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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展垣机场番外
林楠说要给两人准备新婚礼物的时候,原本在展垣眼中可恶的脸一下子就变得可爱起来，自己也终于攒够了钱，给女友买了一间京城的房子,完成了自己和女友刚交往时的誓言。
“卢姐,你们今天有事吗？”
展垣看向卢玉梅，卢玉梅当掮客这两年,和他也有过交际。
“没,今天才落地,要等胶片从港岛运回来,是有事要找小楠吗？”
“小林刚刚的话提醒我了,我和律师约好了一小时以后见,事情关乎我和袁媛,我希望小林和卢姐能给我们两个做个见证。”
展垣的话让袁媛有些不解,她以为展垣说要去找律师，是电影那边需要律师协助呢，怎么是他们两个人的事情呢？
袁媛带着这样的不解，一行四人来到了律师事务所。
“张律,我和我妻子都到了。”
“好，那这两位是？”
“是第三方见证者。”
张律点了点头,请几个人都坐了下来。
“本次是受到展垣展先生的委托，想要在展垣先生和袁媛女士的婚姻中起草一份协议，即《婚内财产协议》。这是协议书,请双方确认。”
袁媛懵了，在她的意识里,涉及到律师、合同、财产就是要分开，她并不理解什么叫婚内财产协议。袁媛有些委屈的看向展垣，但展垣正在确认合同,她的目光转向林楠。
林楠示意卢玉梅先看一下合同，自己握住袁媛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媛姐，没事，你知道的，我一直都站在你这边，展哥能主动喊我，说明这件事对于你来说是好事情。”
袁媛有些委屈的心被安慰了，她也相信和自己生活这么多年的展垣不会是负心汉。
卢玉梅看着协议书，心里似乎有些触动。
展垣将协议仔细看了看，满意的点点头，这个律师找的好，写的很符合自己的要求。正满意的准备写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抬头看向女友，发现女友的手居然在林楠手里，正要抗议林楠，发现女友似乎并不在意这个协议，脸上只有委屈，甚至还噙着泪。
手上的笔立刻放下，将林楠挤开，托着女友的脸开始安慰。
“宝宝，你知道的，我拍戏总是不管不顾的，那个房子我早两年就想买了，但是我这两年拍戏有赔有赚的，才攒够钱。所以我就在想，万一以后我拍戏不赚钱了怎么办呢？又或者我赚了很多钱受到诱惑了怎么办呢。”
“我和查理说了我这个困惑以后，查理说他们国外流行签署婚内财产协议，这样你这边的钱就比较稳定了，这个协议是结婚礼物，是我爱你的证明。”
“所以，宝宝不哭啊，先看看协议，又不懂的和我说，我和你慢慢解释，好不好。”
袁媛眼中的泪落了下来，这些年她见过展垣同伴身边的女孩来了又去，很多人发达之后都换了一个更光鲜亮丽的另一半。
她也犹豫过，怀疑过，但对展垣的信任和自己的信任，她没有将自己的顾虑说出来，而是十年如一日的陪着展垣打拼。
展垣这两年起来了，却迟迟不提结婚的事情，她也着急。然后林楠出现了，刚见面的时候袁媛想，这个女孩会抢走她的展垣吗？让她没想到的是，林楠对她特别好，知道她的不安，用各种方式折腾展垣，给他制造危机感。没想到展垣只有对林楠打扰的气愤，没有失去自己的危机感，袁媛忍不住想，是不是展垣吃定自己了？
准备拍摄《旅程》的时候，展垣突然带她去买了一间京城的房子，不大，但名字是她的。展垣说，这就是他们的家了。
《旅程》杀青那天，杀青宴变成了求婚仪式，袁媛知道，是的，展垣吃定自己了，她余生将会和这个男人绑在一起，不再分开。
而今天展垣的行动告诉她，他知道她的不安，他知道她的委屈，他用最实际的方式给了她最好的保证。
虽然刚刚回京就吃了这么大一口狗粮，但林楠的心情很好，她现在觉得看别人恋爱可比自己恋爱好多了——
作者有话说：[狗头叼玫瑰][狗头叼玫瑰]
第72章
第二天
林楠开始给《兔子陷阱》处理后期,鉴于原片比导演晚一天乘坐飞机到达，她选择了先去看看配乐。
一部合格的电影，应该是表演、电影节奏和配乐都及格。配乐和电影相辅相成,但又独立游离在电影之外。
经常会有人说,烂片出神曲，实质上就是节奏或者表演与配乐的失衡。
负责这次配乐的是TVS的御用和京影牵线的陈亚冠。两人都在拍摄时常驻片场,谈论乐曲风格和节奏。
快要杀青的时候,林楠就听过一版demo,感觉很不错,后续的细化由陈亚冠操作。至于那位TVS的御用因为事务缠身,据他自己说因为电影带给他灵感,他决定留在港岛并写了一首相关的歌曲正在完成。
卢玉梅开着车接终于入住京影研究生宿舍的林楠前往京影厂,因为林楠的工作室就挂靠在京影厂旗下,而且林楠还在京影上学，是实打实的自己人，这次的剪辑京影厂当然会为林楠大开方便之门。
这次在京影厂剪辑室等着的就不是陈杰了，而是通过卢玉梅的关系网找到的适配此次电影风格的剪辑师聂飞宇,当然也是……哦，不,曾经是京影厂的剪辑师。
和林楠同步到达的还有她的胶片，以及陈亚冠。
四个人先进入了京影厂留存的小型录音棚，并在里面讨论了一整天。
这个录音棚的配置虽然相比现在市场中的要低一点,但作为试听demo，和进行调整,不管是效果还是功能是完全够用的。
通过demo，让新合作的聂飞宇对即将开始剪辑的影片有了一定程度的氛围了解，剪辑的时候就不会太过于偏离导演的想法。
尤其,林楠为了和观众开一个视角上的小玩笑，很多关键节点是拍摄了两位主角的视角版本，如果聂飞宇使用的是陈志豪的版本，这部片子就会像原版一样，成为一部给犯罪者借口的电影。
林楠根本不敢想象，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会有多崩溃。
但，好在，聂飞宇是卢玉梅反复筛选后得到的最合适的人选，而林楠也不是放手掌柜，她会全程跟着一起剪辑。
已经安静在剪辑室躺了一整天的胶盘终于被打开了，负责粗剪的当然不是聂飞宇本人，是他离开京影后带的团队，他们连续开了三间剪辑室，同时开工，进行粗剪。
整个的剪辑预计将要持续整整两个月，这还是聂飞宇召集了整个团队的人一起开工才有的时间。第一个半月，由剪辑师们独立剪辑，每隔四天给林楠看一次剪辑效果。
这时候的林楠，好似那个在产房外等待结果的丈夫一般。
听说林楠到京城做后期了，白银那边催促的信息也就传了过来，在林楠他们拍戏的这几个月，白银这边面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已经在四月份通过新闻、报纸等方式，向白银市民公布了很大一部分案件细节。
明明前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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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林楠这边提出的合作请求，他们还较为高傲，要求严格走流程。走流程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总之，林楠关于杀人案剧本的编写极为缓慢。
后来他们离开了陇右，电话联系白银方往往没有后续，林楠以为他们不同意，加上闫凯瑞给她的考验，她就暂时放下了剧本的撰写，专心完成闫凯瑞给她的考试和《兔子陷阱》的剧本修改。
没想到过了小半年，这峰回路转，白银那边居然
主动联系了。
他们不仅破天荒的主动联系，还派了专人将案件细节的档案带到了京城。林楠被这一冷一热搞得有点受宠若惊了，想到自己可以接着完成这个剧本，高兴的不行，当即就要和档案来个彻夜不眠。
卢玉梅立刻阻止了，且不说林楠现在是处于《兔子陷阱》的后期状态，就是白银那主动的不像官方的姿态，也让卢玉梅警惕。
因着她在官方这边的联系没有田虎那么多，于是她联系了田虎，田虎正陪着闫凯瑞做后期，和外国人扯皮扯的他头痛，卢玉梅的电话来的正是时候。
上次和金城下属的县城闹得有点不愉快，金城自知理亏，曾多次委婉的向闫凯瑞这边道歉。当然，这个道歉是在他们得知，和闫凯瑞合作愉快的地方都获得了一份文化发展部署的资源支持以后，那真是越想越懊悔，短短几个月，那几个土皇帝一般的工作人员就从铁饭碗变成陶盆了。
通过田虎向白银方询问，金城牵线搭桥格外积极。
“放心，就是这个案子虽然有新的线索，却没有新的进展，白银方想要成立专案组，然后带着这边确定拍摄的消息一起发出去，这样群众的不安能少一点。当然如果你们有顾虑，想要低调，也行，专案组也能安群众的心。”
“那就好那就好，他们太积极了，我真怕他们拿小楠当靶子。”
“你啊，就是太少和他们打交道了，虽然不知道以后，但现在真扛事的那是一口唾沫一口钉，都是一家的，不会耍什么心眼子。”
“不愧是山君啊，连这么偏的官方都能联系沟通上。”
接电话的田虎脸微微泛红，“你磕馋我呢？咱们也是十几年的老交情了，你开口我帮你一把还帮出错了？”
“没有，哪有啊，我这是在感谢你，我这两年也是生孩子生傻了，这么浅显的事情都没看出来。这边虽然接手了小楠的工作……老田，我可能需要你帮我牵线搭桥，把以前的关系捡起来，毕竟我现在是小楠的经纪人，我暂时没有合适的理由把人聚起来更新他们对我的印象。”
“你这话说的，这事我肯定帮你，等老闫这边后期做完，我看看时间，九月中旬的样子，赶奥斯卡的事情老范在在操作，那我就稍微空一点，到时候我找个名头约几个人，你也来，我就顺道给你把关系再捋一遍。”
“那就回见，再会。”
卢玉梅满意的挂掉电话，对于林楠这次和官方合作有了较大的信心。
等待了两天的白银方终于等到了林楠再会面的申请，他们立刻就同意了，带着资料一起再次和林楠开起了漫长的会议。
……
开会等于在顺利推进，有了这个会议的存在，林楠在京城的每一天都十分充实。
如果可以，林楠甚至想在开会的时候直接说，这个凶手就是白银周边城镇流窜打工的高某人，但谁信呢？
她要怎么和官方解释，她连白银的人都没见过，只见过一些案件信息，就能准确无误的说出真凶姓名，而凶手的特征反而有些模糊不清。
难道追查凶手的警方抓一个人是靠一个不相干的人提供的名字吗？刑侦剧中有一句话说的很好，办案是要讲证据的。更何况，在这些年的无数种猜测中，有一种猜测无限接近凶手，但因为这个猜测太过于不可思议，还是没能采用。
与直接告知警方相反的是，如果林楠在自己的电影里，用各种侧面描写拍出一个她这个版本的凶手，能和凶案逻辑自洽，也许警方会将她的猜想也列入侦测的选择。
白银来人当然不会只是找林楠合作，他们来京城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找更专业更先进的技术，帮助他们破案。
被誉为“神笔马良”的模拟画像专家张欣就是他们想要邀请的目标，因着被西宁警方邀请前去协助办案，青海那边给的消息是张专家马上离开了，于是白银专案组兵分两路，一队去青海，一队到京城，总能邀请到专家。
京城这队的任务尤其重要，派来的人也多，除了模拟画像专家，还有专案组打听到的新加入京城警方工作的犯罪心理学专家，DNA研究所的专业机器等等都是他们的目标。
张欣这边算是扑了个空，而犯罪心理专家表示手上有案子在调查，没办法现在跑到白银去帮助破案，研究所的机器倒是申请用上了，还有林楠这个最早申请想要合作的电影。
这也算勉勉强强有所收获吧。
不过林楠得知他们有邀请犯罪心理专家后，兴趣比对案子还要大一点，对于他们死板的只想要邀请专家过去表示不满。
“你们脑子活跃一点啊，我知道你们是想要专家全身心的投入对‘8.05’系列案的侦破，但我觉得有一个点大家忘记了，求人不如求己。”
林楠痛心疾首，犯罪心理现在还是对罪犯行为逻辑的探究，还没有被异化为给罪犯脱罪的工具，尤其国内对于这一块还是空白的，怎么能只想着果实呢，当然是自己种树更符合国人的想法了。
“专家现在没办法去，不代表以后没时间啊，咱们先排个队，然后请专家在这边探案的空余时间给我们上上课，学一点相关的知识，回去对凶手的行为逻辑梳理梳理，这样等专家来，是不是就少了很多前期的准备工作呢？”
专案组京城小分队的几个人面面相觑，好像，是这个道理啊。
“但是这专业的知识，我们这一时半会的也学不会啊。”
“还是没听懂我说的话，我说让你们先学个皮毛，甚至可以问专家要点专业书籍，又不是要你回去就开始用上然后抓人。”
小分队的几个人思考过后，又有点拿不定主意，打长途电话给白银那边，还没说这个想法是谁提出来的，就被大力认同。
毕竟，专家不可能一直陪着他们查这个案子，最后还是得他们自己来。
白银那边和京城再次联系，不仅约定了等这边案子结束就邀请专家直接飞白银专案组，还请专家给去京城的专案组小分队上几次犯罪心理的科普课，尤其针对白银案这种持续时间长，手段恶劣的犯罪心理。
林楠作为本次项目的提议人员，也被允许参与了这种警方内部的课程——
作者有话说：呜呜，白银案真的太难了，写不动啊
林楠说不清完全是因为，被抓住的时候已经又过了十几年，流露出来的照片和02年的绘制画像只有小部分相似
小韩的片子太难改了，可能这篇会写的很笼统
好想跳啊，但这篇有自己的任务在
第73章
这样专业的课程,对于林楠来说简直甘霖，她如饥似渴的学习着，认真钻研,想要在剧本中用犯罪心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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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的知识给高某人一个专业的定位画像。
也许,说不定，等拍摄出来,她的画像能给所有关注这个案子的人一点灵感。
她真的真的不想要再等十四年了。
杀人者幸福美满,被害者冢中枯骨。重生前林楠看到报道的时候难过的哭了出来,所以,她不想要在看到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抱着这样的想法,林楠在犯罪心理专家的课程上,学习的比小分队人员还要认真。
这让原本只是碍于情面,只是稍微讲一讲概念的专家有了想要稍微深入讲解的想法。
不过等专家备好课案准备深入讲解的时候,林楠却有些不好
意思的找他告辞了。
“罗教授，我是个导演，这几天是趁刚拍完的电影刚刚开始后期才来的。刚刚我收到信息，我可能需要回去加入后期工作了。”
罗楷手上还拿着刚做好的教案,才发现一个虽然朽木但还可以雕一雕的学生，这就没啦？他要面对那些讲也讲不清、学也学不明白,脑子已经僵化的同僚了？
他沉默的点了点头，失去良才的失落让他不太想说什么。
“不过，罗教授,我后面还能听您的课吗？我对于犯罪心理这块很感兴趣，这对于我拍摄电影很有用处。”
罗楷原本有些失望的眼神一亮,似乎林楠的说法给了他什么灵感，伸手将准备上课的课件直接递给林楠，“这个给你,我看你似乎能跟上所以特地准备的。”
说着有抽出一支笔，在课件封面的空白处写了一串数字，“你后续还想要了解更多犯罪心理学的话，可以联系我，这是我的电话，我很欢迎。”
林楠拿到专业人士亲手准备的课件当然很惊喜，更惊喜的是后续还能继续请教。她见罗教授说完就潇洒的离开，连忙问道，“诶——那罗教授，你把课件给我了，你上课怎么办啊？”
“他们？除了白银那边的在努力学习以外，其他人只是来走个过场的，”罗教授推了推自己有些滑落的眼镜，“白银这边的人资质有限，我对他们说不到这么深入。要到这个课件的程度，得回去好好学习，我去白银的时候才能用上。”
林楠捧着课件喜滋滋的回去了。
课件中提及，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杀人者看待被害者，都有一种非人感，及杀害被害者的时候不将被害者视作与其为同种族的物种，而是将被害者劣化为动物。
杀害一个动物，不管在什么时候看来都是被种族，被文化，被法律所允许的。
犯罪心理将针对这一点展开推论，细化分析在不同场景中，杀人者对自己的危机美化。
林楠若有所思，对于粗剪中陈志豪追逐阿琳导致阿琳坠楼死亡这一段的时候有了不同的感受。
因为没有时间限制，聂飞宇带领的剪辑团队每天按时上下班，但有着林楠完善的剧本，又有陈亚冠的demo在一边播放控制剪辑风格，剪辑的速度比预计的要快很多。
配装剪辑，即将所有林楠喊过的镜头按照剧本顺序拼接在一起，这个粗剪中最初期的剪辑就完成了，《兔子陷阱》的配装剪辑版本足足有将近300分钟。
配装剪辑完成以后，就需要林楠加入，他们需要将这300分钟的影片进行剪切拼接变成大约120-130分钟的评审粗剪版本。
如果林楠拍摄的是仿照原版，相信这一块的剪辑一定很好操作，但很可惜，不是，甚至除了主线，每一个镜头的含义都和原片截然相反。林楠唯一能够参照的就是原版电影的节奏了，毕竟这部电影是当年上映电影中的一匹票房黑马。
先挑选了影片中后期比较重要的镜头进行剪辑，大刀阔斧的就删改掉了接近60分钟，整整一周的成果，林楠反复观看都觉得很不错。
“聂哥，咋样，我这段节奏不错吧。”
光自我欣赏还不够，林楠喊来在指点其他人剪辑的聂飞宇，希望他也能给出赞美。
“行，小林，你到火候了，”聂飞宇没有上前查看林楠觉得无可替代的片段，说着奇怪的话出了剪辑室，“老卢，快，你那边助理呢？她已经看不出好坏了，让她休息两天，第二天别让她把注意力放在这部电影上，她不是还有别的剧本在写吗？让她写剧本，换换心情去。”
早已等待在剪辑室门口的卢玉梅，一听聂飞宇的话就点了点头，手一挥，两个助理跑进剪辑室，注意力集中在林楠身上，一人一边抱住，拖着林楠就往外走。
“诶诶，什么情况？我在做后期呢，”两个助理只当自己没听到，自顾自地拖着林楠就出了剪辑室，路过会客区的时候，林楠对着卢玉梅求助，“玉梅姐，他俩怎么了，闷不吭声就拖着我出来了，不是在做后期吗？”
“老聂说你刚刚觉得特别满意的片段节奏不太对，但你好像完全看不出来，让你出来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换换心情，过两天再进去。”
卢玉梅对于这种情况还是很熟悉的，导演因为太过于熟悉剧本，导致在观看粗剪片段的时候失去客观，只觉得自己的剪辑的片段千好万好。
这种情况之前就会出现在袁文柳身上，他的戏原本拍摄的就是他的内心，一开始出现这样的情况大家也没看出来，还是当时的剪辑师傅剪着剪着突然把袁文柳从剪辑室扔出去，要求忘记那部电影才被允许进剪辑室。
袁文柳重进剪辑室以后，把自己之前觉得简直天赐的片段又重新剪了一遍，这才有他的一举成名，在众多电影节中横扫奖项。
安抚完林楠以后，她继续示意两个助理带着林楠出门，楼下就是小轿车。
他们把林楠塞进轿车里，开出了京影厂，在京城的大马路上绕着紫禁城开车，等林楠说想去哪个方向看看，就往哪边开。
林楠已经很久没有漫无目地的逛京城了，似乎自从重生以来，每天都在忙碌，想要改变自己的人生。
路过剧院的时候，林楠喊了停。
她看到剧院外的海报了，是人民艺术剧团的演出。
林楠以往烦躁的时候，都会去剧院看演出，还是穷学生的时候就厚着脸皮先蹭在排练的，现在嘛，当然要买票进去了。
尤其这次这部戏是人艺今年上半年的年度大戏，她看到成含珠也有在里面演一个角色，叠加旧友重逢，她更没有理由不看这部戏。
“？？？罗教授？”林楠准备入座的时候居然看见了罗楷，“你也来看话剧啊。”
“林导演，”罗楷突然遇见认识的人也是有些惊讶，他推了推眼镜，“你上次说你们在艺术创作的时候会用到犯罪心理，我就对影视艺术产生了一点兴趣。”
“不过我正在刑侦工作，也不好随意加入别人的创作，”罗楷笑了笑，“我徒弟看我想要接触这一块，就给我推荐了这部话剧，据说是充满了人性纠葛，没想到在这里遇见导演你了。”
“真是太巧了，”林楠原本还想说什么，看瞥见话剧的幕帘将要升起，连忙截断，“咱们先看话剧，人艺的话剧不管哪个方面都不会让人失望的。”
罗楷点了点头，注意力也转回到了舞台上。
人艺的话剧，用一个字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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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顺，它的爆发、冲突又回缓，剧情的发展是如此的顺滑，以至于沉浸在演出中的林楠一时间都无法想象剧本的另一种发展。
一场三小时的话剧看完，林楠像是接受了三小时的SPA一样，有种脑海深处的褶皱都被展开的舒适感。
罗楷看完也是若有所思，原本还想和林楠说些什么，但看见林楠一脸舒适的样子，就知道艺术工作者和自己看待的角度是不一样的，见林楠站起来准备离开，他连忙道。
“林导演，我明天会在京城大学心理学院园区A2栋有一节公开课，讲的是关于犯罪者人格的相关知识，如果感兴趣的话可以来听一下，课后我们还可以讨论一下。”
林楠原本已经将偶遇罗楷的事情忘记了，即使罗楷就坐在自己身边，她看完演出，只想去后台，好好恭喜一下近一年没有线下见面的成含珠。
听到身后罗楷的呼唤，林楠一愣，随即有些惊喜，她正发愁怎么把白银连环杀人案的高某更好的塞进戏剧化的剧本中呢。
“京城大学心理园区的A2栋教学楼是吧。”
“是的，A2明天只有我一节公开课，在下午一点半开始。”
“好的，谢谢罗教授告知，我这两天后期做的脑子都呆呆地，我经纪人说让我这两天好好换一下脑子，我原本还在苦恼明天去哪可以换换心情呢。”
确定了明天的去向，林楠高兴地告别了罗楷，前往剧场后台。
她没听到罗楷在后面说了一句，“明天见。”——
作者有话说：存稿告急……
奈何新设备还要起码三天才能到（焦虑）
写这章的时候怀疑罗楷对林楠有好感
罗楷说，如果这样认为可以让我接近她的话（推眼镜）
感觉他好像个变态啊
第74章
第七十
五章
林楠走到后台入口的时候被拦住了。
“你好,这里是后台，工作人员入口，观众止步。”
“麻烦你叫一下成含珠好吗？就说是林楠找她。”
林楠当然明白这是保安的职责所在,只是请求让人进去喊一下。
这当然不是什么过分的要求,安保人员也乐意稍微走动一下，“你林楠,要喊成含珠是吧。”
“是的是的。”
“行,那你等会。”
工作人员穿过拥挤的人群进入到演员们的聚集区去了。
林楠在后台入口还没等多久,还画着舞台妆的成含珠小跑着从后台出来了。
“楠楠！”
她激动的借着跑动的力道,给了林楠一个大大的拥抱。自从《调音师》杀青以后,两人就只在网络上聊天见面,就算《调音师》获奖的消息传来,她也没能和林楠像现在这样聚一聚。
“贝贝！好久不见了。”
“这话我来说才是,走，陪我卸妆去。”
成含珠皱了皱鼻子，拉着林楠就要往后台走。
两人进入后台，迎来了大家的围观,很少见到进入剧院就受到看重的成含珠如此激动，连妆都没来得及卸就跑出去了。
“含珠,这位就是林楠？”
“对啊，她才20岁，还小呢,你们可别欺负她。”
“这么小啊。”
林楠被成含珠安置在一张空闲化妆台的椅子上，她背对着化妆台坐着,身前为了一圈还带着妆的女孩子。
和成含珠一同演出的几个人稀奇的看着林楠，像是后台进了一直三个月大的小猫咪一样。
“好啦，你们也快去卸妆,一直围着算个什么事啊，”刚刚将卸妆膏涂抹在脸上的成含珠看见围在林楠身前的同事们像看什么神奇物种一样看着林楠，连忙上前驱赶，“快去卸妆，腊月，你不是有我那个《调音师》的DVD吗？一会让楠楠给你签名。”
才刚刚进话剧院不久的成含珠怎么能散去好奇心爆棚的前辈们呢，她只能许诺剧院里年纪最小但进入剧院时间最长的董腊月一份签名来换取她的帮助了。
腊月眼睛一亮，用口型询问，“这是导演？”
成含珠重重地点了点头。
得到成含珠回应的董腊月像猫一样钻进人群，没过一会就让大家回到自己的位置卸妆去了。
被大家像稀奇物品一样围观碰触的林楠倒也没什么不适的感觉，人群散去，她眨了眨眼，突然看见成含珠的卸妆膏好像有没融化的部分要掉了。
“贝贝，你的卸妆膏还没化开，它要掉了。”
成含珠一摸，还真是，“诶呀，都怪你们。”她捧着脸，愤愤地跺了跺脚，对着周围在卸妆的同事们说道。
“好啦，你别怪我们了，快去揉一揉，别真掉一块没化的卸妆膏下来。”
“哼。楠楠你等我会啊。”
成含珠气咻咻的捧着脸回到自己的化妆台，用力地揉了揉没化开的那片卸妆膏。
此时，后台的大家都在卸妆，罕见的安静起来。
本次没有上台的董腊月安安静静的端了一杯水递给林楠。
“给，喝点水。”
“谢谢。”
林楠接过水，轻轻抿了一口，润了润唇，将水放到了身后的台子上。
董腊月没有打扰，而是走到一旁，坐在化妆台走道旁边的椅子上，安安静静的等着，不过偶尔眼神还是会不由自主地看向林楠。
……
等卸完妆，换好衣服，成含珠他们今天就下班了。
人艺的演员们三两成群，互相约着一起离开了剧场。
成含珠也不例外，不过今天她没有和同宿舍的舍友一起走，而是带着林楠一起离开。
当然，离开前林楠还在董腊月花大力气购买的正版《调音师》的DVD上签了名。
从剧院的台阶上下来的时候，林楠有些稀奇的看着自己的手。
“怎么了？”
“我还是第一次给影迷签名呢。”
“哈哈，那你这个还是首签？明天上班的时候我可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腊月，她一定会把这份DVD供起来的。”
“不过怎么是我的影迷呢？正常不应该是你或者吴月君老师的影迷吗？”
“腊月从小就在话剧团演出，对表演者早就祛魅了，她一直都很崇拜编剧和导演，而你自编自导的短片获了奖，这个剧情她超喜欢的，成为你的影迷不是很正常吗？”
“啊，那这真是意外之喜了，”林楠挽着成含珠的手，两人正在向公交站台走去，“没想到看个话剧还能发现一个影迷。”
“也就是不巧，月君老师去外地拍戏了，不然你还能见到一个很小很小的影迷。”成含珠比划了一下，“这么小，是月君老师的儿子，本来月君老师害怕血腥孩子看了会害怕，特地把DVD收起来，没想到她儿子居然翻出来看了，还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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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特别崇拜。”
“我拍的是成年人的戏没错吧，怎么孩子会喜欢呢？”
“谁知道呢，现在的孩子和我们那个时候可不一样了，尤其京城这种大城市的，孩子们知道的可多了。”
“等我新片出来，可要和吴老师好好说一说，这部不太好给这么小的孩子看。”
“哦，对了，还没问呢，你怎么来京城了，不是在港岛拍戏吗？”
在站台前，成含珠有些好奇，之前还听说林楠带着整个组都去了港岛拍戏，感觉消息没过多久，怎么这就在京城看到林楠了。
“拍完了，来做后期呀，过两个月还要去东瀛配光。”
“你新戏都拍完啦，这么快。”
成含珠惊讶极了，他们班被导演选中出去拍戏的男生，哪个不是一去就四五个月，回来时还能人模人样都算导演有钱了。
“对呀，你不是拍过我的戏，我拍的难道不是又快又好吗？”
林楠瞪大眼睛看着成含珠，但凡她敢说一句不好，她就要生气了。
“嗯嗯，你说的对，我不应该把其他导演和你相提并论的，”一看林楠要炸毛的表情，成含珠立刻安抚，“上次拍完戏回去，大家都说我不是去拍戏，是去享福了呢。”
“哼哼。”
正巧车子来了，两人上了公交车，在后座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车子开动时带来的风虽然带着热气，但也比被太阳晒着要好。
“那不知道我们林大导演接下来要拍什么，有没有我的戏份呢？”
林楠原本有些气鼓鼓的，被这句话一下子就戳的没气了，接下来要拍一个刑侦电影，简单来说只有受害者是女性，总不能让成含珠来演受害者之一吧。
“还在写剧本，是真实案件改编的，彻头彻尾的男人戏，没有女性主要角色。”
虽然林楠是这样说了，但成含珠也没有觉得失望，毕竟一个导演的灵感都是说不准的，林楠出道一共才拍了三部已经有两部女性才是绝对主角了。
而且，林楠是很罕见的，将女性主角作为人来描写，而不是需要特别关注的边缘性人员，不是一个工具。
“男人戏，那倒时候一定要通知我啊，我们剧团的前辈可都是经验十足，不是都说人艺就是导演的人才库吗。”
“啊，你说的对，我之前怎么没想到呢，现在想起来，那个腊月也很适合我这部戏的主角，可以演出另一种感觉的阿敏。”
导演圈里有句话，就是当你实在是找不到演员的时候，你就去当地的人艺看看，里面总有你想要的的演员。林楠之前还不以为意，直到这次去人艺后台逛了一圈，随随便便碰到的董腊月给她的第一感觉就能和宁雪姣相比，如果两人同时来应自己的角色，那应该是是怎样甜蜜的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