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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30(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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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分个手吗,你早知道会是这样干嘛还要为难自己,玩深情戏码很酷?”她轻声开口。

沈谦晔被这句话呛得咳嗽了下,不敢置信瞧着沈斯棠,委屈的眼眶变红,嘴硬着还想给自己辩解,却被赵方濡突如其来递过来的温水堵住了。

两人各自站在病床一侧,沈斯棠接受到赵方濡的眼神示意后却选择视而不见。

“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恋爱随便谈结婚要包办这么重要的家规你怎么忘了?爱这种事对我们来说不是锦上添花,而是多余。”

她没有半分收着的意思,甚至没去管她对面脸色也不太对的赵方濡,只严肃地教育病床上这位执迷不悟的兄长。当然主要原因是她觉得那套皆大欢喜的怀柔政策没用,还是要往伤口上撒盐才能愈合。

“或者你要实在喜欢她,那你就把家里的资源都吐出来,公司你也别管了,净身出户去陪着她,人不是在巴黎参加时装秀呢吗?你以后就当她助理,看看你这个伟大的爱情还能不能像以前那样美好如初。”

沈谦晔被呛得说不出话,只能怒视着在他床前像是斗鸡一样的沈斯棠,末了看了眼跟他一样沉默的赵方濡,心里替他松了口气。

都说了是个无情无义的冷心人,谁跟她在一起都会被中伤的。

空气凝滞一瞬,沈斯棠反应过来后从赵方濡手里接过水杯,她扶着沈谦晔慢慢喝水,低下声宽慰,“我就是想说,其实她离开你更好,你也是。”

“我知道。”沈谦晔拍了下她的手,嘴角扯了个微笑,“你替我送送方濡吧,他在这盯了一晚上有些受不住。”

沈斯棠点头应下,确定他没事后送赵方濡下楼。

疲劳驾驶危险,她自作主张接过了他手里的车钥匙。赵方濡愣了下,跟在她身后回到对他来说十分陌生的副驾驶。

车内空间密闭,沈斯棠弯腰调整座椅时随发飘起的香气若有若无钻入他鼻腔里。

“是去学校还是回家?”她问。

赵方濡看她一眼,“学校。”

这一周他连轴转,因为工作也顺便搬出了壹号院。忙起来的时候简直昏天黑地,为了省事直接住在院里分给他的公寓。昨天耽搁了一晚,现在回去也没法休息。

沈斯棠发动汽车,在阳光下看到他眼底乌青,犹豫两秒还是开口:“你要不要先睡一会儿,到地方了我告诉你。”

“那不行,好不容易你送我回去,我如果睡觉那岂不是把你当成司机了?”他笑了下,话里有几分打趣,“斯棠,我还没有不懂事到这种地步。”

大概是在病房里沉默了那么久,沈斯棠以为他不会想跟自己说话,所以才想着给他台阶让他顺势休息。但赵方濡就是赵方濡,即使心里辗转难受许久,在她面前也还是不会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舒服。

他一直为她考虑,即使表白被拒,却也不希望她会有不自在的时候。

更何况,若说光明正大,那她上次还没给他确切的回答。这样想着,心底的阴郁又散了散。

她被他逗笑,侧头看她一眼又很快目视前方,感慨着:“如果我哥也像你这么听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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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

“你说的话他会听的。”他开口,不知怎的想起了她方才的话,注视她认真开车的侧脸,问:“所以那些,都是你的真实想法吗?”

他并非质疑她口中对爱的论述,他只是不确定自己所跟她表达的,是否也成了没用的,不值一提的东西。

沈斯棠很快明白他这句问题,车子停在路口等待红灯,她笑着对上他疑问的眼,点头,“是,但我所认同的这个爱,跟你们所理解的应该都不一样。”

赵方濡还没思考她口中所说的不一样,正逢绿灯通行,她加速驶过路口,声音平静。

“我哥只是看不清,她跟我姐一样,都是看不清的人,如果真的爱到一定程度,俗世里任何外在阻碍都抵挡不了的,那些所谓的分手理由,不过是给自己的懦弱找一个借口。真爱一个人,即便没有结果,也应该不留余地拼尽全力。总之没必要为难自己。”

他终于明白她的意思,听到这不由得叹了口气。

“可你又怎么知道,别人不是拼尽全力,或者说,拼尽全力也不一定会有一个结局。”

爱不是天道酬勤,单方面的付出也是毫无意义。

沈斯棠顿了顿,知道他这句话的意思。直到车子平稳驶进京大校门后才回复她安静已久的问题。

“方濡哥,我那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希望不会影响到你,你还是把我当妹妹吧。”

她无法适应事态不受她控制外的变化,她却不知道赵方濡不会在乎这些,他从来要的都不是她百分百的付出和感情,而是她那么几分心甘情愿看向他的目光。

“已经影响了。”赵方濡见车被她稳稳当当停进车位后侧头看她,“你还没告诉我原因,斯棠,你明明不反感我的对吗?”

这话真情实感,沈斯棠转头瞧见他执拗的眼。

“我是不反感你,可我也没心动。”她把安全带解开后向他那边凑了凑,在他没反应过来后拿过他的手抵在自己锁骨下的心口,“方濡哥,我没有心。”

赵方濡愣了愣,掌心触及那片冰凉滑腻的丝绸,这布料也像她,华丽锦绣,却没有丝毫温度。

周遭沉默一瞬,他凝望她,在日落中清清楚楚看向她此刻浑不在意的神情,她不动声色,他便好胜心更重。

于是摘下眼镜,倾身向她靠近,近到鼻尖相抵,唇将触未触时他才突然停下。

沈斯棠眼见男人俊朗面孔在她瞳孔里逐渐放大,周身清冽的雪松香密密麻麻将她裹挟,眼睫轻颤,下意识往后缩了缩。

他看见她躲闪的眼,掌心那处布料突然热了起来,他收回手,“你撒谎。”

“是你吓了我一跳。”

她声音艰难,胸腔像是生了一团蝴蝶,扑闪着翅膀想要涌出来,这份异样让她陌生,于是别开脸再不看他,仿佛这样就能让他忘记方才那阵激烈跳动。

人在极度恐慌下也是会心跳加速的,更何况她本身就是个病人。

一定是这样,与他无关。

赵方濡将这些小动作尽收眼底,眼底有了笑意。

“我想说的是,你有没有心都没关系,我有就好了。”

耳旁声音温润,前所未有的笃定。

“斯棠,我可以等。”

25.我的人

进组一个月,向谌最大的感受是他真心讨厌这个地方。

镜头前光鲜亮丽,镜头背后沆瀣一气。以前在戏班里那套做戏先做人的准则在这里通通是垃圾,娱乐圈哪来那么多温良恭俭的美好品德,实际上都是阿谀奉承,最底层的人要承受来自四面八方的恶意,人只有在足够强大时身边才都是络绎不绝的赞美。

他这个空降却没什么背景的新人不可避免遭到些冷眼和忽视,这些向谌倒都无所谓,人孤独的时候更能沉下心。他在故事里遗忘自己,全身心投入这个经他创造的角色。

但他低估了人与人之间的恶意,这天外景夜戏结束,向谌准备跟着大家离开时却被副导演拦住。

“我刚在里面落了个东西,你拿上手电进去帮我找找呗?”

取景地在深山里,时间接近凌晨周围已经起了雾,他抬头看了眼漆黑的树林,摇头拒绝,“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您还是自己去吧。”

他没那么蠢,也不单单是防人之心不可无,主要是因为这位副导演在片场工作的时候看起来笑嘻嘻颇为随和,实际上却是个带坏风气的。向谌亲眼见过他把那些客串的女演员拉到房间里,这种人他连多看一眼都嫌脏。

“哎,你这人,我说的话都不听了是吧?”

副导演从上至下看他一眼,嗤笑一声,“你还真以为自己有后台啊,送你来这的人都不管你你还敢这么横行霸道的?做戏先做人这道理不懂吗?”

这句话触碰到原本想要息事宁人的向谌,他猛然想起沈斯棠除了刚开工那两天还平均给他打一通电话,最近这半个月竟然都没问他一句。

大抵是想到了什么,他敛下锋利目光后赔上笑脸,“懂懂懂,那您稍等会,我去给您找找。”

向谌拿上手电筒往山林里走,周遭漆黑,乌云挡住月亮后唯一一点稀薄光晕也消失掉,他不怕黑,反倒在这样的地方更能得心应手。

鞋子踩在地面的枯叶簌簌作响,四面八方的风呼呼吹到面前,走了一段后察觉草丛里有人,停下脚步前对方试图伸脚将他绊住。

向谌反应很快,三两下抓住那人肩膀将他摔下,蹲下身牢牢禁锢在地面,这才看清原来是跟着副导演的实习生。

“快放开我!”男人在他身下挣扎,“不然我叫人了!”

向谌力气更大,“你叫吧,反正这也没人,再大声点正好让外面听听是谁想害谁?”

“神经病啊你。”男人瞪他,“谁想害你了,我不过就是路过。”

向谌笑了下,一手掰开对方紧攥的手指,一手拿了手电筒过来照,手上有污泥,再向前看,平地上撒了一层均匀的树叶。欲盖弥彰,是想让他踩空掉下去。

他原本也不相信有人会闲成这个样子,自从嗓子坏了后,凡事难免多留个心眼。

这样污浊的地方,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向谌抬了抬下巴,手上动作加重,“你要是不告诉我,我就把你扔到那个洞里。”

男人疼得呲牙咧嘴,见状也只能如实交代。

“这真跟我无关,是副导演让我这么做的,他怕你把他潜规则的事说出去又说你整天目中无人所以让我教训你,把你引到这个落洞里让你待一晚上再出去。”

向谌松开他后上前拨开树叶看了看,是白天拍戏用到还没来得及填的坑洞,里面垫了一层纸壳箱子。

他转身看已经爬起来的男人,笑了下,“我又不是傻子,还真能说进去就进去啊?”

男人看他一眼,话里也颇为无奈,“真的对不起,我也不想这样,但是副导演扣着我的实习证明我没办法,我刚才跟你说的这些,你千万不要告诉他,要不然我就完蛋了。”

向谌盯着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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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挖的这口洞若有所思。他内心阴暗的想到,或许只有等他出了什么事沈斯棠才会风尘仆仆的来找他,就像上次一样,她总是很会找准时机卡点,让他退无可退,只能依存。

末了他站起身,“没事,你就告诉他你做了。”

男人愣了下,紧接着听到一声响动,反应过来后向谌已经跳下去了。

“你,你怎么进去了?”男人直直盯着他,走上前要伸手拉他,“快上来,这里面万一有蛇呢?”

向谌并不害怕,手电筒在他手里,自下而上的顶光照得他有几分瘆人。他笑声也隐隐约约的,被周围土层分割的有些沉闷。

“不用管我,你走吧,不然他们也会把你留在这里的。”

好说歹说给人劝走,他向里靠了靠,拿出手机翻动联系人,没有半分犹豫就给沈斯棠打去电话。

那旁响了许久都是忙音,他挂断后又看了看微弱的信号,想着再给她些时间,如果半小时她没打来电话,他就自己爬出去。

可这个时候,季鞅的电话突然打过来了。

“收工了吗,小张说没见你回酒店。”

小张是他助理,不过一女孩子总是跟着他不太方便,向谌大多时候不让她在片场。

这个经纪人跟监视他无疑,向谌草草应付两句他还在山里就借口信号不好挂断了电话。

就这么静静等了好一会,沈斯棠依旧没来电话。

她根本没把他当回事,对待他也不过就像是在丢一件可有可无的东西。

他在心底嘲讽自己,可在只能听见风声呼啸的黑暗里,到底还是有那么一点悲戚。这些年他似乎一直都在被抛下,无论是谁,好像都在想着怎么甩开他。

向谌叹了口气,耗尽耐心准备出去,沈斯棠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他急忙接通,不管不顾地质问,更多的像是闹情绪。

“你为什么这么久都不找我?”开口的话音里透着明显的委屈,“是不是我离你越远越好?”

沈斯棠揉了揉眉心,心里骂他八百次却还是柔下语气。

“我最近有点忙就一直没去看你,季鞅跟我说你一切都好我就没再问你。”

车子驶过灯火通明的商业区,半黑的窗子映出她漠然的视线,唇角上扬,眼中却没一丝情感。

向谌当然看不见这些,沉默一瞬后故作为难。末了他闭上眼,“我…我好像被困在山里了。”

“什么?”沈斯棠伸手示意司机转换方向,给了副驾驶上的宋确一个眼神后又问他情况,“周围只有你一个人吗?”

“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不叫我,副导演让我去树林里帮他找东西,然后我被人绊了一下就掉了一个坑里,这里太黑了斯棠,我有点害怕,而且我手机马上就没电了,幸好你打给我了。”向谌哀哀开口,语气里是浓浓的委屈。

“我知道了,你先别乱跑,等着我去找你。”

她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冷静,听不出一点着急,他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是觉得从她说完这句话之后,周遭的一切都不再漫长了。

向谌认为这并非是摇尾乞怜,而是以退为进。他越来越像一个被她养在笼子里的雀鸟,知道该怎么讨主人的欢心,可她真的神情平静时,他又有些失望。

/

司机将车开得飞快,高速驶过繁华街道又奔向郊区弯弯曲曲的小路,轮胎所到之处荡起一圈尘土,彻底抵达山上时,已经凌晨三点钟。

漫无边际的黑暗里,宋确在沈斯棠拉开车门时开口制止,“我去找吧,天黑路滑,山上不安全。”

沈斯棠拒绝,拿过车后备箱里的应急手电筒后径直往前走。

“这个麻烦是我带来的,出了什么事也应该由我解决。”

亮光划过漆黑如墨的周遭,她脚步很快,按照电话里向谌说的方向剥开草丛往深处走去,宋确在她身旁搀扶,总算见到了被困在坑洞里的向谌。

“你来了斯棠。”男人在光亮下眼眸委屈,被宋确拿绳子拽上来后第一时间想去抱她,但看了眼自己身上沾染的土还是又垂下手。

沈斯棠见他瞳孔闪烁,整个人穿了件单薄的T恤冷得哆哆嗦嗦,大概是此情此景他太过落寞可怜,脑海中跟她过去的某个场景重合。她抬手上前,将他拥在怀里,手放在身后抚了抚他的脊背。

像是安抚瘦弱可怜的小猫,“没事吧?”

宋确背过身去往后退了退,向谌见状急忙从怀抱中逃离,对上她在深夜中更显沉静的眼,“对不起,我又给你找麻烦了,害得你深更半夜来这种荒山野岭。”

沈斯棠因他这句话笑了下,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想法也消了下去。

她拉过向谌的胳膊往外走,冷声交代宋确,“你去问问季鞅那个副导演怎么回事,为什么欺负我的人?”

最后三个字,她咬字很重。

向谌怔愣一瞬,心脏因为她这句话变得有些不受控制地乱跳,他抓住她此刻温热的手,用力扣紧。

她也是担心他的。

“其实我没事。”向谌刻意开口,“虽然他总是针对我,但我以后不去理会就好了。”

“你那都是笨蛋逻辑,那他改天杀了你等你化成魂魄了也要原谅他吗?对他人心软就是对自己心狠,你确定就这么放下?”沈斯棠停下脚步,向谌在她的目光下重重点头。

“这不是还有你吗?反正沈小姐会罩着我的。”他没出息地笑着,把手伸进她外套袖口里取暖,本就冻僵的手毫无温度可言,沈斯棠难得纵容,快步拉着他一起走出这片森林。

向谌此后常常梦见那条路。

黑夜里浓墨无光,高大树木遮去月光和阴影,前路迷雾重重,沈斯棠站在他身侧,任他牵着自己,一步一步,慢慢走出去。

两只被风吹得冰凉的手交互取暖,像是已经在一起多年的夫妻。

他真真假假的演戏,不曾想有朝一日也把自己演了进去。

/

回去路上,沈斯棠当着他的面交代人处理了那位行事不端的副导演,这部电影最大的投资商是她姑姑沈慈的长明资本,原本就是为着主流拍的文艺电影,都是一流的团队,却不曾想背后也这么糟乱。

向谌在她身旁听着她三言两语的生杀大权,迷迷糊糊有些困倦。

到海棠园已经快五点,天将明未明,院里最后几棵没开完的海棠在夜色中垂下脸。

他精神过来,摘下一朵递到她面前。

白花红蕊,实在好看。

沈斯棠看他一眼,又把那朵花别到他耳旁。眼前向谌狼狈不堪,因这一簇花又多出几分颜色来。

他笑得不自然,伸手就要拿开。

沈斯棠制止,笑着说他现在很好看。

“你又诓我。”

“我从不骗人。”

他在这句话里失神,“真的?”

“真的。”

向谌顿了下,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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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还是不太相信她的回答。

沈斯棠借机直视他的眼,“那你呢,你有骗过人吗?”

他沉默着,原本在车里的宋确挂断一通紧急电话后突然小跑过来。

“家里那边让您赶紧回大院。”宋确神色难得有几分慌张,压低音量,“赵家…出事了。”

26.山雨来

赵庭敬从小肆意,皇城根底下长大的公子哥都有几分傲气,骨子里这份怡然自得的骄傲让他对任何事都无所畏惧。

且赵钧这些年一直像老母鸡护崽一样的将他护在巢穴里,一路顺风顺水,做任何事都有人为他兜底。

这样不管不顾的性子早晚都会出事,沈斯棠觉得没什么惊奇。只是她没想到的是,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壹号院门口的警卫换了一批,往日热闹的院落如今也陷入迷一般的死寂,像是山雨欲来,沉默无声中酝酿着一场狂风暴雨。

沈斯棠撂下宋确特地步行进去,路过隔壁时故意放慢脚步,想着探听院内有无声音,结果被身后赶回来的人用力搂住肩膀往前走去。

“别瞎打听。”沈谦晔曲指弹了下她脑门。

“你怎么也回来了。”沈斯棠皱眉,“身体好了你就出院?”

沈谦晔语气平静,“不回来不行啊,紧急会议,咱俩这种无所事事的人都是重点对象。”

“沈总可不是无所事事,你最近不是在跟华清合作项目?”

进了自家院子,沈斯棠松开沈谦晔发问,“赵庭敬到底怎么了?我问宋确他也说不明白。”

沈谦晔闻言给她眼神示意,回头扫了眼围墙对面的赵家院子,压低声音一脸讳莫如深同她告知。

“别的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死了个很有身份的高级外围,那女人跳楼自杀,警方顺藤摸瓜,查到了她生前坐过赵庭敬的车。”

沈斯棠一时间也有了些想法,见到沈谦晔有点惊慌的面容,开玩笑逗他,“你又不是第一天在壹号院,这样的事从小到大见的还少吗?”

她随心所欲,说什么话都没个忌讳,沈谦晔却伸手示意她小些音量。他感慨着,“我只是疑惑,赵叔那么谨慎一人干嘛这么纵容赵庭敬让他从商,他那种性子怎么可能清心寡欲,钱自然是越多越好,天长日久,哪有不行差踏错的时候。”

“惯子如杀子,若他真有什么事也是赵叔一手造成的,不过这火应该还烧不到赵叔身上吧?”

沈斯棠开口分析,又在这时候想起几乎是被抛下的赵方濡,这两个儿子真是天差地别。

屋内沈哲看见他们两个在曲廊里的身影,连忙让人叫他们进来。

两人进了屋,这才发现家里不太寻常的气息。

“你们俩倒齐全,先吃饭吧。”

沈哲从客厅起身挪到餐桌,其他人也随即落了座。

按理来说这点事不至于敲打他俩,毕竟从小到大这样的事早就司空见惯,奈何沈哲一向爱惜羽翼,周围的任何响动都能成为他草木皆兵的理由。想想也能理解,毕竟忙了一辈子到这个位置,若被子女毁了那真是不值。

吃到一半,沈哲没言语,坐在主位的沈岳南却发话了,老爷子年轻时扛过枪炮,后来在政法口工作了半辈子,什么样的人都见识过了。他原本觉得孙辈应该让他们自己折腾,如今却也不得不多提点几句。

“这些日子风言风语比较多,外面有什么事就当不知道,今后无论是在哪都要时刻记得自己是沈家人,一言一行不是代表你们自己,而是咱们背后这个大家庭。”

沈谦晔和沈斯棠连连点头应下,老爷子吃了几口就上楼去。

眼见着饭局要结束,沈哲撂下筷子前又补充了句,“赵家的事与你们无关,人自然也要少接触,就算是方濡那孩子目前来说也还是少来往为好。”

沈斯棠不喜欢父亲这幅清高的姿态却不好回嘴,沈谦晔也对这种楚河汉界的行为有些不解,于是半开玩笑半试探,“这事不至于这么严重吧?赵庭敬是赵庭敬,您别跟方濡一块连坐了啊,人家在京大可是相当认真,对吧二婶?”

“你二叔啊,就是太敏感了。”纪黎笑呵呵打起圆场,起身给沈哲添了汤后放到他面前,“哪有你说得那么严重,人家老赵如今春风得意,谁敢动他儿子?”

这话不过是缓和气氛,结果像是触到沈哲的逆鳞,手一挥拂了汤碗,又用力拍了拍桌子,沉声呵斥:“我跟孩子们说话有你什么事?”

纪黎愣了下,眼里闪过一瞬想要撕破脸的恨意又顾着面子压下,她神情平静拿了纸巾擦拭。

沈斯棠眼见母亲手背泛红,连忙起身带纪黎到卫生间冲冷水。

烫伤处起了水泡,沈斯棠又去翻箱倒柜,拉开床头柜抽屉时瞧见棉签旁的安眠药,停了两秒又当没看见似的抬手关上。

她动作很轻,拿了棉签准备跟纪黎涂药,却被纪黎不情不愿地躲开,她声音冷下来,“我自己来!”

仿佛是不想在任何人面前落了下乘,哪怕是自己的女儿也不能看轻她自己。

沈斯棠松手,方才心里的那几分心疼消失殆尽,全当自己多余,转过身去走到落地窗前看向隔壁依旧鲜少有人走动的院里。

“别看了,方濡不在。”身后纪黎悠悠开口,“他人在南淮出差,我估计现在应该还不知道消息。”

沈斯棠转过头,“这么大的事还能不知道?”

纪黎把用过的棉签扔到垃圾桶,似是笑她单纯,“京平的消息,自然只能在京平流通。”

“那我应该告诉他一声。”

沈斯棠喃喃自语,耳力敏锐的纪黎清清楚楚地听了去。

她有些诧异,“你不会真的对他有意思吧?他有个那样的妈,身份上实在跟你不匹配,你……”

“妈。”沈斯棠出声打断,“出身是一个人最无法选择的,这不是他的错,错的是那对生了他又不好好养育他的父母。”

她思绪很乱,看到纪黎那双手时又很快想到地下室那个被活生生碾碎的婴孩,这段记忆让她割裂,不得不生硬地避开纪黎的直视。

“而且,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

只是可怜他跟自己一样,都是身不由己的人。

纪黎静静看她两秒,仿佛看出她未说出口的回答。

原本被压下去的神经跳了起来,她像是应激反应一样瞪大双眼,“难道你在心疼一个第三者生出的孩子吗?我告诉你,无论他怎么无辜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所有婚姻里的第三者就该下地狱!”

沈斯棠被母亲吓到,比起手上那片水泡更让她恐惧的是此刻的怒不可遏的眼,周遭连空气似乎都凉了起来。

纪黎站在她面前,见她不说话直接伸手攥住她衣领,用了极大的力气想要将她悬空。

“你为什么替第三者说话?告诉我,你为什么替那样的人说话!”

平日里柔弱的手此刻格外有力,动作中手背上的蜜色膏体蹭到她下巴,沈斯棠在淡淡的药气和禁锢中逐渐喘不过气,浑身发抖,伸出手去抵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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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声音微弱,一声又一声。

“妈…”

“我,真的,没有。”

纪黎在眼前一片失焦的目光中看到她嘴唇变紫,惊慌失色松开手后沉沉呼出一口气。

沈斯棠腿一软半跪在地板,眼底有绝望也有痛苦,她总算知道那些抽屉里一瓶又一瓶的安眠药是怎么回事,人前风光的母亲需要用药物才能很好的控制自己。

纪黎见状张开胳膊将她抱在怀里,见她还在颤抖后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让她放松,眼角溢出泪滴,“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她心脏钝痛,低下头哭出声。

/

“先杀这个男的还是女的?”

“男的吧,先把男的解决掉再埋那个女的,抓紧时间,不然要下雨了。”

“斯棠你快走,别管我,你快跑!”

“哥哥!哥哥!”

……

午夜梦醒时,沈斯棠没忍住大喊出声。

她在黑暗中旋开床头灯,静静看了看屋内四周后将脸埋进被子里。

五年,这个噩梦她整整做了五年,梦里每一次接近沈斯言,总是转瞬就消失掉。

没办法,他们兄妹五年未见,是她太思念,也是太害怕了。

怕在原本的绑架梦境里突然视线一转,怕看到衣冠冢里沈斯言的照片,更怕看到床上那滩始终擦不掉的血迹。

噩梦反反复复将她带回过去,一遍又一遍凌迟,她是在黑暗里才发现自己并非刀枪不入,只是这些年事情太多,不得不装成一个正常人,家里不会有人在意这些过去,已经结痂的伤疤他们都自认为已经痊愈。

因为,沈家都是长满创口的人,没人会在意她这些过去。

她活在一个虚假的家庭。一个在外看来光鲜亮丽,锦绣华服朱门玉户,只有她知道内里早就腐烂彻底。这根本就不可能是一片健康的土地,所以她长成这样,也是命中注定。

敲门声响起——

“斯棠,你做噩梦了吗?”向谌踌躇站在门口,“我泡了杯蜂蜜水给你。”

沈斯棠怔怔回神,拨开额前的头发让他进来。向谌穿了一套月白色的缎面睡衣,扣子解开两颗随意敞到胸口,露出一小片肌肤。

昏黄台灯下他眉眼如墨画,上下嘴唇都透着健康的红色,她看了他良久,忽然问,“你剧本里,有吻戏吗?”

向谌愣了下,摇头,话还未开口,沈斯棠已经欺身过来,双手拦住他脖颈,用力往下,“我帮你练习。”

静谧夜里一切的感官都被放大,两唇相碰,从未有过的接触。

他最初只觉得柔软,僵硬地站在床头好一会儿才笨拙地去回应她。沈斯棠伸手在他身前游走,指尖所到之处密密麻麻引起电流,脑海中有烟花炸起,全身的所有血液都在不停往上涌。

他闭上眼,关掉台灯后顺着她的动作上前。

她床榻间都是她身上的香气,向谌形容不出,只觉得整个人像踩在云端,轻飘飘地沉醉。

沈斯棠很会转移痛苦,这些年一直如此。

27.风月妄

向谌在感情上是一张白纸,这些年除了唱戏再无其他,与异性的相处经验为零,更从未跟人有过亲密接触。情爱对他而言不是具象的动作而是缥缈的虚幻。

他说不清此刻究竟是什么感觉,只觉得沈斯棠像块烧红的铁,锲而不舍想要在他身上留下烙印。这份炙热让他胸腔紧缩,心底空空的没有着落。

“剧本,剧本你不是看过?”向谌声音很低,躺在她枕头上微微平复呼吸,“而且,我跟季鞅说了不拍感情戏。”

沈斯棠闻言好奇,支起身体半坐在他身上,睡衣前襟的所有扣子已经被她解开,男人紧实蓬勃的上半身露出来。

她笑了下,手指无意识点了点他胸膛,“这是什么逻辑?感情戏不是很正常吗?”

“是正常。”向谌别开脸,避开她直视过来的眼,竭力压抑那份无法形容的欲念,“但是我不喜欢,情之所兴应该是跟爱的人才能表达,而不是在虚假的镜头面前。”

沈斯棠见他闪躲越发来了兴趣,俯身凑到他面前,眼尾挑起,“你不敢看我吗?”

两人距离实在太近,她大半发尾都垂在他胸膛,彼此的温度隔了层薄薄布料清晰传来。

她复又抬起他的下巴吻过去,舌尖轻巧撬开他牙关,向谌呼吸越发急促起来。

沈斯棠很满意他这个反应,稍一离开,在他耳边低声了句。

向谌一瞬间迟疑,慢吞吞不肯动作,像是被她点了穴。

这幅样子让她好笑,没那个耐心所以扯开他上衣后又将手往下挪了挪。

向谌额角一跳,下意识捉住她的手。在事态彻底失控前制止,“这不行……”

他这么一开口,她也突然想到了什么,指尖在他后腰上转了一圈,随即打开台灯。

“转过去。”她声音不似方才炙热,很快降下温度。

他愣了下,茫茫然不知道她要干嘛,沈斯棠掰过他身体,真正看到那抹过于显眼的蝴蝶胎记后瞬间清醒。

暧昧氛围戛然而止,她唇上一片潋滟,眼眸却像是突然浸了水的深潭。

向谌感受到那片炙热远离自己,后知后觉垂下眼,正犹豫着问她是不是自己有些扫兴,他现在是她男伴,确实应该让她开心。

想到这,他将手放在她的肩,小心翼翼上前讨好试探。

“斯棠…”

他声音很低,耳垂像染了血。

向谌竭力想证明自己游刃有余,眼眸里多了点明晃晃的胜负欲。

“我这样,可以吗?”

沈斯棠避开他俯首的动作,抚平睡衣裙摆后淡淡开口,“你回去吧。”

她方才被感性占据理智,差点忘了,这个人她碰不得。

向谌停顿几秒后穿上褶皱的睡衣下了床,离开前还很体贴地替她把门关严。

月光透过玻璃洒在地面,他隐约看见窗外海棠未眠,深夜寂静,有些难言心事也悄悄滋长疯狂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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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方濡从南淮回来已经是三天后。

在这七十二个小时里,原本能引起狂风暴雨的一场飓风却无声无息地消了失。

赵庭敬进警局调查第二天就已确认与此案无关,一汪池水被搅和得皱起波澜,又因为这颗投入的石子还算聪明得以干净抽身而出。

赵钧却因为这事气得不行,大怒之下动了家法,让赵庭敬跪在院子里拿竹板打了无数下。一边打一边骂,整个壹号院里的人几乎都听到了。

沈斯棠趁着父母不在家回来陪沈岳南下棋,爷孙俩坐在凉亭里,隔壁的所有声响都尽数落入耳里。

“你赵叔这也是逼急了,不然哪能撂下脸面做这些事。”沈岳南撂下一枚白子,微微叹气,“这做父母的,一辈子都免不了要为子女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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