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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小时后我出发去你家接你？】

【好的。】

白一函上车的时候给冯岐递了一个类似卷饼的东西，他解释道这是他拿冰箱里剩下的食材就地做的，可能不伦不类，但是味道应该不错。馅料们都被调料上了色，看着让人食指大动，但冯岐还是凭着敏感度看到里头包有几片青椒，因为他不喜欢吃青椒。从小就不喜欢吃，而且白一函跟他吃了那么多顿饭应该会知道：许是忘了。他静静想着，没有太多难受的情绪。他心无芥蒂的咬了下去，尽力忽略那股让他厌恶的味道，努力感受其他的食材。不愧是餐厅老板，至少厨艺是过关的。他很给面子的竖起大拇指，一卷不小的薄饼风卷残云地吃完，连菜汁都没没来得及渗出饼皮滴进袋子里。

白一函自然是很高兴，一路上话都多了许多，冯岐原本计划提神用的唱片被他关得很小声，他没有表现出厌烦，时不时回应白一函。

非周末确实是没什么人，冯岐不需白一函多加指引便一路往他属意的那家农家乐开过去。不是因为他有多上心，而是因为这景区是面向广大市民的，饭馆客栈大都往朴素怀旧路线走，菜色价格也都定得亲民，但白一函相中的这家，看着像个开在深山老林里逼格很高的私房菜馆，一下子就跟其他同行区别开来了，冯岐浏览了那么多篇游记，记得的东西不多，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家店。

非周末，也可能是他们去得太早，一个人都没有。这家客栈门前有个小院子，高高低低的种着许多植物，靠近门的地方，竟有一撮茉莉。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后一次花期了，花朵开一半掉一半，经过的时候能闻到馥郁的吲哚气息。白一函停下脚步，语气似追忆似怅惘：

“很多年没闻过这个味道了。”

冯岐跟在旁边，向前也不是，退开也不是。他的面部线条有些紧绷，没说话，显得整个人愈加冷淡。

白一函以为他是不记得，指着那簇茉莉：

“我妈以前在阳台上种了很多，一到夏天花就全开了，整个家都是这味道，不知道你有没有印象。”

我多希望自己没有印象。

冯岐有些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白一函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好歹看出了他的尴尬，便轻巧地把话题引向了别处。他们回各自房间放了为数不多的行李，冯岐下楼的时候手上还拿了两台相机，一台单反，一台卡片。单反是特地带上给白一函的，怕他技痒。他自己则没什么拍照的欲望。但在旁边干陪着又怕白一函不好意思，于是又多揣了一台卡片。两人房间对门，碰了头，冯岐便把相机递给了白一函。白一函惊道你是要给我拍吗，你怎么办。冯岐笑笑，从口袋里拿出那台卡片机。

“这，你才是专业的啊。”

白一函有些无措地接过，他多少年没有碰相机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手上这台是什么时候出的机型，他怕在冯岐面前露怯。他预感自己在冯岐心里已经不剩些什么共同的回忆，摄影或许是他们之间唯一的连结了，可就连这个，他也早已放弃。

“我平时工作就举着相机，现在出来玩你还要我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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