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95(2 / 2)
“曲子……”
姜乃迷迷糊糊地想起来兜里的U盘,想起华哥的截稿提醒,可下一秒就被身上的恶犬撞得思绪溃散。
最后只能晕乎乎地窝在陈君颢怀里,一觉睡到天明。
作者有话说:黄叔打招呼那句说的是:颢仔!诶!你就是颢仔的朋友啊?好像有在哪见过你喔。
日常暂告一段落,我要开始冲刺了!(呐喊)
下章后晚同一时间(鞠躬)
第93章
“真是太可恶了!”李程在屏幕里咆哮,“你居然!沉溺于美色和欲望!把我、整整、晾在、边上、一!整!晚!!”
“那真的只是意外……”姜乃无奈扶额,“你已经念叨了一个礼拜了,放过我吧李大爷。”
“放不过!”李程嚷嚷,“等你回来了我还要再闹你一整年!”
姜乃有些无言以对,只能把手机支回支架上,任由李程在屏幕里疯狂输出,自己把注意力放回到电脑的工程上。
华哥帮他把曲子投上去了,安洛那边的bg也弄得飞快,像是年末冲完业绩好赶着下班放假,刚过完小年,成品就发来了。
文件还躺在网盘上,下载龟速。姜乃一边盯着进度条,一边在李程的炮轰下捣鼓新曲子。
年廿六,难得的周末。其实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好养足精神准备年前最后几天的工作。
但这是姜乃的习惯,因为他生日总卡在过年前后,而他要给自己准备一张庆生的专辑。
不一定会发上平台,就算发了也不会有多少人听,但从他开始自己写曲那年就一直这么干,每年弄个三五首,雷打不动。
就像是个仪式,或者是给自己交的一份年终总结,看看自己这一年来有没有进步,顺便当成礼物送给自己。
“你果然没在听我说!”李程气急败坏的一嗓子,“信不信我不给你准备礼物了!”
“不信。”姜乃头也没抬,“因为你对我可好了。”
李程顿时被他噎了声,憋了半天只憋出来一声“靠”。
“你就说是不是吧。”姜乃笑笑。
“是是是!”李程叹了口气,“谁让我家小乃宝贝这——么可爱!”
姜乃愣了一下,忍不住也“靠”了一声。
“靠什么靠!不准靠!”李程理直气壮,“现在只有我能靠!因为你欺负我!”
“我又干嘛了?”姜乃一脸无奈。
“你为了男人把我晾在边上一整晚!”李程说。
姜乃拿下手机,手指悬在挂断键上。
“喂!”李程忙说,“你居然想挂我电话!”
“我要写曲,”姜乃说,“再没个正屁放我就挂了。”
“嘿你这人!”李程骂骂咧咧完,又换上讨饶的笑,“错了错了,有屁放有屁放,你票补上了没?这都一个礼拜了。”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外来公子本地郎》 90-95(第6/13页)
“没呢,”姜乃切屏点开12306,“要是一直补不到我就飞回去,昨晚抢到张机票。”
“贵吗?”李程问。
“贵死了。”姜乃撇嘴,“年三十一大早七点半的机票都要两……”
“两多少?”
姜乃盯着屏幕上新冒出来的消息红点,瞪大了眼睛:“……程儿。”
“干嘛了?”李程也跟着瞪眼。
“我补到票了。”
年廿九晚上八点的……动车,要坐十八个小时。
姜乃愣了会儿神,长出一口气,默默把机票给退了。
“真补到了?!”李程比他还兴奋,“我靠!欧气爆棚啊我的乃!什么时候的票?几点到?我去接你啊!”
“年三十下午两点半到,”姜乃说,“在老站下。”
“老站?”李程愣了下,“坐动车啊?”
“嗯。”姜乃把补票成功的消息截了个图,发给了妈妈,“十八个小时。”
“我靠!”李程瞪圆了眼,“硬座还是硬卧,你铁腚啊我靠!”
“软卧。”姜乃说,“我又不傻。”
李程眨眨眼:“那不贵死?”
“至少比机票便宜。”姜乃看着妈妈回复的“好”字,浅浅地笑了。
李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
挂了电话,屋里一下安静不少,姜乃有点不知道该干什么。
要写曲子,但脑袋发空,写出来的旋律前后不搭调,见网盘的进度条拉满了,就干脆关了工程,看起安洛她们工作室弄的bg。
做得挺高级,色调和画面设计都挺贴他曲子的氛围的,那种在暮雨中漫步的黏黏糊糊的感觉。
小提琴响起时,他又下意识地缩起身子,把自己抱成一团。
陈君颢这一周忙得脚不沾地。
先是花了三天时间把房租和报账都理清楚,接着每天饭点准时去黄叔那帮工。小年那天回了趟家,跟着阿婆开油锅,晚上拎了两大袋子的蛋散油角回来。
姜乃头一回吃这些广东过年限定款小零食,闻着挺香,但只吃了一口,差点没被满嘴的油和里头的花生白糖腻死。
“好甜……”他说。
“就是要甜,”陈君颢笑着说,“这叫‘金堆碌碌,金银满屋’,好意头。”
姜乃吐了口气,把bg的进度条拉回去,又重头看了一遍。
听华哥说,这张数字专辑会在年三十上线,到时候这个bg也会挂上联合投稿一块发。
说是自己给自己弄过专辑,但像这样正儿八经的全平台发布,他还是头一回。
那些企划、宣发、封设,杂七杂八的事,不太清楚背后到底有多少个人在运作,但看着就比他自己给自己瞎糊弄生日专的要专业多得多得多。
有点小紧张,或者说是不好意思,毕竟对比参与这张专辑制作的其他人,无论是曲师还是幕后团队,他都只是个误打误撞混进来的小透明,居然还能占个位置。
不被人喷都万事大吉了。
小提琴缓缓流淌,姜乃把脸往膝盖里埋了埋。
等这首曲子发布,陈君颢肯定会去听。
倒也不是真不想让他听,就像华哥说的,这首曲子本就是为他所写。
恋爱中的人脑子就像一锅煮沸的糖浆,每天奇奇怪怪的想法和念头都像黏腻的气泡,沸腾了要冒出来,有的人会把这些泡泡写成诗,有的人会画成画。
而他只是把这些念头都揉成音符写进曲子里了而已。
但心里还是免不了会发虚,毕竟用了陈君颢不喜欢的小提琴,还模仿着他的演奏习惯。
算是一个莽撞的惊喜,已经准备好了,才后知后觉地担心。
不想让陈君颢听了觉得冒犯……之类的。
电子锁猝然“滴滴”响起,姜乃一愣,慌里慌张地把bg叉掉了。
没等他装模作样地点开工程,门口“嗙”的一声巨响吓得他差点从椅子上蹦起来。
“小乃——”
“诶!来了来了!”姜乃手忙脚乱跑去开门,门一开就愣住了。
“你……”他瞪大眼睛,“你改行卖花了?”
陈君颢左边扛着盆年桔,右边拎着盆兰花,边上的布拉车姜乃一眼就认出来是阿婆的那辆,只是现在里头满满当当的全是百合、剑兰,还有一把叫不上名字但过分鲜艳的枝条。
“快帮我!”陈君颢气喘吁吁地往前递,“我手要没劲了!”
“啊?哦!”姜乃赶紧接过那盆兰花,花盆不大,里头就插着三两枝,但分量着实不轻。
他把兰花搁玄关柜上,又出来帮着把布拉车拖进屋里。
“花先放浴室,拿桶装点水泡着,我一会儿来摘,”陈君颢抱着年桔往阳台走,“车里还有花瓶和挥春,你给拿出来。”
“哦。”姜乃应了声,把车里的东西一股脑全抱出来。
不知道是碰到了什么,等他给桶里的花接水时,手心上红一道黄一道的,还蹭着点蓝色,搓了半天也没搓掉。
陈君颢一进来就看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发愣,凑近一看就乐了:“怎么全染手上了。”
“你这花怎么还带掉色的。”姜乃没好气地瞪他,顺手就往他衣服上抹。
“诶!”陈君颢灵活一闪,牵过他的手就伸到水龙头底下冲,“那是银柳,都人工染色的,掉色很正常。”
姜乃撇撇嘴,任他挤了洗手液在自己掌心里搓泡泡:“你买这么多花干嘛?”
“年花啊。”陈君颢说,“阿婆今天专门去花卉市场批发的,比在花市买要便宜一半。”
“那也不用买这么多啊,”姜乃看了眼水桶里含苞待放的百合,“过年这屋子里又没人。”
“我不是人啊?”陈君颢扯过毛巾给他擦手。
“你过年不回家?”姜乃问。
“回啊,”陈君颢把毛巾挂好,蹲下身整理花枝,“但也总得让屋子有点年味嘛,不然阿婆知道了得念死我。”他撸了把袖子,“帮我把花瓶和剪刀拿进来。”
“哦。”姜乃转身去拿。布拉车里的花瓶有他小腿高,红彤彤的可大一个,搬进来费劲,他干脆搁在地上转进来。
“谢啦。”陈君颢趁他弯着腰,凑过去在他脸颊上飞快亲了一口。
姜乃顺便把剪刀递过去:“我补到票了。”
陈君颢接过时手明显顿了一下,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什么时候走?”
“大后天晚上8点。”姜乃坐到马桶盖上看他折腾,“白云站出发。”
“白云站?”陈君颢愣了下。
“坐动车,”姜乃说,“要在车上过夜。”
“哦……”陈君颢点点头,拿起那几支百合,咔嚓一声剪掉一截,“那你注意安全,路上无聊的话就给我打电话。”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外来公子本地郎》 90-95(第7/13页)
“跟你煲十几个小时的电话粥吗?”姜乃歪着脑袋看他。
咔嚓又是一剪子,陈君颢的嘴角悄悄耷拉了几分:“你要愿意,二十四小时连轴打都行。”
姜乃看着他闷头修花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戳了戳他脸颊。
这一周来,越是临近年关,陈君颢身上的那股子失落劲就越明显。
他自以为藏得好,每天依旧兴致勃勃地跟姜乃分享黄叔那的趣事,可每次一提到车票,嘴角就往下耷拉。
昨晚姜乃抢到机票的时候,这货直接赖在他怀里哼哼唧唧了一晚上。
现在行程定了,离别近在眼前,那点不舍也是彻底藏不住了。
姜乃叹了口气,凑过去从背后抱住他:“我又不是不回来。”
“我知道。”陈君颢闷声说,“可我就是舍不得。”
“我这不是还没走呢?”姜乃下巴搁在他肩窝里蹭了蹭,“你不是说要趁我走之前带我逛花市么?”
陈君颢安静了一会儿,点点头。
“临走前再陪我多干点事呗?”姜乃捏捏他胳膊,“像什么‘年廿八,洗拉塌’。”
“是‘洗邋遢’。”陈君颢终于笑了,忍不住纠正他的粤语发音,“年廿八,洗邋遢,年廿九,洗碌柚。”
“你们这儿的规矩可真多。”姜乃撇撇嘴。
“就是要搞全屋大扫除,然后贴挥春,还有拿碌柚叶煮水了洗澡……”陈君颢边说着,边把修剪好的花枝插进花瓶里,“卖懒卖懒,卖到年三十晚,人懒我唔懒。不过你廿九就走了,所以今年破例,廿九之后我就摆烂了。”
“不怕被阿婆念叨?”姜乃问。
“你走以后……”陈君颢叹了口气,“想你的心大过一切。”
“靠。”姜乃忍不住笑骂,心里却软得一塌糊涂。
他揉了揉陈君颢的脑袋,想了想:“大后天送我去车站吧,那边我没去过,不认路。”
“嗯。”陈君颢沉默片刻,突然笑了,“看着你走掉更折磨我了。”
“那先折磨你几天,”姜乃说,“等回来接我的时候,高兴死你。”
“那我会疯掉,”陈君颢偏头看他,“高兴得恨不得当场把你办了。”
姜乃愣了两秒,耳朵“唰”的就红了,揪住他头发就拽:“你一天到晚脑子里都想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嗷——痛痛痛!”陈君颢痛得嗷嗷叫,眼睛却笑得眯起来,“不想了不想了!我是正经人!”
姜乃羞恼瞪他一眼,把他脑袋往后一薅,就着吻上去。
百合花粉蹭到了衣服上,但谁都没在意。
陈君颢拍了拍身上的花粉,转身就扎进了人堆里。
姜乃还没来得及跟上,怀里就被怼了一束花。
“你买啥了?”他手忙脚乱接住,话音未落陈君颢又一头扎了回去。
“等着!还有!”陈君颢的声音瞬间被人潮淹没。
年廿九,算不上烈日当空,但也艳阳高照,穿了大半个月的厚羽绒这会儿都嫌热。
姜乃一脸懵地站在档口边,周围的叫卖声吵得他脑壳疼。
左边的大声公循环播放“玫瑰海棠二十特价”,右边一个大叔坐在梯架上扯着嗓子吼“小雏菊十五一盆”,还有个阿婶拉着小推车,边走边吆喝“金柳银柳”。
头顶路灯上还装了个喇叭,从《迎春花》放到《恭喜发财》,到处都是各种方言的砍价声。
姜乃揉了揉太阳穴,看了眼陈君颢硬塞来的花,是一束粉白相间的康乃馨。
他无奈叹了口气,弯腰塞进身边的布拉车里。
起身的瞬间,他腰差点疼得没能直起来。
倒不是因为昨晚干了什么酱酱酿酿的事,纯粹是被陈君颢拉着把家里里外外都大扫除了一遍。
想想就来气,到底是谁规定的年前大扫除要连红木沙发的窟窿眼都得一尘不染的?
害得他手指头差点卡进那该死的窟窿里拔不出来!
平时坐着只觉得硬邦邦的,椅面宽大厚实,夏天躺上去还挺凉快。
昨天抹完的那一刻,他只想把这老古董当场砸了扔出去。
“唔该!借歪!”
陈君颢终于抱着一盘玫瑰海棠从人堆里费劲挤了出来,看见姜乃撑着小推车揉腰,大步流星就冲过来把人扶住。
“腰还疼?”他把花盆往地上一搁,手就往姜乃腰窝上摸,“你这样,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干了什么坏事。”
“滚蛋!”姜乃没好气地拍开他的爪子,“你敢说这不是你害的?”
“我冤枉啊!”陈君颢委屈巴巴伸出通红的五个指头,“明明是红木家具的锅,我还擦的双份!从我家擦到我俩家,双手十指无一幸免好吗?”
姜乃瞥他一眼,冷哼一声,看向地上的花:“你又买啥了?”
“玫瑰海棠。”陈君颢拎起袋子,“挑了个颜色浅点的,好看。”
“这又是什么寓意?”姜乃问。
陈君颢想了想:“花开富贵?”
“花开富贵的不是牡丹么?”姜乃一脸狐疑。
“诶呀反正一个道理。”陈君颢把花盆往布拉车里一塞,“我妈每年都要买些乱七八糟的花,不是花开富贵就是幸福美满的,总之好看就行。”
“家里都快成植物园了,”姜乃无奈跟着他,“别到时候我回来,一屋子都是残花败柳。”
“不会。”陈君颢满脸自信,“我专门挑那种花苞多的,等你回来,刚好开得最靓。”
姜乃试着想象了一下他那小房子姹紫嫣红的样子。
陈君颢在万花丛里冲他傻笑……
他忍不住搓了搓胳膊,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干嘛了?”陈君颢问,“冷?”
“大太阳在头上烤呢。”姜乃叹了口气,目光无意间一瞥,落在了一片低调的粉色上。
“诶,”他忍不住拽了拽陈君颢的衣袖,“我想买那个。”
陈君颢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脸顿时垮了:“不行。”
“为什么?”姜乃不服,“你都买那么多了。”
“你都有我了!”陈君颢气急败坏,“你还买桃花干什么!”
“……”
姜乃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不准买!”
“我偏要。”
“不——行——!”
“撒手!”姜乃拖着个大型挂件,艰难地往桃花档口挪,“不用你掏钱,我自己买!”
“家里已经那么多花了!”陈君颢死死扒拉着他胳膊。
“你说的花开富贵。”姜乃倔强迈着步子,“花开满屋,花团锦簇,花好月圆……”
“小乃——!”陈君颢眼看拽不过他,干脆耍起无赖,整个人往姜乃身上一扑。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外来公子本地郎》 90-95(第8/13页)
姜乃无视了他的撒泼打诨,两人硬是这么拉拉扯扯地挤进了桃花档的区域。
站在桃花枝跟前,姜乃感觉自己的脸皮都被磨厚了三层。
“你都有我了……呜呜不要买桃花……”
陈君颢眼看着都要哭了,姜乃揉了把肩窝里的脑袋,扬起嗓子就问:“老板,桃花怎么卖?”
“小的88,大的128!”老板匆匆应了声,转头又招呼起别的客人了。
姜乃拈过一支桃枝,倒也觉得新奇,枝条上都是大大小小的花苞,离近了看觉得光秃秃的,离远了却泛着淡淡的粉。
没等他驮着身上的挂件看上几棵,忽然听见身后有人喊:“小乃哥?”
姜乃愣了一下,转过头。
作者有话说:明天继续!
颢说的那句是“麻烦借过一下”的意思~
今天特地找我阿婆问了嘴过年会准备哪些花,结果她说我粤语怎么一股子乡下口音,从哪个乡下回来的(汗流浃背)
第94章
“小乃哥?”
许愿抱着一捧花站在不远处,看清是他后眼睛一亮,快步走过来:“真的是你呀!”
“啊……”姜乃手忙脚乱把身上的挂件推开,“许愿?”
“新年快乐!”许愿笑着递给他一支玫瑰,“没想到在这儿遇上你。”
姜乃礼貌笑笑,接过花,这才注意到她身后还跟着个穿长裙系围巾的女人,五十来岁的模样。
他愣了一下才认出来:“张教授,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小乃。”张教授温和笑着,她顿了顿,“不介意我这么叫你吧?”
“啊……不会。”姜乃局促摆摆手,“您太客气了。”
“我今天陪张妈出来逛逛,顺便帮她挑点年花。”许愿说着,看向边上揉脖子的陈君颢,“颢哥新年好,好久不见。”
陈君颢板着脸点点头:“嗯,好久不见。”
姜乃看他一脸正经还带着点不爽的模样,差点笑出声。
“你们也要买桃花吗?”许愿问。
陈君颢刚想说“不”,就被姜乃抢了先:“对,想买棵小的。”
“我也在挑呢,”许愿不好意思地说,“我爸比较懂这些,我不太会看其实。”
“这有什么难的,”陈君颢撇撇嘴,“看花型花苞和青枝就好了啊。”
许愿眼睛一亮:“颢哥会吗?”
“呃……”陈君颢一时语塞。
“能帮我一块挑吗?”许愿满脸期待地看着他,“我刚选了几棵,但是有点拿不定主意。”
“顺便也帮我挑一棵。”姜乃拍拍他后背。
“小乃……”陈君颢压低声音,一脸不情愿地捏了捏姜乃的手臂。
姜乃面不改色地瞥他一眼,在他掌心里悄悄写下一个单词-
kiss。
陈君颢明显一愣,随即清了清嗓子:“你挑的桃树在哪?”
“啊?”许愿差点没反应过来,“哦,就在里面。”
陈君颢立刻挺直腰板,大步往桃花档里走:“带路。”
姜乃看着他突然精神抖擞的背影,无奈地吐了口气,慢吞吞地跟上去。
“还是年轻人有活力啊。”一旁的张教授悠悠开口。
姜乃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
“小乃,”张教授看向他,“最近……还有在创作,或者演出吗?”
“啊?”姜乃怔了怔,才轻轻点头,“最近和几位前辈一块做了张数字专辑,明晚就发布了。”
“数字专辑?”张教授眼里带着点赞许,“挺好的,和有经验的艺术家们交流是好事,音乐这种东西就是要多交流,多讨教……”
姜乃讷讷应着,有些不太自在。
张教授说话依旧温声细语絮絮叨叨的,加上没有挺括西装的修饰,整个人都显得柔和不少。虽然那股不怒自威的气场还在,但给人的感觉更像是位和蔼可亲的“大妈妈”。
怪不得许愿会唤她“张妈”。
只是那道目光……其实就是很温和、慈祥的微笑,和长辈看向年轻有为的后辈别无二致。
可姜乃总觉得有种说不上来的别扭。
就好像她微笑看着的不是他,而是他身上和另一个人相似的影子。
“……你现在的状态很好,一定要坚持。”
“呃……嗯。”姜乃点点头。
张教授顿了顿,突然笑了:“瞧我,又不自觉念叨起来了。”
“啊……”姜乃回过神,“不、不会,我觉得您说的都挺对的……”
张教授看了他一会儿:“小乃,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您说。”姜乃连忙应道。
“你……没考虑过考音院吗?”张教授放轻了声音,“我看你条件和基础都挺好的,也喜欢音乐,怎么没去考?”
姜乃愣了愣,不自觉攥紧了手指。
音院……
他盯着自己的脚尖,一片桃花瓣被风吹落,正好停在那里。
“妈,我想考音院。”
姜乃知道这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妈妈眼里的欣喜还没来得及舒展开,就被疲惫和无奈压了下去。
她张了张嘴,还没出声,难听的骂词裹着该死的酒气砸在了房门上。
“小乃……别听。”
妈妈最后只留下一个歉意的眼神,匆忙推门而出时,脸上满是压抑的恐惧。
那本报考指南被一直压在抽屉最底下,直到积满了灰。
高三那年,妈妈终于拿到了那巴掌大的离婚证,可姜乃也再没提过这件事。
他知道,时机不对。
刚离婚的单身母亲,带着个半大的孩子,没有积蓄,没有人脉,除了靠那双手没日没夜地工作,还能指望什么呢?
有风拂过,花瓣被卷走了。
“就……”姜乃抬起头,望向不远处正怼到桃枝跟前一寸寸研究的陈君颢,勉强扯出个笑,“家里的条件……不太允许吧。”
他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飘,忙清了清嗓子,“毕竟学音乐也……挺费钱的,不想给家里人太多负担。”
张教授的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很久,突然抬手轻轻揉了揉他后脑勺。
姜乃浑身一僵。
那只手很轻,因为身高不够,几乎只落在了他后颈上。
掌心自上而下地抚过他的发梢,稍稍一顿,又很快地收走了。
留下的暖意,竟莫名有种奇异的熟悉。
“过年留在广州吗?”张教授问。
姜乃回过神,轻轻摇了摇头:“回老家,今晚的高铁……”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外来公子本地郎》 90-95(第9/13页)
张教授点点头,声音忽然轻下来:“回去……看看你妈妈,挺好的。”
姜乃一怔,猛地转头。
仿佛只是错觉,可她说这句话时的语气,像是叹了口气……或者说,像是提起一个多年未见的朋友。
“您……”姜乃有些迟疑,“您认识……”
“小乃!”陈君颢在不远处喊,“来看这棵!”
“啊……来了!”姜乃忙应了声,又犹豫地看了眼张教授。
“去吧。”张教授笑了笑,“别让人等着急了。”
姜乃不好意思地点点头,转身小跑过去。
陈君颢站在一棵半人高的桃花边上,献宝似的给姜乃指着:“看看这棵,花苞多,枝条也发青,还能长,放家里能开好久。”
“我也觉得。”许愿也凑过来,“这棵比我之前自己挑的那几棵都要好看多了!”
“那必须。”陈君颢得意扬起下巴,“我每年都跟我阿婆逛花市,早练出来了。”
姜乃伸手轻拈了拈桃枝,枝条细小却苍劲有力,粉嫩的花苞缀满枝头。
还没盛开,却好像已经能让人看到桃红满枝的模样。
张教授也缓步走来,仔细端详后点点头:“确实不错,小伙子有眼光。”
陈君颢嘿嘿一笑。
“张妈,颢哥帮我挑了这棵。”许愿挽上张教授的胳膊,指了指边上的另一棵小桃树,“我觉得也挺好看的。”
“喜欢的话就买下吧。”张教授笑笑,转头喊来了老板。
砍价的事姜乃不擅长,站在一边看着陈君颢和老板大叔唇枪舌战了快五分钟,最后两颗小桃树被他用160块的价格拿下了。
结完账道了别,许愿抱着选好的小桃树,和张教授有说有笑地离开了,说是还要再去看看年桔。
姜乃望着她们走远的背影出神,突然怀里一沉。
“诶!”他手忙脚乱抱住。
“你的桃花。”陈君颢撇撇嘴,“拿稳了,就这一棵,摔坏了不赔。”
姜乃低头看了眼怀里的小桃树,又看看陈君颢那张写满“我不爽”的脸,忍不住笑了。
“知道了。”他点点头,故意把小桃树往怀里掂了掂,“我肯定好生养着,不能辜负你砍掉的那八块钱。”
“才八块,”陈君颢“啧”了一声,“都怪这棵破树,害得我砍价功力减退,不然平时我能给他砍个五折。”
“小桃树做错了什么?它只是一棵小桃树。”
“它抢我老婆!”陈君颢气急败坏地指着树。
姜乃被他逗得直乐。
“笑屁!”陈君颢瞪他,伸手想抢树,姜乃立刻侧身护住了。
“没笑你,”姜乃抿着嘴,笑意却没散,“笑树,嗯……笑它不识好歹,招惹了个心眼巨——小的醋坛子。”
陈君颢“哼”了一声:“算你说对了!”拉着他的布拉车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冲桃树放狠话,“听见没!敢不好好长,等小乃走了我就不管你,让你在家自生自灭!”
“不准欺负小孩。”姜乃说。
“是它先欺负我!”陈君颢嚷嚷。
姜乃笑着跟在他后面。
下午的阳光有些晃眼,姜乃借枝条挡了挡,心思却有点飘远了。
一路上都没再遇见许愿和张教授,估计和他们走的是反方向。
陈君颢又陆陆续续买了好些东西,水仙、雏菊、金钱树的。
姜乃跟在边上,没太注意看,目光没什么焦点地落在前面行人的后背上。
陈君颢付完盆长寿花的钱,回头看见姜乃那副游离天外的样子,眉头不自觉皱了一下。
他把花盆放到姜乃脚边,也没吭声,目光往四周绕了一圈,几步走过去,没一会儿就捏着个小玩意儿回来了。
“给。”
“什么?”姜乃刚回神,抱着树的指缝里就被不由分说地塞进来一根细木杆子。
“风车。”陈君颢说,“让风吹吹,给你招招魂。”
“什么招魂。”姜乃低头看着手里的塑料叶子,五颜六色的。
“都愣一路了。”陈君颢伸手拨了拨叶片,“想什么呢?”
一阵小风吹过,风车哗啦啦地转起来,彩色的叶片糊成一片模糊的光影。
姜乃看着它傻乎乎地转,闷在心口的恍然好像也被它吹散了。
“没什么。”他小声嘀咕,“……好蠢。”
“这叫时来运转,风生水起!”陈君颢一本正经,“这种招好运的东西,别人想要我还不给呢。”
“是是是,谢谢你的好运。”姜乃笑着把风车拿稳了些,低头一看,顿时傻了眼,“你怎么买了这么多?!”
“还好吧。”陈君颢头头是道地介绍,“发财树放玄关柜,长寿花放窗台,水仙放茶几……”
“现在的问题是,”姜乃打断他,指了指地上那一堆,“怎么把它们弄回去?”
两人看看脚边的花花草草,又看看对方,大眼瞪小眼地傻站了半天。
“靠!”陈君颢一拍脑袋,赶紧四下张望,突然眼睛一亮,“你先看着东西,在这等我一会儿。”
姜乃还没来得及答应,他一溜烟就闪进人堆里了。
没过几分钟,一辆人力三轮车慢悠悠蹬了过来,陈君颢跟在车边小跑着。
“你先上去。”他喘着气把姜乃往车斗边拉。
“啊?”姜乃看着那沾着泥灰的车斗,有点懵。
“要我抱你上去?”陈君颢没等他反应,先把布拉车扛上去,又把大大小小的花盆往里搬,“快点,这里不能停太久,交警会赶人的!”
“哦……”姜乃小心翼翼把怀里的桃树也放进去,手脚并用地爬上了车斗。
等陈君颢把东西搬完,车斗都几乎被塞了个满满当当,就剩下个角落坐人。他长腿一迈,两步挨到姜乃边上坐下,俩大长腿委屈蜷着。
“师傅,得啦!”
“行咯!”三轮大叔吆喝一声,车子晃晃悠悠动了起来。
花市门口那红彤彤的大牌坊渐渐远了,下午的阳光穿透树梢,暖洋洋地洒在挤挤挨挨的车斗里。
风呼呼地刮在脸上,吹起姜乃手里的小风车,呼啦呼啦地转着圈。
车斗的硬木板有些硌屁股,车子时不时还颠一下,震得人都跟着晃。
陈君颢一手护着手边晃晃悠悠的花盆,一手揽在姜乃身后的栏杆上,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蹬车师傅扯闲篇。
讲的是粤语,聊的都是些过年的话题,还问起人家蹬三轮赚了多少。
姜乃竖着耳朵听,师傅乡音挺重,但他居然听懂了大半。
他缩在车斗角落,护着身边的小桃树,看着街景在颠簸中悠悠后退。
倒也不觉得无聊,反而还挺新奇的。
<font colorred>-->>(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font>
你现在阅读的是< "https:" >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