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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誓言的玩笑。”维利依旧一副疏远的样子回答，已经打算转身离开。

“维利。”佛洛狄终于拉下了脸，换上了严肃的表情，“莱恩神父牺牲了。”

“你说什么？”维利这才停下了脚步，猛的回过头来，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你不知道嘛？”佛洛狄看着维利惊讶的表情，苦笑起来，“维利，你不知道这几个月我和杰罗姆神父把你找疯了吗？你和苏安十突然失踪，想寻找你们的人不是立刻被调走就是意外死亡，莱恩神父发现了疑点还没来得及告诉我们便被派上了战场，就连改革派都突然内部大换血，阿里尔德镇的祈密所已经全部都是乌鸦的人了，我和杰罗姆神父根本不敢去找菲利普那个混蛋，现在杰罗姆神父也被监控了，幸亏我提前跑出来，跟着莱恩神父给的线索好不容易才找到你。”佛洛狄焦急忧虑的说，这个原本长得阴柔傲气的调教师因为这段时间的逃难生活气色蹉跎了很多，他看着维利不禁抿住了嘴唇，“我最后收到莱恩神父的消息便是他的死讯了”。

“对了，还有苏安十也危险了，他上周出现在教皇举行的圣徒洗礼上，教皇宣布教廷将迎接一位地上天使降临，我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地上天使又是什么东西，一路上我是靠克莱尔的黑客技术才躲过教廷的封锁——克莱尔是佛洛狄的正牌男友，一个网络安全员——我们在教廷的内网上查到了一些东西，你自己看吧！”看到维利震惊动摇的眼神，佛洛狄又丢出一个重磅炸弹，将一个播放器塞进了维利手里。

听到与苏安十相关，维利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还是接过来播放器的查看起来，点开了播放器里的视频。

画面上很快就出现了苏安十的脸，可以很明显的看到天使之图的纹路已经弥散到他的脸上，他的头发和瞳孔都已经固定成银色，整个人散发着柔和的光芒，但是他仿佛没事人一样，微笑着跟在教皇身后，目光没有丝毫的焦虑，空洞的像个傀儡，而教皇则在亲切的和马上要接受圣洗的圣徒交谈。

绕是维利，也看出了苏安十状态的不对，维利僵住了脸，苏安十是不可能露出这幅表情的，他更熟悉的苏安十是俏皮的，爽朗的，不可能是这幅圣洁的模样。

“还这个仪式说是要用在苏安十身上的，举行让人体可以承受天使之力的灵仪仪式，我和克莱尔查到教皇一直在暗中收集另一个仪式的材料，它看起来很古老，我问了我的一个灵仪学远方表亲，他说这似乎并不是灵仪仪式，更像是某种通灵，渡灵的仪式，你见过这个仪式吗？”佛洛狄将页面调到了他收集的资料上，一点一点翻给维利看。

“这不是灵仪仪式，这是……升灵仪式的示仪图！”维利震惊的看着播放器里的资料，哑然的说到，佛洛狄给他看的资料根本不是什么灵仪仪式，灵仪仪式是将天使的力量暂时借给凡人的降灵仪式，而佛洛狄给他看的是一个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仪式——升灵仪式，也叫圣主的赞歌。

顾名思义，这个仪式是引渡人的灵魂去往天界的仪式，往往是用在将死之人身上的，引到他们投向主的神国。

但是，在更古代的时候，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作用，就是如果用在活人身上它就会变成另外一个仪式感——天使之仪。

圣洁的天使都是由人的灵魂转化而来，越是坚韧不拔的信仰虔诚的灵魂就越强大，升为的天使也会越强大，其中最强大的便是光明神主座下的七位圣使，分别代表了神主的智慧，治愈，审判，仁爱，告死，神权，以及力量（战争）。

天使之仪就是专门为神选拔忠诚圣洁的灵魂的仪式，举行这个仪式，是在被选之人活着的时候就让他们自愿献出灵魂，渡他们为天界护卫——圣天使的重大仪式。

而曾经的维利，便是由这个仪式引渡为战争（力量）圣天使，为光明主神征讨一切邪恶。

教廷不是要给苏安十举行将灵的灵仪仪式，而是升灵仪式，那就意味着教廷根本不是想让他成为地上天使，而是要直接让他灵魂离体升上天国。

升灵仪式早在几百年前便已经废弃，一是光明神主神迹不显，天界之路断绝，二就是因为，这个仪式虽说是自愿，但每升灵一个天使就要牺牲一个活人，当时地上的人饱受恶魔摧折陷入了黑暗时代，光是抗击恶魔便已经力竭，已经没有多余人手来给神主提供灵魂，招来了光明神主不满，教廷一度衰落到连升灵仪式都举办不起的地步，即使后来恢复规模，也因为材料稀缺有违人伦，再没有举行过。

维利看着这个仪式一时间才恍然明白自己受到了欺骗，苏安十……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苏安十牺牲到这种地步。

苏安十……苏安十是不会答应这种牺牲的，他是个热爱生活的好孩子，他是世人，身上有一切凡人的尘性，维利虽然虔诚，但唯独喜欢苏安十的眼睛，苏安十的眼睛里永远充满着对生活的热情与热爱，不像自己，从一开始就蒙圣主庇佑生于教廷，虔诚的可以奉献一切，像一坛死水。

漫长的时间让维利早已与教廷内部那些奉行者走上了不同的道路，信仰也发生了改变，他变成了异端，体会到了世间的排挤与偏见，故而学会了体谅异端，睁开眼睛观察这个并非非黑即白的世界，他知道了许多突破了世俗的爱恨情仇，漫长的恶魔生涯虽然痛苦，却也让他体会到了人性，动摇了他的信仰，那个混乱黑暗的时代，他见过因为妻女被强盗奸杀而自吊于树让恶魔收走灵魂的堕魔者，他见过试图挤出最后一滴乳汁不让孩子饿死却只挤出鲜血被指为巫女烧死的贫民女孩，与此同时也见过在城堡内夜夜笙歌全然不顾的贵族，与灾年大肆劫掠收割粮食敛人为奴的乡绅。

神说，这是我给予人间考验，只有对地上的一切诱惑皆不顾一切者，最为圣洁。

不要听，不要看，不要被恶魔制造的幻象缠住脚步，偏移你的视线，你应当坚毅，走在时刻准备奉灵于我的道路上，教廷之外一切皆为淫邪，唯拱卫天国才是正路。

维利曾经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虽然这样，他仍然觉得不应如此，这份小小的不应如此，却成了动摇他信仰的一道裂痕，早在过去还是一个人类的记忆他已经记不清了，但是成了恶魔却让他感受到一件事，这样不顾一切的只为圣主奉献灵魂真的是对的吗？

双眼所见早已让维利对人有了新的看法，原来人性是不同的千变万化的，却又殊途同归的，美好的品质常常与恶行并藏在每个人深处，正如苏安十，虽然懒惰，不爱整洁衣物，甚至想偷懒不及时洗碗，做祷告的时候也有些浮躁敷衍，可他会顺手帮人找到丢失了猫咪，会帮助行动不便的人过路，会做许多善良之事，并不是因一时懒惰就是教典里的罪恶之人，反而让维利觉得，那才是活