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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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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火

北方大风,青城山陷入烈火,怪浪毁了东海上的百艘船,幼年的李舟吾开始学剑。——这是后来的剑客们回忆颛祐

本书中的朝代为架空封建王朝,年号“颛祐”亦为杜撰。

十七年时最常提起的四件事。

那年李舟吾尚不叫李舟吾,他本是个弃婴,被一个老乞丐养大,那老丐识字不多,加之是在荆州府荆门县李家村捡到的他,便从手边仅有的半卷《百家姓》里找到“李”字,又往后多数了两个字,给他取名为“李周吴”。

直到李周吴二十岁时刺杀鲸舟剑派晋州剑舻的舻主赵嵩,才真正“扬名”:不但惊动整个鲸舟剑派,也才有了现如今的这个名字。

赵嵩性情忧愁放荡,好饮善辩、追慕风雅,每年初春都要独自去晋州城外的重阳亭赏花吟诗。两人在亭中斗剑之前,曾有过一场对谈。江湖人都说,两人所谈正是各自对剑道的体悟;在道理上,赵嵩辩赢了李周吴,稍后却死在了李周吴剑下。但也有不少人说,李周吴经此一战后剑境大进,正是因为听了赵嵩的一番高论,受益匪浅。

但实际情形却并非如此。当时李周吴来到亭外,赵嵩先问其姓名,李周吴道:“在下李周吴。”

“好名字。”赵嵩点头叹道,“‘小舟从此逝,何处是吾乡’,李老弟也是漂泊人。”

李周吴道:“不,是姓李的‘李’,姓周的‘周’,姓吴的‘吴’。”

赵嵩皱眉道:“阁下到底姓什么?”

李周吴道:“……姓李。”

这便是两人斗剑之前的所有对话。李周吴杀了赵嵩后,觉得“李舟吾”这三个字不错,从此便用了这名字。到李舟吾二十九岁时,为救朋友独闯鲸舟剑派三大分堂之一——凉州“铜马剑栈”,苦战后在重重围困下脱身远遁,更是让这名字传遍天下。

赵嵩死后,鲸舟剑派开始追查李舟吾的来历,赫然发现其竟是昔年江湖魔头“伪菩萨”关阴的徒弟。关阴杀人越货,恶贯满盈,早已死去多年,他平生独来独往,没想到死前将“剑篱”传了下去。

那是在李舟吾十岁时,一个白发苍苍、满身鲜血的老剑客,遇到了一个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孩童:以关阴行事之狠辣,本该是立即杀死李舟吾,以免泄露自己行踪,毕竟关阴那时刚甩脱鲸舟剑客的追杀不久,可是李舟吾却成了关阴一脉单传的弟子,个中缘由,一直是武林中的一个谜。

——“师父,我遇到你时,也是十岁!”少年沈越倚靠在船舷上,听着师父张近讲李舟吾的故事,忍不住插了句嘴。

张近微笑道:“不错,我与那姓关的都是老头儿,可我却不会武功,不能传你厉害的剑术。”

沈越道:“对呀,师父要是会武功就好了。”张近逗他:“是吗,那你一定后悔遇到师父了?”

沈越想了想,说:“这是我最不会后悔的一件事。”

张近闻言拍拍他肩膀,温声道:“等到了峡州,找见为师的旧友,咱们便有好日子过啦。”沈越点点头,随后两人都不再说话,一起眺望江面。

江水悠悠,从沈越心头流过,他今日不太开心,因为不喜欢乘船。他曾听师父说,天下江河湖海的水,都是连在一起的,那么家乡的河水,与眼前的江水,也都是同一片水,那么他的娘亲在他五岁时溺亡,过了多年,亡魂早已随着河水流出越州,流淌到天下各处。他一直有个古怪之极的念头,希望天下人都不要乘船,因为水里有他娘亲的灵魂,他的娘亲很瘦弱,是经不起船压的。

他曾将这个念头讲给师父,张近沉吟说:“水里不光有你娘亲的亡魂,还有许多恶鬼,咱们乘船便是压那些恶鬼,不会伤及你娘亲。”沈越听后却又担心那些恶鬼欺负娘亲,张近说:“那咱们便在纸上写个‘嚣’字,投入水中,那些恶鬼便惧怕了,不敢再作恶。”

沈越又问:“那若是活着的人作恶,该怎么办呢?”

张近欲言又止,这一问并不难答,但他见沈越问得认真,便没说出那些惯常的答案,只轻叹道:“又想起小时候的事么?”

小时沈越的娘亲死后,他的爹爹很快续弦,生了弟弟,后母待沈越很不好。后来沈越知道,这样的事世间多有,兴许算不得“作恶”,甚至还可说是“人之常情”,好在小时的他也习惯了,本不难慢慢挨到长大,可是十岁那年他却染上了恶疾,起初只当是寻常风寒脑热,持续月余竟仍不见好。

村里的郎中来看过后说,这病是极难治好的,沈越多半已活不过两个月,且这病迟早还会染给家人,临近几个村子的某些人家,便是因此病成了绝户。沈越的后母听后很害怕,要将沈越赶出家门,他爹爹不肯,后母大哭,说:“你不顾念我的死活,也得顾念昕儿!”昕儿是沈越的弟弟。最后爹爹单独来对沈越说,要将他送去山上的木屋里独住。

沈越十岁时已很懂事,上山那天,他并未哭闹,爹爹说:“你在山上住两个月,我便接你回家。”他点点头,默默跟着爹爹来到半山腰的木屋。自村里的陈猎户死后,这木屋已半年多没人来过,他看着爹爹将屋子稍作打扫、又将一包干粮放进屋里,而后他又跟着爹爹走到屋门外。

爹爹打量木屋周遭,说:“山上怕有野兽,我给你搭个篱笆。”木屋里本就积了些竹竿麻绳,篱笆很快就搭起来了,他爹爹擦一把汗,看看粗疏的篱笆,自己也觉太过简陋,便道:“我再给你搭得密些。”

沈越心想若真有什么虎狼,怕是篱笆再密也挡不住,但只道:“嗯,密些好。”

他爹爹听了这话,很是高兴,愈加卖力地干活,似乎篱笆每密一分,心里的歉疚便能少一分,篱笆修好后,他爹爹已是汗流浃背。沈越看着气喘吁吁的爹爹,想说句“谢谢爹爹”,又觉太残忍,终于没说出口。

爹爹临走前说:“我过些天便来看你。”此后沈越便自己住在山上,二十多天过去,爹爹并未再来。

直到沈越在山上住满一个月时,他在屋里听见响动,恍恍惚惚地奔出木屋,却见山道上走来的是个五十多岁的、背负竹箱的陌生人。

那天张近上山本是想采些草药,却见一个孩童跌跌撞撞地向自己急奔过来,眼神中一点儿防备也没有,执拗又委屈地望向自己,仿佛自己是他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

张近一眼便瞧出沈越身患重病,他见沈越放声大哭,只当他病得难受,便道:“此病我懂些治法,不过有几味药须得到越州城里买。”便带着沈越下了山。

经过沈越所住村落时,才知村子里几天前来了一拨劫匪,沈越的爹爹、后母、幼弟俱被杀害,沈越独自住在山上,反而躲过一劫。

沈越与师父一起埋葬了家人,悲伤之余,心里难以抑止地生出一丝宽慰:也许爹爹真曾打算上山来看自己,甚至已说服了后母,要来接自己回家,只是不幸遭遇了劫匪,才没能来。

进城的路上,沈越忽然问张近:“怎么样才能不难过?”

张近想了一阵,道:“少着眼周遭,多看看天上,便不难过了,你瞧天上的风也好,雨也好,太阳也好,白云也罢,都是没有心的,离世间又远,它们一定都不会难过……”

沈越便仰头瞧去,雨珠扑面,黑衣人落足于庙院中的老柳树上。一瞬间姜平已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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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https:">哇叽文学网提供的《剑刻鲸舟》 第二章(第2/5页)

树下,沈越与刘独羊、冷竹紧随其后。

刘独羊叫道:“不可妄动!”姜平顿步抬眼,见那人黑巾蒙面,两鬓灰白,眼神冷冷下瞟,便道:“下来接剑。”沈越手提断剑,朗声道:“李舟吾,没想到你竟自投罗网。”

那李舟吾看也不看沈越,觑向姜平手里短剑,嘴角轻笑。姜平大怒,便待跃起出剑,骤然间院中锐风四射,那株老柳树竟突兀崩散,大大小小的碎枝断木朝着秣城剑舻四人激射而去——

四人大惊,李舟吾脚下没了枝杈,自然而然地坠地,趁着四人腾挪闪避之际,如一团幽风卷入殿内,抱起地上的祁开,将庙殿的背墙撞破一个缺口,迅疾远掠。

四人略一定神,反身也从缺口冲出庙殿,发足急追;秋雨渐歇,郊野间已有了几个行人,眼见黑衣人冲来,不及旁躲,已被撞飞出去,李舟吾去势不停,冲向江边,似要夺船渡江,姜平与刘独羊紧追其后,刚掠过那几个晕倒的行人,便听身后沈越道:“这几人伤得重。”

刘独羊叹道:“罢了。”停步呼喝姜平回来,姜平自是不甘,但他一心寻求擢升,从不违反门规,此刻却也不敢不听舻主号令。四人各自为那几个晕厥的行人运功疗伤,将他们送回家中,安置妥当。

而后四人返回老君庙,点起烛台,姜平又提出要过江搜寻李舟吾行迹,刘独羊却又不允:

“你且想想,刚才那李舟吾立在树梢,浑身不动,便能暗暗运劲将整棵树震碎袭来,你有这份功力么?”

姜平沉默一阵,道:“难道就任他逃远,将这功劳让给金陵?”秣城是江南小城,距秣城最近的大剑舻便是金陵剑舻。

刘独羊摇头道:“李舟吾可是‘五贼’之首,这天大的功劳,能落在咱们头上?听说魏副掌门病重……咳咳,怕将不久于人世,派中多少大人物想当副掌门的,又岂能不要这功劳?”

鲸舟剑派副掌门魏濯是陈老掌门的师弟,今年已是九十高龄,他当了五十年副掌门,许多弟子自入门便对“魏副掌门”这四个字习以为常,三个年轻人听了刘独羊这话,惊讶怅惘,一时都不说话。

刘独羊又道:“更何况,即便今日咱们合力能将李舟吾杀死,也必损伤不小,不如一切等袁姑娘来到后,请她定夺。”

沈越对袁姑娘是谁早有猜想,此刻更加笃定,道:“舻主将袁姑娘的位份说得这般高,看来她果真是‘袁红衣’?”

姜平、冷竹亦有此猜测,闻言神情微紧:袁红衣近年来名头极响,她出身于永州“细柳剑栈”,年纪虽轻,却是鲸舟剑派永州分堂的副堂主,也是御封的六位“神锋御史”之一,缉拿过不少厉害的恶徒漏鱼。

刘独羊点点头,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条:“这是袁红衣的飞鸽传书。”沈越凑近瞧去,纸色被烛火一映,点点发亮,却是洒了金粉,纸上字迹端正清峻,亭亭若竹:

“……路遇漏鱼,疑与李舟吾相关,适逢别事,故引其至秣城剑舻,望刘师叔代擒之,晚辈不日即访秣城……”

沈越心下了然:刘独羊居于城中大宅,素来懒漫,只放手让三个属下去擒杀漏鱼,甚少到破庙来,昨天却突然来到,说须留意过往行人,今日更是亲费口舌诓骗祁开,原是提前收到这传书之故;再往下瞧,却是简述了一句祁开的样貌身形;又瞥向落款,见是“永州袁岫”四字,不禁诧异,他从前听说过袁红衣的姓名,本以为其名为“秀”,便道:“这个‘岫’字着实少见。”

刘独羊笑呵呵道:“听说袁红衣本名秀丽之‘秀’,但她嫌这秀字里几个笔画弯曲不直,便自己改成了同音的‘岫’字。”

姜平道:“这想法倒是古怪。”冷竹瞧着那字条,嘟囔道:“这是从一页粉蜡洒金笺上撕下来的,真可惜,这样的一页纸,能值半钱银子呢。”

“看来这祁开果真与李舟吾关系密切,竟让李舟吾亲自来救……”刘独羊喃喃自语,四人各怀心事,在庙殿里坐下歇息。

依照先前祁开所言,袁岫将在今夜亥时与他相见;可是四人等到亥时过去,便连子时也过半了,却仍不见有人来到。

沈越道:“兴许袁姑娘只是随口欺骗祁开,恐怕还要过两天才到。”

“那也有理。”刘独羊打个哈欠,“我便回家睡觉,万事明早再说。”

冷竹撇撇嘴道:“舻主,什么时候也给我们三个买大房子?”刘独羊哈哈一笑,径自出庙去了。

四年前,冷、姜、沈三人初到秣城时,这剑舻只有刘独羊自己,当时冷竹便嫌破庙寒酸,说:“咱们鲸舟剑派富裕得很,何必住在这里?”刘独羊觉得有理,便写信向分堂讨来一笔钱款,在城里置办了大宅院,冷竹喜滋滋地以为要住进新剑舻,谁知刘独羊娶了当地一个铁匠的闺女为妻,将那宅院用作新婚的家宅,他对三个年轻人说:

“这秣城剑舻是五十年前陈老掌门亲设的,这老君庙的地点,也是陈老掌门亲自选定,其中恐怕大有深意,你们便还是住在庙里,为本派好好看护这庙。”

此刻三人瞧着刘独羊走远,都郁郁不乐,尤其姜平今日,先是未能截住李舟吾,让他救走了祁开,到手的功劳飞远,后又盼着若能结识袁红衣这样的大人物,或能得到晋升的机会,可袁岫今夜却也未至,思来想去,愈觉烦乱,眼瞅沈越好整以暇地摆弄那柄霜芦刀,一股无名火起,厉声道:

“沈越,你可知我平素看重你,你怎如此不求上进!”

冷竹顿时蹙眉道:“姜平,你别瞎说。”三人在这老君庙里同住数年,彼此熟稔,说话随便,但她也觉得姜平此话太重了些。

姜平面色铁青地瞪着沈越,他平常与沈越关系颇好,只因遇到漏鱼时,沈越从不与他争抢出手,有时生擒了敌人,依照门规须得押送去分堂,姜平嫌路远耽误练剑,也是沈越自己不远千里赶赴永州;眼下他见沈越不说话,缓下语气道:“沈师弟,你的天赋不在我之下,为何迟迟不能突破境界,成为‘登舟弟子’?那便是因你每天流连茶楼酒肆,和捕快、脚夫混迹在一起,不务修剑的本业。”

冷竹翻个白眼,道:“你倒是登舟弟子,怎么还待在秣城?”

自鲸舟剑派一统武林以来,每四年录一科弟子,每科约莫三百人,这些新入门弟子住进庐山总堂的“聆剑楼”中,由二十名“艄师”传授武学,此后便被遣去各地的剑舻历练,称为“涉江弟子”。只有当弟子将本门心法“寻舟诀”修至“天府内海”之境,才能再赴总堂,经过“登舟传玉”之仪,得传本门至高剑术“心舟七刻”。

而秣城剑舻的三人虽是同科,却只有姜平是登舟弟子,依照门派惯例,登舟弟子本可被调去分堂,甚至被总堂留用,但不知为何,姜平仍被遣回了秣城剑舻。

冷竹这话正说中姜平最痛处,他本要发火,可最近他心里没来由地总似有些怕冷竹,便冷哼一声,转身回自己房间去了。

沈越叹道:“多谢冷师姐,不过姜师兄教训的也是。”随后两人各自回房,沈越却不睡觉,沉思一阵,取出一叠纸,提笔在每张纸上都写个大大的“嚣”字,又将纸用油浸了,带着纸走出老君庙。

天上无星无月,沈越脚踩着秋草,摸黑来到芦江边,夜半的江水仿佛也已入眠,水流轻细如小兽鼾声。

沈越将纸一张张投入江中,手里剩下最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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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时,忽听数丈外响起一道清润嗓音:“这最后一页可否先给我瞧瞧?”

沈越一凛,这才留意到岸边一块巨石上坐着一团人影,那人缓缓站起,却是披了黑缎的风帽,在暗夜里极难分辨。沈越正犹豫是否要将手里的纸投出,那人已笑道:

“原来是个‘嚣’字,这是古书上记载的驱水鬼之法。”

说话中,那人朝着沈越走近,面目浮现,是一张极俊美的男子脸孔。

“阁下好目力。”沈越赞了一句,将油纸递出,瞧出那人约莫三十岁,气度仿似京城里的富贵公子。那人瞥见纸上有油,却不去接,只道:“你的字写得可不好看。”

“是么,”沈越与那公子对视,随手掷纸入水,“不知阁下深夜到江边,所为何事?”

那公子略一静默,道:“这话我也正想要问你,夤夜不眠,当真是来投纸驱鬼么?”

“不然呢?”沈越道。

“依我看来,你此举倒像在传递什么讯息。”那公子温声细语,“譬如说,明日在这江水的下游,有个人捞起这纸,便知‘事已办成了’。”

沈越皱眉:“什么事办成了?”

那公子微笑道:“我不过是随口举例,又譬如说,你是要提前约什么人相见,你们有个中间人,便是这芦江上的渔夫,他一见到江上飘着油纸,便会设法通知你想见之人。再或者说,你想见的人自己就是渔夫,这就更加方便了。”

沈越失笑道:“阁下所言未免太离奇,我若真想见谁,大可径直去见。”

那公子颔首道:“你要这般说,我也不与你争论。我只问你,邹清远此人如何?”他见沈越不接话,又道:“你总不会不知道此人吧?”

沈越对眼前这人既提防又好奇,斟酌一会儿,道:“我自然知道秣城知县是谁。”他与县衙的徐捕头是好朋友,对邹知县的事确也知道不少。

那公子道:“如今朝廷正在推施新政,邹清远是宁相的门生,想必奉行起新政来是不遗余力的了?”

沈越道:“嗯,听说邹知县爱民如子,凡事亲力亲为,不但带领百姓开垦荒山,还率人丈量现有田地,评定出良劣,以对应不同田税。不过此举也惹得城中一些地主豪绅不满。”他所言都是秣城百姓皆知之事,也不怕被这公子套了话去。

“说得好,”那公子拊掌道,“想要方田均税,天下地主都会不满。你可知天下最大的地主是谁?”

沈越沉吟道:“听说前相顾飞山便是因为反对新政而遭贬黜,难道是他?”

那公子摇头道:“天下最大的地主,是鲸舟剑派。”

沈越暗自惊讶,他从前常听冷竹说想去分堂里做契部主事,如此便能经管诸多钱庄田产、水陆生意,故而他也知鲸舟剑派颇为富有,却没想到竟富到这般地步。却听那公子又道:“据说几天前邹知县孤身犯险,去附近山里招安了一伙盗匪,让他们到县衙当差,可有此事?”

沈越道:“应是有吧,我也不甚清楚。不过若是真的,能引导盗匪弃恶从善,倒是好事。”

那公子不置可否,沈越问道:“依阁下看来,这新政能成么?”

那公子道:“宁相主政,可谓是殚精竭虑,细致入微,但听说‘天笈军’的统领左迟左将军似不赞同新政,朝堂上文武大臣不能一心,新政难矣。”

沈越道:“阁下高见。”鲸舟剑派弟子对于天笈军并不陌生,数十年前,先皇尚是岐王时,封地靠近庐山,与鲸舟剑派多有往来,陈樗算是王府的客卿,曾指点过岐王的剑术。本来岐王在当时的诸多皇子中势力并不占优,但他向陈樗求来一页秘笈,上面是陈樗手写的一门脱胎于“寻舟诀”的速成武功,虽远不如正宗鲸舟剑术精深,但更适合军阵兵士习练。

据说岐王得到这一页秘笈后大喜过望,直呼陈樗为仙长,将秘笈称为天书,他先用这秘笈悄然训练起王府亲兵,便是日后“天笈军”的由来。

后来岐王夺得皇位,以陈樗有大功,便要拜其为国师,却被陈樗拒绝,先皇见陈樗不想参预政事,便赐为“世外侯”,不久又请陈樗派出六名弟子,协助刑部追拿武功高强、接连犯案的江洋大盗,这六名弟子,便是第一代的“神锋御史”。

“嗯,你不问问我是谁?”那公子道。

“因为我也不想告诉你我是谁。”沈越淡淡道。

那公子静默下去,转头对着黑沉沉的江面,冷不丁道:

“我觉得自己很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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