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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这一日,不知谁把消息透露了出去,全县城的老百姓再次涌了出来围在街道两旁,只不过这次是为陈青岩送行的。
陈青岩掀开车帘,见路两旁跪满了人,大伙一边磕头一边大喊:“陈大人慢走,陈大人一路平安!”
有的人甚至抹起了眼泪,如果不是陈大人,他们怎么可能报仇雪恨,怎么拿回自己的田地。
陈青岩百姓心里五味杂陈,那种感觉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好似自己拿心血酿了壶上好的酒,如今酒香四溢,饮一口沁人心脾。
马车走远,大家追着车跑了起来。
“回去吧,快回去吧!”陈青岩怕人太多发生事故,连忙叫人将百姓都拦下。“有时间我还会再来看你们的。”
百姓们停下脚步,目送着马车走远,心里期盼着这位好官能再来四通县。
*
紧赶慢赶终于在腊月二十八回到鄯州。
家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门上挂上了新的桃符和灯笼,窗户上贴了窗花,屋子里王瑛正和同知夫人聊天,谈论着过年置办年货的事宜。
屋外陈驹来报:“郎君,老爷回来了!”
同知夫人起身道:“陈大人回来了,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改日再登门拜访。”
王瑛把人送到门口,就看见陈青岩从外面进来,简单的打了声招呼等人出了门,二人便激动的抱在了一起。
“可算是回来了,我还怕路上雪太厚不好走耽搁呢。”
陈青岩声音略有些沙哑道:“是挺难走的,不过大伙都着急回来过年,踏着雪就回来了。”
“冷吧,快进屋我让灶房去熬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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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王瑛去灶房安排好,又让厨娘做一份汤饼,出门饺子进门面,这次出去这么久可把人累的不轻。
进了屋子,陈青岩正在靠在椅子上打盹,这一路颠簸没怎么睡好觉,眼底都是青黑的。
王瑛拍了拍他的肩膀,“醒醒,先别睡,吃完饭洗洗澡再睡。”
陈青岩搓了搓脸道:“怎么不见元宝?”
“他跟同窗的孩子去逛街了,有下人跟着。”
“那就好,我不在的这段日子,不知他学业怎么样了,有没有贪玩。”
王瑛道:“这么大的孩子哪有不贪玩的,不过夫子说他学的不错,比同窗的孩子们都快很多。”当然夫子原话可不是这么说的,把元宝夸得天上有地上无,仿佛就是文曲星下凡。
特别是得知陈青岩是状元出身后,更是对其敬畏不已,连带着对元宝也另眼相看。
王瑛不得已找夫子谈了好几次话,告诉他元宝就是个普通孩子,学业上可能仗着开蒙早多了几分优势,但绝对不是个天才,希望夫子能严加管教,在学堂上胆敢顽皮不听话,该打就打千万别给他留面子。
几番谈话下来老师的态度逐渐端正过来,对待元宝也同其他学子一样,该教就教该罚就罚。
元宝这孩子也从最开始的不适应,到逐渐交往了几个同龄的朋友,性格愈发开朗起来。
“对了,你走后我便给家里和边关写了封信,月初穗弟回信来了。”王瑛从箱笼里拿出信递给陈青岩。
一晃林穗去边关已经快四年了,这期间虽然每年都会寄信和送东西回去,但却一直没能见面。
如今两人离着的近了许多,从鄯州到玉门关只有半个月的路程,林穗打算过完年天气暖和些就带着晴儿来玩。
陈青岩看完信道:“好些年没见到穗弟,不知道他过的怎么样了,从京都来的时候刘大人曾提点我说边关这几年不太平,让我提早做准备,正好等他们来了问问情况。”
“准备什么?”
陈青岩道:“打仗无外乎就是粮草和兵器,鄯州铁矿充足,但粮草略有欠缺,短时间内怕是没办法改变。”
王瑛略微思索,“我可能会帮上忙,之前在老家庄子上改良的麦种,挪到这边再适合不过了。我那个长丰3号抗旱耐寒,若是明年春天都能种上,收成肯定能翻倍。”
鄯州因为地理原因没办法种植冬麦,只能种春麦。
陈青岩眼睛亮起来,不过马上摇头道:“若想让鄯州百姓改种新麦怕是困难重重,况且麦种也不够。”
“谁说不够的,试验田囤了五万多斤呢。”
……——
作者有话说:陈青岩:稳稳的很安心。
第205章
这个年简简单单的就过完了,陈青岩和王瑛又开始新一轮的忙碌中。
府衙里每天都有很多事,陈青岩又是个认真的人,力求把每一件事都办好,自然是劳心又劳力。
王瑛则忙着推行麦种的事,三月份春耕就要开始了,眼下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想要将长丰03推行下去确实是个困难的事。
第一老百姓一般每年秋天提前预留来年的麦种,家里有种子自然不会花钱再另买新的种子。
其次地里的收成就是老百姓的命,万一换了新种子,收成不好或者绝收岂不是要他们饿死,所以推行新种的事十分困难。
不过好在有陈占东在,这小子绝对是营销天才,他先在城中找了几个货郎,每天给他们一吊钱,让货郎卖货的顺便宣传一下王家农铺的麦种。
货郎得了好处自然是十分愿意,出去卖货的时候免不了提上一嘴。“城中王家农铺的麦种可不错,听说是从冀州专门运过来的,一亩地能增产三石粮呢!”
买东西的老翁道:“真的假的?”
“这东西哪敢作假啊,正儿八经的好麦种。”
“那冀州的麦种挪到咱们这边能种活吗?”
小贩拍着胸口道:“听说铺子里保成活率,若是一亩地麦苗成活不足七成赔三倍麦种的钱。”
三倍麦种钱跟麦子的收成也差不多了,有人便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打算买点种上,反正也不多买,种上一两亩地若是收成好,正好留下做明年的麦种。
种了多年地的老农民都是人精,打眼一瞅这麦种基本就知道好不好。
王瑛从试验田拿出来的这个长丰03,色泽鲜亮,个头饱满,用手搓上去刷刷作响,拿到盆里泡一点,几天就出芽了,出芽率基本上在百分之九十以上。
好麦种自然也好卖,铺子里的生意逐渐忙碌起来,为了能让种子更好的分散下去,王瑛用了后世比较有名的饥饿营销手段——限购。
每户凭户籍购买麦种限购一斗,即便你想多买人家还不卖呢。
没想到这个法子比宣传还管用!
一斗麦种才一百文,寻常老百姓也能拿出这钱,大伙争先恐后的来买起来。麦种的消息越传越广,大家伙都知道府城有个王家农铺卖的麦种特别好,不光发芽率高,产量也比当地的麦子高很多。
人都有从众心理,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到三月份的时候,各县都有百姓陆续过来购买麦种。
因为是需要凭借户籍够买,登记上就能看出都哪的人买了麦种,晚上王瑛做出表格统计了一下。
府城购买麦种的人家大概有一千三百多户,临近的几个县买的比较多,卖了两千三百多户,稍远一些的县城卖的少一点,大概在七百户左右。
若是没有天灾病虫害,今年这些麦子肯定收成不错,农民自留麦种的话明年收成肯定更好!
*
时间一晃来到三月,天气暖和起来,院子里的树开了花,原来这是几颗苹果树,就是不知道这果子味道如何,等秋天熟了好好尝一尝。
王瑛抽空从试验田里挪出几株葡萄藤出来,西北这地方昼夜温差比较大,结得葡萄肯定好吃。
白日里陈青岩照常忙碌着,元宝去上学,王瑛每天上午去铺子转转,下午就回家继续培育新种,日子过的简单且悠闲。
直至三月中旬,林穗终于带着晴儿来了。
马车颠簸了半个多月到了鄯州城外,入了城林穗和晴儿趴在窗口看着外面,这还是两人第一次来鄯州,看起来比边关繁华多了。
街上各种叫卖声此起彼伏,看得二人眼花缭乱。
虽然玉门关也有不少商贾,但跟关内比起来还是相差太远,卖的东西昂贵还十分稀缺,想买一块绸布都不好买。
林穗道:“这次回去,咱们多买几匹细布和绸回去。”
“阿父给我做漂亮的裙子。”
林穗揉揉晴儿的头发,眼泪满是慈爱,“好,你还记得你表舅和表舅父吗?”
“记得,我还记得元宝弟弟呢,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样了。”
晴儿比元宝大两岁,如今已经是十一岁的大姑娘了,元宝也有九岁了,两个小朋友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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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一次见面是在青淮的婚礼上,从那以后就再也没见过,算下来过去快四年了。
马车很快抵达府衙门口,同行的郎千平命人拿着令牌进去,不多时陈驹便跑了过来。
“是林家二爷来了吗?”
林穗打开车帘,看半天才认出来,“是陈驹啊,你们跟大哥嫂子一起来了。”
陈驹笑着点点头,“二爷同我走这边吧。”
前面是衙门来去不方便,平日王瑛他们都不走正门。
马车从后门进了院子,王瑛早就等在外面,看见林穗和晴儿,三步并两步的走过来一把抱住他,“可算是把你们盼来了。”
林穗激动的回抱住王瑛,“嫂子!”
半晌两人才松开,王瑛拉着林穗上下打量,“晒黑了,身体也结实了不少,变成大人的模样了。”
“嫂子没变,还是这般玉树临风。”
王瑛忍不住笑着拍了他一下,“学会拿你嫂子逗闷子了,这是晴儿吧,都出落成大姑娘了。”
晴儿腼腆的走上前行礼,“见过舅父。”
“快进屋吧,我原以为你们二月份就能来,没想三月中间了才到。”
提起这个林穗叹了口气,“本打算二月份就来的,结果边关不太平,侯爷不放心便等了几个月。”
王瑛敏锐的捕捉到边关不太平的消息,不禁心思一动,之前青岩跟他提起过,边关可能还会再起战事,不知林穗知道多少。
下人端来茶水,王瑛给他倒了一杯,又拿来蜜饯给晴儿吃,“尝尝这些果脯,都是我自己做的。”
晴儿看了看林穗,见他点头才拿起来吃,很是有规矩。
王瑛心里感叹,这些年穗弟将晴儿养的真好,知书达理又落落大方。
“侯爷身体还好吧?”
“还好,不过边关那种地方最是熬磨人,每天都要带兵巡逻,时不时打一仗,这些年大大小小受过几次伤,虽不及要害,但实在令人担忧。”
王瑛道:“蛮人又打来了?”
“不是又打过来了,是这几年一直都没消停,只不过没像之前那般大规模的打罢了。”
“朝廷不是跟突厥签了停战书吗,还派出一位郎主前去和亲。”
“明面上自然是和平的,但私底下突厥人依旧派兵偷袭边关,前不久过完年没几天的时候,一伙突厥骑兵夜袭了阳关附近的一个镇子,不光抢走粮食和牛羊,还把人都杀了。”
王瑛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这么严重。”
“侯爷收到消息后带兵追了三十多里,杀了一队蛮人,追回上百只牛羊,其他的都跑了。”林穗顿了顿继续道:“我听侯爷说,这仗估摸没几年还得打起来。”
“真的吗?”
林穗压低声音道:“因为朝中有官员勾结突厥人贩卖盐铁……上个月在边关拦截一队车马,车上有上千石的铁器,都是偷偷运往西州的。”如今西州被突厥人占领着,这铁器卖给谁不言而喻
王瑛心沉到了谷底,这可真是耗子给猫当伴娘,赚钱不要命了。
“兹事体大还望表嫂莫要声张。”
“放心吧,我明白。”这么大的事林穗直接告诉他,摆明了拿他当亲哥哥相信,自己自然不可能说出去。
王瑛赶紧换了个话题不再讨论这件事,“对了,来的时候三姑特地给你和晴儿做了几身衣服让我捎来。刚好做的是春秋穿的衣裳,你们试试看合不合身。”
林穗接过包裹打开一看,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了下来,这针脚一看就是他娘缝的。
“娘她身体还好吗?”
“挺好的,每天带着两个孩子去我婆母那溜达,偶尔也去脚行帮帮忙,有林秋在身边照顾不用担心。”
林穗把衣服拿出来,自己的不用试都知道肯定合身,给晴儿做的这套稍微长一点,三四年不见老太太不好估量晴儿的身高,所以做的大一些,改一改就合身了。
王瑛道:“这次来你们能多住一段时间吗?”
林穗点点头,“在边关也没什么事干,那边到处都是戈壁,想种点菜都难。而且春天风特别大,屋子一天不收拾,满桌的泥沙,不如在你这享享福。”
“这几年可苦了你们了。”
“我倒是还好,就是晴儿。”林穗伸手捋了捋晴儿的头发,“再过几年也到了议亲的年纪,边关那种地方肯定是不能留下,把她嫁回冀州我又不放心。”
晴儿倒没想这么多,她还是孩子心性呢,拉着林穗的手晃了晃,“晴儿要陪在阿父身边。”
林穗:“对了,怎么不见元宝?”
“他念书去了,这个时辰差不多也该下学了。”
正说着院子里就传来脚步声,元宝下学回来了,王瑛打开门道:“你猜谁来了?”
元宝脚步一顿,看着院中的马车道:“这马儿剪鬃束尾应当是战马,是边关的林穗小叔来了吧!”
林穗笑着走出来,“元宝真聪明,竟然一下就猜到了!”
“侄儿见过小叔叔。”元宝恭恭敬敬的给林穗作了一揖,那模样着实惹人喜欢。
“许久不见元宝长高了不少,晴儿你不是念着要见元宝弟弟吗,过来看看还认识吗?”
晴儿从林穗身后探出头,好奇的打量着元宝,两人分开的时候元宝才五岁,晴儿也只有七岁,相隔这么久都长变了样子。
“元宝弟弟的脸不像小时候那么圆了。”
这话惹得王瑛和林穗哈哈大笑,亲人重逢的喜悦在心头蔓延。
第206章
两个孩子很快就熟悉起来,别看晴儿这会是大家闺秀的模样,其实在边关的时候被李穆带的妥妥假小子一个,骑马射箭全都会,还养了一匹小马。
“我养的小马是一匹枣红色的母马,叫毛毛,因为它额头上有一柞白毛。”
元宝满脸好奇道:“它跑得快吗?”
“特别快,爹带着我去打兔子,它跑得比兔子都快!”
“哇!”元宝听得眼睛都放光,小孩没有不喜欢马的,可惜家里的马太大了,王瑛也从不许他去碰马,怕他被马踢到。
“等你什么时候有空,让舅父带你来边关玩,我骑马载着你去戈壁上跑几圈,可有意思了!”
“好!”两个小家伙伸出手指拉钩。
傍晚陈青岩才忙完公务,回到后院见停着陌生的马车便猜到是林穗来了。
进屋王瑛已经准备好了涮锅子,羊肉是现宰的羔羊,蔬菜都是试验田里拿出来的,新鲜又可口。
“穗弟来了,这是晴儿吧,这这么大了。”
晴儿起身行礼,“见过大舅。”
“坐下不必多礼,你们什么时候到的?”
林穗道:“下午才到的。”
“这一路还顺当吗?”
“我们跟着官兵们一道来的,路上倒是没遇上什么危险,就是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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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风太大了,挂的砂石满天飞,半路不得不在驿站休息了几日。”
陈青岩点了点头,“侯爷可还安好?”
“他一切都好,就是边关走不开没办法一起过来,托我给你们带个好。”
“客气了,侯爷驻守边关,赤胆忠心,实乃国之柱石,令人万分敬仰!”
王瑛推着他往里走,“行啦,快去洗手吃饭,再不吃锅里的肉都快煮老了。”
一顿饭其乐融融的吃完,元宝明日还要早起上学,便早早去休息了。晴儿赶路也累的够呛,跟着婆子去了客房休息,屋里只剩下三人。
王瑛道:“下午穗弟同我说,边关不太平恐怕用不了多久还会再起战事。”
陈青岩一听眉头紧锁道:“侯爷既然这么说,那估计十有八九就是了。”
王瑛又提到盐铁一事,询问了林穗能不能说,林穗点头,“这次来侯爷也是让我同表哥说一声,帮忙在鄯州留意此事。”
走私盐铁是大事,特别还是运送道西州,陈青岩神情严肃的点头,“这件事我会暗地里派人调查,等有了眉目会派人同知侯爷。”
“有劳表哥了。”
“这本就是我该做的,你我又是至亲,不必多礼,既然来了就在这多住些日子。”
“哎。”
王瑛道:“时辰不早了,你也快去休息吧,奔波了这么多天肯定没休息好,明天我带你们去城里转一转。”
等林穗走后,夫夫二人了聊起盐铁那件事。
“把盐铁高价卖给突厥人,等他们打进来这银子还能保得住?这不是与虎谋皮吗!”
陈青岩嗤笑一声道:“那些贵人安稳久了,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完全不顾全大局。”
王瑛脱掉外衫叹了口气,“一打起仗来苦的就是老百姓和军户,上次打那一仗边关死了几千人,周遭的几个县好几年都缓不过来,如今刚平稳没几年又要乱了。”
两人躺在床上熄了灯,陈青岩轻拍着他肩膀安抚,“即便打起来一时半刻也打不到关内,到时你和元宝先回冀州。”
“那可不行,把你一个人扔在这我怎么能放心!”
“试验田不是还有那个传送的本事吗,实在不行我直接跑。”
王瑛噗嗤笑出声,“你倒是想的周全,到时候再看吧,也许一时半刻打不起来呢。”
*
走私盐铁这件事陈青岩放在了心上,第二天就派黄家兄弟在城中悄悄调查。
这么大的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有,最起码出城这一关就必须得有人在其中作保,陈青岩的目的就是揪出这背后之人到底是谁。
鄯州有七座铜铁矿山,除了两座快开采殆尽的以外,其余五座都在朝廷手中,由单独的官员负责管理。
当然民间也有私矿,但产量少且铁质良莠不齐,所以官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每个月矿上产出的铁都会集中运到鄯州府城,再分批运往各个州府,用来制造兵器、农具等用品。
这些铁都要仔细登记造册的,差一点都不行,所以陈青岩十分好奇,这些人是怎么把上万石精铁从账目中挪出来的。
黄家兄弟都是机灵人,二人混迹在茶馆、酒楼和赌坊和勾栏打听,逐渐有了些眉目。
有一位守城的吏官名叫刘元,此人爱好赌牌,兴许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
这日,黄百贯照常像往天一样去南市这边赌坊闲逛,来的时候正巧碰上刘元在赌钱。
刘元玩的小牌九,所谓小牌九就是除了庄家外,其余人每人发两张骨牌,上面都有点数,点数加起来比庄家大既赢,比庄家小则输。
今个大概运气不好,一上午输了二十多贯钱,如今手里还剩两吊,想翻身都没本钱。
刘远正打算撂牌走人时突然被人按住肩膀,本就烦躁的他张口就要骂人,结果抬起头见是黄百贯,便将嘴里的脏话咽了下去。
过完年黄家俩兄弟都被陈青岩提拔成了小吏,二人曾在府衙里打过几个照面,但私底下没来往过。
“黄兄弟,今个怎么有空来这玩两把?”
黄百贯搓着手指道:“早就想来试试,奈何初来乍到对这不熟悉,这不倒出空就来了。”他装出一副老赌徒的模样,惹得刘元嗤嗤发笑。
“那正好,你坐这玩我先走了。”
黄千贯连忙拉住他,“哎,先别走,冀州那边的玩法跟这边不太一样,劳烦刘老哥帮我看看牌,输了算我的,赢了咱们俩一人一半。”
其实黄百贯根本就不会玩这些东西,若不是为了帮东家调查事情也不会来这种地方,这是硬着头皮坐上赌桌。
刘元一听自然是十分乐意,这没本的买卖稳赚不赔,万一能把刚刚输的银子捞回来就好了!
他拉来一把凳子坐在旁边,开始教黄百贯如何下注,如何推牌。
大概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他在旁边指挥两人竟然接二连三赢了不少银子,不光将他输的那二十贯赢了回来,还额外赢了七八两银子。
从赌坊出来,黄百贯按照约定将自己赢得钱分了一半给他,刘元没想到他竟真把钱给了自己,推脱了两句便收下了。
“今个可多亏了黄老弟,要不是遇上你我这钱可就打水漂了!”
黄百贯谦虚道:“都是刘大哥指挥的好,我自己来没准也得输得干净。”
两人哈哈大笑,关系瞬间拉近了不少。
“今个兴,走,哥哥请你去喝一杯!”
这正中黄百贯下怀,高兴的跟着他来到附近的一家小酒馆。
刘元是常客,跟掌柜的打了声招呼便带着黄百贯直接上了二楼的雅间。
“黄兄弟来鄯州也有小半年了吧,感觉这地方怎么样?”
黄百贯挠着头道:“说实话,不如俺们那冀州好,东西卖的贵,吃食也不精细,还有羌人戎人这些外族人,语言不通难管的很。”
刘元哈哈大笑起来,“一看黄老弟就是实在人,咱们这鄯州确实不如冀州好,但也并非全是坏处,若是能找对了靠山。”他捻了捻手指,“这个可比在冀州赚得多多了。”
黄百贯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掩饰脸色的惊讶。
不多时酒菜端上来,二人推杯换盏喝了起来,黄百贯自幼习武身体素质好,几杯酒喝下去脸都不变色。
刘元两碗黄汤下肚话就多了起来,“黄老弟以后常来找我玩,哥哥没别的爱好,就喜欢推牌九。”
黄百贯夹着花生米扔进嘴里,“怕是不行,刘大哥上赌桌输了二十贯眼皮都不眨,要搁我估计死的心都有了。”
刘元大笑起来,“你小子,怕输赌什么钱啊?”
“这不是瘾头上来了吗,之前只敢玩点小牌,输赢都不大,还是第一次赢这么多钱呢!”
“咱们兄弟俩也算投缘,你帮我赢回了钱,以后有什么事尽管跟哥哥说,但凡能办的一定不推辞!”
黄百贯举起酒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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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这句话小弟就知足了,不过……”
“不过什么?”
“唉,没事,喝酒喝酒。”
刘元见他心里藏着话便道:“你这就是拿哥哥当外人了,啥事这么愁眉苦脸的?”
黄百贯沉默片刻道:“不瞒哥哥说,小弟现在确实想找个赚钱的门路,你也知道我们是跟着陈大人从冀州过来的,说好听点是下属,难听点就是没卖身契的仆人。
我和弟弟加起来,每个月就两贯钱的俸禄,除去吃喝花销手里根本攒不下钱,老家那边还有个老爹身体不好,想着攒点银子给他捎回去养老……”
刘元拍了拍他肩膀,“兄弟我理解你,若没点难处谁抛家舍业跑这么老远来。”
黄百贯拿袖子擦了擦眼角,“不说这个了,刘大哥别笑话我。”
“笑话什么,这样哥哥给你介绍个好活,不过得提前跟上头大声招呼,若是有眉目了就联系你。”
“不知是什么活计,我能不能胜任啊?”
刘元压低声音凑到黄百贯耳边小声道:“运铁的生意,咱们帮忙打个掩护,一车能给这个数。”说着伸出两根手指。
“两百文?”
“二两银子!”
“这么多!”黄百贯激动的心砰砰直跳,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快就从他身上问出消息。
“这事你可别跟外人讲,我拿你当亲兄弟才告诉你的。”
“放心吧,无论是否能成,小弟都记哥哥一个人情!”
第207章
从酒楼回来,黄百贯便将今日的事一字不落的禀告给了陈青岩。
“大人,接下来小的该如何行事?”
陈青岩沉吟片刻道:“想办法从他嘴里问出上面的官员是谁,除了套话别的什么都不要干,还有千万要小心,别被他发现你的目的。”
“卑职明白,这银子……”黄百贯拿出赌坊赢的二十贯钱。
“你先留着,若是他再邀请你去赌坊,就拿这钱来用。”
“是。”
接下来的几日,黄百贯有意无意的去刘元常去的那几个赌坊转悠,还不能太明显,怕被对方察觉,终于几天后在赌坊里又碰上了刘元。
今天刘元手气不错,连着开了几把大的,一上午赢了六七贯钱,整个人春风得意的模样,还给旁边送水的小厮一吊赏钱。
黄百贯来了也没叫他,搬了把凳子在旁边坐下,直到快散场了刘元才看见他,“黄老弟,你来啦怎么不吱一声?”
“看刘大哥手气旺,就没敢打扰。”
“哈哈哈哈哈,今个手气确实不错,咱们哥俩有几日不见了,走陪哥哥喝一杯去。”
两人又去那天去的酒馆,黄百贯一边恭维他的牌技,一边感叹自己手气不佳,“这几天我一个人在这玩一直输,想来那日赢钱还是仰仗刘大哥的手气啊。”
刘元笑着摆摆手,“赌钱这东西,有输有赢正常,我上次不也是输了二十多贯吗,哪有小孩天天哭,哪有赌徒天天输。”
“是这么个理。”两人端起酒碗对饮。
“上次刘大哥说的那件事有眉目了吗?”
刘元有些为难道:“我还真帮你提了一嘴,不过上头说现在不需要人,所以……”
因为跟黄百贯提了这件事,他自己的差事差点都丢了,要不是他姑父跟江同知是朋友自己就麻烦了。
黄百贯神色有些失落,“要是为难就算了,我记着你的人情。”
刘元也觉得有点挂不住面子,上次跟他打包票说肯定能带他发财,如今却是没办法帮忙了。
酒过三巡,黄百贯开始问起正事,“听你说这个运铁的生意这么赚钱,不知道是运去哪里啊?”
“嗝,这可不能说啊,说出来是要掉脑袋的!”
“这么严重啊?”黄百贯惊讶道。
“那肯定的啊,要不怎么赚这么多银子!”
“不知是哪个大人管这件事,我要拿钱打点一下,不知能不能行……”
刘元摆手,“老弟你听我一句劝,别白费功夫了,人家同知大人缺你那仨瓜俩枣吗?”
黄百贯愣住,同知……江同知?!
刘元似乎也察觉道自己说错话了,吓得酒都醒了一半,连忙拍了嘴一下,“我瞎说的,你可别传出去,不然惹了事别怪哥哥保不住你!”
“刘大哥说什么了?”黄百贯假装迷糊的抬起头。
“没,没什么,时候不早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
“你说此事的幕后主使是江道明江同知?”
“没错,是刘元亲口所说。”
陈青岩压下心中的愤怒道:“这段时间你暂时先不用再去打听了,留在府里尽量不要出门,免得对方找你麻烦。”
“属下遵命。”
黄百贯走后陈青岩立马磨墨提笔开始写信,鄯州的矿产确实由江道明负责。
此前他刚来鄯州赴任的时候,江同知便在外地巡查矿场,过完年才见得面。
平日里看他一副勤政又朴实的模样以为他是个好官,真是人不可貌相。
若真是他幕后主使,这件事还有些难办,因为江同知大他一级,官高一级压死人,万一走漏了风声只怕自己会沦为替罪羊。
当务之急是把消息传出去,送回京都太远了,等上头收到信再派人过来估计都得半年后了。陈青岩也没打算跟徐知府说,毕竟不知道他没有牵连其中。
至于冯州牧,二人虽以舅甥相称,但算不得什么正经亲戚,思来想去只能先写信给侯爷,再由他定夺。
陈青岩写完信仔细装好,第二天直接交给了郎千平,郎大人这次是专程为私铁这件事来的,不过这些日子也没查出什么结果。
没想到陈通判竟然在暗地里查出眉目,心中不由钦佩道:“明日我们便启程回去,这件事多亏陈大人出手相助!”
“侯爷在边关保家卫国,我们虽帮不上忙但也不能让后院起火。”
“陈大人高义,此事我会禀明侯爷再做定夺,这段时间您也不要再私下调查,以免打草惊蛇。”
“我明白。”
郎千平一众人启程回了边关,林穗和晴儿留了下来,等六七月份的时候再回去。
*
自打那日刘元说错话后心里便一直都不踏实,生怕被黄百贯说出去,原本想敲打他一番结果在赌坊等了七八日也没见到人。
今早又有一批精铁准备运出城,他便早早的起来准备去城门盯着,结果半路上正好碰见黄百贯在包子铺吃早食。
“黄老弟,有些日子没见着你了,最近忙什么呢?”
黄百贯闻声一愣,连忙笑着打了声招呼,“这几天府衙里有点活,大人让我去查一个盗窃的案子,忙的脚不沾地。”
刘元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半晌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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