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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引缓缓地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放过了自己的脚踝,一瘸一拐地缓慢地移到了对方面前。
“我们都被空袭的消息吓死了,又联系不上你,你没事吧?”
“只是脚扭了一下,没问题。”
年轻人点了点头,将方引领到加油站后面,那里停靠着一辆灰扑扑的吉普车,他从车的驾驶位上拿出了一叠证件和一把枪递过来。
“现在上头知道济索正有武装冲突,为了防止难民涌入,也为了方便本国人入境,所以开放了通道。”
说着,年轻人拍了拍车。
“这辆车和你手上的身份都是在系统中有备案的,车子开过去,证件交给对方,你就可以轻松过关。”
方引将证件拿在手里,又接过了车钥匙,才跟年轻人道别。
为了防止再有意外情况,他一上车便向着边境驶去。
国门面前的人工通道挤着不少人,不过大部分应该都不是加兰斯本国的,只是吵着闹着要入境。
方引将车开到车辆通行的那一侧,入境官员将他的证件验证了一下,见没有问题立刻放了行,异常顺利。
毕竟已经到了安全的环境里,方引开着车窗,只觉得太阳下去之后戈壁滩的风吹过来都凉爽了许多。
一种近乎虚脱的疲惫感涌上来,其中夹杂着一丝难以置信的轻松。
方引的手搭在方向盘上,指尖感受着皮革的纹理和引擎的微颤,这一切都显得那么真实。
他终于“活”了。
车子畅快地开了十几公里之后在路边停了下来,方引喝了水,又吃了点东西,然后拨通了杨清的电话。
这次几乎没有等待,立刻就有人接了。
“方引?是你吗?现在怎么样?”
“我顺利入境了,现在把车停在路边给你打电话。”
“那就好,收到空袭警报的时候简直要吓死我了。”
“我没事,只是稍微扭了一下而已。”方引顿了顿,“你把我母亲住的那个疗养院的地址给我,我按照导航过去。”
电话那头忽然安静了几秒,然后杨清才开口:“你这个样子会让人担心的,你先去那个村子安顿下来,然后有时间再过来吧。”
“我是医生,我知道我没事,快把地址给我。”
“那个……你不要这么着急,你先休息休息不是很好嘛,以后有的是时间。”
方引听着杨清这个遮遮掩掩的模样,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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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杨清短暂地沉默了两秒钟。
方引脸色顿时暗了下来,立刻追问:“是不是方敬岁找到他了?”
“这个没有,你放心!”
“难道是又昏睡过去了?还是癌细胞扩散了?还是出现了严重的后遗症或者并发症?”
“都不是的,就别瞎猜了。”
方引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微微蹙眉,说出来的话却很有分量:“那你给我一个准话,到底怎么了?不然,我明天就一定要见到他。”
“其……其实,倒也不是什么太大的事情,就是周知绪他,失忆了。”
“失忆?”方引有些茫然地重复,“那他还记得多少?有问起我吗?”
“也是今天才发现的。唉,周知绪以为自己还是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暂时想不起来你。”
失忆确实是个没想到意外的情况,因为手术并没有伤害到存储记忆的海马体。
方引沉默了一会:“知道了,不过我还是看看他吧。”
“最好不要过去。”
杨清叹了一口气,只能说了实话。
“他闹着要见方敬年,说对方是他的男朋友,在雪山失踪了,一直问我们有没有找到对方。”
方引愣住了。
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蜷在了一起,然后滑到了膝盖上。
“不过医生说了这种情况是有机会恢复的,已经在研究了。这种失忆更多的是多大的精神刺激导致的,跟手术的关系不太大,现在已经邀请专家会诊了。只是评估下来觉得目前的周知绪还不能受新刺激,得慢慢来。”
“这样啊。”方引下意识地回应道。
“所以现在,你先去那个小村落好好休息调整一下,让自己紧绷的状态缓过来,就当是紧绷一年多时间以后的度假了。”
说着,杨清干笑了一声,希望把话题变得轻松一些。
“这期间你无论需要什么,我都想办法给你送过去。等到时候周知绪恢复了,你再去见他,不是皆大欢喜?”
皆大欢喜……
方引望着悬在戈壁滩上方的一轮弯月,干涩的唇动了动:“那确实还是不能把我的存在跟他说。”
“只是暂时的,你先安顿下来再说。到时候也可以远程跟医生聊聊病情,看怎么解决比较好。”
方引正准备说“我是骨科医生,其实不擅长这块的内容”的时候,边上忽然驶出一辆巡逻车与他并排停着,还按了按车喇叭。
一个警察从副驾驶的车窗里转过头来:“这里还不太安全,不要停留。超前再开一个小时就有汽车旅馆。”
杨清大概也听到了,便说:“你先过去休息,有事我们明天联系。”
于是方引挂断了电话,在警察的目光中发动了车子,一路向前。
深蓝色的天鹅绒天幕从地平线一直铺展到头顶,碎钻般的星辰密密麻麻,将白天灼热的戈壁滩染上一层清冷的银霜。
方引开着车,行驶在这一条暗灰色的路上,心里却像是被麻木填满了,从他的眼睛里溢了出来。
他曾经设想过关于周知绪的很多后果,甚至想到了一辈子都醒不来,或者因为并发症猝死等等,但怎么都没想到命运会开了这样一个玩笑,周知绪竟全然忘了还有这么个儿子的存在。
我感觉自己被你系在了土地上,不用再风中飘来飘去,此生都没有落脚点——这是周知绪曾经亲口对方引说过的话。
方引觉得自己的脚踝剧痛传导到了心脏的位置,已经痛到难以忍耐了,不得不将整个人都蜷缩起来,于是又停下了车。
没过多久,一辆机车从后面快速跟上来。
两个带着头盔的人拿着铁棍,一下子敲碎了吉普车的玻璃。
方引苍白的脸上都是汗,努力将自己的意识收拢起来,转头看了他们半晌,直到那两人都开始急了,他才听明白原来他们是抢劫的。
于是他走下车,任由两人将车里的一些现金翻了出来。
“就这么一点点?”其中一人很不满地将棍子抵在方引的肩膀上,“身上还有什么东西,都给我交出来!”
方引将上衣口袋里的硬币拿了出来,然后又摸了摸,将裤子口袋里的几张纸币递给了对方。
他又想起了什么似的,眼珠慢慢地在副驾驶上转了转,这才发现那把枪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掉到座椅下面去了。
方引望着它,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其中一个小个子的抢劫犯很灵光地顺着方引的目光看去,也发现了那把枪的存在,立刻扑上去抢到了手里,然后指向了方引。
“居然还有枪?这个车里还有什么,都给我一五一十地说清楚!”
晚上八点多,戈壁滩夜晚的气温已经降到了二十摄氏度左右,远处飘过来的风里似乎还有淡淡的海腥味。
方引像是没注意到黑洞洞的枪口,只是朝着风来的地方望去。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上下哪里都不舒服,没休息好的头疼,隐隐作痛的心脏,红肿青紫的脚踝,以及身上不知道多少处的皮外伤……
整个人像是被巨大的车轮碾过。
尽管有微凉的晚风吹着,但那感觉与一刀刀凌迟无异。
他忍着痛,机械地抬起手指向旁边,转过头看着那两人:“附近是不是有海?”
劫匪狐疑地对视了一眼:“是有,你要干什么?”
于是方引转身,一步一步离开了吉普车,踏上了崎岖不平的戈壁滩。
小个子劫匪望着方引一瘸一拐的背影,忍不住开口:“喂,你要干什么?”
墨蓝色的天幕上,月色冷冷地落了下来,为方引披上了一层朦胧不清的淡淡光晕。
“我去看看海。”
另一个胖一些劫匪的嗓音有些憨憨的,指着钥匙都没拔下来的吉普车,愣愣地问:“那你车还要吗?”
夜晚风起,方引半长的头发被吹了起来,几乎挡住了他的脸,将一切神情都隐匿其中。
他转头,看着那两个呆愣在原地的劫匪,嗓音里竟然有一丝轻松的意味。
“不要了。”——
作者有话说:来了[彩虹屁]
第154章
昏暗的车厢里,只有一点火光忽明忽暗。
一股灼热苦涩的焦油地钻入喉管深处,在肺里翻腾片刻再徐徐吐出。
随着缭绕的烟雾升起,手里的几张纸终于不再颤抖,细微的摩擦声消失了。
谢积玉以前并不抽烟,在他看来,一切令人上瘾的东西都是有害的。
无论是对某个物件,还是某个人,只要有了存心去追逐的想法,那就意味着意志不再独立,人格受到了外物操控,便有随时坍塌的风险。
从小到大,他是吃过教训的,便将这条铁律牢牢地刻在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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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在过去的这年一多时间里,他第一次发现,烟这种有害的东西,竟然也能在某些时候让他坠入雾里,彻底放松下来。
谢积玉睁开眼,又看向手里那份鉴定报告,上面的白纸黑字地写着,确认两段DNA样本来源于同一个人。
车窗被敲响了,外面站着几个气喘吁吁的人。
“老板,从早上到现在,车站也就几十个乘客,我们都一一验过了,没找到!”
“城里的小旅馆已经搜了70%了,但目前还没有找到。”
“地下城的四面八方都有人守着,也没有人进去。”
“……”
谢积玉的手指在那几张纸上摩挲了一会,缓缓地呼出一口气,才冷静地强调:“继续找。如果看到了人,只需要告诉我就可以,不要追上去,记住了吗?”
外面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又看向了谢积玉:“当然了老板,这个您早上就说过了。”
谢积玉早上那个样子,他们想忘记也没办法忘记。
当时好几波人都静静地埋伏在老民居附近的地方,眼睁睁看着一个人从三楼跳下来。于是他们纷纷从屋里跑到街道上,准备迈步追的时候,头顶却传来了谢积玉惊恐、颤抖和慌乱的声音。
“不准追!都给我原地待着!不要追上去!!”
收钱办事嘛,只需要按照老板的要求来执行就可以,其实并不需要额外再做什么。
但是蹲守一夜不准追,又搜寻一上午无果之后,还是有不少人忍不住偷偷发牢骚:“人都到眼前了,为什么不一鼓作气抓住算了?”
领头的人指了指对方,示意他们闭嘴:“不想干可以不干,现在就拿钱走人!”
只是人人都知道,这个姓谢的老板带着他们全球跑了几个月,就让他们赚到了这辈子都赚不到的钱,谁会跟钱过不去呢?
于是发牢骚的人打着哈哈,将已经冷掉的食物几下就塞进了嘴里,继续去地毯式搜寻了。
谢积玉关上了车窗,车里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只是脑中控制不住地又想起那个单薄的背影消失在阳台处的模样,一颗心再次猛地下沉,后背都被冷汗浸湿了。
眼看着自己的手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谢积玉不得不将那检测报告放在一边,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几个月前的那场庭审,特勤局的人拿着证据势如破竹的模样最先引起了他的怀疑。
但那个时候,谢积玉只是怀疑方引是被他们不择手段地逼死的,整个人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以往那种运筹帷幄的掌控感消失殆尽。
面对他后来对特勤局一系列的行为,媒体甚至用了“开战”这样的字眼,足可见火药味之浓烈。
后来,好像是在一个夜晚,他攥着方引留下来的那张写满字的纸,再次陷入了噩梦,看到了方引在悬崖上割喉的场景。
只是醒来之后,潜意识里却猛然浮起一个奇怪的念头。
方引自己就是医生,这个职业在用刀这方面的能力超过任何人。
也就是说,如果他当时抱着必死的决心,造成的伤是绝对撑不到医院的。
就算那把刀并不锋利,方引的脚下就是悬崖,完全没有必要再被方敬岁抓进医院里,经受了十几天的折磨才想方设法地自杀。
不符合常理的事情,背后肯定藏着一个合理的解释。
谢积玉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从被噩梦惊醒的黎明时分,一直坐到了太阳再次西沉。
然后,他心里冒出一个疯狂的想法。
——或许方引还活着。
这个念头就像故事中被撒入土地的魔豆,藤蔓在一瞬间就疯狂地长了起来,将他那颗心都刺穿了。
谢积玉的眼珠都在控制不住地发抖,脑中开始梳理前前后后发生的事情。
然后他便发现,其中有一些的时间点实在是太过巧合。
比如,当时在悬崖上停车的契机是前方有车挡路;明明是方家严防死守着的消息,却先传到了互联网上;在实际伤害即将铸成的时候,那些警察恰好冲进了方家的医院,将方引抓了起来……
通过这些点,谢积玉又想起来一件让他后悔良久的事情。
因为当时下意识地逃避了方引死亡这一事实,所以他既没有亲眼看见方引断气,也没有去细看他的尸体,便直接火化了。
如果真的要算起来的话,其实谢积玉并没有确认方引是不是真的死了。
方引弑母的动机虽然极端,但逻辑上是经过心理学家评估的,算是比较合理。
过程中唯一的矛盾之处,那就是如果方引早已决心赴死,便不可能在方敬岁手中拖延十几天之久。
这个时间差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虽然理由谢积玉暂时没有想明白,但他已经急不可耐地开始验证自己的想法。
方引的死亡档案里,纸面上的一切都合理合规,挑不出错来。
所以,他需要一个破绽。
于是谢积玉便开始用一些刻意又疯狂的言行,来攻击特勤局,让他们疲于应付自己抛出的难题。
方引如果还活着,便一定会留下痕迹。
趁此机会,他便能以寻找替代品的理由,开始全世界寻找人。
这段时间,他想尽办法,走了无数个国家和地区,可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当那个阶层的人知道谢积玉表面上的想法之后,前前后后不知道有多少与方引相似的人被送到自己面前。
大多数只是打着关心的幌子,实际上不过是送人过来讨好谢积玉而已。
直到曾经有个想讨好谢家的官员,跑到这种灰色地带的边境小城来,回去特地到了谢积玉的面前,说他看到过一个跟方引相似的人。
这种钱色交易的场合让谢积玉顿觉不安,更怕方引现在被别人攥在手里那就危险了。
于是他表面上按兵不动,实际上早就派了人进入这个小城探查线索,并把可能的人选缩到了一个人身上。
昨天晚上,谢积玉在跟霍修然周旋的时候,忽然收到了下属的消息。
在这个小城里采的那份DNA样本,跟方引原来的身份对上了。
他当时强压下汹涌的情绪,在老民居的附近等了一夜,在黎明时分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背影轻车熟路地回到了那个房间。
谢积玉像是一个第一次接触这个世界的婴儿一般,他不知道等会要说什么,该如何面对方引,从前在商场上那种运筹帷幄、胸有成竹的姿态消失殆尽。
当方引出现的时候,他能做到的只是下意识地紧紧地攥住他的手腕。
谢积玉当然也设想过方引可能的各种反应,但万万没想到方引会一言不发地挣脱他,然后直接从三楼跳了下去。
一想到那个如落叶一样轻飘飘下落的身影,那颗心就忍不住一同下坠。
他不能,也不敢再这样追这么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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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时候,小城里几乎被搜了个遍,最后只在广场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方引早上穿过的衣服。
方引很有可能已经离开了这个地方,只是正常出去的路线都有人守着,并没有看到人。
谢积玉的目光在地图上逡巡了很久,终于转了一个方向,内心的不安也在渐渐上升。
“去济索。”
他一边觉得,方引既然瞒过了这么多人,应该是想要好好活着的,不应该跑到那种战火纷飞的地方。
只是……
方引为了逃离自己能从三楼跳下去,自然也能为了这个冒险去一个不太容易被人追踪到的地方。
这种想法让谢积玉的手又开始发抖,他吃了药,竭尽全力才控制住,上了去往济索的直升机。
济索陷于战火的阴影当中,谢积玉顺理成章地拒绝了官方的接待,只带着人去了附近的临时避难所。
他刻意换了装束,隐蔽了自己的模样,站在高处,在成千上万的难民中间看了一遍又一遍,却怎么都没有找到方引的身影。
深夜,难民营终于安静了一些下来。
谢积玉走到营地门外,靠在车边点燃了一支烟,眼中倒映着辽阔天幕上的疏朗星子。
直到,指尖一痛。
他低头去看,才发现是被燃尽的烟头灼到了。
谢积玉看向自己的手指,然后轻轻地摩擦了一下。
方引的皮肤冰凉,但谢积玉的指尖能却很清晰地触到他的脉搏。
那种生命的跃动感,似乎还残留在在指尖上。
只是,你到底又去哪里了?
难道连见我一面都不肯吗?
那种明明触碰到过,转眼又消失的感觉像是把一颗心高高捧起,又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他望着这浩渺的天地,眼看着那种茫然无措的无尽等待感又涌了上来,便用手指捻灭了烟头,好让自己清醒过来。
此刻难民营是最安全的,如果方引不在这里,那么他就有可能去了附近的哪个小镇。
那就意味着,随时都有危险。
谢积玉一刻都等不了了,正计划着带人去附近寻找,大地却在这个时候猛地震颤了一下。
他一开始还以为是地震,直到天边传来了烧红的火光。
很快,导弹空袭的消息传了过来。
因为有居民已经返回了小镇,所以预估伤亡惨重,但具体数字还有待确认。
谢积玉的担忧变成了现实,他不顾一切地就要驱车前往。
只是交战双方没有协商好,此刻任何行动都有可能遭遇危险,而且济索政府也不能放任谢积玉在境内遇险,说什么都要拦下他。
lph的眼睛血红,额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
只是残缺的信息素威压压制不了现场的人,倒是被强行打了镇定剂,昏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晚,维和部队拉来了几十具惨不忍睹的尸体。
许多幸存者边上哭得几近晕厥,谢积玉经过他们,缓缓地在那些尸体边上走了一圈,一具一具、仔仔细细地看过去。
结束的时候面色惨白,后背都被汗水浸湿。
像是又死了几遍。
就在这时,早就投出去的鱼钩终于有了反应。
谢积玉收到了一串数字,是一辆车的车牌号。
“这辆车在两个小时前通过济索到加兰斯的边境,是特勤局的线人前几天找了一家二手车车商买的。并且,很快获得了合法的入境许可。”
天色渐晚,戈壁滩的风依旧灼热。
“老板,查到了,那车现在停在了几十公里外的汽车旅馆。”
谢积玉坐在车后排,望着一望无际的戈壁滩,却有一丝寒意拂过他的眼睛。
他闭上了眼,轻轻地“嗯”了一声,听不出情绪。
按照他的吩咐,一行人并不敢靠得太近,只在两公里之外的路边停了下来。
这里地处路的上坡段,既可以隐藏车队,又可以观察到对面的汽车旅馆。
那辆车果然停在了门口。
“老板,等夜深了人都睡了,我们就进去。”
“不行。”谢积玉放下了望远镜,郑重地看向身边的人,“就算是明天他再出发,也只许远远地跟着,不靠近,只要保证安全即可。”
好不容易确认了方引安全,他不敢再冒任何险。
谢积玉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握紧。
就算是这样远远地看着,也很好了。
头痛又后知后觉地泛了上来,谢积玉一个人待在车里,刚刚把药拿在手里,却被猛烈敲车窗的声音打断了。
他手一抖,药丸立刻掉在了地上。
“老板,不太对啊,确定没有找错吗?”
手下人拿着望远镜,指了指对面的汽车旅馆。
“刚才出来有个人打开了车门坐了进去,可远远看着并不像方先生!”
谢积玉一把将望远镜抢到了手里,朝远处望去。
车门开着,似乎是有人坐在了驾驶位上。
那人的侧影很高很胖,确实不是方引。
很快,汽车旅馆里又走出来一个男人,又瘦又小,神情气急败坏,骂骂咧咧地坐在了副驾驶上。
但车并没有发动的迹象,且车内忽然有火光一闪。
谢积玉凝住了呼吸。
几秒钟后,“砰”的一声才传过来。
是枪响——
作者有话说:明天不更,然后周二周三补上,双更[玫瑰]
第155章
一阵急促的刹车声。
车刚刚停稳,车门一打开,两个被严严实实地捆着的人就被丢了出来。
他们五官窘迫地肿着,脸上青紫和血痕交错,几乎已经看不清原来的样子了。
胖一点的劫匪在地面上蠕动着,可怎么也起不了身,看上去像是一只四肢朝天的乌龟。
另外一个小个子就机敏很多,立刻坐起来,看向面前黑洞洞的车厢露出一个谄媚的笑,尽管他的门牙都断了一颗。
“没错,就是这,他就是从这里走的!”
谢积玉的脸缓缓从黑暗的车厢里探出来,面颊上有一道血痕划过眼尾,琥珀色的眼睛里结满了寒霜,令人不寒而栗。
他抬起手指向了月光下的茫茫戈壁:“确定是这个位置,这个方向?”
小个子连忙点头:“就是这,我记得很清楚!”
胖劫匪勉强缓过来了,也接话:“没错,我们兄弟经常在这里……哎哟!”
小个子收回了自己猛踹同伴的腿,又露出了谄媚的笑,断掉的门牙让他的声音像破了个洞:“这里我们很熟,地形都记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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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积玉走下车,看着面前一望无际的戈壁滩。
在烈日下,这是一片被烤得焦黄的土地,而在这样的深夜,惨白的月光为大地镀上了一层寒冷的冰霜。
戈壁滩的白天和夜晚温差相差巨大,现在是午夜时分,气温仅仅只有10摄氏度不到了,并且还有渐渐走低的趋势。
谢积玉的眼睛里映着广袤无垠的戈壁滩,那片琥珀色也变成了毫无生机的死物。
“他离开的时候,是怎么说的?”
“说是想去看看海,就什么都没带地走了——我们是看他不要才把车开走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个问题在一开始逮到两个劫匪的时候就问过了,两人也如上一般照实回答了。
只是看着眼前这个lph的样子,为了小命,那个精瘦的小个子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强调着:“我们只是想弄点钱而已,真的没有伤害他,更没有硬要把车都劫走,这一点我……”
“闭嘴。”
谢积玉将方引的那只包拿在手里,然后吩咐留下几个人看着劫匪,其他人跟着他进戈壁滩找人。
“老板,戈壁滩的夜晚气温低,还可能有毒蛇毒虫出没,还是开着车更方便些。”
“他脚受了伤,步行的话应该走不了太远。”
谢积玉说着,垂在身边的手却握紧了,手指都用力到发抖。
他抬头望向前面的戈壁滩,深深地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
“而且车子的动静那么大,要是被方引察觉到,他会躲起来的,到时候就更找不到了。”
气温越来越低了,一开始天上的月亮还能让视野清晰一些,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云环绕在了四周,整个戈壁滩都像被墨汁浸透了。
谢积玉打开手电筒,将亮度调到了最低那一档。
眼前一小块区域被照亮了,但此外的地方还是一片密不透风的墨色。
脚下深一脚浅一脚,全是看不清的石头坑和枯草,绊一下就可能摔个狠的。
按照推算,方引已经在这片戈壁滩里有四个多小时了。
他可能就在黑暗中冻得受不住,或者摔在哪个坑里出不来,也有可能被毒蛇毒虫攻击,而他脚上的伤会拖累着他没办法反抗,就算逃也跑不远……
一想到这些,谢积玉的脚步就停不下来。
冷风刮在脸上生疼,心里更疼。
这么大一片黑暗中的戈壁,方引到底在哪儿?他现在怎么样?还能撑多久?
焦虑的念头被几十个小时前方引纵身一跃的背影催化着,明明已经在爆炸的边缘,却又拿石头压在胸口,死死地按住那些想象中的画面。
谢积玉也不敢大声呼叫方引的名字,生怕会把人吓到。
四下里死寂一片,就剩自己在这冰窖一样的荒滩上,朝着远处的大海走过去。
乌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遮住了月亮,星星也不见了,潮湿寒冷的空气里终于有了明显一些的海腥味。
谢积玉停下脚步,等待耳边自己的呼吸声和衣料摩擦声退去。
直到,隐隐听见了海浪的声音。
不安的预感和希望的曙光同时出现,谢积玉迈开了步子,踏着嶙峋的戈壁滩,磕磕碰碰地朝着海边跑去。
他的步子太急,被石头狠狠地绊了一跤,手掌重重地撑在了地面上,一阵剧痛袭来。
一根坚硬的枯草茎直直地扎入了掌心,几乎要刺穿手掌。
鲜红的血一滴滴地落在地上,谢积玉痛得面色惨白,冷汗直流。
但也仅仅是在原地缓了一会的瞬间,便让他愈加担心起方引来。
在脚还受了伤的情况下,走路更加不方便,不知道有没有摔着,有没有受伤。
谢积玉强撑着往前又走了一段,大海终于映入眼帘了。
谢积玉找了一块相对高的地方站着,打开手电筒的远光在海岸线上细细地扫了一个来回。
海面融入黑暗,发出沉闷持续的咆哮。
浓重咸腥味的海风又湿又冷,比戈壁的干冷更扎人,像冰冷的湿布往脸上拍。铅黑色的厚重云层低低压在海天之间,翻滚堆积,像要塌下来。
没有看到一个人影。
本来气温就已经降到了个位数,再加上这样潮湿的环境,就连谢积玉这样一路步行过来的lph都觉得寒意彻骨,更不要提穿着单薄的方引了。
或许天这么冷,他并没有执着一定要走到这里;
或许因为脚伤,他也不能支撑自己走这么远了;
或许……
在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影响下,手电筒的光束也变得焦躁起来,在潮湿的海岸边乱扫一通。
也就是这个瞬间,谢积玉的目光被一个东西吸引住了。
手电筒的灯光慢慢往回移,终于那看清了那东西的模样。
于是他三步并作两步从高高的地方跑下来,半分钟就跑到了附近,低头仔细看去。
是一只鞋。
准确的说,是一只男式皮靴。
它孤零零地倒在微微潮湿的岸边,但表面上依旧有一层完整的浮灰,说明昨晚涨潮的时候,它还并不在这里。
谢积玉将靴子拿起来看了看,发现正是方引的码数。
而内侧的皮面上,还沾着一缕暗红色的血迹。
谢积玉一颗心狂跳。
他抓着靴子站起来,看着眼前墨色的、波涛汹涌的大海,眼睛里是无尽的绝望感。
一开始审问那两个劫匪的时候,其实谢积玉并不相信他们的说辞,觉得一定是他们胁迫了方引才成功抢到了车子。
可他动手将人揍了一顿,两个劫匪依旧不改口,说他们只是想要点现金而已,并没有抢车的意思,还可以带着谢积玉去找人。
谢积玉联想不到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让方引忽然拖着受伤的脚,穿过危险的戈壁滩,只是为了来看海?
他抬眼看向着寒冷无边的海域,恐惧的情绪在慢慢上升。
明明到了加兰斯的境内,明明已经安全了,为什么要做出如此危险的举动?
难道,方引知道自己会追着他而来?所以躲着吗?
谢积玉的手又开始发抖,如果方引因此自己出了事,那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原谅自己。
手电筒的光在海岸上颤动着,也就是在这一个瞬间,他看到了另一个方向上倒着另一只靴子,边上还有一件皮质外套。
而这个位置,离一片大小错落的礁石滩很近了。
谢积玉捡起这些东西,然后站在一块相对高大的礁石上,手电筒的光在附近转了一圈,便在另一块礁石附近露出来的什么东西。
是一只肤色惨白的脚。
谢积玉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过去,腥咸寒冷的海水几乎把他的衣服都浸透了。
走到那块礁石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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