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晚香玉(2 / 2)
还真让蒋斯侨说准了。
她下载了工作软件,pp图标是velours上世纪创立以来最经典的那款香水“7号天鹅绒”的瓶身形状。
她在车上发呆,无意点进去,想把“欢迎加入velours大家庭”的那封邮件点个已读,就新的跳出来——
“flor,请查收你新的工作内容。”
车子泊在蟾宫门口,明珂已经看到他们,挥手打招呼。
蒋斯侨开过去,降下车窗:“结束后把小瓷好好儿送回我车上,知道吗?”
明珂长得娇小,化了个很朋克的烟熏妆,白眼翻到天上去:“蒋大少爷,你这话过分了——我们去沙龙玩儿,都不是去什么带点风花雪月的场所,我还能让人给她吃了不成?”
沈瓷下了车,明珂跟她告状:“你们蒋总怎么一天天这么啰嗦?我想到你马上还要忍他一辈子,我就心疼你。”
蒋斯侨从车内探出脑袋:“明珂,我可听见了啊!”
明珂一把挽起沈瓷,拉着她扭头就走。
二人沿一道通往旋转门的长阶梯向上走。
明珂从头到脚看了沈瓷一遍,两眼放光:“不过,你今晚也真是好看死了,别说蒋斯侨,我也担心你给别人盯上了。”
沈瓷故作出不悦的笑,“行了,这么久没见,你一见面就开我玩笑是吧。”
“你还不知道我?我评价人可都是真心实意。”
沈瓷忍不住笑,听出她这是又腹诽了遍蒋斯侨。
沈瓷第一次来蟾宫。
七八层高的楼,外形庄严肃穆,据说是过去什么领事馆改的,门前不断有车灯闪过,时不时混入几个车牌扎眼的,倨傲绕过后门岗哨,往更深处开去,甩尾不见。
推开旋转门,迎面坐落一座雕塑喷泉。
有个赤.裸丰腴的女人半倚在水池边,大朵大朵的水培白昙紧密簇拥住她,与她毫无忸怩的姿态一齐,隐秘张扬地绽放。
乘电梯上至八层,明珂和她咬耳朵:“跟你在国外去过的那种‘沙龙’很不一样,今晚应该就是大家一起玩,聊聊天,认识认识人什么的,图个社交。”
沈瓷了然。
进来后,她观察了一圈。
比起那种学术气息浓厚的沙龙,这儿布置得的确像是一场圈子性质的聚会。
明珂是策展行业人,她有意向筹备一个概念香水展,今晚是个不错的能接触业内人士的机会。
原本她们要约其他地方,昨天明珂提了一嘴,问沈瓷愿不愿意来玩玩儿,沈瓷欣然答应。
“怎么也不算你吃亏,”明珂说,“提前见见你们业内人,没准儿能提前听到点什么平时不能说的行业八卦。”
她们来晚了,四下几乎坐满了人,空位只剩吧台。
晚香玉气味渐渐拢入怀中,馥郁却不烈,是极其讲究的香氛种类。
衣着鲜亮的男女三三两两凑一起,狎昵细微地谈笑,在水晶酒杯一盏盏的碰撞中,逐渐也混合出了些鼓噪的频率。
服务生模样的人过来,询问她们口味。
“你就别喝了。”明珂记着沈瓷酒量不好。
沈瓷纤细的手指在点单的平板轻点,选好后推给明珂:“你给我接风只有你一个人喝?我少来点就好。”
“有人接就是任性哦,你要是把我喝倒,得负责给我一起送回去啊。”
话说到这,明珂一拍脑门想起什么:“我忘了带我姑妈给你的东西了!她给你打了个调节睡眠烧的香块儿来着,还有那天寺庙送的伴手礼……我在车上放着,但我今晚想喝酒,就没开车出来……”
沈瓷习惯明珂偶尔毛毛躁躁的样子,她支着下巴,笑道:“下次也行的。”
的确不是什么氛围严肃的沙龙。
起初在场的从业者、香气爱好者们认真调香、品香。
一些个人调香师还带了自创的沙龙香,大家一一品鉴,听他们讲述着香气的概念。
橙黄青绿的酒水在一张张艳丽的笑脸间穿梭过去,打照面、认识人、混脸熟……逐渐变成相拥在角落的一对对身影,交颈厮磨,无人在意。
明珂碰见几个业务上有过交集的人,把沈瓷作为她朋友“flor”介绍给他们。
这个夜晚,名字也和香气一样,变成了一种感觉。
沈瓷酒量一般,她有意控制,知道自己的临界点在哪里。
这儿的酒却比她想象中烈很多。
她倚在吧台边,望着眼下的一切,思绪有些飘忽,跟随室内充胀着的那些复杂的气味,毫无目的地游散。
明珂好像出去打电话了。
有个瘦高的女生,刚和沈瓷聊了会儿天,沈瓷听见她唤:“flor。”
沈瓷微微支起身,裙子后背近乎全空,她用了件单薄的外套挡着,此时跟着动作往下滑,她伸手及时抓住。
几乎同时,眼前忽然覆过一抹薄凉的触感。
黑色蕾丝遮住她的眼睛,灯影扑朔成谜。
透过细密的孔隙,她无措瞧出,是在场有人带头玩起了什么游戏。
女生细心在她后脑勺打了个不松不紧的结,她看出沈瓷醉了,好心提醒:“flor,等会儿你选个比较容易辨别的味道,比如玫瑰、茉莉、檀香这种,你找到谁身上喷了含这种味道的香,就算我们得分了。”
“嗯……”沈瓷大概明白了游戏规则,所谓“闻香识人”,遮住眼睛自然也是规则的一部分。
她忘了自己有没有点头,只感觉酒劲一股脑往上顶。
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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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从椅子上起身,“……不好意思,我先出去一下。”
不久前她和明珂去洗手间补了妆,出去后,她循着记忆朝那个地方找去。
她得去清醒一下,随便哪里。里面实在是太多人、太闷了,各种气味交杂。
但很快她就后悔了。
整个八层走廊遍布,曲折百转,周围墙上挂满了大面积色彩诡丽的油画。
空调冷风从头顶灌下,毫无作用,她兜了一圈已完全分辨不出自己在哪里,像是跌入一个斑斓的漩涡迷宫。
她迷路了。
“flor?”
忽然有人在身后的不远,喊她的名字。
她回头。
是刚刚那个女生,瘦高苗条的。
沈瓷脑海此时钻满了她那时说的什么“游戏”、“规则”……她的外套出来前就不见了,走廊有些冷。
“flor,这边。”
那女生见她回头,继续唤她。
沈瓷记得她们是一个tem,她不确定提前取下挡眼的蕾丝,是否会影响计分还是什么……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她提起虚软的步子,走向那个女生。
女生比刚才沉默了一点,带她穿过回廊。不知是否因为醉酒,这一趟比她来时要更长,路线似乎也更曲折。
走进一个房间,嗅觉先行,一缕冷淡优雅的苦艾草的气味,混了些许雪茄的味道。
迎面向她扑了过来。
门在身后关闭,四周光影陡然暗下去,那些鼓噪的人声消失不见,在场的人,好像比刚才少了。
某个瞬间她惊觉,这个房间到处铺着极厚重的毛皮地毯,和她今晚待了很久的地方明显不同。
……跟错人了?
话在喉咙,她没来得及出声,细长的鞋跟像是陷入沼泽,她被什么勾绊住,然后不受控地向下跪跌了下去。
重重摔在了谁的脚边。
沈瓷仓皇抬眼,隔着一道遮挡,朦胧中,蓦然了对上一双狭长而幽深的黑色眸子。
一缕灰白的烟气如薄纱在眼前弥散开。
顾听白靠在沙发里,他垂下视线,好整以暇地,向她俯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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