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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马拉勃郎马戏团的人,正在围场做巡回演出,也许您不一定知道我们……”
“呵?你在骂谁呢?你是不是觉得,这里消息偏僻,没听过你们的大名?”
……这死小孩!萨内赫忍不住深吸一口气,不过,依对方这傲慢的德行来看……没准也是个高等魔鬼,还是能和此地的殿下有直接联系的那种。
“总之,如果您——有空的话,我们希望您能——代为引荐,好让我们为此方领主献上一点敬意。”
“嗯?什么敬意?”没把他放在眼里的少年好像来了兴趣,腔调也终于不再是冷淡的。
“我们这边的好东西可太多了。”萨内赫解释道:“金银珠宝都不过是俗物!不瞒你说,我们能提供最好的表演,还有举世罕见的藏品……”他露出一个有神秘色彩的微笑:“我们这里呢,有能够用歌声诅咒他人的美人鱼,也有巨大的怪鸟,还有你可能这辈子都没见过的狐角兽!以及曼提科尔——”
“感觉不像真的。”少年用嘲讽的语气说:“美人鱼?给人缝上海鱼的尾巴就能充当的生物,美人鱼雕塑还差不多吧,确实也有雕塑能承载诅咒,怪鸟?嗤,怕是把鸟的毛全部拔了,然后再贴一层鳄鱼皮?”
其实最后一个形容是他瞎编的,就是听上去像恐龙……呃恐龙是什么?鸟吗?
他这一下子就把萨内赫问住了,见那人沉默,少年还不怀好意地加了一句:“你就想用这些来糊弄领主?”
“那也得有人愿意引荐——好东西当然是呈给领主本人过目。”他不得已说道:“我们还准备献上二十个男人和十五个女人,喔……还有什么呢……这得看那位是司职什么的,与其盲目献礼,不如投其所好。”
“……”
“放心吧,我并非是不通人情世故的家伙,这里头一定也会有您的一份功劳,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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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谁不愿意看看马戏,活跃活跃气氛?我们初来乍到,也愿意遵守城内的规矩,如果能允许我们再做点小买卖就更好了,换点皮子、手指、骨头和牙齿,都是些不值几个钱的小买卖。”
“是不值几个钱。”
“总之,不会损害什么,不知您意下如何?”
“如果我说……你们想前往的城池禁止这些买卖呢?”
“什么?”萨内赫一惊,这是哪位魔鬼贵族搞垄断?那这可还得多花钱贿赂,“不碍事,不碍事,我们有的是钱……”
“你没听明白我的话吗?”他身子前倾,柔和地,几乎警告般说:“不许人口交易,不许血腥活动,也不能展出你那些丁零当啷的小玩意,没有腐肉,也不会有血酿酒。”
他的恶意在此刻展现,这位不知名的冷漠少年笑了起来,一个十足的、有着魔鬼味道的笑:“为了阻止你冒犯到领主,很遗憾的是,你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昆虫聚集的声音,昆虫前行的声音,颚部摩擦产生的声音,死亡的交响乐,转眼间就涌了出来。
【还请您和您的成员——安心上路。】他宣布道,像祭奠似的——
作者有话说:对不起没写完明天我继续写(躺了)
第115章 阶梯
在狂乱的尖啸中,从未遇见过这种场合的众魔鬼、众人纷纷乱了阵脚,要知道,法尔法代废了那么半天话,就是为了让他身上那些小玩意儿借着路旁的杂草和晦暗的天色,一步步铺垫和埋伏,好把所有恶心玩意一网打尽。
前面的人四散而逃,后边的人不明所以,跟着后撤,在惊慌中,推推搡搡,摔跤、跌倒、被人踩着踏过去,而疾病呢——哈哈,有形之物不过是放出来唬人的!无形的病虫在飞溅的血液里,在人的呼吸间,逃得了一时,可逃不了一世。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这些成绩优异的毒虫们给他源源不断地带来战果,倒下的人越来越多,被直接叮咬后产生的瘢痕和脓肿无疑是恶心的,像玫瑰一样,他移开了眼睛,手指不自觉地抽动起来。
戒指环绕着蔷薇,神明降下审判之日,燃烧的彗星,口袋装满草药,灰烬啊,灰烬……(注)
他想起一首近年流行的歌谣,死人带不走生前的金钱,却能把记忆带下来,总归,是一首有神秘性质的歌谣,审判?司掌瘟病的魔鬼自认为他没什么好审判的。
克制一下,法尔法代,他想,他强迫自己分心去看点别的,路边的斑尾鸽,远方的稻田,而事实上,呼风唤雨,大肆繁育病菌……让痛苦塞满每一个人的骨头缝,那滋味可比奶油蛋糕还要鲜美,他只能一而再地掐住披风,等他们倒得差不多了,少年才慢慢悠悠地从界碑上跳下来。
在他身后——如果萨内赫能多观察观察,就会发现,远方的街道十分寂静,可以说,整个镇子都半空了,因为他们提前疏散了人群。法尔法代拍拍身上的灰尘,旋即而来的是全副武装的一小支军队。
既然已经建好了界碑,那多余的再隐瞒就没意义了,迟早要面对的。所有人都穿戴了盔甲,以保证不被感染,他们开始默默地把那些“东西”搬上车拉走。
“您下次能否……稍微再提前通知一下我们?”
维拉杜安说,他真快被这位殿下吓死了——是的,法尔法代半途才想起来疏散的事情,临时把维拉杜安摇了过来。
“这还不算提前吗?”法尔法代反问。
维拉杜安用手捂了一下眼睛,他觉得他应该反驳一句,这不叫提前,这叫临时调动。而对此有些习惯了的他很快调整好了心态,“您接下来想拿他们怎么办?”
他们,既指那些长得千奇百怪的魔鬼,又指……那些瑟瑟发抖的人类。法尔法代记得,结社性质的契约和领地契约不太一样,前者算是一般卖身契,后者几乎是连思想都一块卖了……
“这个嘛……”他陷入了长久的沉思。在一片狼藉里,飞舞的宣传画报飘到了二人眼前,维拉杜安伸手一捞,在看见那污秽画面的第一眼就蹙起眉,然后无动于衷地把纸揉成一团。
在维拉杜安等到领主的回答之前,动作利索的士兵已经清点好了人数:在这马戏团中,魔鬼总计三十二名,而人类足足有一百来人,而奇珍异宝还尚在清点之中。
法尔法代和他的骑士对视一眼,他耸耸肩:“以你们人类的眼光来看,是不是很奇怪?”
“……”维拉杜安想了想:“以经验来说,奴隶的人数总和大于……贵族,或者说统治者的总和时,是不容易……不,非常难维持现状的。”
为了防止奴隶造反,奴隶主会更加压榨,更极端的压榨会招致更强烈的反叛,而总和小于被奴役者人数的奴隶主,一旦面临这种压倒性的反叛,是不占优势的,除非他们拥有——比如压倒性的武力,有决定性的优势。
云游的结社魔鬼社长不如拥有固定领地的领主,他们契约的约束力没有强到那个份上,只要有办法拿到——强迫也好,欺骗也好——搞到口谕,就能解放自己,不过,结社的契约大概也能起到一点庇护作用……虽然人也许宁可去吃毒作物的苦楚。
“你觉得,他们为什么不造反呢。高级魔鬼确实有优势,但绝非不懈怠,如果一起努力的话,还是有可能……”他问,但这不是一场校考,而是他惆怅的自言自语。
“因为思想……只要能让人打心底眼里觉得自己卑贱……认为别人比自己更卑贱,只要能让人一层又一层地、无限划分下去,去分个高低吧,把一百人变成不同的五十人,把五十人变成不同的二十五人,这阶梯只要能多存在一天……反抗就永远不会到来。”
他突然顿住了。
他转过头,认真地说:“筛选一下吧。”
有时候,维拉杜安老有一种错觉……领主不在乎那么多才是正常的,他却忍不住以人类的思维去揣摩他,以至于他误以为冷漠如法尔法代,也是会在乎些什么的。
“还有点良心的就留下来,而没救的……那就不救了。”
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狼混进羊羔里,第一件事就是大快朵颐,我不允许这种家伙带来混乱。”
“非常正确的决定。”维拉杜安俯下身:“剩下的交给我去做就好。”
而在——所有人的视线之外,在清点和扫尾结束后,月光越来越亮之时——
“狗屎!!”
阿沙玛特狼狈地从水里爬出来,他就知道霉运不会那么轻易放过他,这几年简直点背到家了!
“还好我技高一筹,让萨内赫去探路……可恶,可恶!!”他庆幸道,但是很快又咒骂起来,他的家当,他辛辛苦苦积累的财产,全没了!!
而随着他爬上来的,还有瘦画师,他在看见团长鬼鬼祟祟地坠在队伍末尾时,也跟了上去,而正是这个举动救了他的命,他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老爷,现在可怎么办啊!”
“你看清那个吞掉我财产的魔鬼长什么样子了吗!”他揪起瘦画家的领子,恶狠狠地问:“我要报复……我要他好看!!”
“看清了,看清了。”他忙不迭地说,接着,他们连夜从这里离开,唯恐被发现并追上。好在上一个安置点还有些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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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走的杂物,在瘦画家用他以往看不上的半张纸和断掉炭笔,把那老远看到的魔鬼模样画下来后,阿沙玛特举着画像观摩半天,越看越眼熟:“科里德。”
“什么事,老爷。”
“你有没有觉得,这人很面熟?”
“是很面熟,我画的时候就觉得仿佛在哪见过……”
“在哪……”他开始踱步,沉思,绿发红眼的魔鬼,绿发红眼……他数年间在围场行走,是什么时候——
“科里德,”阿沙玛特突然又喊了一声:“科里德!你记不记得——是五十年前,还是一百年前?我们受邀去往一位殿下的封……”
“哪位殿下?”
“就是那位谎言,喔,那可是我们风头最盛的时候……”
“是啊,那时候我们可是风风光光。”
“先不提那个!”阿沙玛特说:“是的……我记得,当时我上去致礼……好像他身边就站着这么一个小孩,绿头发的……我不确定!那些年里,很多殿下身边都跟着那么个小孩……但我听说,那位殿下在三十多年前曾经不小心把自己的幼弟给弄丢了。”
“弄丢了?”科里德嘀咕道:“好像是有那么一档子事情。”
但听过这则传闻的魔鬼都认为这不过是借口,哎呀,殿下的家务事,谁敢置喙?就算是他悄悄把人杀了,对外也能说弄丢了。
“那位殿下当时发布了悬赏……那可是一笔横财,当然,我承认……我们呢,相互之间不是那么……你知道的,大人物都要脸面,谁知道这事是真是假?”
阿沙玛特越说越激动:“但现在看来,没准是真的!喔……那笔钱……那笔钱可是一座紫金山一年的开采量,你知道这是多庞大的数额吗?科里德。”
他说完,又轻蔑地说:“不,要不是靠着我,你这种乡巴佬连东南西北都走不明白,你们连利润都算不清,你不会清楚这笔钱的……”
阿沙玛特在那喋喋不休,而科里德则在心底呸了一声,乡巴佬,说得好像他就不是一样——现在他和乡巴佬又有什么区别!财产被夺走,好不容易攒到的下人也都快没了。
不过,这倒是个不错的情报。科里德想,他之所以还跟着阿沙玛特,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套到点什么好东西,而他的选择显然是正确的。
“走,走!”阿沙玛特说:“我们现在就启程,有了这逼奖金,我还愁不能重建我的马戏团吗!我还能组建一个更好的!”
“是的,老爷。”科里德附和道,而他想的是——我一定要比阿沙玛特更快一步邀功,能绘人像的可是他!而不是这个除了动动嘴皮子什么都干不了的狗屎团长。
于是,他们在收拾完那点少到可怜的物品后,急匆匆地上路了——
作者有话说:改自黑死病的著名童谣RingAroundTheRosy
中间那段是古代对瘟疫错误解释化来的
既1神罚说2彗星说(瘟疫期间可见彗星,它们燃烧着飞过空中,污染了空气。接下来,我们体内的□□会受到污染,从而诱发瘟疫)
第116章 疗养院
“行宫?”法尔法代行云流水地签下自己的名字,公文,公文,纸被造出来就是为了和另一张纸相互堆叠,最好能高到占领天花板:“我看起来像是有很多用于打发的空闲时间——的人吗?”
他话锋一转,又不经意地把这则——好意背后的内容抖了出来:“说吧,是建筑师们想炫技,还是谁想从这里头贪污点什么款项?”
“这、这个……”来献言的下属支支吾吾,等法尔法代一抬头,只见到对方冒着冷汗,一副经不住拷问的模样。
懒得吓唬人的领主挥手让对方滚蛋。
“您真不要行宫?”
过来交接事项的阿达姆看着某不知名的文官,他看乐子一向不分时间场合,把东西一撂,用手撑住领主越来越大的办公桌,“找一个湖边,盖一个夏宫,最好带花园的,用来避暑。”
"然后换个地点继续办公?真是敬谢不敏。"
“别这么想嘛,换个地点,换个心情。”
他转了转手里的匕首,通常来说,他们是不能带武器进领主办公室的,但条律是条律,现实是法尔法代心情不错的时候,他不会纠着小错不放。
自上半年收缴了马戏团的财产后,那些货真价实的奇珍异宝算是不菲的收入,基于此项,不少人的心思开始活络起来……而财宝还是其次,其中最大的收货,莫过于他们缴获了一张围场地图——标注了山川河道,地势风貌,乃至其他魔鬼的封国所在,甚至还有部分团长私藏的矿点。不过,那些地方的产矿量不多,用来养养矿虫也不错。
至于其他附加项,本来,法尔法代是准备把魔鬼,和半魔鬼化的人丢去做法阵供给,却在一段时间后被圭多告知,纯粹的魔鬼似乎没有太多的能量。
“什么叫没有能量?”
“字面意思,理论上,他们也能学习炼金和阵法,但是不太能驱动法阵的展开……其实,用唯心一点的解释,也许是因为……假设讲他们都视作灵魂,魔鬼的内心并没有人类那么强大。”
好像也说得通。
“如果欺软怕硬也能算一种强悍的话,那我倒还真是要喝彩了……不,或许,也因为他们是刚被转化不久的底层魔鬼。”
“所谓的高级魔鬼不也缴获了一匹?那位萨内赫?用他来试试如何?”
“呃。”
领主缄默半晌:“……吃了。”
“什么?!”圭多手一抖,差点没把一整瓶药剂都加进去:“什么吃了?”
“我用来饲养我的……疾病,但是效果意外不错,就是一不小心把宿主给弄死了,就这样。”
圭多至今都不明白小领主到底又弄出了什么新的瘟疫,他从不拿人做实验,问起特性,也很含糊,比如“不同人的效果不同”这种屁话,要不是他年纪大了不好折腾,嗨呀,他还真想试试。
当然,法尔法代让他别想这事儿,他不会批准的。
回到现在,法尔法代签署完最后一份行政命令后,活动了一下手臂:“兴建行宫太耗费钱财……而且华屋美厦多半是用来炫耀而不是居住的,我不想要。”
“对了,邮政那边还顺利吧?”
“您说邮局?还可以,以前寄送信件都是找私人邮差和商队代送,现在可以走公共系统了。”
“你那边收得到报纸吗?”
他之前把人支到了绿洲县办事来着。
阿达姆挑了挑一边的眉头:“当然,”他从怀里抽出一份皱巴巴——报纸,经过多次改良后,树皮所造的纸张已经非常柔软了。他看了一眼,大约是嫌弃皱,没接过来。
“说真的,我还当您要设立什么秘密审判庭之类的。”
他抖了抖报纸,上面有着各种板块,正面是常见的政务新闻,措辞刻板,让人多看一眼就要犯头痛病,背面就精彩很多了,八卦、笑话、寻人启事、挂失、产品推销、讣告……还有一个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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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投稿,用于检举。
喔,自然,检举失败的话会被人以诽谤罪起诉的,而人之功过,一纸契约就能看得清楚。这就是为啥阿达姆在琢磨了领主那么多年后,还是没琢磨透他的原因之一了,就像是领主有一个不知道搁哪的目标,他可以往前走,披风猎猎,毫不留情地把人甩到身后,又不会完全一马当先,而是在原地等着谁……等着谁注意到他的红色眼眸在注视什么地方……
那头的法尔法代还在研究要不要再多分一个公共卫生部……听起来怪滑稽的,瘟疫魔鬼搞什么公共卫生,眼看阿达姆还在这儿:“你没活吗?”
“告辞。”他打算溜了,然而,在真的脚底抹油之前,他还是建议道:“既然不想盖行宫,找个僻静的地方盖一个小宅度假也可以——您不觉得这里的浊气太重了吗?”
他说完,门咔哒一声被关上,其实那声音很小,经常上油脂的门,但凡他力道再轻上一些,连动静都不会有。
真是废话。法尔法代想,浊气,这里是整个封地的权力中枢,由于法尔法代奇怪的习惯,他没有设置朝堂,而是效仿了远古的委员会制度,并适当下放一部分权力——真是有恃无恐!有人曾经这么阴阳怪气道,我们的灵魂都捏在他手里,肉.身还能一死了之呢。
然而权力斗争始终是存在的,明里暗里,既支撑着整个地区的运转,又在小范围里乌烟瘴气地——给他添堵,在法尔法代把所有相关人士都奚落、谩骂一通之时,他真的没半点暂时离开的念头吗?
那还是有的。
办公室的文员们依靠特制的清凉油化解头痛,领主却只能呆坐着,手边有时候是狗,有时候是猫,女孩儿们在庭院里提着裙摆,高高兴兴地吟唱她们的传统;市区的广场灯火通明,他看得出神,突然从抽屉里摸出一本日记——虽然说,谁正经人谁写日记,不过,他还是会竭尽所能地记下所有他能想得起来的东西。
这么多年来,就算是只言片语,也在在时间的见证下——词汇积赞到了一个恐怖的数量,上面写着:
……围场,魔鬼的语言,橡胶,夜市,电子信息,邮件,摩天轮,邮政,铁路,织布机,百货大楼,啤酒……
……蒸笼、工业(工业是什么物品吗)、沙龙、炸弹、圆木机、元素、印刷所、母亲的菜肴、铁路、计程器……
魔鬼文在纸上摇曳,像尚未起帆的群船,终其一生都无法通过扬帆抵达其词意,这位造船人,这位糟糕的、看不清方向的船舵手,保持了一贯的沉默风格,他好像每次刚有一点想法,却很快被打断;想法的桥梁一旦坍塌,就不再有施工队为他服务,坐在断桥边上忧郁一会儿可能是好事,更多时候,需要马上决策的事物多过能够犹豫的事物。
记忆能抵挡住波涛汹涌的现实浪潮,最终从远方飘回来吗?这是个无法被证明的臆想,法尔法代实在无从寻找那遗失的两百年,但是他有一种莫名的预感,要么等他足够强盛,届时,一切都将不是问题!要么,交给疼痛和恐惧,以催生伴在其中的记忆。
介于以前似乎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东西?”他嘀咕道:“听上去像是什么不愉快的东西,算了,有空再说吧。”
总之——在领主决定把这一天当做一个平凡的气球——随便放掉的时候,他决计想不到,又也许是阿达姆整整两年没怎么搞过事情,让他暂且忘记了此人棘手的地方。
他在一个假期被连人带猫狗一起打包去了一个新建的疗养院——
“不是,我没得罪您什么吧?”
疗养院的负责人,塞雷,也是疗养院的医生兼职负责人,当场倒吸了一口凉气,而被诓过来的领主似乎也有点茫然,不过他一向不动声色,唯一出卖了他情绪的就是,他在不断地捏着三头犬的耳朵。
“规定上不是需要一位高级官员检查并签署许可吗?”阿达姆对塞雷说:“这不是正好吗,你缺一位高级官员,我给你找来了,这样一来审批更快了,不用谢!”
不用谢你个头啊!我让你帮忙找一位能够过来验查的高级官员,谁让你把殿下领过来的!万一哪里出纰漏了怎么办!
“谁让我并没有官职。”他光棍地一摊手:“最近大家都挺忙的,我看他也挺累的,就把他领过来休息一下,你这儿不是疗养院吗?”
“阿达姆阁下,您知道您这番话听上去像个十足的奸佞吗?”塞雷心情复杂道。
“我知道啊,我这人啊,就不是个会干好事的料子!”
在人口逐渐增加后,双重意义的,被疾病眷顾的人们还得应付那些头疼脑热,法尔法代能大规模驱使的只有自己种下的病疫,别人染的他没空一个个帮忙拔除,除非特别严重,正是考虑到这一点,才会有草药部、公共医院、公共卫生部和疗养院的诞生……而新增设的疗养院,是圭多和西采神父二者共同的建议。
“照您所说,灵魂不容易消亡,但生起重病的后果很严重——尤其是心灵。”
“是这样,哼,人到底是脆弱的生物,不是吗?”
“这个嘛,反之也是成立的,人类同样是坚韧的生灵,好啦,这个疗养所,您觉得……”
法尔法代在心底叹了口气,算了,视察而已,还是按流程来办事吧——
作者有话说:贼哥今天也在稳定发挥……
第117章 蛇蛇粥
非必要出行的次数在近些年来大大地减少了,因此“不在中枢”这件事给人的感觉就此恢复了、回弹了,成为了半旧不新的东西。疗养院,一个在他的印象里通常搭配着荒凉而粗狂的灰白墙面、或是奢华的光洁地板出现的词汇,就这样在一个绿意盎然的好天气里,在青青绿草和摇曳的五色花朵中——
露面是一座新盖的木制乡野别墅,而周边还零散的配有几座猎人式的小屋,从建筑上看,这好像和别处并无什么不同。只有等他们被殷勤地引入内部,走过铺着柔软地毯的大厅,走入其中一间居所后,才恍然大悟其中那份简单的巧思。
在疗养院的后方,居然有着一整个湖泊,月光的涟漪被水面捕捉,成为了水自身的光辉,清澈透亮,却因过分温柔的美而显出了其虚伪若梦境的脆弱本质,悬挂在窗檐的风铃响了一下,塞雷医生哈哈一笑,来访者们的表情他可是都看在眼里。
“这样的美景,诸位可还满意?”
“选址不错。”法尔法代不咸不淡地夸了一句:“还有什么其他项目吗?”
“有、有。”他说:“请各位先把行李放下吧,让我为大家一一介绍……”
“众所周知,人的心也是会生病的,但从前,不少人都不会重视心灵的臃肿。”
“臃肿?”
“这是我自创的一个形容,人往心上栓了太多东西,可不就像穿了很多不属于自己、不符合时节的衣服吗?”他边说,边给在这里工作的家伙们打手势,要是验收过关的话,他们很快就能挂牌营业了,因此不容闪失。
“我——以及我所属的流派,都认为灵魂需要清创,不然会得忧郁病,不过说到这个,我认为我有必要给大家讲讲……”
医生在前面喋喋不休着他的从医心得,领主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顺便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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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这位负责人的履历,光看外表,这位头发都有些稀疏的塞雷医生由于样貌平平,说话也是轻声细语,是个很容易被轻视的家伙,等一目十行地扫完他的生平后,法尔法代开始觉得——有那么点意思了。
塞雷来自一个相当古典的医学流派,他推测了一下,大约和赫赫有名的“气质类型说”(注)是同一时期出现的。这年头,谁不是把心灵的疾病统统推给信仰和神明了事?尽管那些古典学说,法尔法代也在圭多的强烈建议下看了不少,多半都是哲学混心理学再混神秘学,没能完全作为独立学科发展。
而塞雷医生的学派,最有意思的点就是……这是个至今仍在传承的“活”流派!即使,当今神学,不少是在古代哲人学说上发展起来的,可到底是披着一层皮,像塞雷那么明目张胆、直接了当宣传自己那有点心理学雏形的医学流派的家伙,多少也算丧心病狂……
喔,他还是被烧死的,那还真是不意外。
“在古老的年代里,我们会认为人的‘癫狂’是好事,这是神明所致,那些癫狂的人到处砍杀、做出平时不敢为之事,让人格外地恐惧和敬畏,他们此刻是被神灵附体……”
自己发疯别扯神不神好吧?法尔法代想,谁知道多少不过是喝醉了或者纯精神病呢?
“不过我们流派不会这么认为,神不会无缘无故致人发疯,也许十例里,有多数是误判!所以不应该去请祭祀,而是应该寻找世俗的医生……”
“等下,什么神让人发疯?哪来的说法?”随行的人忍不住问。
“如果您说那些圣徒,那他们只是纯粹得到了天启而选择成为苦修士,发疯,那些行为不叫发疯……”
“喔,斐耶波洛的流派不就是嘛,他们那边还有些奇怪的异端学派,什么鞭挞派……”
“咳。”
法尔法代发出了一点响动,其他人很快就闭上了嘴,这种事也屡见不鲜了,不影响什么的话,随他去吧。
“你是这个学派的最后一个人?你死了的话……”他说,而塞雷摆摆手:“没关系,我有个女儿,她将继承我的衣钵……她一向聪明,她不会步我的后尘……”
他说着说着,又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我希望在这里实验一些温和的疗法,希望您能批准……”
法尔法代颔首,再不济搞成旅游项目也行……他记得这居住在这附近的几乎都是矿工及其家属,事实上,当初他在审批这个项目的时候,有写过类似——希望优先考虑给特殊工种——的批注,现在看来,选址上没有阳奉阴违,这很好。
不见天日,生前饱受血泪的采矿人,是应该得到一份抚慰。
“另外,我们这里也有浴场,和供人打猎的工具……这部分地区绿雾季野猪泛滥,您还有什么意见,可以在入住时随时提出来。”
他的话音未落,一道熟悉的嗓音就穿插了进来:“嘿,我有意见!”
一只鹅从随行人员里冒了出来,他嚷嚷道:“这儿的厨房缺厨具!你们是怎么准备的!”
法尔法代:“……”
安瑟瑞努斯是什么时候跟来的?
鹅怪行了一礼:“我刚到,殿下,作为您最忠诚的食品总管,我有义务向您提供最好的。”
“您别在意,总不能只有您在度假,其他人还在干活吧?”阿达姆说。
不得不说,他这也算是一手阳谋。法尔法代自己固然能把这件事当做公务,但他很难去扫别人的兴,他笑着说,其他人很快也会过来,还请您稍安勿躁。
无话可说的法尔法代只能先赏他一句滚,先上了楼。而安瑟瑞努斯在和负责人掰扯半天后,得到了会补充厨具的承诺。
“好,那我先去做饭了,今天做什么比较好……”
塞雷:“……等等,您不用那几样厨具也能做饭?”
安瑟瑞努斯奇怪地瞥了他一眼,抖抖羽毛:“我只有一把刀都能做饭!但别人多少需要借助工具,今天就做黑豆沙拉、蛇蛇粥和魔化鸵鸟口器苹果派好啦!”
***
赫尔泽、圭多和佩斯弗里埃从巨蛇上下来时,老头还沉浸在飞翔的乐趣了,他很少有机会能乘巨蛇,这令他心情格外地好,“这是什么味道?肯定又是那只鹅在捣鼓什么奇怪的菜。”
他背着手,难得先转悠到了侧面的厨房去,赫尔泽挽了一下袖子,她选择去厨房帮忙,而诗人——他带了一把里拉琴和耳塞,即使无法倾听,远离世俗纷扰这件事本身就能让人愉悦。
“先把口器鸵鸟的口器切片!当然这用的依旧是意外死亡的鸵鸟……得用酒祛除腥味,不然煮出来臭烘烘的。”鹅怪把那一片片肉色的圆片摆盘,倒酒,用刀一点点地把植物表皮“擦”出来,这就是为何他能直言指出这里的工具不够,这里应该用擦刀!“部分动植物皮表下是有一层脂肪的,是鹿茸的代替品,可以提鲜……”
“需要苹果吗?”绿眼女人从篓里捡起几个苹果,洗干净,以她对鹅怪的理解,这些都是等会要用的。
“麻烦您把苹果捣成泥!感激不尽……”
在把馅料的部分交出去之后,他开始制作饼皮,需要的材料有鸵鸟蛋,干酪,和最不能少的面粉,有人认为做派,面皮最重要,也有人觉得内馅才是灵魂,但口器的鸵鸟拥有其独特的风味,这是一种湿哒哒的食材……是的,在炎炎烈日下,唯有那一口鸵鸟肉,能让你咬下去的第一口想起被濡湿的棉被、地下室的水和从树皮里渗出的水露。这是一种与沙漠相悖的雨气,而鸵鸟蛋的味道能中合其中过重的潮湿。
他把面团揉好后,铺到了他带来的派盘里,放入准备好的内馅,铺上派皮,再刷一层黄油。在搞定最棘手的苹果派后,其他的就再简单不过了。小麦放在蛇奶中烹煮,然后用肉桂和糖调味,就能做成蛇蛇粥,黑豆沙拉,一种奶油口感的豆种做成的沙拉,从豆荚里剥出来后,得赶紧冻起来,不然会化开……冰冰凉凉,非常适合当前菜!
在法尔法代发现——某个恶痞出于私心压根没通知维拉杜安过来——之前,好吧,距离他知道这事儿还有五个小时。而这独自一人坐在阳台的躺椅上,凝望湖泊的时光里,风的送气被模糊了。房间里有酒,有手工艺品、有挂画,有属于活人的世界地图,房间外是奇怪的树……好吧,这里怪树也太多了。他想起医生在告退之前,神神秘秘地让他记得在夜晚合拢阳台的推拉窗。
“为什么?难道树会在晚上探头进来吃人?”他问,他看了一眼,确定这不过是普通的齿荆树罢了,再说,谁家疗养院摆肉食性植物的。
“树在晚上会带给您惊喜。”他鞠了一躬:“您可以自行探索。”
能看见一千种忙碌的领主想,这是个不被人打扰的好时机,对于君王来说,忘却是不可饶恕的大罪,对于他而言,孤独比垂死挣扎的感受要好上一些。他从包里翻出来那天祭祀剩下的骷髅之泪,眼睛都不眨地喝下了半瓶——
作者有话说:注:希波克拉底认为人体内有四种□□(血液、黄胆汁、黑胆汁、粘液),不同□□比例决定不同气质。
第118章 真希望是一场噩梦
他醒来的时候,躺在椅子上,恍惚间记得自己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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