻生起了疑惑。
“您要过来,怎么也不提前打声招呼?”冯律师满脸堆笑地将亲手泡好的咖啡放在了蒋方如身前的茶几上。
明正律师事务所能够开在整个港城位置最好的前港中心大厦,完全是因为背靠着蒋家这棵苍天大树,蒋家几位金主的喜好,这么多年下来他自然也是摸的清清楚楚。蒋方如这位明面上的大小姐常年国外国内两头飞,从来都是只认咖啡不碰其它。
“刚刚是不是有个女的找来过?”蒋方如直接略过了冯律师的殷勤和客套。
“哦,是楼下一家公司的老板,前几天家里碰到点事情,上来洽谈委托的事情。”冯律师先是愣了一愣,然后才意识到蒋方如所提的是谁。
“是不是叫苏芮?”蒋方如赶忙追问。她此次赶来律师事务所,本来是要未雨绸缪地找冯律师询问一下现在的情况下蒋家遗产分配的事宜,但是那女人的身份却是让她将之暂时忘在了脑后。
“是的,怎么,你们认识吗?”
“嗯,她是星海城之前的承包商。”蒋方如点了点头,然后继续试探性地问道:“她找过来是委托什么?”
说实话,之前星海城装修的时候,她虽然有所过问,但是施工签约这样层面的事情还用不着她出面。能够认识苏芮,也只是前些日子被汪海要挟时,她顺道调查的结果。刚刚在电梯里仅仅是觉得有些眼熟,现在经冯律师亲口确认,她立刻便生起了一丝警觉。这时候苏芮找到律师事务所,她很难不和汪海的事情联系起来。
“刚刚只是大致沟通了一下,好像是她的小男友进了号子,想要我帮着做减刑辩护。”
“什么?”蒋方如惊地直接往后靠了靠。所谓的小男友肯定就是汪海了,她怎么也没想到汪海竟然会被捕。
“怎么了?”冯律师发现了蒋方如的反常。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什么时候被抓进去的?”蒋方如立刻恢复了表情,心里却扑腾跳个不停。
“应该是上周五。”
“上周五?”
蒋方如算了算时间,汪海被抓就是发生在火化尸体的第二天。那晚之后,自己以为万事大吉,所以根本没有继续在意汪海的动向,真的是太过于大意了。不过从侥幸的成分来讲,自己也算是抓住了处理掉蒋思怡尸体的最后机会。
但是再一细想,她又从冯律师的话语中解读出来一些额外信息。既然是做减刑辩护,那就代表汪海已经明确定罪被抓,但是有减刑的可能,又说明他判的并不是死罪或者无期之类的极刑。而且从目前警察根本没有找上自己来看,虽然汪海已经关了进去,但这么多天过去,似乎并没有把自己给供出来。这就不得不让她感到好奇了。
“跟我说说具体情况。”
“这”冯律师有些为难。客户信息的保密属于最基本的行业准则,但是面对蒋方如,他却没办法开口拒绝,“具体情况还要进一步了解,从客户所委托的内容来看,罪名并不是很重,不过内容倒是很有趣,这么多年下来,我还从没碰到过这种情况。”
“什么罪名?”听到罪名不重的信息后,蒋方如就更加地好奇了。
“罪名有两条,一是包庇,二是侮辱尸体。”
“包庇什么?”侮辱尸体的罪名虽然和实际情况不符,但是还能和汪海火化尸体联系起来,而这包庇罪,蒋方如却是怎么也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意思。
“据说是为了帮一个杀了人的女人脱罪,将那女人刚过世母亲的尸体挖了出来给烧了,然后利用骨灰制造那女人已经被他杀害的假象。”冯律师一边说一边觉得荒唐的摇了摇头,“是不是觉得有点绕?但是我听下来似乎就是这么回事儿。”
蒋方如试着将冯律师所说的给一一捋顺,可是理到最后,整个人却仿佛是跌入了万丈冰窟。
不论是挖出庄敏母亲的尸体,还是将庄敏的死亡在警察面前逆天翻盘成了假象,听上去匪夷所思的同时更是让人头皮发麻,而最让她无法接受的则是汪海对自己的欺骗。
稍一分析,就能知道那晚汪海当着自己的面说已经烧掉蒋思怡的尸体是空口撒了一个弥天大谎。如果说当时窑炉里正在焚烧的是庄敏母亲的尸体,那鞋盒里的骨灰就只可能是庄敏的。
“你准备什么时候去见犯人?”想通了这些,蒋方如已经在心里把汪海祖上八辈都给诅咒了个遍。
“我还没想好要不要接,这样的方式已经远远超过了正常的包庇行为,成功减刑的胜算不大。”冯律师回答道。
“不,这案子你必须接。”蒋方如攥着拳头,直接帮冯律师做了决定。
以假身份跟着冯律师到看守所见汪海,的确是一个极其冒险的行为,但是蒋思怡的尸体不知下落,却又让蒋方如不得不以身犯险。
看守所的会见室里,汪海第一时间便认出了蒋方如的身份,而他那依然轻佻的态度,却让蒋方如恨不得砸烂挡在两人之间的玻璃,然后全部塞进汪海没有一句实话的嘴里。而当汪海亲口承认蒋思怡的尸体的确还放在工作室里的时候,她连再次暴起杀人的心都有了。
不过恼火归恼火,汪海最终这招瞒天过海却是不得不让蒋方如佩服,特别是在汪海最后询问了所面临的刑期,说出值得两个字的时候,她也终于算是明白了汪海的真正手段。
最开始汪海所说的嫁祸庄敏的计划应该并非全部都是谎言,他不可能提前预料到庄敏母亲的突然暴毙,况且如果能顺利让庄敏这个死人背锅,他就完全没有必要让自己身陷牢狱。
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但是汪海中途改变计划,应该就是那天在石库镇听说了程雨的处女身份之后。而最让人匪夷所思的却是,他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庄敏这个要嫁祸的标的悄无声息地转变为舍命保护的对象。这就相当于他没有一句谎言地告诉了警察他杀害了庄敏的过程和真相,但是却又被警察当作谎言给亲手全盘否定。
和这样的手段相比,自己嫁祸蒋思怡的行为完全就是幼儿园过家家的水平。
一想到未来汪海出狱之后,必然还会和自己有一番博弈,蒋方如浑身上下立刻就只剩下了苍白的无力感。但是不管怎样,至少现在自己在程雨这个案子上已经成功地脱了身。她不相信在这样的情况下,警方还能够翻的了案。
离开了看守所,蒋方如立刻奔向了汪海的工作室,不过她只是放慢了车速一边观察一边路过,并没有冒失地靠近别墅。
整个白天和傍晚,她换了好几辆车来来回回跑了十多趟,一直到大概率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在无人的深夜时分,一个人偷偷地潜入了那座荒郊别墅。
废了很大力气撬开了雕塑房的卷闸门,然后从里面推了推车来到了别墅东边的前院。蒋方如看着包了黑色防雨布整齐排列的雕像群,感叹着汪海的胆大心细的同时,更是祈祷汪海这次不要再次欺骗自己。
而当她一个个拆开防雨布,拆到最中间那一个的时候,那尊既熟悉又讨厌的“祈祷少女”终于在黑夜中露出了真容。
将少女像放倒在推车上,吃力地拉回雕塑房,关上了卷闸门,蒋方如赶忙从工具房找了铁锤,然后站在了塑像前。
雕塑的头顶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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