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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是涂了风油精的感觉。
沈辞年的技术离谱地很好,两鞭子完全重叠在一条伤痕上,没破皮,仅仅微微肿起,当时的炸痛能瞬间夺走他继续站着的能力,过后却连痛都不再残留,只剩下抓心挠肝的热和痒。
连药都不需要上,也许明早起来,它连痒都不再痒一下,红色的痕迹会完全消失,就仿佛从未存在。
从未存在。
沈辞年会将他客客气气地当作一个客人看待,那曾经的关心呢?
从未存在。
呼吸又开始困难了,脑袋木木地发着麻,脑海里不断闪过想死的念头。
想沉入海底,不再挣扎于海面了。
就让海底的压强把他的骨头击碎,把他碾成肉泥,然后任鱼类啄食他残存腐尸中的营养。
那条鞭子还在腰上,没在挣扎的过程中丢失。
方恪强行坐起来,整个人都在天旋地转,他伸手扯下那条黑漆漆末端有结绳的马鞭,像系围巾那样在自己的脖子上缠绕了一圈。
在内环带刺的项圈下面,绕了一圈。
“呵…呵呵……呵呵呵呵”,他忍着足以把人逼疯的头痛,竟然坐在床上像一个厉诡那样笑起来。
“谁要…你管……”
他将鞭子的两端握紧,胳膊一点点用力拉拽。
“不就是,死……”
窒息感逐渐加深,方恪的眼角竟然滑过泪水。
泪水不多,就两颗。
门就是这时候开的,沈辞年站在门口,走廊的光涌进没有开灯的客房。
“你准备一下,王会长刚刚发来的消息,副本明天开,奖励是一年的物资,任务至关重要,让你或者我陪你去。”
“……”方恪愣住很久,猛然抬起头,眼神仿佛要喷火,“滚!滚出去!”
“可以,鞭子还我。”沈辞年走到床前,伸出左手,手指微微弯曲。
“滚…出去……”方恪的声音忽然就带上不受控制的哭腔,“滚……你滚开……”
沈辞年见他不动,直接伸手握住鞭柄朝反方向绕了一圈,然后一拉,就这么从方恪脖子上轻易抽下来。
他眸色微沉,拿着它,出去了。
门口隐约传来他的声音,“诗梦,把药端上来。”
“哎,知道了”,楼下应了一声。
三楼的灯没关,门也没关,沈辞年一步一步走上去,进门,挂好马鞭,关灯,关门,下楼。
米诗梦正好端着感冒药和胃药上来,在客房门口犹豫了一下。
“去吧”,沈辞年就站在客房门口,眼睑下有一片阴影,“我在这看着。”
压迫感太强,米诗梦不自觉抖了一下,虽然不是针对她,但她还是觉得神主这个样子真的好可怕好可怕,吓死她了,吓得她差点把药抖洒。
明明语气很平静,神色也很正常,可就是令人从脚底板升起来一股浓厚的恐惧感。
米诗梦低着头快速进去,然后站在床边,弯腰将托盘放在床头柜上,拿起那杯感冒药,递过去。
“少…少爷,可别再不小心打破了,先生正在门口看着。”
方恪攥了一下被子,“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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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不小心,他就是故意的,他不需要别人给他开脱,也不需要别人向他示好,他不需要!
“你滚不滚!”
他抬手,似乎是打算打人。
“你先退下吧”,沈辞年走进去,从米诗梦手里拿过药。
当着人前,他给方恪留面子,他没有说什么。
等米诗梦离开,他不咸不淡道:“打,打啊,我就站这让你打。”
等了很久,方恪没动,沈辞年便再次把药递过去,“折腾够了就把药喝了。”
不动。
“要我喂你吗?”
依旧死犟着不动。
沈辞年就笑了,“你是觉得我不会在你嘴里插个管子给你灌下去吗”
只笑了一下,他神色便彻底冷下去“还是说你想试试鼻饲是个什么感觉”
鼻饲。方恪知道。非常残忍的玩法。
没有人性的。
少部分极端的狠主会剥夺奴隶用嘴吃东西的权利,改用鼻饲管从鼻腔直接插进胃里,打针一样将流食输送进去。
其过程非常难受,要将鼻腔完全捅开,所承受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忍受的。
鼻子进水就已经很难受了,更遑论插个管子进去。
他不想。所以恐吓起了效果。
方恪伸手,接过药,一口饮尽。
沈辞年拿起床头柜上的另一杯,再次递过去。
同样一口饮尽。
他把药喝完了,这一次却没有被摸头。
沈辞年没有摸他的头,从始至终也没有碰他,甚至递药的时候都刻意避开了他的手指。
“在我把退烧针拿过来之前,你自己把睡裤脱了趴好。”
似乎是料到了他不会听话,沈辞年冷冷补充:“你最好是照做,除非你想让我叫别人过来给你打。”
他不想。他不想。
他歪着身子想去拿桌上的空杯子砸沈辞年,沈辞年却先他一步端起托盘,他的手最终只碰到了冰冷的红梨花木床头柜。
23:12分,沈辞年再次走进客房,就看见方恪整个人趴在床中央,脸死死埋在被子里,睡裤敷衍的往下斜着拉了一点点,只露出巴掌大的一片雪白臀肉。
沈辞年推出针管里的空气,动作熟练地给方恪打完针,期间一直没有跟方恪有任何身体接触。
沈辞年当真是信守了承诺,不再碰他。
方恪背过手想抓住沈辞年的手腕,但沈辞年却将空了的针管拔出,丢进垃圾桶,没让他跟自己触碰到分毫。
“侧身,左耳对着我。”
耳膜其实已经好差不多了,药水除了消毒也可以有效帮助修复他的耳膜。
方恪不想动,但更不想听见沈辞年对他的那些威胁。
他慢慢侧过去,等药喷好,不用沈辞年说,他自己就翻了个身。
两只耳朵都喷好,眼药水也滴好,沈辞年拉了一下被子,“进去。”
等方恪钻进去,他便给方恪把被子盖上,没给他掖被角。
掖被角的时候,会隔着被子碰到他。
沈辞年走出去,关走廊灯、关客房门。
沈辞年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跟他说,甚至没有跟他说一声晚安。
沈辞年回主卧时,看了眼时间,已经23:48。
太晚了,洗完澡出来估摸着该零点以后了。
他作息一直很规律,一般来说十点半之前就会睡。
沈辞年无奈地扶了扶额,有些头疼地进了独立卫浴,简单洗了个澡,上床。
“呼噜”,猫闻到主人的味道,往前蹭了一点,下巴枕在沈辞年肩头,脑袋顶着沈辞年的下颌,继续睡觉。
慈主多败喵,他惯得不行,这猫半点规矩没有。
动不动喜欢睡在他身上。
方恪一个人失眠着,陷入无穷无尽的黑暗里,好多个瞬间,他感到床板变成了悬崖,他在飞速往下坠落。
心脏霎时受惊,猛跳一下后又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他难以入睡,即便入睡,也会很快醒来。
没有完整视网膜保护的眼睛干涩酸痛,他闭着眼睛,已经完全陷进负面情绪的深海之中,无法自拔。
还要如何呢?他已经这样了,还要如何呢?
逼死他算了是吗?他的身体已经成这样了,他的灵魂也要崩溃才罢休是吗?
还要他怎么样呢?他已经为人类争取到那么多了,究竟要怎么样呢?
要怎么样呢!到底是要怎么样!
他忽然不想让太阳再次升起,他忽然想让明天永远不要到来,他忽然当真冒出一丝背叛的念头。
然后让自己陷入没有尽头的追捕,在某次狙击中被钉穿眉骨,头破血流地死去。
第45章 铺天盖地的诋毁
天亮了很久,天光埋葬了一切情绪,方恪面无表情望着天花板。
一夜未眠,睁眼到现在,被单上有血,是半夜烦躁难耐的他自己抓破掌心蹭在上面的。
血已经干涸了,深褐色。
烧退了,胃仍在隐隐作痛。
距离上课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沈辞年起床的动静也过去了很久,方恪又在床上继续躺了半个多小时,才起来打算冲个冷水澡。
冲完澡,大概上午十一点多,方恪又躺回了床上。
低烧,可能是被水刺激的,温度在慢慢往上升。
胃里很空。但仍然没有下楼吃饭的打算。
不是绝食,不算是,只是心情不好加上没有食欲。
门忽然被敲响,这个点沈辞年不可能在家,他以为是给他送饭的佣人,没理。
“出来,可以吃饭了。”
是沈辞年。他更加不想理,瞬间把头埋进被子里。
沈辞年只喊了他一声,就径自下楼。
沈辞年在餐桌主位等了很久,等到饭菜热了第四遍,他低头看了眼手表。
快一点钟了。
很好。好的很。
“吃饭”,沈辞年拿起筷子,招呼米诗梦和唐白渡,“不用等他了。”
“先生”,米诗梦有些为难的在裤腿上蹭了蹭手,“我…要不…再去喊一遍少爷吧还有少爷的药……”
唐白渡已经端起了碗,闻言又讪讪放下。
“老板”,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我也去”
“坐过来,先吃饭。”沈辞年没给两人拒绝的余地,自己先开动了筷子。
丢下神主让神主一个人在餐厅吃饭这种事两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的,神主才是他们唯一需要在意的对象。
两诡只好也跟着拿起筷子,陪坐,大部分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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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只吃碗里的米饭,偶尔夹点菜。
一顿饭吃得气氛压抑无比,小唐率先放下筷子,坐立不安等着沈辞年吃完。
沈辞年碗里还有最后一口饭,小唐看得眼急,他却慢条斯理地夹了块鱼肉。
“喵”,布偶猫忽然出现,蹭了蹭沈辞年的腿,随后两只前爪抬起来,扒上沈辞年膝头。
它后腿正在蓄力,看架势,甚至打算跳上桌子。
大抵是想吃鱼。
“乖”,沈辞年左手食指轻轻点了猫脑袋一下,“不是水煮的,调料太多,小猫吃了对身体不好。”
“老板!我来喂猫粮!”唐白渡自告奋勇。
沈辞年闻言一顿,淡淡收回手指,点点头。
得了许可,他连忙起身,弯腰抱起猫离开。
米诗梦配合着沈辞年的速度,沈辞年放下碗的时候她也刚好吃完碗里的食物。
虽然……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人类的食物。
但……在她心里能陪神主享用午饭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阳光从巨大的落地窗上照进来,窗帘缓缓摇曳。
雪在融化,植物珍惜这来之不易的阳光,努力伸展着生长。
暖光下,唐白渡端着猫食碗,布偶猫急切地扒拉他的腿。
米诗梦系着围裙在洗碗,水流开得很小,尽量不打扰家里的安静。
沈辞年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标题依旧很醒目。
【方恪的危害——昨日唐县警笛长鸣,疑似方恪不受控制出逃安全局是否该给百姓一个说法玩家会是否在偏袒这位“驸马爷”】
【江陵某高校组织学生游行,雪白条幅上书血字,要求将方恪逐出人籍!】
【方恪再上头条!短短数日连发两起危害公众安全事件,专家称: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粥。】
看着没什么意思,沈辞年放下报纸,打开手机,屏幕上立刻给他推送一条视频,封面是夺人眼球的几个大字:百晓生说方恪。
点开,一个肥头大耳穿着灰色长袍的中年男人正在唱鼠来宝。
“嘿,这来到了高速道,
车流滚滚秩序好。
忽见黑影逆行冲,
吓得我心肝蹦蹦跳!
定睛一看是方大佬,
“灵魂漂移”耍得妙!
交警上前把他拦,
他鼻孔朝天开口笑:
“部长证,怀里掏,
哪个敢动我分毫?
规则算个啥玩意?
我的灵魂是国宝!”
玩家会,护得牢,
黑的白的一笔消。
逆行算啥大事情?
VIP通道早修好!
御灵人,都这套,
特权护身胆气豪。
今日逆行高速路,
明日指不定卖同胞!
嘿,这特权是免罪牌,
这包庇是催命符!
今日他把野怪刷,
明日谁将百姓抛?”
视频的最后,胖子摇头,故作沉重叹息,“这年头,奸人当道,普通百姓可算没活路咯!”
点赞量、转发量和评论数都很多,大几千万。
沈辞年伸手划过去。
下一条还是抵制方恪的,一个黄色阿衰头戴墨镜的瘦子和一个黑色羊毛卷同样戴墨镜的胖子将这条时事拍成了搞笑短视频。
流量很大,同样近千万点赞。
沈辞年退出视频软件,开始查询人类研究诡异的学术资料,他需要了解人类对诡异的熟悉程度,这样才能保证上课时别说出什么不该说的。
搜索框的默认内容同样与方恪有关。
沈辞年直接忽略,漫不经心浏览着学术资料。
……
客房的窗帘被方恪完全拉起,他用被子蒙着头,驱赶室内已经足够微弱的光线,他尝试入睡,可无论如何就是睡不着。
心里面好像密密麻麻的针扎着似的,扎得心脏漏风,风穿过小孔的瞬间,有点像吃了太酸的东西牙齿被酸倒了,连豆腐都咬不动的感觉。
心里面的小孔们在发酸,酸得人难受。
不吃饭、不喝水、不喝药、洗冷水澡、失眠。
意味着胃很痛、嗓子干哑、发烧头疼、眼睛干涩刺痛仿佛被砂纸磨着。
意味着还活着,但活得难受,不如死了。
一丁点声音一丁点光线都成了他睡不着的因素,他翻来覆去只觉得越来越烦越来越烦,拳头不停捶床,腿徒劳地踢着被子。
为什么,为什么睡不着!为什么!
为什么沈辞年真的不管他了,就因为他一句……
一句气话。
就连沈辞年也放弃他了,是吗?
方恪不值得伸手。
不值得被拉一把。
是吗?
是不是也要跟那些搬走的人一样对他避之唯恐不及,是不是也要模仿散开的人群那般生怕离他还不够远去
一下午的时间就这么耗尽,他不仅没能睡一会,反而在踢被子的时候受了寒,头更加欲裂难忍。
18:00。脑海中准时传来提示音。
【晚上好,我亲爱的方恪,你准备好来一场惊险刺激真要命线下面杀剧情演绎版狼人杀了吗?】
【本次副本为:十三人中型封闭性烧脑游戏类副本,本次参与人类玩家数为:两名。】
【欢迎来到副本——《诡乐园》,本次副本为本年度最受诡异欢迎作家书衣大大新上线作品,除基础奖励外,书衣大大还为获胜阵营准备了一份惊喜大礼。注:惊喜大礼的事没有公之于众,只有两位玩家知情哦。】
方恪没注意到0221是什么时候不再针对他的,也没听出来它的语气改变了很多。
他头很痛,灵魂在一点点被抽离。
被抽离出身体大概需要十秒,这十秒他正在慢慢体验死亡的感受。
他体验过很多次这种十秒。
每一个玩家每参与一场游戏,回来基本都会大病一场。
需要一个月甚至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彻底恢复。
方恪呢?
方恪越来越容易生病,没人照顾的日子,他连药都懒得吃,就那么硬生生熬着,还没好转一点,马上又要赶下一场任务。
对那什么神秘大礼,他提不起来一丝兴趣。
他觉得,他其实可能很快就要英年早逝了,不需要他去寻死,他可能要不了几年就要病逝。
大礼对他没有用,有什么用呢?跟着他火化然后随便找个地方连着骨灰一起扬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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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他骨灰的时候,必然有好多记者采访,记录这大快人心的一幕,顺便围观研究院先进的机器是怎么神奇地运作然后困住他魂魄、奴役他灵魂的。
……
唐县的雪短暂的停了,A市还在下大雪,天空始终蒙着一层灰沉沉的画布。
安全局总部大楼顶层。
“他娘的,脑子有病吧”,陈离闲来无事打算刷刷短视频,刚好刷到了那条鼠来宝,他勃然大怒,“他方恪一人做事关我们其他御灵人什么事!封了!给我封禁这个人的账号!把所有攻击御灵人集体的相关言论都给我查封!”
他的秘书连忙出去传达,而他还在愤愤不平地咒骂:“真他妈的祸害!非要抹黑我们全部御灵人才罢休!非要挑起普通民众反抗情绪才罢休!什么狗屁特权!没有我们顶着压力,诡异早就吃光这些愚民的狗脑子了!”
“妈的死方恪,就知道连累老子,你他妈的死不死,要死快死,少给老子添乱!”
“对了秘书,金角大厦A03的预约取消,老子今天没心情泡脚!给老王打个电话,问问他对自己的‘驸马爷’是个什么看法,是不是要起义的学生都挥师北上他才知道醒悟!”
“不趁他妈的方恪没死在副本里便宜诡异前赶紧把他魂魄抽出来,真打算把女儿嫁过去呢傻B!”——
作者有话说:[锁]作者有话要说内容存在问题,暂时锁定
第46章 包治百病的药丸
十秒后,方恪睁开眼的瞬间,就看到了一个人。
沈辞年坐在他的对面,黑色的礼帽,帽子上有一朵血红色的玫瑰和几块薄纱。
沈辞年的打扮……
不对,沈辞年在这里,那他不去学校就是为了……
方恪瞬间抿住唇。
十二人围着桌子齐聚,一人站在桌子旁,正是宋书衣。
宋书衣穿着一身燕尾服,看上去和沈辞年那一套很搭……
宋书衣似乎注意到了方恪的目光,缓缓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微笑。
“欢迎来到《诡乐园》第一章 ——死亡狼人杀。本场狼人杀的板子是——预女猎白经典板。狼人阵营:四狼。好人阵营:四位神职(预言家、女巫、猎人、白痴)以及四位平民。”
“预言家:每晚查验一人身份。”
“女巫:拥有一瓶解药(首夜可自救)和一瓶毒药。”
“猎人:死亡(除毒死外)出局后,可发动技能开枪带走一名玩家。”
“白痴:被公投后会翻牌自证身份但不会出局,在白天发言环节白痴牌可以任意插嘴。”
“好了,我亲爱的书迷们,盛大的狼人杀宴会即将开始,请各位子系统分别向你们的玩家展示身份。注:本场部分玩家身份牌非随机,由诡神大人直接指定。”
场上一阵骚动,诡异们异常兴奋,伟大的诡神竟然正在注视他们
比起激动的诡异们,方恪和沈辞年就显得有些另类,沈辞年单手撑头闭目养神,另一手随意叩击着桌面不知道在想什么,方恪则双手抱拳,冷冷地坐在椅子上懒得动弹。
【请查阅您的身份牌。玩家方恪,您是一号,恭喜您,您是一张神职,您的身份牌是:白痴。】
好一个白痴。他妈的。
方恪攥住拳头。
宋书衣意味深长看了方恪一眼,然后开始念开场白:“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请用夜间手势商量战术,限时三分钟。”
宋书衣一边说话,一边绕着桌子匀速走动,三分钟过去,一声钟鸣响起。
“时间到,请指定你们要杀的人。”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昨晚死的人是…”宋书衣比了一个七号的手势,“你有一瓶毒药,你有一瓶解药,你要用吗?”
三号女巫选择使用解药。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人。”
沈辞年睁开眼,比了个“三”。
“她是这个”,宋书衣竖了个大拇指。
“预言家请闭眼,猎人请睁眼。”
八号玩家睁开眼睛。
“猎人请闭眼。”
“天亮了,昨晚是平安夜,请上警玩家举起右手。”
“一号、四号、六号、八号、十号上警。”
“从一号玩家开始发言。”
一号玩家是方恪,他看了沈辞年一眼,强行忍住内心的情绪,开始发言:“我是女巫,昨晚自救,过。”
二号狼人发言:“我这里是一张神牌,先不说是什么,看看等会有没有人跟我对跳,谁跟我对跳我就投谁,希望好人不要站错边,过。”
三号女巫发言:“我是平民,昨晚全程闭眼,什么都不知道,先听听场上的发言是什么情况,一号发言有可信度,二号可能是预言家,嗯……先听一轮再说吧,我比较偏信二号是真预言家。”
四号狼人发言:“我才是预言家啊,二号可能是帮我代跳吧,不过也有可能是狼伪装的预言家,我昨晚查验的三号,嘿你说巧不巧,偏偏三号还就是一只小狼,三号说一号可信,那一号肯定也是狼啊,二号……二号身份不好说,不对,二号也没有说过自己是预言家吧是三号说的,我觉得二号比较像猎人,嗯,就这样,过。”
五号平民发言:“昨晚是平安夜……狼有可能自刀骗药,有没有人跳女巫的出来说一下昨晚救的谁。我是平民,投票的话……先不跟,第一个白天还是不投吧这样比较稳妥。”
六号平民发言:“诡神大人的一缕气息谁不想要,我今天就是冲着MVP来的,不怕告诉你们老子就是猎人,有种晚上刀老子,谁是狼谁不是老子心里有数,天一亮就带走你,对说的就是你,四号。三号站边一号是好人你就直接打一号是狼你这么急着投一号,心里有没有鬼你……”
“时间到”,宋书衣举手示意六号停止发言,“七号开始发言。”
“平民”,沈辞年语气淡然,“过。”
八号猎人发言:“我是女巫,昨晚救的一号,一号应该是好人,六号的发言合理,我站边六号,打四号是狼,四号的逻辑很奇怪,一直在引导别人,我认为四号是狼装的假预言家。我觉得六号更像真预言家,过。”
九号狼人发言:“我是平民,站边二号预言家,打四号是狼。四号应该是铁狼,白天就投他。我们十二个玩家里面有两个是人类,我建议先找出来把他们投出去,然后我们再继续争夺MVP,过。”
十号狼人发言:“七号发言很奇怪,很简短,没有信息量和思考量,七号应该是神职,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九号场外了一下,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来这的目的大家都很清楚,神主正在关注这场狼人杀,没人不想好好表现……嗯,过。”
十一号平民发言:“我有点晕晕的,七号发言确实很奇怪,一号也很奇怪,这俩玩家好像都不喜欢说话。现在不清楚情况,第一个白天先不站队,过。”
十二号平民发言:“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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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号听发言像平民,九号十号像是狼,玩狼人杀就玩狼人杀,忽然扯到场外要去投人类感觉像是为四号找替死鬼,利用排他心理让我们忘记针对四号,我不赞成先投人类,我认为狼就是四号、九号、十号,十号可能是被带偏的,但四号九号在我这里铁狼,过。”
“轮流发言结束,进入警徽投票退水环节。”
“四号、六号、八号退水,仍留警上玩家:一号、十号。”
“请警下玩家闭眼投票,二号投票给十号,三号、四号、六号、七号、十一号、十二号投票给一号,其余玩家弃权,一号玩家六票当选警长。警长决定发言顺序并额外拥有0.5票。警长死亡后可发表遗言将警徽指定流向其他玩家。”
“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二号、四号、九号、十号玩家睁眼,刀三号玩家。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昨晚死的是”,宋书衣比了个三号,“你有一瓶解药,你要使用吗?”
“你有一瓶毒药,你要使用吗?”
三号毒四号。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请选择你要查验的人。”
沈辞年思考了一下,做出十的手势。
“他是这个”,宋书衣比了个向下的小拇指。
“天亮了,昨夜双死,三号、四号倒牌,没有遗言。”
“三号、四号玩家为非人类玩家,请向各自系统提交买命钱后离开副本。”
“请警长决定发言顺序。”
“二号”,方恪冷声。
“从二号玩家开始发言。”
二号狼人发言:“四号投给了一号,一号可能是狼当选了警长,那假设三号是好人四号是狼,一号比我们多0.5票,我们白天就必须再投死一狼,否则——”
“自爆”,九号玩家翻牌狼人。
“九号玩家选择自爆,直接进入黑夜,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二号、十号选择刀自称女巫的八号。
“狼人请闭眼,女巫请睁眼。”
无人睁眼,三号女巫已经离场。
“你有一瓶……”
“女巫请闭眼,预言家请睁眼。”
沈辞年查验二号身份。
“他是这个”,宋书衣比小拇指。
“预言家请闭眼,天亮了,昨夜八号玩家倒牌,是否发动技能”
“八号玩家发动技能带走十号,请两位非人类玩家交钱离场。”
“请警长决定发言顺序。”
“七号”,方恪看向沈辞年。
“七号开始发言。”
沈辞年神色莫名,叹了口气,“我是女巫,一号玩家应该是预言家,第一夜我救了一号,第二夜我毒死了四号,现在场上应该只剩下一狼,偏向于二号是狼,我站边一号,警长怎么归票我就怎么跟,过。”
八号九号十号死亡,十一号顺位发言。
十一号平民似乎是带着目的来的,没人发现他悄悄看了沈辞年一眼,然后道:“我站边一号是预言家,一号昨晚应该已经查验到了狼是谁,归票的时候我跟一号,过。”
十二号沉思了一会:“四号九号肯定是狼,但十号不一定是狼,场上可能还剩两狼。十一号发言很奇怪,没有什么信息量。第一个白天他说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只说一和七很奇怪,现在又开始站边一和七了,那十一号自己不是自相矛盾更奇怪吗?一和七……一和七不知道打什么谜语好像在相互配合,七好像在暗示一什么,我现在打七和一是双狼,二不确定,二发言好像没什么问题,先不打二,我建议先投一或者七,过。”
轮到方恪发言,他忽然站起来,掰了掰手指,扭两下脖子,冷笑一声:“老子就是预言家,昨晚查杀二号。七号跟老子一样是人类,有本事放着狼不投投我和七,过。”
五号发言:“我弃权,过。”
六号:“一号是预言家先不投,我建议我们投七号。”
沈辞年眉头狠狠皱了一下,似乎是对方恪忽然站起来不满,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十一号、六号是他安排的人,目前场上只有5、6、11、12、1有投票权。
5弃权,6和12投他只有两票,但11和1投二号是2.5票。
身为一号警长的方恪,有额外多的0.5票。
至于如果6、11选择投方恪该怎么办
呵,他指定方恪身份为白神,根本无法投票出局。
无论如何,目的已经达到。
方恪的票至关重要,这个MVP最后一定会落到方恪头上。
“警长归票二号,二号玩家2.5票出局,游戏结束,好人胜利,《诡乐园》第一章 ‘死亡狼人杀’无人真正死亡,第二章开启时间下周六,存活玩家奖励将稍后结算,下周六我们不见不散~”
【副本诡乐园完成度提升至10%,恭喜玩家方恪获得MVP特殊奖励(该结算画面已屏蔽所有观战账号,仅你和玩家年终知晓)——书衣大大笔下最神奇的药丸(包治百病)。】
【此药丸可作用于现实,一经问世必将引发人类高层的注意,请玩家妥善保管(最好出副本后立刻吞服),不要辜负大大的心意。】
【阶段任务已完成,玩家可选择立刻退出副本,当前阶段玩家表现评价为:深渊在关注你。】——
作者有话说:宋:为啥都拿我当反派打[眼镜]我只是一个想亲吻神主的信徒罢了。不想爬床的信徒不是好信徒,我跟圣徒大人公平竞争有何不可[比心]
第47章 小狗又开始作恶
【退出副本。】
灵魂归位需要一定时间,方恪眼皮缓慢眨动,适应了很久房间里的光线。
不对……
现在大概是19:30,不是自然光,有人把灯打开了。
方恪模糊的视线看到窗边有一道身影,他猛然攥了下手指,抿唇,“你为什么,不去,不去学校给他们上课。”
沈辞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窗边。
“说话……”方恪的声音不自觉颤抖起来,他情绪越来越激动,“说话!你说话啊!为什么,为什么,你不是……不是……不是……”
甚至有些语无伦次起来,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舌头都仿佛打了卷:“不是…不管我了……吗……”
屋内的气压有点低,大概是因为沈辞年依旧不说话吧。
于是方恪忍着全身酸痛赤脚下床,踩到光滑的木地板脚趾微微蜷缩一瞬,随后马上铺平。
他激动地走过去,或者不如说是踉踉跄跄一路走一路摔过去,走到沈辞年面前,他便两只手紧紧抓住沈辞年一角袖子,整个人都在左右摇摆。
“说话……求你…说话……”
沈辞年往后退了一点,避开他的触碰,方恪抓他袖子抓得紧,他也就放任了,没执意抽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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