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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都是第一次。他要么有一个正经伴侣，要么频繁换伴儿，这种既有固定的伴儿又不谈其他，没有任何身份限制他与其他人发生关系的关系，要不是冯岐打一开始就明确要求，也不会存在。

……冯岐图的什么？

程俨时隔两年，终于发现了这诡异的违和。难道他真就只馋他的脸？可就算如此也不影响两人正经谈个恋爱啊，谁吃饱了没事干有正经名分不要就只求个朝不保夕的炮友身份？何况他程俨各方面的条件都是挑着灯笼都难找的优秀，冯岐脑子里想些什么奇怪的东西？他程俨男朋友的身份说出去很丢脸吗？还有当初他要分开的事。他一直以为是冯岐矫情病犯了在闹，现在把所有记忆联系起来看，似乎又不是了。

不想什么事都没有，一旦细细回溯，程俨的脑子就彻底停不下来了。他越想越不对，越想越觉得冯岐的有些行为异常诡异：例如他每次跟他见面的时候冯岐几乎全程都在目不转睛地看他，有时候甚至在他睡醒的第一眼都能把人抓个现行。但冯岐从不闪躲，毫不在意自己的目光被他发现。又例如冯岐的眼里总是透出一些类似爱意却又多出点什么的痴缠，可除此之外再没有更多的动作。情事上从来都是他主动，偶尔想玩点花样还得变着法儿哄，导致他哄人能力从无到有形成了质的飞跃。

最奇怪的一点，他只能从冯岐的眼里感受得到这人的感情，日常的关心是全然没有的。几个意思，冯岐只有眼睛爱着他是吗？

程俨越想越不对，甚至没发现自己现在一门心思琢磨着冯岐想法的行为，是他以前最不屑的。也完全没有回过味来，浪荡成性的自己，在这段关系的后半段时间里，真真正正只有过冯岐一个人。

助理发了条短信告诉他自己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程俨捏了捏鼻梁，暂时不去想冯岐的事。掀开被子起身，漱口的时候在考虑早前配好的衬衫搭哪一枚领针。

他回国这几年，在程父的示意下偶尔也接受一些专访。凭着极出众的身材样貌和集团掌门人的身份，商业价值水涨船高，明明不混娱乐圈，却积累了数量颇为可观的一群粉丝，男女都有，声势浩大。这群人在网上疯狂散布他们能找到的关于他的照片，到处挖他的私物同款。程父好几个朋友是从事时尚行业的，他有时候还得给人面子帮人家带货，跟个明星似的。

程俨起初很烦这个，他品味不俗，也不厌烦搭配，但是不代表他喜欢接受命题作文。

男士衣着本就精简为主，商务场合更不可能太过繁复花哨，常常一个配饰定下了，全身的衣服纹饰款型就都得定下。以往随心所欲，现在动不动就能收到一堆饰品，他就算是每个月被专访一次都遭不住这么多东西的狂轰滥炸啊。

某次他特地打了个电话跟程父反映了这个问题，隐晦地表示，希望那些没见过几次面的叔叔伯伯哥哥姐姐们不要太蹬鼻子上脸，白嫖他这么一个高品质代言人。后来这些人就没有再频繁送东西了，余霄这傻儿子却跳出来了。他这才想起来，余霄也有一个自己的牌子。而且这个人更过分，为了说服他，还神秘兮兮地跟他说，“我发现小琪琪还蛮关注你的造型的诶～之前我提了回你带的那个C牌的胸针，他说不如K牌那个符合你的气质。”

程俨表面不露声色，内心还是暗爽了一下。C牌就是他爹的某某朋友负责的牌子了，他看人面子上带着玩儿的。K牌那个是他私物，而且这不是个大流量的牌子，历史却是挺久，他那枚胸针，是以前读书时拍卖行上无意撞见后拍下的，内心很是喜欢，没想到冯岐也中意。

“我这枚戒指冯岐夸过！”

“……”程俨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被说服。一脸不情愿地放在食指试戴了一下，发现戒围竟然是合适的。瞄了一眼余霄鸡贼的笑容，他也不辩解了，收下之后欲盖弥彰地加了句，“我不一定戴，看场合。”

这回的采访，助理早就把稿子发了过来。他看了眼记者，名字异常熟悉，多交代了一句“把这记者的资料发我”。一看吓一跳，是一年前余霄跟他说的那位“准备回国”的前男友。

那戴个戒指断了他的念想真是太理所应当不过了。

不怪他多想，当初分手时他那要死要活的样子，真是让他对男孩子的认知又拓宽了一个层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