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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5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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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抠字眼读道:“天气晴,江阔今天做了饭”

裴让没读的下去,将那破本子扔还给对方,面不改色站起身,“二队集合,今天加训!”

直到走之前,他也没算到今天其实是个阴天,合着这家伙日记本里的天气是按他心情走的。

裴让咬了咬牙,浑身淋湿着跑去陆亦川房间里转了一圈,又一不小心在人床上打了个滚。

陆亦川不但感谢他,让他有理由跑江阔的宿舍住了一晚,还得意洋洋地在几人面前炫耀,裴让恨的牙痒痒,他用胳膊捣了一下陆衍,“弄你哥去。”

陆衍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笑道:“我可不敢。”

话音刚落,裴让就已经上前掐陆亦川脖子了,两人跟小孩似地打闹在一起,好像都快忘了有任务在等着他们,老上将背着手走出来,站在陆衍身边没怎么注意到他,光看前面俩人笑话了。

两个人一点也没注意身后有人,打完又搂在一块走远了,老上将看了难得没凶他们。

“还是年轻好啊”——

作者有话说:不是医学专业,治病情节都是网络查询加一点编撰,如果有很大的错误请指正[眼镜]

第44章

时聿在第二天就收到了管家送来的衬衫。

他心里别扭但面上不显,从管家手里接过云林蔼的衬衫,自己关上门后,抱着一堆衣服站了好一会儿,才耳朵泛红的去衣帽间挂上。

时聿站在衣柜面前许久,卧室门又被敲响了。

还是管家,“时先生,老爷在花园叫你,今天园艺师不在,应该是想问你点花儿上的事。”

时聿自然而然地应下来,跟着管家去了花园。

“爷爷。”

“哎!小时,你看看我这花怎么就这一段蔫儿了呢?”

面对云祉,时聿没有第一次见面的拘谨,这几个月的相处也更加拉近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云祉也越来越喜欢时聿这个小孩。

可就是每天愁他这个病,几次跟云林蔼通话,满语间都是在心疼他。

直到昨天云林蔼亲自给他打了通电话,“最近时聿有遇上什么事么?”

云祉回忆了一番,“在我这能遇到什么事?能吃能喝能睡,比起在你那不要好太多。”

云林蔼叹了口气,“今天的脱敏医生怎么说?”

云祉如实告诉了他在结束之后医生发来的判断,和上周没什么区别,云林蔼却皱眉沉思了一会儿。

耳边是云祉的唉声叹气,“年纪轻轻的,身上的病比我还多,这可怎么养回来。”

两人互相沉默了一会儿,云祉正准备挂电话,云林蔼开口道:“别把他当病人,他会不自在。”

云祉没懂云林蔼的意思,他正因为时聿生病才小心翼翼地照顾对方,没想到云林蔼会说出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刚要开口反驳,云林蔼又说:“他潜意识里觉得庄园不是他家,不愿意给任何人添麻烦。医生给来的判断显示一切正常”

云林蔼停顿了一下不禁轻笑一声,“我可不信。”

顶多是时聿装出来的,送走医生指不定躲在房间里胡思乱想些什么。

云祉隐隐有些懂了,“那我该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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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祉满意地欣赏着曾经自己最心爱的花园,不怎么起眼的一角是被他昨天晚上故意浇了一桶水的花,自己装作苦恼地向时聿求助。

时聿没有任何怀疑,认真地蹲下来看那簇花的状态。

“应该是水浇太多了。”

云祉思考了一下,“这样啊”

紧接着他向帮凶——管家投去一个眼神,对方立马心领神会,“怪我,我昨天忘记这块浇过了,后来又浇了一遍,这脑子是有些不好了。”

“这两天先不浇就好了,这些花比想象中的坚强。”时聿没觉得这是件大事,连忙安慰管家来。

云祉偷偷露出点满意来,又假装问管家,“今天厨师有事请假回家了,午饭怎么安排?”

管家在董事长眼神的逼迫下,面不改色的应声:“要不我再去请一位过来?不过会有些久,您胃不好,需要提前吃个药。”

云祉唉声叹气,“家里一个会下厨的也没有?”

管家摇摇头,故意露出了点前阵子切菜伤到的手。

两个精明的老头子没等多久,就耳尖地听时聿在一边出声,“爷爷不嫌弃的话,我去下点面条给您吃?就是味道肯定比不上厨师,但总比伤了胃的好。”

云祉顿时喜出望外,“真的吗?我还从来没吃过小时做的。”

说完生怕时聿后悔,连忙叫管家带人去厨房,“你看着他,别让他跟你一样切到手了,再出现一个伤患,咱们都饿肚子吧。”

管家应声,带着时聿去了厨房。

时聿在北岛给白玉兴做饭次数虽然少,但也会一点简单的菜式,后来和云林蔼重逢,被对方知道后也会央时聿做点吃的给他。

只是对方不舍得让他在厨房待太久,每次都忍不住过来给他打下手,要么就站在一边陪他说说话。

一回忆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时聿很快下好面条,还给管家带了一份。

云祉尝过后,“不错,好吃。”

老爷子年轻时就吃腻了山珍海味,老了之后觉得吃什么都一样,时聿做的一定比不过高级厨师的手艺,但能看到他露出来在这个家以来第一次真心的笑容,云祉终于放心下来。

时聿难得松下防备,开始乐于得到每个人的询问,这让他觉得自己仿佛不再是这个庄园里的透明人,也不是什么需要小心翼翼照顾的病人。

一周后的晚上,云林蔼难得有时间给他打来视频通话。

时聿坐在卧室的地毯上,趴在床边问他:“是你干的吧?”

云林蔼微微皱眉装作不懂,“地上冷,先起来。”

明明在之前他就让人铺上了地毯,打地铺都不会受冻,却还是怕时聿冷。

时聿每次跟云林蔼打电话都很听话,站了起来坐在阳台边的躺椅上。

“明天去医院复查,管家把东西都准备好了吗?”云林蔼难得和时聿一样,神情慵懒地躺在自己的宿舍床上。

时聿如实告诉他,后来他想起来什么,“花是你送的?”

云林蔼不语,似是默认。

时聿无奈:“花园里已经有很多花了,庄园里的花瓶都不够用了。”

那头依旧沉默,时聿不知道云林蔼在对着手机屏幕点什么,刚想开口问,云林蔼就告诉他:“买了几个花瓶,明天送到。”

“”

人一旦忙碌起来,真的会轻松很多。

时聿每天都能收到云林蔼订来的花束,连送来的品种都不一样,往往都是一大捧,处理起来有些困难,时聿都要花上大半天时间去处理花梗,再选择合适的花瓶放在庄园里的每个角落。

整个人也都染上了花香。

在医院检查完腺体,时聿从科室走出来,秦樾站在他一边送他离开。

“腺体被划伤的痕迹太重,做手术也没有办法干预,以后发热期记得小心些。”秦樾暗戳戳告诉时聿,让云林蔼不要太快标记他。

时聿听的耳朵一热,“我知道了。”

“唉不过云林蔼紊乱期,也没办法劝他,这几年还又有发作的趋势”秦樾吃了上次的亏,说完一半立马意识到,闭上嘴不说了。

时聿皱眉,正要开口问他,就听见前方有些陌生的声音。

“哥?”

时聿停下脚步朝来人望过去,没想到他还没什么反应,身后一直跟着的保镖一个健步上前侧身挡住他,就连秦樾也警铃大作。

时冶珩没想过他哥身边有这么大阵仗,一时也愣在了原地。

倒是时聿生理不适的后退了一下,后来又忍住,“小珩?”

时冶珩攥紧手里的入职体检单,喉咙不停翻滚着,什么话想说都说不出口了,原因是前两年,云林蔼找他谈过。

那会联盟会监狱因为跑掉一名犯人,理事长派当时的监狱长郑萧调查,犯人被重新抓回来后不知怎的又逃了,不出几个月,当时还是中尉的云林蔼公开上交举报信,把郑萧条条罪状都列出来给那些老上将看后,联盟会上下彻查此案件。

监狱长被抓,案件重新翻案调查,时冶珩被判六年,且一生不能在联盟会任职。

当年他出狱后,见到的第一个不是叶知华,却是云林蔼。

S级Alph身高体壮,莫名带着冷漠的威严。

“坐牢的滋味好受么?”云林蔼问他。

时冶珩哼笑一声,还是带着不服,“就算待不了联盟会,我照样有办法。”

云林蔼:“靠你的母亲进企业?”

时冶珩听到一声轻笑,他听出了嘲讽,“哪家能比得过金海湾。”

“你别瞧不起人了,你又有什么本事?连我哥都被你迷得是非不分,我看他一个Omeg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时冶珩梗着脖子,高傲的气势不减。

偏偏撞到的是云林蔼,触了他的霉头。

“是么?你哥跟你比起来有用多了。”云林蔼没有太生气,仅凭时冶珩一个过不了他眼的人,他没必要耗费太多心思,可他不能让时聿的名誉被毁。

“不过有一点你说的对,我没本事,也配不上你哥。”

时冶珩像在看一个疯子的表情看着云林蔼。

“富二代,少爷,队长,这么多称呼哪一个不是我靠着家里人得来的,但你哥不一样,他是靠着自己一点点爬上来的,时医生这个称呼不是空穴来风,是他配当。”

云林蔼平视时冶珩,“所以你觉得自己哪一点能跟他比?”

“如果不是跟他有一点血缘关系,我会杀了你。”云林蔼话语里带着寒冷,每一句都在为时聿打抱不平,把自己贬低到尘埃里都没什么在意,可就是听到一句时聿的不好,他的眼神就能杀人,时冶珩冷不丁打了个颤。

于是在见到时聿后他没了之前的气势,虽然眼里依旧带着不甘心的愤恨,他还是转身走了。

时聿不明所以。

秦樾自言自语,“疯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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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管他,被云林蔼知道又得发疯。”

时聿不懂,“我们不告诉他为什么会被他知道?”

说完,秦樾看了一眼时聿身后的保镖,时聿就懂了。

果不其然,云林蔼当晚就给他打了电话,“今天在医院碰到时冶珩了?”

时聿抿了一下唇,没说话。

云林蔼高度敏感,立刻问:“怎么,他又做什么了?”

时聿无奈:“没说什么就走了,他应该也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兄弟俩走到这个地步,叶知华有很大的责任。

担心触到时聿的回忆,云林蔼还是没有多问。但是看视频里时聿又是一副犹豫的模样,他又问了一句怎么了。

时聿咬了一下嘴唇,“你下次,别再让保镖跟着了。”

“我担心你的安全。”

云林蔼安排的没什么错,他的仇家太多,结婚申请都是不公开处理的,即使这样,都还是被一些没关系的人知道了。

前阵子他们刚在西北边境破开一栋非法探测的房子,为首的人不知好歹,拿云林蔼结婚的消息作威胁。

这不得不让云林蔼有了防备心。

好在时聿不怎么出门,庄园的警报设置一直很多,云祉让人多加了几个,现在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

云林蔼转移话题,“这两个月可能比较忙。”

时聿抬起头,问他:“是快结束了吗?”

云林蔼嗯了一声,没有给出太明确的回答。

时聿想了一会,“会等你回来。”

云林蔼看出Omeg的不安,安静了一会儿后,声线沉沉带着承诺。

“我一回来就结婚。”

第45章

云林蔼那晚的话并没有给时聿带来安慰,他当晚做了很久的噩梦,醒来后也未能入睡。

他开始害怕现实会跟梦境一样,让人翻不了身。

几次的脱敏训练,时聿的状态都愈况愈下,整个人又瘦了一圈,医生只好先暂停一段时间,等他情况好些了再做打算。

许是云林蔼真的很忙,手机经常是关机状态,所以他也并不知道时聿的检查报告。

唯独云祉在庄园里面唉声叹气,上周他刚骂完手底下员工,现在看到检查报告又在气头上。

“对不起,是我的问题。”时聿对长辈说话永远都是一副很乖的模样,云祉顿时什么气也没了。

“怪自己做什么,是病我们就治,不管多长时间,只要有希望其他什么都不重要。”

云祉知道时聿在急什么,不过是怕云林蔼回来看到他一点没好的状态会担心,所以他才把这些没由来的错怪到自己头上。

以前家里灌输的观念不对,那么在这个家,云祉一定会给他把正确的改回来。

庄园冬暖夏凉,夏季一到,角落各处的制冷装置全部开启,庄园内的恒温系统也时常开着,花都娇贵,洒水器过一会就要开一阵子。

时聿这周不用训练,闲来无事在花园里给花剪叶子。

他随意擦去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如往常一样站起身去洗掉手上的泥泞。

没想到还没站直,天旋地转扑面而来,眼前一阵发黑,突如其来的低血糖让他身体晃了一下,迫使他半跪在花丛里,半响才恢复过来,踉跄地站起来回神。

“”时聿嘴唇微张,一句话都没说出来。

夏季的雷雨天最为频繁,除了庄园,哪儿都透着令人闷燥的湿气,时聿不到晚间就躲回了东楼,缩在云林蔼的房间里哪儿都不想去。

腺体隐隐胀痛发作,额头也逐渐发烫,双腿时不时的发软,种种现象让他明白,自己的发热期要来了。和在北岛时一样,他照常打了强效的抑制剂,安静等待副作用的降临。

Omeg身上披着不属于自己尺码的大衣,残留的雪松香气让他放下防备,面色苍白的蜷缩着身体,紧接着是双手双脚都逐渐瘫软无力。

时聿的脸上没有表情,好像已经习惯了一切。

唯独在凌晨窗外有些落雨,躺在床上的Omeg才手指微微一动,强撑着拿出枕边的手机,播了个通讯过去,即使那头无人接听,再打过去已是关机。

如意料之中,时聿放弃了手机,连握拳的力气都没有,他半睁着双眼,在困顿与清醒的临界点反复跳跃,呼吸都仿佛失去了力量,只能勉强靠着大衣上的信息素“苟活”。

强效抑制剂对时聿的副作用时长越来越久,直到天亮他才恢复些力气。

“时医生,早上好啊。”

管家来东楼告诉时聿,秦樾来访。

时聿不想客人等待太久,急急忙忙穿衣下楼去了东楼的会客室,秦樾一脸笑意的看着他,看的人心底发毛。

“秦医生有事找我?”时聿准备给人泡些茶,没成想对方阻止了他。

“不喝了,这次是接你去医院的。”

时聿就知道没好事,一听到医院两个字,不仅没脱敏成功,反而浑身战栗。

“今天不是复查的时候。”

秦樾却说:“时间提前了,治疗方案也有所改动,医生推断你的发热期应该要到了,所以得有个预防措施。”

时聿微张嘴唇:“”

秦樾满脸怀疑,“不会发热期已经到了吧?”

时聿听到对方嘶的一声,眼神也不太对劲的样子,问道:“我已经打过抑制剂了,这次发热期应该已经过去了。”

之前在北岛,他都是靠抑制剂挺过了发热期,也不觉得这一次会有什么异常。

秦樾没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打算转移话题,“还是去医院检查一下吧,万一呢?查一下也能让云林蔼放心。”

提到云林蔼,时聿才很快地答应了他,上了秦樾的车。

没想到,这一趟根本不是去医院。

六年前南部发生的事,时聿耿耿于心,看着熟悉的路面就算是秦樾,他也没办法做到十分的安心,差点应激症要犯。

“你要带我去哪?”时聿警惕地问。

秦樾也没想到一个Omeg警惕心会这么重,叹了口气,“怎么?医院的路是熟悉了,其他的路就没印象了?”

时聿皱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却在五分钟后他就明白了,愣怔着看着不远处的门头,驾驶位开车的秦樾轻声告诉他,“这是去海洋馆的路。”

海洋馆的外貌被从头到尾的改造过了,门头也不再是以前窄小的出口,而是添了些丰富的艺术装置,两只巨大的鲸鱼模型立在外广场上,高高竖起的喷泉也在这个夏日送来了阵阵清凉。

时聿心脏一动,隐隐猜出了什么。

他正要走到售票处买票就被秦樾拦住,对方手里举着内部的出入证给他看,“今天闭馆,不用买票。”

时聿的思绪出现一片空白,未知的前方似乎在一直吸引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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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疑惑。一路上除了工作人员的日常维护确实没有其他游客,秦樾像已经探过了地形一样,带着时聿直接往鲸鱼馆的方向走。

海洋馆的内部陈设也全部换新过,但明显不是近期才完工,毕竟时聿看出来角落墙皮有些掉落,工作人员正在紧急修补。

变化最大的是鲸鱼馆,时聿怔愣着抬头望着面前大概有四百多平的玻璃,水缸内的造景繁杂,也被人精心设计过,秦樾刻意引着时聿站到了鲸鱼馆的正中间。

这里如果站满游客的话,整个鲸鱼馆或许能容纳二百多人。

但或许是刻意要营造氛围,馆内没开灯,只有面前的水缸顶部照下人造光源,透过蓝色的海水,印在时聿的瞳孔里。

两只大了很多的鲸鱼缓缓游动,比上次时聿见到他们,状态更好了。

“是他让你带我过来的吗?”时聿问秦樾,身边却得不到回答,一转身秦樾居然不见了。

时聿不知道这人联合远在西北的云林蔼在准备什么,于是静静站在原地等待。

真好奇地盯着水缸里的造景,他重新听到了脚步声。

以为是秦樾,便也没转身,“说好的去医院呢?给我搞这出”

话没说完,时聿也没转身,可突然就怔住了,呼吸微滞,好像快忘记了呼吸。

身后的人轻轻出声询问:“迫不及待想让你高兴,等久了吗?”

最后一句像是一语双关,时聿来不及去细想,转身看过去——

云林蔼双手插在口袋,穿着浅蓝色休闲衬衫,神情柔软微微笑着正看着自己。

身上那股杀气和冷漠一瞬间就不见了,安静又温柔地注视着,他等不了太久,一步一步地走到时聿面前,趁着人在发呆,偷偷低头轻啄对方的嘴角。

时聿思绪飞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回神:“你提前回来了?”

云林蔼:“答应你今年回来的。”

又好像知道时聿要问什么,自己加了一句,“不走了。”

时聿才放松下紧绷的神经,模糊着眼睛,抱向云林蔼亲吻,Alph心安理得地承受,后来觉得对方的眼镜实在硌人,擅自抬手给他摘下。

时聿的吻技一如既往地没有长进,但他吻的很急,几次都咬到云林蔼,云林蔼非但没急,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时聿的后背,渐渐的自己夺回了主权。

云林蔼的衬衫都被时聿揉皱了,他们吻了很久,连时聿的腺体被一只温热的掌心抚上去,他都没怎么察觉。

“海洋馆是你重新花钱改造的?”时聿离云林蔼很近,都能听到他的呼吸。

他们站在一片蓝色汪洋之下,时聿的眼睛也很亮。

“送你的。”

时聿抿了一下嘴唇,因为太感动,担心自己一出声就会露出破绽。

“你哪里不喜欢可以再改。”

时聿摇摇头,低下头小声说:“已经很好了。”

可云林蔼却说:“每次都想把最好的送给你,但是都不够好。”

时聿又出了些错觉,他没跟云林蔼分开很多年,甚至在一起很久很久

时聿突然想问他,“每次出任务的时候,你不害怕死亡吗?”

云林蔼似乎习惯了时聿问一些要另人思考很久的问题,不过他这一次却有些急着回答他,“怕死也不怕死,但活着有很多东西吸引着我,世界万物”

云林蔼顿了一下,“都在吸引着我,只有你看不够。”

云林蔼受过的伤多到数不清,干他们这行的要是怕死就完了。可是因为时聿的出现,这个概率出现在云林蔼身上,却变得多起来。

“所以同时害怕失去,又害怕真的遇到死亡,为了平衡这两点之前,我宁可希望身边多一个你,再直面死亡。”

时聿大脑空白,看到云林蔼从口袋里拿出了个小盒子,里面躺着一只戒指。

“想跟你结婚不是说说而已,想把一切都给你,这或许是我唯一能表达出来的心思。”云林蔼丝毫没觉得自己是个会说情话的人。

时聿的双眼又开始模糊,眼看着云林蔼不自然的单膝跪下,再缓慢地为他戴上戒指,“戒指不是束缚,是想给你最大的自由。”

云林蔼的双手难得出现一丝颤抖,原来拿枪那么稳的少尉,居然也有紧张的时候。

时聿声音微颤,“我很幸福。”

也足够自由了,云林蔼听出话外音。

“那就永远幸福。”也永远热爱。

他们早在之前,就已经在对方的眼里看出了要在一起一辈子的愿望,云林蔼没有问时聿愿不愿意嫁,时聿也不俗套地回答我愿意,仿佛他们这一切都是顺其自然,因为简单的仪式在他们眼里已经格外珍贵,也着急地想和对方有一个所有人都该有的美好结局——

作者有话说:感谢大家的投雷和浇灌,三次忙得晕头转向,我努力在假期多更!

第46章

云林蔼带时聿逛了一整个海洋馆,在海底隧道里他让时聿走在电动步道上,自己牵着他的手亦步亦趋地在一旁跟着。

头顶一只绿海龟游过,云林蔼右手牵着时聿,左手拿出手机安静地给人拍照,故意露出了对方手上那只闪着火彩的戒指。

时聿察觉到他的动作,低头看了眼戒指,“戒指不是一对的吗?”

云林蔼放下手机告诉他:“另一只在家。”

时聿问:“哪个家?”

云林蔼垂眸看他那双好看的眼睛:“海边的家。”

时聿看向云林蔼空落的手指,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

对方神情平静,也不知道时聿从哪儿看出来了Alph的无辜。

“那回去吧。”

“回去给你戴上。”时聿说。

Omeg正如云林蔼的意思,他的肩膀微不可查地放松下来,带时聿看完海底隧道,就牵着他去了停车场。

时聿看了一圈没看到秦樾的影子。

云林蔼说:“他早就回去了。”

时聿无知无觉却亲昵的双手攀在云林蔼的手臂上,“秦医生怎么连这些都听你的?”

时聿总觉得云林蔼无所不能,身上也总有一股气质吸引人,好像谁都愿意给他干任何事一样。

“给他们研究科室捐了一套器材才肯帮忙。”

时聿:“”

原来这种气质是金钱的味道。

一回到别墅关上门,云林蔼就忍不住似地夺取时聿的嘴唇。他把人抵在墙上,手伸进时聿的衣服里,揉了几下对方的腰,时聿浑身都软了下来。

时聿一边心想自己的抑制剂可能要白打了,一边拽着他的衬衫,却急的一颗纽扣都没解下来。

云林蔼安抚下他,随之将人抱起去了卧室,一路上都在不断的亲吻。

他只把时聿放在床头的沙发上,Omeg被他弄得浑身都软了,身体坐都坐不住,偏偏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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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心离开,叫人一刻不停地盯着自己看。

云林蔼走近,时聿的双眼里蒙了一层水。

“拿戒指去了。”

云林蔼此刻的声音也好不到哪里去,他把盒子递到时聿的面前,动作不言而喻。

而时聿也很想打开手里的盒子,可他已经被云林蔼弄得没了力气,关键对方还一点想要帮忙的心都没有

时聿很气愤,手指发抖地用力掰开首饰盒,双眼不太聚焦地眯起,找准戒指的方向,抬头看了一下沉沉望着自己的云林蔼。

对方脸色永远都没什么表情,时聿重新垂下头,拉过Alph的手指,给他带在了食指上。

“带错了。”云林蔼提醒他,眼眸深沉地盯着Omeg

时聿生气地咬了他手指一口,像炸起的猫一样,“我故意的。”

于是云林蔼重新俯下身哄他,散发出一些信息素来,他没放弃,握住时聿的脖颈贴住:“重新戴。”

时聿推不开他,腰一软就倒在了床上,云林蔼在后面护着他的腰,单脚跪在床上,俯身重新吻在他的额头、眼睛、鼻尖上,眼睛落在他的嘴唇上,已经被亲的有些肿了。

时聿轻哼了一声,双手搭在云林蔼的颈后,“求我。”

云林蔼没说话,手还在轻轻揉抚在Omeg的小腹上。

“求你。”他抵不住欲望,低下了姿态

时聿很轻易地被哄好了,他试图对焦视线,眯着眼睛将云林蔼食指上的戒指戴回了中指上。

云林蔼六年以来的心愿达成,俯下身肆意地吻向时聿。

Alph的信息素与Omeg高匹配的相撞一起,融合后散发出淡淡的清香,时聿双眼迷离,窝在云林蔼的怀里微微颤抖。他的腺体胀痛,已经浅淡的伤痕在云林蔼的信息素下变成刺痛。

时聿皱了一下眉,没去管。

他伸手捏了一下云林蔼的耳朵,默认了Alph所有的请求

云林蔼咬向他后颈的腺体,雪松味的信息素刺入,时聿将在几天后都沾染上独属于Alph的味道。

可身下的人从原来的抱着他,逐渐开始浑身发抖,再到双手无力的垂下,几个动作不过才过去几秒。迷乱的神志在瞬间恢复了点清醒,又在时聿的一声闷哼下彻底回神。

云林蔼接住他垂下的手,瞳孔微缩。

“疼”

时聿疼的浑身都在发抖,语气里不再有刚刚猫一样的呢喃,而是溢出恐惧的痛呼。

刚刚云林蔼不过是想要标记,对方就疼成了这样。

云林蔼呼吸微重,脸色很差的问时聿:“时聿,腺体为什么会这样?”

问完云林蔼才恍然过来,猛地起身,想要把人抱走医院检查。

脖子被人一把揽住,时聿声音很弱:“我没事,就是被咬的有点疼。”

“这叫有点?”云林蔼语气不太好,却还是抱住了他。

时聿求安慰一样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处蹭了一下,腺体的刺痛感渐渐消散,他知道云林蔼咬的那一下并不是很重,只是自己的腺体太过敏感,可自从受过伤后,隐隐泛痛也成了家常便饭。

“现在不疼了,你别急。”时聿抬头碰了一下云林蔼的嘴角。

云林蔼面上不显,眼睛沉沉地望着时聿后颈的腺体。

曾经不给他看的腺体,在时聿刻意讨好下终于看清。

Omeg后颈上脆弱的腺体曾经光滑柔软,虽然发育不全,但经过手术后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可现在那处被刻下一道深沉的伤疤,一直横亘到时聿后肩的位置,腺体泛红,早就看不出之前的样子了。

云林蔼呼吸微重,指尖不敢再碰。

两人面对着沉默,时聿轻拉云林蔼的手臂,“不生气了。”

云林蔼还维持着看他后颈的姿势,左手按住了时聿的后脑勺,虚浮着揽进自己的怀里,时聿的表情他看不清,感觉对方的动作,他按得更紧了。

云林蔼闭上眼睛,侧头离时聿的耳朵很近,“什么时候的事?”

时聿被弄的有些痒,躲了一下却没离开云林蔼的怀中。

“六年前他们抓了我,我那个时候孕期缺乏信息素安抚,他们要给我打人工信息素,我躲开了”时聿没再说下去,是怕云林蔼自责,可云林蔼已经全明白了。

身边的人呼吸又沉重了些,时聿知道他在难过,抬手托住他的下巴,手指蹭了几下像是在安慰,“都过去了。”

两人指尖相勾,中指的镶着蓝色宝石的银戒微闪,不同于云林蔼,时聿的戒指中段断开,两端弯曲围绕成一只蝴蝶的形状,时聿才发现这是一只开口戒。

时聿低头盯着戒指出神,问云林蔼:“你好像很喜欢蓝色。”

云林蔼闭口不回,鼻腔里发出嗯地一声。

时聿又问:“因为是海的颜色吗?”

很多人都觉得蓝色代表忧郁烦闷,云林蔼却说:“不止。”

“是自由的颜色。”

没有人去界定自由的含义,但自由一定永存。

时聿垂下眼睑,用嘴唇碰了几下云林蔼的侧脸,后来又吻住他的嘴唇,整个人都黏在云林蔼的身上。

腺体剧痛过后,是强烈渴望信息素的时候,时聿难受的红了眼睛,他捧住云林蔼的脸颊,雪莲花溢满整个卧室。

时聿说:“心疼我就亲亲我吧。”

Alph的呼吸深重,每一下都在时聿的心上敲的颤抖,可他唯独在时聿的指令下很听话,低着头亲了亲他。

简单的亲吻已经满足不了Omeg对Alph信息素的强烈欲望,时聿浑身都烫的厉害,他被云林蔼抱着,希望他可以标记自己。

“为什么不能?”时聿在脆弱的时候,总是委屈,声音也软的厉害。

云林蔼叹了口气,“别撒娇。”

时聿的眼底透着茫然,他听不懂云林蔼在说什么,“你现在连信息素都不给我了。”

要是他还清醒,应该能闻到卧室的角落里都散发的雪松味。

云林蔼拿他没办法,“都给你。”

床单微乱,Omeg提前了发热期,从而诱导云林蔼的信息素,要不是云林蔼吃了药,可能他的紊乱症也要控制不住。

一晚上,他只给了时聿一个临时标记。

时聿对腺体还是太过敏感,忍着痛都要让云林蔼标记自己,不停颤抖的身体彻底出卖了他。

时聿痛得又流了泪,昏沉间他不想自己显得太狼狈,抬手擦走了脸上的泪痕,目光似水地注视面前的云林蔼,“告诉我我没在做梦。”

六年前在海边别墅的日子太美好,时聿会觉得这里只存在他的梦里,梦醒之后他还躺在北岛的诊所里,浑身无力的任凭自己护不住的小孩离开。

云林蔼吻着时聿的额头,告诉他没在做梦:“时聿,院外的花开了。”

时聿清醒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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