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老公爱我(2 / 2)
裴珺安往后摸去推他的手腕,满心难过,催他快点。
周煜贞一点点地食用,缓慢地,把他磨得难受。裴珺安忍不住伸手抱住他的肩背,拿牙齿在对方脖颈上乱咬,一边哭一边说:“不想、你去非洲……老公……”
周煜贞被咬得抓得疼了,但这种疼痛在紧窒的高压感中又不算什么,他微微皱眉,呼吸变沉,只好用吻去喂裴珺安,一边慢慢地喂,一边深深地吻。
“早上醒过来就和我打视频,好吗?”周煜贞缓缓地,哄着他。
“嗯……”裴珺安舌头都快化进他口中,坐得发晕。
他太瘦,因而容易低血糖,双腿发抖,眼前昏黑,拿手去摸自己的胃,“哈”地抽气,尾音抖得厉害。周煜贞掌心也贴住他的小腹,给他打圈地揉,揉得裴珺安低低啜泣。
又温吞地,礼貌极了,可即使是这样他也受不了,坐不住,说着要回床上去,其实只想逃走。
周煜贞轻轻叹气,看他晕红的脸,潮湿的眼角,把人抱起来,出了浴缸,湿淋淋地往卧室走动。
裴珺安睁大眼睛,说不出话,扶着他的肩,水珠嘀嘀嗒嗒地落,在地板上曳出行走的湿痕。
洗完还没有擦干净。
“我难受……”他被放在柔软的大床上,空了眼泪反而掉下来,撑着床垫就要跑,却被周煜贞压住了。
好不容易出来了,可比在浴室里还难受。裴珺安又被吻了,这次知道乖,主动打开口腔任他亲,抱住周煜贞的腰,可怜地呜咽,模糊地求,被压成断断续续的泣音。
不算快,但更磋磨。总是这样,生怕他哪里不舒服似的慢慢来,裴珺安却根本受不了这个。他耐力不好,亲了一会就要换气,周煜贞每次都太绵密,于是拉长时间,他换气好多次,对方还要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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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珺安胸膛起伏着,泪痕刚擦干不久。
他被收拾干净,这会妥帖地放在软沙发里,而罪魁祸首就坐在身边,叫阿姨把饭菜送上了楼,正认真喝汤。
“我讨厌你。”裴珺安瓮声瓮气地说,感觉一点胃口都没有了。
周煜贞继续喝汤:“好。”
“……”裴珺安看他尝得认真,仿佛那是什么珍馐美馔,嘴一撇,“我疼。”
“这样也疼?”周煜贞带着笑看他,“那怎么还叫我凶一点?”
裴珺安生闷气:“谁叫你一直一直弄。”
“那以后不弄了,”周煜贞给他夹菜,“我一会去找药。”
裴珺安一拳打在棉花上,化悲痛为食欲,愤愤吃起饭来。
其实不疼,只是他被折磨太久,后来都分不清边界,丢脸地洇出一团又一团湿痕。他总是觉得,如果周煜贞按照狂风骤雨的调性来,时间至少要减一半。
周煜贞看他气鼓鼓的样子,只觉得可爱。
有人倚靠的时候裴珺安就是这样,柔软袒露出一切,任性又娇纵,和拒人千里之外时完全不同。
因而这些年,尤其是婚后,小脾气越来越多,周煜贞却大多时候都认为可爱。
他说不清当初在船上为什么彻底动心,但后来相处变多,周煜贞发现,自己最喜欢的竟然是裴珺安全身心依赖他的样子。
交际之中,周煜贞从来不会过度解读对方的信息,输入什么他就去处理什么,然后再吐出什么。所以他从不为他人苦恼。而裴珺安看着他,说爱他,为他打理家庭,他就会感受到被安抚。
也因为这样,周煜贞给过亲吻、诺言、物质等等,却不明白裴珺安为什么对每一样都不能很安心。
妻子性格多变、情绪敏感,他一直想解决。
“安安。”他看着裴珺安胃口大开地吃饭,然后把汤喝完,脸颊红润,顺水推舟说,“我有事想说。”
裴珺安收拾碗筷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不喜欢这个开场白。它一般都代表着,又有什么他不想面对的问题,要被摆到面前了。
“……你说吧。”他靠进沙发,闷闷地说。
周煜贞揽过他的腰,把他带得更近,还给他揉了揉。
肚子里残留着奇怪的充盈感,裴珺安微微缩起来,不要他再碰了,越揉越奇怪。
周煜贞于是亲了亲他的脸。
他不喜欢含糊其辞一带而过,任何事都喜欢反推其逻辑,现在也是一样,温存完说:
“在岛上,你说我不尊重你的情绪。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又有哪些会让你觉得不尊重。”
裴珺安呼吸滞了一下,下意识想躲开他的视线。
他不想谈这个。
那些失控的、脆弱的、歇斯底里的,每一次回忆他都很烦躁很痛苦,就像噩梦,他只想忘记,噩梦为什么要面对?假装它没发生过不就好了?
“都过去了,老公,”他垂下眼,声音放得很软,听起来温柔小意,“我当时就是太害怕了,你别放在心上。”
“我上了心。”周煜贞知道他又在逃避了,打断说,“安安,受伤了不能不管,也不能把伤口挖掉。”
裴珺安抿起唇。
那他要怎么说?说他就是无时无刻都容易焦虑不安,说他对于爱和被爱看得太重,永远都病态地确认自己被爱?
没有人能一刻不停地面对索取,只有机器人才能孜孜不倦地回应。这些话说出口,只会显得他更加麻烦。
“我……”他徒劳地张了张口。
周煜贞看着他那副快要哭出来的样子,沉默片刻,放缓了语气:“刚经历过风暴,我听褚舟元说,有不少人也需要调节。有情绪波动很正常,你想不想去和心理咨询师聊一聊,不谈别的,只是恶劣天气后的心理疏导,可能会舒服一点。”
裴珺安垂着眼不说话。
周煜贞今天说的温柔的话太多,现在实在有些空白了,看他还在抗拒,也就不强求了,改了改心里的计划,说:
“那先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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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珺安睡得不好。
他不是不知道一日不解决,就一日瘀堵的道理,却抗拒听从它,而现在,只要稍微压不住心里的忧虑,当天的睡梦就会立刻变差。
梦里又是那间木屋,只是这次他们没有救援,周煜贞也没有和他和好。有树干把木屋砸破,对方只有冷眼,冰冷的雨水灌进来,很快将他整个人淹没。他发不出声音,于是下沉、不停下沉。
下一刻,竟然到了护城河上。
摇橹的船夫不见了,小船很快侧翻,他再次沉入水中,而周煜贞那艘乌篷船,就这样在视线上方游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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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水陡然汹涌,血盆大口般将他吞没。
画面层层变幻,裴珺安被一次又一次吞没,无助地伸出手,却没有一个人为他侧目。
他猛地醒了,大口地喘着气,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卧室里一片昏暗,周煜贞就在他身边,睡梦中也微微蹙着眉。
他心有余悸地惊喘,翻了个身,贴过去,眼睫潮湿地抱住了对方。
两周……要两周见不到面,那周煜贞好不容易比以前爱他,会不会因为出差而变淡?
裴珺安微微发着抖,而男人似乎被动静吵到了,手放在他脊背上,条件反射般把人往怀里搂,声音低哑,带着浓郁的困意:
“宝宝。”
裴珺安没说话,想起白天矫情脆弱的自己,此刻只觉得怎么都不够,抱得更紧,怀念起被充盈的感觉。
哪怕缓慢地磨,但那时候他也不用思考任何令人难过的东西。
为什么生活这么麻烦?如果只是做周煜贞的下流的被使用物,是不是根本就不用想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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