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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下这句话，褚云柏揉揉他脑袋便离开，还未回神的小孩嚼着嘴里的油条，好一会才想起来脸红。

吃完饭，唐立把碗筷一推便下桌，他少爷般躺在沙发上，指使陈骁做这做那，小孩虽不太情愿，但出于礼貌还是收拾餐桌刷碗筷。

都做完后，陈骁坐在地毯上，状似随意问，“你知道褚云柏这几年在哪吗？”

娴熟地移动红色方块，唐立淡淡瞥他一眼，“你自己问咯，他应该会很开心和你说的。”

未得到预期的回答，陈骁扁扁嘴，不死心地追问，“那他过得怎么样？”

听到这儿唐立脸上浮现很奇异的表情，“很不好，动不动就把桌椅板凳都砸了，砸累了就把自己锁起来不让任何人接触。”

陈骁当即便愣住了，片刻他扯扯嘴角，“开什么玩笑，他怎么会……”

可说一半他又停住，因为唐立的表情不像在开玩笑，反而像极了他目睹过那一切，再讽刺般地复述给他。

“你根本不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你也明白不了你对他的重要性。”

凝重的氛围只持续了几秒，接着唐立又变回漫不经心的模样，“小屁孩，我骗你的。”

成功拿到三颗星，唐立进入下一关，然后发现陈骁沉默了很长时间，他探头去看一言不发的小孩，却先在他身前的地毯上望见摊水渍。

心里一惊，他忙掰起陈骁的脸，果然瞧见了满脸水痕，少年还抿紧嘴不愿出声，眼泪却不要命般往下掉。

“不是吧少爷，你别哭了，这要被褚云柏知道了我会死的。”

“我、我也很想他……一点也不想分开的。但我又不知道去哪里找……我能怎么办啊！”

说完最后一句，陈骁“哇”地爆哭出声，哭嗝都被激出来。三年没见过面很难受，电话总没人接很伤心，得了奖没人分享，考差了没人安慰，好多事情都攒在肚子里说不出去。

等陈骁哭够了，唐立给递了张纸，又掏出根烟点上，“小孩，你还记得运动会崴到脚的事吗？”

把鼻涕纸扔进垃圾桶，陈骁想了好会才想起来。

当时他报名了三千米和跳远，但由于接力最后一棒的同学跳高时伤到腿骨，体委找了好几个人后都被拒绝，不得已才问陈骁能不能替补。

他想着反正三千米也不要求什么名次，便答应了，但在传接力棒的瞬间，他被隔壁赛道的同学撞倒，伤了脚踝。

忍痛跑完接力，他竟拿了个第三，后来下午的三千米体委要帮他，他想来想去还是敷衍过去，他确实很娇气，不过只对那个人。

在跑道做热身活动时，踝骨倏忽肿得老高，陈骁小心揉了揉，隐痛刺得他生理泪水在眼底打转，可最后还是被憋回去。哨声响起，他跑了一圈又一圈，眼前阵阵发黑，嗓眼泛起甜腻的铁锈味。

等冲过终点线的那一刻，陈骁脱力地往前倒去，暗沉的视野里恍惚出现了褚云柏的身影。

“云柏哥……”

下意识呢喃出那人的名字，他安然睡过去，鼻尖萦绕着浅淡的金银花香，是褚云柏的味道。

醒来时已经是下傍晚，他躺在校医室的床上，旁边是爸妈和班上的同学，他迷茫地看了一圈，没有褚云柏。

果然是梦，陈骁抬手遮住眼睛，眼泪慢慢滑下。

原来崴到脚会这么疼。

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