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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他不就是有一次跟另外一群外国二代发生冲突的时候把一个五大三粗的蛮猴子给揍骨折了么，至于给余霄留下这么大的心理阴影么。

冯岐在余霄的工作室睡到傍晚才醒过来，一开门就看到余霄坐在椅子上玩手机，估计是因为他在里头睡觉，他不好意思叫醒他，却也没好意思丢下他一个人先走。

“……对不起啊。”冯岐想到余霄昨晚也陪他熬了一宿，休息室里唯一的床还被他霸占了，他一个人也不知在这儿坐了多久，十分愧疚。

“啊？醒啦？没事没事。”余霄有些心虚地摸摸鼻子，心想真要说对不起也应该是我跟你说啊，我一个骚操作又把你往火坑里踹了。

“我请你吃饭？”

看看天色，也是该到了吃饭的时候了。

“别！”余霄赶忙摆手，好似冯岐是猛虎野兽。又想到这个反应在冯岐看来太奇怪，赶忙解释：

“我……我困了！你醒了我该睡了！你回家吧！”

程俨都开口跟他抢人了，他要还是不知好歹约人吃饭，那可能这就是他的断头饭了。

“……”冯岐看不懂余霄这一惊一乍的样子，不过倒也没多问：他素来不是个爱管人闲事的性子，别人不说，他肯定不问。

打到车的时候碰巧又是一个晚高峰。冯岐觉得自己跟早高峰和晚高峰挺有缘的，各种原因的作用下，每次出行，一半几率能碰上。

回到家之后也懒得再出门了。所幸他家库存丰富，几乎不需要太纠结，随随便便拿点东西出来都能解决一次晚饭。他先把冰箱里的菜拿出来化冰，又走进厕所换了套家居服。刚出来，门响了。

谁？他素来寡交，最近也没网购，这个时候敲门的，大概率是走错了。

冯岐不打算理会，径直走进厨房。

然而门外那个敲错门的人一点眼力都无，依然持续且亢奋地用着同一个频率敲着他家的门。有一种“别躲在里面不开门我知道你在家”的雪姨风范。

那人太锲而不舍，烦得冯岐没办法，再也不能装作没听见，目色沉沉地开了门。见到了明显刚下了班的程俨。

冯岐嘴角动了动，对于这个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不速之客，倒也说不上惊讶：自从那回带程俨来过他家一次之后，他就知道总有一天会发生这样的事。他露出了一副伤脑筋但也无可奈何的神情，侧着身子让程俨进了屋。程俨假装看不懂他的表情似的，毫不在意，进他家跟回自己家似的。

窗外华灯初上，已经过了正常人家吃饭的时间。程俨嗅了嗅，没有闻到饭菜的香味，他朝厨房探探头，正好看到了冯岐拿出来化冻的菜，

“做饭呢？”

“吃过了。”

冯岐也不知道哪来的反骨，就是不想顺着程俨的话。

“噢。”

程俨神色未变，淡定道：

“我没有。”

接着就静静看着冯岐。

“……”

其实冯岐是有点想把人赶出去的，但是这么做太没品，而且对上他的脸，冯岐一点脾气都没有了，叹了口气，乖乖走进厨房煮饭去了。

程俨倚在门框旁，一脸得意：小美人怎么这么爱他。

菜色不算丰富，汤还是冯岐看在多了一张嘴的份上临时汆的一份番茄蛋花汤。

冯岐把所有东西都端到桌子上的时候，程俨还站在他家阳台上不知道干嘛。他没好气地叫了一声“过来吃饭了”。

这么充满了生活气的一句话，说出来，像是突然砸在一缸死水里的小石子，咚一声，溅起两滴水，又缓缓沉了下去，水面上只漾下几圈波痕。

两人俱是一愣。

程俨最先反应过来，含糊地应了一声，从阳台走进来。他倒是从未想过，第一个朝他说这话的人，竟然连朋友都算不上，更别说是伴侣。

程俨拿手指压了压心脏的地方，那里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些热热的。烘得人挺舒服，却又偏生带着点无所适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