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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向好被压得往后倒,手肘撞在床板上,还未来得及呼痛,祝亦年已抱着人半躺下,分明还没躺在枕头上,气也还未喘平,就如同机器人进入程序般对文向好说:“我们谈谈心吧。”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忽闪忽闪,文向好一时忘了痛,全身只剩下祝亦年贴着她胸腔说话时的余震,不由勾起嘴角问:“谈什么?”
见文向好答应,祝亦年立刻平躺好开始说:“我不是说我有个好朋友叫阿黄吗?其实你们都看不见它对吧。”
话题展开得突然,祝亦年没有立刻点头,纵使从来看不见阿黄,但她知道阿黄对于祝亦年来说很重要。
没有人愿意自己的好朋友在别人看来是臆想出来的。
“我妈妈也看不见阿黄,因为这个,妈妈不要我。”祝亦年措辞造句向来简单,可今天文向好蓦然觉得这种语句像是短剑一般,见血封喉。
文向好顿时转头看向祝亦年,可对方的神情恬静,不像是讲述什么被抛弃的事。
“外婆要我,所以我跟外婆。”祝亦年看了下自己的掌心又放下,才继续说,“这是我没有告诉过别人的秘密。”
祝亦年翻了个身,乌黑的眼眸盯着文向好看。
文向好霎时明白为什么张翠兰为何有这种忧虑,看着祝亦年的神情,忍不住一只手揽上其手臂,很轻地拍了两下。
“你能不能。”祝亦年话语又一顿,看了下掌心,“告诉我你家里的情况?”
那煞有介事的动作过于明显,文向好心意一动,掰过祝亦年的手掌一看,发现上面用黑笔写着一个流程图。
从如何开场白再到动之以情说自己的秘密再到问她家里的事,每一步都已写好,自然而然的聊天却像个既定程序般。
文向好不由失笑,看着祝亦年很快蜷起的掌心,第一次很平静地讲述自己的家庭:“我妈也不要我,我跟着我爸文强长大,因为拿我可以骗资助金。”
“文强是个成日打牌烂醉的酒鬼,还会打我。”文向好说及此,却是用手掌掩住臂上的伤痕,“我试过求助,可文强每次都会不管不顾地大闹,久而久之便没有人敢惹上我这个烂摊子。”
“幸好你愿意跟我做朋友来着。”文向好故作轻松地笑着说,可尾音却带着掩不住的颤抖,生怕这些事会吓住祝亦年。
祝亦年一下子睁着圆眸,抓过文向好的手臂很仔细地看,许久喃喃道:“要是我妈妈早点不要我就好了。我想早点来百会。”
“不要这么说。”文向好皱着眉,用掌心掩住祝亦年的嘴。
“阿好住在哪里?”祝亦年顺势抓住文向好的手,似有若无地捏了捏,“之前去医院的单子还有吗?”
文向好报出住址后一愣,不知道祝亦年为何忽然提起这个。
祝亦年捏紧文向好的手:“我看过法制节目,我们要告他!这是证据!”
祝亦年这么一提,文向好才记起那天撒谎后走得急,除了几套衣服和书本,其他都没来得及带走。
“都落在那个家里了。”文向好坦白道。
“快去拿。快去拿。快去拿。”祝亦年摇着文向好的手,不断重复着这三个字,直至文向好无奈答应。
第二天放学,文向好摁住祝亦年收拾的手,沉了口气才说:“我自己去拿,你先回家,可以吗?”
祝亦年的神情似是不愿,但眼珠转了下后还是应了声好,看向桌面上已经完成的卷子。
文向好独自一人坐上公交,傍晚时分公交坐了形形色色的人,空气比平日浑浊,让文向好忍不住产生一种逃离的情绪。
可想了想祝亦年期盼的神色,文向好还是压住了心中的思绪,在站点下车。
在人声嘈杂中,文向好站在马路对面,抬头望着那栋立在小巷尽头的破旧房楼,却迟迟没有动身。
“要不要来一份煎虾饺?”一个小贩见文向好伫立太久,笑着推销,“最后一份咯,卖完我就回家了。”
文向好下意识摇了下头,可头偏向一半时又忍不住问:“我现在有事,你一会还在吗?”
“今天生意很火爆呢!这我可不敢保证!”小贩笑着解释。
思索了番,文向好还是决定先把要给祝亦年的虾饺买完才去见文强。
而祝亦年看了眼时间,在确定文向好已经搭上公交后才立刻收拾东西,打车到文向好所说的地址。
文强很可怕。她不能让文向好一个人面对。
祝亦年双手抓紧书包带,加快脚步按照街坊所说的走去那栋楼。
等爬楼梯到七楼,祝亦年气还未喘平就摁起门铃:“阿好!”
没人来开门,祝亦年又反复摁了几次,逐渐急促的门铃声在窄小的楼道里格外刺耳,而后忽的砰一声,铁门霎时打开。
祝亦年来不及躲,手臂被结结实实撞了下,整个人踉跄两步,得亏扶住楼梯把手才不至于摔倒,而后抬头去看眼前满身酒气的男人。
那男人衣着随意,眉宇间与文向好有几分相像,不过一张脸带着阴邪,让祝亦年本能生出一股厌恶。
“吵死了!”文强骂了句脏,几步上前揪住祝亦年的衣袖又往外一推,“哪来的给我滚哪去!”
“我要找文向好。”祝亦年凝着神色道。
“那个白眼狼?”文强笑了笑,“怪不得最近给我的钱都少了不少,原来都有闲钱交朋友了。”
“阿好。阿好!”祝亦年不想文向好在这种家再待上一刻,往门缝里大喊着,不过却没有回应。
“文向好?”文强又灌一口酒,啧啧了一声,用身体堵住门缝,“谁让她交朋友的,我已经把她锁家里,她学校都别想去!”
祝亦年面上霎时什么表情都没有,声音也得低沉,双手去推文强:“你让开。”
“这是我家!你个贱种给我滚开!”
文强推了一把祝亦年,却发现祝亦年虽浑身颤抖着,却有着难以推动的劲,那势头像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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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进屋不可。
于是文强一下子来气,直接大力揪住祝亦年的头发:“你滚不滚!信不信我把你一块打死!”
祝亦年吃痛地皱了下眉,双眼却仍是定定地看着文强,眼眸里似蕴着将要爆发的火山。
紧接着祝亦年猛地往后转,一口咬住文强的手臂,霎时有血从嘴角流出。
钻心的疼痛让文强酒醒了两分,立刻甩着手臂,只是祝亦年紧咬不放,似是不咬下一块皮肉不罢休,于是忍无可忍,握着酒瓶的手用力一挥。
“砰——”
文向好猛地一下抬头,心脏莫名地加速跳动,因此三步并作两步地往上跑,可当站定在楼梯角看到眼前光景时,逸速的心脏似是一下子停住,全身上下只有耳边的轰鸣仍在运转。
祝亦年额角流着鲜血,倒在破碎的酒瓶玻璃中,嘴角也沾着血——
作者有话说: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过头脑特工队呢[捂脸偷看],阿黄和里面的bingbong一样是想象朋友,按照儿童正常发育来说,随着成长应该会不记得童年的想象朋友的,下章会交代,同时下章也会暂时结束回忆部分继续现实剧情的[求求你了]
第34章 遮阳 牵个手不可以吗?
文向好已经记不清当时是如何将祝亦年带离楼梯口, 当时乱轰轰的一切仿佛放入织机的缠丝,只收束成一条轰鸣的线,在耳畔生生不止。
跟着救护车来到急诊, 文向好退后一步, 呆呆看着医生对祝亦年评估检查,整个人止不住地颤抖。
“有家长来吗?”医生问文向好, “一些情况需要跟家长说明。”
文向好懵懵地还没回答,不远处已传来张翠兰的声音:“医生!我是患者的外婆!”
看见风风火火赶来的张翠兰,文向好下意识低下头不敢去对视,两只手背在身后不停地绞着, 双眼紧张得一眨不眨,兜不住的眼泪尽数滴落在地面。
张翠兰看了眼还闭着眼的祝亦年,皱着眉唉一口气, 然后又立刻转过身去看文向好:“阿好你没事吧!”
“外婆……”被张翠兰揽着, 文向好说话的声音一下子上气不接下气, 连眼泪都来不及擦,“是我的错……”
如果她再走快点……如果她看着祝亦年回到家再去找文强……
文向好想冷静地跟张翠兰道歉,可一开口全是哽咽,因此连话也说不完全。
张翠兰一下子心疼,手掌抚着文向好的头:“没事的不怪你。医生刚刚跟我说了, 没有脑出血,只是亦年应激晕倒,很快就能醒来。”
然后张翠兰再把笔录结果告诉文向好。
这场纠纷初步认定为双方争执所致, 文强一口咬定是祝亦年先对他进行伤害,他才在醉酒中用酒瓶反击。因文强当时处于醉酒,而且祝亦年是未成年人,如果祝亦年醒后供词一致, 最后都建议采用私下调解的办法。
面对这样的结果,文向好睁大眼睛不停摇头,对着张翠兰急切说:“不可能!肯定是文强先动手的!我可以作证的!”
文向好撩开衣袖现出手臂上的陈旧伤疤,她之前不在意这些是否真的能让文强付出代价,但今天不一样。
面对激动的文向好,张翠兰却有些欲言又止,看了眼还在昏睡的祝亦年,将文向好拉到一边,低声道:“还记不记得外婆说过,阿年和你们不一样。”
文向好愣了会才点点头。
张翠兰看着文向好,好一会才继续道:“阿好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叫阿斯伯格综合征?”
一个听起来很学术的词从张翠兰这样的市井妇人口中说出,文向好一时发懵,只默默摇头,等着张翠兰的下文。
张翠兰叹声继续:“总之亦年天生很难融入这个社会,你也知道,她不知道怎么交朋友,会同人讲冒犯的话,不喜欢别人打断,总是自顾自沉迷在自己的世界里,被打搅就会很焦虑。”
“上一次亦年将人咬到出血,便是对她妈妈。”张翠兰皱着眉看向躺在病床上的祝亦年,“因为她妈妈赶时间走捷径,没有带她走平时回家的路。”
听张翠兰讲祝亦年的过去,文向好完全愣住,再次开口时的声音发涩:“所以外婆担心,今天和之前一样,是因为病症带来的执拗,阿年才会咬人?”
为什么会咬文强。为什么会非要进去屋里找她。
文向好发现自己竟不敢深究这些问题,怕想得越清楚,脊背都要被排山倒海的愧疚打断,支撑不到祝亦年醒来。
张翠兰不说话,眉头皱着,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好一会才开口:“阿年受的伤不重,私下调解,对你和阿年都是最好的办法。”
“究竟怎样才算重?”文向好睁大双眼,话语全是不可置信,然后沉了口气,“用我的伤可不可以?”
文向好再一次想撩起袖子,可却被张翠兰摁住:“阿好,我不想你再被文强一直缠着!”
一旦进入法律程序,意味着要作长时间无法休止的纠缠。
张翠兰并不想文向好深入这样的泥沼。她不过有的是妇人之道,文强要钱那便给他就好,当作打发叫花子。
文向好已经受过太多苦,现在不应该再和文强有瓜葛,才能和祝亦年一样安心读书长大。
听到张翠兰的话,文向好一下子静下来,双眼慢慢涌上悲哀和不甘。
“阿好……”祝亦年不知何时醒来,虚弱地唤着文向好。
文向好听到声音后立刻转头,跑着去看祝亦年。
“你没事!”祝亦年见到床边的文向好,立刻咧着嘴笑。
看到头包裹着纱布的祝亦年露出没心没肺的样子,文向好却根本笑不出,一下子红了眼眶,吐出的话带着埋嗔:“你还笑。”
“别生气。”祝亦年眨了眨眼,面对文向好从未出现过的情绪有些不知所措,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抓住文向好的拇指,“我下次不这样了,别生气,好不好。”
“我没有在生气。”
文向好低头看向自己的拇指,用另一只手覆在上面,又怕刚刚回温不久的手会冰着祝亦年,只好若即若离地掩着。
听见文向好所说,祝亦年在纱布下的眼一下子睁得大大的,颤着的眼珠充满了无措,抓着文向好拇指的手收得更紧:“不是生气吗?”
“完蛋了,我又不会判断了。”
祝亦年的脸色瞬间灰白,身体往后靠,可握着文向好的手却紧紧不放。
“我看到到外婆又跟你讲悄悄话。”祝亦年的神情变得小心翼翼,“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有病的事情。”
文向好不喜欢祝亦年这个说法,却一时想不到怎么回应,只沉默地点点头。
“妈妈说我不是正常孩子,连看人家脸色也不会。”祝亦年的语气带着些遗憾,继而殷殷看着文向好,“我们约定一个暗号可不可以?
“那你下次真的生气,我握住你的手指,你就要原谅我。”
祝亦年试图用一个只有彼此知道的暗号,来缩小所谓正常人和不正常人之间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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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向好低头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只不过沉默一时,仿佛已能感到祝亦年逐渐湿润的掌心。
“嗯。”文向好盯着祝亦年头上的伤口,反握住祝亦年另一只手的手指,“那我也要说对不起……可以原谅我吗?”
“你不用说对不起。”祝亦年觉得莫名,“不关你的事。”
文向好听懂祝亦年的意思,深知目前的局面复杂难以处理,不想让祝亦年再过多担心,只能故作轻松开玩笑转移话题:“我没给你买煎虾饺,关不关我的事?”
“好吧,那你确实应该说对不起。”祝亦年啊了一声,瞬间满脸遗憾。
祝亦年真似把玩笑十分当真,文向好无奈地扯起嘴角。
见文向好总算开怀,祝亦年眨了眨眼,开口问:“那我们还能是好朋友吗?”
“我们永远是好朋友。”文向好立刻保证。
听到保证,祝亦年才眉眼弯弯地轻点了下头,手小幅度地扇着,想让文向好到耳畔。
文向好起身附在祝亦年耳朵旁,等待着祝亦年的话。
“能不能帮我保守这个秘密?”祝亦年的声音有些紧,话语都变得一字一顿,“答应我,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
文向好斩钉截铁点头:“嗯。那你一定帮我实现。”
…
十年前的这些细枝末节重新涌入脑海。
或者对过去淡忘的不止祝亦年,文向好艰难地挪开盯着祝亦年伤疤的眼,或许她也淡忘了太多,任由结局的哀怨吞噬曾经的一切。
这样的执念是对的吗?文向好突然产生怀疑。
祝亦年折好几颗纸扎糖,带到红烛旁点燃。
火光在半埋着阴影的脸庞上跳跃,文向好跟在身旁,左顾右盼看着周遭的香客,最后目光又落在祝亦年身上,注视那与跳跃火光截然不同的,平静的眉眼。
文向好突然很想问,为什么当年不理会女儿的妈妈会突然到百会带走祝亦年,为什么明明不喜欢过去的国外生活,祝亦年却又情愿抛下百会的一切,一走了之。
不过文向好没有找到也不擅长寻找合适的切入点。
祝亦年不知在想什么,手摆在烛光附近,火光将要敛完纸扎糖也没又收手。眼看指尖要被火苗碾过,文向好眼疾手快抓住祝亦年手腕往回收。
“当心。”
文向好皱着眉低声嘱了一句,松开祝亦年的手腕,紧接着手掌罩在祝亦年的手背外面。
炽热的火光笼在两人的手背,把彼此的温度都同化后交织成一股合力,一时两人都没有推开对方,只默默地燃烧手中剩下的玉扣纸。
直到所有玉扣纸都化为灰烬,文向好才放开罩在祝亦年手背的手。
天气闷热,只那么短暂一段时间,文向好便发现自己的手心出了汗,细细密密的水汽让文向好忍不住背到身后擦拭。
期间不经意扫过一眼祝亦年,文向好发现对方也被火光所热,面颊和耳尖都泛着微微的红。
“热?”文向好觉得自己应该关心一句。
祝亦年煞有介事地抹了下脸,将两颊抹得更红,往后挪了一步远离火炉,离文向好站得更近,盯着文向好的乌黑双眸一眨不眨。
“去太平山顶看星星吧。”祝亦年的眼睛眨了眨,“前两天是我的错,害得你没看到星星。”
文向好面对那双清澈的眼眸,忽的有些不自在,背在身后的手心似又被眼眸那汪水浸得有些湿漉,来回摩挲着也无法赶走水汽,最后只能移开目光逃避。
“……别这么说。”文向好仍未从回忆缓过神,回想了一下,为祝亦年找个借口,“那天风大,也未必想看星星。”
祝亦年看着文向好错开眼的姿态,愣了会才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又缓缓落下,学着文向好背在身后,低声应了句:“嗯。”
太平山顶向来是很多游客的必去之地,如上太平山顶的缆车总站已人头攒动,客如过江之鲫。
文向好被人流带动,脚步已不由己地向前行。
眼看人群就要将她和祝亦年冲散,文向好回头寻着祝亦年,忍着周遭不停的推搡,低头一下子牵住祝亦年的手。
祝亦年似有些惊讶文向好的举动,整个人一时没动,睁着眼看文向好。
“牵个手不可以吗?”文向好嗤了一声,有点想发笑。
祝亦年没回应,在文向好难得的好心耗尽前,忽的加重了手中的力度,反握紧文向好的指节。
人群涌涌,又一股力带着两人往前去,致使文向好不得不加快脚步小跑起来。
向前走时并看不见祝亦年,但彼此的手紧紧握着的触感在八方而来的推搡中显得格外清晰。
文向好不由想起病床上两人紧握的双手,好像原本就应该一直如此。
坐上铁皮缆车,文向好才放开祝亦年的手。
祝亦年坐在靠窗的位置,阳光恰好转过玻璃窗,把祝亦年正望向窗外站点的眉眼照得格外明媚。
文向好莫名觉得那跳跃在眉眼和鼻尖的淡金浮光有些刺眼,把内心那些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报复照得无处遁形。
于是文向好一下子伸手遮住照在祝亦年面上的阳光,掌侧因动作太急,还碰到祝亦年的额角。
祝亦年偏头去看文向好,两人靠得很近,文向好抬头看了眼因缆车开动而变暗的阳光,下意识想要缩手,可只是晃了下手,终究忍住没动。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祝亦年也完全没动——
作者有话说:阿斯伯格综合征可以说是一种神经发育多样性,属于自闭症谱系的一种类型,但不像自闭症那样有语言或智力的发育损害,通常表现在社交还有刻板行为上,在青春期依然有幻想朋友也是一种因为无法融入社会而产生的表现。
阿斯患者通过社会化训练是可以做到和正常人一样的,只不过过程需要很多努力[托腮]之前在儿童康复科实习的时候见过一些这样的孩子,这类群体有时会表现得言语或行为很冒犯,这是因为他们往往意识不到这是“不好”的,他们需要每周都到医院上课学习社交等等,过程也需要家属和医护很多的耐心和包容,大家有兴趣可以看一些阿斯的科普视频了解[好运莲莲]
当年的事小年和小好都各有隐情和苦衷,接下来会讲到的[合十]
第35章 芬梨 “写你喜欢的人的名字。”……
“要不在白加道站点下车走走?”
文向好忽然觉得心脏似被揪了一下, 呼吸一滞,连同手也有些没来由地发酸,却不想落下风头, 因此望着窗外, 尽快转移着话题。
祝亦年应允,文向好暗松了口气, 眼看着快到站点便立刻收回手,不过视线落在两人靠在一起的侧身,思索了番,始终没挪开。
在白加道下车的游客不在少数, 文向好也并非一时兴起,最初听闻白加道是公司宿舍对面床的小妹失恋时唱的粤语金曲。
失恋时哪管声调,当时的文向好只依稀听出几个词语, 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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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离, 什么恋人之类的。
后来习惯性地收集关于曼港的一切, 文向好才知道沿着白加道站能到芬梨径,道上有很多讲头。
文向好从来不善言辞,如今蓦地想用这些讲头作借口,问祝亦年一些当年事。
山道人不大多,只有零星几对伴侣走在上面, 嬉嬉笑笑地放着歌,对比起来文向好和祝亦年之间有些沉默。
“是不是挺凉快的。”文向好看着两人一里一外的影子,眼珠转了转, 打破沉默乍然开起话头,说起太平山的树荫何其茂密。
祝亦年也看着路上两人的影子,偏过头看了眼,然后学着车上文向好那般, 用手遮在文向好前额:“是呢。谢谢你。”
如今阳光并不在这个方向,祝亦年一只手横伸过来,遮不住文向好面上半点光线,只得鱼际似有若无地碰着前额,看起来煞有介事。
文向好抬眸看了眼祝亦年的指缝,在其鱼际沾上更多她的汗珠前,不得不提出:“阳光不在这个方向。”
“哦。”祝亦年眯着眼寻找阳光的方向,知自己的动作滑稽,立刻收回手,面上显出几分重逢后难得的悻悻。
“这里不晒。”文向好心意一动,难得生出一股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势头,“为什么要给我遮阳?”
“嗯。”祝亦年被问得话语一滞。
十年竟有朝一日让曾经两人的角色对换,此刻问到底的变成文向好,思索编借口的变成祝亦年。
文向好又觉得自己并非真的要一个答案,她想起自己曾经很多次的情不自禁,发现好像只是希望这短短几天,能重新换来祝亦年一次情不自禁。
祝亦年似是想好借口:“因为你在车上帮我遮阳。”
一换一。原来这也是公式。
文向好发现自己并无意外,也原谅这无处不在的公式,但心里总是记挂着祝亦年一闪而过的意外和慌张,至少不是已经对她运用得炉火纯青,不是吗?
“这山顶如何高贵,怎可给停留一世”
一个穿着徒步运动服的女孩举着正在播放音乐的手机在路牌旁站定,唤着站在路对面的男孩帮忙拍照打卡。
文向好和祝亦年站定,等着拍照完毕。
“只得很少数伉俪,在这风景线上建筑关系!”
男孩单膝跪地蓦然开始大声唱,强行镇定的声线并不动人,但那枚从口袋里的婚戒让女孩一时呆在原地,周遭都哗然。
“哪有你这样用失恋情歌求婚的!”
女孩反应过来,叉着腰嗔怪对方,声线是忍不住的颤抖,但面上是泪也掩不住的笑,走到男孩面前,伸出手指任由其戴上戒指。
那男孩望着女孩腼腆地笑:“毕竟我们不怕分离,让芬梨径作个见证咯!”
在场见证的人纷纷鼓起掌。
但祝亦年的掌声带着些迟疑,果然在那对情侣拥抱在一起时,才开口问文向好:“这条道叫什么名字?”
“芬梨径。”
听到文向好所说,祝亦年反应了会,表情显出几分古怪,最后所有都被沉下的脸色所掩盖。祝亦年一把抓住文向好的手腕扭头便要走。
“我们回去白加道站吧。”
文向好只能看见祝亦年的脊背,但仅凭那微隆起的蝴蝶骨,便能窥探其执着一二。
“为什么?”文向好忽然觉得很有意思,却不想急着问,只悠悠开口问,带着抵触的脚步只是向前挪了一两步。
祝亦年一下子送了些力道,偏头看向道外并未暗下来的曼港城市景观:“天快要黑,要快点去观景台。”
这是一个十分拙劣的借口,天色未晚,上去太平山顶的缆车也只要十分钟,难为如今八面玲珑的祝亦年使出如此漏洞百出的招数应付。
“你信这个吗?”
文向好问,可祝亦年没第一时间回答。
不想分离吗?
文向好探究不清祝亦年究竟作何想,但只是心里默念这几个字,心脏就似变成放了气的气球,仿佛回到在十年前彼此作承诺那一晚。
“当年为什么要走?”
文向好终于鼓起勇气问,脚步微微向着反方向,讲完时忍不住深吸一口气,才不至于浑身因用尽力气而空余颤抖。
听到问句,祝亦年很缓地放开文向好,慢慢整个身子转正,整个人比适才求婚的男孩还要端正,似要讲什么地老天荒的誓言,可开口却是简单的三个字。
“因为你。”
因为她?因为她什么?
“因为我什么?”文向好克制住声线里的情绪,可声音放得太低,低到祝亦年似是听不清,双唇微张微合似要再问一次。
“真的不好意思打搅你们!”适才那个被求婚的女孩拿着手机走过来,拍了拍文向好的肩膀,“能帮我们拍张合照吗?”
文向好偏头去看那个女孩,带着无措的神情还未收住,那女孩被文向好有些发白的脸庞吓一跳,很快地扫了眼旁边的祝亦年,本来想说抱歉打扰,却看见文向好点了点头。
实际上文向好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答应,只是觉得好似需要一个出口,打断一些还未组织好的思绪。
文向好勾唇笑着,尝试变得面目轻松些,对眼前那对情侣积极指导。
等拍完时文向好才发现自己贸然这样不管不顾把祝亦年晾在一边,恍然对那对情侣道:“忘了我朋友拍得更好,你们需要重新拍吗?”
那对情侣笑着摇头说不用,并赞文向好拍的照十分好看。
文向好被热情的赞扬弄得不大好意思,不自觉回头看了眼祝亦年,祝亦年站在不远处,看着她所在的方向,眼眸乌漆无光,好似认真出神。
“你们是游客吧?需要帮你们也拍一张吗?”那对情侣礼尚往来。
“不”文向好不喜欢拍照,下意识讪笑着拒绝。
“拍吧。”祝亦年不知已收回神,对着那对情侣道,将手机递了出去并道谢。
文向好一时想起,两人这么多年来确实连一张正经合照都没有,即使这对于七天的报复计划来说是非常无关重要的一环。
可那女孩已经举起手机,文向好觉得没有必要因为个人的不愿落别人的脸面。
“两个人站近一点嘛!”女孩摆了摆手指导道。
文向好看向镜头的神情有些紧张,听见女孩的指导,立刻往祝亦年身旁迈一大步,肩头甚至轻撞了下祝亦年的肩头。
祝亦年没有动身形,任由文向好将其肩峰的衣服褶皱撞开,不过也没有看文向好一眼。
女孩拍了两张,又让两人换个姿势,可以学他们一般用手臂摆爱心:“芬梨道上当然要越亲密越打破分离!”
“不用了。”文向好笑着讲玩笑,对陌生人只能用俏皮话婉拒,“有一张就够,我们是朋友,就不占着这个爱心了。”
祝亦年没有搭腔,同样扯着笑,那笑看起来比硬是在讲俏皮话的文向好还要生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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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似是懂得什么,对文向好建议:“前面还有块情人石,可以带你朋友去看。”
文向好愣了下,看向祝亦年,见对方没什么拒绝的意思,才应句好。
小插曲过去,重新归于寂静。
“你刚刚是不是要问我什么?”祝亦年首先开口,重新连接适才断掉的话题。
可文向好此刻却犹豫了。
犹豫在如今好似在好转的关系以及自己有些动摇的心面前,是否真的要纠结一些可能祝亦年也无法给出答案的问题。
“没什么,只是在想自己还挺大面子。”文向好给了个半真半假的答案。
祝亦年竟然顺着文向好的话应承:“当然。”
“为了我,但连个告别都没有?”文向好还是忍不住,故作轻松地笑意盈盈。
祝亦年现出一丝茫然:“是你不想。”
此话一出,文向好想起再不辞而别之前,她们确实有过一场不欢而散的谈话。
或者是时月太久,文向好对自己当时面目是否可憎都已模糊,因此了然定性,也不想再让这件事要乱心思,指着不远处很多人围着的石壁说:“是不是那里。”
“是吧。”祝亦年很聪明地知道文向好不想再提,顺着文向好的话应承。
情人石只不过是一块铺陈青苔的石壁,上面有很多对情侣乱刮的名字,如今正有几对情侣在打卡。
“你不想写吗?”文向好的头不曾转,眼珠却移到眼尾,双手背在身后绞着,不经意问着。
“写什么?”祝亦年有些疑惑,看了眼面前的三两对情侣,然后才定定望着文向好,“写你和我的名字吗?”
“……”文向好分不清祝亦年究竟是开玩笑还是真的不解,可依照刚才差点剑拔弩张的氛围,实在不像是开玩笑。
“写你喜欢的人的名字。”文向好顿了顿,“和你的名字一起。”
祝亦年似是总算明白般稍扬起下巴又重重点下,望向文向好的双眸如同没有一颗星的深夜:“算了,就算写了也很难成功。”
“你喜欢的是谁啊?”文向好忍不住问,“这么难追。”
祝亦年许久没回答,文向好咬着嘴唇,以为自己碰到什么禁忌,转过身就要走,嘴里含糊道:“好像快日落了……”
“是我同学。”祝亦年看见文向好擦肩而过,一把扯住文向好的衣袖,“不过学生时代时没有发现自己的感情。”
“后知后觉。”祝亦年用了个成语。
文向好低头看着自己被拉扯的袖子,觉得心脏好像也被扯了一下,心里莫名不是滋味。
不知道祝亦年所说的学生时代是何时,她和祝亦年也曾共有过学生时代,不过有人被祝亦年用上“后知后觉”,有人却被祝亦年主动推开。
“噢。”
文向好应了一声,却又不知道再接什么话,可祝亦年好似也不需文向好再说什么,就好似刚才只是浅浅告知。
余下的冰山两人都未曾揭露。
重新乘坐缆车到卢吉道观景台已是人头涌涌。
夜幕缓缓覆下,万家灯火如同星河倾泻,高低错落的楼宇包绕着维港,两岸的霓虹映照得水波荡漾,浮光跃金。
文向好只在远处踮着脚眺望,祝亦年站在旁边,看着文向好侧颜道:“我带你过去看。”
说罢祝亦年拉着文向好向人群挤去,就快靠近栏壁时,文向好感觉后背被人一拍。
文向好以为是那个游客不小心所为,并未理会。可接着祝亦年的后背也被拍了拍。
祝亦年回头发现后面的身影,双眸含着惊讶:“学姐你也在这儿?”
文向好也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竖着高马尾穿紧身运动服的女人,女人看着她们二人,双目满是惊喜。
“阿年你竟然找到阿好了?!”——
作者有话说:是助攻-
歌词引自《芬梨道上》-杨千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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