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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一梦
十月尾,盛意罕见的主动约辰晏去海边。
出海那日辰晏飞机晚点,盛意泊着电动快艇在码头等他。这段时间辰晏很忙,两人总凑不到一处,连这次约会都是他临时改了行程才腾出空的。
耳边渐渐能听到一些杂音。
“这快艇,太漂亮了!”“这该不会是哪个网红要拍视频吧?”“拉倒吧,就她一人,也没见着有团队啊。”“我看像是模特……”“顶级快艇和顶级美人……”“我看应该叫梦中情艇和梦中情人……”
盛意听得皱眉,在人群中一扫,想找出声音来源,视线却定在不远处走来的人身上。
周围人静下来,不自觉让开一条路。
她唇角上翘,坏心情一扫而空,摘了墨镜直勾勾盯着他。
“抱歉,久等了。”他行至码头,语气是一种与气质相撞的温柔。
盛意轻哼,抬手示意他上艇,而后一拉油门就冲了出去。她开船的风格同开车一样,势头猛,且海面比马路宽阔,驶出泊船区后更是空旷,快艇一条直线奔到底。
天又高又蓝,云都散了,余下一只稀薄白日挂在空中,小艇像太阳的倒影下的一尾银鱼,白亮亮地刺开海水,往深处去。
她今天穿群青色高领丝绒长裙,脖颈一圈澳白珍珠链,墨镜遮住大半张脸,鼻梁高挺,嘴唇猩红。海风一吹,大裙摆便向后荡,蓝贝壳似的。
待远离了海岸,盛意放缓速度,“最近好像很忙,是不是上次盛老头说了什么,掀起你事业心了?”
“在埋怨我最近陪你少了?”
盛意笑了下,熄了火任船在海面飘荡。她摘下墨镜,俯身靠近他,“盛老头跟你说了什么?”
她又问一次,尾调扬着,带点撒娇意味。
那天盛承华去家里,辰晏给她发过求助短信,可她当时正在现场布展,抽不开身,只能回一句「自求多福」,等她晚上到家盛老头已经走了,问及谈了什么,辰晏不肯说,但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你是真想知道?”
她点头。
辰晏败下阵,叹气:“伯父叫我入赘。”
盛意笑得肚子疼,盛承华的要求很有盛家的风格,当初关星野要闯荡娱乐圈,她也开过养他的条件,可关星野跟受了莫大羞辱似的,男人的自尊心叫他无法接受。
“那你怎么回的?”她饶有兴趣。
辰晏盯着她,少见地认真:“如果你同意和我结婚,我非常非常愿意,入赘。”
她心一跳。
这话说的……倒像在求婚了。她魂灵随着海浪飘了下,很快恢复理智。
“想得美。”她推开他,连关系都没确认,就想着结婚了?哪有这等好事!
“你不愿意?”他乘胜追击,抓着她一点破绽不放。
她没答。
有的人相处渐久,关系越拉越近,不必走口头仪式自然而然便在一起,这是日久生情水到渠成。
可他们不是。他们跳过了正常顺序,反倒需要个仪式感的程序来确定。
否则即便是像现在,亲密无间地融入彼此生活,也是雾气弥散,不清不楚。
这回不同于盛意前几次恋情,是荷尔蒙上头和日久生情的结合,爱情来的猛烈,冲昏头脑,眼前男人在她评判标准里堪称完美,让他们之间牢固而黏腻,融在一处,分不开了。
都说爱情保鲜期只有六个月,盛意不大信,她预感到这应是她生命中最长久、浓烈、炙热的一次情感。
“你指的什么?”她笑吟吟反问。
这次却换他不说话了,他敛了神,表情从戏谑转为严肃,似乎在做什么重要决定。
盛意轻笑,怎么一句打趣把这黑狐狸弄得如临大敌?
她用猎人般的姿态盯着他,耐心等。管他的呢,若他退,那她便进。反正她已经剥开他内里最深一层了。
想到这,盛意低头看了眼手机,还有三分钟。
海岸线已经离得很远,只能瞧见一条细细窄窄的线,天空经过几日阴雨,洗刷的湛蓝清爽,是最漂亮的幕布。
盛意不禁想到三十年前他出生的那天,也该是这样一个好日子。
在这样的好天气、好期盼、好氛围之下,他终于开口:“我有件事想和你——”
铃铃铃的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他却像松了口气,“你先接。”
盛意皱眉。
“喂,哪位?”因被搅扰,语气不大好。
那头不知说了什么,盛意陡然把脸转向辰晏,眼微瞪着,带一点愕然,但很快又转了回去。
辰晏这会儿正望着海面兀自出神,全然没发现身边人的异常。
很快盛意挂了电话,却盯着手机看了许久。
“怎么?”他问。
盛意摇头,她知道这会儿自己面上表情应该很不自然,正想借口时,空中炸开一声巨响,接着又是成片连绵起伏的爆炸声。
两人同时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望去,只见海岸线窜起几百米高的彩色烟雾。因是白天且离得远,烟粉炸开时的火星几不可见,随后浅粉、橘绿、雾白数种颜色交织于空中,形成一幅浪漫的彩色画卷。
辰晏被引去注意力。他不喜欢火焰,十三岁之后,再没全心全意欣赏过烟花。但这样的白日焰火他不会恐惧。
烟花瞬间爆炸的造型随着海风缓缓变化,辰晏近乎贪婪地望着,他很快认出烟粉勾勒出的图案。
“这是……一梦?”
从海面看过去,这组白日焰火版的“一梦”盛大、浪漫。是他们初次邂逅的场景、最适合告白的场景。
盛意微笑:“辰晏,生日快乐。”
她表情和状态在刚才烟火绽放的几分钟内完全调整过来。于她而言,伪装并不困难,她只需在脑海中创作出一个角色,再将自己当成饰演者便可。这是她在学校里学到的,还有数年的表演经验。
她演的都是话剧,没有NG的机会。即便有微小失误,也能凭借丰富的舞台经验挽救。
更何况眼前人沉浸在巨大的惊喜中,失了平日的敏锐。
“谢谢。”他从不可置信中醒悟,“从没有人……”为他出生这样祝福过。且这样大型烟花秀需要提前申请。更何况烟花的造型是他们初遇的那个名为“一梦”的艺术装置,其中花费的心血可想而知。
“盛意,谢谢你。”他声音几乎发颤。
“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没什么,”他决心将某个话题永远藏在心底,他舍不得此刻来之不易的情谊,“我有很多话很多事想对你说,但我想在未来慢慢讲给你听。”
这话含着对两人关系长久的期盼。盛意很想脱口而出去回应,但忍住了。她忽然问:“那次在新加坡初见,你说我睡了你两次,是怎么回事?”
“怎么突然问这个?”
“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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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梦’,突然想起来了。”她温柔地笑着,看起来是真好奇,“是你记错了还是我真忘了?”
辰晏凝着她慢慢说,“那次是在伦敦的酒吧,你喝多了……”
盛意一怔,眉头微蹙,像在认真回想,“那是……什么时候?”她常去切尔西花展。
“2021年。”
盛意松口气,同时更疑惑了:“可那么久的事了,你怎么确定是我?”
“我记忆力好。”辰晏心情颇好,“何况是这么漂亮的女人。”
“那当时在新加坡美术馆的展厅——”
“我的确认出你来了。”辰晏料到她要问什么,“也许是命中注定。”
“也可能是你蓄意接近。”她半开玩笑。
辰晏身体一僵,同时飞快地瞥了她一眼,视线相撞时,他闪躲了下,“也不是不可能。”
“怎么,还被我说中啦?”盛意胳膊圈住他脖颈,贴过去幽幽问,“我哪里吸引你?”
“你的爱是最纯粹的。爱就是爱,没有任何条件。”辰晏看着前方缓缓说。无论是他母亲亦或是父亲,甚至是叶小姐的仰慕,都是有条件的爱。
“那你对我的爱呢?”
辰晏极轻地说,“你是救命稻草……”他快烧死时泼下的一汪清泉。
“什么?”
她还要追问,海面的浪却变得大了些,扭头,一艘豪华游艇朝他们开过来。刚才他们谈话都太过投入,没注意到有船逼近。
辰晏松口气,今天这样的巧合救了他太多次。他不知是幸运还是又往潘多拉魔盒里扔了几枚子弹。
“妈妈,妈妈——”远远的有稚童的叫喊循着海风传来,是白墨抱着今祉站在船头甲板。
游艇在离他们十几米处停下。仰头望去,游艇布置得很漂亮,栏杆和甲板上缠着气球和鲜花,还有乐队演奏着乐曲。听到今祉的喊声,有几个人陆续探出头,辰晏看到于宁宁一家、云梦云,甚至还有林南皓。
“怎么这么久啊?”于宁宁暧昧地笑,“还以为你俩私奔去了呢。”
盛意笑笑没说话,把快艇开到游艇附近,踩着甲板登船。
“意姐,刚才那‘一梦’看到了吗?”云梦云兴奋着,“效果太好了!”
游艇很大,除却数名侍者和船员,只有这几个最亲近的亲友。辰晏又看一眼林南皓,全明白了。今天这盛大的游艇prty是为了谁准备的。
他甜到发涩。
/
游艇带着他们又开出十几海里。
“一梦”烟火的烟雾早已消散干净,这会儿海面平阔,太阳高悬,辰晏带着今祉和云梦云、凯凯在客厅玩你画我猜,几人围着块涂鸦画板坐成一圈。
“这明明是桃子!”凯凯指着林南皓的简笔画,歪歪扭扭一坨。
“不对,这是李子!”
“桃子!”“李子!”
“要我说这就是个猫咪屁股,还是被压扁了的。”云梦云嘲笑。在工作之外,她根本是个孩子王,带一股令人头疼的疯劲。
“哈哈哈哈林叔叔画了个懒懒的屁股!”
林南皓嘴角抽搐,他本科学的金融,在艺术方面着实没任何造诣。但他很清醒的把自己摆在一个供小朋友娱乐的位置。
辰晏继续出题。
又是一阵吵闹。
盛意捏了捏太阳穴。她靠在甲板的休闲椅上,目光一直凝在辰晏身上,连于宁宁说了什么也没察觉。
“嘿,收敛点。”于宁宁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虽然我磕的CP好像成了,但好歹也不要这么的明目张胆吧……”
“宁宁,”盛意很平静地问,“你觉得今祉和辰晏长得像不像?”
“像啊!”于宁宁想也没想,“五月份在沙滩,老白第一次见到他俩的时候就觉得像,我还跟你说过呢,你忘啦?”
盛意变成了那遇难的海船,船底被这话凿出一个大洞,海水漫延。
“很像吗……”她沉住气。
“偶尔看觉得神似,现在看多了反而没那么像了。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于宁宁凑过来贱兮兮地问,“难不成他是止止的生父?”
盛意被开水烫到似的,飞快瞥了眼于宁宁。
于宁宁不自觉缩了缩脖子:“嗨,怎么可能,你做AI的时候还是我陪你的呢……”
盛意眯起眼,是啊,怎么可能?!
……
夕阳沉入海面,将波光染成绚丽的金红色,一艘墨绿色的小艇从绚烂的水色中刺来。
盛意驾驶着快艇靠岸,踩上码头的那一刻,脚底终于踏实了。盛意深吸一口气,打开手机,短信界面里赫然是几张亲子鉴定报告的照片,最后一页鉴定意见写着——
依据现有资料和NDA分析结果,支持辰晏是盛今祉的生物学父亲。
52.事发
盛意联系了达霄有资助的医疗研究实验室,把带来的样本交了过去。
样本分析最快也要三小时出结果。她就在实验室外等。
“一梦”盛开前,她接到的是辰鹭恒的电话。对方亲切地在电话里自称是今祉的伯伯,“小晏是今祉生父这事怎么能瞒着我们?”
她第一反应是对方不怀好意的恶作剧。
韩芳母子和辰晏的关系有多么不堪她亲眼见识过,可挂了电话辰鹭恒立马发来了亲子鉴定报告,她虽不信,但也起了疑心。
这小半年,她听到过很多次今祉和辰晏长得像的言论,但从没在意过。世上有太多长得相似的人,最重要的,今祉是她在国外AI生的孩子,怎么偏偏七十亿分之一的概率会被她碰到?而且辰晏有什么理由会去供精?
可辰鹭恒也没必要拿这种造假的信息来挑拨,太容易被识破了。
但让她起疑心的是辰晏下午说的话——他说他们之前在酒吧见过,并且那次在新加坡见,他就认出她了。
以辰晏的性格,完全做得出不符合常理的事。
所以在游艇上,她一直观在察辰晏和今祉,竟越瞧越像,疑心瞬息间从幼苗长成参天大树,最后浑身血液、毛孔、细胞都变为了她的猜疑。
……
不知等了多久,穿着研究服的人终于出来,“基本确定,是父女关系。”
她浑身血液凝固,双腿发软,只能暂靠在实验室走廊的墙壁,墙壁沁着凉意直渗入骨髓。从前在她脑海里忽略的疑点变得清晰,那些画面一帧帧被调出来,每次辰晏有所隐瞒的表情,别人说今祉和他相似的无心之谈,此刻都被放大了数百倍浮现在她眼前。
“盛总您没事吧……”实验室研究员担心。
盛意极力咬着牙,她脑海一片空白,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
这样的无措茫然她没体验过,从小到大她都是出格的,有主见的,遇到事情都是身边朋友来找她拿主意,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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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她不知该怎么办了。
实验室的人对她说了什么她完全听不见,过了不知多久,她终于抽出万分之一的神智,侧头横了眼喋喋不休的人。对方立即噤声。
盛意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引到了休息室,她像个眼盲心瞎的老妪,弯着孱弱的身躯扶着沙发背缓缓坐下。
她望向墙上挂钟,看那秒针滴滴答答转了大半圈才辨认出现在是晚上九点半。
晚上九点半……晚上九点半……九点半……
她闭上眼,强迫自己深呼吸数十下,换得一分清明,满脑子都是刚才研究员得出的结果。她不可置信但又不得不信。
辰晏怎么会是今祉的生父?怎么会……怎么会……她呢喃了无数遍,口干舌燥时,她终于顺着这话抓到一些重点。
今祉,对,今祉……
她拿出手机要给阿姨打电话,手指颤巍巍的,在通讯录上点了四次才成功拨通,让阿姨把今祉送到爷爷家。
她无法面对今祉——
属于她的孩子,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个生父?
她自以为剖开了卷心菜的最后一层,剖开了黑狐狸的内里,剜出一颗遍布旧伤的心脏,没想到那心脏里还藏着一枚炸弹,一个潘多拉魔盒。
\
辰晏是在夜幕降临后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游艇灯光亮起,他发现盛意仍不在。
“盛意还没回来?”
“哎呀辰总一会儿瞧不见她就想了?”于宁宁喝了不少酒,开起玩笑来,“止止还没想妈妈呢。”
“就是!我还没想妈妈呢!”今祉咯咯笑。
辰晏也跟着笑了两下,心却往下沉。
临近傍晚时他就发现盛意不见了,今祉说妈妈有事要离开一会儿,他当时就觉得奇怪,但没太在意,现在仔细想,能有什么事会让她这样着急离开?
——是下午那通电话?
他忽然回过味,从那之后,盛意看他的眼神似乎就多了几分不明意味,还有她当时的几个问题,似乎都有些没来由,怎会突然问他之前的一夜情和接近她的目的?
某种预感逐渐成型,他无意捏着酒杯,指尖伤口一阵钻心的痛,惊出一身冷汗,猝然想起下午盛意笑着撒娇,非要他削苹果,还因此弄伤了手指……
辰晏险些摔了酒杯。
他不敢深想,白日焰火和游艇prty麻痹了他,竟叫他疏忽至此!他联系盛意,却只等来辰鹭恒的一条信息:
「弟弟,生日礼物还喜欢吗」
如坠冰窟。
他精心呵护、费心隐藏的秘密,竟以最致命的方式暴露!
他的世界末日就这么来了,更残酷的是,末日来了,他却还活着。
他没敢惊动其他人,等游艇prty结束,今祉被阿姨送到爷爷家,才发疯了一样找遍了工作室、盛意家,以及她心情不好时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没见到她。
接近凌晨时,辰晏终于回家。
开门的一瞬,他看到落地窗边站着一个人影。
屋里是黑的,但月光很明亮,他一刹便认出那个背影,开灯的手顿住,犹豫片刻,只打开一排射灯。
他滞缓地走过去,“盛意……”
窗前的人影晃了下,却没回身,“今祉和你的关系你知不知道?”
这话成功将他定在原地。他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被质问的准备,可真到这一刻,还是慌乱的不知所措。
这个事实太叫人心惊。
他紧绷着神经,“知道。”
盛意猛地转身,“今祉怎么会是你的女儿?”
辰晏不语,他的沉默是对惊恐的表达。
“怎么可能……”她说出口的瞬间又笑了,是啊,她亲自去做了鉴定,还有什么不可能?可笑她到现在还不肯信!
“我明明是在精子库选的,你做了什么?”
“我买通了医生——”
“你怎么敢?!”盛意低吼着,一巴掌打断他,“辰晏你怎么敢?!”
他的眼镜从鼻梁脱落,砸在地板上,咯噔两声脆响。
辰晏低头不言。他根本是百口莫辩,无从解释。错了就是错了,他自诩能言善辩,现在竟找不出一点辩白的说辞。
盛意从他表情中猜到些什么,声音颤抖,“……所以你一直都知道,还刻意接近我,如果不是今天被我发现你还打算瞒到什么时候!”
她越说越快,一口气说完后竟险些窒息,身体晃了晃。
辰晏伸手想扶她,却被一把推开,“为什么接近我?”她退到岛台边沿,冰冷的大理石台面似乎唤起她一点理智。她深吸一口气,想以一种更从容姿态追问,但话一出口语调就脱离掌控——
“为什么?!辰晏你为什么要处心积虑接近我,因为今祉是你的孩子?!”
“你别激动——”
“别废话!”她低吼。
辰晏痛苦地垂头。
他可以编造一个谎言,说一切只是巧合,或者说他有莫大苦衷……总之一切能掩盖他不堪行为的理由都可以,他甚至能感觉到盛意期盼他这样做。但他不能。
“我……”他难以启齿,极低极沉地说,“因为我觊觎你。”或者说是爱。
“觊觎??”盛意瞪眼,“什么意思……”
辰晏张了嘴,又闭上。
他甚至不敢说爱这个字。把爱用在自己的行为上,太卑鄙,太令人厌恶。他糟蹋了这么美好的一个字。
“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咬着牙,极力压着怒意,一字一句地问。
辰晏绝望闭眼,好一会儿才开口,“我很早就喜欢上了你。但你太耀眼了,我连靠近都不敢……”他那时太自卑,太懦弱,只敢在暗处默默看着她,“后来鼓足勇气想要接近你时,你已经有男友了,所以我放弃了。再之后,得知你和关星野分手,我很高兴,以为终于有机会了,但没想到你却准备要个孩子,而且选的机构和我家有生意往来,我冲动之下就买通了医生,万一真的——”
“疯子!”盛意尖叫,“疯子……疯子!!”
这算什么?独属于她的孩子怎么成了他阴暗欲望的产物?盛意已经不想去探究过去细节,无论有什么理由,多久的暗恋都不足以消解她心头之怒。
她抄起手边花瓶就砸过去。辰晏没躲,花瓶砸中他脑袋,四分五裂,碎片飞溅。
他感受到一阵钝痛。这是他搬到对面时今祉亲自挑选的乔迁礼。
辰晏身体随花瓶碎片往下坠,半跪在地。有一块擦着他太阳穴过去,在他左边脸颊留下一道淡淡血迹。
“你和辰雍果然是父子,卑鄙,无耻……”盛意疯了一样在屋里乱走,把他从酒店买回来的花瓶、今祉送的标本、曾经她送他的各种礼物,统统砸在了地上。
她赤脚踩在陶瓷碎片上,脚心被刺破,却不觉疼,因为有更令她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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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
她的尊严,骄傲,自豪,三十年来的倨傲都在今天土崩瓦解。
就因为他奢望,便处心积虑的让她成了笑话。
“小心脚下……”
“你闭嘴!”她怒瞪他,“辰晏,你把我当什么?啊??你把我当什么?!”
她被玩弄,戏耍,她的骄傲被他打倒在地。她什么都不在乎,怎样的失败都可以接受,但偏偏是今祉。
“恶心。”盛意从嗓子眼里压出几个气声,“你让我觉得恶心!”
“对不起。”他眼尾泛红,本想说他那会儿太年轻,只是一时冲动,像被夺了魂一样,但现在看来这些都是最最苍白无力的借口。
他痛苦内疚到极点,想要安抚她:“盛意,今祉是你的,是你一个人的。”
“你闭嘴!”她又扇了他一巴掌,攥着怒意,说出的话气多音少,“……你没资格提今祉!”
如有可能,她恨不得他从此消失在这世上。她恨他,也痛恨自己竟爱上了他,这爱恨交杂的情感在冲得她胸膛四分五裂,五脏六腑浸满窒息的痛。
“你太可怕了……真的太可怕了,”她摇着头往后退,“我凭什么要被你这样耍弄?你这样让我今后怎么面对今祉?……你无耻,无耻,无耻!!”
她可以接受撩拨时的小心机,但恐惧这么多年的筹谋隐忍,她浑身失了力气,胸口闷痛地喘不过来气,只好捂着心口,脊背抵着岛台冰冷的大理石缓缓往下滑落。
两颊滑下几道热意,顺着下巴砸到小腿,盛意才惊觉自己哭了。
辰晏似是想过来扶她,被她呵住——“别碰我!”
她恍神间,被脚腕一圈金色晃了眼。是辰晏当初送她的那条脚链。她厌恶地扯断链子扔到辰晏脸上。
她此时难受极了。猜疑、检测、质问透支了她所有精力,身体和意志早已到达临界点。她从没觉得这样累过,身体累,脑袋更累……
她强迫自己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稍好些。
“滚。”
她止了泪,“搬出这里,不准再出现在我和今祉面前。”
辰晏嘴唇翕动,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盛意眼一黑——
53.失意人
盛意瞪着天花板,好一会儿,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床头花瓶里小苍兰的幽香冲散了冷淡的消毒水味。
眼珠转一圈,看到旁边陪护着个年轻的小护士。
“盛小姐您醒啦?您昨夜晕倒,是辰总送过来的。”
辰晏。
听到这两个字,她瞬间火气上涌,浑身僵直,麻木着做不出任何动作。
小护士柔声安慰,说她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情绪激动加上未进食造成的低血糖,突发性晕厥,静养就好。
盛意吃了点东西,稍恢复后就去了海边,骑着摩托艇冲出去十几海里,胸中郁气才消散大半。
靠岸时码头的工作人员送来浴巾,又絮絮叨叨地说她那艘电动快艇昨天泊在公共码头,现在已经运回船库。
盛意往淋浴室走,“拖出去报废吧。”!!
工作人员瞪大了眼:“可是那快艇——”瞥见她面色不善后立即噤声,老老实实地点头,回了句“是”。
随后盛意给辰鹭恒打电话,问他是怎么拿到今祉的基因样本。
对方先是一愣,哈哈大笑,“当然是诈你的!我这个礼物送的怎么样?辰晏那小子居然真——”
盛意直接挂了电话。
只要确定辰家的人没对今祉做什么就好。
她给阿姨放了假,又把今祉送到爷爷奶奶家,工作室那边项目都交给团队,处理完所有事后,盛意把自己关在家里,谁也不见,连今祉睡前的视频电话都拒绝了。
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今祉,也不想见到那张与辰晏酷似的脸。
说来奇怪,从前今祉和他站在一处都不觉相似,可现在光是凭脑海中一点想象,都觉得二人是同一张模子里刻出来的,眉眼神态都像的可怕。
心里作用的影响会这样大。
这样与世隔绝了几天,于宁宁担心她,来家里找她,一进门,就被玄关到客厅摆着的二三十樽瓶花震住了,“……你没事吧?”
于宁宁瞧她。
她穿一套芋紫色晨服,素着面,更显得肤色苍白,长发用鲨鱼夹随意挽着,下颏更尖了,但也称不上颓废——屋里被打扫的一尘不染,盆栽修剪的整整齐齐,连小三花的毛都格外柔顺,大围脖像一片泛着珠光的珍珠绸缎。应该是刚洗过澡梳过毛。
于宁宁知道她在面对重要抉择时就会不停做家务,梳理思绪。但这样的状况,她认识盛意的十几年来只见过三次——大学退学重考、单身生女,和现在。
“出什么事了?”
“被狗耍了。”盛意淡淡,“吃过饭没?”
于宁宁扫一眼流理台,上面只一盅清粥,她看不过眼,捡冰箱里仅有的食材给她做饭。
盛意没和她客气。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大多是于宁宁问,盛意答,每问到关键处总是被她三两句话带过去,于宁宁以为问不出个结果时,听她轻描淡写地说,“辰晏是今祉生父。”
“哈?!”
于宁宁惊掉了下巴,而盛意走到旁边酒柜,“喝红的还是白的?”
一顿饭从太阳西斜吃到月上中天,菜没吃几口,酒喝了四五瓶。
盛意醉的厉害,把辰晏所有谋算都说了,从他如何处心积虑利用K∓E接近自己,万般讨好,再到怎样一步步靠近今祉……
她愈想愈恐怖,一个人竟能为另一个人做到这种地步!
“我还是太大意了,就这么轻易地让他和今祉接触,以为他是真心对孩子好……”她自嘲一笑,“谁说不是真心呢?毕竟是她的生父,哈哈哈……可笑……”
于宁宁抱住她,“不怪你,意意,不怪你。”
同为母亲,她太知道今祉对盛意来说意味着什么了,况且这么骄傲的一个人,突然有天发现最引以为傲的事掺杂了这样的成分,不发疯才怪。
“这就是个比狐狸还狡猾的狗男人!谁能想到会有这种事?怎么这么多伎俩?!卑鄙!”
于宁宁酡红着脸同她一起骂,“真不是个东西!”
盛意捏着酒杯,“我辛辛苦苦十月怀胎的孩子,养了这么几年冒出来一个生父?还跟止止那么亲近……”
她一直以为两个人是偶然邂逅,干柴烈火,到头来一切都是他处心积虑,自己却像个傻子,“笑话,我就是个笑话!”
盛意心头火在酒精的窜投下直升脑门冒,攥杯就要砸,于宁宁忙拦住,“那他怎么做到保证你一定会选中他的?”
“买通医生调换精子又不是什么难事。”
她当初要求是亚洲宝宝,随机调换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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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意越想越气,最后踉跄到辰晏家,踹开门把玄关处的花瓶抬手就砸了。
于宁宁跟在她身后,登时酒醒大半。
“意意……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有火就要发泄出来,不然长结节的。”盛意口舌浸了酒精,音调高高软软的,她不解气地又把餐桌椅踹到一旁,“砸了他敢说什么?”
“那,这……辰晏不在?”
“我叫他滚了,他不敢回来。”
“……”
“叫他滚他还真滚?!账还没算清就跑了,什么人啊……”盛意说。
“如果敢再出现在我面前,我叫他不得好死!”盛意接着又说。
“……”于宁宁无言半秒,“好好好,我跟你一起弄死他!”
盛意哼了声。
怒火发泄后,随之漫上来的是无尽痛苦,心脏像被数琴弦此起彼伏地攥着,又疼又涩。
她抿唇默然转向窗外。夜空挂着一轮弯月,苦橙子色。
……
而此刻林南皓家的露台上,坐着个醉酒的失意人,也在看这苦橙子的月亮。
夜很凉,他却毫无察觉似的,只穿件薄衫枯坐。
林南皓客厅的玻璃门里对灯梳理文件,“辰总,K∓E这边的项目已经基本处理好了,年底几个项目应该都能按时完成。”
辰晏只盯着那轮月。
“……她把自己关在家里,会不会想不开?”
林南皓神色如常地收起合同,从客厅里拿了条毯子扔过去,“不是叫于宁宁去看她了吗,怎么说?”
辰晏一僵,绝不说于宁宁晚上在微信上给他臭骂一顿,然后把他删了。
他裹着毯子哼道:“那于宁宁也不能一直在家陪着她,等人走了之后呢,盛意吃什么?会不会饿——”
“不会,”林南皓打断他,“还能点外卖,而且还有阿姨。意总是个有分寸的人,知道怎么消化负面情绪。”
辰晏眉头一拧,觉得他话里有话。
“荣湾的房子这两天我可以帮你低价卖了,按照行情,你可以在我这个小区买两套大平层精装,需不需要帮你看看?”林南皓面无表情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