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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但肢体上却毫无放松的迹象。

“小冯跟俨俨处多久啦？”

“两年多。”

程俨生怕冯岐紧张之下直接说没两天，立马抢答道。

“这么久了？”

程父暗自吃惊，儿子这暗度陈仓的功夫跟谁学的？

“噢，那感情很稳定了呀。”

程母点点头，招呼冯岐：

“吃菜吃菜，边吃边聊。”

冯岐连忙举起碗接程母夹过来的菜，连声说谢谢阿姨，诚惶诚恐。

往时冯岐在程俨面前，哪次不是烦了就掐厌了就踹，哪有过这么乖巧的时候。程俨在一旁静静看着，觉得冯岐这模样又怂又可爱。

“你不吃东西你看人家小冯能饱呀？”

程母没见过儿子神魂颠倒的模样，有些嫌弃地吐槽道。

程俨这才慢条斯理地拿起筷子，朝着一桌子菜挑挑拣拣，嘴里轻轻巧巧地回了一句：

“能。”

换来冯岐的一个狠瞪。

我都快紧张死了你还在这儿作妖！

别怕，老公护着你。

滚开！

不。

两人的眼神一来一往，一旁的程母看得嗤嗤地笑，又想看又怪不好意思的：自家养的猪可算学会拱白菜了，害她白担心好几年，以为儿子这辈子就这么单着过了。

“小冯，你父母在本市吗？什么时候方便见一面？”

冯岐拿着筷子的手微微抖了抖，几粒饭落在桌子上。程父不动声色地看在眼里，明白了几分，却不打算回避这个话题。

“你就当他爸妈死了。”

冯岐没说话，程俨倒先开口了。程父程母皆有些惊讶地看着自家儿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说出戾气这么重的话？

冯岐下意识去握程俨的手，后者回握，还亲昵地拿大拇指蹭了蹭他的手背。用眼神询问到，“我来说还是你自己说？”

其实冯岐不太愿意去回顾自己生长了十来年的家庭，因为几乎没有任何值得回忆的时刻。但他来之前就知道这个问题逃不掉，做了心理准备，说出口时，发现自己似乎也没有那么地在意和排斥。

他很平静地就把事情说清楚了，十几年的时光，平铺直叙，没带什么感情。没有爱，也没有恨。

别说程父程母，就连程俨，也是第一次听冯岐亲口提起他家里的事。他表现得越平淡，程俨就越心疼。他不敢想象，要挨过多少次打骂，穿过多少次绝望，才能在旁人面前，三言两语交代完自己将近四分之一的人生。

冯岐说完，过了好几十秒，都没有人说话。最后是程母带着哭腔说了一句，这些年辛苦了。

冯岐回顾往事的时候像个局外人，却在听到这句话时，心头轻轻一颤。对于长辈的关怀，他多少有些生疏与惶恐。

“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