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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师?”傅玉的眉头立刻拧紧了,“他这是什么意思?不怕我们伺机逃跑吗?”他话音刚落,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可能性,猛地瞪大眼睛,压低声音惊呼:“他不会是……真对你动了那种心思,想用这种名头把你圈在身边吧?!”
谢临被他这跳跃的思路噎了一下,无奈地揉了揉额角:“回去之后,你私藏的那些话本,我一定悉数没收。”
玩笑归玩笑,谢临的神色随即恢复了惯常的冷静,声音也沉了几分:“不必胡乱猜测。若我所料不差,耶律苏的意图,我大概已经清楚了。”
“是什么?”傅玉依旧困惑。
谢临微微摇头:“眼下还不能与你明说。你只需记住两点:第一,耶律苏目前非但不会动我们,反而会想尽办法确保我们的安全。某种意义上,在这赫兰营中,他是我们唯一可以‘信任’的屏障。”
傅玉这时候脑子也转的极快,立刻捕捉到了他话中的深意,声音压得更低:“你的意思是……除了他,这两天恐怕还会有‘别人’盯上我们?”
谢临没有直接回答,但目光仿佛已经说明了一切。他吩咐道:“你借着活动的机会,多留意营地布局、岗哨和通往边缘的路线,记在心里。其余的事,交给我。”他看向傅玉,语气郑重,“记住,无论发生什么,在我示意之前,切莫轻举妄动。”
也不知是谢临的预感太准还是傅玉的乌鸦嘴太灵,第二日午后,一位“不速之客”便找上了门。正是如今赫兰军的主帅——大王子耶律贺。
帐外守卫的一片行礼声过后,耶律贺踏入帐中,目光在谢临和傅玉之间扫了个来回,问道:“你们都是乐师?”
他这句话是用赫兰语问的,谢临神色未动,傅玉立刻上前半步,垂首用赫兰语恭敬答道:“回大王子,他是乐师,我只是随行伺候的小厮。”
耶律贺的目光便定格在他身上,仔细打量着他那张带有明显赫兰特征、却又与纯粹赫兰人稍显不同的面容。半晌,唇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饰的轻蔑,哂道:“原来是个和老六一样的杂种。难怪会被他搜罗回来。”
傅玉目光垂下,头颅垂得更低,没有应声,一副窝囊废受气包的模样。谢临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像是在安抚。
耶律贺饶有兴味地看着他们之间这无声的交流,随即像是失去了对傅玉的兴趣,转向谢临,扬了扬下巴:“既是能得老六青眼的乐师,也给我露一手?”
谢临的乐师身份大概是耶律苏一早就设想好了的,做戏做了全套——帐内还真摆了一架古琴。
傅玉翻译完,指尖微紧,咽了咽口水,看向谢临。
完蛋了……谢临他……会弹琴吗?似乎没听他提过啊……
谢临从容起身,步履平稳地走到那架古琴旁,一撩衣袍下摆,安然落座。他背脊挺直,脖颈修长,配上那身清雅气质,乍一看,俨然一位风姿绝俗的琴师。
傅玉见状,悬着的心顿时放下大半,甚至暗自惭愧:是他想多了!他哥这般谪仙似的人物,怎么可能不会弹琴呢?定是深藏不露!
然而,当谢临的指尖终于落到琴弦上时,傅玉刚放回肚子里的心又猛地提了起来!
“铮——嗡……”
一个难以形容的音符蹦了出来,很闷,很沉,谈不上难听,却绝不算悦耳,更像是不小心按错了弦。
嘶……傅玉一口气又提到了嗓子眼。哥这到底是会是不会啊……他偷眼瞥向耶律贺,果然,对方眉头也皱了起来,锐利的目光带着审视,沉沉地落在谢临抚琴的手指上。
傅玉后背的汗都快渗出来了。
可渐渐地,那琴声似乎步入了正轨,流畅了起来。音色清越,如冰雪初融,溪水潺潺,带着一种宁静致远的意味。
傅玉悬着的心终于稍稍放下了一些,心想或许开头那一声真是曲谱里设计的独特铺垫吧。
然而,他毕竟是常混迹茶楼酒肆、耳濡目染听过不少曲子的人,对古琴不算精通,却也略知皮毛。听着听着,他那颗刚放下的心又不由得悬了起来——他注意到,谢临右手那几根修长的手指,来回往复,用得最多的,似乎就是一个简洁的、从琴弦上方抹到下方,再从容收回的动作。这指法本身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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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问题,音色也干净,可……是不是用得太过频繁了些?
他回想以往见过的琴师演奏,指法变幻莫测,如蝴蝶穿花,绝不像这般……嗯,这般专一。
而且,这曲子旋律听着是悠扬的,调子也准,可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就像是一具精心雕琢的骨架,血肉却略显单薄。傅玉说不上具体哪里不对,就是感觉这琴声“有壳无神”,听不出作曲人究竟想借这音符诉说何种心绪。
他只能在心里拼命祈祷:但愿耶律贺这个对雍人文化一窍不通的赫兰大王子的注意力,只停留在“这声音还算悦耳”的层面,千万别深究
一曲终了,帐内一片寂静。
耶律贺缓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琴案前,居高临下地审视着眼前这个神色平静的琴师。
傅玉的心这片刻之间像十五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起起伏伏,就没定下来过。他掌心沁出冷汗——完了完了完了完了,这煞星怎么不说话?该不会是那点指法上的蹊跷,终究没能瞒过他的眼睛,要当场拆穿,把他们这两个冒牌货拎出去处置了吧?
他脑中警铃大作,无数对策飞速闪过,最终只剩下一个最朴素的念头:无论如何,得先护住谢临!要是谢临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半点差池,他就算有命回去,温聿珣都得掐死他。
傅玉牙关一咬,脚下微动,正准备不管不顾地冲上前挡在谢临身前,却听耶律贺忽然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老六眼光不错。这雍人的音乐,的确别有一番风味。”
谢临不卑不亢:“承蒙大王子抬爱。”
耶律贺深沉的目光在谢临身上停留一瞬,随即利落转身。行至帐门处,他脚步微顿,侧首对守卫吩咐,声音不高足以让帐内帐外都听清:“这般技艺的乐师,当是我赫兰的贵客。好生照看,若有半分差池……唯你是问。”
待到耶律贺彻底离开,傅玉紧绷的身体才真正放松了下来,整个人脱力地顺着帐中支撑的木柱滑坐下来,长长吁出一口气,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哥,方才那曲子……”
谢临站起身:“我现编的。”他不通琴艺,却经常看楚明湛弹。照猫画虎学个六七成还是不难。
“原来如此。”傅玉恍然,朝他竖了个大拇指,随即又想起耶律贺临走时的话,眉头复又拧起,“那他最后那话,到底是信了咱们,还是起了疑心?我怎么听着那么瘆得慌……”
“他的意思是,试探暂且告一段落,他认可了我们‘乐师’的身份,暂时不会动我们。”
谢临顿了顿,语气转沉,如同山雨欲来前压城的黑云:“但我们也彻底被圈在了他的地盘上,一举一动,皆在他的监视之下。”
“风暴,要来了。”
第65章 失而复得
接下来的几日,谢临与傅玉在赫兰营中过得倒算安生,仿佛真成了两位被礼遇的客居乐师。傅玉向来机灵,借着“熟悉环境”的由头四处走动,没几日便将营地大致的布局、岗哨轮换的规律摸了个七七八八。
谢临则深居简出,大多时候只是静坐帐中,或偶尔在允许的范围内漫步。他看似平静,目光却时常掠过天际,往云河城的方向望。
赫兰军营的夜晚比云河城内嘈杂许多,隔三差五便会传来巡夜士兵的脚步声以及马鸣声,夜风声。
傅玉把这些当成白噪音,睡得挺香。谢临却是难眠。
失联这些时日,温聿珣那边不知是何光景。他暂且无法递消息回去,也不知道耶律苏怎么跟温聿珣说的……他家这莽夫一向心思重,想事情容易往最坏的方向想,这几日怕是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谢临无声叹了口气。
帐外的夜风呼啸着,卷过营帐时呜呜作响,连带着整个帐篷都在轻微晃动。风声裹挟着几声急促的低呼,送入谢临耳中。巡夜士兵的路线似乎乱了,原本规律交替的脚步声此刻重叠交错,间或夹杂着甲胄碰撞的脆响。
不对劲。
谢临倏然睁开眼,翻身坐起。
“傅玉。”他压低声音,伸手推了推邻榻的人。
傅玉翻了个身,嘟囔了一句梦话。
“醒醒。”谢临加重了声音,在他脸颊上轻轻拍了几下,“外面不对劲。”
傅玉终于睁开惺忪睡眼,正要抱怨,却在捕捉到帐外异常的动静时瞬间清醒。他利落地坐起,与谢临交换了一个眼神,两人同时悄声移至帐帘两侧。
谢临将帘布掀开一丝缝隙。远处火把的光影晃动得厉害,映出几道奔跑的身影,朝着营地东南角汇聚。夜风送来的低语变得清晰了些,傅玉拧眉细听。
“……哨岗发现了踪迹……”
“装备精良,人数不清楚……”
傅玉越听眉头皱得越紧,轻声翻译给谢临:“听起来像是有人夜闯军营?”
谢临凝神望着东南方向那片逐渐凝聚的火光,眸色沉静如水。
“恐怕不是普通的闯入者。”他轻声说,“你听,马蹄声在营外徘徊,像是在牵制注意力。而方才路过我们的调动……”他顿了顿,“分明是朝着主帅大帐去的。”
谢临的话音刚落,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判断,营盘东南角猛地爆出一阵刺耳的兵刃交击声!
“敌袭——!”有人用赫兰语声嘶力竭地高喊,但这喊声旋即被更汹涌的喧嚣吞没。
原本还算有序的调动彻底失控,火光乱晃,人影幢幢,不同服饰的士兵竟在营内悍然厮杀起来!怒吼与惨叫声瞬间撕裂了夜空。
“你们干什么!我们是六王子亲卫!”一声惊怒的交涉穿透混乱传来。
回答他的是更凶狠的刀锋破空声和一声厉喝:“还装!杀的就是你们!动手!”
“是内乱。”傅玉眼神一凛,瞬间明白了谢临的判断。赫兰六王子耶律苏,竟是要里应外合,对主帅大帐发难。
“这边。”混乱之际,谢临当机立断,带着傅玉出了营帐,绕开正在相互厮杀的赫兰军往外走。
前几日记下的营内地形与布局在此刻派上了用场。傅玉心如擂鼓,将身子压得更低了些,跟紧谢临的步伐。
就在营内厮杀达到白热化之际——
“轰!”
一声沉闷巨响,营寨辕门方向仿佛被巨力撞开,木屑纷飞。紧接着,沉重整齐、如同闷雷踏碎大地的马蹄声轰鸣而起,瞬间压过了营内所有的喊杀。
一面玄底金边的“雍”字大旗,在火光照耀下,如同暗夜中升起的灼日,悍然闯入视野。
雍军铁骑,到了!
铁甲洪流以摧枯拉朽之势冲垮了外营防线,精准地与营内耶律苏的人马汇合,内外夹击,直扑赫兰中军核心。
傅玉紧绷的心弦骤然一松,连日来的提心吊胆与强自镇定,在这一刻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他鼻尖猛地一酸,几乎是立刻红了眼眶。
谢临则是有些怔松。他的目光穿透跳跃的火光与纷乱的人影,牢牢锁住了雍军阵中那个最醒目的存在——温聿珣高坐在马匹之上,玄色铠甲覆身,披风在夜风中猎猎作响,宛如劈开这混乱暗夜的一柄定鼎之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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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刀光剑影,隔着人喊马嘶,隔着生死不知的分别时日,谢临的心脏像是被狠狠攥紧,又骤然松开,狂跳得失了章法,震得耳膜嗡嗡作响。
温聿珣并未亲自冲杀,只是静立在那里,目光扫过战场,似是在观察全局,又似是在寻找什么。
接着,高头大马上的人目光一定,定在某个方向,不动了。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凝滞,周遭的一切都模糊褪色,只留远处那道身影。那被强行压抑了数日的担忧与挂念,后知后觉地破土而出,席卷四肢百骸。
谢临几乎忘了呼吸。
“哥?”身旁傅玉带着疑惑的低唤将他飘远的思绪猛地拉回。
谢临倏然回神,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失态。他们此刻站在营帐投下的阴暗角落,离主战场和温聿珣所在的位置都极远,人影晃动,火光摇曳,按理说,温聿珣绝无可能看清暗处的他。
方才那片刻的对视,大抵只是主帅巡视战场时,目光无意识掠过这里而带来的错觉。
“走。”他低声对傅玉道,声音恢复了平日的冷静。两人依旧维持着谨慎的步调,借着阴影和混乱的掩护,朝着雍军主力所在的方向移动。
越靠近前线,战况越是激烈。刀剑碰撞声、呐喊声、马蹄践踏声震耳欲聋。他们灵活地避开捉对厮杀的人群,绕过燃起的帐篷,身形在明暗交错间快速穿梭。
就在他们即将穿过一片相对开阔的辎重区,离那面迎风招展的“雍”字大旗越来越近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及近,速度快得惊人。
谢临下意识警觉地侧身,还未看清来者,便觉得腰间一紧,天旋地转。
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将他整个人捞离地面,稳稳放在战马背上。后背紧密地撞上冰冷坚硬的铠甲,熟悉又令人安心的凛冽气息瞬间将他包裹。
“!”傅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一口气没上来,以为谢临被赫兰人偷袭,差点直接拔剑。可他焦急地抬头望去,所有动作和惊呼都顿在了原地。
火光跃动,清晰映照出马上那人线条冷硬却无比熟悉的下颌线条,以及那双此刻正低垂着、深深凝视着怀中人的眼睛。
谢临怔然回头,正对上温聿珣漆黑的眸子。里面哪里还有半分战场上的冷戾,只剩下一片令他看不懂的浓重。那种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或许名为失而复得的情绪。
下一秒,温聿珣的唇便重重地压了下来。
很凉。
这是谢临的第一反应。
温聿珣的呼吸是灼热的,唇瓣却是凉的。或许是在冷风里吹了太久。
这么想着,谢临毫不犹豫地抬起手臂,紧紧回抱住了对方。他能感受到那铠甲之下,身躯仍残留着不易察觉的、细微的战栗。
唇上传来难以忽视的刺痛感,腥甜的血气在两人交缠的唇齿间弥漫开来。温聿珣像是一只濒临失控的凶兽,急于通过最直接的触碰、啃噬来确认爪下失而复得的珍宝并非幻影,仿佛要将所有的不安尽数倾泻在这唇齿相依之间。
谢临闷哼一声,却没有丝毫推拒,反而更温顺地仰起头,主动迎了上去,承受着这个凶悍而粗暴的吻。舌尖在对方唇齿间舔舐、描摹,像是要将自己的温度与存在感一点点渡给对方。唇瓣厮磨间,温热的气息交融,轻柔的缠绕回应着急躁的掠夺。
这个沾染了鲜血与后的吻逐渐沉静下来,最终化为劫后余生的温柔缱绻。
一吻方休,谢临原本略显苍白的唇上被碾磨出秾丽的绯色,连带着脸颊也染上薄红。他微微向后仰靠,气息仍有些不稳,却侧过脸,将发烫的额角轻轻抵在温聿珣颈侧。
那里搏动着的脉搏依旧急促,透露出铠甲也未能完全遮掩的余悸。谢临无声地叹了口气,柔软的唇瓣沿着那紧绷的线条,一点一点,极轻地落在温聿珣的脖颈与锁骨的连接处,如同安抚般细细亲吻。
“我在这儿呢,”他的声音带着亲吻后的微哑,一字一句地落进温聿珣耳里,“一根头发都没少。”
他抬起手,掌心轻轻贴住温聿珣的后颈,带着令人安心的温度。
“别怕了。”
——
回到帅府已是后半夜。
温聿珣一路将人抱回内室,脚步未停,径直转向浴池。氤氲的热气弥漫开来,他这才将谢临放下,伸手替人脱掉那身碍眼已久的赫兰服饰。
温热的池水漫过身体,洗去尘嚣,也舒缓着紧绷的神经。
他抬手给谢临擦拭身体,确认没有增添新的伤痕,心底那根绷了数日的弦才正式算是松了下来。
氤氲水汽中,水珠顺着谢临白皙的肌肤滑落,向下聚在一个隐隐约约的弧度上。
温聿珣强压下翻涌的念头,加快手上的动作,打算尽快洗净抱他去睡觉。
殊不知这番情态落到谢临眼睛里是什么模样。
布巾擦拭过谢临的后背,那温热的身躯顺势向前,完全扑进他的怀里。两只带着水汽的手抬起,轻轻搂住上他的脖子。
温聿珣呼吸一滞。
随即,他感觉到怀中人转过头,温软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廓,气息温热,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叹息。
谢临眼波微转,轻轻吻在了他鼻尖上:“我也想你。要么?”
第66章 撬开心门
许是顾念着谢临这几日身心俱疲,温聿珣这次收敛了不少,仅仅来了两次便收了场。可对他而言是浅尝辄止,对谢临而言却还是难以招架。
黑暗中思绪如浮絮飘散。时间的流速似乎变得粘稠而诡异,在清醒与沉沦的边界反复拉扯。他感到自己仿佛漂浮在虚无的海面,每一次呼吸都难以把控,意识逐渐迷失混沌。
尽管如此,这次事毕,谢临仍强撑着困倦,死活不肯先睡,硬是睁着那双雾气氤氲的眼睛,直到温聿珣将他从水中捞起往床榻上抱。
温聿珣心下诧异,低头问他缘由,谢临却死活也不肯说。只抿着唇把头埋进温聿珣怀里装死。
从温聿珣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他通红的耳尖,可爱的紧。
这副模样倒是稀奇。温聿珣挑了挑眉,隐约觉得,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定然发生了什么。
可见怀中人鸵鸟似的姿态,知道再问也是无果,只得将这点疑惑按下,收拢手臂,将人更紧地拥入怀中。
怀中人清浅的呼吸逐渐变得绵长规律,温聿珣知道谢临终于撑不住睡熟了。他低头看着对方安静的睡颜,鬼使神差地,伸手捏了捏人鼻尖。
他的阿晏啊……近不得远不得舍不得放不得……自己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从谢临不顾一切追来北疆,到日日收到那些信件,再到那个在他意料之外、却仿佛水到渠成的夜晚……经历连番变故,到如今而复得地将人真切地拥在怀。他的底线,竟在不知不觉中,一退再退。
最初坚决地想要一别两宽,而后是怀柔的疏远,再后来是自欺欺人般的顺其自然。而如今呢?如今他已是将人紧紧扣在怀中,同榻而眠,肌肤相贴,呼吸交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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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得他从前决然的离开像个笑话。
这连番的退让,连他自己都感到茫然。他向来杀伐决断,从不优柔寡断,可偏偏在谢临身上,所有的原则都变得不堪一击。
心乱如麻。
一种前所未有的复杂心绪缠绕着他。他弄不清自己究竟想怎样,也不知道该哪谢临怎样。只知道此刻,手臂下意识地收拢,他贪恋着怀中这具身体的温度与重量,一点也不想放开。
——可若不放开,然后呢?
难道就这般被动地沉溺下去,等待着不知何时,谢临会再次用某种方式,将他从这短暂的温情幻梦中惊醒,让他再一次认清那些他试图忽略的真相吗?
思绪如同困兽,在名为“谢临”的牢笼中徒劳冲撞,找不到出口。疲惫终是压倒了纷乱的思绪,他在一片心绪混沌中,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唯有环着谢临的手臂,至终不曾松开分毫。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至次日天光透过窗棂,在床榻上投下明亮的光斑,温聿珣才率先醒来。他刚一动,怀里的谢临便无意识地蹙了蹙眉,更紧地往他怀里蹭了蹭,似乎不满这细微的惊扰。
温聿珣失笑,心软成一团,下意识地抬手揉了揉人头发。
下一秒,门外传来了亲卫压低声音的禀报声:“大帅,赫兰部有消息传到。”
怀中的人似乎被这声音惊动,眼睫轻颤了几下,也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初醒的谢临眼神还有些茫然,带着水汽,与昨夜那个主动撩拨的人判若两人。
待看清眼前的人是温聿珣,又感受到被子下两人肌肤相贴的状态,昨夜的一些画面回笼,他耳根微不可察地又红了几分,却强自镇定地移开视线,哑声问:“……出什么事了?”
温聿珣示意他稍安,扬声道:“讲。”
门外的声音清晰地传来:“禀大帅,刚收到飞鸽传书。赫兰部六王子昨夜已成功控制王庭,老赫兰王……暴毙。六王子宣布继位,正在全力镇压残余反对势力。”
消息在意料之中。温聿珣与谢临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这场由他们推波助澜的政变,终究是按照预定的轨迹落下了帷幕。
“还有,”近卫继续禀报,“新赫兰王遣使送来密信,重申与您的约定,希望三日后于两国边境,与您正式签定和平条约。”
消息一字不落地传入谢临耳中。他感到温聿珣胸腔微微震动,沉声对外下达指令:“让人即刻准备条约细则,一个时辰后,所有参将至议事厅集合。”
门外的人应下,脚步声逐渐远去。谢临坐起身,薄被自肩头滑落,露出些许暧昧红痕。
温聿珣的目光下意识落在那些星星点点的痕迹上,被谢临捏住下颌强行扭过头去。谢临的嗓音仍带着初醒与昨夜放纵后的微哑:“他动作倒快。条约细则关乎北境未来十年安稳,必须字字斟酌,不能留下任何后患。”
“自然。”温聿珣被他的动作闹得没脾气,颔了颔首,率先起身,将整齐叠放在一旁的衣物递给谢临。
温聿珣看着他掀开被子、利落穿衣的动作,问道:“你何时猜到的?”
“猜到什么?”谢临头也没回,伸手整理着衣襟,“六王子的真实意图?”
见温聿珣默认,谢临才转过身:“他自己亲口说的。他说要拿我找你换几座城池。”
“若他真说要换些金银粮草,或是别的实际好处,或许还有几分可信。但换城池?”
他顿了顿,借着温聿珣的力起身下床:“赫兰部前线的主帅是他大哥,他若真为你拿下城池,这泼天的军功最终会落在谁头上?他岂是那种舍己为人、甘为他人做嫁衣的蠢货?更别提此举必定会彻底激怒你,风险与收益全然不成正比。”
温聿珣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示意他继续。
“所以,无论他嘴上说要什么,一旦他绑了我来与你谈条件,本质上就是一种威胁。”谢临条理清晰地分析着,“而他若想在事成之后不被你秋后算账,就必须拿出足够的‘诚意’来弥补。这份诚意,最可能的就是——停战。”
“一个王子,若没有相应的权柄,如何能代表整个赫兰部承诺停战?唯一的解释,就是他需要上位,而你需要一个愿意停战的新王。助他政变,对你而言,自然是顺理成章的一步。”
“那你呢?”温聿珣看着谢临的眼睛,突然问道。
“什么?”谢临抬眸,眼中闪过一丝不解。
“那样突然被抓去敌营,”温聿珣的声音沉了几分,“怕不怕?”
温聿珣知道谢临聪明,知道他擅长在绝境中寻找生机。可再聪明的头脑,在真正面对未知的危险时,真的能保持绝对的冷静吗?他看着躺在他怀里的谢临,忽然很想知道答案。
谢临被他问得一怔,随即静默下来,没有立即回答。时间在寂静中流淌,久到温聿珣以为他不会回应时,却感觉到腰间一紧——谢临的手臂环了上来,将脸深深埋进他腰腹中。
这个全然依赖的姿态,让温聿珣蓦然想起昨夜将他从浴池抱回床榻时,那人也是这样将发烫的脸颊贴在他胸前。他无声地叹了口气,心软成一片。
算了,不逼他了……
就在他准备结束这个话题的瞬间,他听见谢临很轻很轻地说道:
“怕的。”
声音埋在衣襟里,显得有些闷,与谢临平日玉质的音色截然不同。……却让温聿珣产生了些错觉——仿佛在这一秒,看到了真正的谢临。
他怔了怔,下意识低头,正对上谢临抬起的眼眸。那双总是平静而清亮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很复杂的情绪。
“在街上被迷晕的那一刻,”谢临的声音很轻,像怕惊扰什么,“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我在想……若是就这么结束了……”
他顿了顿,才继续道:“你会作何感想。”
“也许会难过一阵,而后……觉得解脱吧。”他的目光静静落在温聿珣脸上,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毕竟我的存在就是在逼你在理智与本能之间做选择。不是吗?”
温聿珣的呼吸猛地一滞。
谢临向来是通透的。温聿珣所有的心思在他面前仿佛都无所遁形。此刻简简单单一句话,竟也能刺中他心底此刻最不愿面对的角落。理智与本能——这五个字道尽了他如今的挣扎与无奈。
他在心底苦笑了一下,下意识收紧了环住谢临的手臂,仿佛这样就能将那些横亘在两人之间的鸿沟填平。
“不是解脱。”温聿珣的声音低沉而笃定,抬起手压住谢临的后颈,迫使对方与自己对视。
屋内一时寂静,只余彼此交错的呼吸。
“阿晏……”半晌,温聿珣喉结微动,一声似是叹息又似是呢喃的轻唤逸出唇畔。他终是难以承受那过于清透的目光,将人重新按进自己怀里,一个带着复杂心绪的吻,珍重又克制地落在对方唇角,“……再给我一点时间。”
他的声音里带着罕有的犹豫与挣扎:“我会想清楚的……很快……”
谢临却从他怀中微微直起身,重新吻住他用自己的唇轻轻堵住了他未完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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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谢临摇了摇头,望进温聿珣眼底,“我不急。”
他的指尖轻轻划过温聿珣的衣襟,“我会等到你想清楚的那一天。”他语气平静,仿佛在陈述一个必然的事实,“等到你心甘情愿地亲口说出我想听的那个答案。”
“至于其他……”他倏地笑了笑,用鼻尖顶了顶温聿珣的鼻尖,“就当是侯爷与我的情.趣吧。”
第67章 变故陡生
与赫兰部谈判及签订合约的时间定在了三日后。此事若能顺利推进,将是此次大军出征以来的重大进展。谢临接连写了好几封奏折,命人快马加鞭送往京城,详细禀明边关情势。
不料他发出的军报尚未抵达京城,京中的急报却先一步送到了北疆——明淳帝突发重病,已卧床不起,恐怕时日无多。
接到这个消息时,谢临下意识皱起了眉。明淳帝素来身体硬朗,他们离京不过数月,竟骤然病重至此,其中若说没有蹊跷,任谁都不会相信。
幸而明淳帝在卧床之际尚算清醒,当即下旨命楚明湛监国,并指派了几位心腹重臣从旁辅佐。楚明湛反应迅速,很快稳住了朝中局势,更是第一时间修书送至北疆,向谢临说明了京中情况。
谢临拆开那封带有楚明湛私印的密信,越读眉头皱得越紧,目光最终停留在信纸最下方的“速归”两个字上。
三日后,雍赫边境。
北境早春的风仍带凛冽寒意,卷过枯黄草场,扬起两国旌旗猎猎作响。临时搭建的营帐内,炭盆驱散了几分寒气。
帐帘掀起,一道挺拔身影带着几个随从步入——正是耶律苏。
如今的他看着已不像几日前那个略显轻浮的六王子,而是名副其实的新赫兰王,举手投足间尽是春风得意的锐气。
他的目光越过众人,直直落在端坐主位的温聿珣身上,而后滑向谢临,朝二人点头致意后勾了勾唇。
“温大帅,谢大人,别来无恙。”耶律苏姿态从容地入座,“怎么样温帅?人给你照顾得还不错吧?也算是完璧归赵了。”
他话是对温聿珣说的,目光却饶有兴致地瞥向谢临。
谢临淡淡道:“待客之道尚可,迎客之道可不敢恭维。”
耶律苏一怔,随即朗声大笑起来:“谢大人还是这般伶牙俐齿。本王佩服。”
他还要继续调侃,便听对面已然传来另一道声音。温聿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赫兰王若真想叙旧,不妨屏退左右,本帅单独与你叙叙旧?”
这哪是“叙叙旧”?分明是“算算账”!
耶律苏听懂了温聿珣的言外之意,迅速敛了笑意,抬手示意。随从立即将绘有边境详情的羊皮地图在案上铺开,赫兰部的几位重臣也纷纷正襟危坐。耶律苏指尖落在蜿蜒的边界线上,神色转为郑重:
“好,那便言归正传。今日之约,关乎两国十年太平。我赫兰部愿开放边市,以赫兰良马五千匹、皮革十万张,换取大雍茶盐铁器,并派子弟学习农耕之术。至于边境……”他指尖在舆图上划过,“以此线为界,十年内互不侵犯。”
他说着抬眼看向温聿珣:“温帅意下如何?”
温聿珣目光扫过舆图,沉吟片刻道:“二十年。马匹八千,皮革十五万,我朝以市价七成供给物资,并派遣农师。”
耶律苏眉头渐渐皱起:“温帅未免有些太过贪心了……”
温聿珣抬手,一个简洁的手势止住了耶律苏尚未出口的话语。与此同时,谢临从身旁的人手中接过前几日拟定的条约细则,递给耶律苏:“赫兰王不如先看过这个再说话。”
卷宗在案上摊开,上面条分缕析,列明了关税、互市规模、违禁物项乃至纠纷处理机制,条款缜密周全。赫兰部的几位重臣不由自主地倾身细看,神色都变得凝重起来,方才略显松散的气氛一扫而空。
耶律苏初时目光锐利,逐字审阅,眉头越皱越紧,仿佛对其中某些限制极为不满。然而,随着阅读深入,他脸上的愠色渐渐被取代。他与身旁的几位心腹大臣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动。
不得不说,温聿珣极懂人心,也深谙谈判之道。这份条约,对刚经历内乱、亟需休养生息的赫兰部而言,约束虽巨,开放边市、获取大雍的茶盐铁器与农耕技术的收益却更为惊人,足以让他们在短期内恢复元气,稳固统治。这般实实在在的诱惑面前,所谓的面子与口头上的强势,显得苍白无力。
耶律苏内心已然动摇,但面上仍想争取最后一丝主动,他沉吟着开口:“温帅的条件确实……颇具诚意,只是这关税一项,是否可再……”
“赫兰王。”温聿珣直接打断了他,声音不高,却让人下意识便听进了耳朵里,“你在那王位上,屁股还没坐热吧?”
他微微前倾,目光平静却一针见血:“此时与我朝纠缠于细枝末节,徒生事端,绝非明智之举。”
这话精准地戳中了耶律苏最敏.感的神经。他脸色微变,瞬间的权衡后,所有挣扎都化为了决断。他重重一拍案几:“好,就依温帅所言,成交。”
帐内紧绷的气氛为之一松。双方侍从立刻上前,准备笔墨,展开最终缔约的文书。
耶律苏率先提笔,在盟约上签下名字,用了印。随即,他将笔递向温聿珣,脸上扬了些笑意:“合作愉快,温……”
就在这一刻,变故陡生!
一名始终垂首敛目、毫无存在感地立在耶律苏身侧的灰衣随从倏地上前。
谢临被一道寒芒晃了眼睛,眼皮骤然一跳,心中警铃大作。
“温聿珣!”他来不及细想,几乎是凭借本能脱口厉喝。
温聿珣反应极快,在听到风声响动的瞬间便猛地向后闪避,同时一把拉过谢临护在身后。
随从蓄势已久,动作快得异乎寻常,像是算计好了他所有的反应。一刺落空,他毫不恋战,手腕诡异地一翻,袖中短刀换了个方向,直取温聿珣面门。
“温狗,拿命来!”刺客眼中凶光毕露,一刀刺下。
“有刺客!”
“保护大帅!”
温聿珣抬脚一脚踹上他胸口,却不料身侧突然再次传来动静。另一名伪装成文官的刺客在所有人始料未及之时猛地暴起,刀尖直指温聿珣未曾格挡的小腹。
“噗——”
刀尖没入皮肉,发出一声闷响。鲜血瞬间汹涌而出,汩汩流淌,迅速染开一片刺目惊心的红。
谢临瞳孔骤缩,亲兵的怒吼、耶律苏的惊斥、兵刃出鞘的铿锵声仿佛都已成为了嘈杂的背景音。他的世界只剩下那片在温聿珣身上不断扩散的猩红,以及那人因剧痛而微微佝偻却依旧死死钳制着刺客的动作。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击着胸腔,带来一阵窒息般的钝痛。谢临有一瞬间甚至觉得被刺中的是自己。
“温聿珣——!”撕心裂肺地吼声从喉咙里冲破,恐慌与惊惧如滔天巨浪,瞬间淹没了谢临的理智。
他的左手下意识地、颤抖着扶住了温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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