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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吻，危险地降落在他的耳旁。仿佛是一次发乎情又堪堪止乎礼的自我抗争。

冯岐以为程俨真要不管不顾地要亲他，没想到最后他竟然能控制住自己，呆了半秒，这才迟疑地抬起手，轻轻拍了拍靠在自己肩颈处的脑袋。

“卡！”

终于听到老松的口令，冯岐紧紧绷着的那条神经被彻底挑断了，他整个人松下来，像是回到现实，方才那些说不清道不明也理不顺的暧昧情愫，全都被一锅端走，他想要推开埋在自己怀里的程俨，却遭到后者的抗议，程俨甚至还用牙齿磨他的耳垂。

冯岐像只炸了毛的猫，全身的肌肉都紧绷起来，他在众人看不到的地方警告地捶了一下对方，于是耳边传来程俨的轻笑，而后大发慈悲地放过他。

“你们设计我啊？”

疑问句，却又是陈述的语气。程俨依然半躺在床上，维持着刚才入镜的姿势，大大咧咧问道。在场的人听到这句透着隐隐威压的问话，竟然都不自觉地把手上的动作停顿了半秒。幸好他的语气里听不出不高兴的气氛，那凝滞在空气中的不自在，似是错觉，瞬息间又全消散了，所有人都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哈哈哈哈你别怪冯老师，这是我的主意。这招对没有演戏经验的人特别好使，你看这不成了么……嘶，虽然好像没怎么按剧情走……冯老师你有什么建议么？”

“……补点情节吧，不然圆不过去。”

冯岐尽量用一副公事公办的语气冷漠地陈述着现状。

“那要压缩其他的时间吗？”

老松拍惯了电影，那里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大量的精力，都要仔细斟酌，取舍不是容易的事。

“不用，线上平台投放，时间卡得没那么死。”

余霄作为老板发话，所有人都没有异议，开始交头接耳该如何补情节。

“我情绪不对？”

程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下了床，这会已经走到了冯岐后头。突然间出声还把冯岐吓一跳，回头去瞪他。

他一边嫌弃，一边像哄小孩似的上下顺着他的背：

“怎么胆子那么小？乖啊别怕。”

这两人之间总弥漫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就像一对真的情侣。这种诡异的感觉，让老松没法不多想地来回看了他们好几眼。冯岐这会在瞪程俨呢，没看到老松的表情，没好气地数落程俨：

“完全不对！”

程俨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他在这方面毕竟是个完完全全的门外汉，专业人士说不对那就必然是不对。这句话属于彻底的否认，这让他十分挫败且不服，刚想说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试试，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他自小训练出来的敏锐让他下一秒就觉查到了蹊跷：这分明也不是他的责任啊？

“你们之所以没有提前告知我，就是想拍到我最真实的反应，结果我的反应并不在你们的预料范围之内，是这么个意思吧？”

既然如此，锅无论如何甩不到他身上嘛，他的反应可是100%的真实。

冯岐没好气地剜他一眼，明知道他说得没错，自己这是迁怒，但还是在心里腹诽，就你有嘴一整天叭叭的。

程俨的手还贴着冯岐的背没放下来，冯岐毫无抗拒，两人姿态亲昵也就算了，还眉来眼去的。老松耿直，开口就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