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糟糕透顶的初见(2 / 2)
烟污染了风,风是烦躁味的。
但尼古丁稍稍安抚了方恪不太受控的情绪。
他坐在吧台上,又一次想,他应该找一个搭档。
压得住他的,让他不得不安静,让他转移一下注意力或者干脆把注意力全都交出去的,搭档。
没有,这样的人,或许只在幻想中,永远永远找不到。
暴雪,小县城停工停课,但高三还在坚持奋战。
夜晚,学校其他楼都黑着,只有某栋楼亮起灯,方恪斜挎着帆布包,翻墙进学校。
沈辞年扶了扶银框眼镜,他感知力敏锐,十分确信刚才有个学生从他头上过去了。
他抬头看了那个学生的背影一眼,雪很大,天很黑,只看到一头乱糟糟的黄毛。
好的很。封神以来多少年没受过这种挑衅了。希望不要是他班上的学生。
雪还在下,越来越大。
沈辞年随意报过到,接过年级主任递给他的教案和花名册,扫了眼班级号。
十四班,很好,是个有名的刺头班,年级主任见他是个新来的,就把烫手山芋甩给他。
人类世界很有趣,这个学校果然也是好的很。
沈辞年眼镜片后的寒光被掩盖,嘴角笑容却得体异常:“王老师,多谢照顾。”
年级主任回道:“哪里哪里,以后都要一起共事。”
“那不成,王老师照顾我,我得记着这份恩情。”
“以后再报答,我先不叨扰了。”
雪不知何时能停,沈辞年原本打算回他在人类世界的公寓,但雪太大了,他斟酌片刻,还是决定上三楼十四班看看去。
十四班内,一片混乱,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在狂欢。
方恪坐在第一排,戴着耳机,放着很大声的音乐,趴在桌子上睡觉。
耳机声音之大,令其同桌都能清晰听见。
“老大!老大你耳机声音太大了,这么下去会聋的!老大!”
方恪迷迷糊糊只感觉有人在推搡他,很不耐烦地用脚踹那人:“滚蛋!聋了就聋了关你什么事!”
“老大!”那人声音不知为何变小了一些,“你踢的不是我,老大……”
一只手在他课桌上敲了敲,咚咚两声。
清醒了。
方恪睁开眼,那人掌心向上,摊在他面前。
他不明所以,用自己的右手跟那只手击了个掌。
那人就笑了,很清晰的笑声。
不寒而栗。
“方……恪是吗”,沈辞年看着他头上十分有个性、简直称为一团乱麻也不为过的黄毛,笑了笑,“手机给我,我帮你调小点声。”
方恪这才抬头,鬼使神差的,他真的在桌洞里摸起了手机。
摸到一半,他忽然反应过来不对。
十四班是他的主场,他是这里的主宰,他没必要听一个不知道干什么的老师的话,他连校长的话都不听。
他想把已经拿出来的手机放回去,但沈辞年先一步将手指搭在了音量键上。
耳机里的声音一点一点小下去。
“谁是班长?”沈辞年走上讲台,他没有收方恪的手机。
台下我行我素干着自己的事情,没人理会沈辞年这个所谓的老师。
只有方恪的同桌站起来,有些怯生生道:“我们班没有班长,只有老大。”
他指了指方恪:“他就是我们的老大。”
他像是好心提醒:“老大在睡觉,老师你要是上课的话还是别了,明天再上吧,老大刚刚出副本,脾气正是最不好的时候,上个班主任已经被他打进医院了。”
沈辞年在讲台上漫不经心翻找着粉笔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他转过身,工整地写下一行字:“年终,诡异防御课老师兼班主任,电话133……”
写完,他竟直接扬长而去,头也不回。
“姓年啊,挺少见的”,同桌跟方恪嘀咕了一句,方恪没理,怔怔出着神。
他刚刚没发火,他该发火的,但他没有。
从那个新来的老师吵醒他直到现在一共七分钟,他竟然没有骂任何一个人。
他无意识地抚摸着手机的音量键,这才发现自己也没有立刻调大音量,而是一直保持着低音。
“王乐”,方恪站起来,“我病了,你管班,谁不听你的你告诉我,我明天下副本回来揍他。”
“老大”那个被叫做王乐的人正是方恪同桌,“你怎么病了,你没事吧?”
“少管闲事!”一丝烦躁再次涌上心头,方恪摸了根烟,一边抽一边向外走。
他是病了,病了很久,但药不管用。
他想起酒馆里的那句话:“你该找个搭档了。”
找不到。
找到了,但不一定能理解他的需求,可能还会觉得他神经病。
能理解吗?要试试吗?不知道。
这雪下个没完没了,真烦。
方恪一支接一支抽着烟,烟头随便丢在雪里,红色的星火一会就灭了。
雪夜里,没人注意它最后的烟雾。
方恪骑上摩托车,巨大的轰鸣声响彻整个校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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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奇怪的是,其他班的老师没有一个探出头来骂他的。
他们只是淡漠地敲一敲黑板:“看什么看,他是国家级御灵人,你们也是吗?继续上课!”
十四班,都是有特殊身份无需按部就班学习或者无药可救之人,没有老师愿意教他们。
上一个愿意的人,现在还在医院昏迷不醒。
小县城不大,方恪骑着摩托一圈一圈绕着县城炸街。
很烦,心里很烦。但炸街并不能缓解烦躁,反而让他更加烦躁,他将油门拧到底,在湿滑的雪路上疯狂穿行。
沈辞年开着车,正在等红灯,摩托就那么甩开他的车丝毫不管红不红灯,疯了一样横穿路口。
沈辞年摘下眼镜,手搭在方向盘上,看着那一晃而过的黄毛,手指微微缩紧。
好的很,这个小县城果然也是好的很。
黄毛可真多。
方恪一路骑回出租屋,他有家,但不在这里,甚至不是一座城市,他初中的时候就不回那个家了,他进了那个门就烦。
卡里的钱照例多得花不完,他却偏要租一个特别特别逼仄、棺材一样的出租屋。
狭小的空间,紧密的束缚感,会让他躁动不安的心感到一丝安慰。
夜里的风雪在叫嚣,这似乎是一种挑衅,让方恪的烦闷到达了顶点。
急需抒解。
他点开自己注册的网站,酒馆封面下有很多寻找搭档的启示。
他一个个看过去,最终,一无所获。
没有,没有一个能让他满意。
这时,左上角忽然弹出来一条新会员申请加入的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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